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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理解若人間有情,那是開始,也是盡頭?


謝邀,這是北島懷念顧城所寫。

大多數人想起顧城,都是那句詩,「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他的英年早逝,是當代詩壇的損失,他的人生悲劇,也是文學史上令人扼腕嘆息的謎。在好友們的回憶中,顧城剝離了詩人的身份,還原了一個真實人的可愛和困窘,他的小心翼翼,他的惶恐和不安,他的天真和偏執,都一覽無餘。

詩人毅偉說,北島是他和顧城共同的大哥,北島囑咐他,寫一寫顧城的往事,以表達對他的懷念。二十年前顧城的噩耗傳來時,許多媒體記者採訪毅偉,希望他能聊聊顧城,毅偉一一婉言謝絕。毅偉覺得,面對這樣的噩耗,他無從說起,也害怕說起,顧城和謝燁都是他的好友,覺得在那時刻,說什麼都不合適,都是對逝者的不尊重。面對北島的鼓勵,二十年後毅偉「內心終於有了力量,再說起顧城」。舒婷同樣在顧城去世的第一時間拒絕了所有的採訪,即便是熟悉的朋友也沒有破例,一位記者寫舒婷得知消息後「面無表情地離開,走進電梯的背影很是疲憊沉重」。

而北島寫道,「若人間有情,那是開始,也是盡頭」。他回憶1979年的早春,北京東四十四條76號《今天》編輯部,「顧城和顧鄉走進來,我們初次相見。」顧城去世的那個月,北島在即將出刊的《今天》冬季號寫下創刊十五周年的編後語。

二十年後,北島邀朋友們寫下關於顧城的回憶和紀念文章,「要說記憶並不怎麼可靠,但又是真實的。」對於真實,王安憶這麼看:「關於他倆的文字太多了,有多少文字就有多少誤解,包括我的在內。寫得越多,誤入歧途越遠。活著的人都能被掩埋,莫說死去的,不能再發聲,沒法解釋,沒法辯誣。我們只能信任時間,時間說不定能揭開真相,可什麼是真相呢?也許事情根本沒有真相。」

香港《明報》曾經約王安憶寫作人物特寫,王安憶當時寫了《島上的顧城》,王安憶從沒去過顧城發生故事的紐西蘭激流島,憑藉顧謝二人對自己的敘述,將這個故事完成。但文章中很多細碎的小事,王安憶當時並沒有寫出來。二十年後在這篇《蟬蛻》中她卻絮絮叨叨將這些不知道意義為何的瑣事一一寫出。

有人說一個人生命逝去不算真正的死亡,只有人們對他的記憶消失了才算死亡,這麼看來,顧城還沒有死。而對於他的是是非非,舒婷在書中《燈光轉暗,你在何方》一文中這樣說:「結局永遠無法挽回,無法遺忘,只有謝燁有權寬恕。我深信,她已經寬恕過了。」(謝燁是顧城的妻子)。

1988年,當時在中國如日中天的顧城遠赴紐西蘭,與妻子謝燁(當年顧城的狂熱崇拜者之一)定居於激流島,並生下一個孩子。1993年10月8日,顧城在激流島上自己的住所,用斧頭砍死了妻子,然後自殺。終年37歲。

顧城死後,關於他殺妻並自殺的原因有很多種解讀。香港拍過一部電影,叫做《顧城別戀》,由馮德倫飾演顧城。反響一般,知道的人不多。按照顧城在自己的遺著《英兒》一書的內容,人們猜測顧城最後的瘋狂是因為一個追逐利益的女人傷害了他,導致他的崩潰。這個女人在顧城的書中被稱為「英兒」,真名李英,曾經是《詩刊》社的編輯,筆名麥琪,現在還經常發表作品。麥琪在顧城死後,明確表示,反對顧城在遺著中給她貼上的標籤。 顧城悲劇的深層原因可能是他的極端個人主義。作為一個人來說,顧城的人生態度像他的詩歌一樣極具特徵。顧城的妻子在 去紐西蘭 之前就有過一次懷孕,顧城沒有像其他丈夫那樣,對自己的骨肉充滿期望和好奇,而是在整整一個星期里,向妻子抱怨說,這個孩子會把他逼瘋。妻子不得不獨自去 做人工流產 。到了紐西蘭後,妻子第二次懷孕,顧城故伎重演。但是妻子認為自己年紀已過30,再不生育就晚了,便以各種各樣的借口拖延打胎的時間,終於將孩子生了下來。是一個男孩。顧城說,妻子是一個狡猾的騙子,兒子是他童話城堡里的毒菌,他的世界裡,不允許有第二個男人。顧城甚至沒有抱過一次自己的兒子。他對妻子說:兒子不像你,也不像我,這樣很好,感覺我不會同他有什麼關係。 顧城有了孩子後,他認為自己的親生孩子影響了妻子對他的關愛,在他的一再要求下,幼稚、可憐的謝燁不得不把孩子送(或者是寄養?)給了紐西蘭土著毛利人。但是,顧城的妻子之所以把兒子交給別人,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顧城對兒子的厭惡甚至發展到生理反應的級別,他會突然向兒子施暴,將兒子從沙發上踢下來,然後自己倒地,肌肉痙攣。顧城的妻子無法判定顧城是否故意裝病,但是,為了她所愛的兩個男人都好,這個女人不得不把這兩個男人分開,同時也將他自己與兒子分開。在顧城那裡,謝燁只能是一個妻子,而不能是一個母親。 顧城與他的妻子在一起,開始的時候是要享受被無限崇拜的感覺,後來是因為,顧城社會生活能力極差,尤其是到了國外,離開了妻子幾乎無法生存於社會。妻子謝燁某種程度上成為他的全職保姆兼全職助理。 顧城所謂自己內心的愛,太過理想化,其實是他內心殘忍的另一個極端的表現。我始終認為,不愛孩子的人是缺乏愛心的,如果連自己親 生的孩子 都不愛,那麼,他所標榜的愛,一定是假的。人不是神,不可能把人的天性與所謂的天職徹底割裂開。顧城理想中對全世界、全人類的愛,其實只是愛他自己。因為,他認為他自己就是全世界,就是全人類。當這種愛無法實現的時候,它的另一個極端便跳了出來,那就是顧城個性中的殘忍。 顧城定居紐西蘭激流島後,也許是因為收入微薄,要貼補家用,也許是因為要享受田園生活,顧城在自家房子旁邊圈了一塊地,養了幾百隻雞。有一次,不知哪裡來的一條狗,咬死了顧城的兩隻雞。為了報復,顧城在雞舍周圍布下了釘子,但他還是覺得不過癮,最終布下了老鼠藥。當妻子說他此舉太過分的時候,顧城說他妻子是假善良。最終,狗是不是被毒死不知道,周圍居民家的貓卻真的被毒死了。顧城沒有承認是他乾的。 顧城養的雞最終引起社區內其他居民的不滿,一是因為生活社區被顧城變成養雞場,太吵鬧,二是因為觀瞻、氣味、污染等環境問題。社區官員幾次上門,代表全體居民,要求顧城將雞處理掉,顧城當然不願意,他認為在一個自由的世界,難道我沒有養雞的自由?最後,社區居民不得不動用法律手段,法院下達了判決書,要求顧城在限期內自行處理,否則將強行處理。結果,顧城像瘋子一樣,在接到法院判決書的當天晚上,拿著一把刀進入雞舍,一頓瘋狂揮砍,幾百隻雞屍橫遍地,鮮血四溢。然後,顧城把雞腦袋裝在一個塑料袋裡,交給社區官員,證明自己已經把所有的雞都徹底處理了。社區官員嚇得當場逃跑。 這件事情後,顧城對他的妻子說:全世界都在欺負我。而且,為了發泄,顧城還到山坡上隨意揮砍大樹。他妻子說,顧城整整砍了一個星期。這個細節讓我再次堅信我對顧城人性的判斷:在他童話詩人的外表下,掩蓋的是一個殘忍的內心,一顆充滿報復慾望的心。 在顧城居住的社區,居民們都認為顧城是一個怪人,甚至可能是瘋子,如果不是他的妻子謝燁極力在鄰居之間化解、調和,我真不知道顧城能否在社區里生活下去。他也許更適合沒有鄰居的生活方式。 顧城的大男子主義極為突出。除了不允許自己的孩子分享妻子的關愛之外,英兒的出現也充分體現了顧城的這個性格特徵。顧城與兩個女人的關係是透明的,彼此都知道。當然,顧城的妻子謝燁太天真幼稚,明明知道有一個女人正在分享她的丈夫,但是!,對顧城的盲目崇拜也許使她認為,那是一個天才應有的權利。她沒有任何怨言,三個人相安無事地住在一起,甚至管吃管喝,生怕怠慢了客人,唯獨把親生孩子排除在外。 英兒也是一個極有當年特點的女孩,她與顧城原來就認識,也很崇拜顧城。在她看來,顧城就是神,她甚至從來沒有想像到自己能成為「神」的私生活中的一部分。在紐西蘭見到顧城後,英兒發現顧城依然是「童話詩人」的形象,甚至更加走火入魔,越來越不食人間煙火(也許對女人除外)。而當年清新可愛的謝燁由於顧城生活上的低能,她付出太多,操勞太多,很少得到一個女人應有的寵愛,正日益變成未老先衰的黃臉婆。雖然英兒也很同情謝燁,但她更加同情顧城。一個「童話詩人」怎麼可以沒有浪漫的愛情,怎麼可以身邊沒有佳人陪伴?在顧城主動之下,長得還算漂亮的英兒向童話詩人獻出了自己。顧城死後,英兒說,她與顧城的第一次性行為是顧城強暴了她。但在顧城的遺著《英兒》中,顧城自豪地宣布:兩個女人他都愛,他說他有兩個妻子。顧城甚至感覺自己是大觀園中的賈寶玉,兩個女人還太少。他說,在他的童話城堡里,至少應該有12個女孩,他想讓自己成為女兒國的國王。他幻想著12個女孩都是銀盔銀甲,保衛著他的女兒國不被第二個男人侵犯(包括他自己的兒子)。英兒在她的文章里說:顧城很膽小地從洞口看世界。 然而,現實畢竟不是童話。阿拉伯人允許娶多個老婆,前提是必須有經濟條件支撐。顧城靠什麼來養活兩個女人?不像在國內,到了國外後,顧城的詩歌失去了市場,他的經濟狀況很糟。基本上靠紐西蘭政府救濟和謝燁一個人獨立維持。有時候,為生存而煩惱的謝燁不得不向顧城抱怨幾句,希望他能現實一點,找一個能有工資收入的工作。每當這種時候,謝燁都會遭到詩人顧城的斥責。對於顧城來說,他認為自己就是為詩歌而生的,怎麼可以讓那些世俗的事物干擾自己。在經濟問題上,英兒沒有多少發言權,她不是一個富裕的人,剛出國,來到顧城這裡,還有點接受顧城夫婦施捨的意味。當然,她也儘可能地做一點與文藝無關的工作,幫助謝燁貼補一些家庭開銷。因此,與顧城一起奇怪地生活的生存保障問題她不是看不到。但是,顧城是一個輸不起的人,在打牌之類的家庭娛樂中,顧城一輸就發脾氣,他的妻子永遠扮演讓顧城成為最後贏家的角色。而在鄰居的眼中,顧城夫婦是英兒的姐姐和姐夫。 其實英兒當時另有情人,在國內,她愛上了比她大20多歲的詩人劉湛秋。到了紐西蘭之後,她又愛上了顧城。1992年,顧城夫婦接到了去德國講學的邀請,顧城開始想放棄,他說,除非英兒一起去。但是,他不允許兒子一起去。顧城的妻子洋求英兒勸說顧城,不要放棄這個機會,至少也可以給家裡困難的經濟狀況帶來一點緩解。英兒知道,自己該出局了。顧城夫婦臨去德國之前,顧城要求英兒在家等他們回來。謝燁則說:如果我們回來的時候你還在,那就是我的命,我就徹底接受這個現實。 英兒最終決定離開。很快又愛上了一個比她大20歲的洋人,幾年後(顧城已死)她與洋人結了婚。 英兒1992年底離開激流島。顧城夫婦從德國回來後,聽說英兒與洋人老頭同居私奔,便開始創作小說《英兒》。在這本書中,顧城把以往對英兒的愛戀,全部變成了怨恨。他說,英兒愛上劉湛秋是想利用劉湛秋進入《詩刊》社。英兒愛上他顧城是想利用顧城解決出國的問題。英兒愛上洋人老頭是想利用洋人老頭解決綠卡問題。這本書寫完後不久,顧城用斧頭砍死了妻子謝燁,然後自殺。顧城最後留下的一首詩是給他兒子的。這首詩的內容與他在現實中對待兒子的態度截然相反,表現出感人的親情。但是,顧城把他兒子的名字改成了「珊」,一個女孩的名字。

網路上有很多人對他的評價褒貶不一。

也許對於顧城來說,他是否因情而在,因情結束呢?

我想北島先生可能是這樣想的吧。


這其實是一個逆命題,原命題應該是,若開始於斯,盡頭於斯,那便是真情。

那再次取逆

無論什麼樣的真情,開始於這個人,那永遠是這個人

真情就比如一條只有盡頭的路,而它混在了世界上無數無數的環路,岔路,而當你真正意義上踏入這條路,面對你的也只有盡頭,即使這條路上有彎曲,有泥濘。

而在這麼大一片世界,找一條路,一直走下去,太難了……

路邊野草野花,高山流水,都是誘惑

所以最終只有一個逆命,若人間有真情,是開始,也是盡頭。

逆命題在真值上與原命題沒有太多關係,所以給出逆命題作為假設,可見原命題若要判定為真,必然難上加難


這句話可是有著大道理,有著哲學,包含著道家的本質思想。就像這句話的句號,其實也是下一句話的起始符號。人間的情到了最後的時候,大都面目不堪。所以情是人關係交集的開始,可是這樣的情本身就是感情的盡頭。接下來感情只會越來越淡。大概就是這樣吧,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當有人對我報以真情,那將是我還以真情的開始,也是我冷漠無情的結束。


瀉藥。大概就是,經歷了人事變遷之後,感慨出的那句「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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