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共識的坍塌中 如何運用預期差?

在共識的坍塌中 如何運用預期差?

上周五上午的大盤反彈,力度還可以,似乎讓人看到了希望。但高興也就一個小時,一些高位的科技股,直線跳水,帶動大盤漲幅歸零。

而之後挖掘的原因主要是,美國四家科技大企業聯名呼籲美國政府,要求將其產品排除在擬加征關稅的2000億美元中國產品清單之外,因為這些公司的產品生產有賴於中國,

也就是說這一次2000億美元的清單很大一部分是中國的科技產品。

說到底,影響大盤的是——政策,美國的政策,也是政策,貿易政策,更是政策。我們被貿易政策搞得神經衰弱,很多企業也是。不光中國看不懂,美國也看不懂。

川總的橫空出世,美國民眾、民主黨甚至共和黨建制派都是一臉懵逼的,到現在沒緩過神。而支持的美國人,則一片叫好,覺得川總的各項措施正是自己想要的。

那為何美國人對自己國家的看法已經出現了巨大的分歧,即便很多人在這兩年都受到了「川總化」的影響,但是總體還是左的更左,有的更右。

而這正是當今政治經濟研究者眼中「共識政治」在全球範圍的式微。

既然我說是全球範圍,那也包括我們。

最近,一系列關於稅務的政策開始出台,影視產業算賬、遊戲總量控制、電商法對小賣家徵稅、創投徵稅、個稅起征點上調不如預期、社保改交稅務等等,直接將呼籲減稅的聲音撲滅。民間的各種不同聲音,都是希望能夠手下留情,多顧及實體經濟的艱難現狀。

但遺憾的是,據現在的種種政策表現來看,決策層的看法似乎是相反的。人日在回應社保和減稅的兩篇文章中,都毫不猶豫給這種建議打了臉。

即便國常會出台一些個稅法的配套措施,並聲稱會降低社保費率,並且各項稅收政策不溯及既往,確保總體稅負不增。這種先翻倍漲價在打折促銷的手法,也無法掩蓋背後的動機。

民間與決策層的共識正在斷裂,這種朝野之間共識的破滅,互相的不理解,也正印證著,我們處在一個十字路口。

這個十字路口,首先是各種挑戰。

首先,人口老齡化壓力突然間擺在我們面前,因為少子化的趨勢之快大大超過公眾的認知。本來可以在十年前就調整計生政策,但是由於巨大的部門利益驅使的體制慣性,拖到最近幾年,想要短時間扭轉已經非常困難。

而這個人口危機的影響是深遠而長久的。

其次,房地產泡沫已經吹大,高槓桿綁架經濟,也綁架調控政策,進退兩難,地方政府以及個人債務都到了天花板。

最後,外部環境變差,貿易戰。估計大家都已經熟悉修昔底德陷阱這樣的寓言,美國對中國的態度由合作轉變為遏制,市場將會更為封閉,軍事和地緣上面也會全方位壓制,每年幾千億美元的順差估計也不保了。

這些問題是逃不掉的,拖也不是辦法,只能迎頭解決。而對此,以往四十年的經驗告訴我們,要解決這些挑戰的最關鍵措施就是市場化,放開管制鼓勵競爭,靠市場的力量優化資源配置,靠企業家以及商業精神來激發活力促進增長。

而這正是過去四十年的做法,成就了今天的中國。

但是如今的頂層設計,和體制機器的慣性,似乎都與這種經驗背道而馳。

人口老齡化來是全球各個社會共同體發展的普遍規律,但更多的是當年「計劃」的結果。

五年前,彭文生的著作《漸行漸遠的紅利》便預言老齡化拖累經濟增長的狀況。

而解決這一個問題的方法早已註定,就是一個全球最大的也是歷史空前的社保體系。而由於這一體系剛剛建立不久,馬上面臨了過快的老齡化,通俗講就是社保錢沒收多少年,結果都老得太快,甚至有局部棄保的現象,頓時有點入不敷出。

所以決策層認為:社保由人社轉繳稅務必然選擇,社保「費」變「稅」也是必然,同時社保財力增加,也好早點有錢去鼓勵生育,計生人員也剛好可以轉為「促」生人員。

決策層似乎認為:

房地產的泡沫是個不知道什麼時候爆炸的手雷,綁架了國家而根源不是壟斷土地供應而是行業的自由放任,鼓勵了房地產商和炒房客的炒作。

香港與新加坡,都是華人明星城市,繁榮於文明程度無需多言。而兩者的區別就是居民住房。新加坡住有所居一片安詳,香港的底層蝸居青年都上街了。

當初學錯了對象,所以要改變。

所以要加強監管,控制供求,房住不炒,共有產權、租售同權。

決策層似乎認為:

放任的文化產業,促進了不良傾向,降低文化素質,沉迷遊戲更是讓國民染上精神鴉片;

盲目的創投並非都能起好的作用,沒有扶植起核心科技,反而共享單車墳場這樣浪費資源、資本堆砌的壟斷比如滴滴、百度並沒有盡到社會責任;

低技術的製造業缺乏競爭力、製造了污染消耗了資源,沒必要支持;

所以,就有了最近的一系列政策。這些政策的出台並非偶發,而是頂層意志的體現。

而這一些頂層觀點改變要落實到政策面,就必須加大集權,儘可能將社會資源轉移到最高級政府,讓中央「統籌」;

認為自由競爭、放任發展似乎無法解決問題,只會讓問題更加嚴重。

所以發改委和國資委在全國經濟系統中的作用,毫無疑問會更加強大。這兩個部門的驅動力,能夠左右整個政策面。而龐大的體制(涉及的人員、權力等),就像一個從雪山上滾下的雪球,一旦滾動,慣性作用下便很難停下。

維持這一切依賴稅收,稅務部門的KPI考核,使得之前和市場的默契完全打破,中小企業在成本急速擴大。所以會有以輸出過剩產能為目的、國企參與為主要手段的大規模開拓落後市場的舉措,如最近的六百億援助非洲。

而面對美國遏制,自我改變是痛苦的,通過本幣貶值來應對,苦撐待變;

最後,這一些的基礎是社會穩定,全國一盤棋,所以要你關鍵時刻「共克時艱」。

體制的路徑依賴和市場的路徑依賴正迎頭撞上。

頂層思路的改變,和體制慣性的擴大,和市場過去的經驗以及對路徑的認知產生巨大鴻溝,之前的充分市場化中發展的共識破滅。

簡單講,就是雙方的共識破滅,預期出現偏差。本君在此無意做價值判斷,只想從原因上剖析。

回歸到我們的投資市場,我們即便是小散,也是在市場中謀利;而在股價落差的原因中,有一個重要的預期差。

9月6日,大佬黃燕銘在他的微博上,對預期差有一個認識:

投資的關鍵是尋找超預期,而超預期的形成要麼是基於信息的信息優勢,要麼是基於邏輯的競爭優勢。

由於受信息的傳遞速度快、眾人對信息的接受能力強等因素影響,基於信息形成的超預期會在短期內就被市場所認知並反映,更多是短線投資機會;

由於受眾人對邏輯的接受速度慢的影響,基於競爭優勢形成的超預期則需要較長的時間才能被市場所認知並反映,此時,更多是長線投資機會。

講的更通俗一點就是,如果能認識到市場深層次的變化,而這個變化並沒有反映在大眾的預期上,你就會有肉吃,而且是長線的大肉。

而現在,就是這個有著一個巨大預期差的時候,所以那麼多的出人意料,那麼多的沒想到,都在發生。

而面對這一切,很多人的風控只有幾個自我安慰式的圓場:

不會吧,怎麼可能!

國家怎麼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要真這樣早有人搶先買/賣/干/跑了!

然後繼續抱著過去的經驗與認知,但現在,共識已經不再。需要在這種預期差下,勇敢謀利。

周期的下半場正在開始,曾經的震蕩市的經驗,在馬上到來趨勢轉換的行情中,過去陳舊的認知反而是負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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