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內婚外，情與欲……

我寫過太多關於圍城中男女的愛情，無非繞不開日版出軌神劇《晝顏》里的假裝純愛，或者阿德里安·萊恩的《不忠》里，丈夫藏在兇器里那張真情告白。是的，婚姻是複雜的，也許某種學派里也總提起婚姻制度是反人性的，但是，婚姻里的愛情當事人們，每一個都有道理的，只不過有的時候愛與不愛的那個是並不同頻的，例如，出軌的妻子無法控制自己平淡婚姻里浪漫情人的誘惑，出軌的雙方卻總是在肉慾和精神寄託中，無法分辨幾多情幾多欲，而站在觀眾視角的我們，會發現每一個人都是艱難的，哪怕最醜惡的一方，如果去仔細觀察，你都會發現那個人的理由，哪怕是不道德的，是不被主流三觀所容忍的。所以，婚姻里的愛情事，往往會發展成一個人自我犧牲的所謂happy end，或者多方撕逼以後的一地狗血。

婚姻里的純愛，我覺得最好的解釋，不是各種國產倫理家庭劇里，相伴到老的那種。那更多是共同贍養老人，撫養孩子，撐起一個家庭的革命友誼吧。我認為婚姻里的愛情，最好的版本是出軌神片《不忠》里的丈夫，他失手殺死情夫的喪失理智，因為那個殺人兇器水晶球里，藏著他給妻子的糖，給結婚20年後的你，我依然愛你，娶了你是我此生最美好的遇見。或者是《摩登家庭》里的主流三觀最不般配的一對克萊爾與菲爾。按照我們的主流意識，神經大條看起來有點缺心眼的菲爾就是傳說中的接盤俠，年輕時候劣跡斑斑的美女克萊爾玩不動了，找了一個接盤俠而已。問題是，這或許才是嫁給愛情應該有的樣子吧，我愛的幼稚、不夠強悍甚至有點冒傻氣。你也愛我的全部，不是當年美貌的拉拉隊長，而是我知道當年那麼任性作死的一切，但是我依舊愛你，我的壞女孩。然後一起生一堆熊孩子，然後既是我會拒絕不了美貌女鄰居的幫忙，你會忍不住去同學聚會見見當年的男神，但是，我們是相愛的，既是，你不再美貌，你也不再做小伏低。

而圍城之外的愛情呢？是的，我知道狗男女全部該死，我知道破壞別人家庭的人，都該千刀萬剮，或者鬧市區被一群悍婦當中毆打扒光衣服，也不值得憐惜，我也知道，是個中國男人都知道，淫人妻女者必被人所淫，出軌輕則身敗名裂，重則家破人亡。

問題是，愛情是不可控的，不會因為你多了一張證件，就完全閹割掉功能，甚至哪怕生理功能沒了也還是會愛的，要不，最近的熱播宮斗劇里也不會有六根不凈的太監進忠一直作妖。

婚外愛或者欲是怎樣的呢？我能夠想到的，狗男女假使有真愛的話，或許就如《愛在日落黃昏時》一樣，或許你只是到了該談婚論嫁的年紀，遇見一個沒有理由不去建立一段長久關係的人，然後就順其自然結婚了，生娃了。然後，已婚或許有娃的你，突然有一天，你遇見一個人，他（她）一點都不帥，也沒有美好肉體，但是，就是既是自持為靠譜人士，還是翻不過這座火焰山。是慾望嗎？也並不見得是人間尤物，是荷爾蒙爆棚的他，就是遇見了，眼中再難發現任何異性的吸引力。你會忘記你原本是愛大胸翹臀腿玩年的，你會忘記你的男神原本是吳彥祖木村拓哉彭于晏。你會發現，你會看懂了那部傳說中評分虛高的愛情電影《愛在日落黃昏時》，我能夠愛的時間本來就沒有多少，可能此生都不會有一個屬於我們的夜晚，可能我知道你衣服底下無非也是一具平凡肉身，但是，我只要見到你，我無法控制我的表情，我忘掉我是誰，我壓根不需要刻意去找話題去迎合，我發現你做的任何蠢事我都覺得可愛，而我說的任何廢話你竟然一樣，這麼高興。我們或許是連神都無法容忍的狗男女，但是此刻的快樂我無法捨棄，所以即使遇見以後悲大於喜，我從未後悔遇見你。

婚外的情，或許另有一部分是披著愛情外衣的慾望。如《晝顏》中不被看見的主婦紗和模仿丈夫北野，同床共枕的另一半要求的是，做好一個安分守己的妻子，或者一個共同生活的丈夫。他們並沒有大錯，但是，在這所被稱為家的地方，沒人在意「我」是否開心，直到遇見他（她），註定讓我受盡千般辛苦萬般折磨的人，我沒有退縮，因為我無法捨棄跟他（她）在一起那個真心大笑的自己，真的，我很久沒有這樣了。

或者如《男和女》的他們，兩個為了孩子活成一個苦逼符號的中年男女。是的，我們愛我們的孩子，我也知道不管放肆到什麼地步，我們總歸最後還是會選擇孩子，選擇家庭。但是，當遇見他（她），如同遇見鏡中換了性別的自己，那一刻，突然發現我曾經只是我，幻想過愛或自由的一個人，僅僅是一個人，不是某人之父，不是某人之妻，我們原來還是自己。他（她）是打開潘多拉的那把鑰匙，也是自我的投射，既是沒有過去，永遠不會有未來，連哭泣都是被人唾棄的。

但是，我想我愛過一個人，既是無人知曉。

就這樣吧，作為已婚婦女，我寫完這篇文，回家跪鍵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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