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八公的故事》：一條狗用十年佐證一種專情，十年是狗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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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犬八公的故事》2009年上映西雅圖電影節，一度被愛狗又愛電影的觀眾奉為此類電影的聖經。有一個朋友告訴我，她晚上一個人抱著筆記本看，被八公的一往情深擊中，直至淚崩。確實，惹人掉眼淚是這部電影最大的特點，也由此我特別疑惑是什麼東西把我們感動了？只是因為一條狗的表演，還是教授對狗狗的百般疼愛，還是電影構建的一個長達十年的時間軸捕獲了我們對深情的渴求？

我回憶了自己差點流淚的幾個時刻，都和八公和狗狗的交流相關，但失望的是這幾個場景都是狗狗的主動表現。第一次是在八公聽到火車的汽笛聲響起，鏡頭是八公的視角，畫面是一半藍天的遠景。它一躍而起，奔向車站，第一次坐在火車站門口的一棵景觀樹下等候教授。我突然意識到八公的靈性，會錯以為它已經不是一條狗，而是渴望著和自己最親密的戀人擁抱的熱戀中的人。為什麼八公會這麼做？最原始的解釋是狗忠誠於主人是天性，但我想還有另一個緣故是主人對狗狗的愛。教授在此之前收留八公，跪在地上陪八公訓練撿球的遊戲，他沒有將八公當做是一條可有可無的狗，這是八公能夠做出這個反應最重要的理由。

第二個流淚的時刻是教授倒地的一刻，回想我初次看《忠犬八公的故事》。當八公願意為教授撿球時，我想到關於「特殊緣由」的說法，但是並沒有想到是教授的離去，反而我認為是前一晚它聽見教授和妻子嬉笑，而想通過撿球博得更多寵愛。直至教授倒地時，我突然意識到兩個東西：一是我的狹隘，顯然八公比我大氣且愛教授；二是八公突破自己不感興趣甚至討厭撿球的規則，去向主人做那樣一個告別。另外，從八公的角度想，它是不是在提醒教授會出事？八公和教授分別的最後一個鏡頭中，八公對火車站的門狂吠幾聲，並不情願讓教授離開。

第三次差點流淚，依舊是火車汽笛聲響起。汽笛聲響，教授的女兒替八公開門。狗並不像人能夠辨別我們認為很簡單的東西，縱然八公很聰明，也不能。八公的世界裡一直有一個記憶，當火車的汽笛響起，教授就會出現在車站門口，八公就憑著這一條線索苦苦等待了一輩子。電影中有許多個汽笛聲響起，八公就會奔向景觀樹下的鏡頭，不知道的人會說那是一條狗的本能，是條件反射。但實際上，八公的奔跑是對主人的尋覓，是對愛的追尋。我們的十年，就是狗的一輩子。

我做過一個設想，八公如果是一個人等了另一個人十年，我們可能會更加感動。《射鵰英雄傳》中楊過等了小龍女十六年，「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的詩句更為流傳。我想，忠犬八公的忠是一種專一，十年是佐證專一的維度。現實中我們難以等一個人一輩子，但是至少可以像八公一樣忠誠於一個人。我們盡量不要抱怨說遇見的那個人太差，不值得忠誠。教授遇見八公的時候，八公不過是一條狗，從八公的立場看，教授對它也是同樣忠誠的。因此，教授告訴我們，不要輕易放棄愛一個人，八公告訴我們，更不要忘記愛過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