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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坦誠,對這個人生

在英九年,不中不英。喪屍了自我,也感覺不到活著。

記憶中的朋友們,正如我記憶中的你們,我/你們 已經不是你們/我 印象里、想像里的那個人了。

我住在這個帝國的核心都市的高檔mansion小區,我經常開車經過只在你們明信片里才看的到的倫敦橋、倫敦眼、白金漢宮。。。對,我的感受就如同在北京的人永遠都不會想再看到/經過天安門一樣。下班回家我經常見到七彩的晚霞,我卻只想一直開下去、開下去。我害怕停下,我不想面對這個世界。

我的家境並不富裕,出國九年幾乎花光了父母辛辛苦苦賺來的所有積蓄。我也沒有融入上流社會的朋友圈,不管是英國還是中國,我鄙視來自中國的富家子弟,也仇視本土的貴族階級。我一個人,面對著中國的,英國的,來自方方面面的壓力,努力活著,我也用自己的手藝混到一碗世人認為還算不錯的飯吃。我學習著所有生活在這個國家需要的知識和技巧,卻從來沒有真真正正地lay down去享受生活 --- 我沒有辦法lay down,正如每個人都這樣說的一樣:那麼多的事情需要我去處理。忙來忙去我都不知道在忙些什麼,有什麼意義。

我累極了,沒有人可以理解,也沒有人可以依靠。

想哭喊嗓子都發不出聲音,只能這樣一個人安靜的聽聽悲傷的歌,喝著酒讓悲傷慢慢的流淌,明天還有工作要做。。。一個人fight所有事情的結果就是性格容易變得孤僻,儘管我本不是這樣的人。等等。。我曾經是什麼樣的人來著?

我喝過世界上所有叫的出種類的酒,我吃過西方世界裡大部分叫的出英文名字的菜,我去過很多地方,在每個地方,只執著於貼近和了解當地人真實的生活狀態。但現在,所有的酒都已一樣只是酒精的載體,我只求不要清醒。我時常記起那年在同里古鎮從地上撿起一個揉扁了的礦泉水瓶子帶回那一瓶上京燒酒原液,和它相關的那些人和事。。這是我喝過最美味的佳釀。所有的菜都已經索然無味,更多的時候我只想要一個big mac充饑,或是用最強烈的辣味來讓自己感到痛快。唯獨旅行,唯獨去伊斯蘭國家讓我看到這世界更多的苦難,卻也讓我心裡感到更多的平靜。

我曾經深深的迷戀這資本主義世界的自由,也過了幾年很簡單以為這就是生活的安心的生活。直到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我終於看清楚了這燈紅酒綠下無法避免的歧視和無法逾越的階級。歧視可以用強大的心理素質一笑了之、或奮起而抗之;階級卻終生不能改變。

這兩年,掙扎著,從絕望籠罩中戰戰兢兢活過來的我,對人生,對愛情,對婚姻,對性,對友情,對親情,對父母,對過去的我,全部發生了本質上的轉變。我不確定這是一種領悟,或者說領悟本就如此殘酷,我不知道,我怎會變得如此。否定了幾乎過去熟悉的一切,迷茫的站在當下這個圈裡,還要抵擋幾乎每兩天就要折磨我一番的愧疚和自責,而我在這樣長久的折磨中也形成了依賴,甚至感覺到了被虐的快感。其實我真的很想認真的(同時也是自私的),對HRR和XMH說一句,對不起,我拋棄了你們,我愛你們是真,要離開也是真。請你們永遠永遠不要原諒我,我還需要這種一直這樣自虐下去,我已經無法釋懷了,我想你們也是最清楚不過的,對嗎?

墮落過深淵的人,能一眼看懂同樣墮落過深淵的人。嗎?

我感到陣陣蒼老,不知道以後的日子還有什麼值得期待。

想死,可是我做不到。無比期待可以在意外中身亡,因為我做不到主動求死。下班開車回家的路上,經常萌發被別人撞車然後就這樣去了吧的念頭,令我興奮又恐懼的是,每每想到這裡我都會嘴角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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