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迅:美術家固然需有精熟的技工,但尤需有進步的思想與高尚的人格。
魯迅先生
人品訴求與工匠精神
文/薛永年
任何一件美術品,都包含兩大因素:一是創作主體注入的思想感情與精神品格,二是把上述精神內涵物質化和視覺化的技藝。對此,
魯迅指出:「美術家固然需有精熟的技工,但尤需有進步的思想與高尚的人格。他的製作,表面上是一張畫或一個雕像,其實是他的思想與人格的表現。」
[1]
魯迅1918年的上述議論,涉及了兩個問題,一個是「高尚的人格」,屬於人品,另一個是「精熟的技工」,屬於技藝和技藝背後的精神。畫家既需要高尚的人品,又離不開手藝活,這手藝背後的精神,可稱工匠精神。
無論人品,還是技藝背後的工匠精神,都是藝術中的人文。
薛永年先生
在中國美術史上,蘇州是「吳門四家」的發生地。
四家中的文徵明,是典型的文人畫家,認為人品決定畫品,所謂「人品不高,用墨無法」。
四家中的仇英,出身工匠,具有精益求精的工匠精神,以至董其昌感嘆道:「實父(仇英)作畫時,耳不聞鼓吹闐駢之聲,如隔壁釵釧戒,其術亦近苦矣!」[2]
從文徵明與仇英出發,聯繫相關畫家和畫論,思考中國繪畫傳統中的人品訴求與工匠精神,是很有意義的。討論這個問題,會涉及人品與畫品的關係,畫品與技藝的關係,還有寫意精神與工匠精神的關係。以下分而述之。
文徵明(1470—1559)的「人品不高,用墨無法」,見於李日華(1565—1635)的《紫桃軒雜綴》
[3]
,據說題在文氏所畫《米家山水》上。
米芾描繪雲山雨樹的畫法,不僅有墨,而且有筆。這裡所講的墨法,其實是畫法。也就是說,人品不高,肯定畫不好畫。
李氏所引的全文是:「文徵老自題其米山曰『人品不高,用墨無法』。乃知點墨落紙,大非細事,必須胸中廓然無一物,然後煙雲秀色,與天地生生之氣,自然湊泊,筆下幻出奇詭。若是營營世念,澡雪未盡,即日對丘壑,日摹妙跡,到頭只與髹采圬摱之工,爭巧拙於豪厘也。」
[4]
畫家文徵明的人品,口碑極好,甚至超過他的藝術。
清朱彝尊稱:「
先生人品第一,書畫詩次之。
」[5]
明王世貞指出,文氏樂於滿足種種求書求畫者的願望,「雖強之,竟日不倦」。卻不為權勢與厚利所動:「其他即郡國守相連車騎,富商賈人珍寶填溢於里門外,不能博先生一赫蹏。」
[6]
文徵明的二子文嘉述之尤詳:「公平生最嚴於義利之辨。居家三十年,凡撫按諸公饋遺,悉卻不受,雖違眾不恤。家無餘貲,而於故人子弟及貧親戚,賙之尤厚。與人交坦夷明白,始終不異。人有過,未嘗面加質責,然見之者輒惶愧汗下。絕口不談道學,而謹言潔行,未嘗一置身於有過之地。蓋公人品既高,而識見之定,執守之堅,皆非常人可及。」
[7]
從以上敘述可見,文徵明的人品,是恪守道德,見義忘利,嚴以律己,慈善為懷,坦誠待人,擺脫世念,謹言潔行,
絕對避免藝術與權力或者藝術與金錢交換的可能性,而且堅持不懈。
在中國繪畫史上,強調人品與畫品的關係,從山水花鳥畫地位上升的北宋就開始了,郭若虛指出:「竊觀自古奇蹟,多是軒冕才賢、岩穴上士,依仁遊藝,探賾鉤深,高雅之情,一寄於畫。
人品既已高矣,氣韻不得不高,氣韻既已高矣,生動不得不至,所謂神之又神而能精焉。
」[8]
其後有關論述,所見不鮮。如清代「小四王」之一王昱即稱:「
學畫者,先貴立品,立品之人,筆墨處自有一種正大光明之氣概,
否則,畫雖可觀,卻有一種不正之氣,隱躍毫端。」[9]
其後張式亦以修身論畫,他說:「言,身之文。畫,心之文也。
學畫當先修身,身修則心氣和平,能應萬物。
未有心不和平而能書畫者!」
[10]
晚清的松年更從觀賞與批評的角度指出「畫以人重」之理,他說:「
書畫清高,首重人品。
品節既優,不但人人重其筆墨,更欽仰其人。唐、宋、元、明以及國朝諸賢,凡善書畫者,未有不品學兼長,居官更講政績聲名,所以後世貴重,前賢已往,而片紙隻字皆以餅金購求。書畫以人重,信不誣也。」[11]
人品是人的品德,畫品是畫的優劣,「畫品者,蓋眾畫之優劣也」
[12]
。講求人品與畫品的關係,反映了重視繪畫與倫理的關係。歷來作品表明,中國畫講求「以文化人」,一直與弘揚美德密切關聯。「志於道,據於德,依於仁,游於藝」,作為傳統文化的核心,始終主宰著道德理想、人生境界、處事準則與包括繪畫在的「六藝」的關係。這種關係就是在堅守倫理道德理想的前提下從事繪畫的創作與欣賞,在培育美德提升品格中實現審美超越。
魏晉以來,繪畫越來越與熔鑄人的德性品格同時提升人的精神境界連在一起。人物畫強調「成教化,助人倫」的道德教化作用,山水、花鳥畫推崇「比德」功能,提倡在「借物詠懷」和「托物言志」中「寓教於樂」。在文人寫意畫突出發展的明清,繪畫越益脫略形似,崇尚筆墨氣韻。這時,強調人品對於畫家的重要意義,把作品視為人品的跡化,更成了有識者的主張。
誠然,人品不等於畫品,人品高尚不見得畫藝超群。決定畫品高下的因素,除去道德人品之外,還有文化修養、審美品位、藝術規律的把握,藝術語言和物質媒材的駕馭等等。
況且,對於抽象因素較多的寫意畫和更為抽象的書法而言,不少作品是個體在天人合一中實現精神的超越與升華,筆墨結構並不直接彰顯作者的倫理觀念,倒是容易反映作者的審美造詣與藝術個性,於是出現了某些人品與畫品錯位的情況。
針對這種情況,前人雖不因人廢藝,卻表明了首重人品的立場。松年即曰:「歷代工書畫者,宋之蔡京、秦檜,明之嚴嵩,爵位尊崇,書法文學皆臻高品,何以後人吐棄之,湮沒不伍?實因其人大節已虧,其餘技更一錢不值矣。」
[13]
首重人品,對於畫家而言,也就是要求具有社會責任感而講求公德與私德的畫家,
在作品中注入人品理想,在日常生活中進行人品修持。
對此,松年進一步說:「
吾輩學書畫,第一先講人品,
其沈湎於酒,貪戀於色,剝削於財,任陸於氣,倚清高之藝為惡賴之行,重財輕友,認利不認人,動輒以畫居奇,無厭需索,縱到『四王』、吳、惲之列,有此劣跡,則品節已傷,其畫未能為世所重。」[14]
也許可以認為,文人畫家雖然「以畫為娛」,但其中的有識者能把個人的精神自由與社會倫理規範融為一體,把擺脫名韁利鎖的精神生產看成實現人生價值的途徑。
唯其如此,近代的陳師曾指出:「
文人畫之要素,第一人品,第二學問,第三才情,第四思想。
據此四者,乃能完善,蓋藝術之為物,以人感人,以精神相應者也。有此感想,有此精神,然後能感人而能自感也。所謂感情移入,近代美學家所推論,視為重要者。蓋此只謂也歟!」[15]
他的上述論述,既是對文人畫的總結,又是對文人畫的借鑒。
20世紀以來,舊有的文人畫已成歷史。但重視人品,把人品視為美術家從業的第一條件,早已成為新世紀藝術家的自覺。人品是個體的道德境界,同時也是一種個體的審美格調,但境界與格調的高下,取決於個體融入群體的程度,人品只能在價值觀的踐行中提升,才能也只能在順應社會規律和藝術規律中發揮。
在中國美術史上,畫品既是以分品評論繪畫,又彰顯了作品高下的等級。最早的畫品南齊謝赫《古畫品錄》,在品評作品的同時,提出了論畫六法:「六法者何?一、氣韻,生動是也;二、骨法,用筆是也;三、應物,象形是也;四、隨類,賦彩是也;五、經營,位置是也;六、傳移,模寫是也。」
[16]
「六法」是古代繪畫實踐的系統總結。「氣韻」是對作品總的要求,要求以生動的形象充分表現人物的內在精神。其他幾法,涉及了筆法線條、造型能力、用色技巧、構圖布置,摹寫功夫方方面面,都是畫法要求,都是達到「氣韻生動」的必要條件。而以視覺形象實現生動的氣韻,靠的是技巧,是功夫,是手藝,是唐代李嗣真所說的「經諸目,運諸掌,得之心,應之手」
[17]
。
要在藝術創作中得心應手,離不開「人巧勝天工」的技能,更離不開背後的工匠精神。就美術史提供的經驗而言,工匠精神的意蘊,包括幾個方面。首先,
工匠精神是一種忘我投入的獻身精神,是一種不怕吃苦的敬業精神。
在中國古代,從事繪畫的人員,既有以繪畫為業餘活動的文人,更有大量的職業畫家,這些職業畫家,不僅拜師學畫有如工匠,而且有些原來就是工匠。近代的中國畫大師齊白石,出身木工,明代浙派領軍戴進,出身金銀首飾工匠。
出身漆工的仇英,則以卓越的藝術造詣,名列明代「吳門四家」之一。
王鑒在《染香庵跋畫》中稱「成弘間,吳中翰墨甲天下,推名畫家,惟文、沈、仇、唐諸公為掩前絕後。」
[18]
值得注意的是,另三家都出身文人,仇英雖然文化不敵,卻贏得了同等聲譽,清方薰稱:「仇實父以不能文,在三公(沈周、文徵明、唐寅)間少遜一籌。然天賦不凡,六法深詣,同意之作,實可奪伯駒、龍眠之席。」
[19]
出身漆工兼建築彩畫工的仇英,得到周臣的賞識收為弟子,又在項子京等幾位大收藏家從事臨摹複製多年,融會貫通,打通雅俗,自成一家。《虞初新志》的戴進傳後附記仇英謂:「其初為漆工,兼為人彩繪棟宇,後從而業畫。」
[20]
《無聲史詩》稱其:「所出微,嘗執事丹青,周臣異而教之。英之畫,秀雅纖麗,毫素之工。侔於葉玉。凡唐宋名筆無不臨摹,皆有稿本,其規仿之跡。自能奪真。尤工仕女,神采生動,雖周昉復起,未能過也。」
[21]
《圖繪寶鑒續纂》對他評價更高:「其山水雖仿宋人,自成一種,頗得青綠重色之法。人物仕女,悉皆宮妝,富貴□態,樓台界畫,車馬舟楫,俱精細入神。間有摹臨北宋,寸人豆馬,鬚眉畢具,布置設色,深淺得宜。冊頁手卷,愈小愈佳。前可追並古人,後無能繼踵。」
[22]
仇英在藝術上的多能兼善,精細入神,造詣卓絕,離不開他的全身心投入,對此董其昌稱:「李昭道一派為趙伯駒、伯驌,精工之極,又有士氣,後人仿之者得其工不能得其雅,若元之丁野夫、錢舜舉是已,蓋五百年而有仇實父。在昔文太史亟相推服。太史於此一家畫,不能不遜仇氏,故非以賞譽增價也。實父作畫時,耳不聞鼓吹駢闐之聲,如隔壁釵釧,顧其術亦近苦矣。行年五十,方知此一派畫,殊不可習。」
[23]
其中,「耳不聞鼓吹駢闐」,是聽不見音樂演奏的熱鬧聲音。「如隔壁釵釧」,是借用禪家典故,說眼不見熱熱鬧鬧來廟中進香的仕女,就像聽不見隔壁女子的聲音一樣,都是持守戒律的需要。值得注意的是,提出「南北宗」的董其昌,儘管把仇英列於他不讚賞的「北宗」,但對於仇英「精工之極,又有士氣」的藝術,卻給予了很高的評價,甚至認為超過了文徵明。而他認為不是文人畫,所以不適合他這路文人學習。
董其昌解釋說:「畫之道,所謂宇宙在乎手者,眼前無非生機,故其人往往多壽。至如刻畫細謹,為造物役者,乃能損壽,蓋無生機也。黃子久、沈石田、文徵仲,皆大耋。仇英短命,趙吳興止六十餘。仇與趙,品格雖不同,皆習者之流,非以畫為寄以畫為樂者也。」[
24]
董氏站在「以畫為樂」的立場,認為仇英的精細作風,被造化役使,導致減壽,他很難理解仇英忘我付出的工匠精神。
工匠精神也是一種熟能生巧、正中肯綮的精神,同樣出身工匠的戴進就具有高強的形象把握能力,根據記憶,他可以把畫像畫得惟妙惟肖。這種畫影圖形的本事,幫他找到了要尋找的人。史載「戴文進永樂初年到南京,將入水西門,轉盼之際,一肩行李被腳夫挑去,莫知所之,文進雖暫識其人,然已得其面目之大部,遂向酒家借紙筆畫其像,聚眾腳夫認之,眾曰此某人也,同往其家,因得起行李。」
[25]
工匠精神還是一種精益求精的精神,為了追求完美,不斷變法圖新。齊白石就是如此。他在「衰年變法」之後,繼續在所擅長的題材方面,精益求精,變法不止。他題畫《蝦》說:「余之畫蝦已經數變,初只略似,一變畢真,再變色分深淺,此三變也。」其後,他進一步刪減提煉,誇張變形,在《芋蝦》上題曰:「余畫蝦已經四變,此第五變也。」歷經數變,不斷精進,終於實現了「妙在似與不似之間」的出神入化。
工匠精神更是一種符合規律的創新精神,是一种放手大膽而不失精微的精神。所謂匠心和所謂絕技,都是出新與法度的統一、真放與精微的統一。以歷代畫工供奉的畫聖吳道子來說,蘇東坡就稱讚他「出新意於法度之內,寄妙理於豪放之外」
[26]
。也就是說,吳道子能在符合法度的要求中畫出新意,能在豪放不羈的風格之外體現客觀的規律。成功的藝術作品,都是嚴格訓練的產物,只有基礎紮實,不斷精進,方能筆無妄下,收放自如。
對於畫工的藝術,也要一分為二,那些不具備工匠精神或錯誤地理解了工匠精神的畫工之作,確實存在著下述問題:過於追求精細,過於重視師法,精神內涵不夠,個性彰顯不足。然而由於文人的歷史局限,錯誤地抹殺了積極的工匠精神,只看到畫工畫的匠氣,總以為文人的繪畫創作是業餘的,是寫意的,是自由的,有創造性的,而畫工的作品則是以畫為業的,是被役使的,是重複的,是缺乏創造性的。由之常常把寫意精神與工匠精神對立起來。李日華在提倡畫家人品的同時,貶低畫工,即所謂的「若是營營世念,澡雪未盡,即日對丘壑,日摹妙跡,到頭只與髹采圬摱之工,爭巧拙於豪厘也」。
寫意精神的實現,離不開真才實詣。
文徵明曾提出:「作家士氣咸備。」
[27]
他所謂的作家,也就是行家裡手的本領,他所謂的士氣,也就是
文人寫意畫表現的高雅之情。
到了明代後期,寫意畫已出現兩種趨向,一種按照文徵明的思路,把文人畫的寫意精神訴諸行家本領,自然有成。另一種則空疏無物,缺乏實詣,給文人畫帶來了壞名聲。對此沈顥即曰:「今見畫之簡潔高逸,曰:士大夫畫也。以為無實詣也。實詣指行家法耳。」[28]
董其昌也感到了這個問題,因此主張:「士大夫當窮工極妍,師友造化,能為摩詰而後為王洽之潑墨,能為營丘而後為二米之雲山,乃足關畫師之口,而供賞音之耳目。」
[29]
寫意固然要發揮「象外意」,但仍然要「立象以盡意」,雖然偏重於主觀世界的抒發,但要以客觀事物的傳神為基礎,往往要更加重視細節。注重理想表達和內心抒發的寫意精神,可以是工緻精細的工筆形態,也可以是豪放概括的寫意形態。二者都需要真情實感的抒發,同樣需要細節的認真對待,不管是造型、筆墨,還是布置構圖,都是差之一毫,謬之千里。因此,蘇東坡還在觀賞《子由新修汝州龍興寺吳畫壁》之後發表感想說:「始知真放本精微,不比狂花生客慧。」
[30]
只有通過精微的細節,才能保證大智慧的實現。寫意精神的實現,是需要工匠精神的一絲不苟的。
在古代,提倡「畫重人品」,等於為畫家提出兩個任務,
一是修身立品,二是探討寫意畫中人品的跡化。
如何實現寫意畫中人品的跡化,近年已有不少討論,應該繼續深入。古代文人畫家講求的「作家士氣咸備」,恰恰是吸納了工匠精神的結果。回顧本文開始所引魯迅論述表明,魯迅期許的美術家,既要把進步的思想與高尚的人格放在第一位,又必須具備精熟的技工。他的主張,正是為了時代的需要,對古代優良傳統的創造性轉化,對21世紀的中國美術,仍有重要啟示。注釋:
[1]魯迅《隨感錄四十三》,見《熱風》,引自張望《魯迅論美術》第6頁。人民美術出版社,1956年。
[2]﹝明﹞董其昌《畫禪室隨筆》,引自《中國畫論類編》(上)第728~729頁。中國古典藝術出版社,1957年。
[3]﹝明﹞李日華《竹懶論畫》,引自《中國畫論類編》(上)第131頁。中國古典藝術出版社,1957年。
[4]《竹懶論畫》,引自《中國畫論類編》(上)第131頁。中國古典藝術出版社,1957年。
[5]﹝清﹞朱彝尊《靜志居詩話》,見《文徵明匯稿》「諸家評騭第八」第90頁。神州國光社,1929年。
[6]﹝明﹞王世貞《文先生傳》,引自《文徵明匯稿》「傳略第一」第4~5頁。神州國光社,1929年。
[7]﹝明﹞文嘉《先君行略》,見《文徵明匯稿》「傳略第一」第8~9頁。神州國光社,1929年。
[8]﹝宋﹞郭若虛《圖畫見聞志·論氣韻非師》,引自《中國畫論類編》(上)第59頁。中國古典藝術出版社,1957年。
[9]﹝清﹞王昱《東庄論畫》,引自《中國畫論類編》(上)第188頁。中國古典藝術出版社,1957年。
[10]﹝清﹞張式《畫譚》,引自《中國畫論類編》(上)第306頁。中國古典藝術出版社,1957年。
[11]﹝清﹞松年《頤園論畫》,引自《中國畫論類編》(上)第332頁。中國古典藝術出版社,1957年。
[12]﹝南齊﹞謝赫《古畫品錄》,引自《中國畫論類編》(上)第355頁。中國古典藝術出版社,1957年。
[13]﹝清﹞松年《頤園論畫》,引自《中國畫論類編》(上)第332頁。中國古典藝術出版社,1957年。
[14]﹝清﹞松年《頤園論畫》,引自《中國畫論類編》(上)第332頁。中國古典藝術出版社,1957年。
[15]陳師曾《文人畫之價值》,引自《中國文人畫之研究》第7頁。天津市古籍書店,1992年重印。
[16]﹝南齊﹞謝赫《古畫品錄》,引自《中國畫論類編》(上)第355頁。中國古典藝術出版社,1957年,斷句,依錢鍾書《管錐篇》。
[17]﹝唐﹞李嗣真《續畫品錄》,引自《中國畫論類編》(上)第395頁。中國古典藝術出版社,1957年。
[18]﹝清﹞王鑒《染香庵跋畫》,秦祖永《畫學心印》卷三。掃葉山房石印,1929年。
[19]﹝清﹞方薰《山靜居畫論》卷下,引自於安瀾《畫論叢刊》(下)第455頁。人民美術出版社,1962年。
[20]﹝清﹞張潮《虞初新志》卷八第122頁,見戴文進傳後「張山來曰」。文學古籍刊行社,1954年。
[21]﹝清﹞姜紹書《無聲史詩》卷三,引自於安瀾編《畫史叢書》(三)第41頁。上海人民美術出版社,1963年。
[22]《圖繪寶鑒續纂》卷一,引自於安瀾編《畫史叢書》(二)第2頁。上海人民美術出版社,1963年。
[23]﹝明﹞董其昌《畫禪室隨筆》,轉引自《中國畫論類編》(上)第728~729頁。中國古典藝術出版社,1957年。
[24]﹝明﹞董其昌《畫禪室隨筆》,引自《藝林名著叢刊》第47頁。北京市中國書店,1983年。
[25]﹝明﹞周暉《金陵瑣事》卷二,引自穆益勤《明代院體浙派史料》第24頁。上海人民美術出版社,1985年。
[26]﹝宋﹞蘇軾《書吳道子畫後》,引自《中國畫論類編》(上)第455頁。中國古典藝術出版社,1957年。
[27]見《清河書畫舫》著錄,引自《中國畫論類編》(下)第708頁。中國古典藝術出版社,1957年。
[28]沈顥《畫麈》,引自《中國畫論類編》(下)第776頁。中國古典藝術出版社,1957年。
[29]﹝明﹞董其昌《畫旨》,引自《中國畫論類編》(下)第722頁。中國古典藝術出版社,1957年。
[30]﹝宋﹞蘇軾《子由新修汝州龍興寺吳畫壁》,引自李福順《蘇軾與書畫文獻集》第21頁。榮寶齋出版社,2008年。
薛永年
,1941年11月生,北京市人,美術史論家,書畫鑒賞家。1965年畢業於中央美術學院美術史美術理論系,美術史學師從王遜、金維諾、常任俠,書畫鑒定從學於張珩、徐邦達。攻讀本科期間,曾參與張珩遺著《怎樣鑒定書畫》的記錄和整理工作。1980年畢業於母校美術史系研究生班,師從張安治先生。
現任中央美術學院美術史系教授,博士生導師,院學術委員會常委,系學術委員會主任。兼任中國美術家協會理事,北京美術家協會理事兼理論委員會主任,東方收藏家學會書畫鑒定組長,中國藝術研究院鑒定研究室特聘書畫鑒定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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