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李府

第六章 李府

來自專欄昊邪雜談

正值盛夏,蟬叫鳥吟,顏晨穿著寬鬆的沙灘褲,配著白色的背心兒,靠在一棵繁茂的樺樹下,享受著片刻涼意。不遠的海灘上,一群男生女生在那裡追逐嬉戲,淺海區也有不少人在游泳玩耍。

顏晨多看了人群中的那幾個妹子幾眼,然後趕忙轉過頭。

雖然那個年代的姑娘思想還不開放,但只穿著短褲和短袖也夠他浮想聯翩。

「別,還未大成,忍著……」他對自己說道,然後趕忙默念了段凈心咒。

他不由自主地嘆了口氣,想當年剛下山的他純潔的像一張白紙,自從跟著班裡男同學混了一年多,現在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全都知道了。

「你就是顏晨吧。」一個女生走到顏晨旁邊,雙手抓著一個沾滿沙子的排球,「我是商英3班的王文麗,我們這邊缺一個人,可以過來和我們一起玩嗎?」

顏晨抬起頭看向這個女生,首先注意到她身上的衣服沾上海水全部都已經濕透,緊緊地貼在皮膚上,顯露出了曼妙的身材。他突然有一種感覺,這代代相傳的凈心咒好像也不是特別好用了。

他繼續抬頭,這才看到王文麗的臉,一雙明媚的眼眸帶著羞澀,白皙的皮膚與黑色的頭髮顏色都是那麼純粹。

他這才想起一直以來周圍的男生都會經常說起這個名字,好像她是一個很受歡迎的人。

師父的話又在顏晨耳邊響起:「記住啊,要和你的同學好好相處,不要總是一個人,有機會就多親近親近……」

「好啊,不過我不怎麼會玩,你們別嫌我丟人。」顏晨吁了口氣,把手往地上一撐就站了起來。

他回頭看了一眼蘇海,他還在沙灘邊的長椅上安靜坐著,旁邊有幾個小孩子在玩耍。蘇海也看向他,沖他隱秘地豎起一根大拇指。

顏晨的身材在那個時代的大學生中間都算得上翹楚,雖然他之前沒打過排球,但是強大的身體素質加上以前練武留下來的底子,了解規則後也讓他算是玩得如魚得水。

就這樣換了好幾批人,只有他還在場上堅持蹦躂。

「顏晨,出來休息會兒吧。」王文麗在場外喊道,兩隻手各拿著一杯冰果汁。

顏晨第一次接觸這種運動,興趣正濃,本來還想再玩玩,但還是被一個男生強行換了下來。他覺得自己打的挺好的啊,為什麼旁邊的這些人一直在看著自己笑?顏晨有些費解。

顏晨走到王文麗身旁,說了聲謝謝,然後接過遞過來的果汁一口喝了一半。

「慢點,別炸了肺。」王文麗紅著臉嗔道,眼裡滿是擔心。

顏晨嘿嘿一笑:「沒事,就這點不礙事。」

「不過你的臉為什麼這麼紅啊。」顏晨說道,「如果覺得天太熱的話就去樹蔭底下休息會兒吧。」說罷就拉起王文麗的手往他剛剛呆的地方走。

遠處傳來幾聲歡呼,幾個男生起鬨地吹起了口哨。

王文麗被顏晨突如其來的動作擾的不知所措,只能被牽著走,羞澀地低著眼帘。

到了地方,顏晨直接坐到地上,然後拍了拍旁邊的地方,示意王文麗坐在那。王文麗猶豫了一下,抱著腿坐在了顏晨旁邊,眼神始終微微瞟向另一側。

顏晨不明所以地看了王文麗一會兒,伸出手放在她的額頭上,後者像被電擊一樣,身體微微抖了抖。

「也還好啊,你剛剛沒有中暑吧,怎麼感覺突然人呆了不少。」顏晨收回手。

顏晨的關心讓王文麗的臉越紅了,她輕聲細語地說道:「沒事的,我沒事……」

「那就好。」顏晨說道,然後閉上眼睛躺到地上,扭著身體伸了個懶腰。

暖暖的海風吹過,吹亂了王文麗的頭髮,她將頭髮捋到耳後,躺在了顏晨旁邊。明媚的陽光從樹葉的縫隙中傾瀉而下,印在王文麗嫩白的胳膊上。

「顏晨啊,我們院的吉他社待會兒準備去旁邊的一個大宅子去逛逛,要一起去嗎?」王文麗輕輕地用拇指擦拭著泛著水珠的杯壁,「據說那棟宅子是晚清時當地的一個大富翁住的地方,他靠著漁業發了家,家丁近百。然後有一天晚上突發了一場大火,他們家一半人全被燒死了,剩下的人帶上財寶都走了。」

顏晨微微笑道:「哦?那還有點意思。不過宅子都燒了,你們過去也只能看到一片廢墟啊。」

「不會的,這個宅子前幾年被政府修繕過,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了。」王文麗轉了個側身,枕著胳膊看著顏晨,「本來政府想修起來之後再打點廣告,把那裡變成一個旅遊景點,但是好像最後施工的時候碰上了點事情,只能作罷,只留下一個守門的老大爺守著那裡,平日里都是封閉的。」

「哦?」顏晨問道,「遇見什麼事情了?政府不會白花這麼多錢吧。」

「聽說是碰上了守宅子的鬼魂,把晚上在那裡施工的包工頭嚇出了精神病。」王文麗說,「其他工人說是看見好幾個黑漆漆的人影站在他們不遠的陰影里,老人小孩都有,第二天所有工人都發起了高燒,那個包工頭直接被燒壞了腦袋。」

「還有這種事!」顏晨刷的一下睜開眼,轉身滿眼興奮地看向王文麗,「那可一定要帶上我。」

兩人四目相對,王文麗突然覺得他們倆之間的距離近得有些曖昧,趕緊羞紅著臉往後挪了挪。

「好……待會兒我…我喊你。」王文麗支支吾吾地說道,隨後站起身慌亂地跑開,「那我先去找我同學了,拜拜。」

「哦……」顏晨滿臉問號,只能坐起來擺擺手,「再見。」

正在顏晨對王文麗的行動摸不著頭腦的時候蘇海走了過來。

蘇海拍了拍顏晨的肩膀笑道:「艷福不淺啊兄弟,英語系的系花都來找你搭訕。」

「系花?奧,就是她啊,我說怎麼那麼好看。」顏晨說到這裡恍然大悟,滿臉驚喜地問蘇海,「你說她是不是喜歡我啊?」

蘇海搖搖頭:「喜歡說不上,只能說是看上你了,不過這事能不能成還得靠我。」

「為啥靠你啊?」顏晨不解地問道。

蘇海喝了口汽水,緩緩說道:「要是沒我給你出謀劃策,就你這榆木腦袋,妲己來了也得黃。」

「……」

到了下午,很多的學生都按班級或者三三兩兩地回去了,包括顏晨兩人只剩下了不到十幾個人。

一群人站在老宅的門口,望著面前那面巨大的紅漆木門。一面巨大的牌匾上從左往右龍飛鳳舞地寫著「李府」兩個字。

這讓顏晨不禁有些嗤之以鼻,誰家牌匾是從左往右寫的。

人群中領頭的是吉他社的徐飛社長,一個留著長發的男生,就像怕別人看不出來他是搞音樂的一樣。王文麗和她的閨蜜站在顏晨和蘇海旁邊,有說有笑地交談著。

「Okay,boys and girls.」徐飛轉過身後退幾步走到門口的台階上,拍著手說道,「我們現在面前的就是本次的目的地——李府。」

「居所周知,這裡曾經發生過靈異事件,這也是我們本次過來這裡的主要目的,就是要證實傳言的真實性。」徐飛器宇軒昂地說道,「而且吉他社已經出資租下了不遠處的一處農家出租屋,大家晚上可以隨時到那裡休息。這裡注意一下啊,一共兩間房,男生一間女生一間。」

底下幾個男生應景地切了一聲,旁邊的人低聲笑了起來。

「對了顏晨,你為什麼要穿著大衣啊?」王文麗的閨蜜徐旭問道,「就算是在海邊晚上也不會那麼冷吧。」

相比起王文麗,徐旭在顏晨面前表現地自然地多。

顏晨抖了抖衣角說道:「前兩天在室外睡了一晚上,受了點寒氣,晚上得捂一捂。」

「那個人就是你啊!」王文麗驚呼道,「你沒事吧,聽說救護車都來了。」

「沒事沒事。」顏晨笑著擺擺手,「我身體好,緩幾天就好了。」

站在台上的徐飛看著四人,有點不開心,故意咳嗽了一聲之後對他們說:「不好意思,我沒打擾到你們吧。」

顏晨轉頭微笑著說道:「沒。」

這謎之回應讓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徐飛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但他感覺自己的領袖位置受到了挑釁,不自覺拉下了臉。

「要不是看在王文麗的面子上你是沒資格過來的,不要覺著把別人逗笑就是你的本事。」徐飛沉聲說道,說起王文麗的時候臉還抽了抽,「安靜地當一個有禮貌的客人就行了。」

顏晨雖然對於徐飛生氣的原因還不是很明白,但是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後者的敵意。周圍的所有人都看向了顏晨和蘇海,等著看他怎麼應對。

蘇海很久沒有被這麼多的眼神圍繞,趕緊低下頭轉移了視線,劉海下沁除了一層冷汗。

顏晨收斂了微笑,淡然說道:「悉聽尊便。」然後伸出手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看到如此從容的顏晨,徐飛的心裡更加憤懣,但他也知道現在不是發作的時候,哼了一聲之後繼續對大家說道:「再過三個小時會舉行降靈儀式,我得和其他幹事裡邊準備一下,大家先去出租屋裡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吧,待會兒天黑了再在這裡集合。」

「降靈……儀式,」顏晨默念道,左手拇指輕輕擊打了幾下中指。

等到其他人都走了之後,只有徐飛和三個社團幹事留在門口。徐飛拿出一把手掌大小的鑰匙,插進了門鎖里,廢了好大勁也沒有打開。

「這TM的不是坑人嗎?」徐飛斜過身子,連體重也算在裡面,但鎖還是沒有一點打開的跡象。

「是不是拿錯鑰匙了?」其中一個幹事問道。

徐飛將鑰匙拔了出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不可能吧,那個老大爺說就是這個鑰匙沒錯。」

「這把鎖你們打不開的,讓我試試。」徐飛身後傳來一個聲音,顏晨就站在台階下。

本來徐飛就有些焦急,正好這個時候來了一個跟他有過節的人,他立馬將他自己的焦急轉化為對顏晨的嘲諷:「喲,這不是我們的『沒禮貌同學』嗎?看到你不配合我們的安排我還真是一點都不意外。」

顏晨沒有理會他,走到門口抬起那把鎖仔細觀察了一會兒,然後吹了吹鎖孔,往裡瞄了瞄。

「這不是現代鎖,你們不好打開的。」顏晨向徐飛伸出手,「而且當時的確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不過既然咱們倆都想讓這把鎖打開,我覺得你應該讓我試一下。」

聽顏晨說完,這下輪到徐飛對自己剛才的言行感到慚愧了,不過還是板著臉,手腕用點力將鑰匙扔在了顏晨手上。

顏晨無視徐飛的小動作,把鑰匙插進鎖孔里試了下,的確無法打開,然後他將耳朵貼在鎖上,一點一點地拔出鑰匙。

因為鎖的高度在普通人的胸口處,所以顏晨的這個姿勢略顯滑稽,旁邊的四個人面面相覷,內心不禁有些狐疑。

過了一會兒,鑰匙被拔了一半的時候顏晨停住了動作,然後對徐飛他們說道:「這種鎖叫迷宮鎖,民國以來基本就沒有匠人可以做出這種鎖了,真沒想到在這裡還可以見到。」

「不過幸好這把鎖只是一種下品鎖,很好打開。」話音剛落,顏晨將鑰匙擰了半周,鎖咔嚓一下就被打開了。

顏晨推開門,院子內是由做舊的大理石鋪成的十米見方的平坦地面,正對面是大門緊閉的主屋,左右各是兩間廂房,廂房與主屋之間有兩道圓形的石頭門,連接著後院。在右邊廂房前種著一棵枝繁葉茂的槐樹,樹下有一面石頭桌子,旁邊配著四個石凳子。左邊廂房也有相同的桌子與凳子,但沒有種槐樹,而且位置偏向通往後院的洞門。

顏晨大致掃了掃院里的布置,便開始打量起這棵槐樹。這棵槐樹看起來已經有了些年頭,樹榦比碗口還要粗些,樹冠高聳,比主屋的屋頂還要高出幾分。

他走到槐樹下,手放在石桌上,經過一天的烈日炎炎,石桌還是冰涼。

「這槐樹有點門道……」顏晨抬起頭,順著樹榦往上看去。

「不是說有個看門的老大爺嗎?怎麼沒看見他。」顏晨轉身問道。

「不知道,他說好像有點事情想休息幾天。」徐飛正在和幹事們從包里取儀式需要的東西,隨口答道。

顏晨皺起眉頭,眯著眼睛走到右廂房門口,把紙窗戶戳了一個洞,往裡左右看了看。

因為門窗緊閉,右廂房室內極為昏暗,順著暗淡的光,可以看到簡陋的陳設上布滿了灰塵。

顏晨回過頭,看到徐飛他們已經把所有的東西都從背包里取了出來,裡面有一小袋生米,幾張紙符,一把香,一包類似香灰的東西和一捆柳條以及一把桃木劍。

顏晨的眼神逐漸變得怪異起來,嘴角帶著一絲苦笑走到他們旁邊蹲下來,拿起那幾張紙符端詳起來。

「雲篆……」顏晨神情嚴肅起來,「『蕩蕩遊魂,何處留存?』……招魂符嗎?」

「別亂動啊顏同學,這些東西可不是隨便碰的。」徐飛說道,解開大米的袋子倒在了碗里。

「這個符你們是從哪裡找到的?」顏晨問道,他又拿起桃木劍掂了掂,「這桃木劍也是真的。」

徐飛趕緊把桃木劍從顏晨手裡拿過來,自豪地說道:「當然是真的,這可是我家家傳的,這符是那個看門老大爺給的,我找觀里的道士問了的確有用。」

顏晨數了數,一共三張招魂符,十幾張辟邪符,不算上他的話,剛好夠一人一張。

他本來還想接著問,這個時候他看到一個穿著藍色中山裝,帶著藍軍帽的老人佝僂著腰走到了院里。

「老大爺您怎麼來了?」徐飛回頭說道,「您不是說最近要休息嗎?」

那老大爺和藹地笑了起來:「我想起來這鎖不好開,怕你們開不開這鎖,所以過來想幫你們一下,沒想到你已經打開了。」

徐飛擺擺手:「您可別這麼說,這鎖可不是我開的,是旁邊這位穿大衣的同學開的。」

「這樣啊,他開了多長時間才打開的啊,累壞了吧。」說完老大爺哈哈笑了起來。

「沒有,您不知道,他就把耳朵貼在那鎖上,把鑰匙抽出來一半,轉了半圈就把鎖打開了。」徐飛旁邊的一個社團幹事笑嘻嘻地說道。

「哦?」老大爺看向顏晨,正好看見顏晨也在注視著他。

老大爺走到顏晨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啊小夥子,以前見過這種鎖嗎?」

「以前家裡做鎖的,聽爺爺講過這個。」顏晨隨口說道,「大爺您這符是哪裡學的啊?」

老大爺嘆了口氣,說道:「當時年輕的時候不是搞運動嗎,北京城裡有好幾個貴人被遣送到了我家,這個鎖是他們送我的,至於那個符,那年我兒子出門撞邪丟了魂兒,他們幫我找到一晚上才找了回來,當時跟著他們學的這倆符的畫法,他們也再沒教我別的。」

說完老大爺轉頭看向夕陽的餘暉,低聲笑了笑。

「既然你們把鎖打開了我也就不再打擾你們這些年輕人了,晚上可要小心啊,雖然我在這裡住了好幾年,但是也不確定到底有沒有髒東西。」老人說著轉身走出院子,聲音伴著腳步越走越遠,「該跑的時候就趕緊跑,別把命丟了,你們還年輕呢……」

雖然老人說的這些都合情合理,但是顏晨總覺得有點怪怪的,尤其老人的最後幾句話,好像是在故意提點他們一樣。而且那招魂符的作用並不是像徐飛想的那樣,可以將死者的魂魄召喚出來,而是用來招孤魂野鬼,具體就是誰家人丟魂了,就用那張符,具體用法千奇百怪,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用法,這也和老人口中的經歷相同。

顏晨總覺得心中惴惴不安,但又說不上個所以然,沉吟片刻後跟幾人打了個招呼去了後院。

其中幾個人還勸他不要一個人進去,說一個人陽氣弱害怕他出事,還是等他們收拾好之後一起進去。顏晨苦笑兩下擺了擺手,說了聲沒事就進去了。

進了後院之後景色大為改觀,用鵝卵石鋪成的小徑在中間分出兩條路,分別向左右延伸,沿路可見都是繁茂的花草,在盛夏時節展現出茁壯的生命力,其中還有一小片池塘,上面架著一座拱橋。只不過因為沒有人打理,池塘里的水呈淺綠色,飄滿了浮萍。

若是有人打理倒也算是風景宜人,顏晨想到。

順著左邊的小徑走到盡頭,有一座修到一半的屋子,周圍亂七八糟地堆著一堆已經凝固了的水泥還有撒了滿地的沙子。看來這裡就是傳說鬧鬼的地方了,後面好像也沒人敢來處理一下這裡。

顏晨默念幾句口訣,然後舌頂上齶,屏息凝神,心中呵了一聲,他眼前的一切都開始產生或多或少的變化,尤其周遭的氣流更是隱隱約約附著著不同的顏色。

「好像也沒有什麼東西……」他開著天眼轉了一圈,尤其是傳說中鬧鬼的那幾個地方更是細細看了一遍。

不會正趕上地府好政策投胎去了吧。顏晨心中戲謔地想到,不過這按理來說可能性很小,一群幾十上百年拒絕上路的怨鬼沒有理由在這短短几年突然投胎。

顏晨閉了天眼,失望地嘆了口氣。

「看來這宅子還沒有東西。」顏晨低聲說道,凝神閉了天眼。

他走到前院,徐飛幾人還在那裡準備。他也不打算阻止他們了,反正這裡也沒有啥東西,到時候最多招來些孤魂野鬼,有這些辟邪符他們也近不了身,等到快結束的時候自己幫忙送一下就完事了。

「顏晨同學這麼快就回來了,你是不是怕了?」徐飛抬起頭說道,嘴角帶著一絲微不可察的不屑。

「沒事的顏晨,我們社長徐飛會法術,真的有惡鬼的話他可以保護我們的。」其中一個幹事安慰道,對顏晨笑了笑。

顏晨無語,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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