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癮不是病,請把真正的惡魔送回地獄

網癮不是病,請把真正的惡魔送回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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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來在豫章書院的時候就一直腎疼,他們就給我吃止疼片。到了陽光學校以後,如果趕上訓練,沒有請假條就不讓請假,強制讓我跑步,我一跑步就吐,還吐血了,肚子很痛。後來老師就讓另一個同學陪著我跑。」

說出這些的是一位17歲的女生,她在豫章書院關停後被轉移到另一所戒網癮學校——南昌陽光學校。

據她講述在學校期間身體不適向學校申請就醫時,教官認為她能跑能跳所以是在裝病,除此之外學校還有體罰、侮辱學生的現象。

現在女孩的病情已經惡化成晚期淋巴癌,在目前的醫學條件下,只有等死這一條路。

她唯一的訴求只有曝光學校,不讓更多的孩子進戒網癮學校。

這個女孩只是眾多受害者的一員,2008年中央電視台播放了7集紀錄片《戰網魔》。這個紀錄片誇大和歪曲了網路和遊戲的危害,同時罔顧事實,宣揚楊永信和他的電擊療法對戒網癮的效果。讓後來臭名昭著的楊永信成為了當時無數家長心中的救世主。

在紀錄片播出後一段時間裡,許多不辨真假的主流媒體都對楊永信表示讚揚,甚至有媒體出版了《戰網魔》同名圖書對他進行宣傳。

直到2009年4月,才有媒體開始對楊的治療方式提出質疑。信息時報刊登了《戒癮過程如在集中營受刑》等文章,《21世紀經濟報道》得出的結論:

楊永信「其實就是摧毀孩子的抵抗心和自信心,讓其產生恐懼感,然後暫時屈服」。

出院的孩子則用了「地獄」「非人性」「喪心病狂」等詞語來形容那段經歷,有的孩子甚至表示對自己的父母完全失去信任,睡覺時枕頭下藏刀;有的離家出走和家人基本斷絕聯繫,甚至徹底失蹤。

事實上,「網癮」根本不是心理疾病,更不是魔鬼,甚至這個詞本身都是一位醫生開玩笑杜撰出來的。

大約20多年前,一位美國心理醫生伊萬·戈登伯格宣稱自己發現了「網癮」這種心理疾病,並且編造了「手指會自覺或不自覺的敲打鍵盤」等七條診斷標準。

沒想到的是這位醫生當時只是在論壇隨口一說,卻引起了多家媒體的瘋狂傳播。

後來戈登伯格發表聲明,自己當時只是想拿美國精神疾病診斷手冊開涮,因為裡面收錄了許多諸如賭博成癮之類缺乏生理依據的精神疾病定義。

在醫學中,「網癮」從來沒有作為一種精神疾病被認可過。

造成網路成癮的,只不過是我們大腦本身的習慣而已。

人類是自然界少有的社會性群居動物,基本上每個個體在獨處時都會產生不同程度的焦慮。我們迫不及待的尋找和外界的連接,或者做一些其他事情都是在緩解這種焦慮感。

2014年一項研究發現,我們之所以會因為沒有充分利用每分每秒而焦慮,一個原因是由於沒有經過訓練的人不善於跟自己的思想獨處。因此才需要做一些事情來轉移注意力進而緩解這種焦慮。

美國弗吉尼亞大學的社會心理學家蒂莫西?威爾森帶領團隊發起了一項研究。

他們給志願者兩個選擇:

1、在15分鐘內「不做任何事」。

2、接受一次小幅電擊。

實驗的最終結果是,三分之二的男性和四分之一的女性選擇接受電擊。他們太焦慮了,必須得「做點什麼」。

「未經訓練的大腦不喜歡跟自己獨處的感覺」,威爾森最終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這也基本上完美的解釋了為什麼現代人離不開網路。

給你一個小時或許可以做一頓晚餐;

但給你5分鐘能做什麼呢?或許打開公眾號讀一篇文章是不錯的選擇;

給你30秒呢?或許可以在快手、抖音上刷個視頻;

如果只有5秒呢?似乎只能打開微信看看有沒有新消息。

網路既滿足了我們大腦對外界連接的渴望,又緩解了不能充分利用每一秒的焦慮。

打開一個網頁、刷一個視頻對精力消耗極小,但卻回報極大,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能在網路世界刷到什麼有趣的內容。

正是這種低成本、高回報還可以緩解焦慮的行為讓我們的大腦欲罷不能。

跟煙癮、毒癮不同,「網癮」不涉及生理因素,只是我們的大腦對外界環境做出的正常反應。

即使沒有網路,大腦獨處的焦慮也同樣存在,我們仍然需要去做其他有用或者無聊的事情緩解焦慮。

比如看小說、打籃球、再或者乾脆漫無目的的四處溜達等等。

如果將上網成癮當作疾病,那麼看小說、讀報紙、運動、社交等等行為都可以定義到成癮的精神疾病行列,這顯然是不科學的。

雖然醫學界早已查清「網癮」的真面目,但打著戒網癮的幌子騙財、施虐的組織仍舊在猖獗。

楊永信淡出了公眾的視線,豫章書院在去年關停,然而還有多少像南昌陽光學校這樣的組織正在對著我們國家的青少年張牙舞爪?有多少愚昧無知的父母為虎作倀,將孩子送到惡魔的集中營?

網癮不是病,但戒網癮學校卻是社會真正的毒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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