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劃地為牢的創作觀(創作漫筆之十四)

一位身在邊疆地區的作者給我來信,說是因為知道現在這個時候要想讓自己的寫作能引起別人的注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於是他就想出了一個自認為是很獨特的概念,叫做「生態小說」,他還認為,他以這樣的思路來探索,應該是比較獨特的,不會與別人重複,也可以獨自地開墾這片肥沃的自留地。

作家寫作的位置問題,我感到本來不應該是一個大問題,因為這個問題我想是很清楚的,並不像其他一些問題那麼容易混淆。可是,我也發現,在中國的很多作者當中,混淆自己位置的現象十分普遍。就像這位作者那樣,以躲避來構築起自己獨自經營的創作自留地,這樣的創作能成氣候嗎?我懷疑。

在今天這個時代,我們的作家應該廣泛而且深入地去接觸日新月異的現實生活,很長時間以來,我都甚至懷疑我們過去的那種深入生活的理論是不是還繼續適用於今天這樣的時代。與在火熱的生活當中用生命和全部家當在拼搏的人民相比,我們的作家腦子裡顧及的東西太多、太雜,他們面對生活,總是難以擺脫那種隔岸觀火式的心理模式,總是覺得自己很特殊,既不是運動員也不是教練員,甚至還不是有著嚴重傾向的球迷,他們只是一些進入了球場但對球賽的輸贏無所謂的觀者那樣,他們心裡只存在著一種念想,那就是看看有什麼值得一看的細節,收集起來作為寫作的素材。這樣一種心態一種思維模式我敢肯定的是,他是無法真正獲得生活實感的,這樣的熟悉生活結果只能是對生活越來越陌生。

至於說到寫作區域的劃分,這個問題也不像很多畫家那樣,你畫鳥,我畫驢,各干各的。作家的寫作不似畫家那樣有什麼專屬的畫面,只有你能畫,或者只有你才畫得好,別人不如你。嚴格說起來,作家除了民族和大的地域上有自己的獨特性之外,其他的專屬性我感覺都是很難獨立存在的。創作的獨特性自然可以藉助於題材本身帶來的一些唯一性,可是,就創作於生活的關係來說,這個唯一性應該是建立在作家對生活的感悟上的,而非材料上的。

作家之所以會這樣消極地想問題,這與作家失去了作為藝術家的自信是有關係的。中國社會正在飛速發展,作家作為文化人中的一員,很多都是生活在與國家發展經濟建設關係不大的區域當中,眼見著社會的快速移動,作家直覺中覺得自己再也不能這樣邊緣化地寫作了,於是就想出各種奇招,隱約當中,還是覺得這些奇招是有可能重新為他贏回話語權的,這些想像都是非常悲哀的做法,可以肯定的是,這不僅不會收回什麼話語權,只會把作家的活動更遠地拋離社會,遠離生活,這樣的躲避唯一的結局就是作家自己創作與生活的徹底失去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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