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究竟修的什麼?


修的是「道」,也就是無限的去接近那個被老子稱之為「道」的存在。

接下來的問題是,你需要大體上搞清楚究竟什麼是「道」。


人心。把人心修死了,道心也就活了。放棄割捨人世間的種種,清凈靈台,不著一塵,如此,方可承載大道。


修鍊么,自古以來早就明確了,只不過這些年人們不知道了,不相信,不宣傳了,反而是認為是錯誤的信仰了。目的就是那就是修仙,當神仙,修成羅漢菩薩,上天堂,就是這樣,沒有二樣。

道家叫做道士,也叫真人,他們自己和老百姓過去主要是叫真人,你看過去的小說一般也是叫真人,基督教叫修道士,佛家就是和尚僧人。

看看我的一些文章回答就知道了。道家修鍊稱為返本歸真,講煉精化氣,練氣化神,練神返虛,返虛合道,這個先不說16個字是不是準確,道家講的就是返回自己的真正的本來的源頭的宇宙世界空間去,就是基督教你被驅逐下來的天堂。佛家是指涅槃的彼岸,去佛國,金剛經說西方虛空可思量不,不可以思量,你是無法了解想像你看不到的空間世界的。基督教修鍊是為了去天堂,去被驅逐下來的那個天堂。過去涅槃是佛教修鍊成功,得了正果離開這個人類世界去了另外世界空間的意思,現在許多人當做和尚死了來看了,唉,末世就是這樣的。

基督教信那麼多,不是死了都上天堂么?基督教經文裡面也沒有說人死了就可以上天堂,佛經裡面也沒有這樣說,佛家講六道輪迴,只有真正的修鍊的人,基督徒目的是上天堂,但是不修鍊,不當修道士,普通人只是信不是那麼容易去的。過去可沒有說基督徒都去天堂,耶穌說信我上天堂,不是嘴裡信,不是看聖經就是信,得按照耶穌要求的做到了才可以的。基督教的修道士就比普通人更勤奮,做到的更多。

道家用鉛汞煉丹,講此鉛非凡鉛,此汞非凡汞,從先天中來,自虛無中得。先天,天外天,就是天之前的天,也就是六道輪迴中最高的天道之前的天,佛家講的法界佛國,基督教講的天堂,道家么,歷代單傳,口傳心授,所以道家說了一大堆理論很深的經文,什麼黃庭經,四百字,參同契,不過真正的真傳一句話的八個字他是絕對不會告訴你的,道家的東西大家反而知道的不多。

這個世界不是你想修鍊就能夠修鍊的,找一個渡人的法門比登天還難,大家看看一百年前道家南派最後一個傳人的故事,他去當道士,連他的師傅都不知道修鍊的事了,也不會看丹經,根本不知道修道是什麼,也不認識字,也不知道道家南派是什麼,師兄弟們想修鍊但是根本不知道怎麼修,這世界就是到了這個地步了。

不過有了真正的修鍊的法門,捧到你家門口也不一定相信,也不一定覺悟,真是太可惜,人類生下來就在許許多多空間給了他能夠修鍊的因素,包括另外空間的經脈,穴位,元神,各種因素,然後給人類一生中一次機會遇見修鍊的人,或者是遇見這個修鍊的大門,這個是當人類必給的福,不過能不能修就看你了。

不要把修鍊當做文化,哲學什麼的研究,當做人類智慧不夠的錯誤認識,那個看法走偏路了,

西遊記裡面一句話比喻現在太恰當了:難!難!難!道最玄,莫把金丹作等閑。不遇至人傳妙訣,空言口困舌頭干!

遇不到對的人,說的舌頭幹了對方也不悟,所以孫悟空有悟性,一開始就是得要長生不老的方法。

還是用西遊記裡面的詩詞吧。

試問禪關,參求無數,往往到頭虛老。

磨磚作鏡,積雪為糧,迷了幾多年少?

毛吞大海,芥納須彌,金色頭陀微笑。

悟時超十地三乘,凝滯了四生六道。

誰聽得絕想崖前,無陰樹下,杜宇一聲春曉?

曹溪路險,鷲嶺雲深,此處故人音杳。

千丈冰崖,五葉蓮開,古殿簾垂香裊。

那時節,識破源流,便見龍王三寶。


修道即修心

推薦一本書,隋唐道教心性論研究


宗教的意義在於,有一條明確的標尺告訴你,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如果你做了,天上的一位會代替你的良心懲罰你。良心的約束力是不夠的。

這根標尺在道教就是所謂的德,何為求道,循德而上。道在本心。明心既為得道,所以名為得道,實無所德,並不是會不會有,而是你信不信有。宗教的本質不熟封建迷信,是教你學好。所以你愛信就信,不信你別管我信不信。你不信我不逼著你信。我會畫符,會驅鬼,會祈福,會改運。你不信,靈了你都不往我這想,我跟你費勁幹嘛。是什麼寄託重要麼?重要的是你這輩子是否開心充實,到臨死之前是否踏實?

可笑的並不是行善積德信奉某個宗教一輩子,然後人死之後如燈滅般一了百了。而是你壓根不信,認為天下怎麼可能會有鬼這麼可笑的東西,這輩子生冷不忌。到死之後,突然發現自己在一個大殿里。前面桌子後面坐個大鬍子。小本子一翻,你這輩子可沒少做壞事啊。你得受點苦了。既然無法論證人死後如何,信他又有何妨。

我輩修道無非修一個逍遙。


據說是個通行證,比如修到真人,就成就了。


謝邀!

修的道法自然,觀天之道,執天之行。道法自然,要求做到無為,並不是指無所作為,而是反對過多的人為干涉。它不反對依據大道的本性去行事,積極地行道修道。《陰符經》開宗明義第一句就說:「觀天之道,執天之行,盡矣。」所謂天之道,是指整個世界的根本規律。觀,則指人去考察、體驗。了解天道,目的是把握天道,將天道運行的法則運用起來。做到這一點,便能控制外物,改造自身,便叫做執天之行。這是道教各種修仙方術的重要理論基礎。按照這一觀念,道教徒積極地尋找著各種體現大道的理則,試驗過各種各樣的改造自身(修成仙體,延長壽命)和支配外物乃至鬼神(役使鬼神變化萬物)的方法,在中國的科技史、養生史、醫藥史上,都留下了豐富的遺產,有的還是具有世界意義的貢獻。同時這種掌握大道後積極地支配外物的思想也奠定了道教的富於道術的特點。

當然,觀天之道執天之行,基礎在於道,在於自然。凡是行事不是順乎自然,想人為地竄等,違背自然的節律,決無成功的希望,更不用說妄意亂為了。


修道 也有人稱為修真 但一提到修真 就會聯想到各種小說光怪陸離等等 但實際上 修真 理解起來很簡單 也很樸實 修真 即是 修得真實 知己知命 所以有道高人 也常被人們稱為 某某真人

但一說修真也好修道也罷 人們總會想的玄之又玄虛無縹緲 可實際上 很多時候 修道就是一些看似很平常的事情 我們常聽到 以武入道 以畫入道 等諸如此類的話語 實際上我們去專心致志 心無雜念的去做一件事 就已經是在修道了 只不過 每個人所修的法門不同 適合的法門也不同 在不同階段所展現出來的現象也會有所不同 道士修道法驅邪除穢 斬魔降妖 可自古以來也有文人讀書養出浩然正氣的亦可以 驅邪伏魔 殊途同歸前期或開始的時候也許各有側重 但無論各種法門或媒介 修鍊到最後 也都是一法通萬法 簡單的說就是你境界到了 相應的外在效果就會自動匹配 就如同嬰兒剛出世就會哭 餓了沒人教也看不見 但知道找奶水一樣

所以 道德經有言說 道法自然 自然而然近乎本能 但我們卻不可以說 我們什麼都不做或者愛幹什麼就幹什麼豈不是一樣修道 事實上並不可以 因為人活世上 紅塵瑣事牽纏 往往都是被慾望 外在所牽引 也就是 己不由心 既然是如此 那身肯定也是不由己的 所以我們 要先知己 分清本心 然後身心相何 也就是 心學所說的 知行合一 這個時候 一個人才能說是 自然 貧道的些許淺薄認知不一定對 諸位可以略作參考

最後 祝諸位同道 修真有份近道無魔

福生無量天尊


不還完無始劫來的債務問題

就不能真正見道

或者說,會因為這些債務

被障礙住

還清這些債務

是幾十年,甚至要花好幾世去做

然後還要在這個過程中持續修行,歷經重重考驗。

最後才能得道。

所以修道第一步,往往和道不沾邊。

台灣有個很有名的論壇

是靈修的專用論壇

台灣的靈修不是大陸那些亂七八糟的

台灣的靈修大部分是溝通神明,然後幫助信眾解決問題,積累功德,修行自己。

有專門的學校,團體,手把手教導。

大陸有靈修天賦的,都會被帶去精神病院。

因為根本不懂,也就錯過了靈修的初始覺醒階段。

靈修初始階段會有些類似於神經病一樣的特質,但不是真的神經病。

過去了就好了……可惜……

這個論壇的創辦人,或者說靈修修的非常好的一位師姐是這樣說的。

我們這一生,最後能帶走的只有功德和業障罷了。

功德是修道位的資糧

業障是修道位的阻礙

世間法門太多了

但是想要修道,具體的修。

就是兩點,還債(清業障),修功德(積累福報智慧修道資糧)

很簡單的

但是要用一世,累世的時間去鍥而不捨的做。

在這個過程中,會有很多考驗。

因此為了度過考驗,又加上了對身心的要求。

於是有了戒律要求自己

如果更加明確這些

於是有了經。

很多人都搞混了

是先有修行

然後要經書

不是先有經書,然後才能修行。

更早的時候,沒經書,照樣有人成道啊。

所以世尊才會說,我所說法,如筏喻者,法尚應舍,何況非法

我上次說我仰慕維摩詰菩薩是因為。

我希望有這樣的人,可以不斷鞭策我。

想遇到一個能夠在你修道路上,不斷指出你問題,告訴你如何改正的真師

是多麼重要!

感恩再造之恩,當牛做馬都是在所不惜。

無始劫來的習氣,已經讓我們在這種顛倒妄想中迷惑了

不知道什麼是符合道,什麼是與道不符,違背自然。

身上沾滿了習氣,做錯事而不自知。

所以才用修這個字

因為我們有問題

所以才需要修理

(我也想天天被修理啊)

大抵如此吧


參考文獻

來自於中文善書網

http://www.sharebook.net/gd/jieyin/jyindex.htm

石音夫醒迷功過格

宋時一乞兒,二歲失怙恃,不知己姓名,依一老乞丐錢姓養育。及老丐卒,乞兒年漸長成。欲耕田,則無片土;欲貿易,則少貲本;為僧,和尚不招;傭工,人家不請。;學藝無門,進退無路。沒奈何,仍復沿門求食。心常不安,口口曰:天生我一人,為何使我無一可遂?

一日行至太白山下,遇一道長,乞兒俯伏在地。道長曰:「爾何為也?」乞兒對曰:「望道長指我條生路。,』道長曰:「爾是問生死之『生』,或長生之『生』,還問生人之『生』,或生意之『生』,或萬物之『生』呢?」乞兒曰:「望道長明白指引,看哪樣生事難做,哪樣生事易做。」道長曰:「爾願做難的?願做易的?』,乞兒曰:「願做難的。」道長曰:「 生意之『生』是難做的。,』乞兒曰:「願受教。」道長曰:「如今三、四月,米價將貴,爾買四五十兩銀子的米,俟四月尾、五月頭才賣,也就賺得幾兩利錢。」乞兒曰:「小人無本錢。」道長曰:「無本錢就難了。還有一個難中易的做法。爾去山中割草打柴,挑到長街賣些銀錢,以養活身口罷。」乞兒曰:「日後有個出頭的路么?」道長曰:「命中只有八合米,走盡天下不滿升。若單單生意之『生』,就想有個出頭的路?不但爾打柴割草營生,就是五湖四海許多大本錢客商,也不過?昆一生口體而已,豈能得個出頭的路?」乞兒曰:「要如何才得出頭?」道長曰:「惟萬物之『生』就出得頭。」乞兒曰:「更難,更難。無論不殺生方為萬物之生,即如雞鴨不殺,喂他何益?牛馬不殺,膠皮何取?豬羊不殺,祭祀何有?若論不殺生,竹木不宜砍,柴薪何來?草木不宜伐,人宅無取。這真難也。」道長曰:「極容易的。雞鴨不損其卵,不傷其小、,又不妄費。當用之時,取其大者殺之,何得為殺?馬有扶朝之功,牛有養人之德,臨老自死,何必在殺?何至無取竹木?草苗方長不折,相時方伐,何得無用?」乞兒曰:「據道長說這等,看起來,凡物當生旺之時殺之,方才為殺;至休囚衰弱之時殺之,不足為殺。可見生旺時,乃天地發生萬物之情,不可違悖,天意至垂。天地收藏之時而取之,則用無窮也。」乞兒至是覺有會心,喟然曰:「天地有好生之德,萬物有貪生之心。凡事順乎天理人心而為之,勿逆天理人心而行之,未有不心平意合者也。」道長曰:「爾大有緣也。但爾片善未積,難以行持。待爾功行圓滿,自有出頭之路。爾若恆心積善,則生死之生也在內了。爾跪在地,與爾取名叫做『石音夫』。」待石音夫起來道長已不見了。

音夫大哭一場,仍然沿門乞食。千思百計,化些黃豆黑豆,分作兩個口袋,一個帶於左,一個帶於右。又另做一袋,掛於胸前。黃豆放左,黑豆放右。或日夜之間起了一點不好心,作丁一點不好事,即取右邊黑豆一顆,投人中袋記功。若起了一點好心,作了一點好事,即取左邊黃豆一顆,投人中袋記功。滿一百日,取中袋內黃黑兩色豆來數,看功多過多。始而功少過多,繼則功過平半,久之,功多過少,至年余之外,只見是功。日間行路,足不踐生旺之草。大小二便,早不朝南,晚不朝西,永不向北,且必有遮蓋而後敢。出途中遇蟲蟻,多處避傍而行。道逢男人讓路,遇女人遠避,決不顧視。路中拾得人貴賤之物,必待失者尋至還之。寒暑晴雨不怨乎天,山水險阻不怨乎地,人罵人笑決不回言,亦不記心。

至行持兩年半,自覺心舒體泰,萬物同根,靈蠢一體。適陝西有一富翁,名叫石心德,生一子一女,其女取名叫石音小姐,自幼憐巧,未經許人。是年中秋節夜,神人送夢,明日石音夫來,好好迎接,不可錯過。次早言之,夫婦同夢,遂安排迎客。至午,見一乞人至門外求食,報與心德知之。心德曰:「且留住,勿使他去。」又候至夜,並無一人來,心德曰:「莫非就是此人?」目與夫人商。夫人云: 「員外可出去詳問他來歷。」心德出來問道:「爾貴姓何名?哪處生長人氏?看爾形貌非常,應有福壽,為何化食?一一詳說我聽。」音夫對曰:人川省人氏,父母被強人所害,逃難陝西,苦不堪言。兩歲時雙親俱亡,未知問訊,所以不知自己宗支。得一恩人錢姓,隨帶到處化食,亦未說其名號。不幸恩人身故,小人負土埋之,欲作別樣生理,不得其門,只得仍然沿門乞化。兩年前,遇一道長,與我取名叫做石音夫。承蒙厚德留住,不敢不訴真情。」心德聽說如此,心中暗想:石音夫者,乃我女石音之夫也。本要將女許配,怎奈他是乞人。若不許配,又是神人託夢。想因緣前生修定的。乃曰:「爾這樣英擴,朝夕乞化,也不是長久之計。為人在世,興家立業,方才算個漢子。若漂漂蕩盪,雖然快活,枉自混過。我有一女,招爾為婿,成個家業,.意下如何?」音夫大驚曰:「大人何出此言?小人一身難養,怎麼說出這樣折福的話?」心德曰:「吾以女招爾,因神人之言,想必前生修積,應當配合,何得折福?」因將神人之言一一告之,方才從婚。音夫亦不以為得意。

於是與石音小姐二人專語功德,時行好事。相處既久,每見岳父小斗放出,大斗收回,音夫苦苦善勸,心德不從。又見小戥放出,大戥收回,又苦苦善勸,亦仍不從。及勸至多回,心德大怒罵道: 「無用之人,生成討口之命,不許在我面前聒聒不休。」即日將他夫婦二人趕到小莊上去住。

音夫來到小庄,住了數日,想我岳父大富,原來從這兩斗兩戥起家,但我受他恩重,豈忍他等他盡做墮落無底?日夜不安,總要把他勸轉,方才甘心。次日五更起來,坐到天明。夫妻商量再同回去看視岳父母,乘機漫漫苦勸,不知心德天倉已滿。是日,上帝命火神要將他家燒毀,片瓦不留,命雷神將心德震死,以彰大斗小秤之報。因見音夫在此,不好驚嚇大德之人。音夫早——心要勸轉岳父,不肯回庄,一連住了三日。天神難以繳旨,只得喚當方土地,化作老翁,與音夫明說其事。音夫聽說,夫婦大哭,跪在階心當天泣訴。上帝譴責:「乃凡民自造,理當順從。」但音夫立心定要勸轉岳父,倘終執迷,情願替死受報。功曹奏聞亡帝,敕命姑寬三月。心德夫婦反疑音夫顛狂,仍不聽勸。爾時又一冤鬼、昔年受心德威口口死,今見他時衰運倒,要來乘機報復,一連來了數次,見音夫在此,難以進宅。又一當方惡鬼曰:「石音夫前生是匹報馬,不誤文書,有功朝廷,故今世得轉人口,所以衣食欠缺,乞化度命。不想他存心正直光明,感動仙宗,指他善路,他就自己時刻記功記過,修出這樣大德行來。」天神口口冤鬼曰:「汝何由知之?」惡鬼曰:「那日,上神糾察下界,查他善惡,說與當方土地。又一日上神奏他神通,又與我說,所以知之。但兩個是報石心德的仇,又不口口石音夫,怕他何為?」冤鬼說:「既然如此,今夜去看。」將要入室,只見石音夫頂上祥光透出,直衝霄漢,嚇得冤鬼跌了,轉來埋怨惡鬼。不料,心德次日出來觀庄,冤鬼撞見,變一赤蛇,照左腳一口咬穿四牙。家人即便抬回,也不十分大痛,不知有音夫在此,所以冤毒難人,故不大痛。心德見女婿只說修因行善、公平正直之言,心中大不快樂,即刻吩咐叫他夫婦速回莊上去,石音夫只得回去。那冤惡二鬼見音夫去了,一齊進宅,大家催毒,痛得心德咬牙反目,如刀寸割,十分難忍,吩咐:「快叫女婿來會,我必是死也!」忽聞冤惡二鬼曰:「趕快吹毒!少遲大德之人一來,我們又站不住!」心德夫婦二人明明聽著,此時更加痛楚暈絕。轉來音夫夫妻已到,果然腳就不甚痛了。心德心中暗想:「不好就說。」次日,音夫要去取葯,方才出門,腳又痛得緊。心德連忙叫人趕回,腳又不甚痛了。音夫也不知其故,見岳父病重,口不好盡言相勸。,心德曰:「賢婿,爾可搬將回來住,不必再去小莊上了。」音夫道:「回到肯回來,恐不合岳父心事,又要趕將去。」心德曰:「我如今要聽爾的話。」音夫曰:「要聽我改斗秤的話,我才回來。」心德曰:「爾苦苦要我改斗秤,是何緣故?」音夫曰:「不敢言。」心德口不怪口音夫曰:「居心公正,鬼伏神欽;存心歪枉,神譴鬼責。」心德聽說口口口口,就將冤惡二鬼之言對音夫細說。音夫曰:「不但此口口。」口口口土地化作老翁言「天神難以繳旨」之事直言告之。心德聽說嚇出一身大汗,道:「賢婿何不早言?」音夫說:「天機不可泄漏。且是無憑之事,岳父如何肯信?』,心德道:「言之有理。」即吩咐家人,將升、斗、戥、秤一併打毀,以後在從賢婿安排。音夫曰:「可即叫家人備辦帖子、酒席,將歷年借貸人等,勿論多寡,一併請到家中。有還了本還不起利的,將借約退他;更有窮了,連本都還不起,也將借約退他,分文不要。至嫁取不起,或有緊急的,幫助銀錢去用,不要借券、利息,任他日後掙起還本亦可。目前無口無口的,周濟他些穀米,勸他發狠苦做為好人。又往常口口人家用地,各還邊界;強要人家貨物,逐戶退還。」一連十餘日,俱在隨音夫分派。人人稱讚,個個感德。又聞冤惡二鬼相對泣說:「石心德改惡從善,吉神擁護,我們冤讎永難報也。」一日,上帝命糾察神下界查察,見心德前行盡改,又且行些好事,即命雷火二部繳旨。是夜,心德家下有一醫人投宿,將蛇傷請醫拿點末藥,一擦即好。心德下床遊走,全然不痛。心德不覺善根發現,自悟其失,謝音夫道:「全荷賢婿指點,昔日所為,果然錯誤。想人生世間,能活得幾百歲?何不行些好事。」越是把女婿看得甚重,無不言聽計從。

一日,有一僧人,不會化錢糧,專要化富家,他說貧窮人錢米來得苦,故不忍化。來到石心德家化修橋的錢糧。心德說:「爾看此橋約費多少,一例有我結緣,不必去化他人。」僧人大喜,即日興工。落成約費一千八百餘金,刊碑,取名「獨善橋」。又一日,一僧名念和,師徒欲修上下寺兩殿。師要化富家,徒云:「不論貧富,只要他自己肯發心,但不可勉強人就是。」其師來至心德家募化,心德發心,一例包圓修成。念和聽說,速回興工,問徒弟曰:「爾的錢糧如何?」徒曰:「尚早。」師笑曰:「爾有多大臉面,就想化起?實不瞞爾,我的有了。」徒曰:「師父先修上殿,俟我漫漫化銀修下殿。」師曰:「說過的話,不許反悔。」

不數月,裝修齊整,念和大大得意。其徒也不慌忙,三年然後成功,誰知念和乃地獄種子,與佃婦有私,上殿後開一小門,以通往來。那一夜,睡至三更後,佃婦起來去到茅茨解手,茅茨板斷,婦人落下糞坑,念和聽叫,點火來看,婦人好嘔,和尚好笑。婦說:「火高照些我才看見。」那和尚看到婦人下體去了,火把屋燒著,亦都不知。待火大燃,方才曉得,又不好叫寺僧救火,婦人一身屎,又不好回去,又怕驚動人來看見,兩個嚇得獃獃站著。即時大風暴起,將上殿燒得乾乾淨淨,只留徒弟所修下殿一向。心得聽說,夫妻悲淚嘆曰:「我費了九百五十餘金,方才修整齊備,如今片瓦不留,此番功果是何緣故?」不數日,天降洪雨,平河巨水,連「獨善橋」也衝倒,一硐不留。心德聞知,愈加傷心,夫妻更相痛哭。音夫聞說,前來勸解。心德曰:「我一個家財費完,只剩田地房屋,方才做這兩樣功果。今日一宗不留,叫我如何氣得過?」音夫曰: 「但提一言,岳父可以自知:早年余積銀錢,如何起得這樣快?」心德聽說,著了一驚,豁然頓悟:「這奸狡詭計瞞心昧己的銀錢,拿來做功果,都是枉然的。我莊子上還有些余剩,每年自己肉食酒菜再淡薄些,漫漫積來,又做功果。」音夫曰:「功果做也要做些。」心德聽音夫之言,暗想數日:「吾婿之言做功果就說做功果,如何說『也要做些』?其中必有緣故。」於是設席,請女婿正坐,然後請教前日說「做功果也要做些」之言,不知音夫修積多年,心無一物攪,慧悟目開,不垢不凈之中,豁然見天地之間,莫非一理貫通,何事不知,無微不照,故應曰:「岳父所問,還是單單做功果,還是想積德,還是想行善,還是想修積?」心德曰:「有不同么?」音夫曰:「大小不同,深淺不同,輕重不同,即如人借我物件,用壞還不起,我就不要他還;借我銀錢,還不起,亦不要他還我;若借人銀錢什物,必要還他,不欠來生之債,此為『積德』。不使人父子不和,兄弟不睦,不背地說人是非,不揚人惡名,不破人好事,不助人暴氣,勿圖小利,勿無故殺牲,勿成就人殺牛,勿宰家犬,勿大禽鳥,勿傷蟲蟻,此為『行善』。無錢不可強為,強為不成功;果有錢,修橋補路,培補寺院,裝修佛像,刊刻善書,不論事之大小,錢之多寡,隨便勸化施予,此為『功果』。若修積,全憑心上用功夫,起了一點好心,他人不知我自知之;起了一點噁心,他人不知我自知之。善事可作,惡事莫為,方為『修積』。」心德曰:「爾是如何用工夫?」音夫曰:「說我功夫也容易。我做三囊,盛黃豆一囊居左,盛黑豆一囊居右,一空囊居胸前。或時起了一點噁心,做了一點惡事,即取黑豆一顆,投入胸前囊中記過;或時起了一點善心,做了一件善事,即取黃豆一顆,投入胸前囊中記過;至滿百日,取胸前囊中豆來數,看功多過多。久之,見功不見過矣。」心德聽畢,毛骨悚然,大驚醒悟,嘆曰:「此乃盡性之功,致命之學。吾幼力學,數考未入,雖無功名之分,而書中道理,亦自通曉。這等看來,人人難讀聖賢之書,何嘗體聖賢之道?我自今情願受教,學爾的樣做,望賢婿時時提撕,處處指點,我縱不能做出功來,但得少過,也不枉今生為人一世,就死也甘心。」即日把囊袋做起,帶整停當,時刻檢點,不敢放曠。一日,丈婿除外遊行,心德行至木橋上,橋板不穩,一歪失腳,幾乎跌倒,急忙尋些石頭塞穩,恐怕驚跌後來之人。音夫曰:「岳父為何不拈黃豆記功?」心德曰:「此小事,何足為功?」音夫曰:「從不但存一點好心,且已行出了好事,何得為小而不記功?」心德遂悟曰:「看起來,絲毫是功,則必絲毫是過了。」從此,一言一行,常若鬼神在側;日夜之間,真有帝天鑒臨、戰兢惕厲景象,音夫時時觀著。一日,見岳父誤在神廟前窩屎,心德回想自知有錯,即大驚轉身,說:「污穢神明,吾之罪也。」忙取黑豆投入囊中記過。又一日,見他人牛食人禾苗,心德急趕去將牛牽上田旁,口才叫牛主牽回,又往禾苗主家說:「牛吃了爾三兜禾,我帶得一碗米來賠爾。」田主曰:「莫說三兜,

就吃一半,他自然會發生,哪個要爾老人家賠!」遂以禮貌恪恭送回。心德乃以黃豆一顆人中袋記功。

音夫見岳父事事合乎天理人情,不勝快活歡喜。心德習到熟慣,心中無愧無口家緣,自覺舒展,體態亦甚安然。有一真心修行僧聞之,恐怕心德不得其傳,誤了生平,特意來勸他出家修行,同其看經念佛。行至心德門首,盤腳坐下,一言不發。心德恭恭敬敬向前拜問,那僧照心德一杖打來,心德曰:「老和尚不必發怒,但要化甚麼,只要我家有,無一不從。」僧大聲應曰:「打開生死路,跳出鬼門關。」心德曰:「何為生死路?」僧曰:「出家就為生死路。」心德曰:「何為鬼門關?」僧曰:「紅塵便是鬼門關。」不知心德工夫從性理中悟出,已於大道有所會悟,微笑問曰: 「和尚出家幾多年?」僧曰:「自從出家不計年。」心德曰:「可曾有了道行?」僧曰:「若問大道在眼前。」心德曰:「拿將出來我看。」僧曰:「玄機豈得凡人見?」心德曰:「一目照見病肉團。」僧聽見,著了一驚,毛骨悚然,不敢起來。心德曰:「爾兩眼紅赤,必有心病,心中定有不遂之事;兩眉枯燥,心多過慮,心中必有報仇之意;面黃唇縮,脾上失養,想是斷酒肉之故,此非僧家之本分也。且爾身從何來?幼年出家,是遵父母之

命,沒其奈何?若中年出家,忍心丟別父母不供養,則天倫有虧。即歸深山不出,亦如木石,自靜而已,何有功於世聊,—認生世間,只要肯修積,何論出家不出家?觀爾容顏,知爾修持猶之飲食也。人莫不飲食也,鮮能知味也。」僧聽畢,漫漫起來,倒身下拜,叩謝教誨而去。至中途嘆曰:「善哉!善哉!我到怕心德不得其傳,誤了生平。今我若不遇他指點,我到自己誤了生平。霎時心中機謀怨恨一例丟開。且去看我父母還在否。」去看時還在,與人營工混食。心中大喜,即回寺與師傅商議要把父母接來寺傍居住,退些田地自己下苦耕種,量了本寺租石余料,拿來供養父母。父母勤儉余資做出來錢有積,日後安葬修齋之用,並不佔寺顆粒分文。師傅思想:要不依他,又失我欣賞有孝道徒弟,況此天倫大事,我已先自有虧,若不要他父母來住,我的徒弟一生死不甘心。想出家人何不人口做些好事,任他接來供養

罷。徒弟見師傅應允,滿心歡喜將伊父母接來,朝夕苦耕,克盡孝道。空閑路邊草木砍光,途中瓦石挖平,又常下山募化,造橋修路,濟物利人,當邀眾會,助銀廣修功德,並不侵蝕絲毫。久久行之,日無貪心,夜無貪念,每天睡至半夜子時起來靜坐片刻,覺渾然自具之中無一物打攪,方寸內清清白白,明明朗朗,焚香三炷,朝西三拜。誰知此香燭炷燒到西方雷音寺如來佛前,誰知此經念得心花開放。此等功修一日當十百日、當千,不數年間,就有幾十年道行,後竟百歲坐化,眾聞音樂向西而去。

又一道人行游到此,聞心德行善,就來化緣。心德將米一升用茶盆端出,道人尖起手,拈七粒而去。心德請他轉來進屋,也不答應,跳在桌上,盤足坐起,一言不發,飲食不吃,餓了三日。餓不過,要取身邊牛肉丸子充饑。地神忙了:積善之家,牛肉丸子豈在家中吃得的?急忙連桌子抬出地里去了。那道人至天明睜眼一看,心中大驚:如何來地里坐起?欲逃去,牛丸還有幾粒,管得幾天,不至大露,總要弄他些銀子才走。又坐三日。心德見六日六夜不進飲食,亦大奇事,因上前請教,乞望指示。道人曰:「爾要內丹、外丹?」心德曰:「何謂內丹?」道人曰:「內丹不傳和尚。搬運水火,醍醐灌頂。滿三百六十日,身輕飛體而去。」「且問外丹?」道人曰:「外丹不傳銀匠。燒鉛鍊汞,升砒死水,升出丹來,點石成金,點銅化銀。」心德曰:「要費多少本銀?」道人曰: 「三百兩本,可升一丹。」心德曰:「銀子到有,口口口口葯?」道人曰:「我與爾去。」心德暗想:有道之人,心無私慾,容顏必然舒展。此人一片抑鬱之氣,待我問他。「仙長帶有丹來口點我用?」道人不答。心德說:「仙長前頭務必用過,想是定有的,何妨見惠?」道人見問得舊跡,不覺失色。心德遂直言破之曰: 「人生在世,命中只有八合米,行盡天下不滿升。前世不能修積,所以今生受苦。且內丹三百六十日成道,爾何不自為?看爾一片浮氣,肉身且不能保,何為修道?外丹既可點銅成銀,何必要他人資本?爾與師傅學道燒丹,要得一點來,終身用不盡了,何必又再打算?未必爾師傅折了本,一點捨不得與爾?況近功實為山溪之水,大道豈徒淺近之學?神仙尚忠上帝,凡民豈容忘君國父母之恩不報乎?手足之情俱忘,專於外務,假作仙術,謊人銀錢,孽海茫茫,自造地獄種子。人生歲月幾何?汝何不自思之?甚也。」道人聽畢,跳下桌來,跪伏不起,願求指點。心德將音夫來由,自己事業行持,敘述一遍。道人恍然悔悟,把歷年行為盡行改了,從實修來,自己放聲大哭。心德曰:「爾哭何為?」道人曰:「我上年聽得實信,說我父母俱亡,兄弟都死,是使我抱痛終身,無由懺悔,不得不傷心也。」拜謝而去。走到中途,見一小僧,年約二十五六,欲改道家,蓄起頭髮,以便還俗,跪拜於地曰:「佛門難修,願從道家。乞師傅指教。」道人曰:「我幼時也想修道,故去出家。誰知錯走門路,被人引入迷途,誤了大半世。今幸遇明人指點。不論儒釋道,三教俱要從孝弟、忠信、禮義、廉恥做起。言天官豈有不孝弟之真宰,洞府無不忠義之神仙。人生現世不修,焉知後世是人身不是人身?我如今自誤,方要歸家,返本盡道,那得又來收爾誤爾呢?』』小僧聽畢,冷然汗出,想我師傅將我歲半養成,只少懷胎十月,衣食飽暖,教育過經如時,百不求人。一旦私逃遠別,忍心而不供養?此中有犯天條,自造罪孽,焉知墮何地獄?一時良心發現,恨不得就見師傅。拜謝道長指點之恩,急時歸寺。一見師傅,雙膝跪下,兩眼淚流;師傅見了徒弟,一手扯住,淚如雨下,師徒二人放聲大哭,見者莫不傷悲。可見人性皆善,何況丟下父母,出外貿易,久不歸家者,問之五更三點時,想起父母,有不傷心吊淚、打算速歸定省者,尚得有人氣乎?六年未會,師徒一旦相聚,兩來都有倚靠。不覺寺中景象煥然一新,小僧就事師如事親,克盡孝順,即出外操習、受戒,亦必稟明,預定歸期。久之,明心見性,竟成大禪師。且說道人歸家,豈知祖父使心用計,喪了天良,一家大小,盡被瘟疫收盡,、並無三尺之童。道人嘆幾口氣,大哭一場,只得尋個靜所,照心德所說功夫,記功記過,日行陰騭,夜定心神,每日平旦之前,調神定氣,用明燈七盞,焚香七炷,朝北七十二拜畢,唪誦《北斗真經》,生不昧理,死不迷性,自知後世因緣,三世乃報真人之位。故曰:修行何必在出家,行止動靜戒無差。但求時刻心無愧,九州大地盡開花。 又一人自幼勤學,連考數次不入,心中就起修行念頭,父母也隨他去行了數日。中途遇一道長,拜求指點,情願為徒。道長曰:「爾貴姓何名?」答曰:「小人姓白,名玉開。」道長曰:「爾修行要有恆心,非一人之功。」玉開曰:「實在不反道。」即發下誓來,就隨道長去。道長暗想:此人到真心,不免指破他的迷路,曰:「我道家修行要以五倫為主。倫常不虧,方才成得正果。雖有內丹,講起搬運水火、醍醐灌頂、五氣朝元、箭穿九重鐵鼓、黃婆引入洞房、會合三家結嬰兒、十月懷胎含真氣、復還原本、見本來面目,諸般玄論紛紛,這都是修成了道的,卻無一個凡體做得來。若說外丹,燒鉛鍊汞、升砒死水、採取真土、覓求真炭、八卦神申文上表、文武火七七修鍊、離宮出火、口門進風、震卦加炭,此方煉出丹來,點銅成銀,點石成金,服能化身。這都是修成道了天仙夥做出來的妙法。況修就仙家,各俱有妙法,其中亦沒有幾個做得來。仙家尚有做不出來的,何況凡民?總之,修行捷要在飭紀敦倫,實在工夫要從一心造將出來,到得心花開放,自然妙用無窮。」「往哪裡去?」道長曰:「終南山去。」玉開曰:「幾多遠?」道長曰:「走五、六年就到了。」玉開曰:「幾時回?」道長曰:「永不回也。」玉開曰:「如此說,不去了。」道長曰:「爾莫非要反道?」玉開曰:「我父母在堂,如何遠久去得?」道長曰:「爾不去就回去。」把玉開幾竦竦推倒在地,長條條睡起。等玉開睜眼看時,不知如何,已在自家天井中間。父母即忙扶起,扯住大哭,父子娘兒一齊傷心。只見胸膛上一張帖子寫著:「心上如石頭,心下就有德。久之自然成道。」此仙家暗指石心德三字,叫玉開去領教也。他如何一時猜得著?但自道長指點分別之後,再不聽旁言外術、異端之說,日日從心上做工夫,到底不知如何下手,想來想去,又到一個寺上,見和尚罵徒弟,開口就傷父母,心中大不快樂。把經典一念,都說的是孝弟、忠信、禮義、廉恥為主。即日和尚叫玉開燒火做飯,就與他一頓娘長娘短。玉開心中想:這和尚既念經典,出言傷人,此處不是修行之所。又回家來,存心修積。不期兩年,父母雙亡。至葬後,子女婚配明白,妻子亦死,又悲又喜,可以丟心,出外訪道。走了數月,·並未見有行善之人。忽一日,聽說有一齊公,即去拜他。見他長齋念經,與他同住兩月有餘,知他行事灣橫,用心過分,外而似善,心內比那不吃齋、不念佛的更狠。他弟兄二人同居,哥坐上屋,他坐下屋,他把中堂上辟裝做神龕,不留門戶,閉塞上屋人出入之路。他哥本分,就在左邊橫屋開門出入。他侄兒修造橫屋五間,要豎柱了,他估住地基不肯,定要做兩截分過。玉開苦相勸他再三不依,丟了木魚,出外合掌拜天,咒他侄兒,口口聲聲叫他死亡絕戶。侄兒無奈,只得另看地基豎立。玉開看到此處亦不是修行之所。又聽說有一石心德行善,一日訪到石家,心德迎他進來,鞠躬深揖,待以上賓,正言相敘云:「尊客容顏自啐然,舉止動靜非等閑。其心必有修行路,想是雲遊訪學賢。錯到寒門恐簡褻,高賢見惠要耐煩。果然一塊好白玉,閑在荒郊野蔓間。」玉開見心德出口成詩,把他心事姓名一一道出,心中大喜:真神仙也!答曰:「先生大德本不孤,遠方友朋不但吾。今幸到蓬萊所,望希指路破迷初。弟子白玉開便是,要開不開竟糊塗。學問不遠千里路,貿易場中誰能識,如神引我到金廬。」心德見玉開出口成章,留住不舍。玉開見心德丈婿滿口德行,如何肯去。三人甚是歡愛,日夜只是論修功德。久之,把心德、音夫二人行持的工夫盡皆得了,也不忍別,就買些藥材,開個藥鋪行醫,無論有錢無錢,俱皆發葯,德愈高,葯愈靈,不論病症,葯到即除。心德、音夫見玉開行持精進,甚是歡悅,常來論道講德。

一日,有一遠客求見玉開。此人頗有學問,上通天文,下識地理,中辨人才,三教九流,亦皆通曉,也修積多年,聞名特來參訪,考證自己得失何如。玉開接進四人,分賓主坐下,茶罷,玉開曰:「請問貴姓是何名,有勞貴步到寒門?今朝得遇高賢士,枯木逢雨又更新。」元亮聽得,深慰訪賢之心,答曰:「小弟姓李名元亮,聽得長生世有方。行游天下九州地,特聞真修在府堂。」玉開聽說,知其悟了門頭,設筵款待。四人坐下,酒行三巡,元亮曰:「學道之人,要有緣法。彼太公之遇元始,孫臏之遇鬼谷,湘子遇洞賓,子房遇石公,得仙家傳度,真大幸也。」眾曰:「先生何出此言?前輩是何修積?具功行猶不能圓滿,故今生藉此圓滿而已。或人世當有興衰,上帝命星宿下界,藉此出身而已,豈偶然哉,乃氣運之際會耳!今人片善未積,一切俱無,妄想仙家傳度,獨不思仙是何心,我是何心。倘我心果如仙心,則仙之望我,唯恐不得;且我心果如仙心,我已將悟出仙也,又何必望他傳度?爾自量其心與仙心何如?」元亮聞言,不敢妄辨,又復柔聲下氣,從實問曰:「大和尚如何行持?」玉開曰:「大和尚從生修積,上結天緣,下結地緣,中結人緣,猶不能成功轉劫再生,難丟父母手足,乃遵元戒之律出家,於師長道友卻盡孝弟、忠心、禮義、廉恥。此本大乘法寶、三藏經旨之意,三教教人,意皆如此。依此修悟,明心見性,說法宣揚,齊引迷誤,大有功於世,自然了悟成真。」元亮曰:「如何以結三緣?」玉開曰:「無晴無雨不怨乎天,久晴久雨不怨乎天,衣食不足不怨乎天,謀事不遂不怨乎天,此為結天緣;山高水遠不怨乎地,溝渠江隔不怨乎地,不毛寡產不怨乎地,物不遂生不怨乎地,此為結地緣;他富我貧不怨乎人,他貴我賤不怨乎人,他強我弱不怨乎人,他伸我屈不怨乎人,此為結人緣。」元亮臼:「如何叫做功德?」心德曰:「功德不分大小,人人可作。富者出財,貧者出力,寒士出日,隨在周全,到處方便,俱是功德。」元亮曰:「何以有功德無成道者?」心德曰:「作點善事便自恃有功,就求旁人,就說他是何等樣功德;或遇一利害事,心又變了;功少過多,不能恆久為善,如何能成道?」元亮曰:「世見男女,常常看經念佛,何以亦不成道?」音夫曰:「看經念佛之人,貪心甚重,他本念原不想成道。」元亮曰:「看經念佛,焉有貪心?不想成道,誰去拜佛?」音夫曰:「爾去查訪拜佛之人,二三十歲拜佛,不是為妻子不遂意,便是為丈夫不遂心;四十前後拜佛,不是因子女不遂意,便是為家道不遂心;五六十歲拜佛,不是怕墮地獄,就是求後世富貴,豈不儘是貪心?故曰他本念原不想成道。」元亮曰:「人生年幼無知,造下罪孽,拜佛可以解得否?」音夫曰:「佛神無私,不因敬而賜福,不以不敬而降殃。爾若有過,任爾燒錢化紙,磕破額頭,天天拜佛,時時念經,不能解也。爾想:正直佛神,豈肯受賄?世見有錢男女,不知生前修積,只於死後修齋設醮,寄庫化財,就說解了罪孽,可憐那無錢的人就苦了。佛神豈是如此沒分曉?譬如爾有不是,求教地方正直之人,買賄他歪枉為爾,他必直言說爾的不是,必不肯受爾的賄,況在佛神?』倘佛神因爾燒香化紙就偏佑爾,反不如地方正直之人矣。」元亮曰:「已經造了罪孽,要如何才解得?」音夫曰:「求人求神,俱是無益,當自解之。心孽以心解,事孽以事解。若知悔悟時,存好心,行好事,說好話,做好人,漫漫自解了。」元亮聽了,冷然汗出,真是有道之言,善惡辨得明白,自知心高氣傲都錯了,越是低聲下氣,問曰:「萬惡淫為首。我常戒淫,見人婦女,心中未敢思想。但美色總難忘,奈何?」音夫曰:「婦女年尊的視如我母,年等的視如我姊妹,年小的視如我女我媳,自然一見即忘了。」元亮曰:「惡由貪起。我常戒貪,見人暢心遂意順境,心中未敢圖謀。但意念一時難丟去,奈何?」音夫曰:「此要各人自知,命數有定。命當富貴,行我富貴的本分;命當貧賤,行我貧賤的本分。推之患難夷狄常變皆然。凡想事做事之間,不出我本分之外,處境就隨在安然,貪心自然丟去了。」元亮聽三人言說,心中只去裁度,端起孟子也不知飲,萊蔬也不知吃,眾曰:「請飲酒。」元亮方覺酒冷盤冷,乃另外設席復坐。玉開曰:「大道不必過思,實理哪在高遠。凡事合乎天理,順乎人心,有實無欺,即如事奉父母,隨其勢所得為分所當為,只要順得父母,心中安樂,孝之道也。若貧賤強以厚養厚葬,富貴竟以薄養薄葬,是貧賤孝失之過,富貴孝失之不及,則父母之心必不安,亦非孝道也。推之事事物物,具備乎天理良心就是了,何必過思。」元亮曰:「請問眾老先生如何行持?」玉開曰:「我三人每人做三個口袋,一袋裝黃豆,一袋裝黑豆,一袋作公。若有時起了好心,作了好事,即取黃豆一顆入於公袋內記功;有時起了噁心,行了惡事,即取黑豆一顆入於公袋記過;至三個月滿,取公袋內兩色豆來數,看功多過多。日夜時刻檢點,一毫不敢自恕自寬。始而過多,繼而功多,久之,見功不見過。歷終身如一日,一息尚存,此志不容少懈。」元亮聽至此,恍覺心花開放,心內如響亮一聲,覺方寸清清白白、明明朗朗,恍然大悟曰:「我前頭的事業想出多少古怪,走錯了多少迷途,今日始知,道不遠人,人之為道而遠人也。」遂依依不捨,一連數朝,即做口袋裝豆,照三人行持,拜謝歸家。

行至中途,遇十餘年未會面親友,被二官差扭鎖押解。元亮問押解何往,差曰:「豐都去。」亮曰:「因何事?」差曰:「現有牌上十四條。」元亮阻之,鬼卒曰:「張秀芝祖父母現在豐都受罪,要秀芝對案,伊祖父母方脫身。故《地藏經》云:『冥府受罪,鬼使有哭有笑。哭者,子孫在世上作孽多端;笑者,子孫在陽世積善作德。』爾看秀芝牌上犯此十四條。」元亮看畢,嘆息別去。至自己家中,問其子:「公婆伯叔何往?」子曰:「張秀芝叔滿四十歲做生,都往他家吃酒去了。」元亮大驚,暗想:「十日前我在路中明明見張秀芝解往豐都去了,今如何在家做生?且去他家看明白。」果見張家大宴賓客,秀芝談笑不已。元亮進屋稱賀,茶畢,心中按納不住章,留住不舍。玉開見心德丈婿滿口德行,如何肯去。三人甚是歡愛,日夜只是論修功德。久之,把心德、音夫二人行持的工夫盡皆得了,也不忍別,就買些藥材,開個藥鋪行醫,無論有錢無錢,俱皆發葯,德愈高,葯愈靈,不論病症,葯到即除。心德、音夫見玉開行持精進,甚是歡悅,常來論道講德。

一日,有一遠客求見玉開。此人頗有學問,上通天文,下識地理,中辨人才,三教九流,亦皆通曉,也修積多年,聞名特來參訪,考證自己得失何如。玉開接進四人,分賓主坐下,茶罷,玉開曰:「請問貴姓是何名,有勞貴步到寒門?今朝得遇高賢士,枯木逢雨又更新。」元亮聽得,深慰訪賢之心,答曰:「小弟姓李名元亮,聽得長生世有方。行游天下九州地,特聞真修在府堂。」玉開聽說,知其悟了門頭,設筵款待。四人坐下,酒行三巡,元亮曰:「學道之人,要有緣法。彼太公之遇元始,孫臏之遇鬼谷,湘子遇洞賓,子房遇石公,得仙家傳度,真大幸也。」眾曰:「先生何出此言?前輩是何修積?具功行猶不能圓滿,故今生藉此圓滿而已。或人世當有興衰,上帝命星宿下界,藉此出身而已,豈偶然哉,乃氣運之際會耳!今人片善未積,一切俱無,妄想仙家傳度,獨不思仙是何心,我是何心。倘我心果如仙心,則仙之望我,唯恐不得;且我心果如仙心,我已將悟出仙也,又何必望他傳度?爾自量其心與仙心何如?」元亮聞言,不敢妄辨,又復柔聲下氣,從實問曰:「大和尚如何行持?」玉開曰:「大和尚從生修積,上結天緣,下結地緣,中結人緣,猶不能成功轉劫再生,難丟父母手足,乃遵元戒之律出家,於師長道友卻盡孝弟、忠心、禮義、廉恥。此本大乘法寶、三藏經旨之意,三教教人,意皆如此。依此修悟,明心見性,說法宣揚,齊引迷誤,大有功於世,自然了悟成真。」元亮曰:「如何以結三緣?」玉開曰:「無晴無雨不怨乎天,久晴久雨不怨乎天,衣食不足不怨乎天,謀事不遂不怨乎天,此為結天緣;山高水遠不怨乎地,溝渠江隔不怨乎地,不毛寡產不怨乎地,物不遂生不怨乎地,此為結地緣;他富我貧不怨乎人,他貴我賤不怨乎人,他強我弱不怨乎人,他伸我屈不怨乎人,此為結人緣。」元亮臼:「如何叫做功德?」心德曰:「功德不分大小,人人可作。富者出財,貧者出力,寒士出日,隨在周全,到處方便,俱是功德。」元亮曰:「何以有功德無成道者?」心德曰:「作點善事便自恃有功,就求旁人,就說他是何等樣功德;或遇一利害事,心又變了;功少過多,不能恆久為善,如何能成道?」元亮曰:「世見男女,常常看經念佛,何以亦不成道?」音夫曰:「看經念佛之人,貪心甚重,他本念原不想成道。」元亮曰:「看經念佛,焉有貪心?不想成道,誰去拜佛?」音夫曰:「爾去查訪拜佛之人,二三十歲拜佛,不是為妻子不遂意,便是為丈夫不遂心;四十前後拜佛,不是因子女不遂意,便是為家道不遂心;五六十歲拜佛,不是怕墮地獄,就是求後世富貴,豈不儘是貪心?故曰他本念原不想成道。」元亮曰:「人生年幼無知,造下罪孽,拜佛可以解得否?」音夫曰:「佛神無私,不因敬而賜福,不以不敬而降殃。爾若有過,任爾燒錢化紙,磕破額頭,天天拜佛,時時念經,不能解也。爾想:正直佛神,豈肯受賄?世見有錢男女,不知生前修積,只於死後修齋設醮,寄庫化財,就說解了罪孽,可憐那無錢的人就苦了。佛神豈是如此沒分曉?譬如爾有不是,求教地方正直之人,買賄他歪枉為爾,他必直言說爾的不是,必不肯受爾的賄,況在佛神?』倘佛神因爾燒香化紙就偏佑爾,反不如地方正直之人矣。」元亮曰:「已經造了罪孽,要如何才解得?」音夫曰: 「求人求神,俱是無益,當自解之。心孽以心解,事孽以事解。若知悔悟時,存好心,行好事,稱怪,眾向探問。元亮直言曰:「我在途中見二差官,押張賢親往豐都去。我向前阻之,差取牌示我,牌上記張賢親所犯罪過一十四條。一條,反眼看父,惡語回母;二條,刻薄手足,親熱門人;三條,暗破閨門,私通寡婦;四條,圖謀人業,欺孤奪寡;五條,受人束修,不盡心教導,誤人子弟;六條,妒人技能,刁破成事;七條,改路攔阻,埋坎傷足;八條,討牛不遂,用藥毒牛;九條,求果不得,用藥殺樹;十條,砍柴被阻,放火燒山;十一條,捕風捉影,侈談財色;十二條,捏謗魏名,使人難洗;十三條,覆巢破卵,挖穴殺傷;十四條,畜害胎禾,拋散五穀。賢親如此傷害人物,所以天地譴報於爾。」秀芝曰:「我害人物,人物不見報我,我又不害天理,與天地何干,他來報我?」元亮曰:「爾不知,天地生人物,即如父母生兒女一般。天地之恩,春發夏長,秋收冬藏,即如父母懷胎生養,教育婚配。天地有雨露風晴,是天地的劬勞,即如父母生子女,誡求啼笑,乃父母之劬勞也。爾傷人家兒女,他父母必然心痛;爾害天地的人物,天地豈不情慘?所以使鬼神譴報爾。」秀芝聽畢,跳出天井,仰天亂說。忽腳手踏地,做黃牛吼十四聲,七竅流血而死。眾人齊見大驚,各自悔悟。誤犯十四條者,各人痛改;常犯十四條者,各求懺悔。一時十傳百,百傳千,自覺惡氣化為善氣,澆風化為淳風。元亮歸家,一人行善,因之感化一家一鄉,無不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夫柔妻順,婆媳親愛,妯娌雍容。不數年間,真覺善氣薰蒸,祥和密布。鳥不亂飛,虎不亂行,常有神仙在元亮家往來。久之,將他一家大小度成神仙去不題。

且說玉開自那日將客送了,又來發葯。不數年間,驚動各府州縣,都來取葯。始猶記功記過,繼則純熟自然,自知得了道行,要歸仙去,來辭心德。心德知他已得道仙去,遂曰:「死的駝活活要離,安排酒宴待死的。與其丟人元岩洞,不如托友寄包皮。」玉開暗想:他明叫我將軀殼丟在這裡,但恐誤他。然他必有一難,方才成得正果,因他先年大斗小秤,瞞心昧己之時,多有乘威迫脅之事,閻王殿前,已注他三世牛身。今我丟在這裡,折除他難,日後事發,救他可也,②答曰: 「三歲孩兒去擔柴,不去不往又不來。蝦蟆抱住蝦蟆咬,僧人抬著僧人埋。」心德聽說:「多承高情。」玉開深深拜謝,起來就坐在几上仰身而逝。心德排設香案送他。只見一股青風騰上半空,現身拜謝而去。心德將軀殼用棺木裝好,看個地方,厚厚埋葬。

不意,早年行惡之時,索債無償,把人家男子押來就裡做活抵消。他婦人在家無有吃費,氣不過,自縊死了,轉身來心德家做安童。他見醫生白玉開好好在家死了,對眾說道:「我家老爺圖財害命。」眾人說:』心德是行善的人。白太醫生時手鬆,不把銀錢要緊,這事不可信。」安童說:「我看住他拿藥酒毒他,還未落氣,又按倒才打死的。」眾人聽說,恐怕日後拖累,只得同去報官。發差來拿心德,心德慌忙,錯答了話,說:「他是回去死的,並不曾在我家。」安童死死抵住。官命將夾棍夾起,連催三繩,又敲四十,心德登時挾死。又將冷水噴面,也不見活。官命抬在外面,著人看守一日一夜,心口尚熱,以被蓋著,候醒來再審。豈知心德已被閻羅天子叫到殿前,問道:「爾好好將一生事業從實說來,倘一字有虛,刑法在此。」心德將早年大斗小秤瞞心昧己之事,逐一訴了,叫判官拿簿來對,把心德叫在公案旁邊,自己看簿上過惡,說道:「爾暗計害人,曲枉人死,注爾三世牛身。」心德大哭。閻羅天子又命取善簿來看。心德又將功過行持一一訴說,天子大喜,把牛身簿子與他勾了,吩咐道:「爾陽壽未絕,放爾還陽,好好行善,永無懈心,可望神仙之分,再不來此。爾回陽之後,不可改了爾前日口供。」命小鬼送他回陽。只見絮動,將被蓋揭開,心德起來,複審,說道:「太老爺在上,看是何人見,何人說,何不去檢驗,何必屈夾小人?」太爺即吩咐前去檢驗。安童指道:「就是這個墳。」即令挖開,竟是千年枯墓,骨屍已爛完了。太爺看驗,即把心德放了,將一千首報人證,審成誣告的罪。心德不忍,當官訴道:「不與鄉保鄰里相干,全是安童亂說害小人。」太爺說:「這安童叛主,本縣自必依律治罪.決不恕他。」心德心中暗想:「此人乃前生誤死轉身,若不救他,冤讎何時解釋?」又訴道:「太老爺要開天地之恩,這事也難怪安童,他是小人。前在路途中,見他衣食不充,引他回家做活路,未免刻薄他多,不意年幼孺子記恨,一時妄言,誤害小人,望乞太老爺開恩超釋。」官聽說心中又驚又喜: 「人人說心德行善,今日看來果然不錯。到是我前不能容察,屈審了他。即將鄉保鄉里放回。以律而論,奴害主當問凌遲,若要執法,心中不安;問個軍罪,容他一死。鄉保鄉里個個回來驚說道:「安童是他買的家奴,他說不是我們本是告他,他反來救我們,此恩將何以報?」議定各備禮物,登門叩謝。心德曰:「不關爾們事,是我帶累爾們,反來謝我,如何使得?」於是設宴款待,以禮送回。眾人心下益覺難過,又議:有恩不報,於理不可。大家約起回首,出些錢糧,與心德做供生齋,選請諸山明僧高道,九日九夜申文奏表。音夫知岳父功德圓滿,已將仙去,必來辭我,設起香案迎接。心德知自己功行圓滿,吩咐妻子兒媳:「爾們好好行善,切不可稍有寬怠,自尋墮落。我要到女婿家謝他指點之恩。音,夫遠遠迎接。心德見女婿排設香案,知他未來先知,已得道也」。進去茶罷,音夫曰:「岳父功德大道成,眾人齊會送天庭。因此來設薄筵宴,素茶相待望耐心。」心德茶畢曰:「無太二極分兩圓,二儀交結四相全。陰陽奇偶成八卦,依然反回一蒲團。道謝拜辭。音夫夫妻、子女、外孫悲切恭送,心德轉身來到眾人修齋佛堂,禮佛三拜,上香三次,起來盤足坐下,巍巍不動。音夫在外面排設香案送岳父升天,只見一股清風騰在半空,現身拜謝而去。眾人見心德從坐不起,前去扶他,已經硬了,僧俗嚇得魂不附體,齊說:「我們好意,反成惡意。」音夫說:「多承眾位厚愛我岳父,本當在佛堂上歸天,爾們把功德誠心故圓滿,我將屍骸抬回去安葬,一齊都有功德。」眾皆傷心,一連幾日晝夜,不願分離。

鄰家有一賢人,姓鍾名一千,存心正直,作事體憑天理,心中常有天堂、地獄、善惡報應之見,但不知修行之路,見音夫受心德莊田起勢,然後才置產業,創造結親,長子游庠,次子聯捷進士,富貴雙全,皆他岳父之力,今竟哭之不慟,反若有喜豫之色,其中必有緣故,因虛心下氣,究其由來。音夫見他有些善氣,就實告其情,一千聞之,心中恍然大悟,即俯伏在地,拜音夫為師,一如音夫行持,不論日夜,記功記過。久之自想:吾年已邁,還能行得許多年?不免多買藥材,開個鋪子,看還多做得些功果么。誰知施藥之名一彰,少有人來取葯,還不及在家取葯的多,開至半年,取葯的更少。不解其故,復來請教。音夫早知來意,遂說:「當街無人問,枉卻一片心。圖名功不就,不如當賤名。」一千聽得恍然會悟,知道取葯的不過是貧賤之人,至有體面顧臉的,斷不肯受施之一字。乃歸家出帖寫:「不辭謝禮口,包好定不移。」帖在門首,漸漸行起時來,不論大小病症,葯到即除。

又有一人名叫黃吉士,也讀得些書,聞一千行善,就來拜師學習,每日睡到飯熟才起,閑事不管,叫他燒點茶吃,他說:「這兩天,人不當好。」一千要說他,想:吾行善之人,恐怕他果然有病。叫他看脈,他又說:「葯都醫得好人,太醫就該活一千年。我生平不信這些白日鬼誑,弄人家錢米。」一干就如未曾聽見。不知一干以恩待他,他自己折福,未至半年,得病身死。一千將吉士安厝之後,德行益見大了,自覺心舒體泰,慧悟日開,不數年間,功行圓滿,來辭音夫。音夫已知來意,設席款待之曰:「到處梅花對雪飛,兩輪明月去還回。天地山河年年在,眼前清風來送誰?」一干聽了,知音夫功德已到了長生地仙步位,遂跪在地拜謝而去。音夫見一千去後,亦吩咐妻子兒女媳婦:「爾們好好行善,我要到世外桃園游游,未定歸期。,』妻子聽說,知其必去,急忙收拾酒席送行。等出來看,已不見形影,留詩二首。其一: 「萬兩黃金未為貴,存心正直值錢多。修行性理天知道,登仙免受世間磨。」其二:「神仙本由一心修,快樂天堂任我游。上界豈有不良殿,凡間儘是無情舟。」其子看罷大哭,登時發人四處尋趕,並無音信,後竟在於國朝。聖祖仁皇帝南巡,見二羽士,詢之,一稱「臣漢徐庶」,一稱「臣宋石音夫」,「同在護駕」云云。蓋均肉身成仙、長生不老者歟。

(錄入後未校,文中口口口字樣為原文缺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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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感應篇


心,人出生後心是一樣的,因後天教育與環境不同心變得不一樣,人心不一樣修的也不一樣。其實修道是自我心靈治癒。

不要以為修行就很厲害,很多修行人不如常人,生活不能自理,遊手好閒,搞封建迷信忽悠人。

心小的應該修心胸,可是越修越心小。

愚昧的應該修智慧,可是越修越愚昧。

佛教從唐朝後越來越式微,變得越來越迷信,看看寺廟到處燒香拜佛,有的香燒起來特別熏人,拜佛是敬仰佛的慈悲與胸懷,為堅定信念學習與模仿,但是更多人為求佛辦事。

前天去五台山,導遊把孝道掛在嘴邊(講普遍認同的孝道容易取得認同感),還講一些生肖佛(屬相對應的佛)的靈驗。講故事講經歷博取認同,從而產生信賴,然後去賣其宣傳的特靈驗的生肖佛飾品。

我不想砸導遊飯碗,只是想表達國人的愚昧,好好的景區弄得烏煙瘴氣,除了好山好水與遺存建築其他沒有任何特色與美,好好的文化被封建思想蒙蔽,好山好水被沒有好的規劃建設破壞,真可惜,國人丟失了先人的雅緻與品德拾起了封建思想,美好的慈悲為懷給改了用途與目的。

五台山歸來改變了以前的想法,強烈意識到國家的前途不在財富多寡,而是人民思想與認識高低。

修行再好沒有為大眾美好生活做貢獻的行動,沒有普世的價值觀不過是糞土裡開一朵美艷的花。



謝邀,這是我翻了一大堆問題卡唯一回答的一個問題。

現在有大部分人都在說他在學道他在修行,不免修到最後還會懷疑自己在修什麼。這是因為自己忘記了初心或者初心就沒對。

有些朋友學道就是為了學法術,幻想身騰紫雲乘風歸去,又或者信仰想吃這碗飯,又或是因為被道家思想給吸引而入道。這三種人思想不一樣起步點也就不一樣。

第一種人會更先去接觸道士,了解一些想了解的問題,比如鬼神,比如小說是不是真的這類。

第二種人會去接觸法科這類,無論三七二十一先拜個師父學兩招看看。

第三種人會不急不忙的看完老莊列思想後再讀些經典再觸及法術科儀。(一般這種人拜師不會火急火燎的,會選擇隨緣。)

至今為止我觀察的,很多想修道的人一般都是這三種。有多的也歡迎各位在評論區補充。

在對第三種人來說,迷茫幾乎不會有。因為現在大部分人只要問起如何修道,修道第一步是什麼,前兩種一般會說拜個師父或者多看看書,道德經啊什麼的。對於第三種人來說,修道第一步是積德行善,學會為人處世。

嗯,道並不局限,三個都是道!什麼人走什麼道路,什麼道路成就什麼結果。這三類人走到後面只要不走偏,都會意識到一個問題。法無道不行,道無法不通。有道無法不成道,有法無道步難行。

那麼這個道是什麼?是法的約束,是術的規矩,是法師的心性。回頭說說為什麼第一類人不容易迷茫,因為老莊思想讀的多,越經歷就越是明白,修道就是學老子,修身學莊子,修德學列子。

修道就像走一個去往天國的樓梯,一步仁,一步禮,一步義,一步智,一步信,一步德,最後一步才是道。這才是修道該修的,而不是一昧的去說法,約束了別人約束不了自己,管制的鬼神,鬼神卻不服你。

我上篇發了一個問答講說,道士有能耐的表現就在人品好,原因是什麼,就是在這裡。耐下心性學先天,不怕後天不成道;不忍天考學後天,定落迷途為下鬼。


如果沒看錯,問題標籤是道家修行,這一堆堆修心的回答是什麼鬼?

簡單說,內煉先整出個陽神境界,一邊壯大完善神通智能,有機緣參與小世界的管理維護運行。

就這樣慢慢內煉慢慢管理,直到升級能跳去大宇宙。


修道就是按照正確的方法去「活在當下」,並由此最深刻的認識自己,使自己成為真正的人,通過認識自己,得以徹底的認識世界。


首先呢,我認為無論名字怎麼變,道的實質是指「客觀存在的自然規律」。

這規律有很多,很多不同的種類,有不同的主攻方向。

認真學習馬克思主義哲學,在我看來,也是一種修道,只不過修的是人文之道,和超自然啥的關係不大。

我覺得大眾所認為的修道,大抵是修心,修行。

修心,就是逐步認識自己,了解自己,改變自己。通常不同的教派有不同的「心理模板」,讓你慢慢去模仿那個模板,比如,儒家是君子啥的,道家是真人啥的,佛家是開悟者啥的(我就了解一點,反正大概表達出這個意思就行了)。

修行就是在行動上逐漸改變自己,以堅固某些信念,確立某些行為模式。通常需要時間慢慢建立「正確」的行為模式,當然不同的教派對「正確」有不同的標準。

舉個貼近現實的例子,修道就是建立一座大樓,首先要有一個藍圖。

在心裡逐步認識,了解,模仿這個藍圖的過程,便是修心。當你心裡完全有了確定而清晰的藍圖時,便能夠更快,更準確,更有力的去建造那座「大樓」。

修行就是尋找材料,按照藍圖一步步去建造的過程,畢竟,心裡有再廣闊的藍圖,在沒有建造出來,用實踐檢驗過之前,也都是假的。

只有真正建造出來後才是真的。新中國的建立過程也可以做為參考,道理是相通的。


簡單來說,修道首先是要認識、理解、明白這個「道」是什麼, 其次,既然是「修」,應該就有違背、悖離這個「道」的成分,那麼修道,就是改變這些違反的成分。

當然這個說法比較抽象籠統, 因為這個還跟你具體要修的「道」的特點有關。 比如,修道家的道,跟修佛家的道,就有很大的不同。


修的是~修正對宇宙人生的錯誤認知。

然後出離兩種生死,徹證本具自性,獲得涅槃四德。

大白話就是,太子夢見自己做乞丐,夢中的乞丐通過修行恢復太子身份。


張三丰不是說,修道就是修心嘛。這一章,就是破除一切心的!

《金剛經》不是說,凡所有相,皆是虛妄嘛。這一章,告訴了我們,為什麼凡「有」皆是妄。

《心經》不是說,諸法空相嘛。

《陰符經》不是說,知其神而神,不知其神之所以神嘛。

惠能不是說,本來無一物,惹的都是塵嘛。這一章,告訴了我們這一境界的實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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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道就是修心,如何修心?先得破除「有」,在這一章中,一開始關尹子就說,什麼什麼鬼,蔽著什麼樣的心,這個鬼就是「有」,就是「有相」,就是《心經》當中的「色」,就是《心經》當中的「味香觸味法」。

怎麼破除?有方法。有原理。為什麼會否定我們所見知的一切,這章講的很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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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章,就是要我們心中無一物,心中無塵。講的就是修心之法。

這一章,就是講的如何「外其身」!如何外其心!如何把所有的「意識」外了去。

有,有沒有?有!都是假的!

這一章就給我們破掉一切心之「有」障!!

79內證修行之修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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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的是對自我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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