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 靜聽明天

　　孩子們在肆無忌怛地玩耍，陽光下，草地上，清風中，巷子里，到處洋溢著無邪的笑容。並肩走在過去的路上，美麗瞬間不時閃爍眼前。兩個孩子互相追逐，在我和你之間兜圈跑，不時撞倒在我們身下，不等你去攙扶，早已笑著爬起，繼續打鬧。索性我們不再前行，就在原地站定，凝視對方，任由感情升華，彼此的黑眸中，捕捉未來的徵兆。心曠的角落裡，有兩個聲音在問答。

　　「你說，明天會象今天一樣美嗎？」

　　「會的，只要你相信。」

　　「又在敷衍我。」

　　「說我敷衍也沒有關係，這就是我們的差別。你看，孩子們不是很快活嗎？ 幹嘛非得忌諱明天？」

　　是啊，這個世界太紛雜，美、丑、善、惡、真、假、實、詐交織在一起，無從分辨。人類的愛情也一樣，或許，可以絢麗數年，或許，只閃華一刻。連綿一世的愛情固然令人欽佩，但再聖潔再聖潔的愛情，也免不了抱怨、厭倦、移情乃至變節的一瞬插曲，個中苦衷，又有誰能真正明了？激情、濃情、痴情、煸情過後的終點，似乎總歸於平淡，或許，這也是一種美麗。

　　孩子們的笑聲，打斷了飛向明天的思緒，是一個稚氣未脫卻一本正經的小男孩，遞出了一枝鮮艷的紅玫瑰，身後笑擁著剛才打鬧的孩子們。

　　「先生，買一朵玫瑰花吧——你女朋友好漂亮！」

　　嬌艷的紅玫瑰，襯著你嬌嫩的臉，在陽光下泛著紅光，倒與小男孩期待的目光相映成趣。不必遲疑，只需花幾個小錢，便可獻殷如花似玉的你。小男孩歡喜地走了，孩子們也就一哄而去，到別處繼續他們的遊戲。孩子們跑開了，喧鬧結束了，只留下你和我咫尺相對，情景雖好，卻給人以空洞的感覺。是啊，心靈的窗口開得太近，非但不能增進了解，反而讓人生疑，倒不如隔著頑皮的孩子來得親切，彷彿人們並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卻依賴耳朵的聆聽和感受。

　　「如果我老了，你還會愛我嗎？」

　　「這麼愚蠢的問題，還是不要提了吧。」

　　「還在敷衍我，算了，明天再說吧！」

　　老話說：「麵包會有的，一切都會有的。」只不知期待中的那個明天，會怎樣與人們招呼。只有聽，用心地聽，用心地靜聽，明天，明天的明天，心靈感應的明天的明天的明天，會不會愈演愈烈愈美麗，華燈初上的動人一刻，全賴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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