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哭牆許下心愿,但生活啊哪能一切遂願

第一次去耶路撒冷,我為自己設置的主要任務是參觀猶太教聖地——哭牆。

在迷宮般的老城中,我按著路標指引的方向,又向站崗執勤的以色列大兵問路,終於來到一處通向哭牆廣場的隧道。

隧道幽深,出口一端透進明亮的光,亮得晃眼。

排隊通過安檢,走出隧道,豁然開朗。小街小巷縱橫交錯的老城內,竟有一片開闊的廣場。

看到哭牆就在左手方,我心情興奮。

哭牆!我到了傳說中的哭牆。

其實,猶太人將哭牆(WAILLING WALL)稱為西牆(WESTERN WALL)。

約兩千年前,古猶太國被羅馬人征服,猶太人被驅逐,開始了大流散。

當時,猶太教聖殿亦遭到摧毀,僅殘存西邊一面石牆。

後世的猶太教徒來到耶路撒冷後,在這面西側的石牆前祈禱、哭泣,哀悼歷史。

「哭牆」由此得名,這裡被認為是最神聖的猶太教聖地。

1967年,第三次中東戰爭即六日戰爭之後,以色列奪取了當時被約旦控制的耶路撒冷老城,推倒了西牆外擁擠的巴勒斯坦人房屋,開闢出今天這片廣場。

我站在廣場上,正舉起相機準備拍照,一名女性正統猶太教徒卻向我喊道:「請不要在聖地拍照,今天可是安息日。」

正統猶太教徒十分保守,女性穿長袖衣服和長裙,頭髮也要用頭巾包起來,只能露出手和臉,而且在公共場所必須男女隔離。

西牆就分為男性祈禱區和女性祈禱區,前者面積大,後者面積小。

不過,西牆對所有遊客開放,不分國籍、種族,不分宗教信仰,並無特別的限制。

男性進入祈禱區需要戴上圓形的猶太小帽,在入口便可以領取。據說,頭無遮蓋而頂著天,是對上帝的不敬。

據說,將心愿與禱告寫在紙條上,塞進西牆的石縫中,上帝便會收到。

因此,在地面到人們伸手墊腳可及的範圍內,滄桑嶙峋的石塊之間塞滿了字條。不過,這只是在遊客中流傳的傳說。

我並沒有免俗,也這麼做了,才算完成的初探耶路撒冷的重要任務。

離開哭牆,我走著走著,就進入了老城的基督區。

那裡像是歐洲古老的小城,只不過,基督徒基本上是巴勒斯坦人。

基督區內有漂亮的教堂和噴泉,環境開闊,整潔,不擁擠,讓我覺得舒服、放鬆。

我坐在露天餐館,點了一杯薄荷紅茶、一份Falafel,一邊享受午餐,一邊曬太陽,體會著難得愜意。

Falafel是當地特色小吃,巴勒斯坦人和猶太人都愛。一個圓形的烤餅切成兩半,成了半圓形的口袋,裡面裝上各種蔬菜沙拉,再加上炸得酥脆的鷹嘴豆丸子,便是Falafel,營養美味又口感豐富。

太陽當空,已至正午。

我必須要離開耶路撒冷,返回拉姆安拉了。

那天清早,我沒有請示彙報,便一個人悄悄地離開辦事處,冒險逃離,靠自己完成了探訪耶路撒冷的心愿。

畢竟,我那是不打報告就擅自去另一個城市,甚至另一個國家,往大了說,可以被扣上「違反紀律」的帽子。雖然,我只不過想出去透透氣、散散心,遊玩、放鬆一番。

離開的時間太久,便有可能被發現。畢竟在那樣的環境,凡事都會被人盯著,被人管,哪怕是周末的休息時間。

每個周末,辦事處的人還是會回到辦公室上網或加班,中午在食堂聚餐,有誰不在很容易就被發現。

雖說,按規定,只有工作日中午才有工作餐,但當時的領導說,辦事處人少、條件艱苦,不便於開伙,便讓廚師師傅周末也給大家做飯吃,或讓大家一起包餃子吃,並將此視為一種照顧與福利。

雖說,很多時候,我寧願去市場買菜、自己做飯,或是去餐廳品嘗當地的美食,自由自在,不受約束。

返回拉姆安拉的18路巴士車站,就在老城大馬士革門外的一條巷子里,是始發站。

車站臟、亂、嘈雜,就像過去國內小城鎮的客運站。

我買了票,和巴勒斯坦人一起坐著中巴車返回拉姆安拉。車上坡下坡,翻山越嶺,耶路撒冷離我越來越遠。

窗外景象開始變得荒涼、破敗,像是從一個世界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

明晃晃的陽光透過車窗打在臉上,一時間,我不知身在何處,異鄉人的孤獨感再次襲來。

巴士車暢通無阻地通過檢查站,進入拉姆安拉,到了市中心的車站後,我又打車返回辦事處。

還好,一切順利,回到辦事處後,無人問起,無人發現。

我很激動,像是完成了一次冒險,一次本不該算作冒險的冒險。

這半天的遊歷如同一劑治療抑鬱的特效藥,一連讓我振奮了好多天。

第一次抵達耶路撒冷,我甩開了積壓已久的煩悶,迎著陽光,興奮地奔向老城的大馬士革門,就如同一名再普通不過的年輕遊客。

那天早上,我在哭牆邊許下心愿,一願能夠重新找到一份喜歡的事業,一份給我自由與成就感的事業,二願能夠遇見一個人,與我攜手共度慢慢人生路,讓彼此不再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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