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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疫》——真實, 遠比想像更驚悚。

有些以人類為食的獵殺者已經在地球上存活了很久,比人類要久得多,它們的起源可以追溯至地球形成之時。它們中的一員捕殺并吞噬了一名人類,尤其是在非洲,這種事很容易會被推向時空的起點,於是披上了無比古老的感覺。

——《血疫

最近,還是經不住各種好評的誘惑,去看了《戰狼2

》,很不錯的一部片子,很燃,看得甚至有點熱淚盈眶。不過也在很多人刷屏吳京如何不屈服於資本,高唱主旋律之際,裡面的一個不起眼的小情節卻讓我印象深刻。

自古以來,人類都是懂得忍耐的動物,唯有巨大的饑荒,瘟疫,暴政才會點燃人們的耐心,打起推翻政府的旗幟。

其實《戰狼2》所有的情節起點也是源於此,一個病毒,肆虐了非洲,人們束手無策,只好揭竿而起。其中讓我驚異的不僅僅是吳京精彩的動作戲,以血還血的復仇,更多的是,那個凌亂的堆著屍體的大坑,還有那些隨時面臨病毒威脅卻又手無寸鐵的村民。如果說電影中的冷鋒所向披靡,主角光環護體,即使命懸一線也能化險為夷,那麼現實則會更顯殘忍,那種叫做埃博拉

的病毒,讓染上它的人最終都化作一片膿水,幾乎無一倖免。

「鮮紅色的眼珠,發黃的面部皮膚,像極了殭屍,隨之個性改變,最後崩潰併流血而死。」這樣人類死亡的慘狀正是《血疫》呈現給我們的,它隱藏在的熱帶雨林,「古老的生物」,罕見的4級高危病原體,沒有疫苗和治療方法的致命病毒。就算這樣,一旦沾染就可能喪生,人類還是不斷地探索著它,挑戰著大自然的「極限」。

1976年—1979年之間埃博拉曾兩次到訪非洲,造成大面積的人類死亡,從此人類認識了這個古老的生物,也真切的體會到了它的詭麗——它是一種介於生命和非生命之間的物種;一種幾乎與地球歷史一樣悠久的古老物種;一種人類發現的第一種絲狀病毒和唯一的環狀病毒;一種冷酷無情地滅絕生命,號稱「生命黑板擦」的物種;一種不斷被追蹤,卻從未發現儲存宿主的物種;一種只有一條單一遺傳密碼RNA的古老物種;一種高致病、高致命的病毒,死亡率從50%一直到90%居高不下;一種目下沒有疫苗和藥物可殺死的病毒;一種可以跨物種傳播的病毒;一種在無宿主的情況下,在水裡可以存活三天以上,依然能傳染宿主的病毒;一種可以空氣傳播,生物防護等級高達4級的高危病毒(艾滋病為3級,SARS為3級);一種源自大自然的,滅絕靈長類生靈的,天然致命「武器」。

當我們苦苦尋找它的時候,它又悄然隱去。

整本書全是白描的手法,開篇用寥寥幾筆,描述了一個名叫莫內的人,很平淡無奇的假日旅行——協同女伴,進入埃爾貢山奇塔姆洞探險,最終卻成了埃博拉的祭品。

書一頁頁翻過,隨著莫內的旅途,我們看見古老非洲大陸的奇詭,埃爾貢山,這個曾經是非洲最高的山,一座「死火山」,它的奇塔姆洞據說是大象開鑿出來的,裡面藏著古老動物化石,各種各樣熱帶雨林的生靈,但轉瞬之間,畫面突變,莫內出現頭痛、嘔吐、膚色改變、意識消失、記憶消退、人格分解、直至血管破裂而無法施救、全身流血不止而亡,最終化身為一灘膿水,我們方才頓悟,正是來自那個神秘山洞的埃博拉病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悄無聲息地入侵了他的身體,讓他淪為了死神的祭品,順手還帶走了施救的穆索凱醫生。

隨後,我們看到的是埃博拉病毒不僅帶來令人驚恐的痛苦,更給了他們一張張「殭屍」的面孔,緊接著吞沒他們,令其變得暴躁、自私,直到粉碎,將之盡皆化為血泥。正如當今美國最著名的驚悚作家斯蒂芬?金所說:「《血疫》的第一章,是我這輩子讀過最可怕的。」不過所謂的恐懼,僅僅因為真實而已。

這是本很有力的書,雖是紀實文學,但精彩程度遠高於想像的驚悚。在此分享幾個書中的小情節,覺得挺讓人回味的。

其一,一群販賣過來的猴子出現了大批量死亡的情況,尋求獸醫解決無果,後被發現是感染了病毒,問及買賣這些猴子時有何檢查與否,回答說人眼觀察,如果看起來病殃殃的,就送到一個孤僻的島,任其自生自滅,其中如果出現猴子供貨不足,便再去島上捉幾隻,以次充好,販售出去。赤裸裸的奸商本性,所有的目的性都是利益驅使,對於他們來說,所有東西都是兩種——值錢與不值錢,值錢者待價而沽,不值錢者拋棄就是了。那些猴子,也只是猴子而已。

其二,他裡面說從一定意義上說,地球正在啟動對人類的免疫反應。它開始對人類這種寄生生物做出反應,人類的泛濫彷彿感染,混凝土的壞死點遍布全球,歐洲、日本和美國猶如癌症的爛肉,擠滿了不停複製的靈長類動物,人類群落無限擴張和蔓延,很可能會給生物圈帶來大滅絕。也許生物圈並不「喜歡」容納五十億人類。也可能是一百年間人類的極度增殖突然產生了海量肉類,這些肉存在於生物圈的每個角落,面對想要吞噬它的另一種生命體,很可能無法保護自己。大自然有自我平衡的手段。雨林有自己的防護手段。地球的免疫系統察覺了人類的活動,開始發揮作用。大自然在試圖除掉人類這種寄生生物的感染。說不定艾滋病只是大自然的清除過程的第一步。如同埃博拉美麗殘忍又純粹徹底,匆匆一現,又悄然離去。有趣的是,它說到了喬·麥考米克的另一個發現,這是埃博拉病毒治療中的少數幾個突破之一。在蘇丹的時候,他以為他會死於埃博拉感染,因此發現暴露在絲狀病毒之下後,蘇格蘭威士忌是唯一的解藥。

不經又讓我想起上兩年大火的另一部電影《釜山行》,還有以前看過的一部《鐵線蟲入侵》。我只是腦補了,如果真的如書中所說,一切只是開始,有那麼一次,大規模的疫情爆發,空氣、血液、水都成了傳播的途徑,人們束手無策,遠勝於中世紀的黑死病那樣肆虐,我們的下場會是怎樣?書中所有染病的或者疑似染病的猴子,都被注射而死。如果是人呢,我有時又不敢想像。

最後,《血疫》又將一切拉回到原點,我窸窸窣窣地踩著草地上的塑料碎片走動。我看見生鏽的空調外機周圍有接骨木莓即將成熟。我聽見球落地的聲音,看見男孩在操場上運球。籃球彈跳的響聲在昔日的猴舍大樓回蕩。孩童的叫聲來自樹叢另一側的日托中心。我在樓後亂轉,來到一扇窗前,向內張望。房間里長出了攀緣藤蔓,附在窗戶上,尋找溫暖的陽光。藤蔓在樓里是怎麼找到水源的?這些藤蔓是韃靼忍冬,常見於廢棄地點的野草。韃靼忍冬的花朵沒有氣味,這一點和病毒相同。它們在人類放棄的居所里活得逍遙自在,讓我想起了塔耳塔洛斯,維吉爾《埃涅伊德》中的陰間或地獄,亡者的幽魂在陰影中竊竊私語。

by 江小少

每周三周日定期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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