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幽暗歲月，如今的許巍「寧靜在心裡，雲霞在夢裡」

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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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巍發新歌了，歌名叫《我的愛》，「今宵寧靜在心裡，五色雲霞在夢裡」，一片安平祥和的心境。

曾經他是掙扎迷惘，是追光不移，如今他是禪思神定。

他是個獨立音樂人。這個「獨立」指的不是他的曲風，指的不是他的商業成就，指的是他的創作態度。在他生命的不同階段，從他的創作中都能讀出他當下的生活與境遇。

他初出樂壇時，是銳利如刀的搖滾青年。第一張專輯《在別處》，第二張專輯《那一年》，共同勾畫出一片無助無奈沉鬱的青春傷痕。

那時，他的偶像是崔健。

他出生於一個知識分子家庭，父母對他管教嚴苛「我記得小時候考試，88分回家都要挨揍」。而少年叛逆的他當時為崔健的音樂深深吸引。他放棄了大學保送的機會，選擇做音樂——「我覺得我一定要做崔健這樣的音樂，我要像他一樣，我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能力，但我想嘗試。」

平心而論，最後許巍做出來的音樂，和崔健的路數很不一樣。崔健的音樂以重壓之下的時代背景為根基，以中國民樂、西方布魯斯、放克乃至說唱為表達形式，對社會文化有著清晰的指向性與批判性。

但許巍的音樂則集中於個人情緒與心理狀態的表達，以英倫搖滾為形態。這也大大影響了之後中國民謠和搖滾樂的個人化傾向。當我們細探他的遣詞造句，表面上是鋒利的詩意，背後卻是面對外界重壓時偏向逃避、虛無的存在主義形態。這種形態的影響一直延伸至今，成為大陸民謠、搖滾最核心的精神概念。

「風路過的時候，沒能吹走這個城市太厚的灰塵。多少次的雨水，從來沒有衝掉你那沉重的憂傷。你的憂傷，像我的絕望那樣漫長」（《我思念的城市》）——在第一張專輯《在別處》里，他似乎有吐不盡的憂鬱，透過電吉他的失真與粗糲的Lo-fi混響把詩意碾成悲傷的粉末。

第二張專輯《那一年》里的他在音樂上顯然成熟了，對於後朋克元素的使用更加多元而自如，以至有了不少亮色的表達，而這種亮色是建立在逃避現世的想法之上的。「總是在夢裡，我看到你無助的雙眼，我的心又一次被喚醒。我站在這裡，想起和你曾經離別場景，你站在人群中那麼孤單」（《故鄉》），看似一首情歌，形容詞卻搭出一片凄清無奈的悲涼場面。

那時的他患上了嚴重的抑鬱症。兩張專輯儘管業內口碑良好，現在也被奉為經典，但在當時卻幾乎沒什麼商業反響，一度讓許巍想要放棄音樂生涯。

從《時光·漫步》開始，他的音樂里灑滿了陽光與信念。

或許是信仰的影響，讓許巍走出了抑鬱的陰霾。在他加入EMI的唱片，他個人的第三張專輯《時光·漫步》里，滿是陽光、燦爛、溫暖、春天的意象。那時他還去朝拜了峨眉山，尋找信仰與靈感。

這張專輯也讓他獲得了商業上的成功，步入事業巔峰，一躍成為內地搖滾樂的領軍人物之一。

《時光·漫步》里最為出名的曲目《藍蓮花》，寫的其實是唐玄奘的取經之路。「穿過幽暗的歲月，也曾感到彷徨。當你低頭的瞬間，才發覺腳下的路。心中那自由的世界，如此的清澈高遠，盛開著永不凋零，藍蓮花」，幾句話同樣寫出了他自己走出陰霾、擁抱陽光與信念，得以繼續生活的心路。這張專輯誕生了不少膾炙人口的曲目，《完美生活》、《時光》、《禮物》都有著不錯的傳唱度。

之後的許巍發行了《每一刻都是嶄新的》，《愛如少年》等大受歡迎的作品，色調愈來越溫暖，越來越平靜，越來越成熟。2012年的《此時此刻》依舊是陽光、幸福、逍遙的基調，但是編曲卻有了極大的創新，加入了華麗而激越的電吉他與鋼琴、弦樂段落，在一貫的許巍風格中添了許多恢弘有力的顏色。

但我們僅僅從曲目名中，都能讀到許巍如今的心境——《出離》、《喜悅》、《心境》、《救贖之旅》、《世外桃源》，濃濃的佛學意蘊，襯出他如今寧靜如禪、波瀾不驚的心態。

在最新的發行的《我的愛》中，他彷彿把自己一路走來的歷程做了一個簡單的總結。

《我的愛》的曲調一如既往的安詳，許巍的演唱一如既往的泰然鎮靜，配合著民樂與民謠的寧靜之氣。「命運伴著時間，有沉寂，也有著精彩……瑰麗藏進塵埃，在熟悉和平凡之地盛開，你回頭它都在」，王海濤的這首歌詞從命運入手，刻畫出許巍如今海闊天空的心境，曾經蒼莽已成浮雲。縱觀許巍一路的音樂歷程，實際上就是他的人生從青澀叛逆一路走向平和安寧的路。

當他在《我的愛》的MV中騎著自行車翻越山頭、迎著日出與山巒天光時，溫暖而光明的救贖氣息就是許巍如今對人生的體悟。正因他經歷過那些幽暗，因此他如今的淡然才那麼令人感慨。

如今的他還徹底原諒了一切的憂傷與淚水，而是在這些灰暗中都能讀出光明——「希望藏進憂傷，在你經過的人世里盛開，你活著它都在。」暗示希望無論何時都在生命中存在，不必因一時的憂傷而消沉。「只因離別的哭泣，只因相聚的歡愉，觀滄海，烏雲破開」，將悲傷的離別變成了歡聚的附屬品，在無常人生之中找到自如自然的態度。這是他以自身經歷為切入點，對於世上行走的人們的勸慰。或許，他希望通過這首歌溫暖人心，讓它成為一縷暖光。

《我的愛》同時也是慕思《覺/醒》的主題曲。這種對人心的溫柔撫慰、對生活的溫情照料，也正是慕思品牌的價值觀。或許這也是許巍選擇與慕思合作發布這首歌的理由。「多少次跋涉疲憊，也期待安穩如山」，在《覺/醒》中，許巍講述了自己在創作中對人生的體悟。這是許巍出道三十年來第一次與品牌合作發布音樂，主要是因為如今他音樂的氣質與慕思的生活理念不謀而合。慕思希望用戶「無論身處世界各地，都能夠遠離白晝喧囂，安心向城市道晚安」。這首飽含了許巍對人生和生活思考的歌曲，既是對慕思倡導的「今晚，睡好一點」的終極演繹，也與慕思「高雅、親和、有溫度」的語氣一脈相承，能夠撫慰疲憊的都市人群，讓他們心神安寧，能夠「今晚，睡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