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苦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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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高中時問一友，黃昏和清晨都很美你更喜歡哪個。她說她喜歡清晨我心中不禁有些微微的失落，她說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落日雖美，難免會給人一種蒼涼感，清晨則不一樣剛剛開始會讓人覺得有無限的希望。

畢業工作後成天匆匆忙忙，已很久沒用心感受過黃昏和清晨的景象了。早晨腳步匆匆趕地鐵所有上班族都不想遲到，從來不知道清晨一切籠罩在微光中帶著淡淡的光暈是怎樣的一番景象。

下班後也腳步匆匆，早點回家早點做飯。從來不知道這些景象，夕陽餘暉中晚飯後漫步遛狗的人，街邊各式各樣商販的叫賣，廣場上溜冰孩子的歡笑和嬉戲，跳舞廣場舞的大媽。甚至聽到路邊音響里放一首未曾聽過又好聽的旋律都無暇停下聽完這首歌再走。

華燈初上，望著天邊褪去顏色的雲朵，黃昏的光線越來越淡越來越暗要到地平下以下了，彎彎的新月，高架橋上一趟趟駛過的輕軌，眼眶竟不禁有些微微濕潤，已經有太久不知道什麼叫愜意了。恐怕不論是如今的我還是她早已沒有當時那種心境了，那種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的心境，我們都經歷了太多不論願意或不願意，都再也回不去了。

又想起初中做語文卷子一篇閱讀理解，大概是說有人覺得人生中只有痛苦沒有快樂，有人覺得只有快樂沒有痛苦，有人覺得苦樂參半，有人覺得痛苦多快樂少。當時讓選一個選項，我記得自己選了苦樂各佔一半。那時的我們哪裡懂得什麼是快樂什麼是痛苦，恐怕最大的快樂就是放假不用上學成天到處瘋。最大的痛苦就是做不完作業，或者快考試了之類的。之所以選那個是覺得邏輯上合理些，只有痛苦沒有快樂未免太過悲觀，只有快樂沒有痛苦又太過樂觀。不知如今再做這道題我們都會如何選擇，還會和當初一樣嗎？

佛法說，人身難得今已得，佛法難聞今已聞。日本一位高僧則說，吾身雖賤仍勝於畜道，吾家雖貧由勝於餓鬼，人生雖苦由勝於地獄。也許沒親眼看到或者經歷過忘記了，地獄道眾生所受之苦，日夜無間斷，千萬億劫，求出無期，那該是何等痛苦和絕望。人生這點苦比起來算不上什麼。菩薩畏因，凡夫畏果。一般人不是佛陀沒有遍知的能力，看不清三世的因果，沒有證悟空性，依然會被境界所迷，依然畏懼因果。不眛因果，很難達到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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