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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村上春樹的《挪威的森林》

讀村上春樹的《挪威的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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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變大了,心卻變小了,高度發達的物質文明把生活塑造得越來越完美,卻把心雕刻得越來越粗鄙,把社會變得越來越繁華,而心卻在這種繁華中漸漸落寞。

《挪威的森林》展現的就是一群人在冷酷的現實社會面前的困惑與苦惱,他們孤獨、寂寞,卻無法排遣,於是便開始把玩孤獨、把玩寂寞、把玩無奈……《挪威的森林》是日本作家村上春樹的佳作之一,他給我們展現的就是一個孤獨、腐化、墮落的世界。作家藉此來表達現代人在機械化、科技化的現實社會中生存的悲哀與生存的困惑。

我真的太寂寞了,非常非常的寂寞……」阿綠總是像一頭黑夜被遺棄在荒漠中的狼向世界發出最沉痛的哀鳴。他們都很寂寞,所以需要被在乎的感覺,而這種在乎不一定是喜歡和愛,在乎只是寂寞中的人急切需要、時刻需要的鎮痛劑,僅此而已。在他們的世界裡,愛情不再是愛情,愛情是被褻瀆被蹂躪的對象,他們只是打著愛情的幌子獲取肉慾上的滿足與快感來融化寂寞,腐蝕孤獨。他們只靠啃食那點可憐的低級的肉體的快感在世上苟延殘喘。

像永澤與初美,初美從來不管他多麼濫情,她只需要他在她身邊,陪伴她,哪怕他是一具行屍走肉的軀殼,而她相信這只是暫時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因為事情到最後只能變好!所以她在腦海中獨自編織美妙的夢想,夢總是美的,而悲哀的是一個人在把夢編織好之後要被現實壓迫得不得不萬念俱灰地親手撕碎自己的夢,然後惡狠狠地告訴自己這永遠只能是夢。明知道在扭曲變形的世界裡,愛情只是一個人寂寞時的玩物,而她卻要冒險。

很長時間之後,當初美髮現她與永澤之間的愛情除了肉體上的佔有外,其他的全是一片令人絕望的慘白時,她獃滯的眼神向永澤發出絕望的質問:難道有了我,你還不能滿足?他冷冷地說:「並非不能滿足,在我的心裏面有某種東西渴求那樣做。但我只能活在那種饑渴感之中。這就是我,有什麼法子?」他無法把愛情當愛情,他只有把玩孤獨把玩無奈,他才能活。

而女人天性的善良與軟弱終究決定了她們沒有勇氣與毅力去陪男人玩這種遊戲,所以初美選擇走向死亡,用死來詮釋生的另一種方式。初美選擇了死,永澤選擇了生,人不論是生還是死,都會有一種信仰,一個人之所以死,是因為她(他)相信死比生更好,而一個人之所以選擇生,哪怕是痛不欲絕地生,是因為她(他)相信好死不如賴活著。而對於渡邊君、直子來說,生活的信仰就是那些最低級的肉體性行為所拼湊起來的碎片,他們飢餓的時候啃「寂寞」,獨孤的時候玩「寂寞」。

渡邊君一直放不下直子,可在放不下的同時卻又玩弄阿綠,兩個女人便是他的世界。直子在療養院那段時間,他在和阿綠玩「寂寞」的同時又在心裡想像直子回來之後生活會有多麼多麼的美好,而支撐著這些信念的只不過是那些碎片拼湊的庸俗。這,也是愛情嗎?

直子,是因為適應不了這種扭曲的社會,所以她到療養院來,把自己扔進和她一樣需要寧靜與安然的人群里,而療養院的主治醫生告訴她們:「你們之所以不能在外界生活,是因為你適應不了那種扭曲,既然不能改變,你們就應該讓自己有一個適度的心理空間去接受那種扭曲……。」直子,她在努力啊,她想活著,簡單地活著。可事與願違,她適應不了那種扭曲,所以她越是強迫越是更糟,後來出現嚴重的幻聽。她沒有片刻的安寧,她崩潰了。在一個寂寞的深夜,她走向了茫茫的森林,用一根寂寞的布帶讓自己告別了世界,一個人孤苦地咀嚼著死亡……是的,對她來說,死亡才是最輕易的割捨。

《挪威的森林》的旋律開始在浩渺的黑夜中哀鳴,久久沒有散去。而當渡邊君知道直子死了之後,他深知,他與直子徹底地永別了。茫然苦楚之時,他想起了阿綠,他撥通了阿綠的電話,阿綠在電話的另一端沉默了好久,可最後還是低沉卻平靜的聲音:現在你在哪裡?「我現在在哪裡?」渡邊君自問道,如今他在什麼地方?他猜不著,到底這裡是哪裡?映入他眼帘的只是不知何處去的人蔓,神色匆匆地從他身邊走過去,而他只能站在那個不知名的地方,不停地呼喚阿綠的名字……也許他已經不需要知道自己在哪裡了,只知道或許從阿綠那裡可以獲得某種讓他排遣寂寞、無奈的鎮痛劑,繼續活下去。

我愛你

你坐在我身邊

我手裡揮著蒲扇

全世界的風

有我一半 也有你一半

我是怪物,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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