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會後，我在廁所里吐血

驚事新聞第

056

針對以上新聞

本院對

受害者姍姍

進行跟蹤報道

驚人院記者：吳大柱

【驚事新聞 2018-10-16 第1版 要聞】

凌晨一點，姍姍關掉了電腦。

她拿起一瓶水咕嚕咕嚕喝了下去，然後走向廁所開始催吐。

剛才在直播時吃巨無霸披薩，徹底撐開了她的胃，不吐掉的話，會很麻煩的。

姍姍在網路上做美食主播已經一年了。她長得一副姣好的身材，卻經常直播大胃王比賽，人們詫異於她不管怎麼吃都不會胖，所以這一年來雖然不是紅得發紫，但也積累了不少人氣，還有不少粉絲給她快遞禮物。

催吐完畢，姍姍洗了把臉，卸去臉上的妝，鑽進被窩裡逛起了網上商城。

這個牌子的卸妝水不錯，有很多美妝網紅推薦過；這個LV的包也好漂亮，應該是某個女明星的同款；這件連衣裙也不錯，應該多買幾件換著穿，不然直播老是這麼幾件，觀眾都看煩了。

姍姍把這些物品都放進購物車，結算時的金額令她望塵莫及。

猶豫了一會，還是按下取消支付，她把手機放在床頭櫃，關了燈，合上眼睛。

第二天中午，姍姍被隔壁的裝修聲吵醒，她爬起來刷牙洗臉，今天是周日，直播可以休更。

姍姍摸了摸肚子，昨晚吐了好久，胃袋裡都空空的了，她打開手機打算點外賣，卻聽到門鈴聲。

沒有人，門口放著一個盒子。

這大概是粉絲送的禮物吧，肯定是胸針或者手串什麼的。

撕開包裝紙以後，姍姍才發現，盒子里躺著一串項鏈，做工還算精緻，墜子還鑲嵌著一大顆藍寶石。

姍姍喜出望外，戴在脖子上，在鏡子前照了起來。

突然，項鏈上的藍寶石似乎亮了一下，姍姍以為自己看錯了，拿起來仔細端詳。

只見寶石里隱約顯現著一個數字——60。

這並不是我的幸運數字啊？姍姍疑惑著翻找著盒子里剩下的東西，發現了一張卡片。

卡片的封面寫著一行字：戴上儀器，繳納積分，滿足你一切願望。

儀器，指的是項鏈嗎？積分又是什麼？

帶著諸多困惑，姍姍撕開了封面。

上面寫著：尊敬的用戶，感謝您試用本公司的最新產品。本產品會因人而異，隨機贈送不同數額的積分。恭喜您獲得60積分。

原來寶石里寫著的數字是積分啊？

姍姍恍然大悟，接著往下讀。

上面寫著：通過本公司商城官網，可消費積分，兌換相應商品。

天下竟有這樣的好事？姍姍雖然不是貪小便宜的人，但是面對積分、消費這樣的字眼，她是十分敏感的。

帶著好奇欲，姍姍在電腦里輸入了卡片上說的網址，等待數秒後，一個界面彈了出來，填滿姍姍的視野。

姍姍眼前一亮，這個商城裡的東西，都是中高端的奢侈品。

愛馬仕的最新包包：需支付1積分

最新的蘋果手機：需支付0.5積分

名牌化妝品超豪華套裝：需支付1積分

望著這些眼花繚亂的商品，姍姍呆住了：「這些東西大多才1積分，太便宜了!」

在一陣瘋狂掃蕩後，姍姍看一下購物車，發現只需消耗5積分。

她試著點了支付，支付時彈出一條信息：購買商品成功後，前三個月還要繳納5積分手續費。另外，請隨時隨刻佩戴項鏈，不得離身。

姍姍管不了多少，一併按確認了。

此時她發現自己胸口的藍寶石亮了一下，上面的數字從60，減少到了50。

其實，姍姍的心裡也有一絲懷疑，這是不是木馬網站，騙個人信息的？

帶著懷疑，姍姍在家裡等了半天的快遞。

下午四點零五分，一陣門鈴聲之後，姍姍打開門，發現一大箱物品堆放在門口。仔細一看，正是自己用積分買來的東西。

包包、手機、化妝品都送到了。姍姍顧不得疑惑，開開心心地拆開包裹，心裡還在想著，剩下的幾十分，要仔細決定要買什麼。

晚上睡前，姍姍把買來的東西擺在床上，讓自己躺在中間，頓時覺得自己的未來一片光明。她不知道那個粉絲是誰，但是如果知道，一定要好好感謝他。

第二天，姍姍再一次停更了自己的直播。她重新打開商城，仔細研究裡面的商品價格。

高端攝影機：需支付0.5積分

這個不需要。

高端品牌的鞋子：需支付1積分  

這個也不需要。

無意間，姍姍發現商城裡有一個特殊服務的分類。她點開來，裡面彈出一大堆的照片和個人資料。

和女神or男神約會：5積分/一小時

別看姍姍直播的時候很受追捧，可實際上，她單身28年了，平時就連個和男生約會的機會也沒有。

她看著電腦屏幕中的擺著各種姿勢的男生照片，忽然看到其中一張，瞬間臉紅了。

這個男人長得好像姍姍高中的校草，也是她暗戀三年的對象。

看著上面的價格，姍姍的心裡有了一個念頭，反正是用積分，約會一次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次日中午12點，姍姍背著官網商城裡買到的包包，塗上高檔化妝品，來到網站後台提供的地址和男人見面。

 「你是陳姍姍吧？」男人遠遠地走過來，一眼認出了她。

「你認識我？」姍姍有些詫異。

「不是不是，是後台告訴我的，照片上的你看起來有些胖，不如你真人苗條！」男人打量了一下姍姍，笑出聲來。

姍姍也附和地笑著，在她眼裡，男人的身高和長相還是滿分的狀態。

他們來到一家高檔餐廳里。

「你，」姍姍有些羞澀地欲言又止，「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佑之，話說，你是剛剛接觸這個平台的嗎？」佑之喝了一口桌子上的咖啡，話中有話，「我也是前陣子才接觸這個平台。」

「這是個什麼平台啊？新型購物商城？」姍姍看起來很感興趣。

男人輕咳了一聲，說：「戴上儀器就等於註冊賬戶，每個人的賬戶積分不同。積分可以拿來購物，買自己想要的一切，甚至是，特殊服務。「

提到特殊服務，姍姍的臉一下子紅了，她理了理思緒，問道：「那積分花完了怎麼辦？「

佑之咽了咽口水，身體前傾，語氣神秘地說：「那就要去掙······好了，我們不是出來約會的嗎？談談其他的吧。」

「嗯，嗯。」姍姍緩過神來，望著佑之上揚的嘴角，不知怎麼的，臉上泛起一陣紅暈。

他們聊了好久，聊得很投緣，很開心。

不僅如此，他們還去市區的海洋公園看了兩個小時的魚，又回到街上逛了一個半小時的街，直到傍晚佑之將姍姍送回家，在門口道別。

「再見，姍姍。「

「再見！「

姍姍關上門，捂著發燙的臉頰，胸口砰砰直跳。

今天的約會真是個美好的經歷，但是姍姍知道，自己的長相一般，如果不是花費積分，或許這個男人根本不會多看她一眼。

如果能和他發展進一步關係，成為戀人，該有多好啊！

突然，姍姍發覺胸口一陣劇痛，趕到廁所里，朝著便池嘔出一灘血來。

與此同時，她胸前的藍寶石變成了紅色，裡面的數字赫然顯示著「1」。

光顧著沉浸於約會，竟然忘記了約會那麼耗費積分！姍姍陷入了無盡的恐慌，只有一分了，香奈兒、lv包包，都要說再見了。

可她還沒有享受夠呢！

她迅速登陸了官網，找到一個客服，發起提問：「您好，我想諮詢一下，我的購物積分只剩下一分，請問有增加積分的方法嗎？「

「您好，積分不足時，是無法通過常規方法恢復的。而且積分一旦不足或歸零——您就會死的哦！「

死這個字重重地砸在姍姍的腦袋上，使得她頭暈目眩。

她顫抖地在鍵盤上打字： 「別開玩笑了！這個什麼鬼積分是你們這個平台當初送我的，我只是花積分購物而已，跟我的命有什麼關係？「

片刻，客服發來一串文字。

「您的60分，代表您剩餘的60年壽命。每個人積分因人而異，您剩下1積分，代表您只有1年壽命了。您不相信，可以繼續消費試試看。」

客服的話對於姍姍來說恍如晴天霹靂。

「我不信。」她伸手打算扯掉項鏈，卻在碰到項鏈的那一刻被一陣電擊彈開。

「卸下儀器，代表自願捐獻積分哦。」屏幕上顯示出這句話。

這不可能，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

姍姍哭了，世上本來就沒有掉餡餅的事情，自己一直也不太相信，現在撿了個便宜，就把命搭進去了。

她一邊哭一邊揉眼睛，絕望地求助於客服：「現在怎麼辦？我不想死！我要怎麼才能恢復積分，你要我怎麼做都可以！「

「本平台可以3折回收已經購買的商品，特殊服務不算。」

姍姍粗粗一算，就算退回那些東西，也只有幾年的命可以活了，什麼都沒有得到，卻白白折了幾十年的陽壽，自己真的是個大傻瓜。

「您還可以以發展下線的方式，讓更多人佩戴儀器，在他們購買商品的時候，您可以收取不菲的傭金哦。」

客服的這番話提醒了姍姍。

是的，她還有很多朋友和粉絲，可以介紹給她們。

姍姍擦乾了眼淚，用半個小時在鏡子前畫了個妝，然後站起來打開衣櫃，換了一件衣服，打開了直播。

自那以後，姍姍發了瘋似的開直播，從一周一播到兩天一播。為了吸引更多粉絲關注，她還穿著暴露，染指色情內容，與粉絲的互動也越發不堪入目。

漸漸的，姍姍的人氣開始瘋長。她就利用這個機會，向自己的粉絲推薦項鏈，再把這些粉絲的地址交給客服，讓客服把項鏈寄過去。

如此以後，姍姍的積分也開始慢慢增長，甚至達到了200分。

從昨天開始，就不斷有人在姍姍的直播里刷彈幕，說她推薦的項鏈害得自己家破人亡，女兒戴了項鏈不久之後就去世了。

姍姍被嚇得斷了直播，她找到了客服，然而客服的回應十分篤定：「他們又沒有證據，不怕的。而且我們平台的保密系統很好的，警察查不出來任何線索。你放心好了。」

看著自己不斷上漲的積分，姍姍感覺自己從來沒有如此滿足過。她從平台商城買了好多奢侈品，擺滿了自己的房間。每天只要一覺醒來，就能看到滿屋的「寶貝「，心情也自然很好。

她又想起了當初從特殊服務里花了50個積分買來一次約會的男人，想起他的笑容，姍姍咬咬牙，又花了50分，買了佑之一整天的時間。

她遠遠地見他走過來，坐在椅子上，四目相對，他緩緩地說：「沒有幾個人那麼花的起積分和我約會。「

「只要你願意跟我約會，多少分都不是問題。」姍姍的心裡有些膨脹，畢竟幾百分的積分擺在那兒。

「你知道嗎？」佑之的聲音突然低了下來，說，」我也是積分快要用完了，為了活命，只能把自己變成貨架上的商品，滿足別人的妄想，從而收取一點傭金，也就是活下去的壽命。比如陪顧客逛街，增加兩天壽命；陪失戀的女孩聊天，增加兩天壽命。比起我，你的傳銷手段更高明。「

「傳銷？」姍姍覺得這個詞不太好聽，「別說笑了，我只是和粉絲互動······「

「姍姍。」佑之突然特別親昵地叫她的名字，使她有些意外，」我聽說你有很多壽命，分我一點吧，我願意做你男朋友。」

「啊？」面對心儀男生的請求，她自然捨不得拒絕，猶豫了一會，反正粉絲那麼多，積分可以慢慢賺，她說，「好，我每個月給你100分的積分。」

男人望著自己戒指上驟然亮了一下的藍寶石，確認數字增加了一百分，滿意地露出笑容。

然而，姍姍的直播並不順利。

越來越多的人陷入積分清零的危機，她的直播也越來越偏離軌道。以前來看姍姍吃播的老鐵粉，都已經不在了，現在看直播的，都是被騙成為下線的人。

無奈之下，她再次找到了客服，詢問解決辦法。

這次客服的語氣軟了很多：「姍姍，你我都是老熟人了，你介紹下線給我，我提供傭金給你，合作的很愉快啊。你現在落難了，雖然我只是個客服，但我可以告訴你一點關於這個平台背後的消息。「

他接著說：「據我所知，官網商城裡這麼多的物品，都是由一個富商花價錢買來的，他通過寶石的黑科技，接觸人體後自動捆綁人體的壽命，促使人花費壽命去買這些東西。你沒發現嗎？一個包要花一年的壽命，你算算普通一個人一年工資有多少，這是完全不划算的交易。而在這一整個利益鏈里，大部分的壽命都被傳送到了公司的首腦那裡。」

「他想幹嘛？」姍姍惴惴不安地問。

「他想攢壽命，來治好自己的癌症，獲得重生。」

客服繼續說下去：「你有那麼多積分，又有那麼多人認識你，為什麼不把握機會，把這塊蛋糕做大？」

「公司這裡急缺人才，我可以再幫你一把，讓你升兩級，傭金可以翻兩倍，你的直播可以繼續開，繼續收下線，產生新的積分。多出來的傭金，我們五五分。至於那些快完蛋的人，就讓他們等死吧。

「說不定有一天，你會坐上金字塔的頂端，為首腦服務。「

姍姍不懂：「你為什麼要幫我？這樣我不是比你級別還高了？「

客服回了個微笑的表情，回復道：「那是我的事，你可以當我老闆，我只要傭金，信不信由你，相信你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而問題也來了，佑之那一邊，姍姍應付不來了。

佑之得知她升級的消息，開始獅子大開口。

不給的話，佑之就以各種理由拒絕姍姍的約會，也不接電話，最後乾脆消失幾天。或許佑之對姍姍只是出於利用，但是不管怎麼說，姍姍對佑之還是有好感的。

日子久了，賺來的傭金也不夠打賞給佑之了，姍姍心裡埋怨，升了兩級有什麼用。

 「老鐵們，借主播一點積分吧！」

她開始以高額的利息作為誘惑，向自己的下線借取積分，然後把積分給佑之。於是利滾利越來越多，加上平時，姍姍還是會私底下用積分買一些奢侈品。所以到最後，姍姍連最基本的利息都付不起了。

她想要開口向客服借一點積分，可是話說到一半又覺得不好，想想自己已經欠下那麼多，再拿什麼也還不起了。

「拿去吧，養你的小男友。」客服意外慷慨地給了她1000積分。

她喜出望外的拿去給佑之一部分，剩下的用來還利息，也就是拆東牆補西牆。

 然而佑之索要的積分越來越多，姍姍實在負擔不起了，她和佑之約定在一家餐廳見面。

「親愛的，」姍姍用乞求的語氣說道，「你那麼多積分都拿去幹什麼了啊？「

「我要買東西啊！怎麼？你付不起了嗎？」佑之的語氣很強硬。

「不是，你能不能稍微節省一點，我的積分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姍姍話還沒說完，男人卻笑出了聲：「那我們分手吧。」

「不行，不可以！你不能和我分手！「姍姍心如刀割，發了瘋地搖頭。

可是男人依舊面無表情，漸行漸遠。

姍姍頓時覺得自己腦袋和身體都空空的，失去寄託的她回到家中，坐在床上，望著滿屋子的奢侈品，心裡無比悔恨。

「我真蠢，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情。什麼戴上儀器的那一刻，繳納積分，就能擁有一切。所有的東西，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她想要回頭，回到那個當初靠挑戰大胃王來直播的自己。

雖然沒什麼收入，也沒有特別多的人關注，但是至少自己覺得很開心。

然而現在，自己欠了一屁股的債，怎麼也回不去了。

她從柜子里拿出幾天前就準備好的老鼠藥，閉上眼睛，回想短短几個月的經歷，淚水嘩嘩地流了出來。

她打開直播，標題上寫著：「直播喝老鼠藥。」

不到一分鐘，一大批人涌了進來。

「這些日子以來，我每天提心弔膽，睡不著覺。說實話，我從來沒有生活得這麼輝煌過，也從來沒有這麼落魄過。我想撐下去，但是我真的已經精疲力竭了，這條藍寶石項鏈，真的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們千萬不要去碰。我現在最對不起的，就是曾經做過我下線的粉絲，我還欠了你們許多債。我此生對不起你們，下輩子來還。「

一時間，直播里的彈幕沸騰了，有同情、有斥責、有嘲笑，更有慫恿。

「別直播了，老姐快上岸吧！」

「快去死吧！禍害了這麼多人，活著也是罪孽。」

在一條條彈幕前，在數萬直播的觀眾前，姍姍舉起老鼠藥，一飲而盡。

「10月16日，警方端掉了一個大型的傳銷窩點。這個傳銷窩點下線高達數萬人，目前警方已抓獲數十名主要成員。」

「據調查，該公司通過以積分換購物品，作為誘餌，來吸引下線。一年多以來，害人無數。其中男子吳某，是該公司的客服之一。據吳某招供，他一方面偽裝成其他身份，利用約會，博取部分總經理級別的下線的好感，索要積分；另一方面以客服身份，假意以『幫助你』為名，慫恿高端會員發展下線，並向他們出借積分，以此收取高額利息。「

姍姍看著電視里的這條新聞，恍然大悟，原來客服就是佑之。

她按下了遙控板上紅色的按鈕。

命運始終放過了她，只因為她糊裡糊塗，買到了假的老鼠藥。

那天的直播有人報了警，警方順藤摸瓜端了積分傳銷的公司。

所有的使用者，都解除了和儀器的契約，獲得了自由。而姍姍因為認罪態度良好，且也是受害者，過了幾天，就被放回來了。

姍姍站起身，站在直播前，屏幕前已經有兩萬多觀眾在等她了。她還是決定選擇當一名美食主播，雖然可能沒有收穫，但是，她開心。

過了不知多久，一個男人在自家的跑步機上跑步，突然聽到門外有人按了一聲門鈴。

男人打開門，那是一個陌生的包裹。他打開來，是一個腕錶。但是沒有顯示時間，他戴上，只聽見嘟的一聲，上面緩緩顯現一個數字，是45。

說明書上說，戴著腕錶跑步三天，可以鍛鍊出三個月的肌肉。

「真的假的？」男人戴著腕錶，踏上了跑步機。

只見那表上面的數字，從45，赫然變成了44。

·END·

我是130號吳大柱，我在驚人院等你

（本故事系平台原創，純屬虛構，切勿深究）

責任編輯：三   樹

排版編輯：張小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