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總督之死：嫌疑人之唐禁海

唐禁海，大唐禁軍海軍司令、大唐海軍司令——不過他喜歡叫自己「海軍司令唐禁海」。

他是共治禁軍出身——閹人。和張強生一起會試的，算他的同年。他好像也考了前幾名，發現錢照定的「自願閹人」和他理解的「自願閹人」不太一樣時，就跑了——但被抓，依然被閹，而且被判死刑。不過張強生勉強保住了他的命。

大唐建立後，張強生負責建立大唐禁軍，唐禁海是張強生的一員大將，並被派出去建立禁軍海軍——此時，他才叫唐禁海。

但慢慢的，唐禁海久在外地，組建了自己的班底，於是禁軍海軍不聽禁軍總部的命令。張強生幾次想控制禁軍海軍，但派出去的人不是被殺，就是投靠唐禁海，剩下的估計也是雙面間諜。張強生的心思都在建立監獄部、精神部上，沒空搭理唐禁海，於是，唐禁海就完全控制了禁軍海軍。

禁軍海軍目前有兩個大基地，兩個小基地。大基地是襄陽、舊襄陽（現在叫襄樊），小基地是天啟渡、長江島。新舊襄陽完全在海軍的控制中，長江島時常與大明、大民、邪教爭奪，而天啟渡基地是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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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十五分鐘後，唐禁海來了。

唐禁海的衣服領子壞了，露出裡面的領帶和襯衫。

他後面跟著幾十個手握衝鋒槍、全身白制服的海軍，他們後面還有幾百個手握衝鋒槍、全身白制服的醫學軍。猛一看分不清兩軍，但仔細看，海軍肩章是星辰大海旗，醫學軍是紅十字旗。

唐禁海大怒：「你他媽敢抓我？我是海軍司令！你看我不在海上，就他媽抓我？等我回去叫來我的海軍陸戰隊，把你們都殺光！」

李尋真：「司令大人，我們不是抓，只是判案。在我們眼裡，沒有罪犯，只有嫌疑人。」

唐禁海：「媽的，張強生的狗腿子！把我騙到陸地，來抓我！跟我玩這把戲！」

趙普民：「我和張強生不合，他更沒資格指揮我。」

楊晨臣：「我們是外朝人，張強生是內廷人。」

唐禁海：「現在有幾個獨立的外朝人？都是內廷的人的狗腿子！」

楊晨臣：「你不是內廷人？大家都是朝廷人，不要分的那麼細。」

唐禁海：「我是海軍，外面的人，自由地航行在星辰大海之上，不跟你們朝廷摻乎。」

楊晨臣：「『你們』朝廷？你的謠言是真的？」

唐禁海：「你不要亂說話，小心我告你誹謗。」

楊晨臣：「你誹謗我誹謗你。」

唐禁海：「你誹謗我誹謗你誹謗我。」

楊晨臣：「你誹謗我誹謗你誹謗我誹謗你。」

……

趙普民：「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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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普民：「陳恩惠已經把一切都捅出來了。」

唐禁海：「捅出個屁！測謊儀有個屁用！」

趙普民：「測謊儀的原理是……」

唐禁海一邊擼袖子，一邊往椅子上坐，一邊說：「很好，我來測驗你的測謊器。」

李尋真、楊晨臣很高興。

所有人都很高興。

鎂光燈閃瞎人們的雙眼。

趙普民卻輕輕皺眉。

唐禁海坐在椅子上，沒等趙普民問，就說：「兩個小時前，我強上李尋真、楊晨臣的老婆，殺了他們孩子。我還把長安炸成廢墟。哦，我還一拳打爆了明不敗、崔繼財、李大頭的頭。哈，我還稱帝了。」

綠燈一直閃著！

人們大驚！

李尋真、楊晨臣瞪大眼睛。

唐才高大喊：「現場直播……」

幾個海軍上前，舉起槍托，把他砸得滿地找牙。

趙普民看著笑呵呵的唐禁海，說：「測謊儀對他無效。他是禁軍出身，學過反測謊術。」

唐禁海：「測謊儀算個屁。九年前我參加禁軍，那時還沒有測謊儀，我們就被訓練對抗測謊儀。當時我還覺得奇怪，現在總算用上了。」

人們大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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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普民笑著看唐禁海，說：「聽說過——吐真劑嗎？」

唐禁海皺眉：「真話葯……這種葯是治精神病的。」

趙普民：「不是精神病也能治。」

唐禁海：「媽的，會治成精神病！」

趙普民從兜里掏出一瓶綠色的液體，說：「有時候不會。」

唐禁海揪開身上的電極，扔出電線，起身。

幾十個醫學軍圍住他。

幾十個海軍圍住醫學軍。

幾百個醫學軍圍住幾十個海軍。

唐禁海：「媽的！你不要玩過分了！」

趙普民：「歸根結底，測謊儀是外部的儀器，它觀測的是人的生理反應。吐真劑是強化版的測謊儀，它直接作用於人腦。測謊儀會出錯，因為它可能被你騙；但吐真劑不會，因為它消滅了欺騙。」

唐禁海推著醫學軍。

但幾百人堵在一起，把唐禁海圍在中間。

趙普民：「你跑不掉的。」

唐禁海指著趙普民，說：「媽的！你這瘋子！你敢讓我吃，我就吃。人不是我殺的，我才不怕說真話。但是，你放了我，我回去就把你們三個都殺了。我今天就把這話放這了！你們三個！我死你們活；我活你們死！」

人們看著唐禁海。

李尋真、楊晨臣互相看了下。

趙普民遞給唐禁海那瓶綠色的藥水。

李尋真：「這……沒必要這樣吧。我聽說有人喝完葯就瘋了。」

趙普民：「瘋子就不會瘋。」

楊晨臣：「你……我覺得，他敢喝，就證明他不是罪犯。不如，別喝了。」

趙普民：「我誰都有不管！當年我進內廷的時候，劉興朝還不是總管呢！現在的內廷算個屁！」

唐禁海看著那瓶墨綠色的藥水，又四下看著。

趙普民：「不敢喝？」

唐禁海：「媽的，我喝了就是瘋子，不喝就是罪犯！你們朝廷判案就是這麼判？」

趙普民：「你喝不喝？你剛才在裝？」

李尋真：「啊，不敢喝就是心裡有鬼。」

楊晨臣：「你果然是兇手！」

唐禁海四下看著。

幾十個海軍子彈上膛！

幾百個醫學軍子彈上膛！

人們大驚，紛紛後退一步！

趙普民：「你喝不喝？」

唐禁海怒瞪趙普民。

幾百個醫學軍上前一步！

唐禁海說：「好吧，我不喝藥水，我說真話，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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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大驚，小聲理論：「果然是他殺的！」

唐禁海：「不是我殺的。」

人們大怒：「切！」

趙普民大怒：「你不老實！」

唐禁海：「我以前確實想殺了陳恩澤，奪了襄陽。」

人們驚呼：「哦！」

唐禁海：「後來一想，襄陽在漢江，連長江也不是，我海軍總部窩在小小的漢江幹什麼？於是，我想把總部遷到長江島上的舊金陵。」

趙普民：「你說幾句話就讓我相信？」

唐禁海：「陳恩澤死的時候，我正跟王本息、海二孬談判，而且，談成了。」

趙普民：「他們是誰？」

唐禁海：「王本息，商業邪教副教主，崔繼財的二把手。海二孬，河海邪教的三把手，正準備推翻趙權承、錢奪貴。」

李尋真大驚：「邪教！邪教！」

楊晨臣：「果然是真的！」

趙普民：「談判什麼？」

唐禁海：「和平。他們給我錢，我給他們武器、技術。我搬到金陵，他們推翻自己的教主。」

趙普民：「狗咬狗。」

唐禁海：「那看哪條狗大。不過，我現在說了，這事就沒影了。哎！陰謀破產。」

李尋真：「你們到底談什麼？」

唐禁海：「我賣給河海教軍軍艦，同時和海二孬殺了雙教主；我借錢給商業教，同時和王本息殺了崔繼財。」

楊晨臣：「媽的！你……你……」

唐禁海：「朝廷又不給我錢，又讓我造軍艦，又讓我打仗！而且，陳恩澤還趕我走！我能怎麼辦？還不是自己想辦法？」

趙普民看著唐禁海，說：「你以為我會信？」

唐禁海：「他們還在洛陽海軍會館。不信你抓了，讓他們喝喝試試。」

趙普民大喊：「給我把他們抓了！」

一群醫學軍掉頭就走，幾個海軍也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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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一群人被壓來了。

唐禁海：「他們是商業邪教、河海邪教。我本想讓邪教狗咬狗，哎，現在不行了。這都是你們的錯！」

趙普民：「給我灌藥！」

那些人大喊：「我們商業聖教天下無敵！我們河海聖教天下無敵！我們教主把你們全殺光！」

不過，灌下去之後，那些人全都一臉迷茫，好像大夢初醒。

唐禁海瞪大眼睛，看著他們。

趙普民：「你們倆！到底是誰？」

一個胖子說：「我是商業聖教副教主王本息！」

一個瘦子說：「我是自由聖教副教主綠中黑！」

唐禁海大驚：「嗯？你不是河海教的海二孬？」

綠中黑：「你他媽傻啊？河海教追著東方啟去了海外，現在哪有他媽河海教？都是我們自由教假扮的。」

唐禁海大怒：「媽的，我打了好幾年，是在跟自由教打？你們自由教怎麼會有河海教的船？」

綠中黑：「商業教從大連買的。」

王本息：「不是，是從福州買的，我們在騙你們。」

綠中黑：「啊？你們為什麼騙我們？」

王本息：「崔繼財不信任你們。你們太自由散漫，而且沒信用。崔繼財說，滅了朝廷後，就滅了自由教。」

人群驚呼！

綠中黑：「李大頭也說，商業教眼裡只有錢，等滅了朝廷，就滅了商業教。」

人群驚呼！

楊晨臣：「我以為邪教很團結呢。」

唐禁海：「團結個屁！每一個副教主都想殺教主，然後當教主。這就是我為什麼要跟他倆聯繫。」

王本息：「是崔繼財讓我來的。他說，傻逼唐禁海跟襄陽不和，想要遷到長江島，我們就假裝教內不合，跟他談判，等他搬家的時候，就和自由教滅了他。」

綠中黑：「李大頭也這麼說。他還說，先殺唐禁海，再殺陳恩澤，再殺盧主開，再殺孔之倫，再殺張名，然後殺李鴻思，然後殺林立，最後殺朱照婉。」

人群都驚呆了！

唐禁海瞪大眼睛，看著那群人，指著那群人，張大嘴：「你們……你們……」

趙普民問他們：「你們都是誰？是真的嗎？」

一個人說：「我是商業教預備副教主王本息。崔繼財派我監視副教主王本息。他敢弄假成真背叛教主，就殺掉！」

一個人說：「哈哈，真巧，我也是。而且，我也負責監督你。」

一個人說：「我也是。而且，我也負責監督你。」

一個人說：「我也是。而且，我也負責監督你。」

……

一個人說：「我是自由教預備副教主綠中黑。李大頭派我監視副教主綠中黑。他敢弄假成真背叛教主，就殺掉！」

一個人說：「哈哈，真巧，我也是。而且，我也負責監督你。」

一個人說：「我也是。而且，我也負責監督你。」

一個人說：「我也是。而且，我也負責監督你。」

……

幾分鐘後，那些人躺在地上，看著天空，眼睛咕嚕嚕轉，臉色露出微笑，彷彿在下一盤大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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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尋真：「媽的，好亂！」

楊晨臣：「我有點明白，為什麼邪教是邪教。」

趙普民點著頭：「啊？看來，唐禁海不是兇手。他沒作案時間，而且，他準備進攻長江島，把海軍總部遷出襄陽。這正是陳恩澤一直的想法。」

唐禁海摸著胸口：「媽的！這群邪教！他們為了讓我信任，居然演了一場死了幾萬人的苦肉計？你知道不，王本息暗殺崔繼財，死了幾萬人；綠中黑暗殺李大頭，也死了幾萬人——原來，都他媽是假的！邪教的苦肉計！」

趙普民看著他，看了一會兒，說：「如果兇手不是你，那是誰？」

唐禁海：「張強生！我保證，百分之百是他！他一直故意攪局，讓我和陳恩澤內鬥。但我聰明，知道他的算盤。不過，陳恩惠就比較傻了。」

趙普民看著唐禁海，說：「張強生？」

唐禁海：「除了他，還有誰？上次陳恩澤把禁軍趕出江南，他就暗示我殺他。是他是他肯定是他！」

趙普民大怒：「來人！把張強生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