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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哪些讓人半夜笑醒的沙雕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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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有一天晚上大熊寫日記發現本子滿了,於是他到附近的文具店買日記本,店主說只有最後一本了,而且索價70,但是大熊只帶了50,討價還價後以50成交。店主湊到大熊耳邊神秘地說:千萬不要打開日記本最後一面,要不然會有恐怖的事情發生!

大熊回到家決定先洗澡再寫,但是等他洗完澡發現窗戶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開了,風吹得日記本使勁翻頁。大熊想起老闆的話,趕緊撲過去

可是一切都晚了,日記本猛然翻到最後一頁

大熊慘叫一聲昏了過去

最後一頁上赫然寫著:

定價三元

2.馬路旁邊出了一起交通事故,一輛摩托車撞上路邊電線杆,現場十分慘烈,一男一女當場去世,警方礙於影響草草收場。第二天小明路過電線杆,抬頭看了一下,對他媽媽說:媽媽你看,電線杆上有兩個人。他媽媽拽著小明連忙離開:小孩子亂說什麼

可是事情很快傳開

記者端著攝像機,來到電線杆處,抬頭看去

電線杆上貼著一張傳單

保護環境,人人有責

3.這天晚上,媽媽走進房間,看見兒子縮在床頭:

「媽媽,床底下有一個小孩」

媽媽彎下身子看床底,看見床底下有個小孩,和床上的兒子長得一模一樣,咧著嘴笑道:

「媽媽,床上有一個小孩」

於是

媽媽就把這對雙胞胎打了一頓

4.夜深了,一個女生趕上了末班公交車,車上只有兩三個乘客。女生無意間一抬頭,看見車裡的電子顯示屏上滾動著:

「沒有終點站」

女生一個激靈,聯想到了名種鬼故事,她緊緊盯著那個顯示屏,嚇得冷汗都出來了

幾分鐘後,顯示屏又滾到女生剛才看到的地方,她終於看全了:

還是那句話,而且還多了幾個字

為您服務,滿意沒有終點站

5曾經有個傳說,說有一家燒賣店,那燒賣的餡是用人肉做的。可是有個人偏不信邪,於是去那燒賣檔買了一盒燒賣。

在回家的路上,那人總是覺得好像有人在跟蹤他。他回頭去看,又看不到人。雖然如此,他心裡開始覺得不安。於是他打開那盒燒賣,赫然發現

那盒燒賣竟然少了一顆!

他覺得很怪異,但轉念一想,可能是買的時候少給了一顆。於是他合上蓋子繼續往前走。

走著走著,他還是覺得很奇怪,於是他停下來再次打開那盒燒賣。這次,他發現

燒賣竟然少了兩顆!!

他開始懷疑有鬼跟在他身後,然後偷吃了燒賣

於是他加快腳步,在下一個轉角,他又打開那盒燒賣,這次,他發現

又多少了三顆!!!

這時候他終於忍不住大叫起來,邊叫邊狂奔,跑啊跑,跑到差不多時又停下來打開,這時,他發現

燒賣居然全都不見了

那人崩潰大叫:

「怎麼會這樣!?」

於是他把頭靠近那盒燒賣仔細一看

原來那些燒賣全都粘在了蓋子上

(以上是我轉述,不是原著,侵刪)


將就著看吧哈哈

一個女的在外面有了其他男人,他老公知道後趁他妻子午睡,用刀捅死了她。然後趁著黃昏假裝出門拋屍。拋屍回來的路上,路邊一位算命先生叫住了他,說看他面相,將會有惡鬼纏身,命不久矣。他聽後大驚,連忙問先生該怎麼辦。先生說那你得把發生的事全說出來,一個細節都不能漏掉,否則保不全他。他如實的把所有事情全告訴了先生,先生說你妻子慘死,必化厲鬼,你捅了她三刀,她會在明晚半夜三點去尋你復仇,你一定要在明天晚上三點之前做好三件事。第一件事把你妻子屍體帶回來好好安葬,第二件就是將那把刀扔的越遠越好,第三件事就是把你妻子的血衣服洗乾淨。他回去趕緊照做,第一第二件事很快就做完了,就剩下那間血衣服,他無論怎麼洗也洗不幹凈,時間很快就到了晚上三點,牆上的鐘錶準時敲響了,他拚命的揉搓那件衣服,外面忽然狂風大作,家門突然被撞開,他妻子飄了進來。他癱軟的坐在了地上,妻子冷冷的問他:「你知道衣服上的血跡為什麼洗不幹凈嗎?」他絕望的搖了搖頭,妻子說:因為,你忘用雕牌洗衣粉了!


我死掉了,不太光彩,是趴被窩裡刷知乎笑死的。


抓我走的無常說,他本來想等我刷完再帶我走的,結果我笑得太大聲,被別的鬼舉報了。


我很難過,我難過的不是英年早逝,而是那個故事還沒更完我人就沒了。

剛才我還在評論區留言說我得了不治之症,催作者更快點,現在就真的掛了。


1


路上無常告訴我,等下了地府,我就會被格式化忘掉一切。


我哇地哭了起來:「不要啊!我追的小說還沒完結啊!不看完我會死不瞑目的!九泉之下不得安寧啊!」


我拽著無常的袖子不肯放,他扯不回去,一路上被我軟磨硬泡,終於心軟,說:「也不是沒有辦法,我可以先把你放進別的世界裡存幾天,等你追的小說完結了再把你弄出來。」


我吸了吸鼻子:「還能這樣嗎?」


無常說:「這有什麼,就是跑跑腿的事兒。」


我破涕為笑:「嗚嗚嗚你人真是太好了!」


無常臉紅了紅,說:「主要是我看著你刷了一晚上,我也想看它完結……」


咳咳,他正了正色,一邊翻手裡的小本本一邊說:「等等哈,我得找一個不引人注意的,不然被查到了要挨揍的。」

「啊,有一個!」他把本本拿給我看:「你看這個,是一部冷門小說,這裡面有個女配因為長得像女主被人送到男主身邊,不過男主對她沒興趣,出來了兩章就沒有戲份了。」


「好好好!」我猛點頭,只要能讓我再苟幾天看到小說完結我去哪兒都願意。


無常說:「那你靠近一點點。」


我往他身邊靠了靠,突然,他的手摁住我的腦袋往小本本上猛地一撞,我像掉進了深淵一般急速下墜。


我望著天上無常的大臉喊道:「你倒是提前說一聲啊!」


話音未落,嘩的一聲,我突然落入了水中。


我忍著刺痛睜開眼,發現自己泡在一片混濁的水域,幸好我體育課選修了游泳,要不然做鬼了我還得再死一次。


我奮力撥出水面,腦袋一露出來就看見岸上圍了好些人,正一動不動地瞧著我。嗐,也沒個人伸個援手,算了算了,都是一群 NPC 而已。


劃啊劃,終於划到了岸邊,身上的衣裙重得讓我差點爬不起來。我一邊擰著水一邊揮手對眾人說:「散了吧散了吧!我沒事啦!」


空氣十分安靜,沒有人動,身邊的人看了看我,又小心翼翼地看著不遠處一個身著華服的男子。

那人身姿挺拔容貌出眾,此刻正盯著我,臉色很是難看。「你不是要自盡嗎?爬起來做什麼?」


「自盡?我?」我歪著頭倒了倒耳朵里的水,一下有點搞不清楚狀況,完了,這是哪出啊,走之前忘了看一眼小說,無常也沒提醒我。


他眉頭微蹙,不悅地揮了揮手,身後擠出來一個哭得梨花帶雨的小姑娘。


「把你主子帶回去好好看著,別讓她再出來丟人現眼。」


「是!謝謝王爺!」


小姑娘小跑著過來半推著我說:「姑娘,咱們走吧。」


「什麼情況呀?」我回頭看了看,她加重了力道,哽咽著說:「走吧姑娘!別看了!」


好吧好吧,我由著她推著我走,到了無人處時我小聲問她:「你是誰呀?」


她突然停了下來,不可置信地望著我說:「姑娘,我是月牙啊!」


我看著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忙拍拍她說:「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月牙!剛才是怎麼回事?那人說我要自盡?」

月牙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姑娘!你是不是腦袋泡壞了呀!」


她怎麼回事!我趕緊掏了掏,想起來我現在的口袋裡也沒紙,只好拿袖子給她抹淚:「你說你哭啥啊,我好得很!就是受了驚一下子忘了些事兒。」


「是嗎?」她漸漸平復了下來,說:「你都快嚇死我了,看到你落水,我心都要碎了!」


唉,這是什麼橘里橘氣的台詞。


「好了好了我不是沒事嗎?現在可以告訴剛才怎麼回事了嗎?」


月牙抽了抽鼻子,說:「柳婉言她們誣陷你,說你是九王爺安插進府的姦細,你為了自證清白當著王爺的面投了湖。」


柳婉言?九王爺?這都誰啊?


算了,不重要,想必剛才那人就是男主,原來的女配出來了兩章就沒了,應該是在這裡淹死的。


我搖搖頭道:「這個人也太冷血了點,居然就在一邊看著人家淹死,也不讓人救一救。」


「不是這樣的。」月牙抹了抹淚說:「你剛跳下去,我們還沒反應過來你自己就游回來了。」

……是嗎?


「幸好你沒事,不然月牙也跟著你去了!」


我忙捂住她的嘴說:「打住打住,少說兩句騷話吧。」


月牙哧哧笑了起來,捏了捏我的衣裳問:「姑娘你冷嗎?咱們快回去吧,可千萬別受涼了,明日太子殿下來,你若是讓他高興了,王爺一定會原諒你的。」


啊?什麼東西?額外的戲份嗎?我忙揪住她問:「什麼太子?什麼讓他高興啊?」


我可是,我可是良家少女來著!


月牙急道:「你連這也忘了!明日王爺會設宴慶祝太子殿下凱旋,太子殿下還點名要看你跳舞呀!」


「跳舞?我?」


「是啊是啊,姑娘你可是絕世舞姬,天底下無數人想看你舞一曲呢!」


不會吧!我這老腰轉個身都嘎吱嘎吱響,還絕世舞姬!


無常,你帶我走吧,我不追小說啦!


2


我跟著月牙回了我的小房間,似乎是為了防止我再鬧事,門口還站了兩個彪形大漢。


我纏著月牙東問西問了解到,原來我的名字叫盛怡卿,原本是清風閣栽培的舞姬,容貌有五六分像女主周若宜。男主叫孟訣,是大齊的八王爺。上個月我初次露面時,一曲霓裳舞名動京城,被九王爺發現,送給了孟訣。


月牙說的柳婉言是府中的琴師,自從我來了以後就一直針對我。


我一邊聽月牙說一邊感慨,這小說世界也太可怕了,我跟我們家的貓吵架都吵不贏,更別說宅鬥了。


好在我只是來這個世界苟幾天,應付應付就算了。


月牙一邊給我梳頭髮一邊問:「姑娘你的新舞衣已經做好了,一會兒要試試嗎?」


我搖搖頭,試啥啊試,明天跳一套廣播體操應付一下就好了。


反正我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角色,在裡面配合著走走過場應該就可以了。


這樣想著,睡覺就香多了。


第二天一早月牙就把我拉起來梳洗,還督促著我練功,我拗不過她,只好裝模作樣地做起了伸展運動。


話說書里她可是我的丫鬟啊,為什麼我要聽她的話?想到這裡我停了下來,腰板一挺剛準備跟月牙對線,月牙一跺腳,喊道:「姑娘!不許偷懶!」


行行行,我被她一嚇繼續做起了拉伸,這主僕關係合理嗎這個?


沒過多久,外面就來了人傳喚。那人一邊領著我和月牙,一邊低聲說:「王爺讓小人給盛姑娘捎句話,今日姑娘能在太子跟前跳舞那是三生修來的福分,姑娘若是再失了分寸,當心被削了雙足,再也不能跳舞。」


還削足?什麼變態男主,等我回去給你寫個 BE 虐死你這個壞東西。


正走著,後面一陣環佩叮噹之聲,月牙偷偷在我耳邊說:「姑娘咱們快走,柳婉言來了。」


我有些摸不著頭腦地被月牙裹挾著疾走,後面的人越追越近,忽地一下湊到了我旁邊。


「盛姑娘果然與眾不同,昨兒落了水,竟一點事也沒有。」


月牙齜著牙,惡狠狠地問:「你跟著我們做什麼?」


柳婉言輕蔑道:「你以為我願意跟著?若不是王爺要我給你家主子伴奏,我才懶得理你們。」


這麼好看的一個人兒怎麼這麼刻薄呢,我嘆了口氣,回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能耐給我伴奏,我今日要跳的舞可是有些特別。」


柳婉言輕哼一聲,道:「你也就會跳一支羽衣霓裳,還能有什麼新鮮玩意兒。」


哼,我可會九套廣播體操呢。


我懶得搭理她,拉著月牙往一邊走,她又噌噌地追上來,說:「你別瞧不起人!要不是你長著一張討了便宜的臉,你以為王爺會留你?」


這個人真的好煩,我一邊疾走一邊說:「是啊,羨慕不?你長不出這麼一張臉你說氣不氣?」


柳婉言終於停了下來,在我身後喊道:「你長得再像她有什麼用,你在王爺心裡什麼都不是!」


嗐,莫生氣,氣出病來無人替,我又不是真的盛怡卿,我不生氣我不生氣。


宴客廳里一片歡歌笑語,離我上場還有一會兒,我和月牙被引到偏廳等著,坐了好一會兒,場上的舞女換了好幾撥,前頭出才來一個人帶我去前廳。


我去的時候場子十分安靜,似乎都在等我,柳婉言這廝比我還先到。坐在主位上的太子十分醒目,容貌與孟訣有幾分相似,只是少了幾分俊美,多了些英朗。


太子意味不明地說道:「不愧是天下第一舞姬,竟要人請兩遍才肯出來。」


我一下傻在了原地,不是只叫了我一次嗎?


孟訣臉色有些難看地說:「女子整理妝容總是要費些時間,何況今日太子駕臨難免緊張,所以才誤了時辰,是嗎?盛姑娘?」


我看了一眼柳婉言,她端坐著,眼中是藏不住的得意。


壞女人搞我!氣氣!


我迅速思索著化解之法,壓住心裡的怒氣,福了福身,說:「不是,妾身並非緊張誤時。」


孟訣盯著我,目光冷了冷。


看來我軍訓時學得最認真的軍體拳要派上用場了,新生晚會時我們就曾請了老師把軍體拳改成現代舞,只可惜後來審核沒通過。


我正聲道:「妾身是在等火候,火候不到,今日的舞便沒有靈氣。」


「哦?」太子饒有興趣地問:「說來聽聽?」


我煞有介事地說道:「太子殿下是人中龍鳳,妾身不敢用尋常的舞來污了殿下的眼,殿下征戰四方,為百姓謀福祉,京中之人坐享太平,卻不能體會行軍之苦。妾身準備的舞名為『長軍行』,專為獻給殿下以示崇敬。此舞表現的是戰場的肅殺之氣,若是堂上氣氛不冷下來,觀者便難以悟其精髓。」


「有意思。」太子笑了笑。


旁邊一人笑道:「二哥,她這麼一說,我倒真等不及想看看了。」


我向堂上拜了一拜,走到堂中,開始起勢,柳婉言懵了一下,但很快就跟上了我的節奏。


雖說我很少跳舞,但這套軍體拳改編舞蹈早就刻在了心裡,從來也沒忘記過。


堂上眾人似乎有些呆愣,瞧著我一動不動,我跳完以後好一會兒都沒有人說話。


再不說話我就要開始犯尷尬症了。


正想著,太子就開始慢悠悠地鼓起掌來:「好,果然不凡。」


不知道為什麼,他瞧著我的眼神很是複雜。


其他賓客也鼓起掌來,一旁有人嘆道:「身法凌厲,超然絕世,真是難得一見啊!」


我的臉唰地紅了起來,書中的角色都這麼好糊弄的嗎?愛了愛了。


我頂著周圍一片讚賞,拜謝過眾人,退回了偏廳。


月牙咻地撲出來抱住我說:「天吶!姑娘你太厲害了!我昨天還以為你要自暴自棄了,原來你早就練好了!」


我嘿嘿一笑,把她從我身上扯下來,說:「那可不,絕世舞姬不是吹的!」


突然,旁邊傳來一聲冷哼。柳婉言抱著琴走過來說:「舞跳得再好有什麼用,在王爺心裡你也只是個長得像周姑娘的小玩意兒,等他看膩了,早晚把你轟出門去。」


嘖嘖,這女人一口一個王爺,說得好像滿世界的人都跟她一樣稀罕孟訣似的。


我回道:「我是個小玩意兒,那你就不是個玩意兒了嗎?不是個玩意兒那是什麼東西啊?也不對,你不是東西,對嗎?嘻嘻。」


「你!」柳婉言瞪大了眼睛,低罵道:「你得意不了幾天,周姑娘就要回京了,到時候你在王府就什麼也不是!」


「哦,是嗎,那我還有幾天好日子呢,不像你,一直以來就什麼也不是。」


柳婉言剜了我一眼,氣憤地甩袖而去。


唉,這鬼地方,成天被擠兌,無常再不來接我我就要被整自閉了。


夜裡還有一場宴席,屆時堂上那些官員的家眷也會來參加,我們也被要求回去換一身得體的衣服,和其他家眷們一起參加夜宴。


我和月牙回房後沒多久就有人敲我的房門,開門後竟是一個小太監。


他悄摸摸地弓著身子說:「盛姑娘,太子殿下叫奴家來給您傳個信兒,今夜宴席開席後,請您前往湖心亭等候。」


這?我迷惑了。我問他:「太子找我幹嗎呀?」


小太監說:「這奴家就不知道了,殿下還說了,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請您一人前往。不要告訴其他人。」


啊?不會吧?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約我幹嗎?古人這麼直接嗎?該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3


「姑娘快走啦,都來人催了,好多人想見你呢!」


「嚶嚶嚶,人家不想去!」我只想躺著水幾天,我好難。


我抱著門框不肯走,月牙生拉硬拽把我扯了出去。


到花園的時候,府里的一個家僕老遠就朝我招手,他身後站著一圈貴婦,笑吃吃地不知道在聊什麼,大概想見我的人就是她們吧。


唉,我拖著沉重的步子向她們走去,感覺自己像被圍觀的小動物。


「這就是盛姑娘了。」家僕通報了一聲。


一個紫衣婦人打量了我一會兒,掩嘴笑道:「呀,我真沒想到世上還有這麼相似的人,這女子要是和周丫頭站在一起,我怕是會分不出來呢!」


另一個婦人不悅道:「姐姐這是什麼話,我瞧著她可比若宜差遠了,何況若宜是什麼身份,你怎麼拿一個舞姬跟她比。」


我的拳頭捏得紅紅的,又開始了是嗎?日常迫害無辜女配?


算了算了,惹不起,我還是躲著吧。「讓幾位夫人見笑了,既然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這就要走呀,我們幾個心直口快,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紫衣婦人說:「我們聽說你跳舞那是超凡脫俗難得一見,只可惜今兒早些時候我們不在,不如你就在這兒跳一段。叫我們也見識見識?」


其他人也陰陽怪氣地附和道:「對呀,叫我們也飽飽眼福。」


一群憨子,我他喵一套軍體拳打死你們!


我的拳頭捏了又捏,想想還是算了,這哪打得過啊。我忍住心裡的衝動,強笑著說:「只怕要讓各位夫人失望了,我現在實在不方便。」


我轉身要走,那婦人身旁的丫鬟突然拉住我的袖子:「夫人叫你跳舞是給你臉面,你怎敢這般甩臉子,不把夫人放在眼裡!」


我只好扯我的袖子:「我確實不方便,放開我。」


紫衣婦人冷笑道:「區區一個舞姬,好大的架子,既然你沒規沒矩,我便替王爺教教你!」


她伸手一巴掌呼過來,我條件反射地躲了過去。


她扇了個空,怒道:「你還敢躲,玉珠,給我按住她!」


那叫玉珠的丫頭一把將我拉了回去,婦人耳光眼看就要結結實實地落在我臉上。


忽然間,一隻手攔下了她的巴掌。我抬頭看,卻是孟訣。


「不知道我府上的人犯了什麼錯,幾位伯母要這般為難她。」


我預計那婦人肯定要說我壞話,我不想讓她們惡人先告狀,於是嚶嚶嚶地輕聲哭道:「是我不好,夫人想看我跳舞,可我身體實在是不舒服,卻讓夫人誤以為我不願意了,嗚嗚。」


孟訣看了看我,似乎有些訝異。


婦人理虧,被我搶了話又不好發作,隱忍著說:「老婆子只是覺得她規矩大了些,作為長輩想教教她罷了。」


「原來如此。」孟訣笑了笑,說:「是我管教不嚴,回頭我會好好教她規矩,伯母若是覺得不消氣,改日我帶她登門致歉。」


婦人忙道:「哪裡哪裡,王爺言重了,是我管得太寬,怎麼受得起王爺的道歉呢。」


「既然如此,我就先帶她走了。」孟訣伸手輕攬了我一下,我看了看滿臉不痛快的婦人,趕緊跟著他走了。


「你哪裡不舒服,需要大夫給你看看嗎?」


啊?我抬起頭,孟訣正盯著我看。


「我,我腳疼,大概是扭著了,現在已經沒事了,不用請大夫的!」


「是嗎?」


「是啊是啊,謝謝你呀!」


他搖了搖頭,沉默了一會忽然說道:「你昨日鬧了一場,脾氣倒好了許多。」


「你是覺得我以前脾氣不好嗎?」


「嗯。」


嗐,我聽月牙提過,盛怡卿以前高冷孤傲,確實不招人喜歡,要不然也不會四處樹敵。


「咱們這是去哪?」


孟訣等了一下沒有跟上的我,說:「好些人鬧著要看看你,你去敬一圈酒吧。」


不是吧,這些人沒見過會跳舞的姑娘還是咋的!


「我不想喝酒,也不想跳舞。」我可憐兮兮地看著孟訣,我覺得他應該吃這一套。


果然,他笑了一下,說:「那就在一旁坐著,應付一下就好。」


奈斯!


孟訣說因為太子臨時有事走了,府上的這些朋友就先聚在水榭玩著。這些年輕人嗓門可大,喧嘩聲遠遠地就能叫人聽見。


我去的時候,水榭坐了許多中午沒見過的人,大概都是孟訣的朋友,架不住他們鬧,孟訣只好讓我以茶代酒,敬了一杯。


刑部尚書家的李公子提議現場作詩,然後讓我根據詩的意境跳一支舞。我真想回他一句誰提議的誰跳吧!


好在孟訣說話算話,攔住了他們,說我剛剛扭了腳,只能在一旁坐著。


李公子失望道:「真是太可惜了,沒有歌舞,這詩做得也沒意思。」


我想起了中午的事,忙舉起手說:「沒有舞可以,沒有音樂卻實在無趣!我有個提議,不知道可不可行。」


孟訣說:「你直接說就是了。」


我嘿嘿一笑:「我們王府有一位姓柳的琴師,容貌艷絕,琴技了得。不如請她來,每個人作一首詩,再由她根據詩的意境演奏一曲,咱們不比詩,比誰讓柳琴師作的曲更好,如何?」


李公子拍手道:「不錯不錯,就這麼辦!」


哼哼,這麼一下午不累死這個壞女人!


我扭頭去看孟訣,他莫名其妙地笑了笑,嘆了一口氣低聲說:「她中午才挨了打,現在怎麼能彈琴?」


「啊?挨打?」


「嗯。」他點了點頭:「她收買傳話人,差點毀了宴會,不挨打怎麼能長教訓。」


原來他已經知道了,也不告訴我一聲,害我委屈半天!


4


孟訣說:「換個人來吧。」


「不不不!」我忙攔住他,那豈不是坑了其他人。


唉,古人的娛樂項目實在太少了,要是有手機多好,大家圍在一起打遊戲就行。


「這樣吧!」我重新提議:「我對音律也略知一二,不如由我來唱歌,各位在一首歌的時間裡,比誰作的詩最好,行不行?」


李公子驚嘆道:「盛姑娘還會唱歌?」


「嗯吶,學過幾首的。」


「好好好,就按你說的來!」


我看了看孟荻,他也沒有意見。


我站了起來,拿紙卷了個話筒。「諸位都準備好了嗎?我數一二三就開始哦!」


包括李公子在內的人都提起筆來,蓄勢待發。


「一,二,三!」


「所以!暫時!將你眼睛閉了!起!來!黑暗!資總!漂浮!我的!期待……」


所有人忽然都抬起了頭,迷茫地看著我,我沒明白怎麼回事,聲音弱了下來不太敢唱了。


孟訣艱難地笑了笑,問:「你這是什麼歌?」


「這個,不好聽嗎………」我問他。


「也,不是不好聽……」


愣了小半天的李公子忙打圓場道:「這個,這個創作環境越差,越能展現一個人的能力嘛!平常時候能作詩有什麼了不起,要能不受干擾做出好詩那才算本事!」


啊哈?你這不就是說我唱得難聽嗎!


李公子忙捂了捂嘴說:「我,我也不是那個意思,盛姑娘,你唱吧,我行的!」


可是你幹嗎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啊!


其他人也笑著說,我們也,也可以的。


好吧,是你們自己說可以的。


我拿起話筒,重新唱起來:「所以!暫時!將你眼睛閉了!起!來……」


我唱歌的過程中,好多人手捂著腦門,一個字也寫不出來,這可不怪我啊,一定是他們自己才疏學淺。


快唱完的時候,大多數人都停了筆,但仍有兩個還在糾結,顫抖著手說:「等等,再唱一下,我還可以!」


我只好把音拖長點,喵的,再不寫完我就要斷氣了啊!


我收了音,猛吸了兩口氣。


那兩人拍腿長嘆,哎呀,就差一句了!


我憤憤地坐下,明明是你們自己的問題!


孟訣湊近我低聲問:「你唱的什麼東西?怎麼聽著聽著,莫名地想跟著動起來……」


我興奮道:「識貨啊王爺!這是搖滾樂,你想學嗎?」


他愣了愣,扭過頭朗聲道:「那麼,大家就分享一下自己作的詩吧!」


哼,不學算了。


他們對起詩來,我聽不懂,只能趴在桌上看,看著看著就困了,後來似乎還是叫了樂師,朦朦朧朧間有音樂傳進耳朵。


我再睜眼的時候,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天色黃黃的,大概快入夜了,周圍的人都站著,似乎準備離開。孟訣拍了拍我說:「我們先走了,你跟著你的丫鬟去。」


我看了一眼蹲在我旁邊的月牙,恍恍惚惚地說了聲,哦。


他走了兩步,又回來說:「你跟府里的人坐在一起,要是有別人叫你你也不要去。」


「嗯,好。」


孟訣走遠之後,月牙搖著我十分興奮地說:「姑娘。你趴在王爺旁邊睡了半個多時辰呢!」


「你,你興奮什麼?」


她齜著牙,搖得更用力了:「這說明王爺原諒你了呀!」


我還以為什麼事,唉,差點搖斷我的脖子。「他們都要去哪呀?剛才說讓我跟你走?」


「吃飯了呀,姑娘你睡糊塗了?你忘了今晚還有一場宴席嗎?」


「開始了?」


「馬上就要開始了呀!」


我一下清醒了起來,拎起月牙問:「湖心亭在哪?」


她愣住了,環顧了一下四周說:「我覺得,咱們現在這個地方,他是不是也算個湖心亭?」


不能吧?這地方人來人往很顯眼啊?


我問她:「還有別的地方嗎?」


月牙想了想,說:「後面倒是有一片湖,可是有沒有亭子我也不知道,姑娘,我每天跟你待在一起,王府里的地方我也不認識幾個呀。」


嗯?連月牙都不知道?那,那我就正好不用去見太子了,誰叫他不說清楚到底在哪,嗯,沒毛病。


「走吧月牙,吃飯去。」


今夜王府的酒席擺了許多桌,除了樂師門客,連家僕們都專門設了座,不過家僕的座在廳外很偏的角落。


這正合我意,反正裡面的人一個個的都不喜歡我,我就跟月牙坐在一起,也免得別人再找我麻煩。


就是不知道太子是在裡面吃飯還是去湖心亭等我了,算了不想了,越想越慌。


周圍的人大概有點怕我,別的桌一片歡聲笑語,就我們這裡最安靜。


還是走吧,我猛刨了幾口飯,收拾衣服準備回去。


月牙忙跟著我站了起來:「姑娘,你要回去了嗎?我我也跟你回去!」


我看了看她手裡裝得滿滿當當的碗,把她按下說:「你坐著吃吧,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我一個人往回走,遠遠地看見一片水,趕緊悄摸摸地繞著走。


快到我住的小院時,突然被一隻手拉進了黑暗。


「不要喊叫。」


雖然看不見他的臉,但我記得這個聲音,這不是太子是誰。


怎麼這都能讓他抓到?


我拿下他捂我嘴的手,賠笑道:「殿,殿下怎麼會在這裡呢?哈哈,我剛要去湖心亭呢!」


他遲疑了一下,說:「這裡不就是湖心亭嗎?」


這裡?我仔細看了一下,才發現旁邊隱在樹影中的一個小亭子,可是這裡也沒有湖啊?


「我怕你不認識路,還特意選了離你住處近的地方。」


誰瞎起名字,我哪能知道一個旱地上的亭子能叫湖心亭呢……


「殿,殿下找我是有什麼事啊……可是白天我惹了你不高興,夜黑風高來算賬…」


太子說:「不是,你不要怕,我只是問你幾個問題。」


「好……」


「今日你跳的舞很特別,在哪學的?」


嗯?他怎麼問這個,我總不能說是大學裡學的吧。


「這個,自然是,在清風閣學的。」是的吧,培養盛怡卿的地方應該是叫這個名字。


太子搖了搖頭:「不對,不是清風閣,你不必騙我,告訴我,到底是在哪學的?」


他,他怎麼看出來的!我慌了,我要是說我在別的世界學的,大概會被以為瘋了吧。我語無倫次地說:「呃,家裡學的,這次是真的!我家可遠了,你也不知道在哪……」


「家裡?好,跟誰學的?」


「跟一個姓羅的老師學的……呃也不對,先是一個姓許的人教的我,然後才是他教的我。你問這做什麼?啊!我明白了,殿下你是不是想學啊?這個,我的兩位老師是世外高人,你找不到他們的……」


他輕笑了一下,撿起地上的燈籠照在我臉上說:「最後一個問題。」


「嗯?」


他問:「你是不是機械工程那個順拐的女生?」


5


「你,你到底是誰!」


「這麼久了,你居然還會跳這套拳。」


「你難道……」


我驚得連連後退,不,這不可能!


他不依不饒地湊了過來:「當年你順拐的視頻在新生群里瘋傳,全校都認識你。」


「你是我們學校的?」


「對,你們班節目一審的時候,我們全寢室都去圍觀了,我還拍了視頻,你當時跳成同手同腳的那幾個動作到現在都沒改過來。」


「你怎麼會記得這麼清楚?!」


他笑道:「我加入了民兵預備役,每年都要去給新生軍訓。我經常拿你當反面教材的,你還別說,不給他們看你的視頻還沒事,看了以後好些人學你學順拐了。」


「歹毒,太歹毒了!」


「誒,你後來又偷偷練過吧?要不然這麼久過去還能記得?」


「別說了,球球了。」


「別捂臉呀,又不丟人。」


「別提這件事了,同學你哪位?怎麼也跟我一樣穿書了……」


「信息學院的孟啟,在這裡剛好也叫孟啟,你叫什麼水是吧?」


「何邊邊……」


他和我嘮了起來,我才知道原來他也是無常弄進來的,只不過他沒死,身子現在還在醫院躺著。


嘖,無常是在搞慈善嗎?一天天的不務正業。


「誒,大兄弟,你是太子,以後能不能罩著我啊?」


「可以啊。」


「啊,你怎麼這麼好!那我以後是不是就可以為非作歹為所欲為了?」


「那可不行,」他說:「這裡不是你說的什麼書里,而是地府用來存放暫時不能投胎的靈魂的地方,死去的人會被洗掉記憶,放進這個世界。你我是真的,別人也是真的,只是每個人都在按照寫好的劇本來生活,所以還是要乖乖的,不要欺負人,畢竟你也不知道這裡面會不會有一個人就是你過世的二大爺。」


「我二大爺還好著呢!」


「這就是個比喻。」


唉,行吧。「那我也太慘了,一來就是個身份低位的舞姬,誰都欺負我,你多好啊,沒人敢欺負你。」


他笑了起來:「你確實慘,要不這樣吧,一會兒回宴會上我認你做乾女兒,以後不就沒人敢欺負你了?」


「為什麼不能是你認我當乾媽呢?」


「我不罩你了。」


……不罩就不罩,反正過兩天我追的小說更完了無常就帶我出去了。


身後傳來了細細碎碎的腳步聲,我和孟啟同時望去,便看見了白天傳話的那個小太監。


他邁著小碎步跑過來說,「殿下,該回了,前面都催了三四回,就差去茅坑撈您了!」


孟啟拍了拍我說:「走吧,跟我回去。」


我搖搖頭,「我不回去,那些人都不喜歡我。」話音未落,肚子就咕咕地叫喚了起來。


他笑著說:「走啦,大哥罩你。」


嘿嘿。


我蹦蹦跳跳地跟著孟啟往回走,在路上的時候孟啟說,你要是這麼囂張的話,大哥也是罩不住的。


好吧,這畢竟是個制度森嚴的世界,即使他是太子也沒法胡來呢。


我問他:「你能帶我離開王府嗎?」


他搖搖頭說:「沒那麼容易,我現在這個身份一點錯都不能犯,要是突然帶個舞姬回去,肯定又要被那些老頭子教訓個沒完沒了,你先待在這裡吧,不要著急,咱們徐徐圖之。」


好吧。


到大廳的時候,屋裡的人看見孟啟都立馬站了起來,在看見我時,都有些疑惑。


孟啟說:「坐坐,都坐下,我剛剛迷路了,多虧遇見了盛姑娘,盛姑娘還沒用過飯呢,就跟我一起吃吧。」


他自顧自坐下,拍了拍旁邊的空凳子說道:「盛姑娘,來,坐。」


我剛要去,孟訣便將我拉到了一旁,說道:「太子殿下,她只是一個舞姬,坐在這裡於理不合。」


孟啟笑了笑:「不過是吃個飯,隨意一點。」


「殿下一定要讓她坐這裡的話,」孟訣看了看我,說:「就坐我旁邊吧。」


孟啟懵了,望著我的眼睛裡寫滿了:他什麼意思?


我攤攤手:我也不知道哇!


孟訣在孟啟旁邊坐下,把另一邊的人推了出去,對我說:「你坐這裡。」


被推下去的那人猶猶豫豫地說道:「殿下,我……」


「滾。」


他,他就仗著自己是男主為所欲為!


孟啟偷偷搖了搖頭,表示他也沒有辦法。我只好強笑著在孟訣旁邊坐下,顫抖著手結接過他遞過來的筷子。


還能咋辦,埋頭吃唄!


我狼吞虎咽起來,盡量不跟任何人有眼神交流,我幹嗎要回來啊,我這不是給自己找事嘛!


大廳里逐漸熱鬧了起來,不斷有人過來向孟啟和孟訣敬酒,大都是講些場面話。


眼角的餘光里,一團紫色搖搖擺擺地過來了,我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這聲音何其熟悉。「太子殿下,王爺,老身也來敬一杯酒。」


她斜睨了我一眼,說:「唉,眼瞧著二位殿下都長大成人了,心裡也怪感慨的,昨兒收到周丫頭的信,說是過兩天就要回京,我這心裡,一半高興,一半愁,就怕她歡歡喜喜地回來,卻發現惦記的這些人這些事都早已變了。」


又來了,這些人不斷在我耳邊提起女主周若宜,鬧得我都想見見她了。


孟訣沉默了一下,說:「伯母且放寬心,我們和若宜是一同長大的,無論如何這份情誼都不會變。」


「有王爺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若宜是個最乖巧不過的孩子,我一直都拿她當親女兒疼,生怕她叫人欺負了。」


看我幹嗎?明明一直都是你們欺負我!


「伯母放心吧,我和太子殿下不會讓旁人欺負若宜的。」


「放心放心,我知道二位殿下絕不會讓若宜受委屈的。」婦人飲了酒,心滿意足地走了。


我吃飽飯,坐在原地消食,時辰已經有些晚了,孟啟開了個頭要回去,其他人也就陸陸續續準備走了。


我跟著孟訣把孟啟送到門口,孟啟走了兩步,回過頭說:「噢對了,八弟,你可要照顧好盛姑娘。」


孟訣臉色沉了沉,說:「不用殿下交代我也會照顧好她的。」


「行吧。」孟啟笑著對我揮了揮手:「改天來看你。」


6


我目送他上了馬車,孟訣突然看著我說:「你剛才怎麼會遇見太子?」


我咬了咬唇,「他,他迷路了,剛好看見我了……」


「迷路?你可知道這裡原是他的府邸?」


啊這,這我哪知道呢!我扯了個笑說:「說不定人家腦子不好使呢。你也不要多想。」


他搖了搖頭:「不是,他是故意的。你應該知道周若宜是誰吧?」


那,不是你的官配嗎?


孟訣說:「我們和若宜一同長大,太子自幼就喜歡她,你和她長得有幾分相似,太子怕是拿你當若宜了。」


「等一下!王爺,我有點亂,自幼喜歡周若宜的不是你嗎?」


他奇怪地看著我說:「你在說什麼呢?我和若宜之間並不是男女之情。」


打住!男主,你在幹什麼?你在拆自己的 cp 啊!


「你怎麼了?」


「不是,我腦子有點轉不過來……」


他說:「哦,總之以後太子若要見你你也不要去,他只是玩玩,不會認真的。」


「好,我累了,我先走了。」不對,怎麼回事,這個男主不喜歡女主?


我懵逼地轉身離開,等在一旁的月牙迎了過來,瞧著我嘿嘿地笑。我問她:「你笑什麼?」


月牙說:「姑娘,我覺得王爺好像挺關心你的,看你的眼神都跟以前不一樣了,你真厲害,咱們再接再厲,勇創輝煌,以後就沒人敢欺負咱們了!」


我一巴掌拍在她腦門上:「你勇你上。」


回去洗漱以後,大概這一天確實太累,躺床上就沒了意識。


也不知睡了多久,我感覺有一陣涼風在我臉上掃來掃去,經久不息,還恍恍惚惚帶著一股子大蒜味。


我被熏得迷迷瞪瞪地睜開眼,眼前便出現了一張慘白的大臉。


「啊!」


我猛地爬了起來,這才看見原來是無常正蹲在我床前。


我老淚縱橫,揪住他的衣裳哭道:「你終於來了!你是來接我走的嗎?」


他懵懵地被我揪了一會兒才說:「不是啊,哪有這麼快啊,我才把你弄進來才一小會兒呢!」


「一小會兒?我這裡都過去快兩天了啊?」


他拍下我的手說:「大驚小怪,這裡和外面的時間是不一樣的,我現在還能去昨天找你呢。」


「對了,」無常從懷裡掏出一個小本子說:「差點忘了正事,我剛剛忘了給你看看劇本,特意回來給你看的。」


劇本!我忙接過來,雖然房間里很暗,但小本本上字卻十分清楚。


「這算什麼劇本啊?這就是個大綱。」我翻了翻,就只有主要情節。


無常說:「確實沒有多詳細,這本你留著吧,我那兒還多的是。你要注意,盡量不要跟裡面的人物發生衝突。」


「嗯,嗯?不對呀?」我給無常看劇本的第一頁:「這裡明明說了男女主雙向暗戀,可是剛才孟訣跟我說他不喜歡周若宜?」


「是嗎?哦,習慣就好了。」


什麼叫習慣就好了?


無常說:「這個孟訣可能是中途來的這裡,沒有繼承上一個孟訣的感情,你看,劇本里還寫了盛怡卿喜歡孟訣呢,你喜歡他嗎?」


「還有這種事?」


「嗯,這些人的靈魂會換來換去的,就像現在這個孟訣,等輪到他轉世了也會有別人替換他的。不過不管換成誰,男女主在這裡都有絕對光環,你要是跟他們對著干會很慘的。千萬不要在這裡死了,不然會變成這個世界的孤魂野鬼,到時候我就找不到你了。」


……


「我有點害怕,你能不能帶我換個地方,去個法制社會?」


他說:「我,我手裡只有這一個劇本……」


我怎麼感覺我上了賊船呢?「那能不能換個角色呢?你看那個孟啟,一來就是太子。」


「你遇見他了呀?這不是巧了嗎這不是,你不要跟他比,孟啟又要打仗又要宮斗,而且我都沒有給他看劇本哦。」


「那我能給他看看嗎?」


「不能!他也算個重要角色,給他看了會出亂子的。而且反正他是活人。他在這裡死了會回到原來的世界的。」


無常戴上小高帽說:「總之你就稍微等一等,我幫你催文,那個作者要是敢拖太久我就把他帶走!」


「……倒也不必。」


「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哦。」


「有!有的!」我說:「下次你再來就不要吹我了,臭臭的。」


「是嗎?」他嗅了嗅,說:「我已經很久不吃人了呀?」


吃人?


他嘿嘿笑了笑:「逗你的,小說里說大蒜能驅鬼,我就弄了一顆嘗了嘗,別說,還挺上頭的。走了!」


他轉過身,咻地一下消失了。


好吧,看來我在這裡還得堅持幾天。


我又研究上了劇本,上面說明天周若宜提前回京,路過酒樓剛好會遇見刺客行刺太子,捨身擋箭,男女主誤會加深。


好狗血哦。


嗯?不對,行刺?糟了,孟啟要被行刺?無常說不能給他看劇本,那我到底要不要告訴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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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看一本恐怖小說入迷,一共600多章,看到200章的時候實在有太多謎團忍不住翻到最後看結局:如來佛祖和玉皇大帝加主角一起打大boss,然後如來掛了。[疑問]安慰自己龍頭蛇尾的小說多了,作者只是編不下去了,可能中間環節還是很精彩的。昨天看到300章,還是很多謎團,於是又手賤跳著看了最後一百章,其中的各階段的boss是這樣的:如來,米勒,斗戰勝佛,納粹,希特勒,最後主角打到米國,在白宮大戰西方諸神,我真的是服了,怒摔,什麼東西!明明開頭是盜墓筆記最後修仙都修到美國去了!


我說的這是河南的事。黃河沿岸有個靈寶縣。靈寶縣城往北走大概有十幾里路,有個小村子,叫做黃家莊,這個村子坐落在河兩邊的沙土之上,我們知道沙土適合種葡萄,那會葡萄是很珍貴的水果,種完了老百姓捨不得吃,送到租界裡頭,釀成葡萄酒賣給外國人喝。

在這個小村子裡有個老頭叫黃老三,老兩口60出頭。在河邊沙土地上弄了個葡萄園,能有幾畝葡萄,每年秋天摘葡萄的時候,老兩口怕人偷葡萄,就在園子里搭個窩棚看著。可是看著看著,這兩天出事了。村子裡有個老太太跟他說:我可聽說了,這兩年夏天海河裡頭淹死老人了。這個淹死的人是水鬼,臉兒煞白、舌頭一吐是紅的,淤血憋的。水鬼在水裡踩水,單腿蹦,跟殭屍似的。這老太太一說把老頭嚇壞了,水鬼三年一托生,托生前他鬧。

老頭一聽心裡害怕,但是得看葡萄啊,硬著頭皮在這兒看著。心裡有這個事,晚上睡不踏實,到了半夜呢,肚子嘰里咕嚕叫,鬧肚子,壯著膽子拿著草紙從窩棚里出來。河邊有棵大樹,他要到那大樹地下方便去,走到這個樹底下,剛要解褲子,突然覺得腦後一陣旋風嗚就聽河面上嘩啦嘩啦,這個水流聲和平常明顯不一樣,老頭當時汗毛都豎起來了,噗通就趴樹後頭了,這樹擋著,他歪著頭往外邊看,河中心水浪翻湧,從河底冒出個東西來,借著月光一看臉兒煞白、一吐舌頭紅的。壞了,這是水鬼啊。老頭哪兒見過這個呀,渾身哆嗦,嚇得都要尿褲子了。只見這鬼蹦到岸邊,噗通坐在草地上,嘴裡說話了:怎麼還沒來?正說著嗚又一陣旋風,河裡波濤撕裂,又冒出一位來,蹦達著兩鬼坐在一塊兒。

這倆鬼聊上了,哥哥呀,你明天就要托生了兄弟我心裡難受啊,咱們這輩子為鬼沒好夠,下輩子托生成人我得和你拜把兄弟,可是哥哥你明天托生了,等我托生還得一年呢,你滿三年了,我哪兒找你去?

先上來那水鬼說:兄弟,我告訴你一個不能泄漏的天機,你也知道我們水鬼怎麼托生,非得有人淹死了,他成水鬼了,我才能托生,那麼我告訴你誰替我死了,我把誰弄死了,知道這位,你托生了再找我,咱哥倆再續這陰間的緣分。

哎呀,哥哥,有這好事?那你說說你要把誰弄死?

我告訴你啊,天機不能泄露。明天中午,我會跑到鎮上,鎮中心有一個水井,全鎮的人都在這兒喝水,我正午12點的時候,在那井底下呆著。這個時候鎮子西南角會過來一個20多歲的年輕人,戴個破帽子、長頭髮、臉上左右各有一顆黑痣、左腿是瘸的,這個人拿個水桶順到井裡打水,他把桶順下去打滿水往上提的時候,我在底下猛的一拽這繩子,這年輕人掉井裡淹死,我就能托生了。

這水鬼一聽,我記住了。兩人接著又不咸不淡的聊了幾句,起身扎進河裡。再看老劉頭,這時候已經拉褲子了,隔了好長時間,心神初定,站起來趕緊往回跑啊,跑回到窩棚裡頭一件事換褲子,把褲子換下來,老伴還睡的挺死,哪敢把老伴叫醒啊,心裡邊翻江倒海。慢慢平靜了尋思,不對啊,左右臉各有一顆黑痣、長頭髮、瘸條左腿、20來歲,這不我外甥嘛,就是這個形象啊,楊柳青鎮能有大多,總共也就萬十來人,沒別人啊。老頭姐弟情深啊,心想要是我外甥被水鬼索了命,我那姐姐也活不了,就指著外甥養活嘛。老頭想不行,我必須得去救我的親人。

迷糊了一會,早上起來,嚼了幾口點心,搭著個小包袱就往鎮里趕,一到鎮子正當間果然看到一口水井,快到中午飯口了,好多人過來打水,老頭就在井邊,離著能有兩三米,蹲在地上等著,盯著西南角,我這外甥待會就打那邊過來,他一來我就把他拉走,告訴他怎麼回事。等著等著等著,12點到了,正這時候西南角邋裡邋遢,20歲左右年輕人、左右臉各一顆痣、長頭髮戴帽子、瘸著左腿拎個水桶過來了。老頭一看,我外甥來了,這人走到離井4、5步的時候,老頭定睛一看,咦,不是我外甥。所有特徵都對,可確實不是他外甥,年輕人把水桶套到軲轆繩上,準備打水,老頭這時候心裡激烈鬥爭,不是我外甥,救不救?

算了,不救,起身準備走。

不行,我都來了,既來之則安之,再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積善成德而神明自得聖心備安,想到這兒決定,我不能讓這年輕人死於非命。說時遲那時快,年輕人正要把水桶往井裡順的時候,老頭一把從後頭抱住這年輕人的腰:你個小王八蛋,轉過身來。小夥子嚇的一激靈,桶掉井裡了。小夥子一回頭:你誰呀你?

老頭:你欠我錢都多長時間了?我找你半年都找不著,哪去了,還我錢

小夥子傻了:哪兒來這麼一老頭,我神馬時候欠你錢了?這時候老劉頭把嗓門拉大:各位各位,這小王八蛋欺負我老頭子,欠錢不還。周圍的人好熱鬧,圍上來了,鬧了有十來分鐘。

老頭是幹嘛呢?眼看這日頭偏了,把正午12點熬過去了,過了這時辰,水鬼再想鉤死這小夥子,不可能了。老頭也吵累了,各位散了吧。回頭把小夥子拉過來:來來來,借一步說話,旁邊有棵樹,到樹後頭,老頭說:小夥子,你沒欠我錢,然後如此這般、這般如此,一五一十告訴了這年輕人。老頭話剛說完。小夥子噗通一聲跪下便拜:我昨晚上做個夢,和您老說的一模一樣,分毫不差,實不相瞞老爺子,我上有高堂老母,剛娶了媳婦,孩子才滿月,家裡全指著我一個人幹活,我要死了,我全家人都沒活路啊,你救了我一個人,救了我一家四口,又是一通叩頭。

老頭扶起年輕人:我救你是可憐你,不忍看你死於非命,既然你這情況,說明我救人救對了,你呀回去吧,就當我們爺倆認識一場,有緣分。

小夥子千恩萬謝,回去了。

老頭做了好事,高興,但一想不行,得趕緊回去。老婆子一人看葡萄呢,往回走,走到鎮子邊上的時候,飢腸轆轆,正中午啊,得吃飯了。來到一茶攤,要了兩個饅頭、一碟牛肉、茶水免費續水。正吃著喝著,打對面過來一個老道,只見三綹長髯、仙風道骨、手裡拿著迎甩子。走他身前了:無量天尊,施主你印堂發黑煞氣衝天,不是沖了鬼了就是撞著神了,五行之中北為水,一路向北煞氣衝天,你遇見的必定是水鬼。老頭一聽魂飛魄散、直哆嗦。

老道說:不假,你把小夥子救了,可把那鬼坑了,人家三年一托生,今天晚上子時時分,你昨天碰到那倆水鬼必來找你麻煩。

老頭一聽替似篩糠:道爺你救我一命啊,老道沉吟半餉說:我呀,能耐也不大,我能渡你過這檻兒,但我也弄不住那倆水鬼。我告訴你個辦法,來來來,把左手伸出來。

老道拿起浮塵蘸著桌子上的水,在老頭手心裡寫了個雷字。施主,這個叫掌心雷,你回家把這手攥著,不能輕易撒開。到了半夜倆鬼來找你的時候,你記住,只要這倆鬼見著你一開口說話,你就把掌心打開,咔嚓一聲,這掌心雷能把這倆鬼劈一跟頭。然後你離開那小窩棚,你就往南跑,南屬冰丁火、陽氣旺盛,一個勁跑下去,跑到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射出來,那個鬼魂飛魄散,再也不會找你麻煩了。可有一樣,你跑歸跑,他背後怎麼追你,你都不能回頭看,別停下來,一定跑到日頭出來,你才能回來,記住沒有?

老頭千恩萬謝:我能忘嗎,我忘了自己爹媽名字也不敢忘記道爺你的話呀。老頭把這手攥的死死的,起身。

老道說:等會,還有個事,你老伴是不是和你住一塊?

對啊。

不能讓她在那兒,我救得了你一個人,救不了她,你回去告訴她,必須回自己家,關門閉戶,第二天非日上三竿不能出門。

老頭說:記住了記住了。

一路無話回到小窩棚,這時候天剛擦黑。老頭跟老太太說:我鎮上就倆朋友,一會趕著驢車就來,帶點酒,知道我一人在這兒悶啊,要陪我。老老爺們喝完酒,說點話啥的,你一個婦道人家在這兒不方便,你這麼著,你收拾收拾,今晚家住去吧。老伴也沒說啥,信老頭了,拾掇拾掇回去了。

這老頭攥著那手,坐在窩棚里。子時時分,就聽外邊嗚…一陣妖風,兩個水鬼竄進窩棚來,打頭的水鬼紅舌頭一吐:老不死的拿命來。老頭說時遲那時快,把這手一張就聽咔嚓,眼前這倆水鬼噗通被打翻在地,老頭這時候一轉身竄出窩棚,玩命的往南邊跑,只恨爹娘少生兩條腿,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跑一會就聽後邊一鬼追上來了:老頭給我站住,老頭哪敢停了,加速往南跑,就這麼著把中長跑記錄破了,就這麼一直跑,直到太陽那光線都晃眼了,才停下來,回頭看後邊神馬都沒有,心想水鬼算是魂飛魄散了,我這條命撿回來了,鬆弛下來,躺倒在草地上,足足半個時辰,稍微回過神來了,往回走吧。往回走可廢了勁了,兩條腿鉛注一般。

這時候也就早上7點來鍾,他走回葡萄園一直走到中午,到了葡萄園已經頭暈目眩了,他感覺這個葡萄園不對,您猜怎麼著?

原來啊

兩個水鬼、一個老道、20來歲年輕人,四個人合夥把他葡萄園裡的葡萄偷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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