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潔工》之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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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樓道里傳來腳步聲，劉傳智不禁伸手愛撫著懷中的槍。

跟隨於總二十多年，從不入流的無名混混，到龍騰集團大老闆的貼身心腹，劉傳智經歷了太多太多刀光劍影的場合。剛在南山市打江山的時候，不過十幾個兄弟五六把砍刀，隨著於總逐年做大，人越來越多，刀槍也越來越多。似乎就在昨天，龍騰集團還是南山市最大的社團勢力，可現在呢？龍騰大廈塌了，幾十上百的小夥子死的死殘的殘，趁手的傢伙也都毀了……

誰幹的？

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兒！杜文林！他一個人就把龍騰集團搞成這樣了！

再低頭看看手裡的槍，集團上下最後一把，陪伴了自己十多年的噴子，崩過幾十個人的噴子，為於總掃清過無數障礙的噴子。

現在還能靠誰？靠樓上雇來的四個高手？別扯了！劉傳智打心眼兒里不服氣！人再能打，也敵不過噴子一槍！幾十粒鐵彈呈面狀鋪散過去，你就是大羅金仙來了，也要被轟出一身窟窿！

聽著腳步聲臨近，劉傳智端起噴子，靜靜對準樓梯間的大門。他在等待，等待獵物自投羅網。

當杜文林的腳尖剛邁出樓梯間，劉傳智沒有絲毫的猶豫，舉槍便射，同時還大喊一聲：「杜文林！嘗嘗散彈槍的滋味！」

震耳欲聾的轟鳴過後，密密麻麻的鐵彈只擊中一塊辦公桌桌板。

沒等第二槍擊發，杜文林便一個翻滾進入三十七層室內，邊向立柱後躍進，邊從懷中摸出個顏色鮮艷的小玩意，朝劉傳智噴了些什麼東西。

劉傳智打出第二槍的同時，臉上覺得有些濕潤，然後右半邊臉開始刺骨的疼。他看到第二槍擊中了立柱，又感覺有些不妙，一邊轉身尋找掩護，一邊用手去抹臉上的液體。

只抹下來一片或一塊的皮膚與碎肉。

我被什麼澆到了？我摸到的是什麼？牙床嗎？為什麼手也開始刺骨的疼了？這是強酸嗎？我該怎麼辦？

水！

對，要用水洗！

沒有一點猶豫！什麼散彈槍，什麼於總，什麼龍騰集團，什麼多年的老兄弟，劉傳智此刻都顧不上了！他殘餘的左眼中只有不遠處的魚池！那裡面有水！

扔槍，快跑，幾乎一瞬間，劉傳智便衝到魚池邊，大把大把的向臉上，身上，手上潑水。他要抓緊時間，因為凡是被液體澆中的地方，都露出了森森白骨。

模糊的左眼中，慢慢浮現出杜文林的身影。劉傳智怕了，此刻他才知道這個六十多歲的老東西有多麼恐怖！但可惜的是，自己此刻只能癱坐在魚池邊，無力反抗。

杜文林也是真不著急，從口袋裡翻出最後的壓箱底，一個小塑料袋，一把將裡面的白色粉末撲在劉傳智臉上：「乾燥劑，遇水放熱。」

走出幾步，聽著劉傳智臨死前的嚎叫，杜老頭兒似乎又想起什麼，回頭補上一句：「那不叫散彈槍，應該叫霰彈槍。」

PS：還有三章。各位是希望老杜死，還是希望老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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