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鬱的故事:請讓我和你相遇

抑鬱的故事:請讓我和你相遇

1 精神畫像

「對了……「 小紫慢慢抬起眼。

「我們在樓道里遇到的那個阿姨……」

那雙漂亮的大眼睛牢牢地盯了我們兩秒,確定我們都被引起了好奇心,才開口道:

「她是個瘋子。「

「有人看到,她出門時把菜刀揣在包里。」

長輩總能識別出某個路人的精神失常,然後緊緊拉住我。

臉色發暗,長發微卷、簡單地束在腦後的女人。

並沒有貼近我腦中對那個群體的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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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的九年 反覆沉浮在心油里時,想到思想掙扎到極致或會瘋掉,便邊笑邊祈禱道:

快讓那精神之死到來——

清醒下去的生活…… 太痛苦了。

? ? ? ? ? ? ? ? ? ? ? ? ? ?

小六,你在哪裡呢?

若可以,真正的和你相識便好了

2 白與黑

迪爾一直在哭。

司格特不明白,他在想什麼?

她威脅要揍他,可他不管不顧。

一位公認終年醉酒的先生湊了上來。

遞給他裝著可樂的啤酒瓶。

迪爾吸了一口,笑了。

隔著樹叢,司格特模糊聽到迪爾的聲音。

「我只是受不了……他們那麼對他……

「所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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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文來自我印象里的一段的情節,出自《殺死一隻知更鳥(白與黑)》。

不合的兄妹與朋友的冒險。

為不可能勝訴的案子辯護的父親。

? ? ? ? ? ? ? ? ? ? ? ? ? ?

小六,在看到你之前,我和你一樣

但若我們一樣,那這痛苦,可否是我們的?

3 再沒法對世界溫柔,哪怕對你

媽媽的一個前領導,說話總是很熨帖。

英語好,休息時卻也在背單詞。

加班的時候,送並不順路的下屬回家。

只除了大領導對他的工作不滿意。

被調回廣州後不久,便被離職了。

一天,習慣了他把自己關在書房的家人,聽到了很響很響的鐵器碰撞聲。

妻子和孩子們瘋狂地敲著門,求求他打開。

在那扇門被打開之前

他硬生生砸開了窗戶的欄杆,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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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故事的第一想法,沉透入骨。

怎能這樣去死?

讓至愛聽著那敲擊聲,輕一下,重一下

機械地傾注著最後一點念頭,不為告別,只為逃離。

我卻可悲的發現,自己曾經,也如此瘋狂地狼狽地逃離。

那時的僅能,便是搜颳起自己僅剩的神智,將崩潰在愛的人面前,藏得深一點,再深一點。

而當我再也堅持不住,編造出想想都讓我更加腐敗的理由,離開了一切。

? ? ? ? ? ? ? ? ? ? ? ? ? ?

小六,

我看到你的文字時,太早也太晚

最後的發言在2016年5月

那時的我只是一灘爛泥而已

4 贏過誰

一個戴眼鏡的男生走過來,敲了下桌子。

「你的上次月考物理成績是多少來著?」

我盯著他眼鏡背後的眼睛和下壓的嘴角,掃了一眼他的站姿。

「忘了。」

我微微揚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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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意隱藏在何處呢?

那尚未言出的東西

也是我的回敬。

? ? ? ? ? ? ? ? ? ? ? ? ? ?

等著我。

等我有錢了就去請人把你挖個底掉。

就算你已經棄知乎了,我們也要相遇。

你一定要活著,小六。

等我。

5 若舉世為泥沼,我最黑

寫一個不願意寫的、我自己的故事。

兩個心理醫生,一個在醫院,一個私人診所。

約在初中吧 ,受到自厭的折磨,唯有在書中才能靜下來。

母親拉著我先後去了兩個地方檢查,只讓我內心十分的恐懼。

若被診斷為什麼,那麼,便會被做病人對待。

誰人能幫到我?

若連最後的尊嚴都不存,拽得他人做那些無用也痛苦的擔心,還有何意義在世間蹉跎。

雖我已無可避了,讓家人擔心我的狀態和成績。

卻還有最後需保護的一層在,於他們,於我。

先遇到了一位氣質頗似教師的女士。

便開始聊聊,做調查。

矢口否認了人際不佳,另有家庭、學習壓力。

被說了有些普適的道理,卻覺得荒唐,就些點反問她,答案不出所料,卻開始自問自答。

依稀記得質疑到所思所感的難道不是唯一,最後語意暗刺心理醫生有何所用。

好久未和一人聊許多,卻是我將那些痛苦強著鎖住,用盡全部心力的偽裝,誰知到最後卻句句真言,可見我的傻與狂了。

母親只得了一句:您的女兒沒有任何問題,只是非常聰明。

我是希望她信了的。

第二位。

一家人做車前去見了一位私人心理醫生,一路上綳著情緒互相針對。

我是什麼話都不想說的,可若是我的腦告訴我此時不得不說了,我便擠出幾句來。

母親的堅持讓她此時便孤立無援了。

那位先生戴著眼鏡,短髮,身材略矮胖。

一行三人排坐,有時挨個、有時隨意發言。

過了一會,我便意識到,越是將情緒帶入的越是輸了。

父親說過母親對他的所謂工作不滿意,趁機替自己訴了一把委屈。

我便將話順理成章地聚在家庭問題上,寥寥便道出家中情景,並些爭論與吵鬧之相干人的難處與荒唐。

或是一個成功的騙子便會教出一個青出於藍的騙子。

但我心裡知道,我不為了樹立自己而撒謊。

那位先生便像知心主持一樣聽了一堆故事,得出了自己的結論:

「孩子和爸爸都挺正常的。」

「而媽媽,有些太激動了。」

「太急了,你的心理狀態需要調整啊。「

父母兩人接受開解的時候,被遣到他的書房待了一會。

好奇地一本本掃過書名,一些看不出內容的抽出來看了看。

沒有我眼中的「專業書籍」,大半隻閱過書名便知著者無非半瓶不滿的自大者。

另有幾本約是講如何成功的。

竟無一本是我看得進的,或是我的問題吧。

致謝,告別,轉頭。

直到走出好遠,我心中約是為母親凄涼的。

但我知道這結束了。

還可以活下去一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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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幾年後和熟人交談糾結萬遍,陌生人卻順暢如水。

讓我在要緊時便被激起來像求生一樣的反彈,言語行為中接著思路實用起來,要多謝這兩位老師。

告訴我陌生人不可怕。

他們對你的在乎,扯不到太多利益的相關,與刻意的編排。

無需在意在他們眼中的形象。

於是我可以與他們愉快而短暫地相處。

? ? ? ? ? ? ? ? ? ? ? ? ? ?

小六。

如果我們都是孤獨的,為何願意去擁抱受傷的人?

若不孤獨,為何,遇不到給你擁抱的人。

我看到你的文字,就像看到世上的另一個自己。

不過,你更可愛。

小六,

我生命的前22年都未曾承認自己真的有病。

可當我此時爬出泥沼,我想說我有病。

我好想說我和你一樣。

小六,請讓我找到你吧?

讓我可以,像擁抱自己一樣,擁抱你。

我好怕,沒有一個聲音,在某一個時刻,讓你不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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