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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的切——古巴的非洲之戰(一)

很多的切——古巴的非洲之戰(一)

來自專欄她改變了蘇聯111 人贊了文章

一、序幕:格瓦拉在剛果(金)

自1965年3月14日開始,古巴革命政權的第三號人物,切.格瓦拉突然再沒有公開露面了。

格瓦拉的神秘失蹤,引發了眾多的猜疑,他是患病了,還是死亡了?他和卡斯特羅之間是否發生了什麼?這是否是一場政治清洗?

哈瓦那保持了沉默。

事實上,格瓦拉此時以塔圖司令為化名,開始在非洲國家剛果(金)進行游擊戰。在戰地呆了6個月左右,格瓦拉於65年底秘密回到古巴。

剛果(金)位於非洲大陸中部,曾是比利時的殖民地。這是一片美麗富饒的土地,也是一片災難深重的土地。地下蘊藏的豐富黃金、鑽石和鈾礦沒有給人民帶來富裕,卻帶來了殖民者和新舊獨裁者。1960年,剛果(金)獨立,但獨立運動領袖盧蒙巴被殺害,政權落入了軍閥沖伯手中。盧蒙巴去世後,剛果(金)仍然有反對獨裁統治的游擊隊在活動。而格瓦拉的構想就是通過在剛果的革命點燃世界革命的烈火,在非洲中部建立起革命的中心,向南北衍生,取得非洲革命勝利。他的理論則是「游擊中心論」。

剛果(金)地圖

當年4月1日,格瓦拉化裝為一名烏拉圭商人從古巴出發,經過塔桑尼亞最終到達剛果,和剛果的本土游擊隊會合。隨後幾批游擊隊員從古巴陸續到來,其隊伍達到了125人,。

古巴游擊隊員使用先進的蘇聯武器,他們都經歷了古巴游擊戰的洗禮。他們也有著自己的游擊戰理論,他們的豐富經驗甚至得到了毛澤東主席多次稱讚。毛主席說:「古巴也有自己的革命的經驗,我常常勸一些外國朋友去學習古巴的經驗。」

毛主席與格瓦拉

格瓦拉所提出的游擊中心論可以簡單概括為這樣一種策略,革命者建立一支100人左右的游擊隊作為核心的革命力量,進入農村山區創立游擊中心。以此為根據地,複製出一個又一個100人的游擊隊,繼續發展根據地,根據地像蜂巢一樣擴大,最終奪取政權。而非洲,在格瓦拉看來,則是當時資本主義統治的薄弱環節,可以去建立游擊中心。

值得注意的是,在非洲問題上,格瓦拉和卡斯特羅並不存在實質分歧,兩人均將非洲作為世界革命的策源地,他們只是在選擇到底在非洲何處、採取何種方式輸出革命的問題上有不同意見。卡斯特羅從現實政治上考慮更多,希望能夠更加穩妥的介入非洲的事務。日後卡斯特羅的非洲戰略證明了這一點。

然而,格瓦拉的古巴隊伍仍有著先天的弱點。他們不懂當地的語言,只有一個化名為布勞略的古巴人略懂一點當地語言,他們難以深入的發動群眾,也始終沒有找到適合當地實際的政治路線和軍事戰術,理想和現實沒有真正結合起來。周恩來總理甚至認為這是一種「盲動主義」。

而當地游擊隊的軍政素質也遠遠不能令人滿意,缺乏政治綱領,缺乏基本軍事訓練,甚至遺留了種種舊時代的惡習。當地游擊隊的戰士喜歡酗酒,流連於妓院,帶著自己的女友過歡快的周末,進行偵察時見到地方哨兵掉頭就跑。作為指揮官的格瓦拉甚至要幫助剛果的游擊隊員治療性病。

他們甚至拒絕挖戰壕,理由是只有埋葬死人才挖坑。

他們向古巴游擊隊員介紹服用一種神奇的達瓦藥水,說是能夠讓敵人子彈落地。

古巴來的德雷克少校說,他們不能睡吊床,怕從上面掉下來幾條蛇壓在自己身上。

格瓦拉說,他們懶惰到不願意去基地拿食品的程度,如果交給一些東西讓他們背著走,他們就說,我又不是運貨卡車,要不然他們就會說,我們又不是古巴人。

格瓦拉在剛果的戰鬥很少,都是些小型戰鬥,但即使是這些小型的戰鬥,也都是失敗的經歷。7月底的第一次戰鬥,戰鬥還未打響,數十名當地游擊隊就落荒而逃,剩下的當地戰士急切的打光手裡的子彈,也跟著落荒而逃。剩下格瓦拉的隊伍在抵抗,4名古巴游擊隊員犧牲,格瓦拉無奈的說「達瓦藥水失效了」。

格瓦拉也試圖做群眾工作,為當地人治病,學習當地語言,開設文化學習班。格瓦拉回憶說,但主客觀的限制,導致這些群眾工作在短時期內根本顯示不出任何的效果。

格瓦拉與剛果(金)的兒童

來自美洲的消息也衝擊這格瓦拉和古巴的游擊隊員。

格瓦拉自4月1日出發,遠在阿根廷、身患重病的格瓦拉的母親也不知道他的去向。4月12日母親給格瓦拉寫信,但信沒能即使轉到格瓦拉手中。母親在當年5月19日去世,三天後,格瓦拉在叢林林得到了卡斯特羅轉來的消息。游擊隊的醫生回憶「他坐在我的吊床上,講起他童年的故事,也不管我聽懂聽不懂,他一直自顧自講下去,到後來,彷彿就成了他在自言自語, 晚上,對著火爐,他唱起他們家鄉的樂曲。」

格瓦拉離開古巴的消息也終於被古巴所公開。1965年10月3日,卡斯特羅公開了格瓦拉的告別信,信件內容包括格瓦拉放棄古巴國籍、軍銜,離開古巴繼續革命的決定。信件給格瓦拉帶來了巨大聲譽,也緩解了外界猜疑對古巴政府的壓力,但是對非洲的游擊營地來說,又有著負面的影響。

對古巴人和剛果人來說,原來格瓦拉這一次的行為是否完全代表古巴政府,就成為一個問題。游擊隊員的心理也在發生微妙的變化。

古巴游擊隊內外交困,勞師遠征的格瓦拉終於在65年底帶領隊伍離開剛果,隨後回到了古巴,

可以說,格瓦拉的非洲革命之路是失敗的,剛果此後在獨裁者的黑暗統治下經歷了數十年。

格瓦拉在日記里說:「我們失敗了,我的責任重大。」

他反思游擊隊「僅憑著共產國際主義的聯繫就踏上一片陌生的、說另一種語言的土地,用自己的生命冒險」。

然而,正如毛主席所說的,事物總會在矛盾運動中走向其反面,失敗中也可以孕育勝利和希望的種子。格瓦拉的非洲之行,不過是揭開了古巴在非洲輸出革命的序幕,此後的20餘年,古巴深深的介入非洲大陸的戰爭。拉開一幅國際主義和反對殖民和種族主義的長卷。

非洲黑奴的後代在古巴建立起社會主義政權,又以國際主義的姿態開始反哺隔不斷血緣和文化聯繫的故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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