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至仁到底是什麼?

善,是人間最美的景色。至仁至善,是富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還是每一個時刻都全力以赴,這樣會不會對自己殘忍。希望各位前輩先生指點。


我們中國人的方法論是中庸,即什麼事都權衡一下、正反都想想、好壞都聽聽、然後把握好一個度、盡量不走極端。只有萬不得已了,才會雖千萬人吾往矣。

也就是說,儒學不提倡至、絕對,而說的是相對、是義,義者,宜也。合適的、恰當的。

這是由於我們傳統上是一個農業社會,同時由於精耕細作,所以我們還是一個高密度的熟人社會。農業社會使得我們是經驗理性,依靠的是不那麼精確的聯想,主要以事物間的相似性進行形象思維,這和西方概念思維下的純粹的邏輯推演是完全不同的思維方式。

而熟人社會導致我們考慮問題要注意人際的情分,而情分就是現實情況之外的歷史交往的總和,所以我們考慮問題還必須考慮到事情的歷史積累效應,而不能完全站在當下的具體情況這個不要歷史的環境中做決定。

所以呢,在儒學,仁是最高價值、是目標、是出發點、是依據,仁者愛人,其實就是懷有善意的對待他人。只不過,夫子將這種基於私人情分的善意從需要歷史積累的個體性、具體性推廣到普遍性、永久性。

也就是說,情分本來是後天因人際交往所產生的私誼,而仁則升華為天然的、先驗的與人為善。所以夫子才說:

我欲仁而斯仁至矣。

也就是說,夫子之前,善是因為你對我好,所以我才對你好。而夫子升華後的仁則成為:因為我想做好人、因為我要做君子,所以我不因你如何會影響我的善意的投射。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這裡的至善就是目標,是君子一生對仁的追求的具現,也就是說我們追求至善,即盡量要做到盡善盡美,但實際上要能認識到,在複雜的現實世界中,因為大家的利益彼此糾纏、對立,所以這是不可能的,我們需要把握著這個度。

也就是說,中庸就是我們追求至善,但最終只要取得一個滿意解而非最優解就好了。如果把握好這個滿意解是否滿意,就是極高明而道中庸的個人把握到的義了。

所以呢,就題主所問,有四個字的回答:

樂在其中矣。

你得不到追求仁的樂,那你也做不到全力以赴;你體會到了夫子我欲仁而斯仁至矣的那種樂,那你又如何會在努力的過程中感到什麼殘忍呢?!

至於你為何體會不到這個樂,那是因為我上面說到仁的時候,說的是:仁是最高價值、是目標、是出發點、是依據。而你只把仁當做了目標、當做了最高價值,而沒有從仁出發。

如何從仁出發呢?!仁者愛人。仁的出發點在於人,在於你對周圍的人情分、對我們的家國歷史的情分,你喜愛周圍的人、你能體會到他們的悲喜、你對斯土斯民感同身受,有了這種情感,你才找到仁的落腳點,然後從這裡出發來升華這種私誼而為公義,這樣的仁,才能讓你願意擇善固執、讓你樂在其中。

沒有情感的仁,偽善也!沒有情感的人,非人也!沒有情感的君子,偽君子也!

而情有私,所以還需要以中為用,用理性來克制情之私、來約束欲之泛濫。故曰:

情為動力,理性束之,仁也。


我想你被「非儒」帶到溝里了.

曰:「尊德樂義,則可以囂囂矣。故士窮不失義,達不離道。窮不失義,故士得己焉;達不離道,故民不失望焉。古之人,得志,澤加於民;不得志,修身見於世。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善天下。」(孟子-盡心章句上)

達則兼善天下:「達」者,其意是得志,是志得以伸(有機會施展抱負)。

窮則獨善其身:「窮」者,是指不得志時,獨善其身,是指照顧好自己,不為社會的包袱。

雖說以富對窮,是不明原意,雖說狹隘理解原意。

也不算錯。富是窮之達者。

但!善非救,非分富,非助利而是助立。

關於「至仁至善」,先賢之言應從出處看,這樣斷章取義,是錯解之源。而如是「非儒之言,

那實無探討之益。

註:先賢之「善」,是指完善;是指少缺。非善良,非指仁善。

註:先賢之仁,是指明事理之行,非指仁慈,是故!行仁者,亦有怒目時。是為止誤。


仁,就是人心,就是良知,就是你的修身和行事準則。


「仁」的概念及「仁治」

「仁」的概念在殷商時期便已出現。但是,它具有明確、清晰的政治含義,從現在掌握的史料來看,是在周朝時期。在《商書.太甲》中有「懷於有仁」,在《詩.鄭叔》中有「信美且仁」等提法。而我認為最能體現「仁」的政治含義的是「予仁若考」(《周書.金滕》),即:能夠仁順於祖考。也就是親於氏族。

在這裡,「仁」實際上是對於商、周的「禮治」概念的內化。「禮治」更多的體現在「儀」上,更多的體現在形式上。而「仁」則是將這種對於氏族,或者說對於統治階層的,歸屬和親順的形式,變為了歸屬感和親切感而期望將之內化於人們的感情當中。

「仁」,很多人都考證為「親」,但是在當時,作為一個政治語彙,它不是對所有人的無偏私的親,而是,當我們置之於學在官府的學術背景和語境之內,僅僅是針對統治宗族內部的親。

「仁」,很多人都考證為「人」,但是在當時,作為一個政治語彙,它不是包含所有的人,而是,僅僅是針對統治宗族內部而言的。

《國語.晉語》中有「愛親之謂仁」,很顯然,如果我們承認在先秦的相當大多數時期都是「學在官府」的話,這個「愛親」的「仁」,基本上就是商朝與周朝的宗族統治觀念的延續。

宗族統治觀念,在「仁政」中,當「仁政」在周朝後期成為一個獨立的施政觀念之後,其核心要求體現在「愛親」,本質上的要求實際上就是:對統治宗族的愛。

對於「仁政」的相對全面的論述,我們可以在《論語》中找到,如果我們將之放在政治語境而非道德語境中的話。

「孝弟也者,其為仁之本與!」,當我們順著商、周的宗族統治的思路理下來,就很容易理解為什麼孝弟能夠成為仁之本。孝是宗族的縱向紐帶,弟是宗族的橫向聯繫,這正是從內部對於宗族統治進行鞏固的根本。

「克己復禮,天下歸仁焉。」,這個論述,充分體現了「禮治」和「仁治」的關係。它體現的是一種,由外在形式出發而鞏固內在訴求的,為宗族統治構建其合法性結構的意識。可以說,「禮治」和「仁治」基本上就是,如果在其制度建設和表現形式的角度上來比較的話,相同的。

因此,「仁政」實際上是「禮治」的進一步深化。它明確了宗族統治階層內部的「親親」的要求,以「孝弟」這一宗族統治階層內部的天然血緣紐帶作為為政的基礎,作為「仁政」的根本。它以「禮治」所形成的各種成規作為它的各種規範形式。

孝弟與禮是「仁治」的基礎,但不是其內容的全部。事實上,「仁治」除了繼承了「禮治」的基礎和形式外,它還繼承了諸多「德治」的內容。除了在「禮治」範疇內最根本的孝與禮以外,「仁治」的內容發展到孔子時期包括了忠、恕、智、勇、恭、寬、信、敏、惠等。而這些內容,現在被看作是道德要求,但在「德治」時代,它們基本上都曾以不同程度、不同形式在對統治者的「德」的要求中有所體現。例如,光是所謂「九德」的說法就有多種:

《書.皋陶謨》「行有九德……寬而栗、柔而立、愿而恭、亂而敬、擾而毅、直而溫、簡而廉、剛而塞、強而義、彰厥有常,吉哉! 」;

《左傳.昭公二十八年》:「心能制義曰度,德正應和曰莫,照臨四方曰明,勤施無私曰類,教誨不倦曰長,賞慶刑威曰君,慈和徧服曰順,擇善而從之曰比,經緯天地曰文。九德不愆,作事無悔。」;

《逸周書.常訓》「九德:忠、信、敬、剛、柔、和、固、貞、順。」等。

正是隨著春秋戰國時期的「學術下移」,它們才漸次成為了所有人的道德規範。而在「學在官府」時期,這些都是,而且只是對統治階層的要求。基於此,有助於幫我們更好的理解為什麼在《論語》中,諸多的概念都混雜在了「仁」的體系之內。我認為,這恰恰是反映了「仁治」是以「禮治」的思想原則作為出發點,以「德治」具體要求作為手段的一種為政體系。

在這個基礎上,如果我們再來看《老子》中的「上仁為之而無以為也。」則相對更容易理解。「為之」是指在具體執政施為的過程中,要按照「仁治」從「德治」所繼承的各類具體要求來具體的施為,故曰,為之。「無以為」則是指「仁政」的基礎在於天然的血緣宗族關係,在於「孝弟」,而這,是不再需要其他的刻意的施為以憑籍的,故曰,無以為。

在這個基礎上,同樣,如果我們再來看《老子》中的「天地不仁」、「聖人不仁」,那麼,可以理解,在老子的「道治」的為政體系之內,天地、聖人,都不是以血緣宗族關係為基礎的。


杞人憂天

儒家最高境界就是仁,沒有再一個「至仁」

有人問孔子的弟子誰可以稱得上仁的評價,孔子怎麼回答的?

孔子的弟子問幾個名人誰當的起仁的評價,孔子怎麼回答的?

達到仁這個境界是非常難的,你若有心,有一事但求一事之仁。也就足夠了。

至善可能好理解一點,約略是全局最優解,對社會對道德的全局最優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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