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能夠穿越古代且有能力帶一個人回去/回來，你會選擇帶誰？世界會發生什麼改變？

「去一人，回一人，來去人數一樣多，賠本生意決不做。」面前矮矮胖胖的時空管理局工作人員攔住我。

「這是什麼道理？本來祖父悖論就已經夠亂了，你們這不是迭代混亂嗎？」

「這是規定，要麼魂穿，要麼等量交換！」工作人員面無表情。

「我帶它去換。」我指著一條哈士奇說。它是我從時管局收容處領來的，不知道從哪個朝代流落過來的。看起來也有百十來斤，趕得上一個成人的體重了。

「都是碳基生物，倒也不是不行。」工作人員翻了翻條例，「換回來的人準備怎麼處置？」

「還寄在原來的籠子里吧。」

於是我帶著這條狗走進了時間機器，反正我要換的這位皇帝，就是放條狗在龍床上也比他強。

我們到達杭州的時候，皇帝正在朝堂上命令書記官書寫手諭，「臣構言……」

滿朝文武都敢怒不敢言，有的大臣已經準備死諫。

我穿著星袍鶴氅，打扮成神仙模樣從天而降。更換天子的流程太複雜，但如果直接由神仙指定的話，可以省去不少口水。

「吾乃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昭天尊聖令：今查得完顏構昏庸無道、濫用佞臣，對外屈膝求和，自甘下賤，對內重拳出擊，陷構忠良，有違天道。依天條將他換去，大宋皇位由天犬奇士哈暫代。急急如律令，欽此！」

Biu的一聲之後，黃袍底下那個瑟瑟發抖的猥瑣傢伙變成了我帶來的二哈。

然後又是biu的一下，我隱身躲了起來，暗中觀察。

堂下群臣早已炸開了鍋，議論紛紛。但那二哈頗有狼顧之相，又兼上仙任命，顧盼之間竟然不怒自威。它咧著嘴，呲著尖牙，環視一周後，群臣竟然個個心驚膽戰，安靜下來。

秦檜首先跪下，撅著腚呼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秦大人，你未免變節太快了吧？」劉光世怒斥道。

「來人！」二哈竟然開口說話了，它口吐人言，「將秦檜拉下去，斬了！」

秦檜磕頭如搗蒜，「皇上啊，您初來乍到，沒有我給您帶路，寸步難行啊！」

「朕最後說一遍，把秦檜拉下去，咔嚓了！」

群臣早已看秦檜不慣，禁軍頭領帶著兩個士兵上來，將秦檜押下。

「皇上，」張浚跪下求道，「秦相爺鞠躬盡瘁，就算罪該當死，也應先審審吧？」

「這也有理，」二哈沉思片刻，儘管它看起來時時刻刻都像是在沉思，「把秦檜、張浚二人一齊拿下，送大理寺，嚴刑拷打，問出他們是如何私通敵國，若是再不招，就上披麻拷！」

「罪名呢？」劉光世問道。

「莫須有！」二哈道。

二哈第一道旨意大快人心，秦檜二人被禁衛軍拖走後，朝堂上倒有一半的大臣喜歡上了這個奇士哈。

韓世忠奏道，「昨日先皇連發十二道金牌命岳家軍班師回朝。須知當前朱仙鎮大捷，完顏兀朮逃離開封，全國形勢不是小好，是一片大好，望聖上收回成命。」

二哈道，「再發十二道道金牌，命岳家軍率十萬虎賁，揮師北上，先復汴梁，再取黃龍！」

滿朝文武盡皆跪倒，山呼萬歲。

還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二哈便坐穩了龍椅，把我看得驚喜交加。看來它幹得不錯，我可以放心回去了。

散朝後，趁著四下無人，我現身與二哈告別，十秒倒計時後，我將帶著完顏構穿越回時管局。

「你怎麼會說人話？」我問道，雖然我能猜到一定是什麼人魂穿到它身上了，但看它談吐，似乎也是個有身份的人。

「其實我是崇禎啊！我變成了一條狗，感謝上仙給我重來一次的機會，」二哈眼淚汪汪地說，「我是狗子，祝你幸福！」

回程路上，我們航時機遭遇了時間暴流的衝擊，差點兒沒能安全著陸。靠著完顏構的狗屎運，總算全須全尾地回到了時管局。

完顏構在籠子里吐得不省人事，我也把膽汁吐空了，雖然很多時空獵人都會有嘔吐反應，但這一次穿越反應實在是強烈了，這意味著歷史被大量篡改了。

「南宋……怎麼樣了？」我邊吐邊問著，「有沒有併入那條世界線？就是統一全國開啟資本主義萌芽加入文藝復興工業革命稱為日不落帝國那條線？」

那矮胖的工作人員竟然已經變得高瘦，但面目依稀可辨。他一見我就氣不打一處來，叫道，「都是你乾的好事！」隨手扔給我一本中學歷史課本，竟然是英文版的。

原來宋高宗犬化後，發明了廷杖之刑，三天內杖斃朝臣二十餘人。岳飛收復汴梁之後，本待將息數月，待與韓世忠主力匯合後再北上。犬宗連發四十八道金牌催促他孤軍出擊，卻又不給軍餉。

岳飛無奈，整了數萬降軍混編在岳家軍中，倉促拔營北上，不料在居庸關下遭遇嘩變，被兀朮殘部偷襲，內外夾擊之下，以身殉國。

犬宗再令韓世忠領軍，韓世忠奏請鞏固戰果，再圖北伐。犬宗不悅，重用張俊，還賜給尚方寶劍。

結果張俊私自斬了韓世忠，被犬宗派人綁在菜市口交給百姓，死於萬人之口。

接下來，又連殺劉光世、吳玠、楊沂中等將。

後來明教趁機再次起義，勢如破竹，犬宗道，「眾臣誤朕！」在萬歲山自縊而亡。

因為小妾被起義軍霸佔，鎮守居庸關的朱勝一怒之下，領金軍入關，後來在崖山用弓弦絞死了英宗，南宋亡。

「後來呢？」課本上記錄的時間線越來越混亂，看來殖民美洲是沒機會了，我忽然想起最近的大選，問道，「北美洲現在歸了哪個國家？誰當選了大統領？」

「你問姜國嗎？」他悶哼一聲，「上個月剛剛大選結束，大統領是個女的，名叫羅玉鳳。」

（完）

我第一次穿越，救回來一個奴隸。

當時，那奴隸被綁在火堆上，有人要把他烤死，我突然就出現了。

我見他可憐，便將他救了下來。

為首主持祭祀的人問我是誰，為什麼要搶走他們祈雨的祭品？

我說我是神。

我告訴他們，天是否下雨，和你燒死這個奴隸一點關係也沒有，若想求雨，誰想求，就把誰燒死，因為，殺死他人用他人之死祈禱自己的功果，上天並不領情。

為首的人說，我相信你，我也可以讓你救他，但你別忘了，你欠我一個人情。

我瞧著他，沒有回話，我將那奴隸帶回現代，可是，隨著他進入時空隧道，他的身體開始快速老化，等到現代的時候，那努力就變成一堆白骨了。

我以為更改了歷史，但並沒有。

奴隸被我救走以後，領頭的人，以為是神仙將那奴隸救走的，於是，親自登上祭壇，讓大家把他烤了，因為，他覺得夏朝的氣數並沒有盡，他罰夏，導致天下大旱，他覺得是自己無道，於是，親自登山祭壇，說，錯在餘一人，而非萬人。結果，當時就下雨了，雨澆滅了火，他也因此得救。

對了，這個要自焚的人叫做湯。

商朝的開創者。

第二次穿越，我恰好就跑到商朝。

當時，武王弔民伐罪，說紂王昏庸無道，牝雞司晨，我到達朝哥的時候，紂王正準備舉火自焚，見我來了，紂王很開心，他說，先祖記載，湯罰夏之時，有神人出現，那神人欠他一個人情，先祖說，那神人定會再度出現的。

我瞧著他說，所以，這就是你昏庸無道的原因？

他笑了，說，我重用費仲，是因為我覺得費仲是人才，但其他諸侯不以為然，因為他們覺得費仲是奴隸，我聽信妲己，是因為妲己有很多建議，都是有利於我的統治，但其他諸侯卻說這是牝雞司晨，天下是男人打下來的，難道女人說的話，就一定都是錯的嗎？

我沒有言語，準備還欠湯的人情，將他帶回現代。

我對他說，我可以救你，但武王找不到你的屍體，定然不會善罷甘休，你可以令你宮中一人自殺，然後將他焚燒，就說，你自焚死了。

紂王瞧著我，問道，你只能救我自己嗎？

對。

你不能拯救我的國家？

救不了。

紂王笑了笑，祖宗的基業毀在我的手裡，我活著終有一天會死，如國破了，而我獨活，待我死了，我有何面目去見我的列祖列宗？

你不跟我走？

不跟。

可你卻是能期待我能救你。

你救我，卻救不了這個國家，我不需要你救。

那我就算白來了。

也沒白來，你至少告訴了我一個死法。

死法？

先祖罰夏，夏桀雖無道，卻不殘暴，但為了天下歸心，夏桀只能殘暴，所以才有「東面而征，西夷怨；南面而征，北狄怨」的故事流傳於後。如今，周人慾罰我，勢必會糟蹋我的功績，說我昏庸無道，而我的屍身也因此難以保全，與其被他們陳列，頭骨被做成器皿用來飲酒，不如我先自焚而死。

你要自焚？

你雖然沒有救我，卻告訴我，我應該怎麼死。

於是，紂王就自焚了。

我這次穿越，誰也沒帶回去。

第三次穿越， 我帶回了趙武靈王，但他最後還是死了，氣死的。

我過來的時候，趙武靈王正在上樹，他說樹上的鳥剛剛飛走，估計那鳥下了蛋，如果要是蛋孵出了小鳥，他就可以美餐一頓了。

當時，趙武靈王形容枯槁，面黃肌瘦的，我說，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他說，出不去的，外面都被圍住了，誰出去，誰就是死。

我說，我能進來，自然也就能出去。

趙武靈王說，如果你能救我，我一定把趙國的一半分給你。

我沒有說話，先給趙武靈王一顆膠囊，那是陶樂德科學院研製出來的新型防穿越膠囊，吃了以後，可以讓身體能夠經過時間的穿梭而不變老孵化。

趙武靈王疑心有毒，我說，你可以繼續吃你的鳥蛋或者毛蛋。

趙武靈王便一言不發，吞了膠囊，我便領著趙武靈王來到了現代。

來到現代，見到這麼多現代化的東西，趙武靈王一臉懵逼，他問我，這是什麼地方？

我說，這是未來，大約兩千多年以後。

兩千多年……趙武靈王嘆息一聲，「我趙國在哪裡？」

「戰國時代，其實早就統一了。」

「戰國時代？」

「就歷史學家而言，三晉分家代表春秋結束，戰國開始，戰國時代七雄並立，也就是齊楚燕韓趙魏秦，後來，秦國一統天下了。」

「秦國？你是說我趙國被秦國打敗？」

「你不信？」

「我曾隻身入秦，秦人什麼樣子，我最清楚，他怎麼可能打敗趙國？」

「長平之戰，白起一戰封神，為了解決俘虜問題，白起將趙國戰敗的俘虜全部坑殺。」

「他俘虜了多少人，要坑殺俘虜？」

「三十萬。」

「三……三十萬？」趙武靈王一臉不敢相信，「為什麼那麼多人會被俘？」

「主帥被殺，軍心渙散，自然歸降……」

「你騙我！」

我將那段歷史，拿給了趙武靈王，趙武靈王看罷，默然不語，接著，他長嘆一聲，「造孽！都怪我！」

說完，便氣絕身亡……

第四次穿越，我來到了秦朝，我本來是想帶走公子扶蘇的，但我穿越的機器，出了一些故障，所以，在穿越途中，掉到了東郡。

東郡的人，以為我是妖怪，非要把我抓起來。

穿越器出現問題，我也不能隨時就走，只能任由他們抓我。

我知道古人迷信，就說我是神仙。

但我卻錯估了東郡人的邪惡。

他們知道我是神仙以後，便讓我點石成金，點水成油，我哪有那個本事，他們便用鞭子打我。

我說我是神仙，你們打我，是要遭受天譴的。

前些日子，我一同事穿越去了索多瑪，受到那裡人的各種凌辱，他和我不一樣，我是機器故障，被迫降落，他機器並沒有故障，於是，他直接一發原子彈。

我雖然也想一發原子彈入魂，可我的機器壞了。

東郡的人，聽我說要受天譴，頓時收斂了許多，正暗自鬆了一口氣的時候，一尖嘴猴腮的農人說道：「我聽說，神仙都是長生不死的？如果我們吃了他的肉，是不是也會長生不死？」

一聽這話，周圍的人，立刻來了興緻，他們瞧著我的眼神一下子亮了，我感覺我好像掉進了狼群里，周圍是一群餓狼！

壞了！

那農人說完，便有人已經拿出刀子了。

見狀，我只能撒謊，「吃我的肉，確實可以長生不死。」

「太好了！」有人已經高興得喊出來了。

「但，仙人的肉，不能按照平常的吃法去吃。」

「哦？還有不同？」

「對，」我說：「仙人的修為，是奪天地造化的，因此，仙人一死，造化也就外泄了，想吃我的肉，不能在黑天，也不能在白天！」

「你在胡說吧？白天不能吃，晚上也不能吃？難不成你怕死？」

「我已經活了三千七百六十二年，早就活夠了，死有什麼可怕的？」我說：「我只是不想稀里糊塗的死，也不想糟蹋了我這一身仙人肉。」

「那你說，你不能白天吃，也不能黑天吃，那得什麼時候吃？」

「需要白天，烏雲正遮日，這樣，我的肉身就見不得陽光，而且，遮日的時間，必須是中午，因為那時候陽氣最重，你們要知道，仙人一死，其肉身也就能存在半盞茶的時間，所以，必須得在陽光被烏雲遮擋的那段時間裡，吃我的肉，否則，吃了我和吃其他人沒什麼區別！」

「這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說：「你什麼時候聽過仙人騙人？」

「好，那就等烏雲遮日的白天！「

哎，我是可以暫時不用死了，可一旦烏雲遮日，他們就要把我殺了，我現在一點點拖時間，希望穿越時空事務所發現我沒有及時回去，這樣就能趕過來拯救我，要不然……我可就要被他們吃了！

當天夜裡，救援人員終於趕到了，他們用麻痹強麻痹了看守我的人，將我從「牢房」里拯救出來，我問他們，你們的機器里，有原子彈嗎？

救援人員告訴我說，我們是救援隊，不配備武器！

媽的，正自懊惱，我突然想起一個事兒來，便問救援人員，「這是什麼地方來著？」

「東郡。」

「有了！」我說，「你們幫我把汽油倒在一個大石頭上，在大石頭上，用小篆寫：始皇死而地分。」

救援人不明就裡，但還是按照我說的辦了，做好這一切，我便隨著救援人員返回現代……

雖然，我這次穿越失敗了，但折磨我的那些東郡人，也別想活命！

第五次穿越，我想把韓信帶回來。

千古一人，國士無雙。

於是，我將機器設定到了韓信死時的未央宮，但時間有些早了，想來，大概是因為上一次機器故障導致的。不過，科學家早預料到這種結果，為此，他們給機器設置了隱藏裝置。所以，我倒是不用擔心被發現……

長樂宮。

長樂宮就是殺死韓信的地方了，仗著機器隱身，內又備有諸多食物，我就躺在椅子上瞧著外頭，這時，身著龍袍的劉邦哼著小曲就走過來了。

他要是哼著「我手持鋼鞭把你打」那才夠味，畢竟，呂后可不是什麼善類，劉邦活著的時候，覬覦彭越美色，劉邦死後更是有自己的專屬男寵審食其。

只可惜劉邦沒這麼唱，他哼著自己的大風，「大風起兮雲飛揚……」，就單單這一句，他用了四五種唱法，最後還不滿意，他搖個搖頭，等唱到「安得猛士兮守四方」的時候，突然加了兩句「虞兮虞兮奈若何」……唱完了，劉邦笑了笑，「這小子的歌比我的好聽」……

等到了長樂宮，太監們全都跪下了，劉邦揮揮手，「朕要找皇后說話，你們全都下去吧……」

眾人齊聲應諾，也就退了。我看見劉邦進了長樂宮，便用打開微型監控器的隱藏功能悄悄跟在後面，進行現場直播……

呂后一見劉邦，先是起身行禮，接著便是一句陰陽怪氣，「陛下……今日怎麼有空來找我了？不去陪戚姬了？」

「有事想和你說。」

「你也就有事才能想到我，說吧，什麼事兒？」

「你知道朕為何喜歡戚姬嗎？」

「還不是她年輕漂亮……」

「對，」劉邦說，「嬴政想長生不死，所求的不就是年輕？可生死受命於天，人力焉能為之？這幾年，朕時常在想百年之後的事情，每每想來，總能想起子嬰的慘狀……這樣想，朕便為後人擔心。」

「後人？」

「嬴政威震四海，但他身死以後，卻什麼也阻止不了，朕怕死後，天下大亂……」

「那你想怎麼做？」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但蕭何所訂的律法卻允許有異姓王，如今，韓信、彭越、英布各自為王，我怎能高枕無憂？」

「這倒是，不過，彭越英布二人不足為懼，彭越為人好大喜功，陛下只需明詔一道，陳兵布陣，就可讓他屁滾尿流……英布其人，心比天高，但能力實屬有限，且戰事多敗少勝，即便有不臣之心，也不足為懼，唯獨韓信，不得不防。」

「為何？」

「論行兵布陣，舉國上下無有敵手。即便古之名將，也未必能及。」

「所以，他得死。」

「得死？」

「朕已老邁，他卻年輕，他不死，朕死以後，又當如何？」

呂后漠然，問道，「為何與我說？」

「秦皇殘暴，不殺功臣，朕豈能殺死功臣？」

「所以，你準備讓我去殺？讓我去背負罵名？」

「瀟湘為舜守節，身死以報……妺喜妲己之名，在於魅惑其君，至於秦小主，那是被庶長改所殺，你難道不想歷史留名嗎？」

「當然想，」呂后說，「我可不想碌碌無為……」

「那你就幫朕殺死韓信，如你真做到這般地步，」劉邦說「那你將媲美齊之無顏了……」

「也許吧……」呂后說的漫不經心，「我呀，也許比無顏更賢明呢。」

「那就好。」

劉邦笑了，呂后也笑了。

我在機器里，忽然覺得沒必要救韓信了，不是呂后冤殺韓信，而是韓信必死，不過，即便如此，劉邦也有失算之時，他不會想到呂后才是真正的威脅吧？

未完

子由問，那之後世界還會是原本的樣子嗎？我說，如果你想就回得去。

註：蘇轍，字子由。

（本文除歷史外其餘純屬虛構，僅以此來說說內心的小心思）

一、

「啊——」

被手機滴滴滴滴的鬧鐘吵醒，我有些不耐煩，朦朧中閉著眼睛拿起手機，想要關掉這該死的鬧鐘，但以往的操作這次卻沒有奏效。鬧鈴仍然滴滴地響著，宿醉的我再也忍不住暴起，卻看到手機的界面愣住了。

「請選擇所要回去的朝代，並將一人帶回。」

我狠掐了自己一把才清醒過來，這是真的？我一度認為自己還沒有酒醒。但事實就擺在眼前，鍵入欄的輸入鍵一直閃著，好像在等著我做一個決定。

管他呢，反正不一定是真的，是手機系統出了bug了也說不定，隨即在輸入框中隨便輸入了兩個字「北宋」。

「叮咚，穿越模式已開啟，將於五秒後出發並抵達北宋任意時間點，要求帶回一人，與目標握手即可將其帶回現代。」在系統開始倒計時的時候我甚至來不及思考，五秒後眼前一黑等醒來的時候我才明白，這是真的。

二、

元豐二年（1079年）八月，筠州，我穿著一身素袍，走在大街上。

沒想到還能發生這種事情，心裡咒罵著，也一邊想著系統給的信息：元豐二年，烏台詩案，蘇軾被捕入獄，責授為黃州團練副使。其弟蘇轍上書請願被貶監筠州鹽酒稅，五年不得升調。

我心裡一驚，蘇軾是我最喜歡的詩人，烏台詩案以「謗訕朝廷」為罪名入獄，簡直是荒唐至極。沒想到系統隨機穿越的地點倒也蠻符合我的想法，這點也倒厚道。那麼要帶回去的人，心裡已經有了想法。

三、

由於對蘇軾的喜愛，便無不羨慕他的弟弟蘇轍，這個時候他應該被貶到筠州，那就帶他回去吧，想著便加快了腳步，這時候路上行人並不多。

其實我也不知道帶回去要做什麼，但是系統規定啊，必須得帶回去一個，不然我就回不去了，至於後果我也沒有辦法考慮。

鹽酒稅，蘇轍坐在書桌前發獃，倒像歷史所講的那樣憨厚老實，我緩緩走近叫了一聲：「子由？」他猛地嚇了一跳，連忙問我是哪位，怎麼會知道他的名字。

「我叫由卿。」說著我便伸出手去，子由思索著出於禮貌也將手伸了出來，電光火石之間，像來時那樣眼前一黑，我知道下一刻就可以回去了。

歷史的車輪滾動著，將相和兵馬湮沒在腳下。

四、

片刻後睜眼，子由坐在我面前，閉著眼睛嘴裡嘀咕著著什麼莊子老子之類的。

帶子由回來的原因可能是出於嫉妒他，羨慕他有蘇軾這麼一個好哥哥。決定回到北宋也是因為曾經有過幻想，如果能回去一定要去見見蘇轍。

我拍了拍他，他睜眼看我，帶著恐懼問我：「這是哪裡啊？」

「這裡是公元2020年。」我隨手拿起茶几上的蘋果咬了一口，漫不經心的回應著他，我已經有些接受這不可描述的現實了。

「那宋朝呢？我生活的地方呢？」他急忙問道。

「北宋？早就滅亡咯。你有三個兒子和七個女兒，兩妻一妾三任妻子，你將會在1112年離世，你一生失意但是你的好哥哥蘇軾一直都愛你，但你的哥哥蘇軾也會在1101年去世。而現在是2020年，宋朝早就已經亡了幾百年了，後面朝代更迭，還出現過幾個朝代。」

我拿起手機搜索他的名字甩給他看，你看都是歷史記載的，我可沒有亂說。

我也幻想過某一天可不可以穿越時間，去沒有去到過的地方看看，但我也明白，突如其來的反而更令人難以接受，也覺得有些對不起子由，但我並不知道下一步要做點什麼或者會發生什麼事情。

五、

在遞過去手機的時候瞥了一眼，我愣住了：蘇轍（1039年—1079年）。

嗯？怎麼會這樣！我把子由帶回來的時間點之後子由就消失了？我改寫了歷史？那後面的歷史線會發生什麼改變。

我連忙看下去，搜索關於蘇轍的信息：元豐二年，蘇轍被貶監鹽酒稅，在任職期間下落不明。也就是在那之後，歷史節點發生了改變，現世記錄的唐宋也只有七大才子而已，而蘇轍也在此之後從歷史上消失了。

六、

在將這件事情始末講過之後，子由情緒慢慢穩定下來。

「為什麼要帶我回來呢？我們相隔數個朝代，你沒有緣由和我有過節吧？」子由問道。

蘋果咬掉最後一口，我對著垃圾桶瞄了一眼，便投了出去。哐鐺！砸在了桶邊。

我深吸一口氣，吐出，眼睛閉上：「是啊，我就是討厭你啊，還那麼嫉妒你啊！」

我曾經想過如果能夠回到過去，我一定要去見一見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歷史上說你是一個有才華的人，但又屢屢失意，但是這些我都不關心，我就是很羨慕你呀，羨慕你有那麼一個愛你的永遠惦念著你的哥哥。

「我最喜歡你兄長在丙辰年中秋時候寫的那首《水調歌頭》，開頭便寫『丙辰中秋，歡飲達旦，大醉，作此篇，兼懷子由。』又寫『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我在讀到這首詞的時候，一直都在想的是美好和幸福，又想著子由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我話廢的講著，子由聽著眼睛也盯著我看。

「你會不會怪我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把你帶了回來？我知道這是不好的事情，但是好像事情就發生了，就必須做點什麼，就像壞事情會概率出現一樣，每個人都想著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但是發生在某個人身上確是百分之百的概率。」我試圖辯解著什麼。

「不會啦，我到現在被左遷那麼多次，現在還知道以後還會仕途一直沉浮，王安石那麼大一個石頭堵在我的前面，我都沒有不敢言的事情。我現在還知道幾百年之後百姓生活富足，我已經很欣慰了，但恐如王粲，相對永登樓哦。」子由笑罷，揮了揮手便作罷。

七、

「滴——激活許可權，宿主已放下因果，可以選擇帶蘇轍返回歷史節點，一切都將回到原點。」突然手機上系統的聲音傳來。

是呀，歷史是已經發生了的故事，再喜歡故事的人都無法親歷別人的故事，旁觀的視角也永遠無法感同身受。

「我帶你回去吧，對不起是我的緣故讓你遭遇這次不那麼愉快的事情。」我釋懷了。

子由問，那之後世界還會是原本的樣子嗎？我說，如果你想就回得去。

「那是你的人生，我沒有理由干涉你，我羨慕你，但也會同樣尊重且喜歡你。」

轉瞬之後，子由消失了，蘋果核掉在了桶里，我起走到窗邊拉開窗帘，陽光灑了進來。

歷史回到了原本的軌跡，而我也將繼續碌碌無為地繼續生活下去，日復一日。

而我知道，歷史的車輪永遠不會反轉，都在永遠往前進行著。

元豐五年（1082年），蘇轍與蘇軾相聚，遊覽黃山、西山，次年創作《黃州快哉亭記》；

元豐七年（1084年）七月，移為歙州績溪縣令；

元豐八年（1085年），神宗駕崩，宋哲宗即位，蘇轍卧病痊癒後，八月，舊黨當政，以秘書省校書郎被召回；

元祐元年（1086年），八月，任命起居郎，上疏請辭，權任中書舍人；

元祐四年（1089年），蘇轍權任吏部尚書；

元祐五年（1090年），任龍圖閣學士；

元祐六年（1091年），蘇軾遭人排擠，蘇浙隨兄連上四札，乞外任，未准許

元祐七年（1092年），四月，朝廷命蘇轍為代理太尉、沖任冊皇后告期使。六月，升任守門下侍郎；十一月，特加護軍，進爵開國伯，封食邑二百戶；

元祐八年（1093年），哲宗親政，新黨得勢；

紹聖四年（1097年），蘇浙被貶化州別駕，蘇軾被貶瓊州別駕。五月兄弟二人相遇藤州，蘇轍送蘇軾赴海南；

建中靖國元年（1101年）七月，蘇軾於常州（今江蘇常州）去世，臨終前未見蘇轍留憾。蘇轍得知悲痛欲絕，作《追和軾歸去來詞》、《東坡先生墓志銘》；

崇寧元年（1102年）五月，宰相蔡京當政，黨禍復啟，蘇轍降授朝議大夫；

崇寧三年（1104年）正月，潁川定居，築室「遺老齋」，自號「潁濱遺老」，與詩為鄰；

崇寧五年（1106年），撰《潁濱遺老傳》及《欒城後集序》。次年，著《論語拾遺》；

大觀二年（1108年），復任朝議大夫，遷任中大夫；

政和元年（1111年），撰《欒城第三集序》；

政和二年（1112年），春遊潁昌西湖，泛水作詩。十月三日（10月25日），蘇轍逝世，葬於小峨眉山蘇軾墓旁；

宋高宗紹興年間，其子蘇遲顯貴，蘇轍獲贈太師，封魏國公，夫人史氏曾楚國太夫人；

淳熙元年（1174年），追謚「文定」。

終。

穿越我選擇去印度，去見悉達多，我想帶他去見另外個人，我知道這將是世界上最有趣的事情。

那時悉達多剛好在一顆大樹下教弟子們修不凈觀，我忽然憑空出現在簡陋的會場讓悉達多和他的弟子們目瞪口呆。

不出所料，悉達多所在的印度極端原始，而他的弟子大多是賤民，所以我看到不是佛經中描述金碧輝煌的法會現場，他們席地而坐，渾身髒兮兮，就連教主也不例外，直接是原始時代乞丐的集會現場。

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會場中間在煮著骨頭湯，我認真看一下，居然是人骨，這超越了我的預期，難道時空管理局搞錯了？來到吃人魔的會場？

還好，悉達多和他的弟子們依然對穿看著高貴卻非常奇怪服裝的我忽然憑空出現感到震撼，這讓我有機會觀察他們。

是印度人沒錯，我忽然想起來，對了，不是和尚不準看的佛律（十誦律）裡面記載佛祖說吃人骨無罪，時空局應該沒出錯，真是佛教真實法會現場，這也太恐怖了，想到面對的是一群煮人骨的傢伙，我差點從心嚇尿了，早知道就不怕累帶什麼鬼手槍，起碼得來把加特林壯膽啊。

我默念加特林菩薩法號為為自己壯膽，忍住了乾嘔，擔心露出馬腳，手中的小手槍對付不了那麼多敢吃人骨湯的印度原始人，一旦露出馬腳，可能被這些原始印度人殺死做成人骨湯，我抓緊了手中的小手槍，走向悉達多。

得益於時空局的機器，我直接能與悉達多交流，我對他說自己是天上的天人，來找他有事。

悉達多反應很奇怪，是那種知道自己在吹牛，沒想到真發生那種，他沉默不語，卻用眼神暗示他死忠的弟子。

還好，雖然沒有經過特種兵訓練，我看過的電影給我足夠經驗，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反應慢點肯定變成宵夜。

我快速轉動手臂將手槍轉向手握利器偷偷靠近我的一個弟子，砰砰幾聲，子彈終於射中殺死了他。

接著我將土製燃燒彈扔向遠處的樹林，熊熊大火將準備包抄我的幾個弟子點燃拚命那哀嚎。

悉達多嚇壞了對我下跪，他的弟子們本來圍住我要一哄而上了，槍聲和人形火把的哀嚎讓他們也嚇壞了，同樣對我下跪。

嚇唬控制了場面後，我笑著叫他們起來，拿出的食物給他們壓驚。

悉達多和他的弟子們現在完全相信了我就是印度祭師們吹牛中的天人，只不過不是那麼好相處的壞天人，不尊敬他這個教主說，還會真正神通，殺人於無形。

悉達多馬上對弟子們宣布那些死掉的弟子活該，肯定是前世作惡導致被天人殺死，弟子們亂鬨哄附和起來。

我跟悉達多說要求，說要帶他去遙遠震旦傳教，說那裡比印度繁華100倍但是沒有人信輪迴，我這個天人接受了天王的任務，要讓他去那傳播業力輪迴三世報教化那些愚昧的震旦人。

我這要求非常奇怪，而且對這個自稱世界至尊的教主沒有一絲一毫尊敬，基於我的信仰，我實在沒辦法偽裝成他的信徒再忽悠他，不過我有武器，不愁他不答應。

悉達多看著我手槍只好同意。

打了，該給個甜棗了，我也不想太不給他面子，以免改變他的性格，所以我願意等他開完法會再出發。還拿出忽悠原始人的神器玻璃杯展示給他看，玻璃杯一看就價值連城那種，我承諾，這是他跟我去的酬勞。

在原始人心中價值連城的水晶杯吸引了悉達多，有了它應該可以換無數黃金，這對他有致命吸引力，能拿出如此寶物的天人的確沒必要對他這個乞丐教主有什麼惡意，於是悉達多放下了戒心愿意跟我合作。

他認認真真教完弟子們如何修不凈觀後，跟弟子們一起就著人骨湯將我送的速食麵吃光再跟我一起離開。

期間他還邀請我一起吃，說這骨頭湯去除肉去的非常乾淨，不違反他制定的佛律讓我不要擔心。

我本來是要吐的，可一想到露出馬腳就會變成這些人的宵夜馬上裝不屑將乾嘔生生停止了，說自己是天人只喜歡吃人肉不喜歡吃人骨。悉達多隻好遺憾停止推銷他的人骨湯。

我並沒有將悉達多帶回現代，那完全沒有任何意義，他沒有一絲一毫神通不說，還是一個製作人骨湯的文盲，他那時代印度最早文字系統還沒有誕生呢，所以現代的釋子釋孫絕對不會承認他就是真正的佛祖，帶回現代沒有任何價值。

我帶他穿越去了鄴城，西門豹在的鄴城。

我給了悉達多吃了一顆萬能翻譯葯，讓他先做老本行乞討為生學習古漢語，很快悉達多在藥物幫助下學會了古漢語。

西門豹時代的中國比悉達多時代的印度先進不知道那裡去，而且早已出現文字，雖然都是當乞丐，但他生活實際上比在印度更好，起碼不用擔心被別人做成人骨湯。

我告訴悉達多，在這傳播他的思想更好，他可以不用住樹林了，只要獲得足夠多信徒，他可以過得很好，而且中國有文字系統，可以完整將他的教義完完整整記錄下來，不用依靠垃圾要死的背誦方式傳播他的教義。我許諾如果他發展10000人成為他的信徒，我就送他2個玻璃杯和一面鏡子與一串巨大無比的假珍珠項鏈。

悉達多大喜，他相信了我說的，因為我真有神通能帶他去那麼遙遠的地方，我沒必要騙他，而回報超過他預期導致他積極性很高，在適應當地生活學會了古漢語後，他馬上對鄴城附近的人傳教。

印度輪迴教文明祭師體系果然不同凡響，吊打很早被王權閹割替代的中國祭師體系，鄴城附近的神漢神婆完全無法與悉達多比嘴巴，很快悉達多發展了大批信徒。供養吃住條件也比印度好了很多，悉達多很滿意，他對我說這裡跟印度老家比起來就是天堂，不想回去了。

接著悉達多重複在印度的行為，他開始教弟子們修鍊不凈觀

不出所料，鄴城的信徒們跟佛經描述歷史上教不凈觀後果那樣，信徒們修行不凈觀後極端悲觀厭世，他們大批大批自殺，由於中國人多，導致悉達多收的信徒也多，結果自殺人數比原始佛教阿含經記載的70人多10倍，700人修不凈觀後自殺。

事情跟我估計一樣，死掉700人導致驚動了西門豹，西門豹知道了他治下來來一個自稱世界至尊天人師的胡人，發展了大批信徒供養他，並且害死了700信徒不說，還忽悠農民種田不能殺蟲造業下地獄。

害死傻瓜就算了，居然宣傳種田殺蟲會下地獄？這還得了？於是怒不可歇的西門豹馬上帶著軍隊過來找悉達多，而悉達多正在自己布置的豪華法會現場教育弟子們為何太陽是方形的，為何供養他可以獲得福報……

通過高空上的無人機，我知道了西門豹帶領部下快到悉達多法會現場了，我躲在遠處得意忘形，渾身戰慄。

這次穿越的目的就要實現了，怎麼能不激動？我小心將多台提前安裝好的12K攝像機開機，重複檢查確保接下來360度都能記錄到悉達多與西門豹見面的畫面，並加強散熱系統，千萬不要死機啊，這些該死的攝像機。

作為巨乘信徒，我最想知道，

當印度世界至尊天人師遇到華夏聖賢西門豹會發生什麼？

「超哥，你還回的去嘛？」

「廢話，咱們都找到了神鐵，喝完這瓶酒，咱就走！」

「我是說，你屠殺了幾萬個人，你還能回到21世紀嗎？」

我停住了手中的酒杯

看著眼前的室友點燃了最後一根萬寶路，他深吸了一口煙，沖著我吐了濃濃的一團煙霧。

這座宮殿，金碧輝煌，我慵懶的躺在龍椅上，旁邊是一桌盛宴，腳下是數不勝數的金銀財寶，隨便挑出一件，都應當是故宮之物。比如我室友阿章屁股下坐的，正是一把九龍青銅椅，只要帶回去，到時候就發財了。

「這宮殿，真美啊，咱們在長沙租的破出租房，擱著當廁所都寒磣」

我嘗試著轉移話題，現在的我是權利的頂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所謂的皇帝，不過是我的傀儡。

「可你走到這一步，一路上的死去的戰士，他們的枯骨，疊起來，應該可以造幾個這樣的宮殿吧，你說對嗎？黑煞將軍！」

「你應該叫我超哥！」

我勃然大怒，重重的把手中翡翠酒杯砸在地上。阿章是唯一能夠證明我存在過的人，也是我最好的兄弟，這一路走來，我承認我嗜殺成性，甚至我的名字，都能讓夜晚啼哭的孩童，安靜。世人都可以叫我黑煞，唯獨他，必須管我叫劉超帥！

「那些士兵，他們是兵！投降了，也是兵！拿起刀，就能殺戮！我不殺他們，他們拿起刀，就會捅我！人，我殺，福你享，你還要怎樣！」

我把桌子掀開，拔出腰間的七星劍，指著阿章。

我不需要看鏡子，但是我能感受到我扭曲的面龐。

阿章默不作聲，只是猛吸了一口煙，似乎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禍是你闖的！這是你該做的！來吧，送我上路吧！」

幾年前，我和阿章帶著兩個漂亮的妹子，開車到星沙工業園參觀

至於參觀，不過是個幌子，到時候隨便找個燒烤攤，酒一喝，車沒法開了，當然只能就近找旅館住了咯。

可好巧不巧，我被路邊一個老頭吸引。

他滿頭白髮，皮膚就像乾裂的黃土地一般，皺紋滿面

腳上的綠色的軍鞋，露出了他的腳指頭。

他面前，擺著一塊奇異的金屬塊，在太陽下散發出碧綠的光芒。

這場面，我熟

「哈哈哈哈，又是個老農民撿到寶了」

我輕蔑的嘲諷著老頭。

老頭面無表情，嘶啞著說

「年輕人，這可是寶貝」

「又是在哪片土裡挖的，帶我去，我也挖幾個，哈哈哈」

阿章扯了扯我的衣服，示意我停下來。

老頭舉起金屬塊，問我敢不敢逆時針扭一下。

我當場就被激怒了，接過鐵塊

阿章在旁邊制止

「你個哈麻批，別搞壞了，他訛你」

老頭聽到後，轉身就走了，留下我和阿章一臉懵逼。

「這，這，這又是什麼新套路？」

我確實有點強迫症，明明知道這事兒，做了會比較麻煩，可是就是忍不住想試一試。

卡擦一聲

我腳下突然出現了一股吸力，突如其來的失重感，讓我一把抓住了旁邊的阿章。

老頭神秘一笑

「兩位要想再回來，就在那邊找到這塊神鐵，順時針扭一下就可以了。」

這是我最後聽到的聲音。

等我和阿章再次睜眼，已經身處於一個陌生的村落。

周圍的人，穿的破破爛爛的，怎麼說呢？

就像某個窮劇組，結果投資人跑路了，演員們身穿道具服，擱外邊做了幾年乞丐的感覺

「啊這，超哥，你他娘好像把你爹坑慘了」

「莫慌，穩住，先搞清情況」

嘴上雖然這麼說，可我內心也慌的一批

好在這村人還挺樸實的，面對我們兩個陌生人挺友善的，還送來了兩饅頭。

出於好奇，我還是詢問了一下，咋子整個村，只有老弱病殘，婦女兒童。

唯獨沒有男人。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奶奶顫顫巍巍的解釋道

男人都被抓去服兵役了，現在各地軍閥混戰，要想在這亂世活下去

要麼拿刀當兵，要麼進山當匪

他們村，之所以能免受匪亂，戰爭。

因為，全村的男人，都充了軍，剩下這些家眷，得到了軍閥的保護。

與其說是保護，不如說是一種籌碼，避免那些上戰場的士兵不聽話。

我和阿章慢慢的意識到，事情似乎變得嚴重起來。

如果不能找到那塊神鐵，我們就不能回去

可這天大地大的，上哪找神鐵？

恰好這時候，遠處傳來一陣騷亂

「你兩快躲起來，是唐山的人來送糧食了，要是他們看到你們，會抓你們去當兵的！」

老奶奶慌張的對我們說。

「太遲了。。。」

我自言自語，因為我看到樹林後的一個精瘦的男子真對著我兩陰險的笑著。

後來啊，我兩就被迫充了兵

準確的說，我是故意的，因為只有當兵，才有可能獲得權利，獲得權利，才能安排別人去尋找神鐵。

由於我身高190，體重差不多200斤，本身就喜歡健身，所以一身蠻力。

就我這個體型，放在這亂世，可謂是了不得的存在。

實際上，當我遠遠的看著那些送糧食的士兵的時候，我就有了這個打算。

在我面前，他們就像幼兒園的小朋友，弱不禁風。

依稀記得，我進了軍營，軍閥頭子唐山得知了我的存在，特意將我和阿章召了過去。

那天，唐山坐在虎頭椅上，命人甩了兩把刀給我們。

然後，不怒而威，笑著說

「各位將士，誰人能把他們的頭砍下來，賞黃金百兩！」

這是我第一次殺人，準確的說一開始我並沒有殺人的準備。

我只是不斷地踹翻上來的亡命之徒。

我真正起殺心的那一刻，還是因為其中一個人，一刀砍在了阿章肩膀上。

阿章躺在地上哀嚎，雖然他們的刀不鋒利，可是傷害了我兄弟啊。

一刀，只是一刀，我砍下了一個所謂的將軍的頭顱。

亡命之徒們停下了他們的步伐，開始緩緩後退。

唐山提起那把七星劍，走到一個士兵身後，直接貫穿了他。

「誰敢再退半步？」

不大的聲音，讓在場10來個士兵滿臉恐懼。

他的將軍，在背後痛心疾首。

接下來的事情，就比較簡單了，我砍他們，刀都鈍了。

看著一地的屍體，我反而沒有驚慌失措。

準確的說，我不能驚慌。

事後，唐山賞賜了一把開山刀，並任命我為將軍。

從那以後，我成為了唐山的劊子手。

每一場戰爭，我都會把唐山賞賜給我的銀兩，分發給士兵們

我也會在戰前，讓他們在刀上塗抹糞便，因為我知道在那個沒有抗生素的年代，感染的死亡率，非常的高。

我甚至會鼓勵士兵割下敵人的頭顱，來找我領賞，甚至他們會因為一顆頭顱，而大打出手。

我的軍隊，所到之處，哀鴻遍野，敵人聞風喪膽。

很快，我的勢力逐漸增大，雖然我幫唐山打下了半壁江山，風頭直指朝廷。

但是，唐山卻開始對我有所提防，他開始有意削減我的勢力。

我曾像他表明態度，我不需要權利，不需要金銀財寶，只求他能幫我找到一塊散發著綠光的神鐵。

然而，就是因為我說的太過離譜，他反而覺得我必須得除掉。

那天，我帶領3千士兵，於敵方打的不可開交，雖然對方多了我2千人，但是我也沒落下風。

「夜煞將軍！再打下去，人就死光了！」

隨行的一個士兵打著哭腔跟我說。

此時，我才注意到，我帶過來的3千人，撤退了一大半，不用說，這肯定是唐山的意思。

剩下的這幾百人，是我一手培養的死士。

「把我圍起來，讓我接近對方領頭的！我要帶你們過著殺出去！」

我嘶聲吼道

遠處山坡上，阿章被唐山的人用刀架著。

我不能逃，我最了解唐山的為人，我也能讀懂他的意思。

剩下的幾百人把我圍住，我們不斷像著中心靠近

這真是一個修羅場，準確的說，更像一個巨型絞肉機，一路上，殘肢斷臂，土地都是個紅的。

死士們一個接一個的倒下。

敵方將軍像是看猴一般，戲謔的看著越來越小的包圍圈。

接近了！

我抄起大刀，直線接近，我後背被砍了一刀，不管了！

次啦！

這是長槍刺中我的聲音

那時候，風聲很大，我的視線開始模糊

或許是求生慾望太強，我突破了重圍

在那個將軍一臉震驚中，我跳起一刀，砍下了他的頭。

那一天，我站在幾千人中央，我高舉著他們將軍的頭顱，大喊

「將軍以死，你們都得陪葬！跟著我！我將帶領你們走向榮華富貴！」

一開始，細微的歡呼聲，傳來，原來是我的死士們，真是險啊，站著的，不過100來人。

隨後，那些士兵放下了刀，跪倒在地。

再往後，我帶領這這些士兵們，吃下了唐山。

我將唐山的財富，全部給了願意跟隨我的士兵。

我的勢力，很快擴張，只要足夠強大，足夠冷血

那些人就會歸降

哪有什麼不戰而屈人之兵，僅僅是因為貪生怕死，打不過了而已。

我的最後一場戰役，是攻打都城。

再此之前，我命人打造了成千上萬的面具，我讓士兵們上戰場，帶著漆黑的鬼面。

死了一批，就換一批。

並讓人放話出去，夜煞將軍擁有一支活死人部隊，他們永遠不會死亡，也不會累，只會屠殺。

依稀記得，腐敗的朝廷里，還是有一個將軍，名曰白里，他異常勇猛

他的士兵們，也無所畏懼，他總是身先士卒，沖在最前面。

我不敢和他交手，或許當一個人有了足夠的成就，就會害怕失去吧。

我的部隊唯一一次，遇到了啃不動的骨頭

奈何他的主子，實在是太軟弱，我只是請人過去稍微傳達了一點，投降不殺，保你皇室周全。

那天夜裡，白裡帶著幾個士兵，馬背上馱著美酒，沒帶一刀一刃，來到了我的陣前。

我放他們進來。

那一晚，我才真正看清白里的臉，典型的東北漢子長相，雖然倔強，可是卻跪倒在地

他說，他現在獻上自己的頭，只求我放過他的部下。

我問他為何不歸降於我

他毅然決然的說，他們白家從無敗仗，也不會做兩姓家奴。戰爭，他沒輸，輸的只是背後的皇室。

我能聽出他的不甘。

那一晚，酒過三巡，白里自刎

他本可以殺我的。

因為他切肉的刀，離我真的很近。

可是我有理由相信，一個把榮耀看的如此重的人，做不出這樣下三濫的事兒。

屠城的時候，阿章就在我旁邊，就像白里送美酒的那天晚上，站在旁邊，一言不發。

隨著第一輪弓箭射下

阿章背過了身，問我為何要食言，為何還要屠城。

我只是笑了笑，這是皇室最後的兵，他們的存在，我心難安。

那一天，阿章我和決裂了。

他說，這幾年的征戰生活，讓我變成了一條瘋狗。

我不該再回到21世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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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神鐵緩緩亮起

我收起了七星劍

「走吧，上路吧。」

我是狗子

希望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