《人民的名義》 | 不是剩女就是情婦,你跟女人有多大仇?

這年頭是不是不調侃剩女就不會拍片兒了?在女性角色身上,除了婚戀還能不能談點別的?

--遇言姐

近期風靡的反腐電視劇《人民的名義》,自從播出以來話題不斷。與劇中以達康書記為首的眾男性角色實力圈粉相對應的是,全體女性角色被詬病不斷。關於編劇到底是如實反映現實還是不自知的直男癌,吃瓜網民爭論不休。

前日:婦聯宣傳部官微發表聲明稱:

《人民的名義》性別意識匱乏、對女幹部成長負面標籤化、對女性不尊重、對婦聯組織形象調侃。介於這些問題的存在,全國婦聯已經代表大家向有關部門做出反映。

到底《人民的名義》有沒有歧視,貶低女性呢?

遇言姐覺得,很多時候歧視不是一種主觀惡意,而是一種無意識的,對另一群體的輕視和呆板印象。或許編劇並不存在刻意邊緣化女性的動機,但不可否認該劇中對女性的描寫確實令人不安。性別觀念陳舊,對女性的認知低下,兩性意識格局狹小,這一切導致在塑造角色時有心無力,自以為是在討好年輕觀眾效果卻是適得其反。

有網友申辯,不能將文藝作品中人物的三觀和作者的取向混為一談,《人民的名義》中的女性群像只不過是如實反映中國現階段的現實情況。遇言姐不同意這種說法。

以中世紀為背景的美劇《權利的遊戲》不現實嗎?為何在一個長夜漫漫,民智未醒的大時代中,馬丁大爺仍然可以塑造出薩沙,艾麗婭,一系列閃閃發光又毫無違和的女性角色?即便是瑟後這樣反派仍然是飽滿而完整的。

以滿清為背景的《紅樓夢》不現實嗎?為何在一個男權社會的巔峰時代,曹雪芹卻能細緻入微地表達出對女性的欣賞、同情、包容,展現出樸素的兩性平等觀?

簡白的說,文藝作品中的人設一定是經過挑選的,這種過濾反映出的是作者的價值取向。只有真正深刻理解異性,細緻體察社會,真正感同身受的作者才能寫出引發讀者共鳴的角色。

▲是什麼力量讓百年前曹雪芹筆下的女子,至今仍舊讓人心生憐惜?

《人民的權利》編劇的固步自封,陳舊觀念反映在作品中的是劇情中是女性角色集體崩塌。即便是努力加碼的反貪處長陸亦可這樣的時代新女性,仍然讓觀眾覺得單薄,擰巴,說不出的舉止怪異。

說說劇中的幾個主要女性。

反貪處長陸亦可。這個角色的設定是一名38歲的未婚檢察官。一個身居高位的職業女性,每天都在跟貪腐鬥志斗勇,必須具有堅毅,智慧,從容不迫的特質。可她的出場是什麼樣的呢?跟下屬無節操的鬥嘴。反白眼,扭脖子,甩手,人設之浮誇讓彈幕直呼太尷尬。

這冗長的一大段戲除了反覆強化陸亦可是一個寧可抹完桌子抹椅子也要留在辦公室充加班的老姑娘,沒有展現絲毫的職業感和領導力。這年頭是不是不調侃剩女就不會拍片兒了?在女性角色身上,除了婚戀還能不能談點別的?

陸亦可在跟領導陸毅的相處中更是毫無專業感可言。心懷偏見時說話像吃了槍葯,在下屬面前給人家鬧難堪,頤指氣使,誇張的冷笑;混熟了又全然不顧兩性距離,吃個速食麵還要扭來扭去,搖頭晃腦。要命的是,在編劇的眼中,這種女性人設是「現代的」,「獨立的」,「黑白分明」的。你們難道是活在80年代的春天裡嗎?

再說說陸亦可的奇葩下屬林華華。傻白不甜 八婆,這姑娘絕對是彈幕吐槽擔當。自視奇高,諷刺上司嫁不出去,跟剛見面的新領導說同事是變態女人;見到帥哥就發花痴;談辦公室戀愛還拉拉扯扯;男友出國拘捕逃犯期間還要纏著人家買口紅;這智商,這情商,這態度,你跟我說她是反貪局的科長?

更令人費解的是,陸亦可和林華華這對主僕都被設計成出身體制家庭的關係戶。回看反映70年代香港廉政公署建立的影視劇,為了打破多年來形成的貪腐網路,公署全部聘用身家清白,滿懷理想的大學畢業生。為什麼同樣是反貪題材,別人拍出來是朝氣,勵志,職業精神,咱們上來就先套在剩女,催婚,出身的條條框框里?

以上兩個正面形象已經讓人無法直視,再說說幾個配角。

平庸、消極、面目模糊,是我對幾個太太角色的印象。

先說陸亦可的媽,這老太太的出現除了全方位催婚沒有別的事兒。身為剛退休的廳長,完全看不出知識女性的素養,跟個衚衕大媽沒兩樣。跑到閨女領導面前去訴苦,影響人家正常工作;四處求人張羅相親, 是個男人就往女兒跟前拽;不顧大局,連當時立場可疑警察局長也緊著劃拉。

你能想像如此不尊重女兒獨立人格的媽會出現在美劇里嗎? 說實話,如今在大城市中這樣不與時俱進的母親也是不多見了。

其次說說幾個中年高官夫人。祁同偉太太梁璐,李達康太太歐陽菁,高育平太太吳惠芬,全部是作為男性附屬品而存在,她們或是學者,或是高管,或出身顯貴,可人生意義全部寄托在配偶身上。梁璐希望通過生個孩子來挽救從來沒有幸福過的家庭,歐陽菁坐擁寶山而不自知卻沉迷於韓劇中的橋段,貌似通透的吳惠芬規勸梁璐為了丈夫的官途要繼續忍耐,因為:他好,你不也就好了嗎?

▲劇中祁同偉太太梁璐

▲李達康太太歐陽菁

▲高育平太太吳惠芬

這樣的女性群體存不存在呢?當然有,但如果一部戲中全是類似的角色就是作者的取向問題了。即便在《權力的遊戲》這種女性備受壓抑和侮辱的時代設置下,仍然會有萊安娜女角,布蕾妮,這種出身優越、光明、清凜、敢於直言「英雄只做正確的事」,「不成功便成仁」的女性,為何一部時代劇中的女性卻讓觀眾看完後除了暗淡,藥丸,看不到別的出路?

▲在《權利的遊戲》中,面容一般,有著更勝男人蠻力的布蕾妮。

最後說下反派高小琴。得益於胡靜的表演,這個角色倒是比陸亦可這個正面形象的完成度要高得多。像高小琴姐妹這樣出身貧苦,聰明美麗,作為受害者翻過身來反而成為貪腐以及男權社會的幫凶,這樣的女性當然也是有的。

但,在《人民的名義》中,除了點出高小琴的可憐與可惡外,我們看不到作者為出身底層的女性樹立出一個榜樣,一條正當而有效的上升通道。劇中手握權與錢的女人無一例外有著裙帶關係,甚至連陸毅的太太鍾小艾,新生代陸亦可也都不是布衣家庭出身。草根女孩不是像高氏姐妹這樣枉會感嘆「傾蓋如故,白髮如新」,點評《萬曆十五年》,卻淪為情婦;就是像無腦非主流張寶寶天天不靠譜的混日子。說到張寶寶這個角色,編劇你還能再敷衍點嗎?

很多人說《人民的名義》是部反腐劇,女性不過是陪襯。但是遇言姐覺得,此劇的問題在於兩性觀念的疏離,和劇中豐滿的男性角色比起來,女性人物大都被標籤化處理了。

在她們身上,我們看不到真實的愛,真實的痛,真實的成長。扁平的視角體現了劇作者對女性的認知嚴重滯後於時代。

《人民的名義》中對女性的認識和處理,無疑是失敗的。它固化了對女性的刻板印象,反映出一種極其過時的女性觀。然而近來網路上對劇本角色的批判又讓遇言姐深覺欣慰。

昨天,在跟我的朋友,自媒體人三表的聊天中,這個男生使用了「物化女性」這個辭彙。我很意外,問他「你也知道這個熱詞?」他說:「當然,因為我在學習。」

我真心的感受到我國民眾的觀念和學習能力提高之迅速。在遇言不止這個提倡女性獨立,性別平權的公眾號成立一年半以來,我驚訝的發現社會認知已經有了很大不同。一年半以前,大家還以為女權就是跋扈,是碾壓男性,是咪蒙口中的「包養男人的時代到來了」。一年半以後大家已經在討論金斯伯格大法官,批判伊萬卡的商業女權主義。這些變化令我十分意外,要知道,就連川普的白宮女顧問康韋都還搞不清女權的定義,因出言「女權就是支持墮胎和反對男人」而被媒體嘲諷。

最後,我希望婦聯不要僅僅因為一句「打發有作風問題的幹部去婦聯看大門,發揮餘熱」而覺得有損臉面,被得罪了(事實上我倒覺得這劇台詞是寫實的,沒有問題),而是能夠針對社會不公挺身而出,真正為維護女性權益,推廣平權觀念做出行之有效的行動。

正直,平等的兩性價值觀靠我們所有人的推而進步。

文中圖片均來自於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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