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一個你覺得很恐怖的鬼故事?


我始終認為,最恐怖的不是鬼,而是人性。

就發一個自己剛寫的,關於人性的故事吧。希望大家喜歡!

湘西異事之陶碗借命

——軒轅三缺

你刨過坑嗎?就是那種一鐵杴一鐵杴在地面上刨出的,長長的,但又不是很規整的坑。

如果你刨過,那麼恭喜你,可能下面講述的就是一則發生在你身上的故事;如果你沒刨過,也沒關係,我只是隨便問問,你也不要太在意。

(一)

蔣生不是一個真實的名字,它只是一個化名,一個為了保護故事主人公的隱私,而隨意起的化名。

蔣生從小在農村長大,他所在的農村也像他的名字一樣,簡單而又樸實,就叫做蔣村。

蔣村面積不大,但又比較特殊。它東西長二里二,南北長也是二里二,剛好是一個方形。

蔣生家就坐落在蔣村的東南角上。

蔣生家的東南方向,是一片荒地;荒地的東南方向,是一片麥田;麥田的東南方向,是一大片叢林跟一望無際的深淵。

據老一輩的人講,那裡是神仙居住的地方。但是蔣生在很多次,望著那個角度看的時候,他在想:也許住在那裡的不是神仙,而是魔鬼。

叢林的東南方向,烏雲壓的很低,天空總是灰濛濛的,顯得陰暗跟潮濕,神仙不可能住在那個地方。

蔣生又一次抬頭望了望天,東南方的烏雲開始朝蔣村的方向移動開來,空氣無比的沉悶。蔣生知道,這是下雨的前奏。蔣生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慢悠悠地進屋關起了門。

不一會兒天色就暗了下來,雨水就像是十萬天兵一般,從高空向著蔣村撲面而來。

這一天是農曆七月十五,鬼門關大開的日子。

相傳這天,地府中的閻王會讓那些終年受苦受難,禁錮在地獄的冤魂厲鬼走出地獄,獲得短期的遊盪,享受人間血食。也有很多挂念在世親人的魂魄,趁著這個時間回家探親。

所以,如果這天你沒什麼事兒的話,夜裡最好不要隨意外出,以免遇到一些熟悉的陌生人。

對了,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或者察覺,好像每年的農曆七月十五都會下雨,特大的雨。

筆者在想,或許這嘩嘩嘩的雨聲,正是為了掩蓋他們急促的腳步聲。

蔣生家在蔣村並不窮。他家蓋著的兩層小洋樓,在蔣村顯得格外耀眼。

他爸爸在縣政府工作,聽說好像是負責縣政府文件起草、審核一類的工作,聽起來像是秘書,具體做什麼沒幾個人說的清。蔣生的爸爸不怎麼在家住,多數都是住在縣城,跟老家的人也很少來往。

蔣生的媽媽也不在老家住,據說是無意中發現了蔣生的爸爸背著她找小三兒,一氣之下倆人離了婚,一個人遠走他鄉,去了深圳。

所以,通常情況下,都是蔣生一個人在老家住,偶爾也會帶三五個玩的比較好的朋友,在家裡吃吃喝喝,小打小鬧一番。

有些讀者可能會有疑問,蔣生的爸爸為什麼不讓蔣生在縣城住呢?他爸爸的條件那麼好。

筆者猜測:也許是因為,蔣生的爸爸在縣城有別的女人。

只是猜測,如果有認識蔣生,並且知道事情緣由的讀者,不妨來信告知筆者,筆者在這裡先行謝過。

來信請寄:幽冥市鬼雲街436號,軒轅三缺收。

蔣生比較懶,他懶得爬樓梯,平時也很少去二樓,他明智的選擇了一樓東南角的房間,作為自己的卧室。

這間卧室,背北朝南,窗戶眺望著正南方。

蔣生的床鋪,東西方向的擺在房屋裡,並且床的內側跟窗戶之間,僅隔了一隻鞋的距離。他習慣性的頭部靠著西面的牆入睡。

試想一下,蔣生如果躺在床上,隔著窗子看向外面,是不是剛好看的是東南方向呢?

東南方向,老人們常說的神仙居住的地方。

(二)

農曆七月十五的夜,雨水拍打著地面,拍打著窗子,顯得格外的響。蔣生鎖了門,關了窗,熄了燈,一層微弱的夜光開始籠罩在整個房間。

蔣生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

蔣生沒有拉窗帘的習慣,就算是寒冷的冬天,就算是陽光刺眼的早晨,他都沒有拉窗帘的習慣。

他懶得去拉那扇窗帘。那扇厚厚的落地窗帘長年累月地站在那裡,上面布滿了厚厚的灰塵。拉的話,不知道窗帘的後面會拉出一個什麼東西出來。

也許什麼都沒有,也許是一隻碩大的老鼠,也許是臉色蒼白,穿著破舊長衫,因為害怕陽光,常年躲在窗帘後面的老者。管它是什麼呢,反正蔣生是不會去拉那扇窗帘的。

親愛的讀者,你有拉窗帘的習慣嗎?如果你也好久沒拉過你們家的窗帘了,現在不妨去拉下試試,也許會有意外的驚喜,在窗帘的後面等著你。

蔣生輾轉反側的睡不著,看了看手機,時間是晚上十一點三十七分。

蔣生失眠了。

蔣生一副心事匆匆的樣子,雙眼望向了窗外。

他不往外看還沒關係,一往外看,彷彿是看到了一件特別不可思議的事兒,一下子提起了精神。

本來就睡不著的蔣生,這下更睡不著了。

蔣生沒有開燈,他借著窗外微弱的光,看到麥田跟荒地的中間有一個人,一彎腰,一挺身的反覆做著同一個動作,在這個大雨的深夜,在這個農曆七月十五的深夜。

蔣生因為距離太遠,外面光線又比較弱,看不清楚雨夜裡的人在做什麼。蔣生盯著雨夜裡的人看了很久,才算看明白,那個人好像在刨坑,手上應該是鐵杴一類的工具,一下一下地把土刨向坑外。

蔣生的興趣越來越大,如此懶的他,竟然借著窗外微弱的光,為此翻起了儲物櫃,找出了他好多年前,讀小學時候的玩具——望遠鏡。

望遠鏡上面也積滿了一層灰塵,不知道這麼多年過去了,還能不能用?

蔣生馬馬虎虎地擦了擦望遠鏡,生怕被外面的人發覺,他沒有開燈,也沒有藉助手機屏幕的光,靜悄悄地趴在了床上靠窗的位置,蔣生簡單調試了下望遠鏡,驚喜的發現,這個望遠鏡竟然還能用。

蔣生調整好望遠鏡的焦距,物鏡對準了那個一直在雨夜中刨坑的怪人。

蔣生在望遠鏡中看到,雨夜中的人穿著一身分辨不出是黑色還是深藍色的衣服,頭上也帶著一頂分辨不出是黑色還是深藍色的帽子,那人把帽檐壓的很低,蔣生在望遠鏡裡面看不清那人的長相。

不過蔣生看得出,那人刨坑的時候動作很慢,很仔細,看起來很悠閑,就像是幽靈一樣。從坑中慢悠悠地刨出一抔土,然後彎下腰,再從坑中慢悠悠地刨出一抔土。

蔣生腦海中閃過幽靈兩個字的時候,心冷不丁的顫了一下。

就在這個時候,蔣生從望遠鏡中看到,那個一直在雨夜中刨坑的人,鐵杴伸進坑中不動了,他開始慢慢地扭頭,帽檐緩緩地對準瞭望遠鏡。

跟著,蔣生從望遠鏡中看到,那人緩緩地抬頭,朝著蔣生所在的方向看了過來。

蔣生背後一涼,望遠鏡從窗檯脫落掉了床上。

而刨坑的方向,正是東南方向。

蔣生竟然再也不敢往窗外看了,他感覺雨夜中刨坑的怪人看到了他,雖然他沒有看到那個怪人的長相,不過他確信那怪人肯定看到了自己。只不過那麼遠的距離,不知道那怪人有沒有看清自己。

蔣生閉著眼睛,摸到了那扇落地的窗帘。

那扇布滿灰塵的落地窗帘,終於給拉上了。

蔣生借著手機屏幕的光,摸索到了房屋裡燈的開關,隨著一聲「咔」的響聲,房屋裡亮了起來。

窗帘的後面什麼都沒有,就連碩大的老鼠也沒有。

蔣生長吁了一口氣。

只是他再也不敢碰那個脫落在床上的望遠鏡了,他總感覺那個怪異的刨坑人,現在就藏在這副望遠鏡里。

蔣生隨手拿起一件衣服,把望遠鏡包裹了起來,再次丟進了儲物櫃中。

筆者估計,蔣生今後,再也不會用望遠鏡了。

七月十五,雨夜,東南方向,刨坑人,蔣生這下是徹底睡不著了。

蔣生躺在床上,頭部靠著背後的西牆,看著房屋內亮亮的燈光,看了一夜。

親愛的讀者,你也是像蔣生一樣,喜歡睡在靠窗的位置嗎?你在夜裡睡不著的時候,是不是也有看向窗外的習慣呢?

不要想多,筆者只是隨便問問,沒有別的意思。

(三)

好了,故事繼續。

農曆七月十六,早上七點三十四分,可是蔣生依舊不敢去拉那扇窗帘。他怕拉開那扇窗帘之後,會再次看到那個刨坑的人,更怕的是,那個刨坑的人就趴在他的窗戶前,一雙灰濛濛的眼睛,直直地盯著他看。

無論如何,蔣生是不敢去拉這扇落地窗帘了。

七月十五之前,蔣生是不願把窗帘拉上;七月十五之後,蔣生卻又不願把窗帘拉開。有時候想想,也是一件極其有趣的事兒。

按常理說,誰家的孩子如果遇到事情,第一告知的就是自己的父母,可是蔣生不同,他第一個想到的是自己從小玩到大的朋友金康。

這也從側面可以看出,蔣生跟他爸爸媽媽的關係都不是很好。

金康家就在蔣生家的隔壁村兒,不過那個家已經荒廢很久了。金康跟著爸媽住在鎮上。

金康的爸媽在鎮上做一點小生意,這十多年也攢了一些錢,前幾年房價便宜的時候,在鎮上也買了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

金康平時就在鎮子上幫著爸媽賣些東西。

金康在睡夢中被手機鈴聲給吵醒了,朦朧的睡眼看了看手機屏幕,上面顯示蔣生來電。

金康接了電話。

「喂,康哥!」蔣生在電話這頭兒顯得迫不及待。

「你這是趕著去投胎呢?這麼早就打電話過來,影響我睡覺。先掛了,我再睡會兒,等下撥給你。」

「別掛,別掛,你聽我說。」蔣生在電話這頭兒顯得慌慌張張。

「蔣生,你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金康覺察到了蔣生的異常。

「電話裡面說不清楚,你趕快到我這裡來。」

蔣生說完掛斷了電話。

長吁了一口氣,閉起了眼睛。

電話那頭的金康,臉上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起床朝著蔣生家趕去。

蔣生就在自己的卧室裡面乾巴巴的等著,他不敢打開那扇窗,他也不敢走出自己的卧室,自從蔣生從望遠鏡中看到怪人在漆黑的雨夜看向自己之後,他有種感覺,怪人就在自己身邊。

他怕他一離開這間卧室,就會遇到那個怪人,那個在雨夜刨坑的怪人。

蔣生甚至還能想像出那個怪人的長相以及神態,那是一張死灰色的臉,一雙眼睛也是灰濛濛的,眼神看起來有些木訥,木訥中又透露著一種深邃,這幾種元素搭配在一起,一副詭異的面相深深地印在了蔣生的腦海里。

蔣生家沒有院牆,只有一棟兩層的小洋樓。

蔣生的爸爸說,院牆會堵財運,也會堵霉運,外面的財運進不來,裡面的霉運出不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蔣生聽到了一聲敲門聲。

蔣生的神經一下子繃緊,雙手捂住胸口,頗有敵意的問:「誰?」

「我,金康啊,瞧把你嚇的。」

「哦,金康啊?門沒鎖,你進來吧,我在卧室。」

蔣生的頭部又往西牆上靠了靠。

蔣生聽到門外的腳步聲走近了,更近了一些。

「卧室的門也沒鎖,進……」

蔣生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話停住了。

門外的腳步聲,真的是金康的嗎?

就在這時,門開了,蔣生小心翼翼地朝著門口看去,他看到了一張再也熟悉不過的臉,金康的臉。

蔣生繃緊的那顆神經總算鬆懈了下來。

金康看了看蔣生,臉色有些蒼白,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靠著蔣生在床頭兒坐了下來。

金康不知道該怎麼問,只能問了一句「你怎麼了?」

「那個人,還在嗎?」

「那個人?哪個人?」金康明顯被蔣生這句突如其來的話,問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就那個,那個一直在刨坑的人。」

「我這一路過來,沒看到什麼刨坑的人啊。」

蔣生心想:難道那刨坑的怪人已經走了?

於是蔣生輕輕地拉開了窗帘的一角,朝著窗外的東南方看去。此時,金康明顯的感覺到,蔣生的臉,刷的一下就白了,眼神中透露著驚恐。

蔣生透過窗子看到,那個刨坑的人還在,還在那裡刨坑,而且所在的位置距離蔣生家的房子更近了一些。

並且,蔣生看向刨坑人的同時,藉助著外面的太陽光,蔣生看到刨坑人也向自己這邊看了過來,就像上次在望遠鏡中看到的一樣。

蔣生在拉緊窗帘的那一剎,能明顯的感覺出,刨坑人在對著自己笑。那笑的意思彷彿在說:我看到你了,你逃不掉了。你看,我正在給你挖坑呢。

金康看到如此驚恐的蔣生,禁不住好奇,拉開窗帘也朝窗外看了看。而蔣生好像擔心金康會把窗帘全部拉開一樣,雙手在做著隨時拉上窗帘的準備。

金康透過窗帘的一角,朝外面看了看,他看的很仔細,隔著窗子,四處都看了看,然後又很平常的拉起了窗帘。

金康回過頭,對著卧室里的蔣生說:「外面什麼都沒有啊!」

蔣生聽到這句話,心裡又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寒顫。

「怎麼會沒有呢?那個人明明就在那裡呀!」

「在哪裡?」

「東南方向,麥田跟荒地接壤的地方。」

「我再看看。」

金康又一次掀起了窗帘,跟著又一次的放下,然後對著蔣生搖了搖頭。

蔣生看到金康的這個動作,感覺自己要瘋了。

「金康,你是不是在逗我?」

「我幹嘛要逗你呢?」

「真的沒看到人?」

「真的沒有!」

金康停頓,咳了一下問:「你不會是遇到那啥兒了吧?」

「鬼?」蔣生在說出這個字的時候,雙手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金康點了點頭。

蔣生情緒一下子高漲,說道:「他媽的,這種事怎麼讓老子給攤上了呢!」

金康先是安撫蔣生的情緒,然後說:「你先別緊張,只要不是人,就好辦多了。」

蔣生一臉茫然的表情。

金康跟著解釋:「冤有頭,債有主,這種東西,只要找到根源,就很好解決了。」

蔣生似乎明白的點了點頭。

金康緊追著問:「蔣生,你看到的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

蔣生在得知自己遇到的不是怪人,聽完金康的解釋之後,心情反倒平復了許多。

「他穿著一身深藍色的衣服,衣服看起來也很舊,像是民國時候人們常穿的長衫。」

「有看清他的長相嗎?」

「看不清。他戴著一頂深藍色的帽子,帽檐蓋住了他的臉。」

「那他有看到你嗎?」

「他朝我這邊看了兩次,應該是看到了吧。」

「什麼叫應該是看到了吧?到底有沒有看到?」金康的臉上看起來很是急切。

「這個,嚴重嗎?」蔣生試探性的問。

「嚴重,非常嚴重。要是被他看到你的臉,你就糟了。」

蔣生的心再一次懸了起來。

「你仔細想想,他到底有沒有看到你?」

「第一次我是在望遠鏡里看到的他,他抬頭朝著鏡頭看的時候,望遠鏡脫落了。剛才我看他的時候,他又朝我看了過來,我害怕,就把窗帘給拉上了。」

「糟了,糟了。那他一定是看到你了。」

「看到了又會怎樣呢?」

「你聽說過替死鬼嗎?」

「看過一些這類的故事。」

「替死鬼就是說,一些死於非命者的魂魄,會一直守在他死去的地方,遇到活人之後,只要活人的臉被他看到,他就會一直纏著那個活人,最後讓活人的魂靈替代自己,他才可以超脫孽海,重新轉世為人。昨天是農曆七月十五,鬼門關大開的日子,他出來尋找替死鬼,剛好被你撞見,他就找上了你。」

「不會吧?這麼邪乎?你還知道這個?」蔣生不願意相信金康所說的是真的,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金康沒有說謊。

「不久前,鎮子上來了一位老頭兒,我也是跟他閑聊的時候,聽他說的。」

「什麼老頭兒?」

「你還別說。這老頭兒還真的厲害,我親眼見過他把一個死人給救活了。」

金康的記憶一下子回到了那個天氣燥熱的市集。

那天金康沒事兒,一個人在市集上閑逛,看熱鬧。路過菜市場的時候,看到菜市場邊兒的一片空地上擠了很多人。

金康出於好奇,一直往人堆裡面擠,總算擠到了前面。

這個時候,金康看到場地的正中間坐著一個老頭兒,老頭兒的面前放了一碗清水,老頭兒的右手拿著一根普通的家用木質筷子,不斷地在碗的邊沿兒刮來刮去。

一邊刮,一邊嘴裡還振振有詞的念著外人聽不懂的口訣。

口訣念完之後,就把筷子橫放在碗上面。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取出了一張上面寫滿了字元的黃紙,跟著點燃黃紙,把黃紙燒化在碗里。

老頭兒站起了身,小心翼翼地捧著這碗水,走到了不遠處躺在地上的一位老太太的身邊。

金康看得出來,地上躺著的老太太處在昏迷的狀態。

只見老頭兒,小心翼翼地扶起了老太太,把老太太的頭放在自己腿部的膝蓋處,然後左手掰開了老太太的嘴,右手把這碗水灌進了老太太的嘴裡。

金康當時不敢相信,碗口剛離開老太太嘴的時候,老太太突然醒了過來,還左右搖頭看了看周遭的事物。

這個時候,老頭兒對老太太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老太太后來講,自己這天上鎮上趕集買菜,不知不覺地就暈倒了在地上。跟著好像來到了一條望不到盡頭的路上,路的兩邊儘是一些荒草和枯木,說不出的荒涼。自己漫無目的地朝前走著,後面好像還有兩個人跟著。

金康禁不住好奇,就去找老頭兒攀談了起來。

蔣生好像一下子看到了希望,問:「這老神仙兒現在在哪,你知道嗎?」

「我也好久沒見過他了,應該不在鎮子上了吧。」

「你有沒有辦法找到他?」

「我給你問問。不過這地方你是不能再住了,你到鎮子上去跟我住吧。」

「去你家住多不方便,你睡我這邊吧。你還睡二樓我爸那個房間。」

「蔣生,你也換個房間吧。」

「不用,我把窗帘一拉就沒事了,有事的話,我到樓上叫你。」蔣生對他所住的這個房間好像有著特別的感情。

蔣生現在也沒心思玩了,金康也在不斷地打著電話諮詢那個老頭兒的事。

一上午就這樣過去了,到了中午,兩個人簡簡單單的分別吃了桶泡麵,算是午飯。

蔣生時不時地會把目光瞟向自家房子的東南方,他每次看過去,都能看到那個穿著深藍色舊長衫,帶著深藍色舊帽,一直在不停刨坑的人。

蔣生心事重重,金康不停地打著電話,反覆諮詢著關於那老頭兒的情況。

突然,金康對正在苦思冥想的蔣生說了一句:「找到了!」

蔣生猛然間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可以看得出他臉上的那份欣喜若狂。

「在哪?」蔣生禁不住的問。

「在隔壁市的一個村落里,有點距離。」

「你這兩天忙嗎?康哥。」

金康會心一笑說:「你簡單收拾一下,我們現在就去找他,晚上八點左右應該可以趕到。」

「沒什麼好收拾的,我帶上些錢就是了。需要什麼,到了那邊直接買。」

蔣生拿錢的時候,金康藉機去了一趟洗手間。然後率先到了車裡等著蔣生。

蔣生從房屋裡出來了,鎖了門,鎖門的時候,還不忘朝著東南方向看了看。蔣生看到那個穿著深藍色舊長衫的人還在那裡不停地刨坑,那人明顯感覺到了有人在看他,猛然間朝著蔣生的方向看了過來。

蔣生沒敢多看,朝著金康車的方向跑了過去。

(四)

兩個人就這樣匆匆忙忙地上路了。

金康開車,蔣生坐在副駕駛座上,眼神注視著前方。

車子在鄉間的土路上不停地穿梭。車子的後面塵土飛揚。

兩個人在車上百無聊賴的聽起了歌曲。一首凄涼的《丁香花》結束之後,胡歌的《六月的雨》響了起來。跟著一首接一首當年的流行歌曲,響徹在整個車裡。

一首阿桑的《一直很安靜》結束之後,車子裡面突然安靜了起來。

這個時候,天色也漸漸地暗了下來,車子裡面靜的有些可怕。蔣生感覺很不適應。

蔣生頗具試探性的問:「哎,康哥,歌曲怎麼不唱了?」

「應該是唱完了吧。等下,我換一張CD。」

蔣生「哦」了一聲閉起了眼睛。

就在此時,蔣生聽到了「擦、擦、擦」的摩擦聲。那種聲音是鐵質道具摩擦地面才會發出的聲音,緊跟著「砰」的一聲,有什麼東西落在了地面上。

這聲音蔣生越聽越耳熟,但是就是想不起來是什麼聲音。突然,蔣生瞪大了眼睛,他想起來了,這是鐵杴鏟土的聲音。而這聲音此刻就清晰地響徹在車內。

蔣生的神經一下子繃緊了,急切的對著金康說:「關掉它,關掉它。」

金康看著急躁的蔣生,關掉了音樂。

蔣生不停地在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金康他們所在的地理位置,是靠近中國的東海岸,剛過七月份的晚上七點,天空就黑乎乎地什麼都看不清了。

金康開啟了車上的遠光燈。

寂靜的山路上,只有他們這一輛車,顯得無比的孤寂跟空曠。

車燈的光亮在黑夜的吞噬下,顯得微不足道,整個車子像是蝸牛一樣,在艱難的爬行。

突然,蔣生在車子裡面大聲的喊著:「停車,金康,停車!」

金康被這突如其來的喊聲給驚到了,慌慌張張地把車停了下來。

金康茫然的問:「怎麼了?」

蔣生眼睛瞪得大大的,右手指著車子的前方,驚恐的說:「你看,你看前面。」

金康借著車子的遠光燈,朝前方努力看了看,回頭對蔣生說:「沒什麼啊。」

「你別開玩笑,真的沒看到?」

「看到什麼呀?」

蔣生好像意識到了什麼,無助的說:「你看不到,你看不到,只有我看得到,只有我看的到。」

跟著,蔣生暈了過去,暈倒在了副駕駛座上面。

那麼,蔣生在暈倒之前看到了什麼呢?

蔣生借著車子的遠光燈,看到前方的不遠處有一個人,一個身穿深藍色舊長衫,帶著深藍色舊帽子的人,他在山間的路邊,一鐵杴一鐵杴不停地刨坑——石坑。

那個人明顯感覺到了車光的亮度,扭頭朝著車子這邊看了過來。

蔣生借著車子的遠光燈看的很仔細,他看到了一張死灰色的臉,跟一雙灰濛濛的眼睛。那張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那雙眼睛也空洞洞的,沒有一絲絲的神采。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人突然朝著車頭笑了笑,笑的無比的詭異,跟著拿著鐵杴朝著車子的方向跑了過來。

蔣生本身就已經繃緊的神經,再也承受不住如此巨大的壓力,心一顫,暈了過去。

等蔣生醒來的時候,蔣生髮現已經是白天了,自己躺在一間木質房裡,金康坐在自己的旁邊,身邊還有一個略顯滄桑的老者。

蔣生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問:「這是在哪兒?」

「老先生的家。」

蔣生一聽到老先生三個字,知道自己讓金康幫忙找的那老神仙兒找到了,精氣神一下子來了,猛然起身朝著老先生看去。

那是一個留著山羊鬍,看起來和藹可親的老先生。

老先生也對著蔣生笑了笑,慈祥的笑。

老先生問蔣生:「好些了嗎?」

「嗯,好些了。老先生,我……」

老先生阻止了蔣生說下去,接道:「你的事兒,金康都跟我說了,你是被替死鬼給纏著了。不過你放心,我老頭子有著法兒的救你。你先休息休息,等天黑了,你把你生辰八字告訴我,我給你做法。」

老先生說完轉身忙別的去了。

時間,深夜子時。

蔣生平躺在一張木質的床上。

老先生站在床頭兒不遠處的一張古銅色的四方桌前。

桌子上有一個焚香爐,焚香爐里燒著三炷香,正對著北方。

焚香爐的下面放著一盞陶碗,碗里放著半碗的清水。

老先生的右手拿著一根普通的家用木質筷子,不斷地在碗的邊沿兒刮來刮去。

一邊刮,一邊嘴裡還振振有詞的念著外人聽不懂的口訣。

口訣念完之後,就把筷子橫放在碗上面。

隨後,老先生從四方桌上拿出了一張寫了蔣生生辰八字的黃紙,在香爐前焚燃,把黃紙燒化在碗里。

老先生小心翼翼的端著這碗有著神奇力量的水,走到了蔣生的面前。

老先生說:「喝一口,喝一口就好啦。」

想早日脫離替死鬼纏身的蔣生什麼話也沒說,起身,端起碗,就喝了一口。

碗放在了四方桌上。

轉身老先生又對蔣生說:「睡吧,睡一會兒就好了。」

蔣生很乖巧地躺在了木質床上,不一會兒閉上了朦朧的雙眼。

這時,金康突然說話了。他說:「這就成啦?」

「成啦!」老先生得意的說。

然後金康用手指了指躺在木質床上的蔣生,輕聲說道:「他不會聽到吧?」

老先生依然得意的說:「不會,你現在打他都打不醒,明天辰時一到,他自會醒來。」

「師傅,你真厲害!」

師傅?金康突然叫面前的這位老先生師傅?

老先生得意的撫摸了下自己的山羊鬍,然後把蔣生喝剩下的陶碗里的水喝完了。

「師傅,你借了他多少年的陽壽?」金康輕聲問道。

「四十年。」

「那他……」金康邊說邊指了指床上的蔣生。

「這小子本身陽壽就不是很長,還有兩三年能活。哎,金康,今天這事兒,你一定不要告訴蔣生。」

「師傅放心,這事兒您徒兒怎敢亂說。」

老先生笑了笑說:「明天天一亮,你就開車送他回去,剩下這幾年,你多照料他點兒,對他好一點兒。」

「徒兒會的。」

「對了,你那個朋友,也別讓他再在這小子家門口出現了。」

「徒兒明白,等下我就給他打電話,讓他離開蔣生家。」

老先生意味深長的「嗯」了一聲。

金康心有疑問的問:「師傅,你為什麼選定了蔣生呀?」

「因為你們兩個關係最好。」老先生摸了摸金康的頭。

「就因為這個?」

「對。你們兩個關係最好,他很相信你,對你也沒有防備心理,做起法來,成功率大的多。」

「哦,原來是這樣。那師傅什麼時候教徒兒這一手兒呢?」

老先生笑了笑,說:「快啦,快啦。」

(五)

好了,故事到這裡差不多就結束了,下面,筆者在這裡把故事中的一些疑點交代一下。

讀者不難發現,這是一則有關借命的故事。故事中的老先生借了蔣生的命。

故事中那個在雨夜刨坑的怪人,也是金康為了嚇唬蔣生,為了讓蔣生心甘情願去找金康的師傅,而動用的一個朋友,只不過這個朋友,蔣生並不認識。

那個朋友,金康從進入蔣生家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只不過為了讓蔣生相信那是替死鬼索命,故意說自己看不到。

金康,蔣生二人,開車去金康師傅那裡,山道上遇到的刨坑人,其實也是金康的那個朋友。大家還記得蔣生在拿錢出門的時候,金康藉機去了一趟衛生間嗎?那是金康在給刨坑的朋友發簡訊,告訴他接下來出現的具體時間跟位置。

有些讀者可能會問:「故事中,金康所講述的那個老太太起死回生的故事是真的嗎?」

這個無從考證,金康講述這個故事的目的,主要是為了讓蔣生對老先生深信不疑。

接下來,就是故事的尾聲了。

第二天,天一亮,金康就開車載著蔣生回去了。

兩個人一路上話很多,蔣生如釋負重,整個人也開心了許多。

下午一點前後,兩個人回到了蔣村蔣生的家。

只不過金康的眼神有些不自然,因為他看到蔣生家東南方向那個朋友,還在那裡一鐵杴一鐵杴的刨著坑。

金康心想,昨天夜裡我不是已經給他打電話,告訴他可以離開,不用刨坑了嗎?他怎麼還在這裡刨坑?而且距離蔣生家的位置更加的近了。

金康更加疑惑的是,這麼大的人,這次蔣生怎麼就沒看到呢?不應該啊。難道是蔣生特地沒往東南方向去看?

金康帶著疑惑,陪著蔣生進了門。

兩個人簡單說了幾句話之後,金康離開蔣生家回鎮上。

金康禁不住好奇,把車開到那個穿著深藍色舊長衫,帶著深藍色舊帽子,不停在一鐵杴一鐵杴刨坑的朋友面前。金康隔著車窗,拍了拍刨坑的朋友,說:「結束了,不用刨了。」

這個時候,那個刨坑的人,抬頭朝著金康這邊看了過來,金康看到那是一張死灰色的臉,眼睛也是灰濛濛的,只不過不是之前自己找的那個刨坑的朋友。

蔣生在房間裡面看到了這一幕,隔著窗子大聲問:「康哥,你一個人在那裡幹嘛呢?」

金康正打算回頭,突然看到,正前方這張死灰色的臉朝著自己笑了笑。

而且嘴裡還在小聲的說著:「我看到你了,你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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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進入了你的空間/朋友圈並點了贊


有一次參加學校書法比賽,簽到了,我確認是簽名了,後面交卷的時候要再簽到一次,然後我的名字不見了,我前面的同學的名字我記得,是認識的,翻了全部的資料都找不到我名字,至今仍然覺得詭異


班主任在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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