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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雙向情感障礙患者寫給愛情的信

一個雙向情感障礙患者寫給愛情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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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JAY

picture by milly

JAY是一個陌生人

他可能存在於過去

也可能存在於未來

這是一封寫給JAY的信

TO JAY

我想,或許,你和我的夢總會在一個地方重疊。

很抱歉。我的MR.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夢見你,你從來沒有來過我的夢裡。或許是因為我從來沒有期望過被愛,也沒有期望自己會愛上什麼人,對愛保持著絕望的態度,對這個世界保持著不相信的距離感。像一罐過期的鹹魚罐頭,沒有任何夢想可言。只剩下被丟掉的壞運氣。

這個季節多雪,天氣冷得像死亡重金屬。我不喜歡一個人上街去,就只好宅在家裡,把音樂調到最大聲,點著煙,窩在陽台上等死,或者等著一個莫名其妙的期許,我總是這樣,神神秘秘,神經兮兮。樓下的人都在尋找著愛情,其實愛情就在這裡。它就像一個舊土豆,等著發芽,等著變綠,等著腐臭,等著被蛆蟲嚼食,最後,被時間空置。

我不知道什麼是愛情,我也試圖去找了很久,從我很小的時候,一個人站在舊公交站牌下面的時候,我就經常那樣痴呆的望著藍天,我看著鳥飛過,鳥屎拉在人們的頭頂,他們抱怨,他們咒罵。他們不歡而散。但是,還是有人在街角悄悄的接吻,那種炙熱的畫面像一個什麼烙鐵,印在我心裡。留下一個不可磨滅的印記。我很小的時候,就能分辨,男男女女的誓言,還有那些鬼話連篇。有時候我在想,如果鬼怪也能有戀愛的能力,在陰間的路上,會走的很痛苦。鬼應該是冷得,沒有顏色,沒有氣味,沒有形狀,沒有記憶。

picture by milly

從很小的時候,我就聽聞了很多人的愛情,他們相愛的總是很遙遠,可是卻走的很接近,就像兩塊磁石的兩極,互相吸引,貼近了卻互相摩擦,互相傷害。他們會大打出手,會撕扯對方的頭髮,會咒罵對方是這個世界上最惡毒的混蛋。可是,轉眼,又抱在一起。我看著這些可笑的人,又覺得他們有點可愛。他們在院子里種下鮮花,雜草,蔬菜,養了鴿子,公雞和山羊。他們用愛來供養愛。然後又將愛遺忘。

我卻沒有幻想過自己的愛情,我曾經想過要遠離這裡,我收拾好行囊,準備做一個逃離者。我想去看獅子座的流星雨划過天空的那道弧線,我想到小鎮的邊緣去看看遠山。我想做一個遁世者,去野地里捉一條泥鰍和大魚。想去草原。或者去山丘之外的山丘。又或者去海上。做一隻瞎了眼睛的烏龜。我就是不想做一個人,不想做一個人。一個人。

然後,我就這麼長大了。長得面目全非。長得醜陋肥胖,長得像一個人群里最醜陋的胖子。淹沒在人堆里,一眼就能看到我。我成了最黑的黑色,最黃的黃色,最髒的臟色,最丑的最丑的一個人。我是那麼醜陋,那麼醜陋,孩子見了我都會說:你看,那個人,怎麼會丑成那樣?

我渴望有這麼一個男人出現。

他首先要乾淨,能流出眼淚,能唱出歌曲,在他的心底總有一條汩汩的河,默默的流淌著。他或許有點老了,但是還能記住當初關於世界的信仰,還能找到最初回家的方向。他可以在白日里睡著夢遊,也可以在黑夜裡醒著做夢。他必須是一個造夢者。有孩子一樣的心,有動物一樣的嗅覺,他能聞到我的味道,然後找到我。他能看到我的臉,在漆黑里閃著星星那樣的光。

為了一個願望,他可以轉過一座唐古拉山,也可以翻過一千座隱秘著聖徒的險峰和廟宇,他只有一張很平凡的面孔。近在身邊的時候,他是一個溫暖的人,遠在天邊的時候,他就是我的神。

我知道我是個瘋狂的人,但是,我的瘋狂沒有辦法止息。我沒有辦法不去想像,。如果一個瘋子還要被冠以什麼名號,那麼瘋狂不該被禁閉,所有的人都會被解放,我在那裡一個勁的歌唱,我赤裸著身體,在走廊里遊盪,我摔破所有的碗,砸碎了所有的玻璃,夢想就這樣被禁錮,我不甘心,我總會想辦法,從小黑屋裡逃離,然後拉著窗戶的欄杆和麻雀對話,它們一定知道,所以,它們會圍繞著我轉,我去哪裡,他們就飛去哪裡。

picture by milly

昨天我看月亮的時候,發現了它的秘密。

這個秘密我只告訴你。

原來月亮長了一張狗臉,DOG FACE。所以,它和我一樣。害羞而且丑。

我故意躲起來,所以,你要找到我估計很難。我隱沒在人堆里,很容易就會被大風吹散。我站在雪地里就是雪融化之後的那塊泥斑漬。我還很粘人。我會變成一塊口香糖,黏在你的鞋底,你會走到哪兒都帶上。我的丑是所有丑的集合,你不會看到。一個鼻子,一張嘴,兩個眼睛,哈哈哈,所有人的丑。

但是,我知道。我有時候很美。

我的美,美的像颶風席捲地球。美的像宇宙被凍在果殼裡。

你所經歷的所有的美,都不及我。

沒錯,就是我。就是我。就是我。

我就是月亮。

月亮就是我。

picture by milly

今天,我想到了我的一個朋友。

她是個愛笑的女孩。我們從小在一起長大,她的微笑很美,她最大的夢想是寫寫歌詞什麼的。但是她的家庭沒有給她創造這樣一個機會。我不想說太多關於她的事。我想,當我看到天上星的時候會想到她的微笑。她的微笑是甜的。只能說一切太遲。她還沒有等到她童話世界裡的王子殿下,哈哈。

不過我想。在那裡,就在那裡,她一定過的很幸福,追求她的男孩一定排成行。

對了,她的胸很大,像一個籃球那麼大。

我想說的,就是這麼多。

picture by milly

我明白我的偏執,那源於一種熱愛,對致命的美麗的致命的熱愛,在懸崖絕壁之處才藏著無語倫比的美。你看那些轉身離去的背影,他們決絕的離開,頭也不回,不會再看你一眼。因為,只要轉身,就是剎那永恆,那些僧侶,那些聖人,那些流浪漢,他們即將踏上歸途,即將踏上遠行,一路沒有荊棘,卻荊棘叢生,一路沒有風景,卻處處風景。這個世界上沒有信仰,因為愛就在那裡,不偏不倚,它從不給任何人機會,因為它總在一個一個時間的節點,你觸手可及,卻一碰即破,在高山的最高處,在地心的最低處,它卑微又飄忽,高尚又苟且。我們怎麼能找到它的蹤影,它在你捕捉到的那一刻就會消失於無形。我從來不曾明白什麼是愛,但是我又懂得什麼是愛,我難以描述,無法形容,如果我想畫下它,它也沒有形狀,但是,就在那裡,就在那裡。

我曾經和很多人戀愛,擁有很多情人,他們讓我破碎,完整,重合,消融,然後歸於零。我不曾懂得他們,就像他們不曾懂得我,可是在我離開的時候,他們一一出現在我眼前,合體成為一個人,在寒冷的時候,像暖,在潮熱的時候,像風,在我沉睡的時候,像一萬首樂曲伴我入眠。我從來不曾孤獨,因為他們一直在,那些傷害,那些欺瞞,那些傷痕,都像火燃燒後的灰燼,被轉入時間,留下的只是餘熱和溫存,我甚至原諒了他們,當我看著我的傷疤癒合,當我看著我的眼淚落下,那些孤獨的時刻,他們就像空房間里的燭火,一點一點將我點燃,我告訴你,為什麼,因為,愛就是這樣,愛從來不是流暢,愛是堵塞,愛是撕裂,愛是折磨。愛甚至是殘忍。

愛也是光,愛有甜,愛也是顏色和囿於廚房與日夜,愛是把你的名字刻在我的心裡,紋在我的左膀右臂。

我在寒冷的風裡站著喊你的名字,我在刀尖上舞蹈,我在海岸上漂浮,我在冰原上穿越,我在沙漠里橫渡。我化身為一尊石佛,我化身為一種圖騰,我變成一株植物,只為在你途徑的時候,和你路過。

為了你,我不要純潔的假面,我撕掉黑暗的標籤,我還原成真正的我。兩顆心,砰砰砰的跳躍。

如果,一朵花都知道我愛你,那我一定是真的愛,真的愛你。

Yours,Mil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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