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位我們看不懂的大師來了:阿曼多作品展!(三)

有一位我們看不懂的大師來了:阿曼多作品展!(三)

來自專欄齒學博士的藝術空間8 人贊了文章

書接上回,1965年在荷蘭Nul Groep的第二次展覽後,阿曼多宣布脫離該組織,原因我沒查到,但在那以後他再沒做過類似零運動里那種風格的作品了。事實上他短暫的放棄了作畫。

這段時間裡他的興趣主要集中在其他方面,比如寫詩(他是個詩人,不過翻譯成中文的那些詩我是完全欣賞不了的),還有演戲(他和自己的同事兼好友Cherry Duyns,一起做了一個叫Herenleed的系列劇,先在電視里後來也在舞台上巡演過),之前他還是一位業餘拳擊手(這裡要提一句,他後期作品中是體現了暴力和痛苦的主題,但是這主要來自於對二戰的反思,把作品裡的戰爭暴力主題和他愛打拳擊聯繫起來可能不太合適),當然他那時候的主業是在海牙時報做記者,後來升職為藝術版的主編,這樣一位全能型人才令我想起的不是文藝復興,而是冰島足球隊(以後國足是不是也要請我指導一下才能有希望)。

1997年,Herenleed系列劇的最後一場巡演,這部劇在荷蘭和德國的很多劇場巡演過。

1962年9月1日,在科隆參加一場業餘拳擊比賽,有一張他在訓練中被打成熊貓眼的照片,但考慮到大師的形象還是放這張帥一點的吧。他打拳擊的時期主要是在零運動時期,那些作品裡沒有暴力成分。

當然他的主業是海牙時報的編輯,這是1967年他和Cherry Duyns站在報社門口照的合影。他們兩個關係很鐵,儘管他們年齡差了很多(忘記在哪裡看的了,他們好像差了19歲)

我們東北銀通常會對超級嘚瑟的人說一句:「你咋不上天呢?」阿曼多做到了,他人生中最難忘的經歷使1968年和一位戰鬥機飛行員一起飛上藍天,據說海天一色的美景和超高速的飛行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後面說的一些風景畫里可能有這一刻的反映。

可能我講解的風格是比較搞笑的,但在阿曼多這一期間豐富多彩的創作和活動中,有一樣對他以後的藝術生命有著決定性的影響,而這一作品的主題卻是相當沉重的,沉重到我無法用愉快的方式解說。1965-1967,他專心收集資料和寫作,於1967年與Hans Sleutelaar合作出版了報告文學《De SS-ers:Nederlandse vrijwilligers de Tweede Wereldoorlog》(黨衛隊員:第二次世界大戰 荷蘭志願者),書中採訪了八位荷蘭黨衛軍成員作為歷史的證人。歷史是勝利者書寫的,在所有人的腦海里的歷史都是盟軍如何英勇,荷蘭的游擊隊如何無畏,還有荷蘭王室是如何如何艱苦的流亡海外堅持抵抗,荷蘭人民是如何如何機智的庇護猶太人免遭迫害,但從來沒人站在敵人的角度敘述過這段歷史,而阿曼多完成了這個工作,這些前黨衛軍成員自由大膽的講述,揭開了荷蘭人最痛的一塊傷疤。這本書一出版便在荷蘭引起強烈震動和激烈討論,而且在數十年間該書多次再版,影響力一直持續到今天。

這是這本書在2012年第六次再版時的封面,在這本書的前言里阿曼多寫到:我們至少在所有的志願者身上,無論他是站在哪一方,找到了一個共同點,他們都希望這個國家在離開戰爭時被被捲入戰爭時更好。

而從這部書出版以後,阿曼多一次又一次的用各種藝術形式來表現他童年時代對Amersfoort集中營的記憶,他找到了自己的創作方向,而且他腦海中的一幕一幕對戰爭痛苦的回憶和深刻的反思為他的創作提供了絕大部分的靈感。在這些作品裡他一直用黑色代表暴力,這也構成了我們這次展覽大部分畫作的主色調。

70年代早期,阿曼多創作了一系列作品《槍》,《無名戰士》《有罪的景觀》等等,這些作品的我沒有都找到,但就找到的一部分來看,與我們展出的作品雖然有著相同的主題,但用筆方式大大不同,可能是作家自己在探索表現這樣沉重主題的方式。

SOLDAAT, 1975

上面這幅作品的題目直接從荷蘭語翻譯是戰士,但英語的作品名是The Unknown Soldier,要翻譯成無名戰士,阿曼多有一系列作品都是這樣,有時英語給出的信息更多。這幅作品與後面要說同名的貼照片畫以及雕塑的風格都相差很遠,這時還是能看出來受外行藝術的塗鴉和零運動中類似極簡主義的痕迹。畫面只有寥寥幾筆紅色,作者並沒有任何說明,我能聯想到的只是一個無名戰士留在雪地中的血跡。至於這鮮血是為什麼而流,是哪個國家的戰士所流,都沒有表示,也和阿曼多思考戰爭有關,他的很多作品中是沒有所謂的政治正確傾向的,包括這次展覽展出的很多作品,都可以有很多種解釋。

SCHULDIG LANDSCHAP 4-6-3,1972

SCHULDIG LANDSCHAP,1975

SCHULDIG LANDSCHAP,1978

上面幾幅畫的名字都是有罪的景觀(SCHULDIG LANDSCHAP,展覽里翻譯成有罪的風景),只是成畫的時間不同,畫面和上面我解釋的一樣,這幾筆勾勒的是什麼不知道,是山是水是路無從知曉,展覽中有一幅和中國山水畫對比的畫和最後這幅1978年的畫有點相似,黑色線條加了幾筆紅色。關於有罪的景觀這一主題,阿曼多從這是開始創作了很多幅作品,後來的景觀作品傾向於厚塗層油彩塗抹堆砌,於這一時期的風格迥然不同。阿曼多認為這些集中營附近的風景在戰爭後幾十年間變得安靜祥和一派田園景象,這些景觀都無法讓人聯想起當年集中營里發生的慘絕人寰的悲劇歷史,因此這些景觀不能為歷史作證,它們都是有罪的。

這一時期阿曼多還創作了70幅景觀或歷史照片和畫的組合。

Der unbekannte Soldat 1974, diptiek

De onbekende soldaat 1977, Vierluik

上面這兩幅就是我說的繪畫和歷史照片的聯合作品,名字看上去不一樣是因為德語和荷蘭語的區別,其實都是無名戰士的意思。在畫面里貼上戰爭中戰士的背影或剪影照片,看不清楚臉,只是一個普通戰士,他在哪裡,為誰戰鬥,都不知道。第一幅,在照片上以外畫布上的幾筆將歷史和現實觀眾們所在的空間相連接,感覺就像我們站在這位戰士的身後一樣,而中間一條綠線將畫面分割,形成兩聯畫,左右確是一樣的照片,但不同的鏈接線,也許作家在告訴人們同樣的事情在不斷的發生,或者同樣的照片鏈接到不同的時空,看到的人會有不同感受。;第二幅則沿著三張同樣照片里的槍口方向重重的畫了一筆,好像那反覆閃現的戰士手中槍尖的刺刀突然戳入了現實世界一樣。當然每一幅作品都可能有不同解釋,上面只是我個人的感受。

這些作品和展出中的一幅將一張舊貨單貼在畫面上的作品一樣,都有極強的代入感,於其他作品的感覺很不一樣。除了展出的舊貨單《過去的註解》,在同一時期(80年代初期)他還利用舊貨攤上買來的老古董進行創作,例如下面這幅

Anmerkungen zur Vergangenheit, 1980,過去的記錄

還有幾件類似的作品我不一一貼出來了,因為即使貼出了你也看不清每一幅照片里的人物,這一系列的畫都是這種模式,照片貼在畫布中間靠上,照片周圍的畫布大片空白,只有潦草的幾筆散亂的線條,同樣有鏈接過去和觀眾所處的現實的含義,但這次戴入的不是如無名戰士那種戰爭場面,而是在戰爭年代裡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他們也經歷了戰爭,每一張照片里的人在戰爭中過的是怎樣的生活,戰爭對他們有什麼改變,這一切都是我現在好奇的事情。

整個七十年代,阿曼多開始了很多新的嘗試,比如開始製作雕塑,開始寫短篇故事,而在1979年阿曼多得到一項德國的獎學金資助來到柏林,原本一年的資助使阿曼多看到了與戰爭時代不同的德國,從而激發了他更多的創作靈感,使他選擇長期在德國居住和創作,而他這以後的作品風格趨於成熟,本次展覽中大多數展品都是在1980年以後創作的。

本來以為這一次會講到展覽的主體部分,沒想到又扯了這麼多,那麼大部分展品只能期待下回分解了。

另外我在網上找到了一本應該是最新出的講解阿曼多的書,裡面內容應該很全,如果有誰能買到請聯繫我(我回國以後一直保持做一個沒有信用……..卡........的人)

Armando - alle beelden,2017 就是這本書啦,荷蘭語的,翻譯成中文名字應該叫做《阿曼多作品全集》(阿曼多還沒死就已經全集了,但原文就這麼寫的 all ),2017年出版的,各位有信用卡的好心人,幫幫忙,跪謝,成交後我再人民幣付款。

感謝所有已經幫助了我很多的人,還有即將要幫助我買書的信用卡大人。

文章都是我查外文資料後自己敲的字,圖片來源於網路,如果侵權請刪除。

未經許可,不得轉載!!

參考資料:

en.wikipedia.org

https://www.wikiart.org

https://www.kampamersfoort.nl

levenlang.nl/armando/

gdmuseum.com/gdmuseum/_

stedelijk.nl/en/dig-d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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