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與現實——三分鐘看完毛姆《月亮與六便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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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個人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從同一本書中,不同人看到的東西也不一樣。

能被看到的東西越多,便證明這本書越有價值。

《月亮與六便士》就是這樣一本書。

有的人在《月亮與六便士》里看到了孤獨,有人看到了愛情的絕望,有人看到了天才的生命力與破壞力…

我將我看到的「理想與現實」,在這裡講講。

人間悲劇!中年股票經紀人拋妻棄子!

在一次度假過後,生活還算富裕的股票經紀人思特里克蘭德撇下妻子和孩子,僅僅留下一封信,就從倫敦跑去了巴黎。

本書的敘述者作家來到巴黎,在一家破舊的旅館找到了邋遢卻散發著異常生命力的思特里克蘭德。

問思特里克蘭德為什麼拋妻棄子來巴黎?

「你是說你不是因為另外一個女人才離開你妻子?」

「當然不是。」

「你敢發誓?」

「我發誓。」

「那麼你到底是為什麼離開她的?」

我要畫畫兒。

「可是你已經四十了。」

「正是因為這個我才想,如果現在再不開始就太晚了。」

「你認為象你這樣年紀的人開始學畫還能夠學得好嗎?大多數人都是十八歲開始學。」

我告訴你我必須畫畫。我由不了我自己。一個人要是跌進水裡,他游泳游得好不好是無關緊要的,反正他得掙扎出去,不然就得淹死。」

他的語音里流露著一片熱誠,我不由自主地被他感動了。我感覺到一種猛烈的力量正在他身體裡面奮力掙扎;我覺得這種力量非常強大,壓倒一切,彷彿違拗著他自己的意志,並把他緊緊抓在手中。

他媽的,我必須得畫畫

毛姆虛構了一個作家,借鑒畫家高更的生平,讓這個作家,作為旁觀者旁觀天才畫家思特里克蘭德的生平,而寫出這部作品《月亮與六便士》。

1.思特里克蘭德的前半生

思特里克蘭德的前半生,是平淡無奇的前半生,學習、一份穩定工作、結婚生子。

做這些選擇時他毫無委屈,就順理成章地到了四十歲。

到了巴黎時,妻子還盼望他早些回來,無論是哪個女人,她都能原諒他。

而有一種人是註定不能平凡的,原始的生命力量會化作源源不斷的靈感佔據他們的大腦和心靈,就像上帝的藝術在人間的出口。

2.思特里克蘭德是個「混蛋」

思特里克蘭德對妻子和孩子毫無眷戀之情,對女人和愛情不屑一顧。

他只想畫畫。

來到巴黎五年之後,思特里克蘭德還是個窮困潦倒的落魄畫家。

但他毫不在意。

他不修邊幅,髒話連篇,冷酷無情。

你無法用世俗的規則去框住他,評價他,因為他根本就不在世俗里。

上帝把他的生命中的原始衝動都澆築在畫里。

天才畫家VS三流畫家

在書中與思特里克蘭德形成對比的,是受過良好教育,小有名氣,家庭美滿的老好人畫家施特略夫。

施特略夫崇拜思特里克蘭德的天分,經常給他一些幫助。

而思特里克蘭德對施特略夫平庸的畫技嗤之以鼻,出言不遜,施特略夫卻從來不介意。

思特里克蘭德生了重病,不肯向人求助,在破旅館裡奄奄一息。

施特略夫哀求妻子勃朗什答應把思特里克蘭德接回家照顧(勃朗什對思特里克蘭德對丈夫的羞辱耿耿於懷,極度抗拒思特里克蘭德)

最後這對好心的夫妻輪流照顧思特里克蘭德,使他慢慢恢復了活力。

思特里克蘭德病好之後,施特略夫的妻子愛上了他,義無反顧地跟著他離開了。

(這其中的心理轉變比較複雜,也比較有意思,有興趣可以關注公眾號回復「月亮與六便士」獲取資源,自己尋找答案。)

思特里克蘭德談愛情

施特略夫悲痛欲絕,但又能怎麼樣呢?

他擔心勃朗什跟著思特里克蘭德過得不好,提出把自己的房子給他倆住。

然而他們並不領情,兩個人住回了破旅館裡。

勃朗什甚至表示自己可以通過某種不可描述的方式賺錢來養活思特里克蘭德。

三個月後,這個可憐的女人自殺了。

而思特里克蘭德的反應是這樣的:

「你沒有勇氣坦白承認你真正的思想。生命並沒有什麼價值。勃朗什·施特略夫自殺並不是因為我拋棄了她,而是因為她太傻,因為她精神不健全。但是咱們談論她已經夠多的了,她實在是個一點也不重要的角色。來吧,我讓你看看我的畫。」

在這場感情故事裡,我生出很多疑惑,年輕的三觀受到多次衝擊。

勃朗什想要佔有思特里克蘭德的所有生活,因此無微不至地照顧他,而他只想要畫畫,他需要平靜、冷靜的畫畫。

因此在肉慾過後(思特里克蘭德形容肉慾為無用但難以抗拒),他厭煩了她,對於勃朗什的死亡也毫不在意。

這使我聯想到《巨嬰國》里關於巨嬰的愛情:有種人看起來非常善良,拚命地去照顧關心別人,以期獲得對方的愛情,往往是因為自己心裡住著一個巨嬰。而巨嬰面對變化時極其脆弱,因此勃朗什施特略夫最終只能自殺。

因此思特里克蘭德認為勃朗什的生命毫無意義。

思特里克蘭德停泊的地方

感到在巴黎學夠了,思特里克蘭德離開巴黎,開始了漂泊。

最終他停留在南太平洋上的大溪地,娶當地的土著少女為妻,因為這個妻子從不試圖打擾他畫畫,所以他仍舊作畫,每天作畫,直到有一天病死。

思特里克蘭德死後,聲名鵲起,畫作價值連城。

他的天分終於被世人承認。

如果他還活著,一定絲毫不感興趣。

思特里克蘭德的前半生,是平平無奇的半生,思特里克蘭德的後半生,被上帝駕馭的半生。

紅樓夢裡有這樣一段:

使男女偶秉此氣而生者,在上則不能成仁人君子,下亦不能為大凶大惡。置之於萬萬人中,其聰俊靈秀之氣,則在萬萬人之上;其乖僻邪謬不近人情之態,又在萬萬人之下。

思特里克蘭德,一定充滿了此種「氣」。

如果這種氣有名字,落在思特里克蘭德身上,那就是:他媽的,我必須得畫畫。

我必須得做點什麼

如果有一天,你感覺【他媽的,我必須得做XX】

從此以後,這個想法夜夜叩擊你的心靈,使你不得安生,去做吧,做了才是安心。

一定經常抬頭看看這個月亮。

我會經常抬頭看看這個月亮,因為我害怕以後有一天,人到中年,突然意識到自己的生活,不是自己想要的。

或許你並沒有那種靈光一閃,那種如同被命運狠狠抓住的使命感,你只知道你不想要什麼。

那麼回顧一下童年,童年的夢想是什麼?

童年時候最開心的事情是什麼?(不要跟斯基說單純的吃和睡謝謝,如果是吃,那麼往美食行業思考,如果是睡,請往…好的你贏了,睡覺時候最開心我暫時沒轍)

兒時有夢想真是一件幸運的事情,因為那時候非常單純不做作,想要什麼就是想要什麼,

多想想,那就是你想要的生活,是你註定要做的事情。

你要月亮,還是六便士?

如果有人選擇六便士,是因為他從未見過月亮。

而難過又幸運的是,大部分人都不曾見過。

《我們從哪裡來?我們是誰?我們到哪裡去?》高更 1897 南太平洋大溪地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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