矽谷巨頭的「政治覺醒」

  「互聯網巨頭谷歌(Google)的創始人拉里·佩奇和謝爾蓋·布林經常讓人感覺好像是生活在一個特殊的泡泡里。他們遠大的技術抱負、社會改良主義以及龐大的財力資源,共同構築了一個與世隔絕的不真實世界。」  正如史蒂芬·列維在《走進谷歌》一書中所描繪的那樣,谷歌給人的印象永遠是加州陽光下洋溢著青春氣息且創意十足的優秀「極客」聚集地,他們位於芒廷維尤的總部園區就像個色彩斑斕的巨大遊樂場,「後嬉皮士」、「後現代」永遠是他們身上的標籤。  正因為如此,我們好似很難將谷歌人乃至整個矽谷的企業家們與《紙牌屋》里忙於遊說國會議員和參議員的那些商人划上等號,媒體抑或是大眾更寧願相信像馬克·扎克伯格這樣的「下一代青年領袖」和充滿腐臭味的華盛頓特區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次元。  但實際上,拉里·佩奇們今年在國會山的政治行動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多。《金融時報》稱,「矽谷正以更積極的姿態影響美國政策、應對監管。」  谷歌的政治行動委員會NetPAC今年以來在政治活動上已花費143萬美元,超過高盛的140萬美元,而後者以與政界關係密切著稱。《金融時報》的報道稱這是自2010年中期選舉以來的一個顯著變化,當時谷歌的政治捐款只相當於高盛的三分之一。  互聯網新貴來襲  科技行業與政客間的「親密接觸」其實並不是新鮮事,科技博客作家狄克蘭·麥克拉奇認為,像谷歌這樣龐大的互聯網業界巨頭與華盛頓的相互依存度可能並不小於華爾街的金融巨鱷們,「業界前輩諸如英特爾(Intel)、甲骨文(Oracle)和微軟(Microsoft)向來不掩蓋自己希望影響決策層的野心。」  讓我們把歷史稍微往前撥回到世紀之交,那個微軟還在業界稱霸的個人電腦時代。  1997年至1999年,微軟在華盛頓用於遊說國會議員的資金總計達到1050萬美元。在1999年至2000年6月30日期間的政治捐款則超過了330萬美元。此外,微軟在2000年還向民主黨和共和黨大會各捐贈了價值100萬美元的軟體、設備和服務。這些捐款數額在當時全美企業政治捐款中排名第五,且微軟是其中唯一一家科技業公司。  彼時正值微軟飽受反壟斷訴訟之苦的特別時期,這些政治捐款為微軟帶來了顯而易見的好處,當時微軟甚至要求國會刪減對美國司法部反壟斷部門的預算。到2000年6月,上訴法庭推翻了聯邦法官托馬斯·傑克遜對微軟瀏覽器案件的裁決,微軟因而躲過被拆分的命運。  「微軟公司的目標是努力爭取國會、總統候選人乃至公眾的支持與同情,最終贏得這場官司的勝利。」無黨派研究機構響應性政治中心的一份報告如是說到。  在美國三權分立的體制下,政治干預司法似乎是不太可能發生的事,微軟的案例卻讓此後所有美國的大型企業都不敢輕易怠慢任何一位國會議員。  但微軟畢竟不是一家矽谷公司(其總部位於華盛頓州西雅圖市郊的雷德蒙德),而且它過於陳舊的行事風格與實用主義的路線還是會讓人把它歸類到像高盛或是沃爾瑪這樣的傳統美國企業裡面去。  因而《金融時報》對谷歌的「政治崛起」進行大加渲染就顯得有理可循了,因為它代表了移動互聯網時代一眾科技新貴們的政治覺醒,正如麥克拉奇所說,「臉書(Facebook)和微軟根本就是兩個時代的產物。」  推特(Twitter)在2013年8月成立了一個政治行動委員會,去年底點評網(Yelp)也採取了同樣舉動。優步(Uber)和蘋果(Apple)等公司雖沒有自己的政治行動委員會,但在遊說者身上的資金投入比以往多出許多。  「2010年以前,捐助主要來自微軟,今年的捐助者則更加廣泛,各公司捐獻額的差距也不再那麼大。」《金融時報》稱。  馬克·扎克伯格甚至已經聯合矽谷諸多巨頭試圖組建一個巨型的政治遊說組織,這個「超級政治行動委員會」(Super-PAC)的籌款目標高達5000萬美元左右,這一目標可能使其成為矽谷最富有的政治遊說組織,扎克伯格自己就拿出了2000萬至2500萬美元作為種子資金。  「科技行業已經意識到,鼓勵並確保政府的利益相關者,完全知曉新技術所扮演的角色,這點十分重要,要保證政府採取的任何行動都不會對創新經濟造成不必要的負擔,同時還要確認用戶對新技術的信任。」英特爾安全政策和全球隱私總監大衛·霍夫曼如是說。  誰更需要誰?  在谷歌以及臉書試圖模仿微軟進軍華盛頓的同時,科技界與政界的關係與十年前相比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當初微軟是單純依賴政府,現在政府卻不得不與谷歌們展開博弈,因為政府最愛使用的反壟斷一招在目前充分細分領域的互聯網市場上失去了威懾力。  谷歌就指出,互聯網是一個極其複雜的領域,存在著同樣強大的挑戰者。臉書讓谷歌自己的社交媒體平台Google+看起來像個笑話。在亞馬遜(Amazon)上進行商品搜索的購物者大大超過谷歌。簡言之,目前存在充分的競爭,消費者不應該擔心谷歌在信息經濟中的強大角色。  在反壟斷調查方面,谷歌顯示出比微軟更加強大的法律操控能力,而這些幾乎都是不用政治捐款來買單的。2013年1月初,美國聯邦貿易委員會宣布,因為證據尚不足以顯示谷歌違反了法律,聯邦貿易委員會已和谷歌達成和解協議,對谷歌的反壟斷調查結束。  但事實上,谷歌搜索引擎服務佔據了美國近80%的網頁搜索量,此外還驚人地佔據了98%的移動設備搜索量。「在這方面,谷歌不僅是一個同名動詞,還可能是美國乃至全球最主要的信息通道。沒有其他搜索引擎能夠接近谷歌。」《紐約時報》評論稱。  谷歌在大數據領域驚人的控制力使得政治家們在一定程度上開始向它主動靠攏,這些優勢是微軟曾經做夢都不敢想像的,畢竟在那個年代,個人電腦對選舉的影響力微乎其微,但在今天,谷歌的關鍵詞搜索卻可以操縱輿論,「谷歌趨勢」(Google Trends)基本上代表了參選人在年輕選民中的知名度與美譽度。
推薦閱讀:

白手起家闖矽谷 十大頂級風投家給絶招
矽谷攻陷華爾街,「高科技」先讓「高智商人」失業!
馬克·安德森:從矽谷「金童」到「超級投手」
科技公司匯聚的矽谷,光鮮之下隱藏著骯髒的小秘密
為什麼Yann LeChun說研究機器學習要多學物理?

TAG:政治 | 矽谷 | 覺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