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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東方講那過去的事情

聽東方講那過去的事情----小村軼事二

2012-03-02 20:47:52|分類: 默認分類 |字型大小訂閱

   按照瑪雅文明的曆法,2012年的12月21日,世界將會陷入永無止境的黑暗,人類文明將會走到盡頭,12月21日之後會發生什麼我們不得而知。德國著名導演羅蘭·艾默里奇拍攝的電影《2012》又把這種說法加以宣傳,使得2012年在人們的腦海中彷彿多了些什麼。難道冥冥之中真會有什麼神奇的東西左右我們的生活嗎?

我小的時候,村裡有一位宋爺爺,皮膚黝黑、走路顫巍巍的。這宋爺爺性格耿直又十分守舊,據說他的大長辮子是在社教隊來了之後才剪掉的。宋爺爺有三個兒子,老大、老三都已成家,老二玉堂叔因在部隊修路受傷退伍在家。兒子單身宋爺爺自是愁得不行。有一外地相面、算卦的老者來到我們村子。宋爺爺便讓老者給玉堂叔相相面,算上一掛。老者仔細看了看玉堂叔說道:這孩子命好啊!將來會有五個兒子呢!宋爺爺大喜,看熱鬧的則竊笑。說來也巧,鄰村有一女子,因丈夫神經病離婚,帶一女孩嫁給了玉堂叔。一年後就生下一個兒子,接著便一發而不可收拾,不到十年竟真的為玉堂叔生了五個兒子。就在小兒子兩歲那年,玉堂叔去世了,玉堂嬸含辛茹苦把五個兒子拉扯成人。玉堂叔算來的好命可苦了玉堂嬸啦!如今玉堂嬸八十多歲,五個兒子聽話孝順,玉堂嬸在村裡安享晚年。

姨媽家到墾區比我家要早,父親是四九年八月帶著母親和剛出生四十天的大姐投奔姨媽家的。姨媽家有三個兒子。老大叫城子、老二叫圍子、老三叫營子,都是圍牆的意思且帶個「子」字。大表哥結婚數年一直沒有孩子,後來抱養一女孩取名英兒。在我們這有個習俗,女人不生養,就抱養個女孩,大多取名英兒或玲兒,意思就是帶個頭讓女人生孩子的意思。英兒六七歲了,大表嫂仍沒有懷孕的跡象,姨媽簡直失望了。一年夏天的某個晚上,大表哥做了個奇怪的夢,夢中狂風大作、地動山搖、天昏地暗,大表哥緊緊抱住一根柱子不撒手。此刻就見一白鬍子老頭飄然而至,對大表哥說道:行,好好抱著這根柱子,以後就有好日子過!說完就不見了。大表哥醒來驚出一身的冷汗。說來也怪,沒多久大表嫂就懷孕了,姨媽高興得不行,十月分娩生下個男孩,姨媽也不管什麼名諱,就給孩子起名柱子。和表哥他們一樣帶個「子」字。短短六年,大表嫂又生了一個小子,三個閨女。一個夢給大表哥一家帶來神奇。也許你不相信,反正我信了。表嫂走得早,大表哥三年前去世了。走時八十歲,柱子今年也已是四十六歲的人了。

姨媽家的東鄰是老李家,老李頭名叫李正德,他高高的個頭,鬍鬚老長老長 ,帶個破氈帽,走路慢騰騰的。沒事就在門前桑樹下乘涼。能記著他的名字說來有趣,當時不知是誰編了一段順口溜。山連山,水連水,村裡有個李正德,李正德呀李正德,光長鬍子不長嘴。我們這有一個說法叫做:「門前不栽桑,屋後不重柳」。老李頭門前的兩顆桑樹並蒂而居,有七八米高,有碗口那麼粗,長的卻分外茂盛。後來老李頭病了,他的三個兒子商量著把兩顆桑樹刨掉,請人給老人做了副棺材。老李頭傷心極了,老李頭的最後時刻大腦還有些清醒,他說想吃城裡的東西,可上哪買去呀!老人在失望中咽下最後一口氣。三個兒子把老人放進棺材葬回原籍。沒有了那兩棵桑樹,老李頭家便沒有了生氣。先是李老二因偷盜被判刑一年,接著是李老大老婆大病一場,這還不算,李老大六歲的女兒小名叫扣兒的也病死了。安葬扣兒那天,我們小孩子跟著看熱鬧,李老大流著淚,自言自語的把扣兒埋在村子西北的窪地里。村裡德高望重的譚爺爺來了,說扣兒埋錯了地方,又從坑裡把扣兒扒出來,抱著向村子西南走去,把扣兒扔在被人稱作亂喪崗子的地方;李老三也有許多不如意處。後來,三兄弟商量著遷回了原籍。人們都說是那兩棵桑樹影響了老李家的命運,想想誰信呢!

上世紀七十年代,男孩子但凡有了對象,過年時都要拿些禮品給女方送去,在我們這兒叫做送年。(送年一般在晚上,好與姑娘說說知心話兒。這習俗直到現在還保持著,當然不是在晚上了。)有一年,謝家老五帶了禮品到岳父家送年。岳父自然是高興得不行,讓老伴殺雞、燉肉犒勞女婿。兩個年輕人在閨房裡說著貼心話兒,這雞慢慢就燉好了。老岳父親自把盞,丈母娘笑臉相迎,謝老五一高興就多喝了幾杯,吃罷飯告辭回家天就不早了。出門被冷風一吹,著實打了個寒顫。謝老五美滋滋的上了自行車就奔家走,路很熟走過一條溝,拐過一個彎,路邊有一座孤墳,再往前就是大路了。天忽然暗下來,四周黑漆漆的,沒有風,只有前面一條若隱若現的小路。謝老五順著小路一直向前騎行。走了大約有一個小時也沒找到正路。他曉得自己是走錯道了,可又看不清路在哪兒,就扭頭往回騎行。前面依然是那條若隱若現的小路,他又走了好長時間,也沒找到認識的路。他知道自己迷路了。他索性把自行車放在路邊。自己坐在一個田埂上休息。天更黑也更靜了……。他掏出岳父給他的那盒大前門香煙點著慢慢吸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當他吸到第十根煙的時候,遠處傳來喔喔的雞叫聲。天快亮了,四周也好像明快了不少,漸漸的看到天上的星了。謝老五推上自行車往家走。這次他找到路了,他一溜煙跑回家,撲到炕上就睡過去任誰都叫不醒……。等他醒來已是第二天下午了。他一口氣睡了三十多個小時。大家問他發生了什麼,他這才想起事情有些蹊蹺。他來了脾氣,領著幾個要好的朋友去探個究竟。當走到那座孤墳的時候,只見孤墳四周被自行車踩出了一條明晃晃的小道,走近一看,孤墳東南一側擺著十個新鮮的煙頭。呀!他們都倒吸一口涼氣,誰都不敢說出那句話:撞到鬼了。

中華民族有著五千年的文明歷史,創造了燦爛的華夏文名。但誰能解釋這些發生在老百姓身邊的怪事呢?小村裡還有許多有趣的事兒,讓我們以平常心泰然處之吧。好在未來是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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