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道 | 國畫以筆墨為宗——林海鍾 選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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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畫悟道｜林海鍾】

國畫以筆墨為宗

以書入畫、傳承古意

以畫悟道是國畫的最高境界

第一次看到林海鐘的名字，是在2015年下半年，一位藝術家朋友給我提起一本出自杭州的雜誌《湖上》不錯，我好奇的買來翻閱，在編輯陣容裡面，看到「林海鍾」三個字，讓我想到了小時候看過一部特別的電影《城南舊事》的作者林海音。這部遙遠而親切，惆悵而甜蜜的電影，是我童年回憶的一部分，一直記得電影主題曲的一段歌詞：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那個下午，腦海反覆浮現這部電影的畫面。同時，也記住了林海鍾三個字。

林海鍾是中國美院國畫山水系教授，也是美院內最年輕的博士生導師，很早成名。他許多幅乾淨清爽的山水畫，讓我眼前一亮，細細欣賞，這正是我一直尋找的感覺，古意、厚重又靈氣，瀟洒、清新有禪意，不知不覺我穿越到了畫中，高山、古樹讓我想起我家後面的那座山，童年時，我常和小夥伴去山上玩耍，每個季節大山帶給我們不同的驚喜與歡樂，那個有山有水陪伴、快樂無憂的童年一直是我心底最美好的回憶……我的思緒久久沉浸在這一幅幅畫里不願出來。

在如今這樣忙忙碌碌、急功近利、人心浮躁的年代，身邊越來越多的人們顯現出對傳統文化的嚮往，尋求心靈的安寧，林教授的古木寒林、淡泊寧靜的畫中世界正適應了許多現代人渴望回歸大自然的心靈需求，格調高雅、純靜、豐富，有著細如毫髮般精緻感覺的畫作，筆意簡略卻又意味雋永、令人回味，近於古代而不同於古代，藝術語言自成體系，有著鮮明的個人特色。像是現代人以畫的形式與古代人對話。我從畫中的山水中漸漸微妙地感悟到了中國古代哲學裡的最高本質——「道」。

2016年的春天，我去台北食養山房看望林炳輝老師，無意聊起他是否認識林海鍾教授，我想拍攝他，林炳輝老師說認識並幫我聯繫了林海鍾教授傳達我的意向。不久後，我和林教授聯繫上並約好8月底見面，地點是他位於西湖邊上的畫室。

巧恰那段時間杭州舉辦國際峰會G20。西湖周邊提前很久就進行了交通管制，我去拜訪林教授那天，平日熙熙攘攘的西湖景區變成了無人區，走在西湖旁靜謐的林蔭大道上，欣賞著美麗的西湖美景，心裡無限愜意。

很快來到林教授的畫室——雙桂軒，一個文氣靜雅的文人空間，身居其中，心生歡喜。我在網上看過林教授的照片，很年輕，本人比照片上顯得年輕許多，他身著素色棉麻布衣，微笑著與我打招呼，面帶佛像，氣度不凡，很有親和力，我感覺像是來拜訪多年未見面的老友，沒有絲毫拘束感。

林教授幾位學生也在場，我們一起熱鬧的聊著天，林教授笑起來的時候顯得質樸單純，在他堅定的眼神裡面，我看到了真誠，善意與通達。這，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見到的多是傲慢、或犀利、或戒備、或迷茫......而他，這麼年輕已有如此高的成就，卻還能這樣樸實，真的是位有大智慧的人，我覺得他本人比他的畫更富有感染力。

對於中國字畫，我完全是門外漢，面對林教授這樣高級別的畫家，我沒敢輕易說出「我想拍攝您」的話來，但我很放心，因為林教授就是我心中的節目嘉賓。接下來我需要好好了解林教授的字畫與他本人，尋找最佳拍攝角度。從名家對林教授的點評入手，以最中正的立場去了解他的字畫是最快捷的方式。

「把毛筆使得如硬幣一般硬朗和俊秀，這是海鐘的本領。他的用筆在爽朗中又見出一種蕭散。那筆常常有點心不在焉：那形彷彿要被抽解，又彷彿正在悄然地聚合，把自己帶入一個原發的體驗視域中去，在那裡去與幽靜清遠的古意相會。」——中國美院院長許江

林教授的毛筆字寫的也很好，筆墨有神，蒼勁嶙峋。讓人能從他水墨筆勢變化中感受到文化的精神含量，更能從他水墨形態的原始力度、空間維度中感受到澎湃激賞、瀟洒從容的意蘊。他認為：「筆墨就是筆法和墨法。只有承認這個前提，我們才能進去另一層次的討論，再看筆法如何，程度如何，功力如何，筆力如何。比如，筆力蒼老、雄健，再到大氣，從有形化入無形之中，這就是一層一層境界和次第。」

「文化經典的意義往往不可估量。立足於經典的藝術創作其感召力與文化價值自然不可替代。林海鍾先生在今天異彩紛呈的中國畫壇獨樹一幟，也正是因為他對傳統中國畫學天然的摯愛以及相當深入的實踐努力所獲得的成就。」——北京恭王府管理中心主任孫旭光

在他的畫中我體會到了高品格的文人風骨，感受到傳統的力量和生命力，如果缺乏和自然溝通的靈性便無法達到的這一層境界。在他每幅畫中，除了他紮實深厚的繪畫基本功以外，難得的是與眾不同的靈氣，以及給觀者帶來的那種撲面而來的輕鬆愉悅感。他的山水畫中有一種內省、淡泊、平和的精神，以一種自然寧靜與人性平和的美打動人心，我常會被他的作品帶進一個古木寒林，蕭條淡泊的清涼世界，那裡有枯木臨風、秋水蕭亭、蒼台點點、庭院深深，大自然以靜空的姿態脫盡人間煙火，山水樹木布滿了歲月的年輪，富有禪意。看著看著，我的心跟著也安靜平和下來。尋找心靈的寧靜也是許多人一生所追尋的目標。

和他接觸過幾次，我印象最深的，也是讓我有所觸動的地方是他對中國畫關於傳承和創新的看法：「五四運動以來，西方的工業革命，先進的科技在我們現代這個社會做出了巨大的貢獻，也影響了我們東方，我們經過一百年的學習到現在，如今中國也很現代化了，可能作為中國人心裏面也會考慮，我們中國自己的東西是否是不好？我們現在的城市是西洋的城市，服裝是西洋的服裝，原本東方的那些好多東西進了博物館，或者說變成曾經有的一種文明。但是，作為中國人來說，肯定是不願意看到的，這也是如今年輕一輩開始考慮的，我覺得我是其中的一位思考者。」

「創新這個概念是這一百年來才有的，之前沒有這個詞。我們不能為創新而創新，應該反觀傳統的本來面目。」

「中國人對繪畫其實是品格上的追求，通過學習我們發現中國人最後會和山川在一起，繪畫的根本是對天地和自身的一個感悟。以自身的修養、修行的方式使自己提高境界，這個過程使得文人畫家一輩子有走不完的路。中國畫很有意思，它是一個觀念，如何讓自己一輩子持續進步，不在於一個人天資有多高，能畫到什麼程度，如果講這個，中國人覺得這個是畫工，不是一個真正的文人境界。文人畫家追求的是一生當中如何獲得對個人身心有利的東西，比如，養生的觀念……」

「如今迎來了文化復興的好時代，我們盡量多為後代積累文化財富，很多人已經意識到並投身於文化傳承的工作。由於歷史的種種原因，我們今天已經丟掉老祖宗太多的東西，我們這代人總體福報是薄的，福分不夠，我們沒有理由驕傲，只有補課的份。」

「在教學方面，我認為對傳統的研究不是一個人可以完成的，需要幾代人。因為中國的傳統文化太過豐富，需要集體的智慧，就像前輩們引進了西洋技法，把中國畫變成如今的模樣。如果說讓後代人去研究中國人在繪畫領域上的智慧，也需要幾代人。」

中國文化的自信最重要的來源是傳統文化。文化自信要有支撐，這種支撐就是祖先傳下來的文化傳統。儘管當今社會多元和消費文化形成風潮，傳統文化看似與社會生活疏離，但它其實是一直流淌在每個國人血液中的，是我們心中的定力……

了解和學習中國字畫的過程也是學習中國傳統文化知識的過程，我逐漸被其中的視覺和聽覺之美深深吸引……

「未完待續」

特別鳴謝

「文學顧問」——李小紅，北京師範大學中文系博士、上海大學中文系博士後，現供職於中國戲曲學院梅蘭芳藝術研究中心

「圖片提供」——圖2源自網路，如有侵權請聯繫我們；圖5、6、13源自佳旭影視，

其餘圖片均來自林海鍾工作室微信公眾號：雙桂軒

「圖文編輯」——佳旭影視汪菲

「文字校對」——佳旭影視鄒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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