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虐心言情短篇小說?

二魂,十二個短篇都很虐,

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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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魂枕上拘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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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強推《那個不為人知的故事》,現實向,男主男人力爆棚但身殘志堅,有信仰,故事結局be,令人久久意難平。真的很棒的小說,在很多人看來已經超越言情小說的範疇。


永遠的蝴蝶

——陳啟佑

 那時候剛好下著雨,柏油路面濕冷冷的,還閃爍著青、黃、紅顏色的燈火。我們就在騎樓下躲雨,看綠色的郵筒孤獨地站在街的對面。我白色風衣的大口袋裡有一封要寄給在南部母親的信。

  櫻子說她可以撐傘過去幫我寄信。我默默點頭,把信交給她。

  「誰教我們只帶來一把小傘哪。」她微笑著說,一面撐起傘,準備過馬路(去幫我寄信)。從她傘骨滲下來的小雨點濺在我眼鏡玻璃上。

  隨著一陣尖銳的剎車聲,櫻子的一生輕輕地飛了起來,又緩緩地,飄落在濕冷的街面,好像一隻夜晚的蝴蝶。

  雖然是春天,好像已是深秋了。

  她只是過馬路去幫我寄信。這簡單的動作,卻要教我終生難忘了。我緩緩睜開眼,茫然站在騎樓下,眼裡裹著滾燙的淚水。世上所有的車子都停下來。人潮湧向馬路中央。沒有人知道那躺在街面的,就是我的蝴蝶。這時她只離我五公尺,竟是那麼遙遠。更大的雨點濺在我的眼鏡上,濺到我的生命里來。

  為什麼呢?只帶一把雨傘?

  然而我又看到櫻子穿著白色的風衣,撐著傘,靜靜地過馬路了;她是要幫我寄信的。那,那是一封寫給在南部母親的信。我茫然站在騎樓下,我又看到永遠的櫻子走到街心。其實雨下得並不大,卻是我一生一世中最大的一場雨。而那封信是這樣寫的,年輕的櫻子知不知道呢?

  「媽:我打算下個月和櫻子結婚。」


「古代短篇」朝晨如暮,長生如斯

四周兵戎驟停,硝煙被風吹散,白雲蒼狗。

我扯盡了肺腑喊他:「陳立!」

我想把他從冥冥黃泉里喚回來,就如他當初把我拉回這茫茫人世一樣。

01

我從一陣痙攣里醒來,四肢抻在空氣里,虛空得讓人發慌。

「小姐,你醒了?」翠娣緊張地詢問,「可是又做噩夢了?」

「嗯。」我接過她倒的熱茶,望著窗紙上映出的燭影出神,攢動的火苗像極了夢裡的江浪。

「翠娣?」我自言自語地問她,「你還記得第一次見到陳立么?」

「明明是他救了我,你卻對他那麼無禮。」我笑著嗔怪她。

「小姐……」她紅著眼眶,擔憂地喚我。

那日,我失足落水,在他的漁船上醒來,吐出了重重地堵在胸口的江水:「咳…咳!」

他坐在我邊上,土布衣衫全濕了水,整個人黝黑瘦削。

翠娣見我醒了,一把推開他,確認我無事後,隨手把錢袋「咚!」的一聲扔在他身旁,正眼都沒瞧他一眼,便急著攙著我而去。

我在水下的時候,拼了命的劃撲,腳到處蹬,手到處抓,都是綿綿密密的水,絕望地以為最後在水下看見的夕陽就要是黃泉路上的薄陽了。

劫後餘生的恩人怎容得翠娣如此,我拉住她,嚴厲道:「翠娣!無禮!」

訓斥完她,我便走向前,蹲身拾起錢袋恭敬地遞給他:「英雄之恩,小女無以為報。」

他眉目英朗,瞥了我手中的錢袋,哂笑:「小姐嬌貴,早些回去吧。賤民就不送了。」

他徑直起身理了理自己的粗布短衫,傲氣得很!

「你!」我攔住又要訓人的翠娣,慢慢起身,船上風大,不禁打了個寒顫。

我作勢聳著鼻子,嗅了嗅漁船上的咸腥,瞥見他不自察地扯了扯手肘處的衣襟:「小女不過想向你買兩條魚罷,並無施捨之意。婢女冒失,若有冒犯之處,還望英雄海涵。」

他一臉敵意,頗是不信,我卻笑得深了些:「若你不多怪罪,那明日就多送些魚到倪府上。」

說罷,我把錢袋塞入他手上,欠了欠身,沒給他機會多慮便離開了。

02

彼時,重明和父親大鬧。

戰事紛飛,流離失所的百姓都往天子腳下跑,以求庇佑。

父親明令禁止收留亂民,違者削其官職,貶至賤民。

重明和父親說是商談了一個晚上,第二日重明直接衝上城牆,脅迫總兵開城。

那日,父親大發雷霆,對重明破口大罵:「畜生!」

我站在大堂一側,眼看著父親手上的鞭子重重地抽在重明身上,不禁咬牙心疼。

重明卻一言不發,父親氣急:「給你三日,滾出倪府!」

「父親!」我終忍不住站出來為重明求情。

重明卻磕頭謝恩:「重明謹遵父命!」

父親吹鬍瞪眼,眼裡惻隱瞬間煙消雲散,當場拂袖而去。

我著急地抬腳想拉住父親,重明卻拉住了我:「裳兒,算了…」

「重明,你明知父親…」

「我知道,」他打斷我,「可是裳兒,」他為難極了,「倪府的恩情我只有來日為報了。」

我皺眉拍開他的手,惱他和父親一樣的固執!之後落水大是因為氣急失了神。

但第二日,我仍偷偷去送重明。

自然是捨不得的。

父親在遍地屍野里收留的重明。

那場戰火里,他失了雙親,我失了母親。

我每日每日在靈堂前痛哭,眼睛腫得都睜不開。

重明日日都陪著我,他不哭,就只陪著我,他說:「倪裳,你哭吧,連同我那份也一起哭了吧。」

那年,我七歲,他方十歲有餘。

十餘年間,天下盡知倪府有個少爺名喚重明,文韜武略,他日定是要接管過倪府的。

可眾人都不知,他和父親之間早就頗見分歧。

後門邊古柳青密,他梳理著馬鬃,已打點好一切。

「重明!」我喊他,把手裡他最愛吃的栗子糕遞給他。

他接過,替我攏了攏披風,關心我道:「回吧,風大。」

他安慰似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便飛身上馬。

馬鞭揚起,我喊住他:「重明!」

他轉頭疑惑地看我。

「照顧好你自己。」我囑咐他。

他重重地點頭,雙腿夾馬,揚長而去。

我突又想起一事,追著他喊,跑散了披風,卻仍擔心他沒有聽見:「你答應我要在岜浮山外的明溪旁曲水流觴,可不能食了言!」

經此一別,山長水闊,相見亦難。

我獨立在原地,看著揚起的塵土擔憂。

身後有人為我繫上披風,我怕是累著了,重重地往後倒,昏了過去。

03

許是因為落水又吹風的緣故,我一時間大病,藥石無靈,父親急壞了。

昏睡的第五日,喝了一劑偏方,整個人又神奇得大好了!

我問翠娣那方葯的緣由,她只說:「陳立公子尋來的。」

我問她:「陳立是誰?」

她說:「是那漁家。如今大人已將他留在倪府了。」

他救了我兩命,翠娣對他的態度大有所變,我心中也自有感激。後來翠娣說漏了嘴,我知他竟然是割肉救我,更是震驚異常。

我趕去想和他當面道謝,他卻閉門不見。

我破門而入,他見了我卻像見了何甚噁心之物避之不及。

但畢竟我心有虧欠,為求心安,我不顧他厭惡,日日過來幫他清傷換藥。

我常問他:「今日可感覺好些了?」

他卻常常冷笑道:「陳立賤民一枚,怎敢奢求小姐您掛心呢?」

受一兩次冷落尚可,三番五次地被他嗆聲,心中難免生些委屈。既是那麼討厭我又為何救我?

直到一日我和翠娣去街市,路過一處攤販,聽到了些閑言碎語。

「倪家新撿的那個公子,你知道么?」

「什麼公子啊?聽說他母親是元中軍妓,也不知道他是哪個元軍的兒子,如今如蛆蟲一樣寄附倪家,還真把自己當人中龍鳳了?」

「誒?我還聽說他之前那漁船白天打漁,晚上專來做那些營生。」

「真不知道倪大人怎麼想,為此賤民趕走了重明少爺…」

我背對著她們,不禁握緊了拳頭,對些事情才恍然大悟。

難怪他總賤民賤民的自稱,難怪他那麼厭惡我,厭惡所有權貴。

翠娣忍不住又想出頭,我拉住她,拂袖快步往陳立的住處而去。

我照常替他換完了葯,他收回手放下衣袖,並無多言。

我看著他,突然開口:「我見過你放在桅杆邊的孔孟之書和兵書。」

他手上的動作停了停,像是沒想到我會說這些,抬頭看我,眸子里仍是多有提防。

我見他如此,又想到那些長舌的嘴臉,有些心疼,真心道:「我也聽到過外面的閑言碎語了。但倪裳雖愚,總歸信自己所見所聞。亂世之間,蠅營狗苟者多矣,況於腥寒間仍能靜心潛讀,明孔孟之道,究排兵布陣者,定非池物。世間多燕雀,安知鴻鵠之志。」

04

那以後,終是減少了些他對我的誤解和敵意。面上雖仍是冷淡,但少了冷嘲熱諷。

他傷好些後,父親便讓他和我一塊去私塾上習。

平日里一塊上習的都是些世家子弟,陳立不願隨我去,但礙於父親之令,便日日送我上習,接我下堂,以混父親之眼。

但到了父親檢查功課時,我擠眉弄眼地支支吾吾,甚是困難。陳立天天渾水摸魚,萬萬沒想到他能對答如流。

父親責罵我不上進,認定了我偷懶,罰我抄背。他還對陳立青眼有加,讓陳立督促我。

陳立自己平日里散漫得不像話,對我卻一點都不放鬆。

委屈哭訴一點用都沒有,挑燈夜讀是常事。他就在一旁看著我,一點懶都犯不得。

到一日我真的支撐不住了,擱掉了筆,無賴道:"我不做了,不做了,你去和父親告狀吧。"

他淡淡地掃了我一眼,翻了幾頁書,詢問道:"以前重明少爺也如此日日看著你么?"

我被他問得丈二摸不著頭腦,但一肚窩火,抱怨道:"重明從未如此壓迫過我!"

他抬眉冷冷地瞧了我一眼,又是冷嘲熱諷的語氣:「那你去把重明少爺尋回來就是了。」

真是不可理喻,我扔了書,不歡而散。

一連好幾日,我們都沒碰面,他連樣子都不做給父親看了。

也不知怎麼,好不容易如願以償的清閑了,我卻比之前更是鬱悶了。

翠娣見我好幾日茶飯不思,反倒一點都不擔心,竟和陳立一樣嘲笑我:「小姐,陳立少爺今日在府上的。」

我煩躁地瞪了她一眼,隨後越想越委屈,但還是我拉下臉去找他,我一路上都不服氣地在嘀咕:「明明他也有錯!」

「陳立!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然,我甫一進門就聽見術翰在咬牙切齒地挖苦,「一個雜碎還…」

我一個箭步上前推開術翰,攔在陳立身前吼住他:「梁術翰!」

「裳兒?」他難以置信到眉毛上豎,有些生氣。

我狠狠地瞪他:「倪府還由不得你放肆!」

「放肆?」他質問我:「我反倒成了外人了?倪裳?」

「對!」我當時氣得口不擇言。

「好,也罷。」他重重地擦過衣袖,冷笑道:「反正重明也走了,你也不在乎了。」

我本想叫住他和他解釋的,但想來我們那麼久那麼久的感情,日後有時間再去賠禮,他定會原諒的,而況他現在也在氣頭上定也聽不進我說的話,便先由他去了。

我心裡更擔心陳立,轉過身著急地問他:「沒事吧?」

「沒事。」他故作輕鬆地對我一笑。

「術翰,」我不想他倆真結下樑子,「他只是不捨得重明罷了,遷怒於你,你不要和他置氣,他一向小孩心性。」

「你不也是希望重明少爺回來么?」他低頭擺弄花草,一副不甚在乎地反問。

我一愣,細想之下,終於明白,原來他介意的是重明。

翠娣識趣地退出院內。

我告訴他,在倪府,他是他,重明是重明。

他放下壺灑,問我:「你那麼屬意重明么?」

我不明白他到底要問什麼,皺眉道:「我自然屬意重明,他是世間待我最好最好的兄長啊!」

陳立聽罷又陰晴不定地笑了。

我無奈地撇撇嘴,真難捉摸,不過我那時想,他笑了便是好。

05

陳立進倪府的第一年秋天,父親帶他初上朝堂,徐帝欣賞其才能,封其官爵;第二年秋天,他助父親圍剿山匪有功,父親將手中三分兵權給了他;第三年秋天,徐帝便命他帶兵駐守安鸏。

安鸏是徐國重地,世人皆說守安鸏之城者,握徐國之命脈。

他走前,我女扮男裝混進他手下兵營。

他一眼便瞧出了我,找借口把我拎出隊伍。

營內只有我和他,我怕他責罵我,心虛地先發制人:「多日未見,我是來恭喜陳將軍陞官的!」

「恩。」他低頭輕笑,突然伸手將我攬入懷中。

我睜大了眼睛,不知所措地推了推他。

他沒鬆手,沉聲道:「等我回來。」

桂香淺淺,我偎在他懷裡,輕輕點了點頭。

他還未走,我就已盼著他回城那日,他會在人群里第一眼就看見我。

06

他到安鸏後,父親便舉兵造反了。

一切都很快,我剛得知陳立到了安鸏,父親便落敗逃亡。他來不及安頓我,我就被帶到了徐帝面前,做了人彘。

陳立毫無音訊,父親生死未卜,我處在陰暗幽森的地牢里惶惶不可終日。

我又開始夢見母親,那場戰亂里,元軍的刀從我頭頂生生得擦過,搗裂血肉的聲音絲絲入耳。母親用盡氣力,附耳告誡我:「裳兒你記住,亂世里,不要有不該的期許…

血紅濺目,我驚醒過來。

原是幾個凶神惡煞的獄卒在我面前晃著刀光,要壓我上殿。

大殿里的穿堂風徐徐涼涼,我跪在一旁,心神不寧。

公公拉著尖嗓:「宣陳立進殿!」

我循聲往殿外仰長了脖子,見他左手撫著腰間佩刀,右手挎著個木盒子,神情冷漠。

那盒子紋理間滲滿了血污,公公皺著眉按令打開它。

看到父親白如石蠟的臉暴露在通明的燈火下,我瞪大了眼睛,眥目欲裂。

有大臣為陳立邀功請賞,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低頭拱手的陳立。

他閉口緘默,我萬念俱灰。

我一把搶過木盒子,不堪重負地跌落在地,琉璃瓦黑得生涼,帶了腥味的南樟刺鼻得很,我的眼前一片接一片的黑,像千百年劈不開的混沌一樣沉重遙長…

陳立他揮刀斬斷的不只是父親,還有我的,頭頸。

07

醒來的時候,我宿在軟榻上,翠娣在一旁睡著了,兩隻眼睛腫得就像在化膿的水泡,一碰就會破了似的。

我沒力氣叫她,轉頭枕回原位,看著正上方流光溢彩的床幔發獃,想到以前母親最喜歡素色,她說素色安心。

父親以前也喜歡素色,可後來母親走了,他倒有些忘了我的喜好多隨母親,贈我的布匹衣裳大多艷麗。他其實是不懂,凈把別人都艷羨的東西給了我。

他說,母親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吃苦,到了我,一定要把最好的都給我。

而現在,我摸了摸未曾鬆手的盒子…

「小姐?」翠娣醒了。

我抱著盒子死盯著床頂,沒心力聽清她嗡嗡的言語。

「你先把盒子給翠娣,吃點東西,好不好?你都抱了一夜了。」她強裝平常,笑著哄我。

我獃滯不語,弄得她有些慌亂:「小姐?你別嚇翠娣,你開口說句話好不好?」

「翠娣?」

「我在呢!小姐,我在呢!」她急得又快哭了。

「噓!」我抱著盒子起身,朝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你吵著父親了!」

「小姐…」她哭了。

「噓!」我抱膝把盒子護在懷裡,自言自語道:「父親!這樣就安全了,沒人能把你從裳兒邊上帶走了。」

徐帝匆匆趕來的時候,我分毫未動地呆坐著,看著他著黃色便衣緊鎖著眉,面露難色站在殿中央。

「父親……」我愴然滿面,神色恍惚地對著徐帝悠悠地喊出這二字。

我在賭,賭眾人所說的,徐帝的仁心仁聞。

我現在舉目無親,怕是明日出了這宮殿就得任人宰割,那父親的死呢?翠娣這個傻子該怎麼辦呢?我必須有個靠山,以前先生講伺機而動,我那時滿心猙獰,卻清楚地知道沒有比那一刻更好的時機了。

我贏了。

徐帝破例封我為孝誼郡主。

然偌大的皇宮裡,一個原是罪臣之女的郡主,沒有恩寵,除了任人宰割外還得受盡後宮嬪妃阿哥們甚至宮女太監的非難。所以那只是第一步。

為求庇佑,領旨謝恩那天,我上奏陳情表——

「罪女之身,錯蒙聖上大恩,夜不能寐,惟願餘生躬身侍之,端茶遞水以候左右,望聖上察情。」

徐帝准了我的請奏,也升了陳立的官,讓他接替了父親的位置,我見他時,需彎腰低頭步至一側恭恭敬敬地喊一聲:「陳大人!」

08

我與他常碰面,我進出御書房替徐帝更杯換盞,他就站在殿中同徐帝議論朝政。

日子久了,陳立手上掌的權越來越大,身上的戾氣越來越重。忤逆他者,都不得好下場。

他殺光了徐帝身旁的左膀右臂,連術翰也死在一場他早就預謀好的局裡。

聽朝堂前的侍衛說,術翰的人頭被掛在城牆七日七夜後被拋之餓狼之口。

那七日,我一步不敢靠近城牆,遠在百里之外,我都能聞到一陣血腥氣而日夜不眠。父親怒目圓睜的頭顱也飄掛在眼前,遲遲不散。

世事真是難料又惘然,最後一次見他,我還因陳立和他大吵,還沒來得及賠禮,一切便結束的那麼倉促。

甚至他被殺害的前一天,翠娣還和我說:「郡主,術翰公子今天向徐帝說想向你提親。」

我還想第二日託人告訴他,我一切都好,不用勉強為我操心,要先保全自己。

話還掛在心口,便傳來了他的死訊。

當時,城牆上的三聲沉悶的鐘聲敲過,落下長長久久的哀絕。

我於殿內獨身而立,籠在袖口內的手,涼得發抖。

09

陳立像得了失心瘋的禽獸,終無止境地殺戮。

徐帝的疆界雖越來越大,但終年戰事,百姓們也都叫苦不迭。

陳立和平國之戰已僵持許久,徐帝不堪百姓討罵,已有求和之意。

恰好此時,平國有使臣前來,向徐帝討要一名郡主以求兩國交好。

徐帝手上又恰有我如此一個多餘郡主,此等不損兵折將的法子,在徐帝看來,列為萬全之策頂不為過。

我還來不及盤算一切,陳立卻已上奏反對:「臣認為萬萬不可!」

「此等螻蟻之國佯裝一副大義凜然之勢,實則色仁行違,積存國力,以保來日反將吾國,吾國斷不可中其計謀。」

我站在一旁,眯了眯眼,甚看不清陳立又在作何打算。

「依卿之見,仍是干戈為上?」徐帝冷言。

「望陛下明察!」陳立毫不退讓。

中殿上眾臣各個都愛見風使舵,見氣氛不對,都低頭緘默。

徐帝無法,冷眼瞪著大殿上地一干傀儡,突然喊我:「孝誼?」

我聽命,乖乖地拱手而出:「孝誼在。」

「你可有何想法?」

「孝誼不敢妄議政事,一切,聽憑聖意。」我低頭裝作唯諾,不敢言語。

「今日但說無妨,你可不願和親?」

「孝誼不敢。」我裝作惶恐慌亂的樣子撲咚一下跪伏在地。

「那便說!」徐帝語氣里很是不耐。

「孝誼淺薄,只粗記兵書有言曰——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我頓了頓,接下來字字鏗鏘,擲地有聲:「孝誼不才,但願和親以成陛下全爭於天下之謀攻,以使兵不頓而利可全。」

「嗯,」他聽我言罷,語氣柔和了不少:「起來吧,別跪著了。」

「孝誼所言,實乃朕之所想。」他不滿地斜睨了陳立一眼,冷聲道:「眾卿可還有異議?」

無人說話,我看見陳立的臉色鐵青,咬牙作揖。

「無異,那便宣旨著孝誼和親吧。」

「你早就知道!」出了中殿,陳立一把拉過我甩在牆上,我疼得腑臟俱震。

「你早知道平國之領是重明,是不是?」他質問我。

我有一瞬愣怔,卻毫不露怯地反問他:「是又如何?」

「恐是聖旨,孝誼不敢不從。」我笑著冷看他氣極敗壞。

「哼。」他冷笑,眼神狠厲,冷冷告誡,「你最是好生記得你今日所說。」

他低頭藏過他眼裡的情緒,慢慢鬆開緊抓著我胳膊的手,說:「那臣便祝郡主您與所嫁之人白頭偕老,至死不離。」

我看著他一襲玄服隱匿進偌大皇城的森然夜色里,竟有些恍惚,剛剛他那句祝詞帶著真心。

看著自己懸在空中沒拉住他的手心,笑了,我該恨你的,陳立。

你殺了父親,殺了術翰,而我卻苟活於此什麼也做不了,或許和親會是個轉機吧,不論好壞。

10

整個宮都匆匆忙忙地打點著和親事宜,翠娣更是忙的不見人影,而我卻懨懨的。

啟程前一日晚上,她還非是要我早早換上硃色中衣,擔心來日里來不及,嫁衣拆了又折,折了又拆好多遍,終是一切都塵埃落定,打點妥當,她眉梢上都帶著歡喜地得守在我邊上,嘴角的笑意還未淡去,卻被慌亂的敲門聲突然催醒。

「翠娣姐姐…陛下他…他…」

「怎麼了?」翠娣不耐地打開一扇門。

崩逝了…

我兩眼突睜,翻身而起。翠娣呆在原地,小宮女害怕得雙唇哆嗦。

我顧不得太多,套了外衣便向外跑去。

衣袂在整個陰霾的皇城裡揚起,心裡的慌亂從之而甚。

我提著繁籠的紅衣疾奔至中殿前,旨意未頒,早朝尚早,群臣卻皆著縞素而伏。

我絕望地恍然大悟,原來這遍地傀儡的皇城早就易主了。

我妝發皆亂,狼狽至極,一身刺目地立於白喪之間。在這世道里,鶴立雞群四個字都生的如此諷刺。

「孝誼聽旨!」公公的尖聲刮蹭過凝沉的朦昏,搔耳撓心。

我衣衫不整地頹立在原地,聽其宣冠冕堂皇的旨意,「前孝誼郡主端莊有為,特封妃位,賜名霓妃。」

我笑了,難怪那日他說——

「你最是好生記得你今日所說。」

「那臣便祝郡主您與所嫁之人白頭偕老,至死不離。」

這兩句話,輾轉在發間,久經不散。

11

我成妃的三個月里,日子寡淡,我這宮實則就是所冷宮,翠娣卻仍是事事親為。

「娘娘,繡房那邊今日里…」她又有瑣事向我報備。

「按你的意思就好。」我隨意地拍了拍翠娣攙著我的手。

「可這…」她有些為難。

「冰兒?」我打斷她,把玩得正歡的冰兒喚至身邊,「翠娣要去繡房,你隨我去見皇上吧?」

「什麼?」冰兒有些吃驚,翠娣下意識捏緊了我的手。

「怎麼?不願去?」

「不是不是,奴婢,奴婢…」她語無倫次,好些緊張。

「走吧。」我輕笑,哪裡會只有她吃驚。

李公公見了我也吃驚壞了,忙道:「娘娘稍後,奴才這就去通報。」

陳立也不信我會只為了一起用膳而去找他。

我額頭貼地,見不著他作何神情,良久,聽見他說:「李德全,去膳房著人準備吧。」

公公領旨,帶著殿內宮人而去,我不曾動作。

他走至我身前,居高臨下。

他一把拉起我,逼著我和他四目相對,質問道:「不恨朕了?」

我不想和他頂嘴,諂媚地笑道:「我只想和你一起吃個飯,你卻弄疼我了。」

他沒鬆手,不願相信,眼裡猩紅,明明是他在逼我,卻弄得像我欺負他。

「恩,」我無奈地應道,像在哄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而我自己的鼻子卻也酸了,「不恨了,恨累了。」

他好似如釋重負般突然圈住我,就像那天在營內,他讓我等他回來。

我一下一下地拍他的後背,想讓他放鬆些。

他一直把我拉在身側,我只想把手從他掌心裡拿開擦個汗,他整個人就警惕得不行。

他疑惑地看我,我淡然地笑笑,便由他吧。

他說:"倪裳,我不是那個賤民了,現在沒有人再敢欺凌我了,我也能保護你了。你不要再走也不要恨我了,好不好?"

我好些恍惚,心裡難言,但又意識清明地點點頭。

他笑了,那種我從未見過的心滿意足,那種我從未想過他也會有的憨痴——

眼有盈盈秋水,眉若淡淡春山,柔腸如畫。

12

子丑交承,偏殿宮門。

翠娣站在我身後側附耳告訴我:"繡房的人到了,一切打點妥當了。"

而另一人身站在暗處,語氣陰冷:「於某隻能送您到此了,珍重。」

我從馬車裡看暗紅城牆在顛簸里節節倒退,一群棲鴉從牆內林深處決起,遠處,暮靄沉沉。

我緩緩放下帘子,沉沉地閉上眼,不知覺地握緊了拳,指骨入里。

於子笘說的話,字字錐心:「當年,倪大人謀逆落敗,陛下舉兵圍城,初意是以身犯險也要救出倪大人,臨了,倪大人卻突然變卦,想用陛下的人頭頂罪,刀架在陛下脖頸之上…」

他告我至此,話鋒突一轉,咬牙問我:「當日若是換做您,您會何如呢?」

我被問得發懵,寒慄陣陣從發梢蔓延到指尖,我想不出,我會何如呢?

好像怪錯你了,陳立。可那是我父親…

車馬突然停住了,翠娣謹慎地探出頭去,頗是驚喜:「重明少爺?」

翠娣替我打開帘子,我看到重明,他笑意溫潤地向我伸出手:「裳兒。」

我扶著他下車,四下里瞧了瞧,心下不免驚訝:「你記得?」

「我何曾忘過你說的?」他反問我,語氣悵然:「只是當初說好了要在岜浮山,但現下里回不去…」

我淺笑著搖了搖頭,寬慰他:「無礙的,重明。」

我想過很多次的再見,都已和這日無二了,朝陽初升,曉霧初散,他還是世間最好的兄長。

只不過還差了兩字——太平。

13

戰事來得那樣快,陳立的兵馬一路南下,步步緊逼,最後卻節節敗退。

他手下的將軍除了於子笘一個比一個倒戈得快,大敵面前不戰而降。

奔流激電,驚浪浮霜。

決戰前日,重明安排人送我離開戰地:「裳兒,我必須護你周全。」

我愁容滿面,欲言又止:「重明…」

「我知道,我答應你的,我會做到,你先走,在那等我。」說罷他推我上車,催促著車夫快走。

我見著他越來越小的身影,心中越來越不安。

我叫住車夫,不顧翠娣阻攔,駕馬而去。

我踏進兵戈鐵馬的戰地,刀劍無眼,堪堪刺破了好幾處衣衫。

我在慌亂里跌撞,突有長矛擋住了我的去路,挾住了我。

「陳立!」我的聲音發抖,還好,你先找到了我。

我有好多話想說。

就在我想轉身的那一剎那,有箭削落我頭頂的一縷髮絲,我來不及反應,便又是刺破骨肉的聲音,陳立悶哼了一聲。

我朝著遠處城牆上狠戾決絕得讓人陌生的重明大喊:「不要!」

他答應過我,不會傷及陳立性命的。

「您會何如呢?」於子笘質問的聲音突然又在腦中迴響。

陳立本鎖著我喉嚨的手,一下搭落到我肩上。

我才頓明,這世道萬般皆苦不由人,我誰也怪不得。

頭頂的血腥味濃重得作嘔,我害怕得大哭,他說:「倪裳…我太恨你了…」

他整個人受不住得往下落,我慌亂地急疾轉身,想抱住他,卻和他一起跌落在地。

上次中殿外他錦衣綢緞我抓不住他,這次兵荒馬亂里他銅衣鐵甲我抱不住他。

我想隨他一道去,他卻用最後的力氣,打落我隨地撿起的箭矢,聲音不斷如帶:「倪裳…活著…活到太平盛世…壽終正寢了再來告訴我,那是何般仙羨…」

「我不要…我不要…」我泣不成聲。

他的手臂垂落在地,雁鳴雲霄。

我不死心地喊他,聲嘶力竭:「陳立!」

他不應我。

四處風聲鶴唳,屍橫遍野。

我抱著他不願撒手。

這一生往後,再太平的天下,於我也是,朝晨如暮,宵殘雨涼。


這本言情小說全文短短6萬字,卻處處能能你感到虐心!

「別,別,別當著兒子的面做……」

江星辰哭著哀求,她怕自己的動作會驚擾到孩子,不敢反抗。

太平間的白色床鋪上,小孩睡得很沉,沒有生機。

江星辰被壓在床尾,身後還站著一個男人,用她曾經愛到極致的身體,將她撞得稀碎。

厲祁佑冷幽譏誚道, 「江星辰,這是太平間,知道什麼是太平間嗎?死人呆的地方,那個小雜種已經死了,就算你被我幹了,他也看不見!」

江星辰揪緊床單,她吸著氣,一口一口。

她最疼愛的兒子,閉著眼睛,他是小天使,怎麼會看不見?

兒子告訴過她,他是男子漢,要保護媽媽。

如果他看見自己的父親這樣羞辱母親,他該有多痛苦?

「祁佑,他是你兒子,你兒子!」

「我兒子?江星辰,你怕是不知道,五年前我弄掉你第一個孩子後,我就做了節育,我不可能讓你有我的孩子!」

厲祁佑心裡太清楚,他不可能有孩子,他這輩子都不會讓江星辰生下他的孩子!

這個女人,不配!

江星辰趴在床上,肩膀顫抖,她雙眼瞠得很大,盯著床上已經全身冰涼僵硬的孩子。

剛才的忍辱負重變成不堪重負,她用力反抗,激動掙扎,試圖將從她身後進入她身體的男人推開!

可是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床被撞得移動。

江星辰怕再亂動孩子會從床上摔下去。

她狠狠揪著床單,「不可能!不可能!厲祁佑,你想往我身上潑髒水!不可能!」

厲祁佑一把將床上的女人拎起來,面向自己。

她身上的裙子,瞬間垂下,遮住她腿間流下的污濁,他拉上拉鏈,好像剛剛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不可能?要不要我給你看看五年前我做過節育的證明?」

江星辰呆望著厲祁佑,「怎麼可能?你這樣的男人,會節育?會願意沒有後代?」

沒有一個男人會願意,更何況他是厲祁佑!

厲祁佑冷笑,「你身上流著跟你父親一樣骯髒的血,我絕不允許你這樣人生下我的孩子!」

江星辰全身發寒,「我父親成了植物人……是不是?你!」

「那是他的報應!」

「他是我唯一的親人!」江星辰的心,又寒又痛,「他把你當親兒子一樣對待,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那樣對他?」

「閉嘴!」厲祁佑大聲喝叱。

他雙眼通紅,就像她剛剛碰了他的逆鱗,「江海滄也配?他對我母親做過的那些事情,沒下18層地獄,已經算便宜他了。」

江星辰在厲祁佑的眼中看到了赤裸裸的仇恨。

仇恨!

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仇恨?

那麼曾經那些時光,那些愛呢?

「你和我結婚,就是為了讓他經歷失去我,失去外孫的痛苦?你就是為了報復他?」

她看著他的眼睛,也有了恨。

「你打掉我第一個孩子,我以為你只是一時犯了糊塗,你居然對我第二個孩子下毒手,你連你自己的兒子都不放過,就是為了你的母親報仇?」

「那不是我的兒子!是個雜種!」

厲祁佑眼中的恨意更甚!

他告訴自己,他絕對不會讓江星辰生他的孩子。

可從她背叛他,懷上別的男人的孩子起,他就恨不得殺死她!

她簡直和他父親一樣下賤!

如今,她的兒子死了,現在,他該殺了她才對!

「我的孩子是雜種?那林珊珊的呢?」

江星辰哭著笑,「林珊珊從國外帶的孩子回來,還不是雜種?可你呢?」

她想一輩子都不提林珊珊,不提林珊珊的孩子。

她想裝作不知道,只要她不說,這件事就沒有發生。

她只想跟厲祁佑生活在一起,厲祁佑是她的天,可以給她支撐起一切。

畢竟她沒有母親,父親成了植物人,她要照顧多病的兒子,厲祁佑在,她就不慌。

她不想失去,所以再多的挑釁和證據,她都裝作從未收到過。

她努力的,卑微的維持著表面的和平,卻還是碎了。

「她的孩子,可比你的高貴。」厲祁佑厲色看著江星辰。

江星辰點點頭,心臟好像不會跳了,是另外一個人在替她開口說話似的,她的耳朵聽不見自己說話的聲音,「好,我低賤,我的兒子也低賤。」

江星辰推開厲祁佑,轉身去抱床上的兒子。

剛剛抱起來,孩子卻一把被厲祁佑搶走,「他的病和豌豆的病一樣,我需要帶他去做解剖研究。」

江星辰聽到「解剖研究」四個字,就想到兒子的身體會被支離破碎的處理!

她不是迂腐的人,她甚至早就做了自願捐贈遺體的打算,死了以後可以讓自己的器官給有用的人。

她也可以把兒子的遺體捐獻。

可是她不能給厲祁佑,這個人對她的家庭已經恨之入骨,她不會善待孩子的身體。

林珊珊更不會!

他們怕是恨不得狠狠凌虐孩子的身體!

「不行!」

「你這個雜種兒子本來就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如今,也算有點價值。」

江星辰衝過去,太平間里突然進來四個人將她壓住。

她掙扎,反抗,嘶喊,「厲祁佑!你放過我兒子!我跟你離婚!我成全你和林珊珊!我成全你們!」

林珊珊挑釁她那麼多次,她都沒有放棄過婚姻。

可現在她再也撐不住了。

除了離婚,她還能怎麼辦?

她沒有聽到厲祁佑的回應。

可她還沒有來得及為了孩子的去向奔波,醫院便打來電話,父親快要不行了。

剛剛趕到醫院,公司便打來電話,江氏股價連續大跌後,有私募重倉連續吃進,江氏怕是要易主。

江星辰每走一步,都是虛浮的。

好像踩在雲上,四周懸空,沒有食物,沒有依靠,連空氣都稀薄了,她不敢搖晃,不敢前行。

錯一步,粉身碎骨。

這就是厲祁佑給她的報復!

很好,像他做事的風格,果斷,決絕,不給對手任何喘息的機會,他一直都是那麼心狠手辣。

就像13歲她被綁架的時候,他才17歲,他便將那個要強暴她的罪犯打死。

打到那人連嗚咽聲都發不出來,連一句完整的「救命」都不曾喊出口。

她愛上的那個男人,從來都是這樣,從未改變過。

江星辰站在醫院走廊上,看著父親進入的 ICU,而後找了個凳子坐下,看起來端端正正。

她拿出電話打給厲祁佑,聲色平和,「你想逼死我,對不對?」

對方沉默須臾,輕笑,「你會捨得去死?」

江星辰抽了一聲冷氣,父親都還沒死,她怎麼能去死?

她不會如他所願。

「你不是想和林珊珊在一起嗎?厲祁佑,我們就糾纏到死吧,既然冤冤相報無法了,那就不要了結了。

以前,我是愛你,所以你怎麼對我冷漠,我都不肯離婚。如今,我一點也不愛你了,我對你,只有恨,我想你最知道恨一個人是什麼感受。你能為了恨我父親跟我結婚。如今的我……

我就為了恨,不離婚了。我就看著林珊珊當一輩子小三,我就看著你們不能得到祝福,林珊珊和她的私生女,一輩子都是小三和私生女。你休想給他們轉正。」

她說話的聲音很輕,沒有打擾任何人,所以沒人會偏頭看她滿臉的淚水,也沒人看她摳著凳板的指甲已經翻了蓋,鮮血流了一地。

江星辰掛了電話,她坐在凳子上,她想站起來去找厲祁佑,去要回兒子的遺體。

可是她站不起來,不停的有醫生叫她簽字。

她走不開。她怕一個字沒簽,讓父親的生命會突然中斷。

那時候,她就真的無依無靠了。

她想把自己砍成兩半,分一半去找兒子。

高跟鞋的聲音一點點逼近,江星辰沒有抬頭,直到紅色高跟鞋的鞋面出現在她的視線內。

「江星辰,躲在醫院當烏龜呢?因為不想離婚?」

江星辰抬眼看著林珊珊,很美,讓人討厭的那種美。

她慢慢站起來,「沉不住氣的女人,也想轉正?你姐姐給我爸爸當了多少年的小三,我沒有同意,她都進不了江家,你?你也配到我面前來叫囂?」

林珊珊紅艷的嘴唇緊咬,她還以為江星辰不知道,沒想到她已經知道這層關係。「你還敢提我姐姐?」

江星辰諷笑,「怎麼?我感謝一下你姐姐不行?我母親去世那麼多年,你姐姐年輕的身體伺候了我父親,我還不能謝謝她?對了,我爸爸現在生病了,你姐姐找到別的大款了么?要不要我介紹幾個有錢的老爺子玩玩她?也讓她掙點錢花花。」

「你!」林珊珊咬碎銀牙。

讓她更沒有想到的是江星辰如此鎮定自若,一點也不像亂做一團的樣子。

江星辰繼續打壓,「你姐姐可真沒用,這麼多年,居然都沒能讓你正大光明的喊我父親一聲『姐夫』。你自己出去都沒臉吧?」

林珊珊努力讓自己不要大口呼吸,免得狼狽。

可江星辰永遠一種比她高貴的樣子讓她嫉妒,「你還有心情關心我姐?」

江星辰當然沒心情,可她看到林珊珊時,她知道只有這件事情可以刺痛林珊珊。

因為別的事都是林珊珊贏。

江星辰眸色轉冷。

林珊珊抱著雙臂笑起來,「你知道嗎?我的女兒豌豆和你的兒子得了同一種病,祁佑心疼我,已經把你兒子的屍體送進醫研機構了,你知道你的兒子將會面對什麼么?」

江星辰額頭一痛,搖晃著站不穩,「林珊珊!你們不得好死!」

林珊珊:「你兒子身上每一塊肉,每一根血管,每一個細胞,都會像標本一樣被切出來研究,看看他病變的可能,看看他這些年吃過什麼葯,動過什麼手術,哪些藥物的耐受力有多大,或者哪些藥物刺激他身體里的病毒如何變異……」

「哈哈!」林珊珊不顧醫院的【禁止喧嘩】,大笑起來,「我想想那個小兔崽子要被千刀萬剮就很愜意,誰叫他看見我就讓我滾?他算什麼狗東西?哎,我想了想,那些破破爛爛的肉啊,器官啊,身體啊,最後也沒什麼用,弄去做花肥或者做成寵物罐頭來喂狗,可能還挺不錯,你覺得呢?」

林珊珊根本不顧江星辰已經跌坐在了地上,她看到江星辰倒下的那一刻起,她就覺得自己已經贏了。

她蹲下身,「你的兒子,活著的時候就受了那麼多的罪,死了,還要被千刀萬剮,真是個小戰士,到時候我去錄個像,播放給你看,我也好想學解剖,去劃拉幾刀……」

「不行了,病人不行了!我們儘力了,江小姐,您的父親,沒有了心跳……」護士跑過來,扶著江星辰顫抖的身體。

江星辰喉嚨里一口鮮血湧出來,她壓不下去,從嘴角流了出來。

林珊珊看見,笑聲更加猖狂。

過了很久。

「帶我去見厲祁佑,我跟他離婚,我想你最高興的,就是看到我和他離婚,他不是孩子的父親了,就無權處理孩子的遺體。」

江星辰張著嘴說話,鮮血湧出來,濕了胸前的衣服。

林珊珊以為自己見了鬼,她以為江星辰至少要跟她廝打。

江星辰看穿了林珊珊的心思,「我不會在這裡跟你鬧,我去換件衣服,你帶我去見厲祁佑。」

鄰水山莊。

林珊珊領著江星辰進了別墅二樓,推開門,「祁佑,星辰非要見你,我也沒有辦法,只能把她帶來了。」

江星辰走進書房,關上書房的門,上了反鎖,林珊珊嘲笑,「喲,害怕祁佑不見你走掉么?你也算有點自知之明。」

江星辰看著坐在書桌里的男人,沒人知道他那張傾城皮囊下有顆多歹毒的心。

恨嗎?

復仇嗎?

江星辰此時的目光很冷,一如當初決絕的厲祁佑。

「你說,我爸爸害死了你母親,你母親怎麼死的?」

厲祁佑站起來,拳頭握緊,「她死在監獄裡。」

「也是我父親做的孽?」

「對!是他!」

「你母親當初因為什麼罪名,被判了多少年?又為什麼死在監獄?」

厲祁佑深吸一口氣,他看著進來的女人,一步步走近他,她沒有昨天的悲痛,她的眼睛看起來很乾澀,灰灰的,沒有光。

厲祁佑用力的閉上眼睛,沉默許久才開口,「江海滄陷害她挪用公款,受賄,3年,第三年死在監獄裡,被人殺害!」

江星辰點點頭,「大概是我父親陷害了她,又怕她出獄說出真相?所以殺人滅口?」

厲祁佑看著江星辰的冷漠,她竟然就這樣認了!

「江星辰!」

江星辰再次點頭,「厲祁佑,你一定聽過一句話,也一定理解得恨透,父債子還。」

厲祁佑眼神微暗,江星辰繼續道,「我13歲被綁架,綁匪勒索我父親巨款,父親幾乎傾家蕩產湊了錢贖我,可是綁匪拿了錢要強暴我然後撕票,你救了我。那件事,一輩子,我都欠你。就算你和我結婚後對我一點也不好,我都覺得我欠你,我該。

你報復我父親,拿我開刀,讓我愛你,你卻恨我,你折磨我的時候就覺得在折磨我的父親,這就是父債子還,因為我在痛苦。

今天,我們做個了結吧,我們離婚,你把兒子還給我。」

江星辰一直很平靜,平靜到不像是來談判。

厲祁佑嘴角淡撩,「你不是說,一輩子都不離婚?」

江星辰搖頭,「我要你的名字,從陽陽的父親屬性欄消失,你說你不是他的父親,便不是吧,我不去求證,反正你也不配。孩子的身體,你沒有資格處理。」

江星辰說話的音調,從開始的平靜,慢慢變得有氣無力,需要喘氣才能繼續。

她提到孩子,就想到林珊珊說過的話,她就是死,也不能讓林珊珊那樣作踐兒子的身體。

厲祁佑笑容放大,「你離婚,就是為了那個小雜種沒用的身體?」

江星辰感覺肺泡裡面吸不上來氧氣了,腦子裡的氧氣也沒有了,她努力嘲笑他,「難不成你跟仇人的女兒日久生情,相愛相殺成了習慣?也捨不得離婚了?」

「呵。」厲祁佑道,「那麼多債沒有還,用離婚換你兒子的身體,你做什麼夢?」

「我爸爸的債我不會忘,我都還。」江星辰知道知道厲祁佑的書桌上有一把瑞士軍刀,她進門就看見了。

她抓起那把到快速打開,轉身刺進林珊珊的身體,一連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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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有沒有人看過《璃殤》?好像是這個名字吧?後來還改編成電視劇了?(沒有磨皮的電視劇一言難盡)

看到挺多人推薦《廢后將軍》我感覺也不錯,主要是找不到書啊,看的是精簡版……

《綰青絲》好像也還不錯

安利微信號 戀戀國風

昂……想到再來補


最近愛看虐文的我必須推薦一本我最近剛看完的小說《奈何》作者君子以澤,這本書是以陰曹地府為背景,初期的前半部描寫確實是有點恐怖,比較有代入感,講的是女主在陰曹地府的際遇以及遇到男主後期恢復記憶,想起與男主的前世今生,裡面男主是一具枯骨,等待女主千年,同時也是很有算計的人,怎麼說呢,我覺得就是跟容止差不多類型的。後期比較虐。裡面最讓我印象深刻的一句話:

在陰間最深處,忘川河旁,幽幽燈籠高掛紅樓。陳舊的古箏磊在窗台上,再無人奏樂,一具森森白骨握著毛筆,倚欄而坐,獨自畫著紅衣美人皮。

因為這樣一段話我才去讀了它,我其實讀第一遍的時候裡面很多伏筆沒看懂,後面去網上找了書評才知道男主是怎樣的算計女主。而這些算計也只是為了男主能陪她十年而已,總得來說值得一讀。


廢后將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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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夜、匪我思存、墨寶非寶的文


1 . 一個人若是沒有熱情,他將一事無成,而熱情的基點正是責任心。——托爾斯泰2 . 高尚、偉大的代價就是責任。——丘吉爾3 . 儘管責任有時使人厭煩,但不履行責任,只能是懦夫,不折不扣的廢物。——劉易斯4、當勞動是一種責任時,生活就是奴役 。——高爾基6 . 人生須知負責任的苦處,才能知道盡責任的樂趣。——梁啟超7 . 一個人能承擔多大的責任,就能取得多大的成功!——心有睛天9 . 社會猶如一條船,每個人都要有掌舵的準備。 —— 易卜生10 . 改造自己,總比禁止別人來得難。 —— 魯迅15 . 要使一個人顯示他的本質,叫他承擔一種責任是最有效的辦法。——毛姆16 . 這個社會尊重那些為它盡到責任的人。——梁啟超17 . 責任就是對自己要求去做的事情有一種愛。——歌德24 . 真正的責任是信自己 。——佚 名27 . 友誼是一種責任 。友誼永遠是一個甜柔的責任 。——紀伯倫29 . 提出目標是管理人員的責任,實際上這是他的主要責任 。——巴納德31 . 教師的威信首先建立在責任心上 。——馬卡連柯36 . 對上司謙遜,是一種責任 。——富蘭克林39 . 自由的第一個意義就是擔負自己的責任 。——阿來40 . 人生須知負責任的苦處,才能知道有盡責的樂趣 。——梁啟超45 . 先生不應該專教書,他的責任是教人做人;學生不應該專讀書,他的責任是學習人生之道。——陶行知49 . 在他握有意志的完全自由去行動時,他才能對他的這些行為負完全責任。——馬克思50 . 沒有無義務的權利,也沒有無權利的義務。——馬克思52 . 如果他要進行選擇,他也總是必須在他的生活範圍裡面、在絕不由他的獨自性所造成的一定的事物中間去進行選擇的。——馬克思53 . 人類始終只提出自己能夠解決的任務,因為只要仔細考察就可以發現,任務本身,只有在解決它的物質條件已經存在或者至少在形成過程中的時候,才會產生。——馬克思54 . 鞠躬盡瘁,死而後己。——諸葛亮56 . 自己無論怎樣進步,不能使周圍的人們隨著進步,這個人對社會的貢獻是極其有限的,絕不以『孤獨』、『進步』為滿足,必須負擔責任,使大家都進步,至少使周圍的人都進步。——鄒韜奮57 . 「一個人若是沒有熱情,他將一事無成,而熱情的基點正是責任心。」「有無責任心,將決定生活、家庭、工作、學習成功和失敗。這在人與人的所有關係中也無所不及。」——托爾斯泰58 . 敬者何?不怠慢、不放蕩之謂也。——朱熹59 . 良農不為水旱不耕,良賈不為折閱不市,士君子不為貧窮怠乎道。——荀子60 . 敬字工夫,乃是聖門第一一、這個故事告訴我們,自己對自己負責,誰對自己不負責任,誰就要對這種不負責任造成的後果負責,當然,用合理,合法的方法,糾正自己的錯誤,也是一種負責任的表現,否則,為了演示一次過失,你可能對自己不負責任付出更大的代價。二、對國家,對世界的負責,不僅僅是以上先烈的任務,更是我們每個公民所應該必須盡到的義務。對國家,我們應增強自己的民族自尊心和自信心,增強民族自豪感,以自己的行動為祖國增添光彩。對世界,對子孫後代,我們必須要堅持可持續發展戰略,以行動來保護環境,在不損害環境承載能力,不損害後代的要求下,尋找滿足當代人的途徑。三、是什麼讓霍去病發出「匈奴未滅,何以為家」的吶喊?是什麼讓陸遊發出「位卑未敢忘憂國」的慨嘆?又是什麼讓顧炎武發出「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呼喚?是責任,是無數仁人志士記在心上、扛在肩上的責任!正是這責任,推動了歷史車輪的滾滾向前;也正是這責任,閃耀著人性中至真至純的光芒。讓我們帶著責任上路,無悔地走好人生的每一步。四、責任心的強弱通過行為來體現。從為家庭燒一頓飯,洗一次衣服,到報名義務獻血,應徵入伍,都是責任心的體現。不過這是兩種不同層次的責任心的體現罷了材料。五、藍天對白雲的包容是一種責任;大海對魚兒的哺育是一種責任;太陽對萬物的恩賜是一種責任;荷葉對荷花的呵護也是一種責任。哦,那,父母對孩子的撫養應該也是一種責任,當然,以後兒女對父母的孝敬更應該是一種責任嘍!六、微笑是忠於青春的守護者,微笑的責任是鑄就青春。那瀟洒而絢爛的青春時代,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魅惑,點化著翎羽泫然的驕傲,而這些,終究是微笑一手栽種的責任。七、責任不是一個甜美的字眼,而是具有岩石般的冷峻。一個人真正成為社會一分子的時候,責任作為一份厚重的禮物不知不覺地落到了你的肩上。它是一個你時時不得不付出一切去呵護的孩子,而它給予你的,往往是靈魂和肉體的痛苦,這樣的十字架我們為什麼要背負呢 因為它帶給你的是人類的珍寶——人格的偉大。八、微笑是忠於青春的守護者,微笑的責任是鑄就青春。那瀟洒而絢爛的青春時代,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魅惑,點化著翎羽泫然的驕傲,而這些,終究是微笑一手栽種的責任。九、提出目標是管理人員的責任,實際上這是他的主要責任。——巴納德十、責任心與人生觀、價值觀、道德、理想、集體主義、愛國主義緊密相聯。如果他的價值取向以奉獻為樂,那麼他就會有很強的責任心,反之,則對人對事漠然置之。十一、不願辜負父母的期望,所以努力學習,這也是一份責任!早已不知對我說了多少教育的話了,或許我早已聽的麻木,但現在我卻懊悔了,可卻是少年易學老難成,一寸光陰不可輕。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啊!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負責任還來得及嗎?十二、有良知的人有責任心和事業心。——蘇霍姆林斯基十三、責任,對於每一人來說,都並不陌生,因為有了責任,我們每個人才會努力奮鬥;因為有了責任,國家才能不斷地發展壯大;因為有了責任,社會才能夠不斷進步。十四、我們要培養責任心,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在自己和朋友之間建立起一個心靈的花園,才能讓自己變得更容易贏得他人的尊重。所以,讓我們從現在做起,努力培養自己的責任心吧!讓讚揚時時圍繞著我們,讓我們的心像金子一樣永遠閃光!十五、高尚、偉大的代價就是責任。——丘吉爾十六、責任是我們與生具來的一種約束,一種力量,一種享受安定和諧社會的基本,我們每天生活工作都是有一定的責任存在的,每個人對自己對家人對朋友都會有一定的責任,責任是一個人人生觀、價值觀和世界觀的體現,是一個人對待人生和生命環境的態度。十七、友誼永遠是一個甜柔的責任。——紀伯倫十八、責任是我們與生具來的一種約束,一種力量,一種享受安定和諧社會的基本,我們每天生活工作都是有一定的責任存在的,每個人對自己對家人對朋友都會有一定的責任,責任是一個人人生觀、價值觀和世界觀的體現,是一個人對待人生和生命環境的態度。十九、責任意識,是「想幹事」;責任能力,是「能幹事」;責任行為,是「真幹事」;責任制度,是「可幹事」;責任成果,是「干成事」。二十、真正的責任是信自己。——佚名二十一、責任的存在,是上天留給世人的一種考驗。許多人不能通過這場考驗,逃匿了;許多人通過了這場考驗,戴上了桂冠。逃匿的人隨著時間消逝了,什麼也沒留下;通過的人也會消逝,但他們仍然活著,人們會把他抬舉得很高很高。二十二、我們降臨到這個世上,就註定有屬於自己的使命和任務,就註定有些逃不掉的事。而責任則是我們最特殊的使命。有時,你會不會去花些時間想想,責任是什麼,我們怎樣才能把它發揮到淋漓盡致。責任是晶瑩的露珠,折射出人的精神光芒,責任是炙熱的岩漿,噴發出無窮的潛能;責任是凝重的發碼,真實地稱量出人生的價值;責任是堅硬的磐石,為你鋪好面向理想的光明大道。二十三、把街道打掃得乾乾淨淨,這是清潔工人的責任;教育好學生,這是老師的責任;醫治好病者,這是醫生的責任;帶領村民脫貧致富,這是村長的責任;管理好一個企業,這是廠長的責任。二十四、責任心靠意志來維持。盡責盡心並非聽他說得如何動聽,主要反映在行動之中,不管承擔什麼樣的責任,都離不開堅強意志和毅力的支撐,只有在克服困難中,在抵制各種誘惑中,才能反映一個人的責任感。二十五、凡是我受過他好處的人,我對於他便有了責任。——梁啟超二十六、一個人若是沒有熱情,他將一事無成,而熱情的基點正是責任心。——列夫?托爾斯泰二十七、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顧炎武二十八、真正的管理者必須有不推卸責任的精神。——佚名二十九、責任心以情感為基礎。可以想像,一個孩子對父母沒有感情,不可能對家庭承擔任何責任,一個對社會、對祖國、對人民沒有情感的人,當外族入侵,祖國受難之時,他不可能挺身而出,捨生忘死,為國獻身。三十、什麼是責任?誰也無法給它下定一個準確的答案,因為它有太多太多的含意了。但是,責任在我心中的理解十分簡單,那就是:可以承擔,富有愛心,更自覺。 ??s


我覺得《洛離的眼淚》挺好看到的,故事寫的很真實,文筆也很好,就是結局太讓人難過,可以配上餘味一起看,邊聽邊看,很催淚


獨木舟夏七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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