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嚴經是否是真經之一?


可憐,可嘆,可悲。

這個時代的眾生福報越來越不足了。般舟三昧,很多人因為根器不夠已經扛不下來了。首楞嚴經也有不少求名求利靠搬弄佛學為生的人在詆毀。

諸法因緣生,緣謝法還滅,吾師大沙門,常做如是說。

慘不忍睹。。。。。

===============南公教誨 鎮樓===============

楞嚴經真偽決斷

南懷瑾

  再從佛教的立場來討論楞嚴,很久以前就有一個預言流傳著。預言楞嚴經是所有的佛經中最後傳到中國的。而當佛法衰微時,它又是最先失傳的。這是預言,或是神話,姑且不去管它。但在西風東漸以後,學術界的一股疑古風氣,恰與外國人處心積慮來破壞中國文化的意向相呼應。楞嚴與其他幾部的著名佛經,如緣覺經、大乘起信論等,便最先受到懷疑。民國初年,有人指出楞嚴是一部偽經。不過還只是說它是偽托佛說,對於真理內容,卻沒有輕議。可是近年有些新時代的佛學研究者,盡乾脆認為楞嚴是一種真常唯心論的學說,和印度的一種外道的學理相同。講學論道,一定會有爭端,固然人能修養到圓融無礙,無學無諍,是一種很大的解脫,但是為了本經的偉大價值,使人有不能已於言者。

  說楞嚴經是偽經的,近代由梁啟超提出,他認為第一:本經譯文體裁的美妙,和說理的透闢,都不同於其他的佛經,可能事後世禪師們所偽造。而且執筆的房融,是武則天當政時遭貶的宰相。武氏好佛,曾有偽造大雲經的事例。房融可能為了阿附其好,所以才奉上翻譯的楞嚴經,為的是重邀寵幸。此經呈上武氏以後,一直被收藏於內廷,當時民間並未流通,所以說其偽造的可能性很大。第二:楞嚴經中談到人天境界,其中述及十種仙,梁氏認為根本就是有意駁斥道教的神仙,因為該經所說的仙道內容,與道教的神仙非常相像。

  梁氏是當時的權威學者,素為是人所崇敬。他一舉此說,隨聲附和者,大有人在。固然反對此說者也很多,不過都是一鱗半爪的片段意見。民國四十二年學術季刊第三卷第一期,載有羅香林先生著的:唐相房融在粵筆受首楞嚴經翻譯考一文。列舉考證資料很多,態度與論證,也都很平實,足可為這一重學案的辨證資料。我認為梁氏的說法,事實上過於臆測與武斷。因為梁氏對佛法的研究,為時較晚,並無深刻的功夫和造詣。試讀譚嗣同全集所載的任公對譚公詩詞關於佛學的注釋便知。本經譯者房融,是唐初開國宰相房玄齡族系,房氏族對於佛法,素有研究,玄奘法師回國後的譯經事業,唐太宗都交與房玄齡去辦理。房融對於佛法的造詣和佛學的修養,家學淵源,其所譯經文自較他經為優美,乃是很自然的事;倘若因此就指斥他為阿諛武氏而偽造楞嚴,未免輕率入人於罪,那是萬萬不可的。與其說楞嚴辭句太美,有偽造的嫌疑,毋寧說譯者太過重於文學修辭,不免有些地方過於古奧。

  依照梁氏第一點來說:我們都知道,藏文的佛經,在初唐時代,也是直接由梵文翻譯而成,並非取材於內地的中文佛經。藏文佛經里,卻有楞嚴經的譯本,西藏密宗所傳的大白傘蓋咒,也就是楞嚴咒的一部份。這對於梁氏的第一點懷疑,可以說是很有力的解答。至於說楞嚴經中所說的十種仙,相同於道教的神仙,那是因為梁氏沒有研究過印度羅門和瑜伽術的修鍊方法,中國的神仙方士之術,一部份與這兩種方法和目的,完全相同。是否殊途同歸,這又是學術上的大問題,不必在此討論。但是仙人的名稱及事實,和羅漢這個名詞一樣,並不是釋迦佛所創立。在佛教之先,印度婆羅門的沙門和瑜伽士們,已經早有阿羅漢或仙人的名稱存在。譯者就我們傳統文化,即以仙人名之,猶如唐人譯稱佛為大覺金仙一樣。決不可以將一切具有神仙之名實者,都攫為我們文化的特產。這對梁氏所提出的第二點,也是很有力的駁斥。

  而且就治學方法來說,疑古自必須考據,但是偏重或迷信於考據,則有時會發生很大的錯誤和過失,考據是一種死的方法,它依賴於或然性的陳年往跡,而又根據變動無常的人心思想推斷。人們自己日常的言行和親歷的事物,因時間空間世事的變遷,還會隨時隨地走了樣,何況要遠追昔人的陳跡,以現代觀念去判斷環境不同的古人呢?人們可以從考據方法中求得某一種智識,但是智慧並不必從考據中得來,它是要靠理論和實驗去證得的。如果拚命去鑽考據的牛角尖,很可能流於矯枉過正之弊。

  說楞嚴經是真常唯心論的外道理論,這是晚近二三十年中,新佛學研究派的論調。持此論者只是在研究佛學,而並非實驗修持佛法。他們把佛學當作學術思想來研究,卻忽略了有如科學實驗的修證精神。而且這些理論,大都是根據日本式的佛學思想路線而來,在日本,真正的佛法精神早已變質。學佛的人為了避重就輕,曲學取巧,竟捨本逐末,實在是不智之甚。其中有些甚至說禪宗也是根據真常唯心論,同樣屬於神我外道的見解。事實上,禪宗重在證悟自性,並不是證得神我。這些不值一辯,明眼人自知審擇。楞嚴的確說出一個常住真心,但是它也明白解說了那是為的有別於妄心而勉強假設的,隨著假設,立刻又提醒點破,只要仔細研究,就可以明白它的真意。舉一個扼要的例子來說:如本經佛說的偈語:「言妄顯諸真,真妄同二妄。」豈不是很明顯的證明楞嚴並不是真常唯心論嗎?總之,痴慢與疑,也正是佛說為大智慧解脫積重難返的障礙;如果純粹站在哲學研究的立場,自有他的辨證、懷疑、批判的看法。如果站在佛法的立場,就有些不同了。學佛的人若不首先虛心辨別,又不肯力行證驗,只是人云亦云,實在是很危險的偏差。佛說在我法中出家,卻來毀我正法,那樣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回復孫嘉鴻所答

佛法本就有安立諦與非安立諦,譬如涅槃本際則是非安立諦所攝,所安立之法不離世間故,否則何處安立?而非安立諦是本住法,法爾如是,非本無後有之法。你用巴利藏十二處這一安立諦來否定非安立諦之不生不滅涅槃妙心,恰恰違背佛陀開示之法界實相,也違背阿含經中佛說「先知法住,後知涅槃」的道理,在知見上已落入斷見。你以自己所理解之巴利藏來否定阿含經與楞嚴經,這不是信受三寶之人所應為之,而多見於研究佛學之世俗人,彼因不了解佛法內涵故,以自己理解之章句來否定某部經,如同呂澄一般,不見主幹(也見不到),只在文字相上研究,已經偏離宗旨了。


近代高僧大德印光大師對質疑和毀謗《楞嚴經》的現象做過如下開示:

印光大師法名聖量、別號常慚愧僧、戒律精嚴,弘揚凈土、密護諸宗,被尊為凈土宗第十三祖。

大師把《楞嚴經-大勢至菩薩念佛圓通章》提出來,與《凈土四經》合編為《凈土五經》,更使《楞嚴經》為信眾極廣的凈宗修行人所熟悉。

大師說;「《大佛頂首楞嚴經》者,乃三世諸佛圓滿菩提之因,一切菩薩趣向覺道之妙行。」(《大佛頂首楞嚴經楷書以供眾讀誦序》)

「凡人總須務實,彼倡異毀謗《楞嚴》、《起信》者,皆以好名之心所致,欲求天下後世,稱彼為大智能人,能知人之所不知之虛名,而不知其現世被明眼視為可憐憫者,歿後則永墮惡道,苦無出期,名之誤人,有如此者」。-(復陳士牧居士書九)。《印光法師文鈔三編上?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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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在我答案下評論的,都在說《楞嚴經》是偽經,一撥接一撥,敢問各位是在搞車輪戰嘛。還是這題本來就是來釣魚的,釣出正信佛子之後,再群起而攻之。辯論這種口舌之爭,各持己見,在末學看來真的是毫無意義。

奉勸各位師兄,你們若真正修行,何不:「少說一句話,多念一聲佛。打得念頭死,許汝法身活。」要麼嚴持戒律,「因戒生定,因定發慧」。有了智慧,何愁不能分別真經偽經,正法邪法?

這種辯論,亂初學者的心。末學一概刪除了。再評,還刪。


轉:

從科學史角度證偽《楞嚴經》

馬忠庚

[南寧]學術論壇,2005年第2期

182-185頁


【作者簡介】馬忠庚,聊城大學圖書館副研究館員,山東大學宗教、科學與社會問題研究所2002級博士研究生。(山東 聊城 252059)

【內容提要】《楞嚴經》這部非常普及、影響甚大的佛教經典,歷來存在著真偽之爭。文章從科學史的角度,對經中涉及的有關物產、文獻載體、物理學等幾個方面存在的疑點進行考察、論證,並得出其為偽經的結論。最後,對佛經的真偽問題發表了自己的觀點和看法。

【關 鍵 詞】科學史|楞嚴經|真偽|論證

【參考文獻】

[1]大藏經刊行會.大佛頂如來密因修證了義諸菩薩萬行首楞嚴經[A].大正新修大藏經:第19冊[C].台北:新文豐出版股份有限公司,1998.

[2]辭海編輯委員會.辭海[Z].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1999.

[3]大藏經刊行會.金光明經玄義拾遺記[A].大正新修大藏經:第39冊[C].台北:新文豐出版股份有限公司,1998.

[4]大藏經刊行會.南海寄歸內法傳[A].大正新修大藏經:第54冊[C].台北:新文豐出版股份有限公司,1998.

[5]大藏經刊行會.翻譯名義集[A].大正新修大藏經:第54冊[C].台北:新文豐出版股份有限公司,1998.

[6]大藏經刊行會.大方便佛報恩經[A].大正新修大藏經:第3冊[C].台北:新文豐出版股份有限公司,1998.

[7]大藏經刊行會.大乘密嚴經[A].大正新修大藏經:第16冊[C].台北:新文豐出版股份有限公司,1998.

[8]龍延.《楞嚴經》真偽考辨[J].宗教學研究,2002,(2).

[9]考工記?輈人[Z].北京:中華書局,1980.

[10]何堂坤.中國古代銅鏡的技術研究[M].北京:中國科學技術出版社,1992.

[11]戴念祖.釋譚峭的「四鏡」[J].自然科學史研究,2001,(1).

[12]大藏經刊行會.大寶積經[A].大正新修大藏經:第11冊[C].台北:新文豐出版股份有限公司,1998.

[13]大藏經刊行會.佛說胞胎經[A].大正新修大藏經:第11冊[C].台北:新文豐出版股份有限公司,1998.

[14]呂澄.楞嚴百偽[A].呂澄佛學論著選集:第一冊[C].濟南:齊魯書社,1991.

[15]楊維中.論《楞嚴經》的真偽之爭及其佛學思想[J].宗教學研究,2001,(1).


《楞嚴經》全稱《大佛頂如來密因修證了義諸菩薩萬行首楞嚴經》,共十卷, 又簡稱《首楞嚴經》《大佛頂經》《大佛頂首楞嚴經》,又名《中印度那爛陀大道場經》,是我國佛教史上極為重要的一部佛教經典,明代的智旭在《閱藏知津》中稱「此經為宗教司南,性相總要。一代法門之精髓,成佛作祖之正印」。但對其真偽,一直眾說紛紜。本文擬從科學史的角度,對其中的一些問題進行分析、研究、探討,並對佛經的真偽問題發表一些自己的看法。

    一、從科學史角度看《楞嚴經》中存在的幾處疑點

一個時代,人們所使用的物品、工具,人們所從事的活動,以及所使用的語言,都具有其時代的特徵。通過它們,我們可以對某個時代產生的作品做出一定、甚至是準確的判斷。從科學史的角度,筆者發現《楞嚴經》中存在以下幾處疑點。

  1.物產、用品:梅、蠶與絲

(1)《楞嚴經》提及的一些植物,如「梅」、「黃連」等,都是原產於我國,沒有任何證據表明印度當時已有這些物產。

阿難,若因舌生,則諸世間甘蔗、烏梅、黃連、石鹽、細辛、姜、桂,都無有味[1](P117)。

經過檢索發現,在其他佛經中都沒有提到過「烏梅」、「黃連」。並且,「烏梅」作為一種藥材,是梅的未成熟的果實(青梅)乾燥後熏制而成[2](P209)。印度當時同樣也用相同的工藝把青梅熏製成烏梅,這種可能性幾乎為零。

如果像《金光明經玄義拾遺記》第一卷上所說的:「若說一經皆由四悉,此四彼四,意既不同,是故諸經稱為斯別。二喻顯通別成教,鹽梅咸酢,組織經緯,皆喻文字之通所以之別。滋味文綉,皆喻諸經名相之異也。」[3](P17)若說這些物產名稱的出現,是用來代替其在印度物產的對應物,或用其來比喻其主要特性的,那麼,「烏梅」這個有別於其他物產原品的、經加工而成的物產名稱的出現,則顯示出作者或譯者對有關「梅」知識的熟悉。

另外,經中「談說醋梅,口中水出」的比喻,和我國著名的「望梅止渴」的喻意故事太過相像,這種在不同文化背景下,出現完全相同比喻的幾率幾乎為零。作為對佛教義理的比喻而專門舉的例子,僅說是用「烏梅」代替「酢(酸)」,根本說不過去。

(2)「絲」是我國的特產。在世界上,我們的先人們首先開始養蠶,並經過繅絲等一系列的工序,將絲加工成各種各樣的織物。遲至漢代,東西方才有了廣泛的絲綢貿易的往來。在此之前,中國以外的其他地方,根本沒有桑蠶養殖和人工絲織品的加工。可是,該經第六卷中提到了絲質的布料:

若諸比丘,不服東方絲綿、絹帛,及是此之靴履、裘毳,乳酪醍醐[1](P132)。

印度在佛陀時代或者在我國漢代以前,肯定沒有人工絲織物。雖然,古代印度也有蠶和絲,但是,蠶並不是人工養殖的蠶,而是野蠶(註:參考文獻[8]第127頁:印度亦養蠶產絲,但文中提到「東方絲綿、絹帛」,顯然作者於印度物產不明,口氣亦不類印度之人。筆者不同意這種說法。)。並且,佛典對「絲」、「絹」、「帛」多有記載,說得也非常明白。蠶、絹的梵音為「高世耶」或「憍奢耶」、「憍屍」。

據唐代義凈的《南海寄歸內法傳》第二卷記載:

高世耶乃是蠶名,作絹還受斯號。體是貴物,制不聽用。作褥之法有其兩種:或縫之作袋貯毛在中,或可用絲織成,即是氍毹之類[4](P213)。

《翻譯名義集》第七卷上是這樣解釋的:

憍奢耶,應法師翻蟲衣,謂用野蠶絲綿作衣。《事鈔》云:即黑毛卧具。《寧音義》云:梵雲高世耶,譯雲野蠶綿。東天竺有國名鳥陀,粳米欲熟葉變為蟲,蟲則食米,人取蒸以為綿也。如此絲綿者,名摩呵瞂多,此言大衣。衣甚貴,即大價之衣。《感通傳》云:伏見西來梵僧咸著布[疊毛]具。《問答》云:五天竺國無著蠶衣[5](P1172)。

可見,僅從經中出現了這個名詞上,還不能做出什麼具體而肯定的推斷。倒是文中陳述的方式(「不服東方絲綿、絹帛」),顯示出其作者對印度和中國的物產都比較清楚——本地(印度)不養蠶產絲,而東方(中國)卻盛產。而對此的認識,在東西交通之前,是不可能的。

  2.文獻載體:紙素、樺皮、貝葉、白迭、簡策、符牘

紙是我國古代的四大發明之一。在紙發明以前,我國傳統的用於書寫的載體,主要有甲骨、簡、牘、絹帛等,只是到了東漢紙發明以後,以紙為載體的文獻才開始慢慢出現,逐漸取代其他文獻載體並成為主要的文獻載體形式。同時我們還注意到,絕少見到我國古代有用樺(樹)皮、貝葉和白迭(註:即白棉布。我國直到宋、元以後,才開始廣泛地種植棉花,並普遍地紡織,穿棉布衣服。)等物品,作為文獻載體的記載。

值得注意的是,該經中關於文獻載體的描述,包括了古代中國和印度幾乎所有可能的書寫材料:

阿難,若諸世界隨所國土,所有眾生隨國所生,樺皮、貝葉、紙素、白迭,書寫此咒,貯於香囊。是人心惛,未能誦憶,或帶身上,或書宅中。當知是人盡其生年,一切諸毒所不能害[1](P137)。

是人無端於說法處得大寶珠,其魔或時化為畜生,口銜其珠及雜珍寶,簡策符牘,諸奇異物。先授彼人後著其體,或誘聽人藏於地下,有明月珠照耀其處[1](P150)。

雖然「簡策符牘」未見於其他佛經, 但「紙」這一名詞在其他佛經中卻也多有出現,所以,僅從這一點還不能對該經出現的時間以及作者情況作出肯定的判斷。因為,「紙」、「簡策」在翻譯的過程中,可能用來指代所有用於書寫的材料,用來指稱和其對應的物品。並且,這一點在下面的兩個例子中,可以看得很清楚:

善哉!善哉!大王,真是大慈悲父,為諸眾生修此苦行。我等應當速往書寫,或紙、或帛,或於石上,或於樹木、瓦礫、草葉、蹊徑要路多人行處,亦皆書寫。其見聞者,皆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6](P134)。

詔令集京城義學沙門飛錫等、翰林學士柳抗等,詳譯斯文及護國經等。對執貝多翻諸簡牘,憑其本夾依以頌言。大羹之味不遺,清月之魄恆滿。豈不美歟!豈不美歟![7](P747)

古代印度的書籍主要是寫在貝葉之上,唐朝玄奘從印度取回的佛經,也是寫在貝葉之上的。也就是說,直到唐僧取經時,印度的文獻載體形式仍然主要是貝葉。所以,要麼,該經的作者是位對印度有相當了解、於佛教有深厚情感和功力的中國人,或者是位熟悉中國傳統文化的印度高僧;要麼,該經的中譯者在翻譯的過程中,不是十分審慎地將中國、印度當時幾乎所有的書寫材料,都一股腦地羅列了出來。

但是,後一種情況的可能性是很小的。因為,古代對佛經的翻譯是非常審慎的,有十分嚴格的翻譯標準與成系統的方法,翻譯者決不至於如此粗疏。如果該經的翻譯,像《續古今譯經圖記》或《開元釋教錄》所記的那樣,有譯語、有筆受、有證義,那麼,就不應該出現有異文攙雜進去[8]。

  3.物理學方法:陽燧取火、方諸取水

陽燧和方諸是古代中國方士的「專利品」,它們除了被拿來做法時使用外,在日常生活中幾乎沒有什麼應用。特別是方諸,在特定的氣候條件下,利用它從月圓之夜的空中得到有限的一點水——「陰精」,對一般的人來說,根本沒有什麼現實的意義。

《楞嚴經》第三卷中,卻使用了中國古代人們比較熟悉的、方士們常用的兩種「法器」——陽燧和方諸,以它們可以取得火和得到水的事例來做比喻,說明佛教的四大——「地、火、水、風」自性本空的佛教教義:

阿難,火性無我,寄於諸緣。汝觀城中未食之家,欲炊爨時,手執陽燧日前求火……汝猶不知,如來藏中,性火真空、性空真火,清凈本然,周遍法界[1](P117)。

阿難,水性不定,流息無恆……是諸師等,於白月晝手執方諸承月,中水[1](P118)。

陽燧和方諸,在我國古代的文獻中很早就有記載。春秋時期的《考工記?輈人》,是現在知道的最早的關於其構成成分的記載。上面說:「金錫半,謂之鑒燧之齊。」鄭玄註:「鑒燧,取水火於日月之器也」[9](P915)。

近幾十年來也時有對陽燧的考古發現[10](P266)。雖然還有幾部佛經提及陽燧,但筆者認為是當時的譯者,將其與摩尼珠混為一談,或將兩者看作是等同或一類的東西的結果[11]。摩尼,又作末尼,一種透明的球體,是佛教非常珍視的、具有神奇魔力的一種寶珠。雖然,陽燧和摩尼珠的物理原理並不相同:陽燧是一個凹面鏡,它是通過反射陽光聚焦而產生高溫,若將易燃物品置於其上方的焦點處,就會被引燃;而摩尼珠其實是一個雙凸透鏡,它是將光線折射聚焦而產生高溫,若將易燃物品置於其下方的焦點處,就會被引燃。但是,兩者的功能和用處卻基本一樣,通過它們獲取火的形式和方法都是將其置於陽光下,將易燃物品放在焦點處,結果都是易燃物品被引燃。例如:《大寶積經》第五十五卷上有「日光珠」取火的記載:

複次,阿難,譬如明眼之人持日光珠置於日中,以干牛糞而懸其上,去珠不遠火便出生[12](P323)。

譬如阿難,有目明眼之人,若摩尼珠、陽燧向日盛明,正中之時,以燥牛糞,若艾若布,尋時出火則成光焰[13](P887)。

由此可以看出,有些佛經在翻譯的過程中,是將「摩尼珠」與「陽燧」等同,或認為是一種或一類的物品來對待的,有的乾脆將二者並列一同敘述出來。

至於方諸,通過檢索發現,除了該經之外,其他的佛經都沒有提到。可以斷定,它是該經的作者在寫作時,根據自己的知識經驗,將其作為說明問題(四大和合,性色本空,性空本色)的一個有力的例證,自己加上去的。而這個人,只能是位熟悉中國古代方術的人。

綜上所述,我們可以做出判斷:《楞嚴經》為中國人所造,或者說是中國人在原來一本或幾本佛經的基礎之上,重新改寫或編寫的一部更加「中國化」的佛經。

二、對《楞嚴經》的作用及其真偽的思考

《楞嚴經》的真偽之爭持續了千餘年,時至今日仍然存在著不同的看法。可事實是,它作為大乘佛教的重要典籍,在中國佛教史上已經產生了巨大影響。《楞嚴經》經過自唐代中葉至清朝初葉一千多年,在佛教眾多佛經目錄學家和學者的研究、鑒別之後,還是將它作為佛教的重要典籍,收錄在了佛教最具權威的佛典全集《大藏經》中。這個事實本身,應該引起我們對佛經真偽問題的深刻思索。

《楞嚴經》問世之後,佛門中有無數的高僧大德對它推崇備至,無論是古代,還是近現代,崇信《楞嚴經》者佔據了多數,據說該經的註疏中國有百餘種,日本亦有40餘種。有意思的是,即便是那些堅持「偽經」說的人也承認,該經在佛門中「流行尤遍」,影響甚眾。如,呂澄說其「賢家據以解緣起,台家引以說止觀,禪宗援以證頓超,密宗又取以通顯教。宋明以來,釋子談玄,儒者闢佛,蓋無不涉及《楞嚴》也」[14](P370)。

《楞嚴經》的內容十分豐富和龐雜,具有明顯的兼容並蓄的性質。在它所構築的大乘佛學的體系中,幾乎涉及到了佛教理論中的所有概念。《楞嚴經》以如來藏思想為核心而形成的佛性論、心性論、修行論合一的嚴密的理論體系,正是其在中國佛教中享有特殊地位的深層原因[15](P66)。

《楞嚴經》之所以能被中國佛教的各宗、各派共同接受,併產生巨大的影響,歸根到底還在於它所宣講的佛教思想,適應了唐代以後中國佛教發展的需要。所以說,《楞嚴經》雖有真偽之爭,但是它在佛門中的地位,事實上卻始終是十分崇高的。

任何一部作品在其流傳、翻譯的過程中,都有可能被竄改、被改編,都不可避免地會被傳抄者、翻譯者進行或多或少的變更。特別是像佛經這樣經過長時間地流傳、又經過翻譯的作品,中間環節的各項措施無論多麼嚴密,都難免其中不會出現什麼差錯,都不能保證百分之百地「忠於」原著!更何況,佛經在佛陀滅度以後,經過幾百年的口口相傳後,才用文字的形式記錄下來。因此,現在的佛經,都不是百分之百佛陀的原話,都不會百分之百地是佛陀的原意,況且佛教後來又發展、分化成了許多不同的部派,各宗、各派所依據的佛典也各有出入。從某種意義上,現在流行於世的佛經都是「偽經」,但又都不是偽經。判斷的標準則應該是佛陀說的「法印」(註:佛教的一切小乘經,以三法印印之,證其為佛說,三法印是:諸行無常、諸法無我、涅槃寂靜。大乘經以一實相印印之,即諸法實相。),也就是,看它是否違背佛教最基本的教義和精神。

筆者認為,佛經存在真偽問題。我們應該對它們進行分析、甄別,但也不必過分拘泥於它們是否是佛陀的親說,只要是合於基本的佛理、本於真正的佛法,都可以接受它。從一種文化的作品翻譯成為另一種文化的作品,本身就是一個外來文化不斷本地化的過程。沒有漢文佛經,就沒有中國佛教!像《楞嚴經》這樣的經典,它已經對中國佛教產生了巨大的影響,並成為中國佛教經典中一個不可或缺的重要組成部分。雖然經過論證,可以肯定它是一部「偽經」,但它能流傳至今就充分說明它是適應中國國情的,或者說,它是一部具有中國特色的佛教經典著作。只要中國佛教還繼續存在下去,它就有可能繼續存在下去,並對中國佛教繼續產生影響。

http://www.wuys.com/news/Article_Show.asp?ArticleID=2008


你覺得不確定,可以不學,學你確定是真經的。

問題在於,你根本不是為了搞清楚真偽。

你對真經,也不打算學。真偽於你何干?!

這個時代,其實是有很多人會通過網路尋找能指點自己人生迷途的辦法。這也是為什麼很多大德在網路上樹立法幢,接引有緣。

但是部分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對因果無知無畏,對別人的煩惱苦難沒有悲憫,對傳統文化毫無敬畏,拿自己和別人的法身慧命開玩笑,將來哭的日子還在後面呢。

對觀點有疑問可以探討,這不僅值得鼓勵,還理應讚賞。真理是經得起考驗的,質疑對自他都有好處。

但質疑的應該是某個具體的法義,而不是直接往井裡投毒。提問根本就不是為了遣除自他的疑惑而虛心求教,分明擺出一副「有本事你把這個解釋清楚啊」的架勢。這種人,我是主張不要理他,或者直接斥責。你去吃力的解釋教法,顯得像個傻子。如果所學有限,更讓其抓住漏洞肆意誹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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