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湯加鼻祖Pattabhi Jois 性侵詳解(二)

譯者前序

上篇譯文發表之後,不出意外地沒有激起太多波瀾,正如一些人所期望的那樣。當初這篇文章發表後,也有同樣地待遇。

這次翻譯和發表的過程像我10年前報道汶川地震的過程,我見識太多不公,經歷二手創傷,只能和一小部分人交流或得到一小部分人慰藉,發現可以發揮作用的人在盛世中歌舞昇平,我美,你美,大家美。我意識到,為了我自己的健康安全著想,這應該是最後一篇譯文。

也許幾年後,當練習阿斯湯加(和許多不同流派的瑜伽)的人開始感覺到身體上有許多莫名的疼痛,當更多女性受侵犯,大家可能會想起來,啊,原來我記得有那麼一篇翻譯……

以下譯文是曾經想過的「系列三」,講述人是一個從小經歷性侵的女性,在經歷過Pattabhi Jois性侵後的反應,面對和深度分析。經過作者同意,我全文翻譯。原文鏈接為:theshiftnetwork.com/blo

我曾經想過的「系列二」的作者沒有給我明確的回應,所以即使她之後可能會同意,我可能也不會翻譯了。她的英文原文還在網上,標題為「為什麼當初沒有人警告我?」是這篇文章觸動我翻譯的。因為文中講的是,她從一個初級瑜伽練習者到一個精進練習者的過程中,即使業界都私下流傳Pattabhi Jois對女人性侵和許多生硬的糾正體式,也沒有人警告過她。她去了邁索爾之後,被她的「上師」性侵了。她在文中提及了目前一些非常有影響力,包括在中國很有影響力的一些「大師」的許多不負責任的含糊其辭。

我也是在她的這篇文章中又被提醒,原來所謂為人師,是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的。尤其是你的權利地位越高,人脈越廣,影響力越大,責任就更大。她的原文在這裡:

decolonizingyoga.com/wh

以下是Anneke Lucas文章「Metoo喚醒一個瑜伽圈」的翻譯。希望天天討論怎麼變瘦變美的所謂「伽人」們,讀後能有一些覺醒。減脂變年輕只是通往個人覺醒道路上的一小部分副產品,不是目的。我想起了我的一位老師的話,當你和老師一起練習瑜伽時,如果對你造成了傷害,是老師的錯,不是瑜伽的錯。

迷途與覺醒,一指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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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too喚醒一個瑜伽圈

Anneke Lucas

#Metoo運動激勵了許多女性發聲,包括在瑜伽圈。一位女性Karen Rain, 2017年#Metoo在社交媒體爆發的時候,揭露了她被阿斯湯加鼻祖Pattabhi Jois性侵的故事。她的故事引發了許多波瀾,許多人也跟著發聲揭露,表現了問題的廣泛性。Rain在印度和老師學習了很長時間,曾經是一位有很高造詣的習練者。她用直白的語言寫下了他在教室里侵犯女性的記錄,有興趣了解的會一目了然。

2001年我在參加Pattabhi Jois在紐約的一個工作坊時被他性侵。我在2010年發表了一篇關於性侵的文章,在2016年又重新發表。當時沒有什麼反響,即使有也不是阿斯湯加圈子裡的。以下是原文,鑒於#Metoo的揭露和反思有一些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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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01年的一次工作坊中,幾天下來,當400多個學生都捲起身子到犁式的時候,Pattabhi Jois突然摸我。我當時很震驚,一下子卷身坐起來。當時在被侵犯和我的反應之間,我感覺到了一種特別古老和骯髒的能量,還有他的興奮– 好像一個小男孩做壞事沒被抓一樣。

他反駁說「壞(淘氣的)女人!」我聽到周圍被大師的笑話引發的些許笑聲。

Pattabhi Jois 1915年出生於印度男權文化中一個貧窮且正統的家庭。他們認為身體上的功能是骯髒的。性是禁忌,毆打和性侵兒童頻頻發生,厭惡女人理所當然。在經歷了無數次的不公後,自怨自艾的女人們毫無疑問地把她們的輕蔑和挫敗感撒在她們的後代身上,隱性地延續著這個無價感的流傳,也因此成為統治模式的中流砥柱。

我出生於1963年的比利時。六歲的時候我被賣到一個戀童癖團伙,1990年代顛覆整個歐洲的殺童魔王Marc Dutroux被抓的時候,我的那個團伙也被揭露。我經歷的暴力都是以性別為基礎的。

10歲的Anneke

11歲的時候,我被一個內部人解救,並且接受了非常詳細的生存培訓,包括搬到紐約。通過這些培訓,我得以把我整個成人階段用來療愈,對於受過像我曾受過的殘酷暴力侵犯的人來說,這著實是稀有的優越條件。阿斯湯加瑜伽也是療愈的一部分。

當初在被性侵的幾天後,在工作坊一天的課程結束之後,按照慣例我排在一大長隊的學生之後,等著和上師說句話。當輪到我的時候,我問他,為了讓他更能明白,我用他不大流利的英語講話習慣:

」上師,您為什麼不尊敬女性?」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他大聲說,堅決地擺手,好像這不是一個他想展開的話題。

「在這個國家,摸女人的陰部和臀部是犯法的。是犯法的!」我強調。

「好,明天我不摸了!」他不屑地說。

第二天早晨,我們被催促著上了一堂史上最快的口令課。Jois表情憤怒,數得特別快,沒有糾正任何人的動作,沒有說任何笑話逗大家。世俗的權勢往往是一塊盾牌,擺脫因童年的羞恥而造成的無價感和屈辱感。刺戳那塊盾牌後你會看到孩子氣。

我在童年時經歷了許多羞辱,觀察有權勢的人—國家首腦,商人和貴族沉到最深的底部,都是為了滿足和鞏固他們對權利的上癮。每一個強姦都伴隨著一套隱形的情感包袱,肇事者為了驅趕它而強插在我身上。我會感覺骯髒,有罪,低劣,羞辱,無價,等等。為了我自己的生存,我不得不在我自己和這些男人之間找一個契合點,讓我自己能親身審視他們的心靈,通常我看到的是他們被虐的童年,於是他們找到了我,受害者。他們用這種最變態的方式去減少他們自己的痛苦。Pattabhi Jois根據(我認為的)他童年一些沒有解決的創傷,只不過是加上了他自己的理解。

我童年時的犯罪團伙曾經用刀刺我的膝蓋,折磨我。阿斯湯加瑜伽曾經被認為是完美的物理治療。許多的體式都讓我想起我曾經被虐時的體態,有時甚至讓我有心理凍結反應,因為身體需要放鬆才能存活。從前,我的心靈通常和我的身體是完全解體的,因為從前觀察了周遭的許多細節,那些細節是我根本不應該親眼看到的。我成長的過程中,肋骨以下是完全沒有身體意識的,肋骨本身的作用就是因為恐懼,屏住呼吸。通過阿斯湯加瑜伽,用我自己的速度練習,我找到了一個可以停留在當下,減輕恐懼,和療愈身體的方式。恐懼還是會來,軀體和心靈的痛苦還會來,我會傾聽。

在練習阿斯湯加瑜伽兩年後,我聽說Pattabhi Jois對於身體有特別神奇的洞察力。我的熟人們,包括男人和女人,都告訴我他們特別信任他,讓他把他們的身體弄成碎片然後再重新組合。我很好奇,想知道這位備受尊敬的老師是否能洞察到我的習練所帶來的療愈方式和深度,或者他或許能猜到我的創傷。他的侵犯回答了我的疑問。

當一個阿斯湯加瑜伽朋友譴責特朗普在全美女性大遊行中的行為的時候,我問她特朗普的抓女人下體和Pattabhi Jois的有何不同。她說:

「我和上師只有積極正面的經歷,如果你有相反的經歷,我覺得很遺憾。我只能講我自己經歷過的事情,對於我來說,阿斯湯加習練一直都是療愈和解放的源泉。」

她和許多其他仍然強調老師的美好的人都表現出不同程度的否認,這些都直接和他們自己深層的未解決的創傷有關,這些在不正常的師徒關係的描述中都有許多熟知的和舒服的重複。這些不正常的關係中,創傷的那些痛苦方面都被撕開。結果是,在人際交往中,比如我提到的那個談話中– 表現出的不能尊敬我,或者不能和我產生共情,不能承認他的錯誤,把練習的裨益和那個男人混淆。

在關於他們老師的#metoo故事發展的過程中,老一輩的阿斯湯加老師對整個雪崩性事件沒有任何動作。大部分都保持緘默。阿斯湯加瑜伽所目前的掌門人SharathJois,Pattabhi Jois的孫徒,也沒有任何聲明。

Tim Feldmann ,美國佛羅里達州邁阿密一個重要的阿斯湯加瑜伽館館主 ( 譯者註:著名阿斯湯加「女神」Kino MacGregor的丈夫)寫了一些極其不著調想法,在這篇文章發表的時候有43,000次點擊:「問題是為什麼Jois在瑜伽課上觸摸那些女人的部位,他是在療愈還是在猥褻?你的猜想和我的一樣(不靠譜),目前也有許多觀點流傳。」

然而,也有一些積極的發展。為了回應對Patthabhi Jois行為的揭露,和回應Karen Rain呼籲阿斯湯加瑜伽圈的改革,一些Jois家族授權的阿斯湯加瑜伽老師也展開了一些修復性行動。在Jois的維基百科頁上有描述這些行動,「包括拿掉練習室里Jois的照片,不再用這個恐怖的「上師」一詞去稱呼Jois, 對於與身體直接接觸的體位調整,需要徵得明確的同意,還有承諾轉發受害者的證據。」

當一位老師留下了厭女症的遺產,成人的徒弟扮演無邪的(被侵的)兒童的角色,對他們老師的黑暗面視而不見,停留在以恐懼為基礎的愛上。許多其他人都公開責備受害者,說他們的老師是在幫助,而不是在傷害。我自己兒時被性販賣的經歷也遭受公開指責,說是口實,為了證明我自己的困惑,好像是我憑空編造侵犯,子虛烏有。有些人為老師辯護或找借口,可愛地說那是他的「錯誤」或者「人性」。那些後來對受害者道歉的人,在聲明的同一段落也強調老師曾經對他們有多麼好。大家似乎都沒有興趣鼓足勇氣面對那個男人的真實存在。

愛需要勇氣。任何有權有勢的人都會傾向於讓他們的弱點發芽,正是因為追隨者早已準備好了給他們找借口。一個老師,不管是活著的還是死去的,都需要徒弟對他有適量的愛戴,才能保持誠實。那些在Pattabhi Jois在世時沒有能力對峙他的人,現在有一個救贖的機會。我明白,卸下自己對你幾十年曾經深深愛戴的權威人士的執念絕不是件易事。因為你對他的執念,公開承認他們造成的傷害和你造成的傷害,需要許多謙卑和對受害者的尊敬。為了真相和你自己的療愈,邁出這艱難的一步,這才是真正的讓瑜伽超越墊子,且真正融入到生活。

所有關於權利的侵犯根本上都是因為肇事者自己的感受太痛苦,因此拒絕它。否認也是一個相似的情愫,拒絕太不安或太痛苦的情感。不管是面對殺人,暴力,性侵還是責備受害者,所有這些偏袒戰術都是為了避免面對核心問題,試著遠離無助感,羞愧感,無價感和恥辱感。這些都是人在經歷情感侵犯,軀體侵犯和性侵犯時所經歷的感覺。誠實能夠帶領一個人超越這些恐懼,把曾經的失去或背叛引領到療愈的路上,僅憑這一點就能讓一個人恢復自己原始的無邪狀態。

每一個侵犯性的行為都是為了喚醒無邪而誤入歧途。作為受害者的角色,成人希望有一個不同的結果,即使他們可能吸引一些人和條件,最終導致自我傷害。作為同僚,消極的旁觀者在一旁保持安靜,不想去惹那個病態的權威人士,給自己找麻煩,他們的緘默和無動於衷讓傷害延續。作為有權威的侵犯者,他們經歷短暫的疏解和自由,但是因為沒有意識覺知,他們不得不重複尋找那同樣的疏解,以至於導致成癮,傷害多個受害者。

權利給人自由的錯覺,即使它能囚禁它的奴隸,它用銅牆壁壘保護它的脆弱,受傷的自我。通過接受和滋養,解放能讓那一部分有光亮,安全。權利會隱藏那個部分,最大程度地向這個世界展示他的進攻性,而不是力量,控制別人而不是控制自己,失去人性而不是尊重人格。

沒有療愈,創傷會留在體內,而且注意力會一直向外,朝向身體,在這個語境下,就是瑜伽體式。阿斯湯加是瑜伽中最極端關注身體的一種形式。當我在瑜伽館練習的時候,每個人的注意力都在掌握下一個體式身上,都只為了達到下一個更高級的序列。誰能做更高級的體式,誰獲得的尊敬就越多。

療愈讓一個人真實,更能面對自己的情感,這些都是被創傷壓抑的。在處理因為被侵犯而導致的痛苦的過程中,人會經歷心理和情感上的整合,覺知會因此增強,對自己的認知也因此增加 -- 同樣的,他們對外部世界的認知也會加深。情感療愈方面是西方瑜伽世界應該做的心靈功課,去全面地反思瑜伽這一古老的科學:通往個人覺醒的真正道路。

當時我見過的Pattabhi Jois並不習練他教的瑜伽。他對向他求學的人受不菲的學費,自己佩戴浮誇的金首飾。2001年我們的那次讓他生氣的談話之後的幾天,他也放慢了節奏,後來他也繼續調整體式,只是他把注意力放在男人和年齡大一些的女人身上,對一些人的一些問題和體式有一些指導。

那次工作坊的最後一天我回到長長的隊伍,帶著我三個月大的女兒。當Jois看到我的時候,給了我一個特別美妙,甚至是感恩的微笑。他張開雙臂抱起了我的寶寶。把她舉起來齊眉,他打逗著她– 他的眼裡充滿了透明的光亮 – 我的寶寶也回逗他,喜洋洋地抖動她的小胳膊小腿,好像她會從她的小身體里跳躍出來,跳到他們心靈交接的純粹的喜悅維度。

那是我人生第一次可以和一個曾經不合時宜觸摸我的人有一次正面的連接。在那之前我曾經多次表達過自己的反對看法,即使是在那個戀童癖團伙,那是可以要我的小命的。對我來說那是關於靈魂的,如果我保持沉默我自己可能內心就先死了 --- 那比丟掉我的身體更糟糕。如果我保持沉默,我可能變得像那些侵犯者一樣。

Jois不是像我兒時見過的世界領袖那樣的十惡不赦,但他確實造成了很大傷害,對他自己,對女人,對所有曾經把他當做榜樣的人。顯然,他從沒有經歷過問責的不適,也從未改過。但至少他開明到可以接受我的糾正,這是非常少有的。

雖然我直到今日還在家裡保持阿斯湯加練習,我從未去過邁索爾,去阿斯湯加瑜伽所學習。之後我在紐約還參加過幾次Pattabhi Jois其他的工作坊。其中一次,我注意到他正在瞄準一個正在做站立前屈的女性。我站起身朝向他,雙臂交叉,盯著他。他的孫徒Sharath已經在這個女人墊子後面站好,也像站崗一樣。在數到20的時間段中,Jois的手一步步逼近,之後遠些,後來又挪到她後邊。看著他,覺得好像他想摸死了,但是他沒有。

練習之後,我又一次站到對隊伍里,他用幽默閃光地眼神看著我。沒有任何言語,他向我示意用印度方式對他致敬。對這個幾年前亂摸我的男人叩首,一個從未道歉過的人當時讓我向他的雙腳臣服,對我來說是個特別的難題。我不想再一次被侮辱。我們之間的權利還是不平等的。很容易理解為什麼他想讓人向他俯首。當時對我來說更容易的選擇是不屈從。

只要還有羞辱別人的可能,就沒有謙卑的空間。向某個人臣服是危險的,但對某件事情臣服,可以放鬆自負,引向謙卑。我沒有向任何人提起過我和他之間的這件事情,可能也沒有人注意或者理解。我當時有的只有我健康的驕傲,因為走過漫長的心路歷程,克服了重重困難的驕傲。

當時做些什麼或不做什麼完全是我自己的選擇。我選擇放下。我把他的過錯放下,我原諒他,原諒他所做的一切,懷抱我自己的知識和保留,我屈膝,把手從他的腳移到我的額頭,三次。

我感覺當時經歷了一種洗禮。無邪和純潔是我的。臣服創造一種甜蜜的疏解和打開。我覺得我和這個男人內心曾經經歷過的那個年輕的男孩開始契合,那個在痛苦中掙扎的男孩,我對那個男人也有了新的理解和原諒。

我覺察到了Jois的鼻音和他濃重的印度口音:「很好,很好。」

我又記起了他對剛才那個前屈的女人的自我控制,我微笑,指著他,回答:「你也是,很好!」

他爆炸式的大笑充滿了整個房間。

幾年之後我開始教阿斯湯加。我從來不缺課,只有一次:我整晚都醒著,有什麼聲音告訴我第二天不要去上課,所以瑜伽館那天關門了。

那天是2009年5月18日。那天Jois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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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neke Lucas是一個公眾講師,作家和性販賣倖存者倡導人。她出生於比利時,六歲時被賣給一個性販賣團伙。11歲逃離之前曾多年被侵犯和折磨。少年時她曾住在倫敦,巴黎和紐約,之後搬到洛杉磯,開始療愈,瑜伽和冥想。她是紐約的一個非盈利組織---解放監獄瑜伽的創始人和執行總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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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原文中也有一個TEDx視頻,是她去年在歐洲講述自己從被性販賣到修復的歷程。視頻不到20分鐘。我只找到Youtube的鏈接。

youtube.com/watch?

其中有一段她講到「精神變態的人」,我覺得和瑜伽界的一些現狀很相符。因為瑜伽界,有太多外表光彩艷麗的女神和男神。

「……很多人知道我們不只是這個有限的身軀,我們有內在的旅程,而且這些是實際存在的。這個世界似乎看上去更加混亂和黑暗。所以,哪一方會贏呢?是光明還是黑暗?光明是覺知,所以我們需要覺察,對現實覺察,對黑暗的現實覺察,要知道這個世界是被精神變態的人控制的。

通常來講我覺得我們都不知道精神變態的人是什麼樣的,所以我們很難辨認出。你知道有一個很容易的辨認方法么?那些看上去優秀得不真實的人,不管是在戀愛關係中,還是在政界。就好像這個人是非人類一樣,看上去他們的優秀那麼輕而易舉,就好像他們是我們自己更好的版本。我們有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感情,要去模仿他們,不管他們是名人,還是任何我們認為高高在上的人。」

Sabbe satta sukhi hontu

願眾生健康喜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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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如有任何翻譯錯誤或不同見解,歡迎指正與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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