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里的兩種渴望——記《月亮與六便士》

滿地都是六便士,他卻抬頭看見了月亮。

1.理想與現實

月亮,遙不可及,熠熠生輝,無數詩人寄情懷於它,寫詞句讚美它,我們也借它與古人情感相通。它看似虛幻又充滿希望,它是無數美好的代名詞,但又可望而不可即。它是理想。

六便士,英國很小的一種貨幣,人人都愛人人都追尋的東西,它是生存必不可少的依賴。但同時,六便士價值不高,顯得瑣碎而渺小。它是現實世界裡理想的一種,它也是現實本身。

十六歲左右的我,常常看到新聞里為了工資拚命的人、愛情關係里張口閉口都是錢的人。那時的我對他們是嗤之以鼻的,覺得為什麼大人們都這麼世俗,為什麼把工資看得比生活享受重要,為什麼把金錢看得比愛情重要?

而現在,看到這些新聞就覺得理所當然了。工資當然重要,不然怎麼生存?金錢當然重要,畢竟愛情沒那麼牢靠。現在的我,也不過是五六年之後的我。更有意思的是,當年的新聞內容如今依舊是爭論的焦點,而我,已經從一種觀點跳到它的對立面。

抱緊我的六便士,然後空閑的時候再抬頭看看月亮吧。

2.靈魂與肉體

靈魂很輕盈,而肉體很沉重。

查爾斯·斯朱蘭有著追求藝術的靈魂,也有著一具世俗的軀體。他會因為美而顫抖,因為藝術表達而投入,但也會餓、會冷、會需要女人。

於是他奔向月亮又囿於世俗,沉迷於創作藝術的同時,局限於荷包的乾癟,畫布顏料的短缺,和食不果腹的境況。好在他不以為意。

但是,他也有身體支撐不住,病倒的時候,還有對藝術追求和肉體慾望迷茫的時候。

肉體對於他,是拖累也是基石。

在他得麻風病的那段時間,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創作的慾望也應該更加強烈了,身體的虛弱帶來時間的緊迫,也激發出強大的力量。

肉體開始腐爛,靈魂逐漸升華。

3.大溪地與倫敦巴黎

在這偏僻的大溪地,與他的歐洲家鄉不同,斯朱蘭似乎沒有惹來任何的嫌惡,反而博得不少同情,他的奇怪行徑和怪癖總是得到包容。在大溪地,他得到了在故土從不渴求奢望的東西:同情。

大溪地像是為他量身打造的環境一樣,人們樸實自由,熱心善良,怪誕行為在這裡被視為正常不過的表現,他總是被包容。他們好像是同一類人。

而這裡的環境,綠水森林,古樸自然,這裡是他的伊甸園。他在這兒不受束縛,藝術的思緒無限自由。

也許每個人心裡都有個似曾相識的地方,彷彿前生就生活在那兒一樣,對那裡的風景生活無比的熟悉,也無比的熱愛。那裡是心靈的歸屬地,靈魂的避難所。

4.斯朱蘭和愛塔

愛塔是斯朱蘭在大溪地的女人。

斯朱蘭為了畫畫拋妻棄子來到巴黎,和布藍琪在一起後又決絕的離開,愛情在他心裡遠比不上藝術帶給他的激情,他著魔於創作欲,無心男女之情。

可是,愛塔怎麼就成為了伴隨他走向藝術巔峰和生命終結的人呢?而且,據他的畫作推測,他心裡的神聖之家正是在大溪地和愛塔的那個家。愛塔究竟有什麼魔力?

在我看來,愛塔承擔了斯朱蘭現實的絕大部分,她成為了斯朱蘭理想世界與現實世界的紐帶與橋樑,是支撐斯朱蘭肉體存活的依靠。同時,她對他從無要求,只是服從。有了愛塔,斯朱蘭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到創作中,與世俗、金錢、生命的延續與傳承有關的事情,愛塔和她的家人可以全部解決掉。愛塔純潔質樸、善良忠實,像大溪地的荒野一樣帶給斯朱蘭創作靈感。

他倆一個代表理想,一個代表現實,同時又相互交錯,相輔相成。

她對於斯朱蘭來說,是絕好的伴侶。

千百年來也未曾完全解開的精神與肉體的關係,這是我們每個人的生命中,都會苦惱的事情。理想現實,靈魂肉體,精神的放縱和現實的糾葛掙扎,生命里的這兩種渴望,最終誰更勝一籌,又是否有人懷抱著滿滿的六便士欣賞到頭頂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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