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墨紅花?血沁卷》第五章

《黑墨紅花?血沁卷》第五章

來自專欄[原創小說連載]《黑墨紅花?血沁卷》

  煙碎又沿著大案板走了好一會兒,一雙眼睛忽忽悠悠地在一具具屍體上亂轉,可走到底邊時,卻突然驚覺有些不大對勁。他猛地回頭,先是瞧著那一張張過於慘白的臉蛋,接著一雙大手這裡、那裡忙碌地翻過每具屍體的領口、上衣,袖管和褲管,最後眉頭深鎖,劈頭就問:「這麼多屍體,死亡的時間全都不一樣,為什麼看不到半點屍斑?」

  像是想起了什麼,平叔連忙答腔:「碎爺,您說的這事大夫們也上過心,可他們只能推測這可能是暴斃或者是鴉片過量所引起的癥狀,要不,就是那些鴉片的成分有什麼古怪,畢竟這種情況從未見過,也不好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洋人大夫說的可就不同了,他們說這是因為這些屍體裡頭沒有血,所以才會不見任何的屍斑。」

  「屍體里沒有血?」煙碎壓根兒不信這種說法,還指著排在最前頭的那具屍體說:「那些死得太久的就不說了,那人不過才死了幾個時辰,現在一刀紮下去包不準還能扎出點血來!」說完,就匆匆走向那具屍體,還拔出了隨身攜帶的小刀,準備狠狠插下去。

  平叔見狀,伸著手慌慌張張就急著攔下,「不不不!碎爺您別忙了,這些活洋人大夫都已經干過了。我親眼見他們拿那種又小又細的刀子劃破了屍體的手啊、腳啊,肚皮什麼的,雖然我也不大明白這到底都是怎麼回事,可屍體不出血就是不出血,那可不是什麼幹了、凝了的事,而是真的連一丁點渣兒都找不到,完完全全不見一滴血的呀!」

  「所以這些人究竟是因為吸了鴉片才死的,還是因為沒了血才死的?」煙碎一時心急,問話的口氣也稍為強硬了些。

  「可不就是這樣嘛,我也是挺糊塗的。那些洋人大夫還給我提了個點,起初我看著是覺得沒什麼,但不知怎麼地總是留心。讓我找找啊……」平叔把眼前的屍體翻了個身,露出了大半截腰;隔壁的屍體則是解開了上衣,露出了胸膛;再往隔壁一具屍體,依舊翻了個身不說,竟還把人家的褲子給脫了,任由那光溜溜的屁股出來見客,「碎爺您看,這是在腰間,這是在胸口,這是在屁股上,還有些落在手臂,或者大腿、小腿上的,雖然位置不大一定,可仔細找找,每具屍體上頭肯定都帶著像是給什麼劃開又縫上了的傷口。您說人嘛,要幹活傷著了、留了疤也都是難免的事,但這些人身上通通都有相似的傷,這該說是巧合呢,還是真與這件事有什麼關連?」

  目不轉睛地盯著屍體上的傷口,煙碎就這麼陷進沉默里,好半晌才開口說:「平叔,把這些屍體全都送回去,該葬的就葬,葬不起的就拿代理主席的俸錢幫著吧。我先去墨府一趟,探探墨喪對這事知情多少,看看是不是真的與他有關。」

  「碎、碎爺您要去墨府啊!」平叔心頭一驚,整個人都慌了,「那、那要不我給您多安排幾個人手吧,萬一您在墨府里出了事,也總好有個應對呀!」

  「你還不清楚墨府是什麼地方,墨喪是什麼性子嘛。現在事情尚未明朗,不能保證是他乾的,要真一下子帶這麼多人找上門,惹得他不高興事小,若被他認定我是去找碴的,還不知道他要往煙府鬧上什麼麻煩呢。」煙碎扯著嘴角笑笑,自在地說:「不怕,我就是去找老朋友喝口茶,沒事的!」

  就是再不放心,平叔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煙碎轉身離去。他深知煙碎說的對,以墨府那樣的地方還有墨喪的性子來說,讓煙碎一個人前去絕對是最安全的打算,再說墨喪和煙碎的交情也並非一般,縱然兩人之間有著跨不過去的檻,可彼此的來往卻也不曾少過,墨喪待煙碎,總不至太殘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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