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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夥伴的變化到底能有多扯

我出生在城市,長在城市,只是每個假期回老家。那個興奮,現在還記得,快速並認真的寫完暑假寒假作業,然後收拾心愛的玩具,等待回家。是的,那時我認為,那個大山才是我的家。

我的老家很山,水都要下溝底挑。山頭長著矮松,沒有平坦的田地,耕田裡只能站下一頭耕牛。但是我覺得什麼都美麗,青石堆砌的矮房,山頭侵蝕的碉堡,斷了把的石磨。

我喜歡那裡的小夥伴,喜歡跟他們玩,因為他們很厲害,會生火,會捉青蛙,會做風車,會放牛。我最喜歡放牛,喜歡跟在扭屁股後面,拿細長的枝條趕,我姐姐會跟在一旁說,他喜歡吃這個草,他想窩下歇歇,等等走,有屎。

後來爺爺奶奶搬出了村子,我就再也沒回去過。也好,美好,就永遠停在了那裡。

這麼多年中,間斷的聽到他們的消息,覺得不可思議,但我也出奇的冷漠。可是當我真正見到他們的時候,我覺得,流年,真是一個奇妙的東西。

我再一次見到X姐是在一個婚宴,她帶著比她還高的兒子,說,小學三年級。她臉上洋溢著無比自豪和幸福的笑容,誇張的亮片毛衫映著她粉紅的指甲,厚厚的紅唇也擋不住她露出的黃牙,我們相互問了聲好,加了微信,於是,我看到了她各地旅遊的照片,那風格像極了正在從良的殺馬特。交談中得知她被包養,對方是個老頭,給她買了房買了車,並存在她手上有百十來萬。是的,說這些的時候她挺自豪的。在她面前,我這個碩士畢業還沒結婚的北漂一點也不聰明,沒有生活,沒有錢。

再一次聯繫J姐是在QQ上,她焦急的說她媽媽病了,要手術,我當時想都沒想,轉了1萬給她,那是我的獎學金。這件事我真的傷心,因為到現在五年了,這個錢依舊還有八千沒還我,我傷心的不僅僅是錢,我更傷心的是,這個姐姐跟我最親,她還學習那麼好,讀了師範,雖然她爸爸早早不在了但是有好心人供她畢了業,並給她找了個中學教書,但是她並沒有珍惜。她覺得累,跳槽了好幾個地方,最後待業在家,找對象挑來挑去找了個初中沒畢業的同鄉,生了個女兒,一家三口靠他男人每月的兩三千塊生活。

還有小M,進了傳銷,整天給家裡打電話去跟他去掙錢。還有小n,最小,也是我最心疼的,後媽沒供她讀書,現在依舊在農村,她結婚的彩禮都給「哥哥」娶媳婦了。幸運的是,她現在的老公對她很好。

我很懷念那時候,毫不誇張,有段時間我發奮讀書是為了他們,因為我一直記得小時候瘦弱的我在田間跌倒的時候,J姐張開她的大手說,來,姐姐牽著你走。一次我的風車壞掉我嚎啕大哭一整夜不睡覺,小n妹妹遞給我一架她趕製的小風車,她用她凍的通紅的小手給我抹眼淚,稚嫩的說,姐姐不哭了。

我仍想幫助他們,但是,我沒有生活,沒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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