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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世紀西方油畫里的中國風:曾經有人如此迷戀過我的這身皮囊

在眾多相關畫作里,我最喜歡William McGregor Paxton(1869-1941 美國)的兩幅,那種帶著柔和光暈的油畫氣氛,不是那種陰沉的故作東方神秘感的陳逸飛調子,而是慵懶溫柔、散發著真實卻不忍褻瀆的女性氣息。

△ the yellow jacket

△ The New Necklace,1910

△ The Figurine, 1921

你可以從畫面里看到許多東方元素,有些是我們至今仍在努力輸出的,有些像是十分清單的筆觸是我們不曾留意過的。寬大的服飾穿在她們身上,被襯在東方人不曾有的深邃五官和白皙皮膚之下,甚至是那麼不合理不規範的穿著,竟然被畫家的筆觸勾勒出一種融合的感覺來。

那是曾被西方社會努力求解過的東方神秘。

是的,這並不是我之前在《揭示陳逸飛等人筆下的偽中國風:舊中國不是亂穿古董衣的昏暗油畫》中舉例過的那種陳逸飛、姜國芳式的努力向外兜售的「東方神秘」——這主動與被動,這百年前與百年後,身上的衣服看似是一樣的,只是當時的東方「時裝」變成了今天的「古董衣」,連繪畫都是一樣的油畫。但是裡面的女性卻不是僅僅將西方面孔換作了東方這麼簡單。

△ 姜國芳作品

一樣的服裝下,不同的畫家畫出來不同的內心世界。雖然時間已經過去了一百年,但是有些隱晦的情愫只是更加瘋狂的增長起來了。

一百年前的西方,甚至不知道該如何穿著這些服飾。畫里的她們如此隨意,甚至有些胡亂,卻看不到上面這樣不加掩飾的意圖。正應了那句話,有些人穿著衣服卻一絲不掛。

△ 以上都是Joseph DeCamp(1858-1923)作品

有時候,我會覺得畫里的人那種竭力模仿東方的感覺有些滑稽,然後就覺得有些感嘆,因為太像了——太像我們現在竭力模仿古代的模樣。

前幾天我推送《提問:為什麼韓服都是蓬蓬裙?》的時候說,我想強行升華的主題是傳統服飾並非只有一層皮,它是裡面每一層服飾傳達到最外面的結果。你看,這些一百年前的老外做的事兒多像我們現在做的事兒啊。

歷史驚人相似,卻又如此不同。

△ 以上都是Colin Campbell Cooper(1856-1937)作品

連一鍋燉的模樣也可笑的相似。上面這張圖叫做《Fortune Teller, 1921》,右邊的那個女子雜糅了似乎窮盡了畫家對於東方神秘的想像和理解,也像如今的我們對於外國的理解,更像我們對古代的想像。

然而也有一些很有趣的搭配,自然地彷彿就該是那樣的情景與穿著。

△ Christian von Schneidau (1893–1976)

△ William Henry Margetson(1861-1940)

△ Agnes Noyes Goodsir (1864 –1939)

現在淘寶上總能見到一些改老服飾的,將本來一條條分開可搖曳生姿的鳳尾裙縫死,變成毫無生氣的筒裙。這一切,還不如這幾張畫里的改動來得令人神往呢。

服飾是一樣的服飾,時光是一樣的時光,為何我們如此不相似了呢?

曾經的西方,是如此迷戀過我們的這身皮囊(他們對於日本的迷戀更是不少,不過打算說另外一個話題,所以本文未提及),就像在《相隔12年的奧運8分鐘,東京和北京都在為誰代言?》思考的,我們想輸出什麼文化,我們該輸出什麼文化——一百多年了是我們的文化變了,還是因為文化太沒有改變,以至於我們似乎一直在原地,直到耗盡別人的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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