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純男人和他的絕色女友。(小說完整版上集)

清純男人和他的絕色女友。(小說完整版上集)

陳夏沫第一次見到陳亦涵的時候,是高三畢業的那個暑假。那個中午,陳夏沫坐在電視機前看著煽情的泡沫劇。打開冰箱竟發現早已彈盡絕糧了。於是陳夏沫穿著寬鬆邋遢的睡衣,下樓去買冰棒。不料天卻下起了雨,陳夏沫躲進轉角一家花店,看到滿地鮮紅的玫瑰花,感受著迎面而來的撲鼻香氣。這才不禁讓她想起,今天好像是七夕節。陳夏沫心頭掂量了幾分,自己從來沒有過過什麼情人節,更別說會像電視劇情節的那樣意外收到玫瑰花。但卻突然心血來潮想買一支送給自己。「老闆,這花怎麼賣?」「我不是賣花的。」陳亦涵轉身,從花堆里回頭,笑著對她說。陳夏沫頓時有種腦袋一空的感覺,這是她十幾年來第一次有種按捺不住的心跳之感。白色的上衣,黑色的中褲,白色的NIKE。他走出門,騎上當下最流行的黑色賽車,手裡捧著大束玫瑰花,消失在雨中。陳夏沫的目光注視著他離去,直到消失不見。她才發覺,自己竟然穿著睡衣,凌亂沒打理的長髮,明顯沒睡醒的神情,腦羞極了。接下來的日子,陳夏沫總是會回想起那個靜靜的賞花,優美的姿態,溫柔的聲音,帶香氣的笑容,以及那張英俊秀氣,令自己久久不能忘懷的面孔,甚至還有他手中的那束玫瑰花。陳夏沫想到玫瑰花的時候,就會懊惱的告訴自己,「可惜他有女朋友。」第二次見到陳亦涵的時候,陳夏沫不用問也知道了他的名字。那是在大學報到的當天,陳亦涵代表院學生會對新生致歡迎詞。台下的陳夏沫沒有想過會再次見到他,也沒有想過竟然會是在同一所學校。她安靜的聽著,用心的記住他每一個姿勢,每一種表情。一切的一切都顯得如此夢幻,大概是暑假連續劇看太多了,陳夏沫忽然有種想相信緣分的衝動。身邊的女生都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竊竊私語成一片,陳夏沫不用問也知道:原來他叫,陳亦涵。第三次見到他的時候,陳夏沫在校園裡走丟了。傻傻的陳夏沫,本想走去食堂吃飯,卻沒想過學校竟然如此之大,繞好幾個路口都見不到食堂的身影。她餓極了,在學校里連半個人都還沒認識到,更別說找人聯繫了。在近乎絕望的時候,她又看到了那輛,自己日思夜盼的黑色賽車。陳亦涵騎著車迎面而來,經過身旁的時候,揚起的風撩起了陳夏沫的裙擺和長發。就這麼過去了嘛?陳夏沫心想,卻不料陳亦涵竟轉過彎來,對她說,「怎麼,迷路了?」陳夏沫不語。陳亦涵頭一甩,「上車,我帶你走吧。」陳夏沫沒有多餘的猶豫,也沒有多餘的思考,只是點頭,表示答應。陳亦涵的車沒有後坐,陳夏沫雙手搭在陳亦涵的肩上,站在後輪的兩邊,興奮得雙手微微顫抖。風太大,吹散了發,吹開了笑容,推開了心扉,陳亦涵大聲的說:「你叫什麼名字?」陳夏沫用力的喊:「陳夏沫。」「什麼?沒聽到!」陳夏沫用力抓緊了陳亦涵的肩,使足了勁大聲地朝前喊:「我叫陳夏沫!」只是那18,9歲的青春,那麼瘋狂那麼真實,那18,9歲的愛情,那麼懵懂那麼純真。像極了一張白紙,一塵不染。不怕會受到傷害,因為奮不顧身。轉眼幾個星期過去了,陳夏沫都沒有再見過陳亦涵,每次經過那迷失的路口,心裡都會有少許的期待。但此時陳夏沫更擔心的,是自己的上鋪。她從開學報到那天到現在都沒有來過學校,輔導員下了最後通牒,如果她再不來學校,就要被開除。陳夏沫看著床板上那名字:唐瑩。心裡湧出許多莫名的好感,很想認識的衝動,很想知曉其中的緣故。但從同學口中得到的情況,竟似乎都不那麼養耳。聽說唐瑩在高中的時候就經常翹課,誰也不知道她去幹什麼,也有人說經常在酒吧看到她。大夥對她竟然能上大學都感到莫大的震驚,一致覺得,肯定是用錢砸的。陳夏沫的正義之感泛濫促使她想去酒吧找唐瑩。問了具體那間酒吧後,陳夏沫決定今晚就出發。只是這乖乖女陳夏沫,從來都沒進過酒吧。站在」酒吧門口許久,內心糾結了許久。早就聽說,酒吧是個特墮落特糜爛特暖味的地方。但從外觀來看,卻極具歐洲風格,裝飾美觀,經典,別緻。內心不斷糾結著,陳夏沫雙手抓緊了挎包,咬著牙,最終還是鼓足勇氣走了進去。沒有想像中的亂七八糟,也沒有固定思維中的那麼骯髒。酒吧中間有個舞池,許多裝扮時尚亦性感的年輕男女,跟著音樂隨性舞動。旁邊還有個別具風格的樂隊表演,以及飛鏢遊戲。酒吧里聲音很大,陳夏沫感覺連衣服都在顫抖,但這股力量似乎可以掩蓋掉內心那些孤單,寂寞,以及悲傷。陳夏沫一眼就認出了唐瑩。那個坐在主吧台上,裝扮優雅性感,緊跟時尚潮流,線條流暢的氣質女孩。用一副頹廢無比又極其輕蔑的眼神叼著瓶啤酒看著周圍的人,感覺很自我。陳夏沫不確定,她走到她的身邊,帶點膽怯,輕聲叫了她的名字,「唐瑩?」唐瑩只是抬眼看了她一眼,便立即把目光移向別處。調酒師是個看上去將近30歲的帥小伙,他搖著手裡色彩艷麗的雞尾酒,「唐瑩,你朋友?」「我不認識她。」唐瑩不削的說。陳夏沫顯得有點尷尬,「輔導員說,你再不去學校,就要把你開除了!」唐瑩只是嘴角輕輕地笑了笑,沒有回答。不一會,身邊又走來了個男生,凌亂的頭髮,開敞的襯衫,帶點嘲諷的說,「喲,唐瑩,考上大學啦?兄弟我還真沒看出來,大學生哈?」之後他又瞟了瞟陳夏沫,口氣挑釁,「穿的這麼正來酒吧?唐瑩,你還有這樣的朋友啊?」唐瑩瞪了他一眼,轉頭對陳夏沫說,「我想回去的時候就會回去的,這裡不適合你,你走吧。」陳夏沫怎麼感覺語氣里竟然帶有點溫柔的氣息。「可是。」陳夏沫話還沒說完,那個男生便拿了大杯的酒擺在陳夏沫眼前。「只要你喝完這杯,她,就跟你回去。」笑容充滿了輕蔑。陳夏沫知道,自己現在很丟人,但是如果就這麼走了,那更丟人。她接住杯子,沒好氣的看了那個男生一眼,深吸了口氣,咕嚕咕嚕的喝掉了。只是感覺喉嚨有千把萬把的刀,很疼,很刺,胸口難以呼吸的疼。她只是朦朧的聽到唐瑩說了一句,「你瘋了,這酒還沒兌飲料的就給她喝!」她的神情似乎很著急,但自己卻早已沒有力氣睜開眼了。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在宿舍了。還好是周末,不然現在大中午的,肯定趕不上課了。頭還有點痛,一時對昨晚的記憶不是那麼清晰了。嗓子很乾燥,發聲無力。從舍友那聽說,自己昨天是大半夜的被唐瑩給帶回來的。她安頓好自己之後,就走了。結果果然還是如此的狼狽,但不知為什麼,陳夏沫還是感覺,有種小歡喜。她回憶起唐瑩的容顏,只記得那份嬌貴。她揚起嘴角淡淡的笑,有種莫名的情懷,似乎自己和唐瑩早在上輩子,就結下了不深不淺的羈絆。更使陳夏沫驚奇的是,學校仍然沒有開出唐瑩,難道老師都只是嚇唬人的嗎?陳夏沫想去超市買一箱牛奶回來好好養一養胃,卻沒有任何預料的在超市與陳亦涵相遇了。兩人對視,陳夏沫害羞的低頭微笑。剛想開口問好,卻看到一幕讓自己揪心疼的畫面。一位妖嬈的女生走到陳亦涵身邊,攬住他的手,嬌滴滴的對他說,「原來你在這裡哦。」還特地拉長了後綴音。陳亦涵立即用另一隻手甩掉那個女生,神情緊張,皺著眉,「說了不要這樣。」陳夏沫根本沒有做好如何應對這突如其來打擊的準備,也從來沒有學過要用怎樣的表情展現在此般的畫面中。「不好意思打擾了,」陳夏沫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搬著一箱牛奶快速的離開了超市。有種心碎的聲音在隱隱作祟,那麼輕,卻又那麼清晰。本來就知道他有女朋友的,為什麼自己還要對他動心,自作多情呢?陳夏沫覺得自己就是活該。陳夏沫又想起那個女生妖嬈的身姿,不輸人的面容,自信滿滿的神情。陳夏沫覺得自己太過平庸和普通,像自己這樣的女生,應該走進人群就找不出來了吧,怎麼配得上陳亦涵?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有種失戀的感覺,陳夏沫好想哭,明明只是一箱牛奶,為什麼感覺卻比千斤還重。自己似乎被擠壓得很渺小很渺小。於是陳夏沫想到了OneNight酒吧,想到了唐瑩。今晚,她又鼓足了勇氣,決心去酒吧。這次她穿上了原本只是內搭的小弔帶,特地弄了個比較時尚的包包頭。這明顯與她不搭調的裝扮,卻還是掩蓋不了她內心的那幾分幼氣純真。她選了唐瑩身旁的位置坐了下來。唐瑩盯了許久才發現,她原來是前幾天叫自己回去學校的那個小姑娘。「你怎麼又來了?怎麼還,穿成這樣!」唐瑩顯得非常的吃驚,卻又笑了出來。陳夏沫一臉傷感,「我失戀了。」話說剛出口的時候,就感覺自己沒有了底氣。唐瑩聽到那四個字後就誇張的笑了起來。「有那麼好笑嗎?」陳夏沫不解的問,悶悶的不開心。怎麼唐瑩竟然笑得令自己心虛起來。「不是啊,失戀有必要這樣嘛?為了一個人,就來糟蹋自己。」只是這一句話,就讓陳夏沫感覺如雷貫耳,一語中標。陳夏沫想了想也是,其實感情都沒開始,也無所謂結束。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嘛,什麼失戀,都是自己假設出來的而已。「啊。」陳夏沫懊惱的發泄了聲,順勢趴在了吧台上,用她那雙眼純純的看著唐瑩。「你為什麼喜歡來這裡啊?」陳夏沫是真的很想知道這個答案。唐瑩小喝了一口酒,「喜歡這種氛圍,喜歡那這感覺,害怕寂寞,來習慣了的人一旦不來了,會感覺少點什麼,這是會上癮的。」說完看了看陳夏沫,「所以我說,你還是少來的好。」陳夏沫嘟嘟嘴,「和我回學校好不好,我也怕寂寞。」也許是會場的燈光太過昏暗,讓陳夏沫有一點眼前眩暈的感覺。「你來這是失戀,還是為了勸我回去呀。」唐瑩笑著,沒有那麼強勢,更多的是溫柔。陳夏沫坐直了身子,「我們做好朋友吧,我覺得我們挺投緣的。」眼神無比的堅定。唐瑩笑了,露出深深的酒窩,她舉起杯,對陳夏沫說,「Cheer!」當晚,陳夏沫又喝醉了。醒來的時候卻是在唐瑩家。唐瑩見陳夏沫醒了就送上了一杯茶。陳夏沫慌了,「完蛋了,今天有課啊。」而且聽說但凡是在那個教授的課上缺席或者遲到的,你今年的期末,鐵定掛了。「難道你要這副裝扮去上課嗎?」唐瑩指著陳夏沫的小弔帶和黑色蕾絲襪,「不覺得和平常的你差太多了嘛?你覺得別人會怎麼想?一向安分的乖乖女一夜之間轉變風格?我可不想擔負這罪人。」陳夏沫低頭沒說什麼。「學校方面我幫你請假了啦,傻瓜,好好休息下。下次不准你去那種地方了。」陳夏沫心裡泛起了疑問,唐瑩明明都沒去過學校,又怎麼會知道如何與學校聯繫呢。陳夏沫半信半疑的,但卻沒有問出口。「這是你家?」陳夏沫看這裝潢不是一般的貴氣,心想唐瑩家底肯定不薄,卻倒更是想不通了,為什麼她心肝情願到那種地方墮落。「嗯,我一個人住。」唐瑩淡淡的說。「父母在外地嗎?怪不得會孤單了,一個人住著這麼大的房子,換我也難受。」唐瑩笑了笑陳夏沫的單純,「不是,我母親早年去世了,父親有自己的家。」陳夏沫有點不敢相信。後面才知道,唐瑩是個私生女。母親在懷有她的時候才知道父親已婚,並且早有了個孩子。唐瑩母親斷然和她父親分手,她父親誓言會照顧她們母女一輩子,但是由於自己的社會地位,卻不能給她們任何名分。唐瑩的母親拒絕這種施捨,但是她父親還是每個月定時給她們寄生活費,給她們房子,讓唐瑩讀大學。陳夏沫聽了唐瑩的故事後覺得自己其實一直都是個幸福的孩子,雖然家境並不是非常的富裕,雖然父母時常小吵小鬧,但至少還有個完整的家。又想到自己昨夜竟然為了段小小的又還未開始發芽的感情而痛不欲生,覺得非常的丟臉。陳夏沫抱住唐瑩,輕拍唐瑩的背,「乖孩子,我當你的家人好不好,雖然,我還不懂得如何去保護你。」陳夏沫說這句話的時候確實是真心實意的。只是,陳夏沫沒有注意到,唐瑩那悄無聲息滑下的淚。日子依舊照常,陳夏沫心情如南國的陽光,雖然已到了10月,卻依舊熱情高漲。沒有再遇到陳亦涵了,偶爾心裡會少許的挂念。陳夏沫想用忙碌來遺忘那份情緒。明年2月份要舉行一場「歡送老生」的晚會,陳夏沫的班級在愁要弄出個什麼節目。這是陳夏沫自幼兒園以來,第一次為了表演而犯愁。自己也沒有什麼特殊的才能,也缺乏組織策劃能力,雖然還有好多個月的時間準備,但是現在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身為班級的代理文藝委員,陳夏沫滿腦子都想著節目。一旦看到班級同學,就像見了佛似的,巴不得立馬把她抓到台上去。相反的大夥見到陳夏沫,就都像見了鬼似的,繞道而行。陳夏沫垂頭喪氣的在校道上走著,突然肩膀被拍了下。陳夏沫回頭,長直發,端莊賢淑,裝扮小女人可愛的成熟,魅而不妖,貴而不俗。這笑容,好像在哪見過,如此熟悉卻記不清。「陳夏沫,你不記得我了?」陳夏沫想了好久,終於興奮的喊了出口,「啊?唐瑩!」陳夏沫真的好吃驚,她竟然是唐瑩,人家說女大18變,陳夏沫覺得唐瑩簡直就是在演一出西遊記。弄掉了原本燙的波西米亞風格捲髮,染掉了原本誇張的發色,也沒有那露骨誘人的裝扮。眼前的唐瑩乾乾淨淨,脫胎換骨般的簡直就像剛從韓國整容回來的另外一個人,連說話也少了酒吧的輕蔑語氣。長發隨風飄逸,弄的陳夏沫心頭痒痒的,上前就抱住唐瑩。「我想死你了。」一瞬間,陳夏沫似乎又想到了什麼,雙眼冒光。對了,唐瑩回來了,那麼表演就有戲了,因為唐瑩可以跳舞啊。陳夏沫一臉賊笑著,真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啊。唐瑩得知細節之後,卻覺得自己在酒吧跳的舞太勁爆,不適合學校的舞台。陳夏沫想了想,發覺也對,畢竟是學校,讓唐瑩上去賣弄風騷的舞姿確實有傷大雅。於是唐瑩頑皮的笑著,對陳夏沫調侃說,那就讓陳夏沫一起跳。陳夏沫嘴巴瞬間變成了O型。自從唐瑩來到學校以後,學校的BBS就開始熱了,成了男生口中的女神,誰也不會把她和曾經的酒吧風塵女子聯繫在一起。於是這著名的F大,女生心中有陳亦涵,男生心中有唐瑩。地位是毋庸置疑的。唐瑩回到學校的第一天,生管老師就通知陳夏沫和唐瑩搬宿舍。陳夏沫還沒來得及納悶,就又發現新搬進的宿舍,只有她們兩個人住。這什麼待遇?由於只有兩個人住,宿舍空間明顯的變大了,雖然身體感覺放鬆了很多,但內心卻有點不安的感覺。學校有明文規定是不許使用電用品的,被發現的除了沒收並罰款之外還得公告批評。但是陳夏沫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學校生管老師在光天化日之下,不停的向她們宿舍搬入他們口中的違禁品。於是短短不到幾個小時,陳夏沫發現宿舍里什麼都齊了,應有盡有。陳夏沫上廁所的時候還驚奇的發現,連電熱水器都已經安裝穩妥了。陳夏沫覺得很不可思議,這又是什麼待遇?而唐瑩只是不斷的整理自己的衣物,擺設宿舍凌亂的物品,和處在自己家一樣坦然。陳夏沫若呆的問唐瑩:「這,怎麼回事?」唐瑩眼珠轉呀轉呀,揚起嘴角不好意思的說:「額,這原本是個輔導員的宿舍。然後她突然結婚不住在這了,所以就讓給我們住了。」「怎麼那麼巧,就讓給我們住。」唐瑩「額」了好一段,支支吾吾的說,「她和我認識,呵呵。」但是單純的陳夏沫就是這麼簡單的相信了。陳夏沫的晚會節目計劃改成了雙人舞,先挑選3男3女,然後1男1女組合。緊跟時尚潮流又不會低俗另人作惡。只是,這3男3女,要怎麼選呢?唐瑩出了個好點子,反正開學也不久,她讓陳夏沫這個文藝委員,去組織個聯誼,正好促進了解又可以從中挖掘苗子。陳夏沫覺得身邊有了唐瑩,一切事情都輕而易舉。聯誼晚會暫定採用面具舞會的形式,陳夏沫想這樣既看不到容顏,彼此神秘亦放得開。所以陳夏沫趁周末,外出買面具。正準備過紅綠燈路口的斑馬線時,抬頭又看到,那輛自己熟悉的黑色賽車。「好久不見,」陳亦涵推著車,陪陳夏沫走著。陳夏沫點點頭,沒有感傷,卻倒添了幾分欣喜,陳夏沫摸不透自己的心思。「萬聖節,我們班有班會活動,可以過來陪我參加嗎?」陳亦涵乾淨的笑容,陳夏沫真的很想認真的看,卻又羞澀的不敢抬頭。但又想起,陳亦涵似乎已經有了女朋友了啊。待陳亦涵再次重複了那句話的時候,陳夏沫才晃過神來。這次沒有任何的猶豫,沒有任何多餘的思考,陳夏沫點頭答應了。陳夏沫發現,。自己原本壓抑住的情感,在陳亦涵面前,像泡沫般,一碰就破。依舊搭在陳亦涵的肩上,似乎感覺得到,他也和自己有著同樣的心跳。陳夏沫又想起那次的雨天,那次的初遇,那次自己穿著寬鬆邋遢的睡衣,那次陳亦涵的每一種神情。到了宿舍樓下,交換了電話號碼,陳夏沫有種無法抗拒的興奮。回到宿舍不見唐瑩,陳夏沫想她肯定是去學校的舞室設計舞步了。她給唐瑩買了她最愛吃的黑森林蛋糕,小心翼翼的放在她的床上,心想唐瑩看到了會有多高興。出門去食堂排隊買飯的時候,耳邊卻傳來了幾個女生對陳亦涵的議論。「聽說陳亦涵有很多女朋友。」「長得帥嘛,有女朋友是自然的。做不成他的女朋友就不要嫉妒啦!」「難道長得帥的男的心都不會始終如一嗎?」「我也看不慣花心男。」「聽說他們班有個叫李思思的,很粘他,任何女生都很難靠近他。」「李思思,是模特隊兼廣播站的那個嗎,身材好棒的那個嗎?」「可是聽說人品不怎麼樣,那他們在一起了嘛?」「不清楚。李思思對外公開陳亦涵是她的人。」陳夏沫如雷貫耳,立馬想到那天在超市遇見的女生,難道就是她們所說的李思思?突然又想起那天陳亦涵手中的玫瑰花。心頭一陣涼意,應該在一起了吧,陳夏沫這麼想。連回到宿舍也是魂不守舍的。「準備得怎麼樣啦。」唐瑩突然回來了,從背後襲擊了陳夏沫的腰。陳夏沫最怕癢了,雙手抱住腰,帶點小不滿和嬌氣的口吻,「東西都買齊了。」唐瑩發現了床上的黑森林蛋糕,一把抱住了陳夏沫,「還是沫沫最好了。」陳夏沫看到唐瑩的笑容,覺得比什麼都值得。她再也不想看到唐瑩在酒吧那副頹廢的樣子,也不想再讓唐瑩感受那種刺骨的寂寥和落寞。那麼,自己是要不要去參加陳亦涵班級的萬聖節晚會呢?學校開始公貼告示,上面寫著學生會招募新幹事,請新生踴躍報名。陳夏沫有種躍躍欲試的衝動。提到學生會,她就又想到新生報到的那天,陳亦涵作為院學生會代表為新生做發言詞的那副場景。一詞一句,如此清晰亦完整的印刻在腦海里。於是陳夏沫決定去報名參加。只是希望剛點燃起,就有種瞬間被熄滅的感覺。陳夏沫想便了全身上下,卻還是不知道自己有幾分過人的才能,也別說幾分,就是連半分都沒有。自薦信在寫了不下幾十遍的情況下終於稍微滿意的完稿了,陳夏沫看著垃圾桶里,那一簍揉成團又不堪入目雜亂的紙,頓時覺得渾身乏力,這比高考作文還讓自己費神!到底要投到哪個部門呢?陳夏沫連上課都在想這個問題。英語老師看著心不在焉的陳夏沫,點名讓她起來朗誦課文,陳夏沫差點傻到開口就問老師,「陳亦涵是哪個部門的。」直到唐瑩敲著她的課本,指著文章第三段的時候,陳夏沫才徹底回過神,捧起書念了下去。陳夏沫在英文上有著獨特的語感,發音標準,語調清晰,說念流暢。就算在日常的交談中,陳夏沫的聲音也是別具特色。的確,她那難尋的娃娃音,實在萬一挑一。於是乎,唐瑩建議陳夏沫試著去廣播站發展下,那個靠聲音吃香的部門,也不需要你露頭露臉,更不要求太多其他方面的能力。在報名的最後一天,陳夏沫在唐瑩的陪同下,還是戰戰兢兢的,把自薦信投到了廣播站。伴隨著多日以來的無從下手到後面左右搖擺不定的心情,陳夏沫的心中大石最終隨著自薦信掉落信箱中發出的「咚隆」一聲,而石沉大海。但接下去,應該就是面試淘汰賽了。這又成了陳夏沫新的一顆心頭刺。唐瑩每晚看到陳夏沫在宿舍里,對著鏡子,一臉嚴肅又振振有詞的背誦那些演講稿的時候,都覺得很好笑。像極了小學語文課上突然被老師叫起來背誦昨天教的某首古詩的樣子。陳夏沫緊皺的眉頭,圓圓的腦袋瓜子隨著出口的幾句話而有節奏的一點一點,還不時的回頭頭來問唐瑩,這段念得這麼樣。而唐瑩對學生會沒有多大的興趣。自從回到+扣扣:七九五四四八八六看更多的精彩小說學校後,除了幫陳夏沫籌辦聯誼晚會和設計舞步之外,唯一的興趣就是看小說了。這反到讓外行們覺得唐瑩是極其內斂又頗具文學造詣的女子。很快便迎來了陳夏沫日思夜盼但又為之恐懼的面試。陳夏沫太緊張了,以至於進來後忘記關門,等到自己已經站在講台桌上的時候才又退回去關門。一臉尷尬的對台下眾多學生代表和老師笑了下,輕輕地點了點頭。陳夏沫發現陳亦涵就坐在第一桌,並且還是正對著自己的方向。她心跳加速,從來沒有面對這麼多人演講,她額頭突然冒起了汗。這丫頭一緊張就會腦袋空白,完蛋了,她又忘記了那自己背得滾瓜爛熟的演講稿了。「你可以開始了。」李思思坐在陳亦涵的旁邊,拿著筆抬頭對陳夏沫說。陳夏沫慌張的眨了眨眼,一點預料都沒有的,竟然會在這看到李思思。並且她桌前的牌子上寫著,廣播站部長:李思思。一段支支吾吾之後,陳夏沫最終還是記不起演講稿的內容。她只是說了那麼一句話:「我叫陳夏沫。」說話的時候眼睛還是死死地盯著後黑板上面的大時鐘。心裡卻想著自己千選萬選竟然選錯部門搞不好要成為李思思的部下,分明讓自己沒事找事傷心。「沒了?」李思思伸長了脖子反問道。她快速的上下打看了陳夏沫一番,便指著桌上那份報紙,「選一段念一下。」陳夏沫看了下陳亦涵,陳亦涵沒有說話,右手輕輕地放在了胸前,擺了個V字形的模樣,示意讓陳夏沫放輕鬆點。陳夏沫舒緩了口氣,想說死馬當活馬醫吧。拿起報紙,便念了下去。話說陳夏沫雖然是娃娃音,但是這報紙念得卻通順流暢,雖然陳夏沫看上去傻頭傻腦,但這念得算還大方得體。之後台下一些不認識的學長學姐便向陳夏沫問了些相關問題,陳夏沫逐漸進入狀態,也稍微沒有那麼畏懼眾人的目光。她思維快速的旋轉,語言組織迅速,還算滿意的一一化解了提問。陳夏沫再次把目光移向陳亦涵,他對她點頭微笑。陳夏沫內心泛起了漣漪,自從踏入這房間的那一刻起就板著一副嚴肅又死氣沉沉的臉,終於,在看到陳亦涵的笑容之後,像被一縷陽光照射驅散了心中的陰霾一樣,自己的嘴角有了輕微的上揚。右腳剛跨出門的時候,唐瑩便立馬湊了過來,她沒有問陳夏沫剛才的情況或者結果如何。只是和陳夏沫說,待會帶她去吃好吃的。唐瑩說陳夏沫就是屬於那種單純到沒有腦,即使被人騙了拐去賣掉也還是會乖乖幫別人數錢的傻女孩,只要俘虜了她的胃,就可以奪走她的心那種。陳夏沫才不管唐瑩說什麼呢,她覺得人生在世,能吃就是一種福氣,如果金錢夠豐裕,陳夏沫巴不得一天吃好多頓自己愛吃的小吃,也不願意去食堂吃那黑心老闆做的隔夜菜。陳夏沫陪唐瑩回到宿舍後不久,又下樓去買口香糖,她覺得嘴裡如果沒有咬東西實在太難受了。於是又一秒不差的碰上了來買泡麵的陳亦涵。晚空雖有些孤寂,只有零星的幾顆不怎麼耀眼的星,月亮在雲朵里不斷的穿梭,嬌羞的面容很搭陳夏沫此時的心情。路旁幽暗的夜燈招惹了的飛蛾,在地上打出斑駁的碎片。陳亦涵就這麼靜靜地陪陳夏沫回宿舍,小心翼翼的猶如那被風相繼追逐後悄無聲息盤旋落地的樹葉。最後一聲「再見」,卻說的如此輕柔,如同「晚安」一般讓人痴醉。陳夏沫進門沒多久,內心還抱著剛和陳亦涵見面時候的欣喜,激動的熱血還未退散開去,就被一場突如其來的驚人舉動打擾了。一男子突然性的推門而進,用毫無客氣的高昂聲調大吼,「唐瑩在哪裡?」陳夏沫還沒來的及想他是怎麼上到女生宿舍來的,唐瑩就被他拉到了外面。陳夏沫追出去的時候已經不見唐瑩和他的身影,內心焦急,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吧。那男的把唐瑩拉到了宿舍頂樓,唐瑩甩開了他的手。「幹什麼,這是學校。」唐瑩很生氣的說,面容明顯的不耐煩。男子一臉憂愁,祈求著說,「瑩瑩,回來吧,我好多天不見你了。」這態度變得也真是很快,剛前幾分鐘還是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誰說女人善變了,有的男人也一樣!唐瑩把臉轉向另一邊,「憑什麼,錢花完了?不夠找妹子了?」臉上似笑非笑。「不是不是,唐瑩,我真的喜歡你。」「別再說這些讓我覺得好笑的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用我的錢養了多少女人!」「我答應你不會了,我不能沒有你。」唐瑩輕蔑的笑,「是不能沒有我的錢吧。」這話一針見血。「不要把話說得這麼絕。」男子的態度也開始有了轉變,語氣變得剛硬起來。「我已經決心離開你,也離開OneNight。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那個「請」字,唐瑩著重加了重音。男子向地上吐了口口水,「是為了那個女的嗎?就因為見了兩次,比上我們兩年的感情?」「不要把她和你相比,你不配。別跟我講我們的感情,我聽了噁心。她是第一個為我喝酒的人,第一個真正想當我家人的人,而你,不配!」「好吧,唐瑩,你等著。」說罷,男子扔掉煙頭,扭頭就走。晚風吹起了唐瑩的劉海與長發,她斜靠著銹跡斑斕的鐵欄杆,以四十五度角的姿勢,眺望那叫遠方的地方。待晚風平息了那因爭執而發燙的臉頰,唐瑩便轉身回宿舍,不留一絲痕迹。回到宿舍的時候,她看到焦急難耐的陳夏沫,想哭又想笑,拿起床頭那黑森林蛋糕,很自然很安穩的一口口吃起來。「那個人,是誰啊?」唐瑩鎮定的說,「前男友,分手了。放心,沒事的。」就單憑這一句話還是未能平息陳夏沫心中疑惑的潮水。但她見唐瑩雙瞳里反射出來的無奈與憂愁,還是不忍多問。只好等哪天唐瑩心情好的時候再看看吧。幾天之後,宣傳欄貼出面試結果的名單。陳夏沫興奮的拉著唐瑩在自己名字上面用力的用指甲划來划去,雖然完全記不得那天自己面對發問是做如何的回答,也完全記不清那天自己的神情。陳夏沫決定請唐瑩吃飯,也算慶祝自己在大學生涯中的一次小成功。意外的,在小吃店的時候碰到了李思思。一副闊氣顯擺的氣勢,讓唐瑩看了很不順眼。李思思看到了一旁的陳夏沫,便笑著過來問好,作為校學生會中算是少有分量的人物,李思思在人際交往方面還是比平常人略勝一籌。「你叫陳夏沫是吧,呵呵,歡迎加入廣播站。」單純的陳夏沫並沒有唐瑩那洞悉一切,並能分析透徹的雙眼,除了心裡對她是陳亦涵的女朋友這個事實有點排斥之外,其他方面還是挺欣賞她的。「我順便把副會長也叫來讓你認識下吧。」說罷便轉身拉來了一個男生。陳夏沫和唐瑩見了,傻了眼,異口同聲的說,「顧昔辰!」他是陳夏沫兒時的鄰居,父親是副市長,小時候兩人特別要好。兒時的要好,就是那成日的粘在一塊,說了一些現在無法記得的話,做了一些現在無法記起的事,但唯一不忘的是那份真摯的友誼。他也是唐瑩的校友。他讀高中的時候,唐瑩在他就讀的那所高中正讀初中部。唐瑩對他早有耳聞,是當時學校風靡一世的人物,眾多女生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她們都沒有想過會在這裡遇上顧昔辰。顧昔辰自從上了初中,由於搬家就沒有和陳夏沫聯繫了,今天這一見面,也可把他樂壞了。可顧昔辰是個悶騷型男人,外表看上去長相秀氣,一表人才,談吐斯文,但混熟了以後,就會發現他明顯的與外表不協調的放蕩不拘的個性。陳夏沫內心有點小激動,她與顧昔辰交換了電話號碼,在李思思離去後,顧昔辰便露出了本性。他一把手推了下陳夏沫的腦袋,像兒時熟悉的那個動作一樣,只是沒想到時隔多年陳夏沫的腦袋變得如此之大如此之堅硬,自己竟然出手不利,沒有推倒!陳夏沫的腦袋被推了一下之後,也事不罷休,她跑到顧昔辰的身後,用手使命勒住了他的脖子,發出劫匪般奸笑的聲音,「你玩不過我了。」唐瑩只是靜靜地在旁邊坐著。「注意,形象,形象!」顧昔辰多次提醒陳夏沫後,陳夏沫才放了手,尷尬的看著店裡其他人投來的異樣目光。「你小子長大了,還怪受歡迎的。」陳夏沫像兇手般殺完人後冷漠的拍去手上的晦氣。「哪像你,人家說女大18變,就你豬頭不會變。」「我可是有變漂亮了!」陳夏沫扯直了身板不甘心的說。的確,顧昔辰記憶中的陳夏沫是那個面黃肌瘦,體弱多病,瘦弱不堪的小姑娘。如今卻一改重前,真讓自己有點認不出來,頗有幾分吸引力的其實。「我來到學校以後也只聽過,陳亦涵,可沒聽過顧昔辰。你名氣也不算很大。」陳夏沫的語氣帶點挑釁口吻,剛還誇了他怪受歡迎的,卻在自己被貶之後立馬改了口風。「他可是我宿舍的!你要是看上,我介紹給你。」顧昔辰調侃道,然後又用種鄙夷的眼光掃過陳夏沫的一膚一肌,接著使命的搖頭,「可是我想,他可能看不上你!」陳夏沫要不是顧忌周圍的人,要不是怕影響自己的形象,要不是不想打草驚蛇,真有種想掀桌砸向顧昔辰的衝動。「言歸正傳,」顧昔辰認真的說,「這周我們班有個戲劇表演,最近在排練,有空可以來看一下。」說罷顧昔辰又露出了那股惡笑,「陳亦涵也有演出哦。」「我——才——不去呢!」陳夏沫口是心非的說,明明心裡卻很期待。當晚陳亦涵發來簡訊,祝賀陳夏沫成功進入廣播站。陳夏沫緊握手機放在胸口,翻來覆去的抿嘴痴心的笑。夏末秋涼的天,到了夜晚總是會起微微泛涼的風。撩起的窗帘像陳夏沫一不小心被打開的心扉似的,此起彼伏。窗外安靜得讓陳夏沫清晰地可以聽到自己青春年少,情竇初開的心跳。陳夏沫知道,此時在校園裡幽暗深寂的角落,定會有幾對情侶在低頭訴說著她們的海誓山盟,她們的表情必定如陳夏沫此時的一樣,充滿了對幸福的期待。陳亦涵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爬起來的時候,桌上冒出了許多自己呼吸的水汽。陳亦涵的頭還是昏沉沉的,感覺夢就像洋蔥一樣,撥完一層又是一層,永遠都不是個盡頭。明明短暫的睡眠,卻還無法自拔的在無數夢裡穿越,沒頭沒尾,睜開眼的時候,夢裡的記憶又都煙消雲散了,只有渾身的酸痛在提醒自己是真實存在過的。宿舍那幾個哥們正在為考研而奮鬥。陳亦涵看到他們閃著油光的頭皮,泛黃的衣領,在帶點橘色的燈光下,拿著筆苦苦戰鬥著。桌上擺滿了某著名出版社的考研專項練習,陳亦涵感覺自己陷入了一場沒有血水的戰鬥。顧昔辰拍打著陳亦涵的肩膀,看著陳亦涵蒙松的睡眼,「小子,醒了?」陳亦涵吐了口氣,「這戰爭何時才是個盡頭,晚生力不從心了。」顧昔辰卻端著咖啡說,「我今天看到我小時候的鄰居了,陳夏沫。」不料陳亦涵卻頓時來了勁,顧昔辰知道有戲,「怎麼,你認識?」陳亦涵沒有絲毫掩飾,「見過幾次面,挺純的女孩子。」「那李思思呢?」「我說了,我和她沒有關係。」陳亦涵一副快要暴走的樣子。其實顧昔辰知道,雖然全校都在傳陳亦涵與李思思的緋聞,但是他清楚那是李思思的一廂情願,而李思思也是那種喜歡虛張聲勢的人。他也只是想挑逗下陳亦涵,沒想到他卻認真了。「我請了陳夏沫來看我們班的戲劇表演,你小子好好演。」「你這人,真缺德。」陳亦涵開玩笑的一把把泡麵扔向顧昔辰,一臉害羞樣。顧昔辰接過泡麵,原本只是想暗自高興,卻不料自己自控能力極差,結果不禁的笑了出來。他請陳夏沫的目的是因為這個戲劇是自己寫的稿,也是他一手策劃的。目的是為了紀念這大學的最後一年以及緬懷他們走過的青春歲月。所以顧昔辰沒有安排任何廣告也沒有讓這場戲劇增添一絲的商業味道。他曾多次邀請陳亦涵來演劇中的一個角色,但陳亦涵都以工作繁忙而推脫。顧昔辰知道如果戲劇少了陳亦涵必定少了很多看點,他不排除有人會只因為顧昔辰而光顧他的戲劇。直至遇到陳夏沫後,顧昔辰才帶著賭一把的念頭去試探陳亦涵,沒想到這小子這麼容易就中標了。那句話怎麼說來著,英雄難過美人關!果然有戲。沒過幾天,陳夏沫就帶著唐瑩來看他們的綵排。直到今天顧昔辰才發現原來陳夏沫還認識這麼一位氣質型美女,那天在小吃店的時候由於注意力都在死丫頭陳夏沫身上,反倒沒有多花心思關注到她身邊的唐瑩。在顧昔辰的記憶中,沒有那麼一點印象唐瑩是他的高中校友,也絲毫記不得唐瑩曾經對他的那羞澀告白。他拿著劇本走到唐瑩身邊,極具風範的彎了個腰,表現出很有禮貌的紳士風度。他低頭跟唐瑩說,自己寫的劇本實在是太拙劣了,是否能幫他看一下,如果可以,不妨替他做些修改。陳亦涵在一旁看得憋著想笑,內心是深深的鄙視顧昔辰。他已經不是一次兩次聽到顧昔辰在宿舍里把自己寫的劇本吹捧得天花亂墜,到了美女眼前,卻可以降低身份讓它變得一文不值。陳亦涵佩服顧昔辰實在是個大丈夫,能屈能伸。台上台下忙成一片,李思思不停地為陳亦涵端茶送水,把汗扇風。陳夏沫根本不知道自己來這裡是做什麼的。陳亦涵身旁有李思思打理,唐瑩又被顧昔辰拉到一邊,人來人往的班級,只有自己獃獃的佇立在那裡,自己似乎被排斥在外。陳夏沫問唐瑩,是不是顧昔辰對她有意思。唐瑩卻推脫說,他只是要自己看稿子,何況自己眼光不會那麼低。陳夏沫知道顧昔辰的德性,哪有那麼單純的事情。想從自己身邊奪走唐瑩,沒有那麼簡單,頓時對顧昔辰起了濃厚的火藥味。晚上,陳亦涵發來簡訊,問陳夏沫明天有沒有課,快轉季了,想讓她陪自己去買衣服。陳夏沫躲在被窩裡竊竊歡喜,起來翻了下課程表,回復了條,「明天下午和晚上沒課,陪你去。」「沫沫,明天下午沒課哦,我想去看演出的衣服,一起去行嗎?」唐瑩把頭從上鋪探下來看著陳夏沫。「啊?」陳夏沫剛還答應了陳亦涵要陪他買衣服,她糾結了下,「明天下午我約人買衣服了。」眼神有點慌張。「和誰啊?哪個帥哥?看你緊張的樣子,不陪我去,我又不會吃了你。」「沒有啦,」陳夏沫用被子遮住半張臉,她不想讓大家知道自己和陳亦涵有什麼瓜葛,畢竟像他那樣的大人物,自己只是個長相平庸的女子,不想招人話柄。陳夏沫穿了件弔帶白色雪紡連衣裙,披肩長發,畫了淡淡的妝,雖不明顯,卻倒顯得幾分甜美。陳亦涵今天沒有騎車,他到了陳夏沫的宿舍樓下,撥了個電話,陳夏沫便匆匆下去了。陳亦涵的裝扮和陳夏沫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一樣,乾淨清楚。兩人輕輕地sayhi後,並肩向前走。卻碰到回來的唐瑩,陳夏沫不好意思的低著頭,本想為唐瑩介紹,沒想到她竟先開了口。「陳亦涵?」「啊?你們認識?」陳夏沫很吃驚的說。「好久不見,唐瑩。」陳亦涵卻顯得很鎮定。唐瑩舒了口氣,用一種不能理解的神情看著陳夏沫,「陳夏沫,你就是和他出去?」陳夏沫完全不知所以然,這是唐瑩第一次叫全了她的名字,一字一字,如此清晰,這讓陳夏沫覺得,有點不對勁,「唐瑩,怎麼了?」唐瑩一把抓過陳夏沫的手,使命的往前走,陳夏沫茫然不知所措。回頭滿臉歉意的看著陳亦涵,他只是擺擺手,示意了沒關係。「可不可以不要和他走太近?」唐瑩坐在床上,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陳夏沫沒有見過如此認真說話的唐瑩。「怎麼啦?」「他出了名的濫情。別的女生我不管,你不可以喜歡上他。」本篇小說由安亞東為全網首發,摘自貼吧,如有雷同,純屬盜版。唐瑩用舌頭舔了舔唇,眨了幾下眼,像長輩一樣意味深長的說,「他不是好人。」這是陳夏沫進入學校之後,有史以來第一次聽到過有如此直接的批判陳亦涵的話。她更不知道為什麼偏偏唐瑩會這麼說,更想知道唐瑩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一股好奇的煙雲籠罩著陳夏沫,這不禁讓她浮想聯翩。陳夏沫停停頓頓的最終講出了那令唐瑩不知如何回答是好的問題。「你和他,很熟?」唐瑩只是無限的沉默,沒有回答。咬了咬嘴唇,「累了,先睡了。」這沒頭沒尾的幾句話,陳夏沫真的很想刨根問底尋個究竟,她心裡暗暗的有種不好的想法,是不是唐瑩也喜歡陳亦涵?如果真的如此,自己會覺得愧疚對不起唐瑩的。還有陳夏沫至今都沒有搞清楚,陳亦涵是否到底有沒有女朋友。不敢開口問,怕那樣會太直接的表露自己的心態。好愁啊!第二天吃飯的時候,陳亦涵發了簡訊給陳夏沫,說都是自己不好,弄壞了這次出行。陳夏沫面對坐在自己對面的唐瑩,心裡未免有點心虛。昨晚她還讓自己不要和陳亦涵走得太近來著,要是讓她知道自己還和他聯繫,大概會破壞彼此之間的感情。她快速的按動拇指,敲出簡短的幾個字,沒關係。陳亦涵最後跟陳夏沫說,萬聖節晚會一定要來參加哦。後面帶了個笑臉的符號。陳夏沫只回了簡短的一個字,嗯。陳夏沫在宿舍煮宵夜的時候,突然生管來敲門,叫走了唐瑩。陳夏沫第一反應就是與那天那個男子闖進女生宿舍的事情有關。她立馬跟了過去,站在辦公室門口邊,靜靜地等著唐瑩。終究是快進入11月的天,晚上起風是自然,陳夏沫偷偷探頭進去看著唐瑩站在那裡聽老師的訓斥,身上卻穿著單薄的睡衣,辦公室的窗帘被晚風吹得老高老高的。陳夏沫回宿舍拿了件自己的外套,想說待會唐瑩出來就給她披上,之後又去小賣部買了瓶熱的奶茶。只是等啊等啊等,陳夏沫站得腿都酸了,無數次不耐煩的探頭,抱怨老師怎麼這麼有話說。手中握著的奶茶不知涼了幾回了,陳夏沫短短的晚上,也不知道來回跑了幾回去小賣部重複的熱那瓶奶茶。等到唐瑩出來的時候,陳夏沫像電視劇裡面的大男生一樣,為她披上外套,遞上了奶茶。唐瑩看到手中因為無數次加熱而變得皺巴巴的奶茶瓶,內心的溫暖早已掩蓋了剛才被訓斥的不悅。她可憐巴巴的對陳夏沫說,生管老師要她寫3000字的檢討書。3000字啊,陳夏沫驚呆,自己是一封檢討書也沒有寫過,更別提3000字。這讓陳夏沫無從下手,立馬陶出手機,「我百度一下。」唐瑩卻蓋上了陳夏沫的手機,「我自己來就可以了!」陳夏沫知道唐瑩是個要強也孤傲的孩子,一般很難接受別人的幫助,她那永遠高高在上的自尊心,是不會屈服於任何一個人。但到了宿舍後,唐瑩卻比她還快的爬上了床直接休息,陳夏沫問她,「檢討書沒問題嗎?」唐瑩卻睡意綿綿的答道,「明——天——再——來!」最後個字幾乎已經沒聲了。第二天令陳夏沫費解的是,昨晚訓斥唐瑩的那個老師,竟然提著一籃水果來到她們宿舍,滿臉諂媚的笑容。他,竟然是來給唐瑩道歉的。陳夏沫雖然是袒護唐瑩的,但就算是在這件事上,按照學校的規定來說,的確是要歸咎到唐瑩頭上的。怎麼老師訓斥完卻反倒比京劇變臉還快的,好聲好氣卑躬屈膝的來給唐瑩道歉?陳夏沫覺得他的行為令自己發惡想吐。好比用左手扇了別人一巴掌之後又用另一隻手來撫摸傷口,虛偽,說的就是這種人。唐瑩只是淡淡的說了句,「沒關係。」後關上門,深吸了口。陳夏沫坐在床上看著宿舍整齊的電用器,還有桌上那籃水果,不禁新的一股念頭又湧上心頭,唐瑩到底,有怎樣的背後?於是乎,陳夏沫本以為今晚又是一個不眠夜,卻因為重複著想著關於陳亦涵又或關於唐瑩的那些疑問,嘴裡叨念叨念著,而最終還是抱著被子睡的很沉很沉。年輕時候的我們就是如此。總會把那些日後想起來覺得其實無關痛癢的事當做火燒眉毛壓得自己喘不過氣的大事似的,成日為之苦惱受之折磨,搞得自己走火入魔,神魂顛倒的。而未曾經歷過社會洗禮的我們,傷痛,無非只有一種,那就是感情。唐瑩跟陳夏沫說,想回家拿幾件秋天的衣服了,不然以後晚上會被凍死。這轉涼的秋季讓體質不好的陳夏沫開始咳嗽起來,一副快感冒的樣子,但還是死命的要陪唐瑩一起回家拿衣服。像工業高級膠水似的粘著唐瑩,寸步不離。但是唐瑩和陳夏沫進門一開燈後,兩個人都驚呆了,房間里的傢具殘缺不齊。「怎麼會這樣?被盜了?」陳夏沫無法相信眼前的事實,她獃獃的看著唐瑩。唐瑩只是拿出手機,陳夏沫可以感覺得到唐瑩心中那怒火。「卓子謙,你這樣做有意思嗎?」陳夏沫也大概想到了,可能是那天來宿舍的唐瑩前男友乾的。聽到兩個人在電話里爭吵,陳夏沫真搞不懂,一個男人品行怎會惡劣到如此地步。唐瑩掛了電話,什麼也沒和陳夏沫說。她的表情告訴陳夏沫,自己此時的心情就如同不斷加柴的火焰,沒有最旺,只有更旺。她直接進了自己的房間,拿了幾件秋衣,迅速的裝進袋子裡面,正準備走出門的時候,卻發現卓子謙帶著兩個人,堵在了門口。「我早說了嘛唐瑩,要跟我分手,沒有那麼簡單!」卓子謙帶著兩人走了進來,把門關上並反鎖了。「你到底想怎麼樣?」唐瑩放下手中的袋子。卓子謙走到唐瑩身邊,起初還是笑著,突然間就緊緊地抓住了唐瑩。陳夏沫剛想去阻止,就被另兩個人拉進了房間,任憑陳夏沫怎麼反抗,都無力逃脫。唐瑩掙扎著,卓子謙卻死死拽著她,「親愛的,我不會這麼輕易放手。」房間里傳來了陳夏沫苦苦的呼喊,唐瑩聽著陳夏沫死命的喊,「不要不要」,心裡如同刀絞。用盡了全身力氣想掙脫,卻依舊是徒勞。耳邊卻響起陳夏沫陣陣的哭泣,嘶吼著「不要不要,走開。」聽著陳夏沫的哭喊,唐瑩感覺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不斷的倒流,這泛涼的秋風,似乎無情的都把身邊的空氣給帶走了,只留下那死一般的氣味,令人恐懼。唐瑩全身都酥軟掉了,她無力,也做不出任何的掙扎。下身都失去了知覺,她癱坐了下去,淚水從眼角滑出的時候是如此的憂傷,猶如冬季凌晨三點的雪面一般,如此的寂靜,如此的毫無痕迹,如此的悄無聲息。她只是一字一句慢慢的,卻又不甘的,和卓子謙說,「房子,什麼都給你。」卓子謙終於笑了,像電視裡面邪惡一方做壞事得逞後的那番令人做惡的在炫耀自己的成就感一樣,他用舌尖舔了舔嘴唇,得意的肆笑著。笑聲充斥著唐瑩的耳膜,回蕩在這幾百平米的房間。讓這原本剛入秋的季節,變得更加的寒冷。他甩開了唐瑩,拍拍手,另兩個人就從房間里出來了。唐瑩立馬跑進房間,用力抱著衣服被撕了一半的陳夏沫,「都是我不好。」好在來得及,他們還沒有對陳夏沫做過其他更過分的事情。可此時的陳夏沫,卻已經連哭都沒有力氣了。唐瑩為陳夏沫披上自己的外套,淚水不間斷的流下,她看著這自己與母親唯一且最具回憶的房子,看著這母親去世後留給自己唯一的財產,就要被自己用雙手獻給別人了。內心似乎受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撞擊,但卻連疼,都沒有感覺了。而從今以後的唐瑩,也沒有屬於自己的固定居所。但她從未告訴陳夏沫這些,她怕善良的陳夏沫會因此而對自己產生自責。過了好多天,陳夏沫的精神狀態才稍有好轉。唐瑩一直深深的自責,就算陳夏沫告訴她,不關她的事,依舊無法解開唐瑩心中的結。很快的,陳夏沫開始要接手廣播站的工作了。李思思讓顧昔辰和陳夏沫搭檔,因為考慮到陳夏沫的聲音特點和經驗關係,她交給她們的是娛樂報導。顧昔辰和陳夏沫果然很合拍,從小玩到大的默契是一般人難以比擬的。起初陳夏沫在面對眼前眾多複雜機械的時候心裡還會有些小擔心,生怕自己駕馭不來,而隨後幾天便發現自己似乎猛打猛撞的喜歡上了這份工作,並越發的感興趣。陳亦涵也會時常來看看陳夏沫,但借口都是為了找顧昔辰。特別是在下午6點左右的時段,陳亦涵會為陳夏沫和顧昔辰帶來打包好的飯菜。其實顧昔辰知道,陳亦涵這麼做都是為了陳夏沫,而對自己那麼好的目的也有一大部分是想讓自己多照顧一下陳夏沫。顧昔辰順水托舟,不斷的要求陳亦涵在戲劇上要下功夫,決不能出差錯,否則,呵呵,後果自負!於是沒過多久,陳夏沫因為這廣播節目的緣故,就在BBS上火了起來,大夥對她那稀有的娃娃音特別的關注,尤其是那些足不出戶的宅男,但都不知道她的名字,只是用了某某時段某某節目的女主播。陳夏沫對有人稱自己為『女主播』感到頗為滿意,高興得合不攏嘴。而顧昔辰卻使命的損陳夏沫,說那是好在他們沒有看到陳夏沫的樣子,否則肯定巴不得把學校裡面所有的廣播音響都給砸了。陳夏沫沒好氣的往他背上使命打了一圈,這讓顧昔辰可痛了很多天。根據幾個帖子的建議,李思思讓顧昔辰和陳夏沫取個組合名字,好滿足廣大群眾的需求。李思思雖說是眾人口中的陳亦涵女友,這讓陳夏沫之前也有強烈的排斥感。但在幾次的工作接觸後,陳夏沫覺得李思思也是頗有敬業精神和組織策劃能力。她開始慢慢的佩服李思思的才能。陳夏沫提議叫「熊貓組合。」她跟顧昔辰說,她自認為貓,顧昔辰為熊,覺得很形象。而顧昔辰卻十萬個反對,他覺得這有傷自己的形象,與自己的氣質強烈不符。並且,憑什麼陳夏沫就是那可愛嬌貴的貓了,而自己卻是笨呼呼的大胖熊呢?陳亦涵聽到這個提議的時候卻捧腹大笑,他覺得這樣不但可以引起學生的注意,而且別具有可愛搞笑的風格,很符合他們節目的基調。並且特別是對把顧昔辰比喻為熊這個概念,表示全力贊同,因為顧昔辰身高182,身體結實有力,還有強韌明顯的腹肌,夠得上算是虎背熊腰。聽說在幼兒園的時候,顧昔辰還是他家那一帶出了名的問題少年。但也是幼兒園的事情了,如今的顧昔辰頂多只有令人畏敬的體魄,但是卻一點都不善於打鬥。說的好聽點,就是只能用來欣賞,而不具有任何實際意義。發現話題偏得非常的離譜,明明只是組合名字的問題而已。顧昔辰試著換個話題,「怎麼樣,考研計劃弄得如何了。」陳亦涵卻指著宿舍另幾位沒日沒夜在書桌前,每日幾乎奮鬥到天明的同志說,「你覺得我有他們那志氣嗎?」顧昔辰毫不留情的搖搖頭,「沒有,看來是沒戲了。」「去你的!」陳亦涵一把推了他一下,卻中要害,正好是陳夏沫一拳過去地方。顧昔辰連忙喊疼,脫下衣服才發現,原來烏青了,「喲,這陳夏沫,真野蠻。」陳亦涵臉上顯出有些淡淡的憂傷,「你們關係還不錯哦?」「嗯。」顧昔辰一邊找藥酒一邊說,「從小就在玩了嘛,能不好嗎?」陳亦涵此時卻有几絲辛酸,看了自己書桌上那幾疊幾乎未動過幾個字的考研書籍,更加力不從心翻閱了。隨著日曆一張張的被撕起,很快就到了聯誼舞會的日期。陳夏沫戴上自己精心挑選的面具,準備一鼓作氣,要把遺失的心情都找回來,卻忘了去關心唐瑩那若隱若現的傷。舞會是在個大教室里舉辦,不大不小的空間擠滿了人。唐瑩特地布置的燈光效果與音響設施,顯得神秘而暖味,配合著英文慢搖,很帶年輕的氣息。舞會吸引了這個系眾多的新生參加,險些有點容不下這麼多人。陳夏沫有點小滿足的心態,得意洋洋的繞著場地走,她想告訴唐瑩自己此時的心情,想告訴她自己有多開心,奧,對了,還得要感謝一下唐瑩,因為這一切幾乎是她一手操辦。陳夏沫靜靜地走了一圈,卻不見唐瑩。她不會跳舞,也不精通樂器,更不懂得談天說地。她選擇了靜靜地坐了下來,拿了瓶果汁,看著中央場地那些跳舞的青年男女,看著旁邊搭訕的男生,看著那邊三三兩兩的女生對不遠處某個男生指指點點。她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她覺得自己融入不到裡面,感覺自己像只離群的鳥,沒有人會注意到角落這個不起眼的自己。她甚至都快忘掉自己開這個聯誼舞會的真正目的。正當陳夏沫顯得有點失落的時候,突然,她眼前出現了一個粉色氣球。氣球上用彩色水筆畫著大大的笑臉,陳夏沫一下子就想到了唐瑩,臉上爆發出欣喜,她立馬站起身,卻發覺,原來是個男的。「怎麼?很失望?」「不是。」陳夏沫顯得很尷尬,但確實是很失望。「不喜歡跳舞嗎?怎麼悶悶得坐在這裡。」男子坐在了陳夏沫的身旁的位置上。陳夏沫搖搖頭,「我什麼都不會。」男子卻笑了起來,「我卻是相反,什麼都會,倒覺得無趣了。」「什麼都會?我不信。」陳夏沫一臉懷疑,她覺得那種全能王子是不會出現在現實當中的,何況男生十有八九都是吹牛皮。如果相信,就輸定了。「是真的!我出生在台灣,到大學的時候才回來的。」聲音稍微有點偏激動。陳夏沫笑的差點讓手中的飲料瓶給滑掉了,她覺得眼前這個大男孩真的好逗,普通話說得如此不標準,他把「是真的」說成了「素真地」,把「回來」說成了「肥來」。「好吧好吧,我相信你是從台灣『肥』來的。那和你什麼都會有什麼關係。」「那你要我怎麼證明給你看。」陳夏沫想了半天,「那跳舞吧。」於是他二話沒說,先是脫掉了外套,之後找了塊比較空閑的地,那裡人群比較稀疏,空間範圍稍大。於是他開始了他的Breaking。Breaking是一種屬於技巧型的街舞,要求舞者具有較高的力量,柔韌性和協調性,是屬於一種技巧性較高的體育舞蹈。一般人沒有長期的練過是絕對不會的,天才例外。並且還存在相當高的危險性。這都是唐瑩曾經告訴陳夏沫的。他短短几分鐘的高技術含量舞蹈吸引了眾多人的圍觀,掌聲不斷,。還有起鬨助威的。原本好端端的面具舞會,卻那麼點意思的成了他的個人秀。陳夏沫看不懂那些高超技能,也不懂那些專業名詞,在她眼裡,用通俗的話說就是類似中國功夫動作的翻撲滾摔,什麼怪招都有,包括前後側空,手翻,跳轉,蛙轉等等一系列看似耍猴戲的動作。陳夏沫沒有舞蹈常識也缺乏那種藝術細胞,看不懂,卻還是覺得很厲害很厲害的感覺。「我15歲就獲過B-Boy獎項了。」還是那不標準的普通話,以及自豪的神情。「太好了,」陳夏沫像找到寶似的眼神發光,「太好了,找的就是你耶!」陳夏沫摘下面具,欣喜若狂。而他,卻看呆了。「我給你的電話。」陳夏沫陶出手機,男生念了自己的號碼,陳夏沫撥了過去。「有顯示嗎?這是我的號碼,我叫陳夏沫。」話還沒說完,陳夏沫的手機就響了,顯示者是陳亦涵,陳夏沫看了後便急忙忙的說了句抱歉,便立馬飛奔衝出了教室門口,接起電話。留下男子獨自在原地,輕聲的,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她的名字,「陳夏沫。」陳亦涵說現在在她們宿舍樓下等她,陳夏沫便以最快的速度跑了過去。陳亦涵看到氣喘吁吁的陳夏沫,不禁笑了起來,他拍拍陳夏沫的後背,那麼輕那麼柔。而對於陳夏沫而言,陳亦涵的手,是那麼溫暖,那麼貼切。「幫我把這個給唐瑩。」陳亦涵拿出黑森林蛋糕,「今天是她生日。」陳夏沫完全不知道今天是唐瑩的生日,也完全不曉得原來陳亦涵會記得如此深刻,更不知道原來陳亦涵竟然清楚唐瑩喜歡吃的是黑森林蛋糕。這又不禁讓陳夏沫對他們之間的關係產生了一層又一層的聯想。「噢,對了,不要告訴她,這是我送的。」「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嗎?」陳夏沫接過蛋糕,終於擺出了心中的疑問。陳夏沫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覺得自己很自私,似乎是借著袒護唐瑩的氣勢去向陳亦涵索要自己內心的疑問。「你覺得像嗎?」「像!」陳夏沫拿著蛋糕的手冰冷冰冷的,心裡苦澀苦澀的。雖然只有一個字,但卻說的如此具有強調之感的重音。陳亦涵心裡很疑惑,沒想過陳夏沫會對自己這麼誤會。他立即想到了李思思,卻剛想開口,卻被陳夏沫的話堵在了後頭。「那次在花店,就是給你的女朋友買花的吧。」陳夏沫說這些話的時候分貝壓的很低很低。陳亦涵沒有想過陳夏沫竟然會提起那件事,他張嘴似乎想解釋點什麼,卻又收回了那份慾望。他沒有任何掩飾和虛假的意圖,他點了點頭。陳夏沫沒有直視陳亦涵,她只是看著那被路燈拉得細長的陳亦涵的影子,那晃動的頭腦一點一點,心裡酸痛極了。她抬頭不甘的反問道,「那你為什麼送唐瑩蛋糕。」「我從小就跟她認識了啊。」陳亦涵很坦然的笑。「小的時候第一見到她的時候,她是如此的羞澀,另人心疼,長著一副容易受傷的面容。和第一見到你的時候一樣。」幾句輕柔的話,便又觸動了陳夏沫的心。陳夏沫顯得很不好意思,她突然覺得自己剛才的行為太過異常,並且太過激動。臉頰泛紅,陣陣發熱。人家也只是從小認識的朋友而已,和自己與顧昔辰的關係一樣,幹什麼有事沒事成天想七想八跟自己過不去咯?突然覺得自己對唐瑩也有幾分的內疚。一緩,舒了情緒。「怎麼,你們今天舉辦聯誼嗎?看你手裡的面具。」「啊,是的,因為『歡送老生』的晚會,唐瑩想出雙人舞,想利用聯誼機會找看有沒合適人選。」「不錯的想法,你應該也有上吧,唐瑩那麼喜歡你。」陳夏沫臉瞬間漲到通紅,連忙解釋道,「其實我什麼都不會的。」「相信自己,你是使唐瑩改變的人。凡事全力以赴了,結果都會是好的。」陳夏沫剛壓制住的疑惑情緒又統統都上來了,怎麼陳亦涵對她和唐瑩的事情也都那麼清楚?這事情應該沒有那麼簡單的吧!說完,陳夏沫的手機鈴聲便響起了,顯示的是剛才在舞會結交的那位男生的號碼。陳夏沫這才想起自己是要去發掘人才的。「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得先走。」陳夏沫一臉抱歉。「沒事,」陳亦涵頓了下,「可以話,能幫忙轉告下唐瑩,為什麼她把房子賣了!」「什麼?」陳夏沫的心像是被狠狠地敲了一下。等陳夏沫費了好大力氣跑到了聯誼場地之後,陳夏沫撥了他的電話,卻變成無法接通。陳夏沫好是失望,走了幾圈,卻不見了他的人影。而電話,一直不通。左顧右盼,終於發現了唐瑩。一個人靜默地在牆角彈鋼琴。優雅得如天邊脫俗的仙女。「生日快樂。」陳夏沫把蛋糕往唐瑩眼前一擺。唐瑩露出了多日以來久違的笑容,「你怎麼知道的!」唐瑩很興奮。其實陳夏沫很想說,是陳亦涵送的。但是陳亦涵剛明確的交代了不要提到他,於是乎陳夏沫什麼也沒說,就只是嗤嗤的笑著。「我剛有遇到個跳舞奇才,他說他什麼都會,留了電話號碼,可是我出去回來下,他就不見了,現在電話也沒接。」「我剛好也找到了兩男一女,加上你看中的那位,剛好就齊了。聯繫方式也都有了。」陳夏沫一臉羨慕樣的趴在琴架上,「瑩,你真的好厲害,鋼琴也會,真的越來越佩服你了。我在你面前總是那麼渺小渺小,沒有你,我什麼事情都幹不成!」唐瑩做了個鬼臉,「你就會說好話!」,心「酥」的一下就都軟了。那晚,熄了燈,陳夏沫躺在床上,借著月光,靜靜看著上鋪唐瑩的床板,她構思了很多關於唐瑩與陳亦涵的假想。但對陳亦涵後面那關於『為什麼賣房子』的問題也極為關心。她又開始疑惑了,為什麼陳亦涵能知道唐瑩那麼詳細的事呢?關於房子,關於生日,關於喜歡吃的蛋糕種類。她猶豫了許久,終究不知如何開口,「額,唐瑩。」「怎麼了?沫沫?」唐瑩聽到後立馬摘下耳機。「其實今天,」陳夏沫頓了頓,實在不好開口,「我見過了陳亦涵了。」陳夏沫屏息,雙手拽緊被子,擔心唐瑩會生氣。卻沒想過,唐瑩只是久久都沒回話。這讓陳夏沫更揪心,既然話都說了,陳夏沫決心豁出去了。「他讓我轉告你,說,為什麼,你要把房子賣掉。」陳夏沫把「賣掉」那兩個字的分貝,壓的很低很低。唐瑩久久沒有回答,陳夏沫擔心的問了句,「瑩?睡著了?」「哦,」口氣顯得有些壓抑,「沒事,我會和他聯繫的。累了,睡覺吧。」陳夏沫突然有種莫名的自責感,她明明感覺到了唐瑩的不開心,也明明感受到了她的不滿,為什麼,她卻不會對自己發火呢?而更讓陳夏沫糾心不解的是,陳亦涵說的房子。整晚陳夏沫輾轉反側,徹夜難眠,腦袋裡始終都是房子的事,這不禁又讓他聯想到那個人,卓子謙。難道是他把房子賣掉了?還是唐瑩自己把房子賣掉了?唐瑩需要很多錢嗎?還有唐瑩和陳亦涵到底?所有的所有到底為什麼呢?陳夏沫根本不知道,那晚唐瑩為了保護她,捨棄了一切財產。陳夏沫更沒有注意到,離她上方不到一米的唐瑩,淚水悄然而下。和她第一次擁抱她的時候一樣,那麼悄無聲息,惹人憐惜。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唐瑩恢復了平常的神態。她告訴陳夏沫,關於雙人舞的舞步自己已經想好了,想說儘快開始排練。陳夏沫這才想起那晚的那個才男。但是自己還沒有告訴他表演的事情,陳夏沫便又撥了電話,聽著極為奇怪的鈴音,卻久久沒人答覆。陳夏沫此時真的很懊惱。自己甚至連他的名字和專業都沒問清楚,這下人要怎麼找!今天就是顧昔辰策劃的戲劇上演的日子,陳夏沫沒有想過顧昔辰竟然會讓學校領導點頭同意讓他們借用校禮堂來舉辦那場小小的戲劇,實在不得不讓自己佩服顧昔辰的確是有那麼點能耐。上完了下午的課,在預計的時間裡,來到了校禮堂。陳夏沫和唐瑩選擇了正中的位置坐在了台上。陳夏沫不懂戲劇,也從來沒有看過戲劇,要不是為了陳亦涵和顧昔辰,自己也不會來。真實搞不懂自己的心,明明已經從陳亦涵那裡得到確實的答案:他有女朋友了。為何自己還是一心懸在哪裡,連眼神都無法自拔的掛在他身上呢?很傻很可笑對不對?沒多久戲劇就開演了,內容大概是這樣的:一群為了理想而奮鬥的年輕男女在大學生涯中如何從幼稚走向成熟,各自在經歷重重困難之後性格表現出的明顯差異。期間參插了2對男女的深刻愛情故事。透過愛情故事使得原本不懂得如何珍惜感情與光陰的男孩逐漸走向了成熟並相信了愛情,並為了自己的前途選擇了考研。而其中一名女主角為了得到保研名單而出賣了自己原本已經被保送的男友而把故事推向了高潮。陳亦涵飾演的就是這位被女友背叛拋棄的男主角。而李思思飾演的就是這麼一名為利益而放棄感情的女一號。陳夏沫不用想也知道這女一號肯定是李思思向顧昔辰要求來的。不然在另一對男女主角的愛情故事中,那位女主角的戲份絕對比這個來的受歡迎,她也不會犧牲自己去演一個反派角色。不過話說回來,陳夏沫覺得,李思思演的這個角色,倒挺適合她的。在演出成功結束後,所有演員正站成一排準備向觀眾鞠躬的時候,李思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親吻了陳亦涵。台下噓聲一片,陳夏沫捂住了嘴,叫不出聲,心頭卻是振振的痛。轉身當做沒看見,拽著唐瑩走出了校禮堂。顧昔辰以戲劇成功落幕為由請唐瑩和陳夏沫吃飯。陳夏沫當然清楚醉翁之意不在酒,顧昔辰的真正目的只有唐瑩一個人,原本以為自己只是為了避免尷尬而找來的電燈泡,卻沒意料到顧昔辰把陳亦涵也叫上了。於是四個人去吃火鍋。雖說桌邊坐著四個人,但話最多的就是顧昔辰。陳夏沫和陳亦涵幾乎插不上幾句話,人家顧昔辰也沒有時間搭理自己呀。還是能吃多少就吃多少,越多越好。但和紳士點的男生去吃火鍋基本上都是,男生燙,女生吃。所以說,還是挺賺的。於是乎,陳夏沫和唐瑩吃的很歡。陳夏沫更多的注意的是陳亦涵和唐瑩的表情,她還是那麼覺得,他們似乎存在著什麼關係,但是現在看起來兩個人又像陌生人一樣,實在找不出任何破綻。陳夏沫又很疑惑唐瑩從開始到現在對顧昔辰的態度都是冷冷淡淡的,之後她又覺得唐瑩一向孤傲自尊心強,怎麼會看的上顧昔辰這傢伙呢。自問自答,是陳夏沫經常乾的事。吃完飯後顧昔辰主動要送唐瑩回家,他把陳夏沫丟給了陳亦涵。陳夏沫終於明白為什麼顧昔辰要把陳亦涵叫出來了,果然是個圈套。陳亦涵送陳夏沫回去的時候,兩人路上一句話也沒說,到了宿舍樓下,陳夏沫原本打算頭也不回的就走進去的時候,卻突然聽到陳亦涵對自己說,要追求自己!這句話來得太突然了,雖然陳夏沫是真的真的很想聽到這句話,並且也十萬個樂意接受陳亦涵。但是前幾天剛對自己承認有女朋友的人,現在竟然向自己告白。雖然此時內心波瀾起伏猶如颱風天般束手無策,最終還是強忍住了慾望,淡漠的回頭對陳亦涵說,「可惜你有女朋友。」上樓的時候陳,夏沫實在佩服自己的偉大。她想電視連續劇中的那些小三們大概就是不及自己這種意志力,按捺不了心中強烈的矛盾而邁出了錯誤的一步,以至於最終掉入萬劫不復的深淵。因此她又深深的覺得,要是自己出生在那遙遠的古代中國,必定是那受萬人敬仰的曾潔烈女,早已寫入史冊被萬家傳頌。之後樓道傳來的,是陣陣發狂的痴笑聲。顧昔辰很納悶自己怎麼也討不了唐瑩的歡心,似乎博她一笑都難。難道自己的處境就如那烽火戰亂時代為取紅顏一笑而頓失江山的庸君嗎?但即便如此,顧昔辰也依舊不願放棄唐瑩。他對陳亦涵嘆氣道,自己終於明白為什麼英雄難過美人關。陳亦涵笑著調侃他說,「竟然世間還存在著有你顧昔辰把不到的妹子。」這話倒更重傷了顧昔辰。「我是真的沒招了。」陳亦涵想了想,對顧昔辰說,「你不是會拉小+扣扣:七九五四四八八六看更多的精彩小說提琴嗎,唐瑩挺喜歡小提琴的,但是卻不會。她小時候想學的時候卻被拉去學鋼琴了,因此這成了她一直以來的遺憾。你可以教教她,成全她的心愿一下,說不定到時候,」後面的話陳亦涵就沒挑的那麼明了顧昔辰的臉如雨後的太陽重新布滿大地一般,連眼神都射出了陽光,他雙手一敲,便立馬到床下找出塵封已舊的小提琴,一臉笑意的說,「好說!」但頭一回,感覺不對呀,陳亦涵怎麼那麼了解?「你小子怎麼知道那麼清楚?」「啊?」陳亦涵啞口無言,眼球轉了幾圈,「哦,陳夏沫說的。」「哦。」顧昔辰這才平穩了心中的不解,拿起小提琴,還沒抹去上面的塵埃就開始拉起那陣陣的鋸木頭音。真的很難聽,只是全宿舍沒有人愛去說他。第二天,陳夏沫還是聯繫不到那晚舞會上的才男,一臉失落樣,下樓去買早餐。低著頭,手裡還是不停地撥著那個從未接通過的電話。一不留神,撞了個正著。陳夏沫連忙說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哈?陳夏沫!」陳夏沫奇怪了,這聲音自己可一點都不熟悉。她抬起頭,認真的看了一遍又一遍。眼前的大男孩,陽光下微微泛黃的髮絲,均勻的體態,輪廓清晰,高聳的鼻樑,但是自己,不認識他呀。他手裡牽著無數個粉色氫氣球,沖著陳夏沫使命的笑,眼角的淚痣,不禁讓陳夏沫想起那天那個戴著面具的才男。陳夏沫定睛看著粉色氣球,於是更加堅定了想法。「哦!原來是你。」陳夏沫激動地用食指指著他。「認出我啦?」他伸手把氣球遞給陳夏沫。「徐天一,」他依舊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特別是最後那一句,說的格外的專註:「我的公主,陳夏沫。」這是什麼情況?陳夏沫顯得措手不及,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示愛?陳夏沫從來沒有想過,竟然會有人看上如此平庸又普通的自己,並且對方還是個長相不錯的美男。這可是陳夏沫從小到大的第一次被人告白,整個人完全都傻掉了。太不可思議了,這是夢嗎?自己還沒睡醒吧。陳夏沫覺得這太夢幻了。陳夏沫驚呆了,就這麼僵在這裡,偏偏更不巧的是,她看到陳亦涵正騎車朝著這個方向過來。完蛋了,陳夏沫巴不得扭頭就跑,可是,身體像被無數鎖鏈纏繞般,緊得沒有一點縫隙,動彈不得。這讓陳夏沫想到了自己就像抗戰時期被敵人俘虜去的革命烈士,面對眼前不堪入目的一切,自己還要以微笑來面對內心強大的情緒反差。「陳夏沫,怎麼這麼早,買早餐么?」陳亦涵騎著車停在了陳夏沫身邊。陳夏沫剛想開口說話,就被徐天一用手勾在了懷裡,「她是想告訴你,她現在,和我在一起。」眼神帶滿了十足的挑釁。陳亦涵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顯得有點不敢相信,他看了下在徐天一懷裡掙扎的陳夏沫一眼,又看了下自信滿滿的徐天一一眼。之後不禁嘴角上揚,轉過身,踩上踏板。「陳夏沫,這周六萬聖節晚會,記得來哦。」說罷便騎上了他那輛獨一無二的黑色賽車,一個轉角,便消失不見。陳夏沫終於掙脫了出了徐天一的懷裡,「你幹什麼呀。」一副極度不滿的表情。徐天一沒有說話,陳夏沫回頭看了看他,感覺像極了犯錯的孩子,特別是眼角那淚痣,反倒惹得陳夏沫揪心的自責。「好啦好啦,是我語氣太重了啦,對不起就是了。」聲調越來越低,像孩子做錯事卻逼不得已的帶著內心強烈的不甘在父母的威逼之下向人道歉。陳亦涵到了女生宿舍樓下,不久唐瑩便出來了。陳亦涵停了車,兩人一起走到了湖邊的八角亭。「我只是想說清楚房子的事。」唐瑩沒有任何錶情,語言沒有任何的溫度。「為什麼要賣掉。」陳亦涵皺著眉,「而且房子登記的還不是你的名字。」唐瑩靠著石柱坐下,雙手抱膝,扭頭看著平靜的湖面,沒有回答。「那不是,你母親和你,唯一,也是最重要的財產嗎?」許久,唐瑩只淡淡的回了一句,「卓子謙。」陳亦涵張大了嘴,半天吐不出一句話,頓時又如春雷爆發似地,「怎麼你還和他聯繫?」「已經分手了,那是他最後的要求。」陳亦涵舒了口氣,盡量的讓自己冷靜下來,「2年了,他吃你的,花你的,欠債你背,貸款你還,連分手還要帶上這麼大套房子,你怎麼就答應了!」「陳夏沫,他找人想把沫沫給,」唐瑩回過頭看著陳亦涵,「你知道,沫沫對我很重要。」陳亦涵沒有再說什麼,也許換做是他,也會那麼去做。「那個,其實,沫沫,有點喜歡你。」唐瑩低頭抿了抿嘴,苦笑道,「你感情泛濫,又從不負責,和哪個女生超過3個月?」唐瑩降低了語氣,「但是沫沫喜歡你,我阻止不了,如果你也喜歡她,請對她認真,如果只是想玩玩,請你在她世界消失。」「陳夏沫是個很單純的孩子,沒有其他女孩子的城府心機,也有沒貪圖攀比之心,更沒有虛情假意。」「那麼,你喜歡她嗎?」唐瑩很認真的問,她目不轉睛的陳亦涵的表情。但是陳亦涵卻沒有做出回答,給唐瑩的回復卻是不沾邊的一句,「房子那事我幫你擺平,雖然他很生氣,但是他還是愛你的。」說罷,便騎上車,走了。唐瑩在身後不削的「切」了一聲。回來的路上,陳夏沫遇見了正騎車回去的陳亦涵,但是陳亦涵的神情告訴陳夏沫,他並不高興,甚至經過陳夏沫身邊的時候,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失落感籠罩著陳夏沫,難道他真的誤會了自己和徐天一的關係嗎?正想著自己要如何對他做解釋的時候,腦子裡有冒出了個想法,人家他都有女朋友了,關自己什麼事,解釋個什麼啊!還沒上樓,經過宿舍一樓大廳的時候,陳夏沫又聽到了旁邊幾個女生的議論:「剛才看到唐瑩和陳亦涵在八角亭好久了耶。」「難道她們兩個在一起了?」「還沒有吧,不過我覺得有戲,很登對啊。」「不曉得李思思知道會不會抓狂啊。」「是哦,我很期待哦。」陳夏沫如雷貫耳,那幾句話像魔咒似地死死在自己的耳膜邊來回震動,覺得自己似乎得了神經失常似地,連見到地板都覺得地板在跟她說,陳亦涵和唐瑩在一起了。這個世界上永遠是壞事傳的比好事快,特別是緋聞。當晚唐瑩正在宿舍教陳夏沫基本舞步的時候,宿舍門就被踹開了。「哪個是唐瑩!」是李思思。唐瑩看得出著架勢是來吵架的,冷冷的回了句,「有事?」李思思傲慢的走了進來,挺直了腰板站在唐瑩面前,怒視著唐瑩,雙手叉腰,一副絕不輸人的氣勢,門口擠滿了許多人,一個個探頭往宿舍內看。「你和陳亦涵什麼關係。」陳夏沫根本沒法把那天在超市優雅氣質的李思思,以及平時在部門裡面好聲好氣做事瞻前顧後的李思思和如今站在眼前看似潑婦狀的李思思聯繫成同一個人。陳夏沫想到,為愛瘋狂,大概就是這樣的例子吧。好在自己曾經沒有那麼深刻的愛過一個人,那麼為愛情瘋癲過,否則陳夏沫覺得自己肯定會後悔的,她覺得這麼做太丟人了。也還好李思思並不知道那天陳亦涵對自己說想追求自己,否則,受罵的人是自己。唐瑩卻仍然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冷冷的說,「任何關係都沒有,我還不想和他有關係呢。那種男人,你喜歡,自己留著,不要拿出來禍害群眾。」李思思氣的直跺腳,門口擠滿的女生堆,陳夏沫隱約聽到她們在說,「唐瑩好帥。」「他是我的人。」李思思抓緊了拳頭,「不許你碰他。」唐瑩嘴角輕蔑的一笑,「你們有在一起嗎?我怎麼沒聽過你,陳亦涵他的女朋友,叫什麼,住哪裡,甚至包括交往時間,有哪個,是我不知道的?」特別是最後幾個字,唐瑩說的分外清晰。「你!」李思思氣得說不出話,門口又傳來了議論,「唐瑩好厲害啊,唐瑩和陳亦涵到底什麼關係啊。」李思思被羞辱得無地自容,一甩手,推開門口的人流,跑回了宿舍。陳夏沫像看了一出喜劇似地,之前憋著不敢笑,人群散了,她嘩啦啦的笑出來。「怎麼啦,傻孩子。」唐瑩拍著她的腦門。「李思思真的相信你的話了,哈哈,太好騙了。」陳夏沫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明天啊,學校裡面肯定都是你和陳亦涵的緋聞了。」陳夏沫笑的說不上話,「我重來不知道原來李思思平時都是在裝淑女哦。」而唐瑩卻分外鎮定的說,「我沒有騙她,陳亦涵,的確有很多女朋友。」陳夏沫的笑容瞬間僵住,口氣一轉,「騙人的吧。」很剛硬。「你不了解他。」陳夏沫坐起了身子,「我不相信。別人可以那麼講,但是唐瑩不可以。我不信。」陳夏沫的倔強,讓唐瑩心裡泛起了絲絲的苦澀。陳夏沫今晚註定又是個不眠夜,她握著手機,翻來覆去,想說要用怎樣比較有禮貌又不會讓他生氣的口吻來問他呢,簡訊按了一遍又一遍,又刪了一遍又一遍,半天打不出一行字。最終還是只發了幾個字:「你交了很多女朋友?」陳夏沫緊緊握著手機,等待陳亦涵回復簡訊,但是久久,久久。陳夏沫等到連剩下的那點信心都要被磨滅了。陳夏沫又開始聯想了,握著手機一動不動的自己,簡直就是一顆現代版的真人望夫石。當她正準備關機睡覺的時候,陳亦涵傳來了簡訊。簡單卻又概括。「是的。」陳夏沫的心,隱隱作痛。之後的幾天,陳夏沫都徘徊在廣播站和舞室之間。她實在不想讓自己想到陳亦涵。徐天一總是喜歡捉弄陳夏沫。會拿塑料假蟑螂放在才陳夏沫的食物袋裡,會故意把陳夏沫手機藏起讓她找半天,也會故意忘記舞步或者多踩陳夏沫幾腳。唐瑩每次都在旁邊咯咯的笑著,但是徐天一確實是個跳舞的人才,急促又富動感的節奏,總能很恰當的直接把內心的感受用顛,抖,扭表達出來。舞蹈時所散發出的愉悅氣氛和那種快樂精神非常具有感染力。但他個人的色彩和獨特的風格才是舞動時最令人注目的地方。而陳夏沫卻經常反應出手腳不協調的狀況,抓不住節奏點,又或忘記下一拍子的舞步。陳夏沫對自己也是非常的無語,她總算明白,在6個當中,只有自己是完完全全的新手。每次練完舞,徐天一都會護送陳夏沫和唐瑩會宿舍,唐瑩也會很知趣的以各種理由先行一步。每次近乎到了宿舍樓下,徐天一也總有各式各樣的理由,坑蒙拐騙的試圖想讓陳夏沫多陪自己一夥兒。抓准了陳夏沫愛吃東西,徐天一每次都帶陳夏沫到學校後門飽吃一頓再回去。徐天一喊陳夏沫叫「豬婆」,因為他覺得陳夏沫實在太能吃了。而陳夏沫真的對徐天一無計可施,竟然可惡到用食物來誘惑自己。顧昔辰最近戀上了網路電台,每次都是在苦苦等待唐瑩回復的簡訊之中睡去,而大清早起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翻看手機中有無她回的簡訊。而結果一直都是失望而歸。但顧昔辰絕不放棄。陳亦涵跟顧昔辰說,他那是得不到的卻越想得到,是男生的一種通病。把精力都放在感情上面,還不如為考研做準備,宿舍除了陳亦涵和顧昔辰外,其餘人都如猛牛似地近乎可以日夜不息的耕作。顧昔辰感嘆道:你為考研,日夜不眠;我為唐瑩,終日失眠。「什麼詩,一點都不押韻,太沒內涵了你。」陳亦涵拍了下他的肩便走開了。午夜電台總是會有許多類似知心姐姐那些不知美女還是恐龍,卻為自己取了個極為好聽的名字來吸引眾多具有感情問題的男女來收聽自己的節目,並打入電話當場諮詢。顧昔辰沒有那心思,卻聽那些打入電話人訴說他們感情事迹時,顧昔辰總是想笑。突然間他靈光一閃,猛的做起了身子。猶豫太大力,床像地震般搖晃了下,餘震還在繼續。「幹什麼啊,顧昔辰你睡不睡覺。」陳亦涵抱怨道。「我要在學校裡面開個電台!」顧昔辰興奮的抖著腳說。陳亦涵卻只是翻了個聲,帶點不能理解的強烈不滿情緒說了聲:「有病。」唐瑩在電話里聽到顧昔辰興奮的跟自己說著要辦一個校園電台的時候,反應和陳亦涵是一樣的。她不可理喻的對顧昔辰說:「難道不會覺得那樣很麻煩,並且沒有收聽的觀眾嗎?誰會大半夜的不睡覺去聽電台。就算聽電台,放著好端端的正規電台不聽,反倒去聽你那不成熟的校園電台,腦子進水了大概。」但陳夏沫聽到之後卻像在千萬人之中找到了知己一樣的興奮。她力頂顧昔辰的這項大膽創意。顧昔辰也想到了如果加上陳夏沫的娃娃音,電台必定會火。在每個寂靜的夜晚不知道多少個寂寞悶騷男會孤獨得睡不著覺。於是顧昔辰就開始著手創辦了,每天忙著湊集材料與資訊。。由於網路電台與固定電台相比之下接收的範圍並不是那麼的廣,但只要能覆蓋整個校園的話顧昔辰就滿意了。並且設備也不要求那麼的完善,大體最重要的只要一台電腦和一支耳麥就好,其他的東西顧昔辰也幫陳夏沫給收羅到了。顧昔辰問陳夏沫電台的時間要選取那個時間段比較好。陳夏沫想了許久還是決定說,從熄燈後的10點半到1點半吧。這個時間段還未睡覺的人或者正想要睡覺的人比較多。而自己也屬於夜貓子型,晚睡不是問題。主要是陳夏沫經過個把月的學校廣播站的小試牛刀之後對廣播這類的工作增添了濃厚的興趣。顧昔辰為了博取唐瑩的歡心,準備實施徐天一說的小提琴計劃。他抱著小提琴來到圖書館找唐瑩。他知道這個時間段唐瑩一定是在圖書館看書。奪人注意的小提琴使顧昔辰很是搶眼,顧昔辰的自豪感油然而生。但其他人說好都沒有用,他只需要一個人的認可,那就是唐瑩。他找到了唐瑩,一把把小提琴放在了她的眼前逛盪。果然不出所料。唐瑩笑開了花,愛不釋手,放下了手中的書,笑容自見到小提琴的那瞬間就沒有停過。顧昔辰心想這計策算是成功了。不料唐瑩卻問顧昔辰會不會拉。顧昔辰踉踉蹌蹌的擺好姿勢,心中卻怯生生的。因為陳亦涵曾不止一次說過自己拉的小提琴好比刺耳的鋸木頭聲,甚至連隔壁宿舍都有人跑過來抱怨說,只要顧昔辰一拉琴,他們宿舍就集體帶上耳麥。這可讓顧昔辰糾結了一番,在自己心愛的人面前出醜,是多麼難受的事情啊。但是顧昔辰還是選擇了沒有人又比較安靜的地方,拉起了琴。因為這是唐瑩所期盼的。也許由於緊張和功底不紮實的緣故,顧昔辰的手不自主的晃動,影響了原本因塵封太久本來就不是太好的音質。他額頭上的汗都滴了下來。不料唐瑩卻說,這是完美的點綴。唐瑩一樣是毫不客氣的損了顧昔辰超爛的技藝之外,還不忘嘲笑顧昔辰怎麼這樣也敢抱著琴在路上炫耀,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多厲害呢。顧昔辰不好意思的說,「還不是為了想讓你開心。」唐瑩嘟了嘟嘴,要求讓顧昔辰幫自己買一副小提琴。自己對這東西不再行,也不識貨。起初顧昔辰心裡還是挺高興的,他以為唐瑩的意思是要和自己一同去買。沒想到後面唐瑩一把錢塞給他的時候,他才體會到自己又是被拋棄下的孤身一人。但是,明顯比之前,有戲!就快聖誕節了。陳夏沫這幾天一直糾結著到底要不要去參加陳亦涵的聖誕化妝舞會。心裡一直惦記著他的女朋友,從未見過面,但又是真實存在著。陳亦涵為了向陳夏沫證明自己的真心,不顧自己在學生會的地位,也不顧自己在老師眼中的形象,公然的在校園BBS上發帖要追求陳夏沫。當然,他使用了昵稱。但既便如此陳夏沫還是知道那個人就是陳亦涵。不單陳夏沫知道,李思思也知道,連徐天一也知道!於是在部門裡,李思思開始對陳夏沫雞蛋裡挑骨頭。專挑陳夏沫非常忙碌的時間,然後找各種理由去讓陳夏沫每天都清理一次廣播站,或者一個電話說得事態嚴重的讓陳夏沫立即放下的工作千里迢迢的跑到李思思面前,結果竟是為了幫她跑腿買1瓶紅茶。顧昔辰知道李思思真實一面的脾氣與為人,她就算表面上答應自己不會故意刁難陳夏沫,背離里反而卻倒會更加陰險。顧昔辰知道,李思思不喜歡別人與她作對。但顧昔辰也從沒想過陳亦涵竟然為了陳夏沫放低身價做出這樣的事情。這些天忙碌的陳夏沫晚上很早就睡了,沒有和顧昔辰一起主持網路電台。雖然顧昔辰在如此寂靜的夜是孤身一人,但對著話筒,想著現在也許會有無數個不眠的心正認真聽著自己電台的時候,內心卻又如此的亢奮。「Hello,大家好,這裡是為您準時播出的校園版網路娛樂電台。我們是『熊貓組合』。現在是大熊為您服務,由於短腳貓於十點十五分睡著了,哎,可惜我睡不著,所以只能來這裡自HIGH一下……」其實陳夏沫此時並沒有睡著,她雖然真的全身疲憊,也很想快點安然入睡,在夢中逃離那現實的忙碌與爾虞我詐。她喜歡被被子包裹的感覺,如同被人用深情的臂膀擁入懷中的那份似乎得到全世界的知足感。她聽著顧昔辰在耳麥里說的些不搭邊又惹人發笑的話,聽著他為了緩解廣大失眠人群內心深處那些各種各樣的煩惱,而放出的抒情的樂曲。手機顯示12點了,而顧昔辰絲毫沒有疲乏的表現。陳夏沫此時此刻真的很佩服顧昔辰那股毅力和精神,為了自己的夢想與好愛堅持不懈並犧牲自己生活必須的睡眠時間來做一些利國利民的事,實在太令陳夏沫感動了。陳夏沫覺得,如果自己是個有權優勢的人,一定推薦顧昔辰成為感動中國人物的人選。陳夏沫又想想還是算了,就『感動校園一大人物』就好了,這樣的話自己說不定還可以有機會為他頒發榮譽證書。陳夏沫就這麼嗤嗤的想著,也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漫無邊際的跑到哪裡去了,試圖想把它抓回來的時候,卻便已經睡著了。躺在上鋪的唐瑩卻還很精神的閃爍著水靈的大眼,塞了自己原本好有興緻的找了半天才找到的耳塞。卻聽沒幾分鐘就立馬摘了下來,口裡念了一句,「無聊。」便緊接著陳夏沫的步伐,渾然入睡了。沒有睡覺的人還有陳亦涵。並非他不想睡,而是真的在這種宿舍里睡不著。除了顧昔辰慷慨激昂的使命對著話筒奉獻自己原本早應該卧床的時光,其餘人仍然熄了燈還偷偷摸摸的拿著盞充電小檯燈在為自己的未來而進行長達最後幾個月的不懈抗戰。陳亦涵耳朵里除了筆尖快速划過紙面發出的沙沙聲,以及顧昔辰那令自己無法排斥的磁場之外,還多了陳夏沫的那娃娃音。此時卻收到一串陌生號碼傳來的簡訊。內容是,約定了明天下午在校籃球場與陳亦涵進行籃球PK。留言者是徐天一。年輕氣盛的陳亦涵面對如此挑釁當然不會置之不理,他答應了徐天一。其實男生真的很奇怪,像似進化還未完全的古人面對任何問題都只運用武力解決。只是在隨著幾千年的時間長河中不斷的沉澱沖刷後,單純的武力,變成了變相的武力。陳夏沫是從顧昔辰口中得知的這場比賽。並且圍觀的人很多,大家紛紛議論著輸贏,甚至還下了賭注。徐天一和陳亦涵穿著寬大的球衣站在中場,兩人對視的時候眼神中似乎快要蹦出了仇視的電流。徐天一對陳亦涵說,他只是想證明給陳夏沫看,陳亦涵並不是那麼的完美。陳亦涵卻用不服輸的口吻跟他說,「有本事就試看看。」於是一聲急促的哨聲吹起,便開始了追逐。陳夏沫在旁邊看的很揪心,她根本不明白髮生什麼事情,怎麼徐天一和陳亦涵好端端的就鬧起來了呢?身邊高一屆的女生還在議論,「這陳亦涵都大四快畢業了,怎麼還和大一小學弟一般幼稚。」陳夏沫看到對面的李思思扯高了嗓門拚命的喊,「陳亦涵加油。」叫的脖子都伸直了,似乎還可以明晰地看到脛骨,這不禁讓陳夏沫聯想到了快要被人宰殺的鴨子。陳亦涵和徐天一兩人不分上下,球技相當,在速度和操作上面都難分輸贏。時間過了好久,雙方都沒有讓對方進球,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議論聲也有增無減。李思思竟然向陳夏沫提出了極其離譜的要求,她要讓陳夏沫,現在立即馬上,去廣播站對著話筒讓全校每個角落都能聽到,「陳亦涵必勝」這幾個字。她的確是說,「現在立即馬上」,雖然語句存在明顯的矛盾,但是看得出李思思焦急萬分得心態。陳夏沫覺得李思思是不是瘋了,憑什麼要讓自己去幹這種事,怎麼她自己不去對著話筒喊呢?讓自己的聲音衝刺全校,並飽含了對陳亦涵的熱戀之情,這不是身為她口中陳亦涵女友的自己應當親自去做的事嗎?怎麼輪上陳夏沫這個不搭邊的人身上了。「我不去。」陳夏沫很果斷。這是她第一次正面的反抗李思思。「為什麼不去。」李思思很惱火,很用力的瞟了她一眼。「憑什麼是我,你不是她女朋友嘛?」陳夏沫很有理的說。李思思撅起了嘴,卻沒有反駁陳夏沫。反倒對陳夏沫說自己是陳亦涵女友這句話感到頗為的滿意,她心情愉快稍微舒坦了剛才憤怒的火焰,耳邊卻響起了場上的爭執聲。好像是陳亦涵與徐天一因為打球的問題而吵架了,兩人吵得面紅耳赤,並且看那架勢是巴不得立馬過去給對方几拳。顧昔辰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制止了陳亦涵,並把他拖出了場外。而李思思卻不問緣由的上前就給了徐天一一個響亮的巴掌,圍觀的人頓時噓聲一片,甚至有人還拿起了相機,快門聲逐漸的響亮了起來。陳夏沫受不了李思思的無理取鬧,雖然她還不知道這場比賽的緣由以及兩人為什麼會吵起來,而最終這誰對誰錯的問題,陳夏沫都還一點也不知曉。但是看到李思思在眾目睽睽之下公然的給了徐天一一巴掌,自己那正義之感霎時油然而生,像被靈魂附體似地,鼓足了膽量,上前也是給李思思狠狠地一巴掌。這不打倒好,一打,何止在BBS上炒得熱火朝天啊,說不準這一周的校園刊物上就會登出幾幅快速下手捕捉完美的照片。李思思沒有想過陳夏沫會給自己一巴掌,何況是在眾人面前。她為了挽回自己的名氣,也為了維護自己以往的形象,也試圖想用楚楚可憐這一方式來博取大家的同情,甚至也想利用這份委屈讓陳亦涵對自己產生几絲憐憫。她順勢大哭了起來,比孟姜女哭長城還凶。結果真的像李思思想的那樣,眾人更多的是維護看起來脆弱受傷的自己。指責,等多的朝向了陳夏沫。面對眾多犀利的語言攻擊,以及壓倒性攻勢的冷嘲熱諷,陳夏沫在眾人面前瞬間變得啞口無言。徐天一沒有想過陳夏沫竟然為了自己而做出如此出格的舉動。兩個男人的爭執最終卻變成了兩個女人的大打出手。顧昔辰一把拉過傻獃獃站在那裡的陳夏沫,「怎麼了!」他緊張而急促的說,「冷靜一點嘛,這麼多人。」唐瑩是在看不下去李思思的裝腔作勢,她推開前面的人,走到了李思思的面前,一改從前在大家面前的嬌柔貴氣,兇悍的說,「裝啊,繼續裝啊。」李思思試圖回頭看著陳亦涵尋求幫助,卻不料陳亦涵正因陳夏沫為了徐天一出手這事心痛難耐。他放下了平日的紳士風度及學生會會長的處事穩重,狠狠地對李思思說:「你不要再搗亂了!」李思思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都軟在了地上。的確,心都碎了。陳亦涵看著不遠處的陳夏沫,他眼神裡帶著無窮無盡的悲哀,他心疼陳夏沫如此受人指責,也心痛陳夏沫為了徐天一變了脾氣。周圍的議論聲如潮水般越激越涌,大夥都紛紛議論並猜測著他們之間到底存在怎樣的關聯。究竟是為了什麼事情,連學生會會長陳亦涵,以及學校除了名的高雅女神唐瑩會做出如此大的改變,並且那句對李思思說的「裝吧」究竟有何寓意,還有更重要的是陳夏沫與徐天一,這些似乎從來都未在校園裡被傳過流言蜚語或被負面新聞議論過的他們,之間到底存在著怎樣千絲萬縷的關係。猶如商業性炒作般,一夜就在校園裡炸來,並越炒越激情,越炒越離譜。李思思的怨恨如炎熱夏季的高陽火辣辣的充斥著全身,她搞不懂為什麼有這麼多人袒護陳夏沫,她也想不出究竟為什麼竟連陳亦涵也責怪自己。自己原本精心策劃的一場戲,卻被突如其來,史無預料的人和事,擾亂了全盤即勝的好棋。卻最終招人話柄,丟臉最多的人,還是自己。李思思誓言:「今日你讓我丟了臉,他日我必定把你的臉撕破。」回去後陳夏沫誰也沒找,唐瑩在一旁靜默的陪著她,一句話也沒說。她知道陳夏沫此時需要的是安靜。要從剛才那事件中走出,對於陳夏沫這個一向沒經歷過多大痛楚與磨難,臉皮薄得如小學生一樣,甚至可能連班主任一句簡單不經意的話,就可以讓她消沉好幾天的單純小女孩來說,是件極具有勇氣和艱難的事。顧昔辰在旁不停地安慰一句話也沒說的陳亦涵,他千想萬想也沒想到陳亦涵在離畢業不到一年的時候,竟然做出如此令人可笑的事,與人斗球?那不是1字開頭的熱血青年才做的事情嗎?自己都快步入社會了,那點穩重與氣魄都矜持不了?陳亦涵其實也很後悔,如果自己沒有答應徐天一去赴約,也不會讓陳夏沫如此丟盡了顏面。想起當時呆弱木雞的陳夏沫,不禁問起顧昔辰,「你說陳夏沫到底是不是喜歡那個徐天一來著?」顧昔辰嘆了口長長的氣,「實在看不慣你小子了,你怎麼不問你的考研要怎麼辦?」陳亦涵亦反駁道,「那你自己呢?每天還不是三更半夜搞那些網路電台或者奔著沒有結果的唐瑩跑。你考研就成功了?」顧昔辰緩了緩脾氣,「我不跟你吵,我跟你不一樣。」「怎麼就不一樣了?」陳亦涵有點把還沒消下去的火焰轉移到了顧昔辰身上。「我是要出國的。」顧昔辰為了化解他們幾人之間的尷尬,特地請了陳亦涵,陳夏沫,徐天一還有唐瑩去KTV唱歌。顧昔辰見這氣氛仍然沒有半點要熱起來的樣子,反倒有點越發的糟糕。他叫了一箱的啤酒。然後自己尷尬的對著麥克風點了幾首自以為那首好歌,於是用他那毫無感情卻表現的多麼投入的神態去唱那些抒情的歌。明顯的跑調,也沒有一點韻律。簡直就像瘋子在亂吼,可是顧昔辰還以為多動聽的樣子。陳亦涵和徐天一坐在了沙發的兩邊,兩人表現出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架勢。陳夏沫的杯子空了,兩人同時站起,手裡拿著飲料,想為陳夏沫添加。卻又在站起的那一剎那兩人目光交接,於是又陷入深深的仇視之中。唐瑩是在聽不下去顧昔辰自戀般的鬼哭狼嚎,她把顧昔辰從旋轉椅上擠下去,奪過麥,鄙夷的眼神看了下顧昔辰,「唱什麼呀,一點內涵都沒有。」話說唐瑩的聲音唱起歌來也算駭人驚俗,果然人長得漂亮聲音也不賴。顧昔辰就在一旁乖乖的聽著,如痴如醉,卻忘了身後的陳亦涵與徐天一。唐瑩幾首歌唱完後,顧昔辰卻死拽著唐瑩說,要和她情歌對唱。唐瑩當然不同意了,她覺得與顧昔辰那破鑼嗓音對唱簡直是種恥辱。顧昔辰拚命的拉扯,唐瑩堅決的抵制,無奈顧昔辰竟然犯傻到回頭和陳亦涵說了這麼一句話,「要不你和陳夏沫唱?」說罷便想起了自己這玩笑開大了,差點忘記了身後還有徐天一,就口無遮攔的把這話給豁了出去。說出去的話如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是收不回來的。頓時整間房,肅靜的只剩下音樂的伴唱旋律在吱吱呀呀的迴轉。徐天一一摔手就把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陳亦涵,我說你都有女朋友了,你這演的又是哪齣戲?」顧昔辰連忙接話,「他幾時說有女朋友了?」徐天一沒有理會顧昔辰的話,「你這樣對陳夏沫就負責了?」陳夏沫只是低著頭,手裡緊拽著衣服,氣氛僵硬的快要讓她的血管都爆破。而陳亦涵卻沒有說話。唐瑩放下手中的麥,不滿的推了下顧昔辰,都是他搗的亂。她往前走了幾步,「他曾經是有很多女朋友,但是現在,確實沒有。」「你又怎麼知道?」「我。」唐瑩不知道如何回答。其實陳夏沫也很想知道,唐瑩和陳亦涵到底什麼關係,兩人竟然彼此了解得那麼深,連隱私都了如指掌。她看著唐瑩,等待著她的回答。「你該不是和他有一腿吧。」徐天一很不客氣的說。唐瑩吃驚得張大了嘴,但卻做不出任何解釋。眼神不知如何是好的只好轉移到右邊陰暗的角落。「適可而止,徐天一!」顧昔辰忍不住了。他看了看陳亦涵,希望他能做出一點解釋,但是卻看到陳亦涵像木乃伊似地呆站在那裡,沒有想做絲毫解釋的意思。這是陳夏沫最擔心也最不想聽到的話,自己的好朋友與自己喜歡的人,這分明是煽情的悲情連續劇中的劇情。「怎麼不說了?」徐天一繼續要強的問。說到這顧昔辰也啞口無言了,他回想起平日的種種,陳亦涵幫自己追唐瑩想出的招,以及平日里自己談到唐瑩的時候陳亦涵那似乎藏著些秘密的眼神。唐瑩在顧昔辰的瞳孔里不斷的放大放大,最終,自己還是起了疑惑。「夠了。」陳亦涵無力的發話。「我沒有女朋友。」陳亦涵抬頭看了下唐瑩,「她也只是,我妹妹。」整屋子的人瞬間驚呆。陳亦涵說,唐瑩是他父親在外的私生女。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雖然唐瑩很不願承認他們之間的關係,但是自己還是把他當做親人來看待。即便自己的母親從小跟自己說唐瑩和她媽媽一樣都是狐狸精,專門破壞別人的家庭。但是陳亦涵說,那是上一代的恩怨,自己一直都是默默關注著唐瑩,唐瑩也會偶爾和自己聯繫一下,雖然態度都不是那麼好。徐天一突然覺得陳亦涵是個有氣量的大丈夫,而自己卻因為衝動而讓他講出了唐瑩並不想面對的事情。衝動過後的冷靜使徐天一深深的自責,他覺得自己的行為太過的幼稚,這一切都是自己一手造成,「陳亦涵。」,他示意道歉,抓了瓶酒沒有停歇的喝了下去。陳夏沫心中的疑問頓時都解開了,但代價是此時如此的尷尬場面。原來唐瑩口中所說的名聲顯赫的父親就是陳亦涵的爸爸。她為自己竟然懷疑起唐瑩而感到無限的自責,一種無地自容的感覺籠罩著陳夏沫,雖然誰也沒發現陳夏沫心中的那份內疚。唐瑩向陳夏沫道歉,說自己並不是真的想隱瞞,只是從小就沒有想承認過這份親緣關係而已。她坦白了包括宿舍的搬遷,以及那些電用器,和訓斥後道歉的老師,都是因為她背後父親的緣故。陳夏沫雖然有種被蒙在鼓裡當傻瓜的感覺,但是內疚感明顯的蓋過這份小黑暗的心情。其實心裡很想跟唐瑩道歉,但是卻又說不出口,怕事情越描越黑。就算真的說出口了,幾百萬個「對不起」也不能讓陳夏沫平息那份自責的心情。那麼就這麼過去吧。都還是孩子,不大不小的孩子。是誰說的,要了解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跟他吵架。因為這最容易知道他內心最抵觸的事情,也是最容易拉近關係的辦法。於是他們的爭吵也到此結束了。十二月,陽光依舊。顧昔辰問陳亦涵為什麼都不向自己提起這些事,陳亦涵卻說,他不想讓唐瑩傷心。陳亦涵問起顧昔辰出國的事,顧昔辰說,已經確定下來了。然後猶豫了一會,像電影中義氣凜然的戰士在燈光下拉長了背影,做出了最後的生死抉擇的說,他決定放棄唐瑩。原因並不是因為她是陳亦涵的妹妹,而是想了很多天,覺得自己以後也要出國,況且唐瑩對自己也沒有半點感情。為了不夜長夢多,藕斷絲連,決定放手了。俗話說,長痛不如短痛。顧昔辰也是那種下了決心就馬上行事的人,當天就拉著陳夏沫陪自己去理髮店減頭髮。他說他剪去的不是頭髮,而是令人煩惱的千萬縷情絲。完事了之後,陳夏沫盯著顧昔辰那凌亂卻別有風格的髮型,「沒見有剪多少呀。」可是顧昔辰去抓著陳夏沫在鏡子面前猛照,使命的告訴陳夏沫這裡,那裡,哪裡的。對於陳夏沫來說,唐瑩的心情是很容易處理的,只要一塊黑森林蛋糕就好了。自己也實在想不出比黑森林蛋糕還要好的東西。陳夏沫甚至曾經想過,為了避免以後和唐瑩分開,如果自己的老公願意,那麼自己允許二女共伺一夫。很誇張很離譜的想法,但是陳夏沫真的是這麼想的。於是陪顧昔辰回來的路上陳夏沫繞道去蛋糕店買了塊黑森林。回來的時候又遇到了徐天一。徐天一向陳夏沫很鄭重的道歉,雖然陳夏沫已經完全不怪罪徐天一了,但是他還是像自己做了什麼殺人放火的事之後,內心飽受良心和道德譴責的罪犯。就算說幾百個對不起,仍然釋懷不了心中的愧疚。但也許也就是這樣,徐天一變得沒有那麼衝動了,他也沒有那麼使命的糾纏陳夏沫。反而似乎有點退居到好朋友位置的感覺。好多天都沒有見到過陳亦涵,也沒有收到陳亦涵的簡訊了。關於上次那場鬧劇,陳夏沫回想起,似乎也沒有像想像中的那樣給自己造成多狼狽的影響。倒是很多天在部門裡工作的時候都不見李思思,顧昔辰說她請了病假,然後偷偷地又在陳夏沫耳邊說,他覺得她是在逃避。說罷兩人便開始竊笑。沒有李思思在部門,顧昔辰和陳夏沫玩得很瘋。陳亦涵讓顧昔辰問陳夏沫,聖誕晚會還是會去的吧。陳夏沫想了許久,點了點頭。雖然經歷了這麼多不堪回首的事,但是卻還是解開了心中那塵封已久的迷,他確實沒有女朋友。那麼自己也不是第三者,所以,應該不是問題的吧。「是聖誕化妝舞會啊,唐瑩,你說,我穿什麼好?」陳夏沫翻箱倒櫃的找衣服。唐瑩一臉無可奈何,「不用找啦,你的那些衣服,不符合那種氣氛的。」「那怎麼辦啊?」陳夏沫一臉可憐兮兮的苦楚樣兒。「我那有件黑色洛麗塔裝,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唐瑩話還沒說完,陳夏沫臉上就綻開了花,一副感動天感動地的模樣。「果然有了唐瑩什麼都會有啊!」「就你嘴甜。」唐瑩拿出那件黑色洛麗塔裝,果然不是一般的可愛。陳夏沫像看到了稀世珍寶一樣,臉貼在裙上面,用手輕輕的撫摸,「唐瑩太好了。」「這是我高中參加Cosplay時的衣服,好多年沒動過了。」「那你怎麼一直帶著?」陳夏沫難以理解。唐瑩不好意思告訴陳夏沫,其實自己是知道她要去參加那個萬聖節晚會,所以特地帶來給她穿的。於是乎,陳夏沫就穿著那極具可愛的黑色洛麗塔裝,去參加了陳亦涵的聖誕化妝舞會。加上陳夏沫那清純的眼神,簡直就像從未踏進世俗的純情公主。陳亦涵穿著黑色西裝,白色襯衫,領口精緻的蝴蝶結,外面披了件魔法師的黑色長泡,他對陳夏沫燦爛的笑著,弓腰,向陳夏沫伸出了邀請之手。陳夏沫靦腆的笑了笑,公主樣的牽著陳亦涵的手。陳夏沫看到各色個樣裝扮的人,誇張的,唯美的,恐怖的,陳夏沫似乎有種找回童年的感覺。班級里人很多,燈光暖味,人聲嘈雜,陳夏沫小小的心就突然想這麼讓陳亦涵牽著自己過一輩子,不管他有多少個女朋友,不管是否真心喜歡自己。陳夏沫的笑容沒有停過,像極了童話中純真無邪的公主,陳亦涵此時此刻也有種莫名的衝動,想守護這份笑容,到永遠永遠。只是陳夏沫又看到了李思思,她沖她虛假的笑了笑,用極其柔軟又嬌滴滴的聲音對陳亦涵說,「聖誕節快樂。」陳亦涵只是付之一笑。而顧昔辰沒有參加晚會。他跑了多家店,終於幫唐瑩買到一把質地好,價格也算合理的小提琴。他對自己說,這是最後一次為唐瑩瘋狂了,以前他從未替女生做半點事情。而如今卻為個小提琴,跑遍了幾乎全市的琴行。顧昔辰很是感嘆,若要是為自己買,大概只要逛一家店就了事了。唐瑩從宿舍下來,臉上沒有裝扮,在月光的照耀下,+扣扣:七九五四四八八六看更多的精彩小說著淡雅的素顏,很是好看。她接過小提琴,來回撫摸了幾下,興奮的跟顧昔辰說謝謝。之後又感嘆道,這小提琴看上去做工精緻,材料必定是上等貨,怎麼就那些錢就能拿到手了。顧昔辰笑著說,當然不是,自己也墊了點。唐瑩還是不會輕易接受的,她立馬往兜里掏錢。顧昔辰連忙擺手說不用了不用了。可唐瑩掏了半天才想起剛洗澡的時候衣服換掉了。顧昔辰還是覺得,唐英好可愛。於是她摘下了手中的名牌手錶,放在了顧昔辰手裡。「這什麼意思?」顧昔辰不解的問。「押金啊。」「你這是女式手錶,我個大男人,又帶不了。」「又沒準備給你帶!只是先放你那,過幾天錢還你了得時候,就把它原封不動的還我!」顧昔辰覺得這唐瑩還真不是一般可愛來著。「好吧,那我就收著了,」他一把塞進了口袋,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勉強當做定情信物咯。」「什麼!」唐英睜大了眼睛,「不要佔我便宜,我不會讓你好看的。」說罷舉起了拳頭。「好啦好啦,我隨便說說的,」顧昔辰笑著擺手繼續說,「天氣很涼,要不你早點回去咯,不然感冒。」唐瑩很吃驚顧惜辰沒有反駁,剛抓緊的拳頭明顯有點失落的放下了。她有那麼點意思到顧昔辰的轉變,「嗯,那我回去了。」唐瑩就是這麼的敏感,如同獵人般。上樓的時候,唐瑩的心頭有種隱隱作痛的傷在呼喚。而在參加晚會的另兩人卻還沒預料暴風雨的來臨。陳夏沫決定和陳亦涵一起玩遊戲。於是按照遊戲的順序,她們先玩了從小玩了幾百遍的踩氣球。只是今天不同,因為與自己腳綁腳的對象是,陳亦涵。哨聲剛起,場地炸開了花,人聲鼎沸。陳夏沫遇事就慌張,還好陳亦涵鎮定,他帶著陳夏沫,過五關斬六將,陳夏沫只管跟隨陳亦涵的動作趨勢,然後心裡暗自歡喜。終於只剩下兩隊,卻不料李思思上前,但並非目標是氣球,而是陳夏沫的腳。李思思用她那高跟鞋,一次又一次狠狠地踩向陳夏沫的腳。而陳夏沫總是這樣,疼,卻不吭聲。最終陳亦涵發覺了,他側身讓陳夏沫不用正面對著李思思,而自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解決了李思思那一隊,最後光榮勝利。下場後陳夏沫感覺腳背一陣陣的發疼發熱,但是黑色絲襪穿著,看不清裡面是什麼狀況。李思思向陳夏沫送去了不削的眼神,和輕蔑的笑容。陳夏沫渾身不自在。陳夏沫突然有種自己來這不是玩遊戲的,而是來受罪的。覺得自己這幾天倒霉透頂了,是不是沒有看黃曆就出門了,看來風水還是少許有點準的,找個日子應該去哪個靈驗的廟裡拜拜。休息了許久之後,陳亦涵拉著陳夏沫說,「來玩搶椅子。」參賽有8個人,椅子數量比人數少一把,大家圍著椅子轉,聽到坐下的口令就開始搶位置,每輪淘汰1人,依次1/8決賽。陳夏沫其實很喜歡這個遊戲,以為自己很拿手,所以都很順利的佔了上風。陳亦涵也總是搶在了自己旁邊的位置,每次坐下後兩人都會心的笑著,陳夏沫忘卻了腳上的疼,忘記了一旁虎視眈眈的李思思。瘋狂的追逐,瘋狂的笑著,陳夏沫覺得,愛情如此的近。到了最後一關,終於只剩下一個位置,場上只有陳夏沫和陳亦涵兩個人。兩人圍著椅子轉著轉著,場下更是熱情高漲,一陣一陣的呼喊,「坐下坐下」。終於主持人喊了「坐下」,陳夏沫用了最快的速度,沒有半點阻攔的,穩穩妥妥的坐在了椅子上,這讓她感覺很不可思議。她回過頭,看到陳亦涵,只是慢慢的,走到椅子後面,雙手扶著靠背,絲毫沒有要和她爭的意思。然後低頭,在陳夏沫耳邊輕輕的說:「在愛情的世界裡,只有一把椅子,那叫被愛,我把她,留給你。」雖然場下人聲鼎沸,雖然主持人此時正在高呼勝利者是自己,雖然音響效果大的震動自己的心,但是這一切的一切,都不及陳亦涵說的那一句,來得如此動聽。陳夏沫覺得這整個晚會,不,甚至今夜,都是為自己而存在的。臉頰熾熱熾熱泛起了紅暈。陳夏沫找不到更多的辭彙來描述此時的心情,只願這一刻,永恆。陳夏沫站起身,準備走下台,內心的喜悅還未退去,笑容如漲潮的海水,只有不斷的上揚。卻撞上了正要上台的李思思。正走過陳夏沫身旁的時候,李思思突然腳一拐,大叫了一聲,一手立馬扶住椅子,一手卻順勢掀起了陳夏沫的裙擺。完蛋了,陳夏沫走光了。原本欣喜的情緒,瞬間變得一冷一熱。她突然不知道如何是好,面對台下眾多的噓聲。霎時李思思的跟班碰著一籃裝滿水的氣球走上台,這是下個節目的道具,她要轉接給主持人。卻又那麼巧的,往陳夏沫的肩狠狠地撞了下去。她把陳夏沫撞倒了,打翻的籃子散落在地,裝滿水的氣球在地上開出了朵朵水花。陳夏沫徹底的出醜了,如此的尷尬,如此的狼狽。陳亦涵立馬抓起倒地的陳夏沫,站起身的時候,身上的水,不斷的往下滴。陳夏沫全身都濕透了,台下的噓聲,和這冷水,簡直把陳夏沫剛剛那熱漲的火焰熄滅的一絲不剩。李思思卻假惺惺的立馬道歉,眼淚都流出來了。誰也不知道陳夏沫有沒有哭,臉上的水,一滴一滴,滴穿了陳夏沫的心。陳夏沫甩開陳亦涵的手,飛奔了出去。是的,她沒有顏面面對如此嘲諷的噓聲。她覺得自己如此另人發笑的舉止,一定會在校園的BBS上火上好一段了。而陳夏沫又是如此的在乎別人對自己的評價。耳朵里裝不下半點刺耳的噪音。陳亦涵衝出教室的時候,卻已看不見陳夏沫的身影。陳夏沫脫掉了高跟鞋,12月底的夜晚,寒風交涉,落葉凌亂。陳夏沫走在冰冷的石階上,刺骨的寒冷陣陣襲來。但是她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亦乎寒冷,亦乎疼痛。她放聲痛哭,淚水嘩啦啦的流下。徐天一剛吃完夜宵回來,卻不料在離宿舍不遠的噴水池階梯上,看到了陳夏沫抱膝寂寞的坐在台階上。「陳夏沫,你幹什麼?」徐天一搞不懂這丫頭究竟真么了。他馬上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陳夏沫的身上,才發覺原來陳夏沫全身都是濕漉漉的。「發生什麼事情了,你怎麼全身都濕了?」他回頭看了身後的噴水池,「你不會從這跳下去了吧!」徐天一內心焦急萬分,一點頭緒都沒有,腦袋空白不知如何應對。陳夏沫抬頭,兩眼淚汪汪,不禁讓人聯想到那為愛捨去聲音的凄美美人魚,徐天一一把把陳夏沫摟進自己的懷裡,輕輕地拍著她的手臂,「怎麼啦?回去換衣服好不好,明天感冒的,你不是最討厭打針嗎?」陳夏沫不知道為什麼,卻哭得更厲害。不管徐天一怎麼哄怎麼騙,陳夏沫就是一聲不吭,動都不動,徐天一嚇壞了,打了電話給唐瑩,唐瑩瘋似地立馬就跑了出來。看到如此落魄的陳夏沫,唐瑩自然而然的想到陳亦涵,但是她沒有開口罵他。唐瑩好氣好心疼,按捺住心中的憤怒,一字一句表現得溫和而鎮定的說,「沫沫,走,回宿舍,換衣服。」而內心早已是排山倒海的氣憤。但是陳夏沫一點也沒有理會唐瑩。唐瑩急了,讓徐天一抱起陳夏沫,騙過了宿舍大門的監管,直接抱回了宿舍。唐瑩像媽媽似地,用浴巾擦乾了陳夏沫的身體,她能感覺到陳夏沫的瑟瑟發抖,能感覺的到陳夏沫因為寒冷而戰慄的全身疙瘩。為陳夏沫沖了熱水澡,換了件乾淨的衣服後,把她送到了床上。唐瑩久久不能安心,她心裡巴不得馬上衝過去找陳亦涵算賬,但是她知道,如果自己真那麼干,陳夏沫肯定就算生病高燒也會從床上跳下來阻止自己。結果壞事總是這麼容易被說中,好事卻不顯靈。第二天陳夏沫果然高燒不退,一直得昏睡。唐瑩來回的躊躇,心想陳夏沫在這麼起風的天竟穿的如此單薄的衣服,濕漉漉的在風中漂泊了不知道幾個小時,傻孩子總是這樣,連疼,都一聲不吭。唐瑩讓徐天一背著陳夏沫去校醫務室打點滴,去的路上碰到正要來看她的陳亦涵。他手裡拿著大束的花,看著徐天一肩上的陳夏沫,眼神里不禁流出了源源不斷的悲傷。「她不需要你的花。」唐瑩一手把花甩在了地上,頭也不回的繼續向前走。陳亦涵只是靜靜地佇立著,他覺得唐瑩說的沒錯,自己根本對不起感情,也不懂得如何負責任,更不用說,如何去保護一個人。徐天一每天都從家煲一碗熱熱的雞湯,然後定點保溫的送到陳夏沫手裡。他知道陳夏沫是個認真的孩子,於是便很用心的幫陳夏沫做了公共課筆記,一有空就向唐瑩問長問短。陳夏沫每天都可以被徐天一逗得如孩子般不顧形象的大笑,接連著幾天,又之後幾個星期,徐天一一直都陪伴在陳夏沫左右,陳夏沫始終帶著那份笑容,似乎忘記了那件丟人的事,也似乎忘記了陳亦涵。自從出事,陳夏沫對陳亦涵,一字不提。陳夏沫只是覺得,還沒有舒緩心情去見陳亦涵,因此兩人只是發簡訊,而未曾見面。而徐天一對自己的好,一天一天的讓自己感到踏實和溫馨,陳夏沫覺得,這份好,好到讓自己有種把他當親哥哥的情結。陳夏沫的心,永遠是如此的柔軟,亦又那麼的脆弱。唐瑩已經失去了房子,而信用卡又被卓子謙拿去亂刷。學校的信箱寄來的滿滿是銀行的催款單,唐瑩現在根本無力去支付這些欠單,卻又要非還不可。於是很神奇的相遇,唐瑩來到某銀行支付部分欠單,為唐瑩處理賬單的,便是付明明。他只是銀行的一個小職員,看的出剛畢業沒多久,步入社會還帶有些稚嫩的氣息。他看了唐瑩卡中的欠單,又看了看唐瑩。像唐瑩這樣的氣質型美女,身材與容貌都是屬於上等類型,很難有男生不為之動心。付明明也奇怪,為什麼會欠下如此巨額的欠條,他搖搖頭,悲嘆又是一卡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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