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witter是否應該刪除粉絲計數功能？

原作者 Lance Ulanoff

編者按：作者認為Twitter隱藏粉絲數量和點贊數不失為一個好主意。擁有的粉絲數量的多少顯然會讓用戶對自身產生不同的評價。一些粉絲數或者點贊數少的用戶會使用一些手段改變人氣低下的狀態，這也導致了Twitter常被濫用，虛假信息比比皆是的問題。但這就和YouTube的播放量一樣，雖然一定程度上量反映了熱度、受歡迎程度、影響力大小等等，但比起數量，人們還是應該更關注互動內容的質量。

可能不失為一個很不錯的選擇。

如果Twitter是一個擴音器，你可以通過粉絲數量來衡量其音量。擁有45個粉絲的帳戶和擁有45,000個粉絲的帳戶之間的差異，就像拿小學音樂課與麥迪遜廣場花園音樂會相比一樣，兩者存在著天壤之別。

作為「舊Twitter」的遺留元素，粉絲數量一直是衡量用戶受歡迎程度和傳播廣度的基準。但是，在該平台努力控制暴民攻擊、濫用和虛假帳戶的浪潮之際，人們必須要考慮是否應該繼續保留這個指標。

Twitter聯合創始人兼現任首席執行官傑克·多西（Jack Dorsey）已經停止了對其放任不管縱，儘管他顯然正在進行自我反省。去年年底，他告訴新德里的受眾，開發人員並未充分考慮該指標在社交網路原始界面中的突出程度。

Dorsey表示，「我們對此並沒有想的太多，而是轉向了下一個要解決的問題。我們把所有重點都放在了數量上，而不是打算了解有多少人在關注我。所以，如果這個數量巨大且醒目，人們會想用它做什麼？他們希望讓它技術增加。」

如果Twitter是要讓「陌生人」知道你在做什麼，那麼它就是一個廣播平台。沒有聽眾，廣播就沒了用武之地。

早期Twitter版本在右側欄的頂部附近突出顯示網站用戶的粉絲數量。然而，它的上面是Twitter不再公開追蹤的指標：「好友數」，即你關注的關注者的數量。它完全符合Twitter最早的一個口號（從2006年9月開始）：「無論你身在何處或在做什麼，Twitter都能讓你與好友保持聯繫並和與他們同步。」

兩個月之後，我們對這句話做了修訂，Twitter現在變成了：「在這個由好友和陌生人組成的全球社區中，所有人都在回答同一個問題：你在做什麼？」

這一更新開啟了「陌生人」大門，這可能更好地解釋了為什麼現在的持續粉絲迷戀超過了人們的認知。畢竟，如果Twitter是要讓「陌生人」知道你在做什麼，那麼它就是一個廣播平台。沒有聽眾，廣播就沒了用武之地。因此，要建立一個廣播並有聽眾，廣播公司需要粉絲。

Dorsey並不是唯一一個堅持認為首先對粉絲進行優先排序是錯誤的人。去年九月，坎耶·維斯特（Kanye West）就曾對此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他在Twitter上發文表示，「我們應該在不顯示粉絲的情況下用社交媒體，就像是我們可以關閉評論功能一樣，我們需要關閉顯示粉絲的功能。因為顯示粉絲對於用戶的自我價值認知有著嚴重的損害。」

為Twitter用戶提供隱藏粉絲數（和點贊數）的功能並不是一個壞主意，但我認為Twitter和Dorsey傾向於降級或完全刪除粉絲計數功能。

Twitter公司最近邀請我試用了其新網路界面。新界面有著更加流線型的外觀，與Twitter移動應用程序相似。但我很快發現了好像缺少了什麼。「新Twitter」（這是我對它的稱呼）在我的主頁上刪除了粉絲計數功能；我只能點擊個人資料才能查看它們。

這個變化並不巨大，但卻是一個明顯的信號，即Dorsey對降級平台上個人績效指標的要求得到了嚴肅對待。設計更新也迫使我面臨Twitter粉絲計數功能可能很快從平台上完全消失的可能性。

我向Twitter和Dorsey詢問了這一變化及其對產品未來的意義。Dorsey沒有做出回應，Twitter發言人也沒有正面回答我提出的有關刪除關注者計數功能可能引起的一些問題。不過，他們指出去年年底對iOS版本的配置文件進行了一些更改，縮小了大多數內容的字體大小，包括粉絲和關注數量，但名字和個人簡介內容的字體仍較大。這些變化明顯將焦點從粉絲數量上轉移開了。

公平地說，Twitter從不隱晦「重新思考一切」，鼓勵在平台上進行更健康的對話。儘管如此，我對Dorsey改寫Twitter歷史的大張旗鼓宣感測到沮喪。他表示，從本質上講，公司從不希望用戶的粉絲計數功能顯得舉足輕重。我開始從「舊Twitter」版本中尋找有關原因的分析見解。

在通過互聯網檔案館的Wayback Machine搜尋數據時，我發現自己對風格較少的圖形、早期採用者的推文感到著迷，比如，巴拉克·奧巴馬在2007年只有600名粉絲。另外，其他不那麼引人注目的早期採用者的活動也頗具魅力，他們在年輕的社交平台上創辦一些互動活動，但從未沉浸於粉絲數量問題上。

斯蒂芬·弗朗西斯·肯尼（Stephen Francis Kenny）以前是一名工程師，現在是全職爸爸，他2006年註冊成為Twitter用戶。他直接留言表示，「起初對粉絲機制有點困惑，無法隨意直接留言。」另一方面，他從來沒有過多考慮自己的粉絲數量。

他補充說，粉絲概念「似乎對[Twitter]的發展很重要。」

他可能是對的。雖然我開始對Twitter的前景持懷疑態度，但我十多年來一致痴迷於跟蹤我的粉絲數量。回顧我最初的推文，發現粉絲只有1000人。這有點令人尷尬。

我得辯解一下，並不只是有我的粉絲數量如此之這麼少。2010年至2014年期間，Twitter經歷了爆髮式增長，名人們也開始痴迷於粉絲數量。阿什頓·庫徹（Ashton Kutcher)有一百萬粉絲，而凱蒂·佩里（Katy Perry）的粉絲數飆升至50005千萬。（她是第一個達到如此高度的名人，現在聲稱粉絲超過1億。）

越來越多的人擁有一百萬或更多的粉絲，這使影響者概念佔據了主導地位。現在，高音揚聲器和它們的聽眾之間的關係被顛倒了。粉絲不僅僅是被動的聽眾：他們在關注Twitter帳戶，從中獲得洞察力、智慧、觀點和指導。有些人痴迷於獲得其最鍾愛的明星的關注。擁有大量Twitter關注的用戶在無意中成了思想領袖。

多年來，我採訪並見到許多這些所謂的Twitter明星。我想知道，如果他們的社交平台沒有了受歡迎程度和影響力指標，他們會有什麼感受。

對大多數人來說，這是個放射性話題。所有人，尤其是所有名人，都不希望被抓到說過自己擔心粉絲數量。不過，我設法讓一些互聯網名人對這個話題敞開了心扉。

演員和作家威廉·夏特納（William Shatner）自2008年以來一直是Twitter用戶，他說自己真的不怎麼關心粉絲數量（目前有250萬粉絲），更關心的是粉絲的素質。

他直接留言表示，「你怎麼區分創建了二級或三級帳戶並且沒有粉絲的網路暴民帳戶？用帳戶創建日期區分嗎？還有，[你如何識別]一個冒充帳戶？」。無論Twitter做什麼，他補充道，「這個決定需要經過深思熟慮而不能是權宜之計，因為Twitter希望那些沒有大量粉絲的人在政治上真實可靠。」

我一直認為Twitter粉絲數量是衡量影響力的合理指標，但我並沒有忘記這些數字多年來如何被戲謔和歪曲。

早在2015年，大量充斥色情內容的垃圾郵件機器人帳戶就大大增加了許多用戶的粉絲數量。曾經有一度，第三方服務認為高達23%的粉絲是虛假帳戶。Twitter嚴厲打擊了這些機器人和殭屍帳戶，我的粉絲增長速度從每年近10,000個新粉絲降至每月幾百個（如果我幸運的話）。

諸如網路暴民、仇恨言論和徹頭徹尾的濫用等系統性問題經常與Twitter基於影響力的文化交織在一起，我同意Dorsey的觀點，Twitter必須更多地關注對話健康。另一方面，我不認為隱藏或刪除粉絲技術功能會解決這個問題。

賈斯汀·埃扎里克（Justine Ezarik）用她在Twitter上的iJustine帳戶和她廣受歡迎的YouTube頻道接受了採訪，他直接留言表示，粉絲數量顯示功能看起來「對品牌和公眾的認知很有用」。但是，人們可能會過高估計粉絲計數功能的力量。

Ezarik於2006年成為Twitter用戶，他公正證地指出，Twitter現在是「通過演算法告訴我們要看什麼、觀察什麼和聽什麼。就像YouTube的用戶數量不等於觀看量一樣。粉絲數量仍是一個很好的指標，但內容互動在整體上更重要。」

不管怎麼樣，我仍然不贊同完全刪除粉絲計數功能。Twitter憑藉對話功能成為極具吸引力的平台。但是，粉絲數量的存在提醒我們，Twitter一直不僅僅是群聊的高級版本。

Twitter是媒體、品牌、政治家、組織、名人和普通人的信息交流平台，所有人都想知道誰在關注自己。他們還想知道他們的推文傳播了多遠。粉絲計數有助於解答這些問題。如果沒有這些數據，幾乎不可能知道為什麼你的280個字元能被瘋傳。

沒有人來Twitter是為了吐露心聲。該平台相當於給了你爬到山頂大喊的機會。如果有人聽到你喊了什麼，他們隨之也在自己的山頂喊出來，而Twitter的這種地勢現實是有些山比其他山更高，有些喊聲傳播更遠。

在我看來，這仍然是Twitter最可貴之處。我不想看到Twitter公司為了達到某種虛假的等效性而炸毀山峰。在Twitter上，不是每個聲音都是平等的，我認為這沒有太大關係。

推薦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