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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允許我愛你,別問值不值得 | ONE能音樂

有些傷口從不是浮於表面的,它們只會躲進你的心底,一點點蠶食掉你愛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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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桃最近總會跟我糾結同一個問題,「你說我這麼普通,哪裡值得姚遠喜歡呢?」

又來了,這是不知道第多少次,無論我們在談論什麼,哪怕前一秒還在商量十一假期是去京都泡溫泉還是去瑞士滑雪,下一秒櫻桃總能把話題生硬拐到姚遠為什麼喜歡她上。

喜歡一個人,為什麼一定要講出喜歡的理由呢。我想姚遠應該和我有同樣的困惑,不然他最近也不會和櫻桃接二連三地吵架。我看著躺在我床上四仰八叉心神不定的櫻桃,卻十分理解她的糾結。

從人類社會形成時起,「門當戶對」「男才女貌」這些詞其實就已經被人們實踐開來了,儘管那時候這些詞還沒誕生。在我們約定俗成的觀念里,皇上下江南愛上大明湖畔的姑娘,未必是愛,只是垂憐罷了。只有童話,才相信王子和灰姑娘最後一起過上了幸福的生活,我們更願意相信的是,王子漸漸受不了灰姑娘成天柴米油鹽跟小雞仔嘰嘰咕咕說話,轉頭就跟隔壁的公主在一起了。

姚遠和櫻桃的愛情,在我們小區大爺大媽的嘴裡,就是一出現代版的「灰姑娘釣上金龜婿即將嫁入豪門」。說姚遠家是豪門,其實有些誇張,但比起櫻桃爸媽均是下崗職工的家庭條件來說,姚遠爸退休時已經是我們市某局的局長,姚遠媽則是我和櫻桃高中時的校長,兩相對比,說姚遠家是豪門其實也不算誇張。

再說姚遠本人——從哥倫比亞大學回來的海龜,櫻桃呢,和我一樣只在本市讀了個普通二本的墊底專業。櫻桃扒著手指頭和我數這些時,我感覺喪氣已經化為實質縈繞在櫻桃周圍了。但櫻桃的比較還沒結束,她還在說相貌,姚遠長得神似年輕時的陳冠希和古天樂的合體,而櫻桃除了皮膚白皙也就是面目端正的普通人罷了。

「所以你看,我根本不值得他喜歡嘛。」櫻桃把我的小恐龍抱枕揉了又揉,嘆著氣把頭埋進去。我見不得自家「兒子」被虐待,趕緊把它解救出來。

「櫻桃,你還記不記得馮明呀?」聽到我的問題,櫻桃又抱起枕頭湊到我身邊,「記得呀,怎麼了?」記得就好,因為在我印象中櫻桃是因為馮明才會在十六七歲時就已經開始用「值不值得」衡量一段感情。

馮明,是櫻桃的初戀,說是初戀也不恰當,因為只是櫻桃單方面對馮明的付出。而馮明,從沒表示過自己喜歡櫻桃,他只需要時不時給櫻桃一個曖昧的眼神,或者給櫻桃發一首莫名其妙的情歌,櫻桃就能一鼓作氣再堅持一陣子。

我真討厭這樣無師自通就能騙得別人對他死心塌地的男人。現在回想起那段時光,櫻桃的狀態永遠處於兩極,要麼是雙眼放光地跟我說馮明體育課給她買了支橙子味的雪糕,要麼就是抱著我把我校服哭濕一大片。

時間過去太久,我已經忘了櫻桃是怎麼從馮明的魔咒里走出來的,只記得她徹底決定放下那天在空間發了條動態,「永遠不要為了不值得的人付出」。我當然是要熱烈鼓掌的,馮明卻賤嗖嗖地評論「誰是值得的,誰又不值得」,櫻桃選擇把他立即拉黑。或許是櫻桃當時的帥氣乾脆把我驚呆了,以至於後來李誕的那句「人間不值得」被小夥伴們刷屏我也沒有太多感覺。

當年的我和櫻桃都沒有意識到,有些傷口從不是浮於表面的,它們只會躲進你的心底一點點蠶食掉你愛的能力。直到我們大學畢業,如今工作已經三年多,櫻桃和我都26歲了,我的前男友都可以湊兩桌麻將,櫻桃依舊沒談過戀愛。

起初我並不覺得一直單身的櫻桃有什麼不對,她愛漫展,愛看小說,也愛做手工,即使一個人日子也過得有滋有味。比起我動不動跟男友愛得死去活來撕得遍地狼藉來說,櫻桃的生活質量明顯是更高的。

直到櫻桃媽偷偷找到我勸我給櫻桃介紹對象我才隱隱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老太太話是這麼說的:「我們也不是那種不開明的家長,也不會逼著她去相親,不過這當媽的最了解自己姑娘了,你說櫻桃上學時候還早戀,怎麼這以後就再也沒見她談過戀愛呢。」末了,櫻桃媽有些緊張地問我:「小潘啊,你說櫻桃會不會像電視上演得那樣得了什麼心理疾病,有情感障礙了呀?」

我當然不能任老太太這樣胡思亂想,當下保證會帶櫻桃出去參加聚會,有合適的就牽牽線。我們之間的談話我沒敢和櫻桃提起,生怕敏感的櫻桃想太多。只是周末的時候我出去跟朋友們聚會就順手把櫻桃也拽去了,和宅女櫻桃不同,我天生就愛交際,聚會上認識的不認識的最後都能成我朋友。

姚遠就是我朋友帶去的新朋友,他和櫻桃都是第一次跟一堆陌生人見面,倆人也不知道是冥冥之中真有緣分,還是受不了我們這種喝多了酒就原形畢露的人。總之,兩個對喝酒唱歌打麻將都不感興趣的人聊了一整晚,還利索地交換了聯繫方式。

回家以後櫻桃和我說起姚遠倒是很愉快的樣子,或許是兩人之間差距過大,讓我和櫻桃都先入為主地把他們的關係定義成了聊得來的朋友。所以,姚遠捧著一束香檳玫瑰跟櫻桃告白時,別說櫻桃了,就連我這個紅娘都是懵逼的,怎麼就,表白了呢。

懵歸懵,我還是攛掇著櫻桃收下了姚遠的花。如果不是喜歡姚遠,櫻桃也不會整日里話里話外都提他吧,我想,櫻桃只是需要一個能把她推出去的力。但現在看來,我簡直是任重而道遠,即使跟姚遠在一起大半年,即使櫻桃整個人都散發著戀愛的酸臭味,她依舊是不安的,緊張的,像只隨時能把頭縮回殼裡的小蝸牛。

我把櫻桃和馮明的事說給了姚遠聽,心病還須心藥醫,解開櫻桃的心結這種活當然是該由櫻桃的正牌男友來做,我相信姚遠對櫻桃的感情,也相信姚遠能幫櫻桃解開心結。這天晚上,姚遠果然來我家找櫻桃了,我大方讓出客廳,回到卧室繼續追劇。

在我看來,感情本身就是一場虛幻,月老的紅線,丘比特的神箭,又有誰知道不是真的存在呢?一個人愛上另一個人,也許,就只是因為愛,因為莫名的心動,僅此而已。

客廳里,兩人的聲音時有時無,過了一會我就聽不到什麼了。我琢磨著已經追完一集了,倆人應該悄無聲息撤出我家了吧,於是起身準備去廚房找點吃的,誰料我一開門就聽到姚遠酸溜溜地來了句:「櫻桃你要知道,世界上有些人,他們的感情就是來得莫名其妙無法解釋。我愛你,也渴望你能愛我,對我來說,這就足夠了。不要問值不值得,愛永遠值得。」

好吧,好吧,我摸了摸胳膊上豎起的汗毛悄悄地把門關上了。

我沒問過他們的那天的談話究竟怎樣,櫻桃的心結是否已解,但最近兩個來月櫻桃都沒再來我家住,也沒再微信上跟我念叨姚遠為什麼喜歡她,我想,這就是好消息了。

幾天後,姚遠出差,櫻桃被他送到我家:「櫻桃晚上一個人住害怕,你陪陪她,不要晚上叫她陪你吃小龍蝦,櫻桃晚上不能吃辣,也不要讓她空腹喝牛奶,櫻桃乳糖不耐受。」等姚遠像個嘮叨的老媽子叮囑完了,我把門一關感覺世界總算清凈了。

「你家姚遠以前沒這麼膩歪吧?你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

「其實只是想通了。我以前真傻,一個能留心觀察記住我各種生活習慣的人,我為什麼還要去糾結自己是否值得他喜歡呢。我需要做的是對他好一點,更好一點。既然相愛就好好珍惜現在,這話還是你以前跟我說的。」

我竟然說過這麼雞湯的話,真是不可思議。但我想,還有一句更雞湯的話我得說,愛一個人需要勇氣,被愛也需要勇氣,當有天你遇到一個人,他給你的愛讓你願意鑽出自己的蝸牛殼去接受愛,去嘗試愛,那麼,請好好珍惜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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