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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部派佛學時期概論

甲三、部派佛學時期部派佛學,我們重點是有部跟經部。那麽爲了將來學唯識,當然是把瑜伽跟中觀也略略提一下,等於說提一個綱領。現在我們接下去是《俱舍》,也是重點在有部的,但是因爲要寫一個講義,不得不照顧全面,所以把其他的也完整的寫了一點,但是我們學的時候有重點。乙一、概論第二次結集部派佛學時期,第二。釋迦佛涅槃一百年後,佛教的僧團出現了明顯的分裂。這大約從公元前三百七十年起,到大乘佛學開始流行的公元後一百五十年前後,大概中間有五百年左右的時間。這個時間佛教的學說,我們一般研究的人就叫它爲部派的佛學。爲什麽叫部派佛學呢?因爲一百年之後呢,僧團裡邊産生了部派,原來是一味的原始佛教,到這個時候産生了很多的宗派,所以叫部派的佛學,因爲一派一派不一樣了。在這五百年間,佛教的內部分化是相當厲害的,先是上座部、大衆部兩部,慢慢的分了十八部。上座部裡邊大概又分了十二部,大衆部又分了八部,那麽一共是二十部。二十部就是連原來的上座、大衆根本兩部,支末的十八部,一共是二十部。就是從大衆部裡邊又分了一些,從上座部裡邊又分了一些,那麽一共分了十八部,加上原來的大衆、上座,一共二十部。這還是一個大概數,其實也不一定是死板板的二十,大概是這個數目。那麽怎麽分裂的?「第一次分裂,在摩揭陀國屍修那伽王朝最後」--這個摩揭陀國,國家,這個佛教史也有,屍修那伽王朝,是後來印度的一個朝代,這個朝代的最後一代的王叫黑阿育王,跟那個阿育王不一樣。那個時候有一個地方叫吠舍離——某一個地方,就是吠舍離地方的比丘,他們違背了佛原來的教規,就出現了十個不如法的事情。哪十個呢?在《印度佛教史》裡邊有,但是我們這裡有沙彌、有居士,這是講比丘的事情,所以我們不仔細講,這個最好是學了戒以後再講。那麽你們看到這個《印度佛教史》,它是寫出來了,最好沙彌、居士不要去看它,這些都是戒律的事情,看了對你們不利。從嚴格的講,沒有受大戒的你看了比丘戒,將來不能受戒了,永遠不能受戒。那麽你還是盜法,不能看的東西偷盜看了。所以我想,因爲現在的人不尊重戒律,把這些律上的東西都隨便寫出來了,那些律部的經書也隨便擺在流通處那裡大家可以請,有正知正見的或者經過有師承教授教誡有傳承的,他知道這不能看。沒有這些的,他就好奇,他是居士,他說我也通三藏,管你律藏準不準看,我偏偏看,我看了之後,三藏全了,要是律藏不看——二藏法師,畢竟還少一點,(笑)要三藏法師才行。那麽要看,看了之後呢,倒霉了。第一個是犯盜法的罪,再一個你永遠不能出家,這一輩子不能出家,所以說是對自己不利的。那麽你三藏法師,這個律藏你沒有經過僧團學習,你看看就懂了?不會懂的。所以說你不要看,反正這些都是想擡高自己。那麽我們說這十個事情,裡邊有,比丘可以去參考。那麽沙彌居士呢,勸你們最好不要看,這是律藏的事情。還有一個我要說一下,這本書他是——當然了,根據一些事實寫的,大部分是可靠的,但是也有他個人發一些議論。現在人的議論,有的時候他發的比較中肯的,有的時候他發牢騷一樣的,他自己看著不滿意,發了一大陣,實際上並不一定正確。所以說像現在人著的書——我們經常說這個話,只能作參考,不能作依據。要作依據的,南洲六莊嚴,或者說八大論師,這類的標準的書可以作依據,大祖師們的書也可以作依據,他們有修證的。現在人拿了個筆這樣子寫點文章的東西,參考參考可以,它有它的好處,對現在的根機能夠比較接近一些。但是有些地方不要全部聽他的,他的見解有些會錯誤。最明顯的我們舉一個,有人學佛法學得很好,但是對密法因爲他沒有學過,不理解,就謗密法。這個不但是我們漢地,斯里蘭卡他們是根本上座部,他們對密法也不理解的,他們也有謗的,因爲他們看了外相了,看了外相,認爲我們佛教是清凈出離的怎麽搞這些呢,他就是不理解,不理解就要說一些不大恭敬的話。所以說密法對不是那個根呢,我們要保密也是這個道理。你不能把那些書給人家去看,不是那個密乘根機的你給他看,看了他當然要謗了,看了它不符合他們的教嘛。所以說現在不是有這個《密宗道次第》嘛,有人要請,沒有經過上師許可最好不要看。你自己的灌頂上師許可了,他說你可以看了,那麽你去看沒有問題了;沒有允許之前,你看了之後,就對自己不利。這一些本來都是磕了頭請的書,不是拿幾個錢可以請得來的,現在因爲末法時期,一切都方便方便,但那個出下流。我們這裡看看,吠舍離的比丘,違背原來的戒律,出現了十個事情。其中第一個就是受持銀錢,銀錢戒不受了。具體是怎麽一回事情呢?就是一個耶舍比丘,他跑到一個吠舍離地方游化。到那個地方,看見他們在(食午?)的時候,每一個人坐在街上,前面擺一個缽,裡面有水,居士把錢丟進去,他們也接受了。那麽這些呢,他看了很不順眼,怎麽這個比丘受持金銀呢?裡邊有一條戒不能受持金銀的,他後來就跟他們講了,有些居士也認爲這個不如法,那麽大家一講呢就辯論起來了,那這個事情就是一下解決不了,甚至這一方面因爲吠舍離比丘多,他們就把他驅擯了。這個耶舍比丘他不服氣,他到他原來的——他那邊是西方,他就約了很多大德高僧作代表,這一方面也請了很多的大德高僧,來開會,來討論這個問題。那麽結果是——所以說是西方的耶舍比丘對此反對,發生了爭執,耶舍回去之後就反映了這個事情,那邊一些長老就派了幾個代表,這邊也派了幾個代表,大家來開會討論這個事情,加以判決。結果最後討論的結果認爲,這個銀錢等十條東西都是不如法的,不符合戒的。當時參加的僧人一共有七百個,爲首的有九個人,都是很有名的大德高僧,那麽結果開會開下來認爲這個是不如法。這次開會,因爲這個爭執開了會之後,他們感到經律有重新結集一次的必要,使大家可以統一認識,爲了把經律的內容進行統一認識,又用會誦的方法——根據迦葉尊者的那個方法,來做了一次結集,這是第二次的結集。因爲參加的人有七百人,叫「七百結集」或者「七百人結集」。第一次是五百結集,五百個人。這次決議是根據少數的上座的意見。還有一些大衆的不是上座的,他們不同意這個,他們就在另外一個地方也開始召開了一個大會,也結集三藏,他們用會誦的方法,另外訂正經律。參加的有上萬個人,畢竟是上座少了,所以說他們人數多,他們來個結集叫「大結集」,這樣子就分了二部。上座部的那些大德高僧,他們認爲是要持戒,所以說是「七百結集」,肯定了這十個是非法。但是大衆部的,他們又依據了佛的話——就是佛滅度之後,小小的戒可以開——有這一句話,他們是認爲這是小戒,可以開的。因爲那時候,阿難尊者,佛說的那個話阿難尊者沒有問哪些可以開。這個就混淆了,這個問題都是後來就搞不清楚了,有的主張這是小小戒,有的主張這是不能開,所以分了二部。從此上座、大衆兩部公開分裂,各行其是,這是第二次結集。第一次結集,五百結集,上一次我們出了題,這個大概你們要記住。是迦葉尊者爲首,在王舍城毗波羅窟,結集的五百大阿羅漢,阿難集經藏,優波離集律藏,那麽論藏有的說是阿難結集的也有說是迦葉尊者集的,這是第一次結集。第二次結集,因爲吠舍離比丘的十個非法的事情——耶舍比丘他就是到這個地方他看了不如法,結果引起爭論,雙方邀集了大德高僧,一同來討論這個事情。結果七百個開會,經過七百人的討論認爲這個非法,又結集了一次七百人的結集。那麽還有些、大多數人不同意這個決議的,他們另外去結集了一次三藏,叫「大結集」,那麽分了二部。這個耶舍比丘有的地方說就是阿難的弟子,這個人是比較堅持原則的。這是第二次結集。第三次結集公元前三二七年,這是時間,我們大概知道就行了。希臘的亞力山大王一直侵略到印度,亞歷山大大家都知道,他是一個武力很強的國王,他們侵到印度去,那麽印度裡邊他統治了一段時間,後來印度的人民他們産生了革命,把希臘人趕出去了,乘機把那時一個傀儡王朝——難陀王朝推翻了,另外建了一個新的朝代——孔雀王朝,統一了全印度。這個是歷史背景,大概知道一下了。下邊,重要的阿育王,這個阿育王是在佛教上很有名的,很有功勛的。在公元前二百六十年時,孔雀王朝裡邊出了一個阿育王,阿育王雄才大略,他的國家更加擴張了。阿育王是他父親的第一百個兒子,他父親有一百個孩子,他是最後一個。前面幾個都長得很端正,他好象長得很醜,那麽國王是不歡喜他,但是他能幹有能力,最後是他得了王位。得了王位之後他的武力很強,國家的國土更大了,他到處佔領土地,在某一個地方打得很慘,這是他東南角的一個國家,叫羯陵伽國。這個裡邊可能有的,你們以後去看看好了。這個國家很頑強,它是無論如何不投降的,打了之後雙方犧牲都很慘重,大概有十萬個人傷亡。就是對方羯陵伽國裡邊爲了抵抗阿育王的侵略,它自己犧牲了十萬個人,打死了。在古代打仗死了十萬是不得了的事情,古代人口並不多的。所以說在印度一個小國家裡邊一個國家就犧牲十萬,那麽阿育王那邊當然犧牲了很多。這樣子殺了那麽多人呢,阿育王心裡感到戰爭的殘酷,心裡有所懺悔,他就皈依佛教了,成爲一個受五戒的優婆塞,這是阿育王信佛的一個因緣。當然,從歷史上這麽寫,實際上佛教裡邊寫的還有其他因緣。那就是阿育王在擴張他的土地的時候,另外要對付那些政敵——就是反對他的人,屬於反革命,我們現在的名詞叫反革命——要對付那些人他就是用很殘酷的手段,把他們致死。他就是做了一個城,專門叫人間地獄,那麽要召集一個最殘酷的人來管這個地方。那麽他們找來找去找了個什麽人呢?就發現有一個人,他公然地把自己母親殺死了,而且毫無慚愧,毫無懺悔。這麽個心腸硬梆梆的殘酷的人,這個人他認爲好,他的部下到處找就找了這個人來。這個人聽了阿育王的命令之後很高興,這個殺人的事情他最高興了。要怎麽殺好呢?他就是聽這個寺院裡邊念經,念《地藏經》什麽有地獄怎麽怎麽用什麽刑罰他都聽。他聽,不是去念經、不是超度、也不是說積功德,他就是學那個地獄的殘酷的刑罰,他也做起來,聽到一個,哦!這樣子做,他也做一個,那麽各式各樣的刑法都做,真是人間地獄了——造人間地獄。那麽有一次有一個比丘他乞食跑到這個城裡邊來了,他也不知道這是什麽人間地獄,他是外地來的,跑進來之後乞食。正在乞食的時候被他們城裡獄卒抓住了,獄卒說你來了,關起來要不能走了。比丘說,「我乞食,我吃好了我要走的。」獄卒就說,「不行,我們這個城有個規矩的,只能進不能出,進來就是要死的」。這個比丘著急了,他說,「我爲了要學道要修道才做比丘的,怎麽才學了沒有好久來乞食就馬上要處死,還沒有成道呢」。他就求他們,「那好、好,你們的規矩這樣子也違背不了,求你們給我七天時間,讓我遲七天處死」。這七天裡邊他就拚命用功,他也看到很殘酷的事情了——書裡邊我大概記得這一些。(這個話我就要說了,以前我在南普陀、福建講課呢,人、事情少,所以資料多。現在,第一,資料是沒有,藏經也沒有,什麽東西都沒有,乾乾的;第二,事情實在太多,不但要接待那些人,還有很多信,還有整個寺院的事情要管,還要動腦筋,外邊怎麽怎麽跟他們再去打交道。所以說實在時間太少了,基本上新的資料是很難吸收,這些都是過去陳的,記憶裡邊有沒有錯也不知道,大概不錯的說。)他關在裡邊就看到很殘酷的事情,就是下油鍋的、什麽剝皮的等等各式各樣的。有一個就是,宮殿里的宮女跟一個男的,因爲他們兩個稍微有一點點好像是互相親密的表現,就到這個裡邊處理——叫到這個地獄裡邊。他們怎麽處死呢?就是磨,一個磨豆腐的磨,很大,從磨眼裡邊把人丟進去,一磨就都是血水,骨頭都成了粉,這樣子殘酷的。……(7B開始)裡邊所描寫的地獄的痛苦的一些,那個人都把它照辦了。那麽這個就是苦,地獄的苦,我們說修行要觀地獄苦,在《菩提道次第》不是嘛:下士道要觀惡趣苦,觀無常、觀惡趣。那就是現實的惡趣的苦擺在他面前,這個力量很大,把他激發了,就在七天裡邊成阿羅漢了。成了阿羅漢之後,行了,他再不害怕了。七天到了,他們說「你該死了」。「死沒有關係——死吧」,他說。「就下油鍋」,燒得燙燙的把他擺進去。擺進去了,滾了很久,一開——他坐裡邊,結跏趺坐(笑)動也不動,沒有事,皮膚也沒有爛,人也不感到難受,氣、呼吸也是很平穩。搞了半天,那個人弄不死他,各式各樣的刑罰他死不了,沒有辦法了。這個新聞傳出去,傳到阿育王耳朵里,「噢,有這麽一個事情啊」,他說我來看看。阿育王進來一看,看到這個比丘確實了不起,這麽樣子搞他也死不了的。阿育王本來他就是對這個打仗的殘酷,心裡本來是感到不大踏實,一看到這個比丘,很恭敬他。這個比丘也給他說法,說了法之後阿育王就皈依三寶。皈依三寶呢,阿育王就受了五戒,之後就是不殺生了,要解散這個城。哪知道阿育王以前請來的那個管城的魔王,他卻是有野心了,他說,「大王你該死」,「爲什麽?」「我這個城是你親自下命令的,只能進不能出,你既然進來了,你就不能出去了,你要死的。」阿育王那是很聰明的人,噢,你倒想造反啦?他就說,「對,進來的不能出去,我跟你哪個先進來?」——當然管城人先進來——「你先進來你先死」,一下下個命令把他燒死,把這個城就解放了。這個就是阿育王,他的傳裡邊大概有這麽一段。阿育王信了佛之後,他成了五戒的優婆塞。他對三寶非常尊敬,經常供養那些出家人,他造了一個寺院,叫雞園寺,雞園寺裡邊經常供養上萬的僧人。因爲他供養好,很多非佛教徒,外道也有,因爲佛教興了,阿育王尊重佛教,供養僧人,他們得不到供養了,他們衣食都有困難,也混雜在裡邊,穿了出家人衣服——這是最壞的,混到佛教里來破壞佛教,這是最麻煩的事情。他們就混在僧團裡邊弄得僧團不團結。因此重新又集結三藏,整理三藏。在他即位的十八年裡邊,集合了一千個人,這次人更多了,在他的首都華氏城裡邊,花了九個月的時間,整理了七部經典。這個是把它記下來了,以前是背誦,沒有記的,沒有文字的,這一次把它記下來了,這個是第三次結集。「從來合誦口傳的教義至此才有成文的經典」。這次結集的主持人是目連子帝須,是化地部的,是上座部的一部。爭論的問題,正面反面的意見都有五百條,那麽一共是一千條。這次主要的辯論,是辯論補特伽羅有沒有的問題。爲什麽?我們說在佛教的部派裡邊,有一部很特殊,叫犢子部。他們公開承認有補特伽羅,那麽《俱舍論》的後邊,在第九品——頌就有八品,論裡邊有第九品,專門是無我品,就是專門對犢子部展開的辯論。那麽其他的部一般都是說一切法是人無我,這是全部承認的,那麽補特伽羅無我是都承認的,但這一部說補特伽羅是有的。那麽其他各派雖未公開承認,卻默許,這個默許不是真正的允許它——這個我們將來講《四宗要義》的時候要講,每一個部派他們認爲補特伽羅無我後邊都有一個東西,都不是像中觀一樣的徹底是空,都有一個東西在後頭,所以說這個默許。帝須堅決反對,並自作《論事》(一本書)一千章,駁斥那些邪說。這個第三次結集是根據南傳的,北傳的是另外一回事——北傳的是《大天五事》。《大天五事》這本書也有——這本書有呢,我希望居士不要看,沙彌最好也不要看,比丘可以看一看。但是要知道大天五事是有兩個說法,這裡是根據第一個說法,說大天是一個五逆不道,犯了三個逆的事,他有五個事情,說自己——他是因爲自己已經證了阿羅漢了,但是有五個事情一直懷疑,他就說了一套。這是否定他的。但是就在《瑜伽師地論》的一個傳記裡邊窺基大師有記載這個事情,正面的,肯定他的,說是冤枉的——那些人就是部派之間的鬥爭,故意污衊他,說了這麽一個說法。那麽在我們的《異部宗輪論》,大家發了,這裡邊講得特別仔細,大天五事,比丘可以看看。但是要知道,這個大天五事是部派的不同裡邊,對方反對派寫的東西,是污衊他的,那麽真正大天五事不一定是這麽一個事情。這個《瑜伽師地論》的一個傳記裡邊有這一段,是否定這個文的。以後我們資料有呢,最好是複印下來給大家看一看,不要執了一邊去。因爲一般的印度佛教史也好,還有《異部宗輪論》也好,也包括《大毗婆娑論》,都是否定大天的,所以對大天的五事說的很刻薄。我們要知道這是部派鬥爭之間的一些過分的話,不一定是那麽回事情。那麽時間也很多了,有些兩方面的意見我們都要看一看,不要偏了一邊,大天五事我們就不準備細講。那麽《異部宗輪論》也好,這部《印度佛教史》也好,都寫得有,《異部宗輪論》寫得很多。我希望沙彌跟居士不要看,看了對你們不利。那現在的佛教史不管了,他都寫出來了,這個我的看法不太好。所以說,我們編這個講義的時候,第三次結集是用南傳的,沒有用北傳的,也是避免一些對大天有所污衊的事情,有些人不要去——沒有看到最好,真當你受了比丘戒參考參考也可以。第四次結集一共四次結集。公元一世紀的時候,印度有個貴霜的翕候,翕候就是將軍,這是印度話,名字叫貴霜,他也是自己創立了一個王朝,叫貴霜王朝。他控制的地方——西北印度。他第三代的國王叫迦膩色迦,這是很有名的,他雄才大略,能力很強,他也是信佛的,他學那個過去的阿育王一樣,大興佛教。他的首都在犍陀羅——這是《俱舍》里摘下來的文,因爲他是信佛的,也每天、經常供養僧,請大德高僧來受供。他有一天請僧人到宮殿供養的時候,那麽很多大德高僧,他就去問一些問題。這個時候他供養的僧——因爲部派佛學的時候,什麽部的都有,他問這個,回答的是這樣子說,問那個,回答又是那麽說——「這個東西一樣的問題怎麽回答的不一樣呢?」「王甚怪異」。這個國王很奇怪,就問他的脅尊者——脅尊者等於是他的國師那麽一個人,很尊重他(尊者)的。脅尊者我們介紹一下。這一位尊者,他是年老出家的,他是差不多快八十歲才出家,那些一些年輕的就笑他了,說,「你都那麽大年紀了,人家出家要麽精通三藏,要麽是斷煩惱成阿羅漢等等,你現在八十歲快了,你怎麽學也學不來了,學阿羅漢你修禪定這個身體老了也不行了」,都譏笑他。這個脅尊者很有志氣,他說,「我假使這一輩子不通三藏,不證羅漢那麽我就不睡下去,就不睡覺」。釋迦牟尼佛說「我假使不證到道,我不起來」,他說「我假使不通三藏不證阿羅漢,我就不休息」,就是脅不著地,就是盡在這裡修。這樣子用功的話,果然精通三藏,於是證得阿羅漢果,這樣子脅尊者名聞很大了。那麽這個迦膩色迦王很恭敬他,就請問他了,他說,「怎麽我問的問題,各大德高僧說的回答都不一樣呢?」脅尊者就告訴他,「這是部派的不同,各有各的觀點,立場不一樣」。那麽國王就說了,「那麽多部派裡邊說的,哪一部說的說法最好啊?」脅尊者推崇有部,說有部最好,因爲那個時候有部的組織最嚴密,理論最精,所以他就推崇有部。那麽迦膩色迦王,他爲了興隆三寶,就發起結集有部的三藏。既然有部最好,就把有部三藏結集起來,大家就通行這個東西,學這個東西。他就選一個地方,就是環境最好的迦濕彌羅,作爲結集的地方,也要召集五百大阿羅漢,推世友爲上首,詳審三藏,裁正異說——把三藏裡邊,五百個人互相地研究,仔細地審定,不對的不要它,把好的保留下來,造了一共三十萬個頌。第一個十萬頌解釋素怛纜藏(經藏);第二個十萬頌解釋毗奈耶藏(律藏);最後十萬頌解釋阿毗達磨藏。那麽經藏的十萬頌跟律藏的十萬頌沒有翻過來,現在印度本土也沒有了,而解釋論藏的十萬頌已經翻過來了,就是玄奘法師翻的《大毗婆娑論》,那我們翻過來是二百卷,很多。那麽這一次結集的三藏就是有部的三藏,也就是結集三藏的第四次。佛教歷史上結集三藏一共有四次,到以後就沒有了,重新結集的事情就沒有産生過。那麽這裡,我們到現在爲止,四次的三藏結集都講過了,那麽你們就是要把這四次的內容要點記住,第一次結集三藏什麽原因、什麽地方、哪個爲首、多少人;第二次結集三藏什麽原因、在什麽地方、哪些爲首、有多少人;那麽第三次、第四次都一樣,心裡有一個基本的概念,這是佛教裡邊重大的事情,要知道的。這個裡邊我們再補充一點,就是《俱舍》上的說法。當時的,也可以說佛教的盛,迦濕彌羅,爲什麽他要選迦濕彌羅來結集呢?因爲這是要牽涉到前面的阿育王的事情了。當時阿育王裡邊因爲大天五事起鬥爭,相信大衆的人多,那麽上座阿羅漢他們雖然反對,因爲人少,人少嘛只好他們取籌。不是你們聽那個日常法師講《廣論》,他說破壞佛教有兩個東西,最麻煩的:一個是相似佛教——講的教都是佛教的話,但是反佛教意義的,相似佛教,這是破壞佛教最厲害的;另外一個是取籌,當有了爭執的時候,取籌就是少數服從多數,那麽有的時候真理在少數人手裡,那就是多數的人他們錯的意見也就可以成立了,所以這兩個東西是對佛教不利的。那個時候因爲他們爭論也爭得很兇,結果也只好採取取籌的辦法了。取籌的辦法,當然大衆部的人多,那麽上座阿羅漢就提出他們要走了,不跟他們,不能在一個地方和,見不同,他們要走。那麽阿育王聽見他們上座的有五百個人要走——當然還有些人附和他們的,比丘裡邊相信上座的也有不少,一起要走——他就故意要試他們:你們說你們是上座阿羅漢,你們要走,我就看看你們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沒有修證。他就說,「好,你們要走可以,我就送你們走。」他用一個船送他們走,破的,爛船,這個船開到河的中間慢慢沉下去了。沉下去之後,這五百阿羅漢有神通,把同船相信他們的人一下飛到天上,飛到迦濕彌羅去了。這個就是預先點出迦濕彌羅是聖者的地方,那麽後來的迦膩色迦王就選擇了迦濕彌羅,作爲結集三藏的地方。那麽當時佛教很盛,他們就召集大德高僧共同結集三藏。應召來的人多得不知其數,後來看哪要那麽多,怎麽結集呢?成千上萬的。就限制,聖者留下,沒有證道的就是沒有見道的凡夫僧退出;留下的還是不得了,再提出初果的退下,二果的留下,二果以上的留下,還多;最後提到阿羅漢留下,非阿羅漢的回去,結果還多得不得了;最後是有三明六通的阿羅漢留下,其餘的阿羅漢沒有三明六通的也退下,精通三藏有六通的留下,這樣留下來四百九十九。四百九十九個他們要想跟第一次結集三藏一樣五百人,要兜五百,那麽五百這個人到哪裡找呢?那時候世友尊者很有名望,那麽大家想請他來。請他來呢,這四百九十九個阿羅漢就不大滿意:他還是凡夫,沒有證阿羅漢,我們都是阿羅漢,你已經把阿羅漢都減掉了,怎麽把他請進來啊?那麽這樣子,世友尊者他就當衆地這麽宣布,他說,「阿羅漢你們不要看那麽稀奇,我要證阿羅漢很容易,我把這個線糰子丟上去,這個線團沒有到地我馬上證個給你看」。結果他一說,把線團一丟——線團丟上去,天人看了著急了「世友尊者是彌勒佛以後成佛的大菩薩,如果他真正證了阿羅漢那就行了,這個就不能成佛了」。那麽天上人馬上把這個線球接住,掉不下來了,掉不下來他阿羅漢就沒有證,他也是體驗到天人的意思,他就沒有證阿羅漢。但是那些其他四百九十九個阿羅漢看了之後,他們才慚愧:哎呀,原來這一個大菩薩,他們以爲他好像——開始是輕視他了。那麽就共推他做結集的上首,這是第四次結集。那麽今天時間到了,我們就講到這裡。第七講我們把印度佛教史上的四次結集基本上都講了。那麽它的特徵,第一次是迦葉尊者帶頭的;第二次是耶舍比丘;第三次有兩個說法,一個是南傳的,一個是北傳的,我們這裡寫的是用南傳的一個說法,帶頭的是目連子帝須,主要的辯論是補特伽羅有沒有的問題;第四次結集,這個三藏,單是有部的三藏,不是總的。所以說這四次都有它特殊的地方。部派的分裂下邊,我們開始要講部派他們怎麽分。資料依靠的是《異部宗輪論》,這個資料我們有了;《論事》是南傳的,我們沒有;清辨、律天等等的著作,我們現在的資料都沒有;所以說唯一參考的就是《異部宗輪論》。請大家今天就把《異部宗輪論》帶上,在可以參考的地方我們就翻過去看一看。根據呂澂的資料,他是大概這樣子說。這個分法說得有好多樣,呂澂他是這樣子分析,其他的書有其他的分法。那麽我們這裡,因爲這個如何分部,我們認爲不是一個重要事情。我們主要研究的是——這一次主要是爲《俱舍》開路。那麽跟《俱舍》有關的有部跟經部我們是重點,後邊的瑜伽中觀是帶頭知道一點,以後學瑜伽中觀心裡有個數。那麽至於它裡邊怎麽分,怎麽樣子分了多少,這個各方面的資料里都有稍稍的不同,大同小異的地方很多,我們不去考證這些了。上座部和大衆部的分裂下面我們看,「最初分裂是上座部和大衆部,爭執的內容是對佛說的解釋方法和看法上有根本分歧,上座部對佛說採取"分別說』的態度,以爲對佛說和解釋佛說,要有分別地看待。大衆部則主張"一說』的態度,認爲對佛說要全部肯定。」那麽這個「一說」實際上就是什麽?就是一邊,偏了一邊的說法,具體的我們等一下舉例。「由於這種差別,上座部就被稱爲"分別說部』,大衆部被稱爲"一說部』。」一說部就是說,我們根據《異部宗輪論》的一些內容,大衆部的說法就是凡是如來說的話都是轉法輪,佛一個聲音可以說一切法,佛說的沒有一個不合說法的道理的,佛所說的經都是了義的——都是極端的說法。那麽上座部的說佛說的經有的是了義,有的是不了義,佛說的話有的是說法,有的就是一般性世間的話,那麽佛說的不是一個音就能說一切法,等等,這個裡邊有差別,所以說一個叫「一說部」,一個叫「分別說部」。那麽這個裡邊根據《異部宗輪論》的說法,一說部,他就是說這一部,認爲世間法出世間法都沒有實體的,只有假名安立。名就是說話的說,嘴裡說的是說,心裡想的就是名,那麽名就是說。它一切都是假,所以叫一說,它說一切法都是假名,唯一都是假名,沒有體的,就叫一說,都是假名,都是名,說就是名,叫一說部。這個我們可以看《異部宗輪論》,大家帶了,卷中的第二頁,翻到中間的那一篇,第一頁的後頭,大衆部分,一開始分了三部:一說部、說出世部、雞胤部,就在這一頁的最後兩行。第一,一說部,這一部說世間出世法,都是沒有實體的,只有假名——名就是說,擺在嘴裡就是說,擺在心上就是名,名就是概念——他的意思說一切法都是一個假名,沒有實體可得,那麽這樣子叫一說部,《異部宗輪論》解釋的一說部的意思是這樣子。那麽根據他的資料,佛說的法都是作爲一個絕對的說法,全部肯定,這個意思《異部宗輪論》也有,我們後頭會看到。這樣一開始分二部。上座部對佛的法有分析地對待地看,有的是轉法輪,有的話不是轉法輪,有的說的法是了義的,有的不了義的。大衆部(一說部)他們就認爲佛說的法都是了義的,佛說一句話都是轉法輪,以絕對的態度來看。這就是叫一說部,一個叫分別說部,這是最初的兩部。部派第二次分裂「部派第二次分裂是開始於犢子、化地之爭」,就是犢子部跟化地部兩個爭論。爭論的重點主要內容是以佛的道理來說是不是有補特伽羅的問題。我們知道犢子部在佛教裡邊是特別的一部,它主張補特伽羅是有的,有這麽個東西。一切部派都認爲補特伽羅是無我,補特伽羅無我(人空),這是沒有疑義的。但是犢子部就認爲有一個不可說的我,那麽這個問題的分歧就造成了第二次的分裂。我們可以看旁邊那個表,這個表也是根據他的解釋來寫的,其他的樣子也很多:原始佛教是一味的,沒有分部派;第一次分部派上座部跟大衆部——一個一說部,一個分別說部,就是對佛的經的解釋和看法有兩分歧,一個是一說、一個是分別說。這個箭頭就是表示它們有矛盾——分部派的原因。從這個時候開始分兩派,兩部。那麽上座部裡邊,犢子部跟化地部,本來上座部是一個部,但是因爲化地部跟犢子部因爲補特伽羅有沒有的問題産生爭論,又分了兩個部,犢子跟化地。下面我們看文,「後來化地部分遣許多大德到各地弘揚」,化地部是上座的根本,就是把犢子部分開之後,上座部原來繼承下來的,就是化地部。它就派了很多的大德高僧到各地去弘法,每到一處就自成一派。其中分派到西北印度迦濕彌羅犍陀羅一帶的,成立了說一切有部;到中印度到西印度的成了法藏部;傳到雪山(尼泊爾一帶)的,成立了雪山部。我們看那個表裡邊,化地部它又分了,分了說一切有部,這是在迦濕彌羅犍陀羅一帶的,時間久了,他們自成一部。那麽化地部跟說一切有部有個箭頭,他們爲什麽分出去?因爲有爭論。那麽派到雪山的成了雪山部。在中印度的成了法藏部,法藏部就是曇無德部,法就是達磨(Dharma)嘛,就是曇,我們的四分律就是曇無德部,所以說曇無德部對我們漢地來說有特別的關係,我們的法流,就是戒律,是曇無德部來的。那麽曇無德部又跟南傳的上座部有很近的關係,所以說我們曇無德部跟斯里蘭卡那一帶的基本上原來是一個源頭的。那麽雪山部,根據《異部宗輪論》的說法,說一切有部爲什麽要分出來呢?跟原來的化地部他們也是有矛盾,針鋒相對,對某些問題有矛盾的,前者採取一說的態度,後者主張分別說。那麽一切有部跟原來的化地部,他們爲什麽分出去呢?也是他們的見有矛盾,那麽就分了兩部,一切有部同意一說的態度,就是三世法一切都是有的;而化地部認爲現在是有的,過去未來沒有的,反正這一些裡邊有分歧,那麽又分出一切有部來。再根據《異部宗輪論》的說法,一切有部跟化地部的分歧,還有一個其他的分歧,就是一切有部弘法以論藏——阿毗達磨爲主,經、律是擺到後邊,這是輔助的;而上座部一向都是以經爲主,以論跟律是輔助的,這個地方,弘法的一個方式也有不同,一切有部它是著重於論的,很講這個理智的,所以說這個方法跟那個態度都有不一樣,最後兩個就分開來了。雪山部跟大衆部是混同的,雪山部分出去之後。雪山部是怎麽呢?根據……(8A開始)他們這個地方,一切有部分出去之後——一切有部他們用論藏弘法,講道理講得很精密,說服力也大,信徒非常多,他們的勢力——整個的這個地方都是他們的勢力了。那麽原來的上座部站不住腳呢,就往南邊走,往雪山那一方面退過去,所以成了雪山部。雪山部他們成立了以後,開始——當然他們原來是上座部,但是慢慢慢慢地裡邊他們後來的弟子們對原來的這個大衆部的一些說法也有一些改變了,那麽跟大衆部反而有很多地方是相同了,所以說雪山部與大衆部是混同的。這裡我們看錶上,你們沒有寫,在雪山跟大衆部的中間,有一個虛線——要畫一個虛線,虛線就是表示他們的主張是相同的,雪山部有很多地方跟大衆部反而相同了。這是又分了個雪山部。「化地部分遣到南印度制多山的」,化地部他們分到制多山的,又成了一個——它本來一部,制多山一部,後來發展到——裡邊有意見分歧,有西山部、北山部。就是他們本來是制多部,因爲他們討論大天的問題,意見不同,那麽一部分他們住到這個制多山的西邊去了,叫西山部、西山住部;一部分呢,他們跟制多部也不同,跟西山部也不同,意見不同,他們住到制多山的北面去了,那麽另成一部,叫北山住部。這一些在印度佛教史上叫案達派,因爲那個地方就是案達羅的地方,就都叫案達派。這三部就是,本來是從上座部分出去,但是後來成了大衆部了。「這兩部與法藏部是尖銳對立的」,這兩部,就是西山部、北山部,跟法藏部有矛盾——這個中間一條線就是他們有爭論。爭論的內容,中心是供養制多——這個「制多」我們想改一下,改「窣堵波」(就是一個穴下邊一個兵卒的卒,堵就是土旁一個之乎者也的者,波就是水波的波)。這個詞「窣堵波」就是佛塔,制多也是佛塔,一般地說,制多是沒有舍利的佛塔,而窣堵波是供養舍利的佛塔,根據《異部宗輪論》是窣堵波,那麽他這個制多可能是依據其他的論典的,我們這裡不妨就改「窣堵波」。他們法藏部跟這二部,西山住部、北山住部,他們認爲——法藏部認爲供養佛的舍利塔,有極大的福報,因爲就是佛的舍利,它的功德極大;而西山部、北山部他們認爲供養舍利塔,得的果不太大,爲什麽?因爲這個舍利是無情,它不能受供養,你說供養佛,佛就吃了東西,他吃下去了,那個得到福報,那供養舍利它吃也吃不了,享受也不享受的,那麽這樣子他的福報就要稍微的略略的要小一點,不是說沒有,就是沒有那麽大。對於這一個問題,他們辯論的結果成了——分了,對立了,那麽他們裡邊有矛盾,這時西山部、北山部跟上座部法藏部有矛盾,所以他們後來成了大衆部。犢子部的分裂那麽犢子部,就是上座部不是有個犢子部嘛,跟化地部分出來的,它後頭也分了四部:一個叫正量部,一個叫賢胄部,法上部,密林部。他們爲什麽分?這個《異部宗輪論》講的有。他們,就是本來犢子部依據的論典是舍利弗的《毗曇》——《舍利弗阿毗達磨》,這本書我們現在翻的有,這個藏經里有。那麽裡邊有一個頌,因爲這個頌很簡單,那麽他們要解釋這個頌呢,用經的意思來補充。但是他們對解釋這個頌,有不同的看法,有的說以這個樣子的經的意思來解,有的說以那個樣子解。結果有四個方法解釋,不同的四個觀點最後就分了四部。先是正量跟賢胄的對立,後來正量成了犢子部的代表,它也取犢子部的本來說。那就是說犢子部分了四部之後,犢子部本身就變了四個了,而真正正統的繼承犢子部的就是正量部,他的主張就是犢子部本部的主張,那麽其他的呢,有點偏了,那麽成了另外四部。犢子部,我們先講一下,犢子部它的部主是——舍利弗的弟子有個叫羅睺羅,羅睺羅的弟子叫犢子,就是舍利弗的第三代的弟子。它爲什麽叫?——他的犢子這個名字就是一個他們族的,他們這一族叫犢子,那麽他,犢子的弟子那個部就叫犢子部。正量部,他們這一部要判定這個是對,這個是不對,他們要所安立的一定要肯定它,一點沒有錯誤的,才肯承認它,叫正量,量就是判別是非的一個標準,他們是依正量的。那麽賢胄呢,賢胄部,它的部主名字叫賢,胄就是它的後裔的意思,是叫賢的一個阿羅漢的弟子,那麽叫賢胄部。還有一個叫密林山部,根據地方安名的。這一部我們可以看他們爲什麽要分四部,他們就是解釋一個問題,解釋《舍利弗毗曇》裡邊的一個頌。這個頌《異部宗輪論》有,我們等一下看一看。它的頌就是「已解脫更墮。墮由貪復還。獲安喜所樂。隨樂行至樂。」這個我們翻讀《異部宗輪論》,在下卷的第十六頁,卷下十六頁前邊第五行一個頌:「已解脫更墮。墮由貪復還。獲安喜所樂。隨樂行至樂。」這個頌是《舍利弗毗曇》裡邊有,因爲這個頌沒有廣解,那麽他們以經上的意思來解這個頌,就有四個不同的解釋。下邊四個不同它標出來的,我們看下去。「法上等四部執義別四釋一頌」,就是這個頌,他們把它分成了四個解釋,義就是釋義。那麽第一個解釋:阿羅漢中有退、住、進——阿羅漢裡邊有退的;有住的,安住不動的;也有往前進的,利根的。它說第一句第二句這是說退的阿羅漢;第三句是住的阿羅漢,不退的;那麽第四句呢,進的阿羅漢,更往上進的。這是第一種講法,它說這個頌是講三種阿羅漢,兩句講退的,第三句講住的,第四句是講進的。那麽這是第一個說法,分了一部。第二個,他們認爲,這個不是單講阿羅漢,是三乘無學。「二三乘無學」,這不是單講阿羅漢,講三乘,菩薩、佛都包在裡邊。開始兩句是說的阿羅漢,第三句說的是獨覺,第四句說的是佛。這是解釋不一樣,它說前面兩句有退的什麽的,是阿羅漢的問題,這個不退的就是獨覺,那麽往上進的是佛,這個也是解釋不一樣了。那麽第三種解釋又不一樣,它認爲四果——我們說初果二果三果四果,裡邊有六個樣子:第一、解脫就是預流果;第二、是家家,就是二果向,還沒到二果;第三、是一來果;第四、是一間,三果向,三果還沒到;第五,是不還果,不還就是第三果;第六,是阿羅漢。那麽它把四果分了六種。那麽它說怎麽解釋呢?第一句裡邊的「更墮」,是指的第二種,就是講的家家,因爲家家,還要到人天生幾次,他們叫「更墮」;第二「墮由貪」是第四種,一間,一間還有一輩子,他就要證阿羅漢或者證三果的,那麽這一輩子他貪還沒有斷完,斷完了就證阿羅漢或者證三果,所以說這個是指第二;「復還」,就是第二句的最後二個字「復還」呢,是第三種,一來果,一來果是一來人間,一來天上,最後再這個欲界不來了,那麽是「復還」,還要來一次;第三句就是「獲安喜所樂」,這第三句是第五種人——不還果;那麽第四句是指的第六個,就是說阿羅漢。它把這四句解成六種果,也是一個講法。那麽最後第四種的解釋,他說這四句講的是六種阿羅漢。這六種阿羅漢《俱舍論》裡邊講得有:第一個,退——這個六種阿羅漢你們可以點一下:退是一種,思是一種,護是一種,住是一種,堪達是一種,不動是一種。那麽什麽叫退?碰到一些緣,這個他要退的——我們這裡說明,阿羅漢退果決定不會命終,永遠退了又墮入三界,不會;他退了之後馬上又會恢復的——因爲這是鈍根,他碰到某些特別的因緣會退一下。第二種思法,某一些人,他也是鈍根,他因爲怕退,經常要想自己自殺,那麽這又是另外一種。第三種護法,保護,保護法呢,他比前面那個進一層,他,阿羅漢果,自己有辦法保護,不使它退。第四種安住,住就是安住,安住,這一些的阿羅漢比前面更好一點,他沒有特殊的因緣不會退的,即使不防護也不會退。第五種,堪達,堪達就是說他能夠練根,練鈍根,練成利根。這五種都是鈍根,但是堪達是鈍根當中最高的一類,他可以——他歡喜練根,歡喜修,修練根,可以很快地達到第六種——不動,不動就是利根阿羅漢,不會退。那麽它說這四句是解釋六個阿羅漢,已解脫就是第一句,指的是第二個的,思,思的阿羅漢。更墮是第一個,退,要退的,更墮;墮由貪是第三種,就是說能護,他因爲知道貪可以保護住不貪;復還是第四種,住;第三句是第五種,堪達;第四句呢第六種,利根阿羅漢,這就是把這一句他們有四種的講法——當然這六種阿羅漢我們《俱舍》要廣講,現在大概知道一下就行了,不一定要弄得很仔細——就是阿羅漢裡邊有鈍根利根一層一層上去,那麽就把這一個頌以這六種阿羅漢來解。所以這一個頌,因爲這個原文是很略,那麽解釋它就成了四個樣子的解釋,因爲四個樣子的解釋互相爭論,那麽就成了四部,這是犢子部划了這麽四部。大衆部的分裂在大衆部裡邊也有分裂——那麽這裡的,這一段他說大衆部分裂,他的依據我們是沒有看到,姑且照他念了。到底是怎麽樣子,以後我們有參考資料的時候還要考證一下。因爲現在人做的東西,我們不敢說一定是十分地可靠,總之要把它依據找出來才放心得下。在大衆部方面也有分裂,第一是雞胤部,以佛所說的法都是出世的,所以也叫「說出世部」;那麽說假部跟它相反的,不以爲然,認爲佛說的法應該分別對待,某些法是說出世的,某一些不一定,那麽這樣子大衆部裡邊又分了幾部。這個裡邊我們看一看這個,《異部宗輪論》,雞胤部。雞胤部在《異部宗輪論》的哪一篇呢,在大衆部裡邊分的,卷中的,第三部,十三頁。這裡十三頁沒有講,它講的是它的「本宗同義者」。那麽雞胤部我們簡單說一下。他這個部族,他的族姓是從——他們前面是這樣子的,他們的傳說,就說以前最早婆羅門的姓裡邊有這麽一個姓叫雞胤——他們的傳說是古代有一個仙,他修道的時候起了煩惱,跟一個雞去做了不凈的事情,那麽生了孩子,以後的他的子孫就叫這個雞胤——胤就是後代的意思,那麽這當然是古代的傳說,就是他們有這麽一個姓就完了。他們這一部專門是弘阿毗達磨的,對經律是比較不那麽重視。那麽還有是這個說出世部(說出世部是在,這個都在前頭,在卷中的第一頁,翻過來),第一是一說部,第二是說出世部,第三是雞胤部。那麽我們先看,什麽叫一說部(這第一頁翻過來,倒數第二行)。一,一說部,這部說「世出世法皆無實體,但有假名,名即是說「。它的意思說,「意謂諸法唯一假名,無體可得」,所以叫一說。」他跟「本旨」——就是原來上座部的意思有違背了,所以它分出一部叫一說部,大衆部的,中間叫一說部。第二個,說出世部(第二頁的第四行),「此部明世間煩惱從顛倒起,此復生業,從業生果,世間之法既顛倒生,顛倒不實」,所以世間法是假名,都是假的,沒有實體的,而出世法不是顛倒的,不是顛倒起的,修的道跟修道所得的果都是實在有的。「唯此是實,世間皆假」,凡是世間的都是假的,而出世的是真的。所以,他們立個名字叫說出世部,這是部派因爲它們的宗旨標出來。那麽下邊再翻過去(第二頁的第一行),就是雞胤部,「上古有仙,貪慾所逼,遂染一雞,後所生族,因名雞胤」。這是婆羅門的一個族,這些傳說跟我們古代的傳說一樣,不一定可靠。那麽就是還有個叫雞胤的一個族,婆羅門中仙人的種姓,他是一個——好了,這是一個附註講了。那麽下邊多聞部(多聞部我看看,第三頁裡邊 最後第四行),「次後於此第二百年,大衆部中復出一部名多聞部」——多聞部就看這一行,佛在世的時候有一個無學阿羅漢,他證到阿羅漢了,叫祀皮衣,他的名字叫祀皮衣。爲什麽?他是仙人種,過去的仙人以(漂了?)樹皮作衣服來祭天。那麽這個人,他的後代——他做仙人,他開始是外道,他是祭天的,經常穿著樹皮的衣裳來祭天,所以叫祀皮衣,他的名字就叫祀皮衣(祀就是祭天,皮就是樹皮,以樹皮爲衣服)。那麽後來他皈依佛之後,修行成了阿羅漢,他就跑到雪山坐禪去了。後來佛涅槃了,他還沒有出來,還在雪山裡邊,這個時候祀皮衣在入定沒有知道佛涅槃。到了佛涅槃二百年以後,他從雪山出定出來了,跑出來一看,已經分了很多部派了。大衆部裡邊,他看看他們弘的三藏都是淺的意思,深的沒有弘出來。這一位阿羅漢是佛在世的阿羅漢,他「具足,更誦深義」,他就是把他聽到的深的道理完整地念誦出來。那麽很多人就相信他的,也有不相信他的,所以分了一部,聽他的人就跟著他成了一個部派叫多聞部。因爲這一位阿羅漢過去聽了很多法,超過當時大衆部的一些淺的意思,所以這一部叫多聞部。那麽說假部,下邊,以後第二百年,大衆部裡邊又出一部叫說假部。「此部所說世出世法中皆有少假,至下當知。」——下邊要講。「非一向假故,不同一說部」,它雖然說有些是假的呢,但不是全部假的,所以跟一說部不一樣。「既世出世法皆有假有實」,世間法有假有真,出世法也不是都是實的,也有假有真,跟說出世部也不一樣,所以既然有矛盾呢它又立了一部,叫說假部。那麽這些都是部派的名字,我們大概知道一下就行了。這個表根據呂瀓的資料就這麽分了幾個,大衆部裡邊又分了幾部,裡邊有雞胤部、多聞部、說假部,它的名字大概我們的《異部宗輪論》都可以看到。部派分裂的總結那麽到了最後總結,到了公元六世紀的時候,這些部派總的歸納成四個系統,一個是上座部,北傳的以化地部、法藏部爲代表,南傳的以大寺爲代表,大寺又分無畏山、祗多林住——這些我們不管它了,這是斯里蘭卡、錫蘭、緬甸的傳承;那麽正量部——我們主要知道的就是到最後可歸納爲四個大系統,一個是上座部,一個是正量部,一個是大衆部,一個是說一切有部。就是說部派雖然有二十部,真正有力量的大概這麽四部。其中說一切有部就是有部,而且說一切有部的力量很強。下邊一個總結,這個總結倒是理論性的:宗派的分裂主要以見解不同。雖然我們看到前面是有了很小的事情,爲了個供養佛塔有沒有功德分了兩部;爲了對佛的看法——一說還是分別說,又成了兩部……那麽各式各樣的分歧,主要是見解不同,這一點我們掌握了,是原則性的東西。那麽這個見解呢,我們從三法印來看,「諸行無常,諸法無我,涅槃寂靜」,最大的爭執在「諸法無我」。「諸行無常」一般都能夠承認,不但是佛教承認,外道也承認,就是我們在哲學裡邊講一切法都是變化的都是互相運動的,都是無常的表現,這個好像是爭執少一點。「涅槃寂靜」也沒有什麽多說的,一切煩惱苦果息滅了,那就是涅槃,最清凈的,這個也沒有什麽大的爭論。就是「諸法無我」裡邊爭論最多,因爲怎麽樣子叫無我,這個裡邊就有各式各樣的說法。將來我們學中觀的時候就再學一部論,它就是專門把部派裡邊講無我的道理,這一派怎麽講無我,那一派又怎麽講無我,把它分得很仔細,那麽這個裡邊主要「諸法無我」有分歧,所以說各宗派見解的歧異,關鍵取決於各個宗派對無我見的差別不同。那麽這個無我見爲什麽有差別呢?對緣起論的認識、理解有不同,所以說根本的原因就在緣起論上,對緣起論的看法有深的,有淺的,有執了一邊的,有執了全面的,各式各樣的看法——無我就是空性,這個空性就有各式各樣的看法了,因爲無我的看法不同,裡邊的我就是到底什麽東西也有不同了,那麽這樣子弄下來呢,每一個部派成了它自己的體系,就成了很多的部派,真正的關鍵就在對緣起論的理解、認識有不一樣。那麽總的來說,中觀派認爲緣起是無自性,而其餘的各派都認爲有一點自性,這個說法一般人不相信的,大家都是緣起,怎麽有自性呢?那就是說這個很微細,我們就是將來講《四宗要義》的時候會把它這個道理講出來,現在不能講得太寬了,講出來你們也不一定會懂。那麽他們認爲——他們有一個觀點,就是一切法是緣起是假的,假的必定要依一個真的,假必依真,後邊決定還有一個真的東西在後頭,那麽這個真到怎麽樣的程度,各式各樣的,深深淺淺的,就分了很多,不一樣。他們認爲緣起固然是因緣和合,是假的,但是後來必定還有個真的東西在後頭,假的——依了真才有假,沒有真怎麽叫假呢?所以說他們的觀點這樣子,而只有中觀派才認爲一切法就是無自性,一點真的都沒有,由於各式各樣的有法不同,於是各派的有我見就不同,有我見不同,無我見也有不同了,這個是研究部派佛學必須注意的。那麽在這裡我們講了很多,也不要你們專門去考證那些部派裡邊分派的一些情況,它們每一派的教義,大概知道一下就行了,不要求太高。我們下邊接下去,部派佛學裡邊把幾個重要的,我們說不是歸納下來有四大體系,一個上座部,上座體系,一個是大衆部,一個正量部,一個說一切有部。我們就分這四個部略略地把內容介紹一下,這個要求也不高,就是一切有部,大家注意點就行了,因爲跟《俱舍》有關。其餘上座部也好,正量部也好,跟整個的佛教史當然關係很大,而對我們學《俱舍》來說,關係卻不是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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