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守主義和自由主義入門思辨（2016/0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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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看這篇廣為流傳的文章：Donald Trump, Peter Thiel and the death of democracy

這樣一篇適合liberals和conservatives互撩的文章卻在中國人中激起了精英主義分子的高潮，集體抨擊起民粹主義。只能說中共革了自己liberalism的命（你沒聽錯，共產黨是典型的liberalism政黨）之後，近二十年精英主義的暗暗熏陶還是效果顯著。其實，很想借這樣一篇簡單的文章提示一下真正的conservatism vs liberalism 的思辨框架。

首先中國政治語境下的liberalism和conservatism講起來就很麻煩。Liberalism和conservatism不是一個絕對的分類，而是在給定政治環境後，再作的一個「相對」的政治意識分類，歐美日不同的政治環境下，內涵都不一樣，這裡簡單結合美國的政治現狀模糊定義一下，conservatism是傾向小政府，重視個人奮鬥的；liberalism是傾向大政府，重視社會平均的。在中國沿用這個定義會遇到很多麻煩，包括它們和精英主義的關係有可能是完全不同的，具體不展開講了，這裡暫時還是用一下這個標籤。

Peter Thiel的真實商業成就怎麼樣不重要（我僅僅認為他是一個幸運押寶的contrarian），他政治上怎麼想更不重要，這篇文章主要觀點在我看來不過是一個最基本的政治觀察而已：capitalism在政治參與權擴大後面臨了巨大挑戰。我一直認為，這背後技術進步和信息傳遞效率帶來的影響遠大於制度帶來的影響。這也是中共在輿論戰場上也能逐漸收復失地的宏觀原因。

但接受這個現實（this is a fact, not even an argument)只是conservatism和liberalism之間爭論的開始。我們要探討的是然後呢？liberalism的邏輯是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不能再單純依靠market和capitalism去fix社會問題。Liberalism懷疑的是市場效率提升帶來的好處向非經濟領域的滲透能力，懷疑capitalism改善非經濟性welfare（社會穩定性，環保成就，社群和諧性等）的能力；Conservatism則堅信市場和高效的capitalism必然會惠及全方位的社會福利，包括一些非經濟，非逐利領域的welfare。兩者的共同點是認可市場對經濟範疇內的巨大效率提升。作為一個保守主義者，我極力反對的正是liberalism和conservatism之間的爭論被標籤化為民粹和精英的論戰。這在中國目前的言論環境下尤其沒有建設性。一般民眾缺乏基本的現代政治教育，所謂的「精英群體」和我黨的關係則兩極化明顯，難以形成政策層面的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