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以"你人生中第一次被割傷了。你看到的不是皮膚下的骨頭或肌肉,而是電線"為開頭寫一個故事?


0

你人生中第一次被割傷了。但是你看到的不是皮膚下的骨頭或肌肉,而是電線。

哦,原來我是仿生人。

你這樣想。


1

世界上本來只有人類。

但是只有人類的世界爆發了太多場戰爭。

為了填補戰後人口空缺,他們創造了仿生人。

有著人的外表,內里卻是精密的機械。不管從事多麼艱苦的工作都不會抱怨。

從挖掘機司機到食堂大廚,每個行業都能看到仿生人的身影。

於是大街上又有了微笑的行人和漂亮的孩子。

世界重新變得生機勃勃起來。

真掃興。

你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個純血人類。


2

後來戰爭又爆發了幾次,仿生人之間的戰爭。

這是戰爭史上第一次出現勝負雙方都是零傷亡的局面。文明之光終於照耀在了戰場上。

開始的時候,指揮官還是人類。他們坐在舒適的指揮塔里,隔著幾千里調動仿生人的軍隊。

像是打一場電子遊戲。

過了幾年,人們發現仿生人似乎更擅長打電子遊戲。於是指揮官們也都換成了仿生人。

人類要做的,只是按下開始鍵。然後坐在椅子上等待戰爭結束。

那時候酒吧最喜歡放的就是戰爭直播。

人們坐在桌子前,為電視里的交戰雙方舉杯喝彩。

唯一沒有喝彩的只有酒吧老闆。

他靜靜地擦著酒杯,手腕上閃爍著金屬的光澤。


3

成百上千次戰爭後,人類終於對這種遊戲感到厭倦了。

世界難得迎來了真正的和平。

這時候人們發現,仿生人的數量,似乎有些太多了。

而人類新生兒的出生率越來越低。

這樣不行。

於是政府出台了激勵生育政策。

其中一條政策是:

每一個人類孩子都可以交給國家統一撫養,保證接受最好的教育和最好的醫療資源。

老師和保姆當然都是仿生人。

畢竟養孩子是個辛苦活。

孩子最好能有同齡人的陪伴。

於是幼童型仿生人開始量產。

孩子長大後應該找對象了。

乾脆再造個配偶型仿生人好了。

至於生育問題,嗨,反正是統一撫養了,直接用基因庫造個新孩子吧。


4

人類和仿生人的外貌差距越來越小,終於完全看不出差別了。

你走在街上,看不出對面走來的是人類還是仿生人。

甚至為了保證真實,系統不會透露你到底是仿生人還是人類。

人類在仿生人的陪伴下成長、學習、工作、結婚……

很多人到死才知道自己一生都沒有一個人類朋友。

同理,很多仿生人直到報廢回收才知道自己不是人類。

你看著傷口裡露出的電線,安慰自己。

至少醫療費便宜了不少。


5

沒有人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多少人類。

十幾年前世界政府還會公布人類和仿生人的比例。

但是直到某一年,這個數字降到千分之一以下,就再也沒有人知道確切比例了。

網路上開始流傳一種說法,想要知道自己是人類還是仿生人?

只要給自己的手臂來一刀就行了,看看裡面露出的是血肉還是電線。

理所當然的,這種行為遭到了嚴厲打擊。

政府警告每一個這麼做的仿生人都必須被回收,接受思維覆寫後重新投入使用。

你祈禱藏在眼睛裡的記錄儀完整地錄下了這起事故。

你是一個好仿生人,一個遵紀守法的仿生人。

你突然想到,如果是一個人類給自己來了一刀,發現自己的皮膚下是血肉。他會被怎麼處理?

政府沒有做出規定。

目前為止也還沒有這種個例。


6

其實是人類還是仿生人又有什麼區別呢?

還是一樣辛苦地活著。

大街上大家笑臉相迎,背地裡也許都在抱怨這個月工資又少了,老闆古怪又固執,肯定是個純血人類。

技術依然在發展,電影和遊戲層出不窮,書店裡又擺上了有趣的新小說。

這個世界依然生機勃勃。

唯一真正結束了的,大概只有戰爭吧。


這個有意思,我先佔個位置

----- 開坑-------

我人生中第一次被割傷了。我看到的不是皮膚下的骨頭或肌肉,而是電線。

然而這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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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2099年,如今的世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自從亞特蘭蒂斯人被發現之後,人類同他們進行了一場慘絕人寰的戰爭。

和我們以往所想的並不一樣,亞特蘭蒂斯人選擇入海是因為海底有著更加廣闊的空間,而他們正是

從海洋走出,又歸於海洋。

他們與深海中智慧的鮫人一族進行結合,掌握了海洋深處巨大的核能。

而人類的世界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科技的進步,國與國之間的爭鬥與合作,讓國家發生了劇烈的更替。

頻繁的內鬥和爭吵,陰謀與戰爭讓人類筋疲力盡。能夠與亞特蘭蒂斯抗衡的也只有亞洲的古老華夏文明,以及非洲的復辟文化。

多麼諷刺的事實,當年這個美麗的藍星上誕生的四大文明繁榮了人類,而當人類面臨著生存危機的時候,留存下來的竟然還是這四個文明。

華夏的主席決定聯合四大國同亞特蘭蒂斯進行談判,並且希望建立科技合作,共同享用藍星上的資源。

所以就有了現在的我。

我從出生那天開始,就被植入一種晶元,裡面裝載著所有的高科技知識。

等到12歲時,我可以選擇是作為人生活,還是變成在海底生活的鮫人。

只可惜我迷戀著華夏文明的瑰麗,也迷戀著亞特蘭蒂斯的神秘。

深海和陸地對我來說都具有著非同一般的吸引力。

所以我決定參加雙生實驗。

這個實驗就是為了這樣的人而準備的。

可以在海底生活,變成鮫人,但也可以在上岸之時擁有雙腿。

這是一項多麼偉大的技術,只是我現在陷入了麻煩之中。

距離第二次再縫合只有不到一年的時間,然而卻因為一個失誤被刀片割傷,漏出來被改造的血管和肌肉。

母親急忙的給科隆實驗室打電話,負責我的陳秋博士決定提前對我進行檢測。

我已經感受到手臂上的電流緩緩經過,它在發熱,腫脹,疼痛。

當我躺到實驗室的巨大儀器下的時候,我已經疼的不能自已。

陳秋博士仔細的檢查了我的傷口,對母親說:「 沈女士,割傷她的刀片帶來了嗎?」

母親急忙遞過來,著急的說:「 陳博士,怎麼辦,我不應該讓她去拿機器人配送來的菜的,我也沒有想到會被割傷。」

陳秋笑笑說:「 不必擔心,只不過她需要被送到亞特蘭蒂斯的實驗室去進行觀察。」

母親問道:「 那我可以進行陪護嗎?」

陳秋想了想說:「 當然可以,那我這邊就安排電車送她下去,然後您就和我來,我給你拿一套氧氣服。」

陳秋拍了拍母親的肩膀說:「 沈女士不用擔心,沒有什麼大礙,只是可能需要更換一些東西。」

母親勉強的笑了笑,陳秋接著說:「 沈女士,無論如何就算髮生意外,我們也會盡我們所能,請相信華夏和亞特蘭蒂斯的科技和醫療,也請相信科隆實驗室。」

母親點點頭,她看了看病床上的我,對我說道:「 沈元。」

我睜開眼睛看著她,慢慢說:「 到,母親。」

她握住我的手說:「 沈元,陳博士會先送你去,我馬上就來,你不要忘記了你的父母都是國家的軍人,你是軍人的孩子,你要堅強。」

我點點頭,陳秋說:「 好了,快走吧。」

我被一位研究人員推著進了電車。

我認識他,他是我母親的學生,之前是一位優秀的軍醫,後來進入了科隆實驗室與陳秋一起實驗。

他也許是害怕我無聊,便說道:「 沈元,還記得我嗎?」

我說:「 記得,你應該是慕飛?」

他笑著點點頭說:「 看來你還不算太嚴重,至少你還認識我。」

我想了想說:「 我感知了一下,只是覺得心臟部位有些許麻木。」

他探頭過來,拿出一根小針,輕微的刺探了一下。

然後觀察小針上的數據 ,過了一會說道:「 沒有什麼,是正常的排斥反應,因為你割傷的緣故,也許需要給你替換一些零件。」

我想起上次做縫合手術的時候,慕飛說他也想做這個手術。我便問道:「 慕飛,你說你也想要做這個?」

慕飛笑著點點頭說:「 我在亞特蘭蒂斯的母親希望我回去陪伴她,但是我在陸地上已經有了穩定的工作所以還在考慮中,現在有了這樣的實驗,對我來說倒是兩全其美了。」

我有些驚訝的說:「 你是亞特蘭蒂斯人,我還以為你是華夏人呢。」

慕飛搖搖頭說:「 你不知道嗎,也許老師沒有和你說吧。」

我想了想說:「 母親只是說過你是她最得意的學生。」

慕飛看了看錶說道:「 老師說的很對,好了沈小姐,我們得下車了。」

他推起病床問我:「 你去過亞特蘭蒂斯嗎?」

我說道:「 來過兩回,我記得一個明亮閃耀的建築,真的很美。」

我接著說:「 所以說12歲以前看到的食物,真的會銘記在心,現在我都22了,選擇做了這個手術,也是因為被那次鮫人美妙的身姿,還有深海底部的陽光與高聳美麗的建築所吸引的原因。」

慕飛點點頭說:「 你說的很對,亞特蘭蒂斯的確是一個神奇的存在,鮫人也的確很美,希望我們下一次見面的時候,沈小姐也可以獲得一條美麗的尾巴。」

他推著我走出電車站然後走進了一個隧道。

這是亞特蘭蒂斯的海底隧道,四處都是這樣透明的類似玻璃的隧道。堅硬無比但是美麗異常。

我側過頭看見了外面美麗的景象。

鮫人坐在電車裡,或者在商業街購物,還有就是位於城市中央的冰晶,閃耀而美麗。

我輕輕的說:「 20年代初的人們怎麼也想不到就因為自己的潛艇四次潛入馬里亞納海溝之後,自己的後代會與第四太陽記的人共享藍星。」

慕飛聽見了我說的話,笑著說:「 沈小姐,亞特蘭蒂斯人一直和地球人共享藍星,只是在最初的那些年你們並不知道而已。」

也是啊,只是人類發展的過於緩慢,因為人類最擅長的是情感,玩弄人心。

亞特蘭蒂斯的人一開始是蔑視,後來是有了忌憚,最後明白了人類巧舌如簧的嘴是可以蠱惑單純的他們的時候,便想到了締結盟約。制衡這個有著強大內心和底蘊的種族。

------------ 分割線-------------

接替陳秋博士來治療我的是一位英俊高大的鮫人。

他也是科隆實驗室最著名的科學家------ 巴里斯。

他有一頭烏黑的頭髮,但是眼眸卻是湛藍如海洋的,很是俊朗。

巴里斯對我的身體進行了許多檢查,又對割傷我的刀片進行了科學采血分析。

然後他很滿意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說:「 沈小姐,你的身體並沒有什麼異狀,只是有可能需要提前進行再縫合手術。」

他對著我剛趕到的母親說道:「 沈女士,好久不見。」

我有點驚訝於,我母親還認識他。

母親點點頭說:「 的確好久不見了,但是現在不是寒暄的時候,巴里斯,我的女兒怎麼樣?」

巴里斯笑著說:「 沒有什麼問題,只是我需要現在就進行第二次縫合,因為送來及時沒有發生感染所以不需要等待,我剛才檢查了她的身體,並沒有發生任何的排斥反應。」

母親想了想說:「 沒有排斥反應的原因可能是,在她十二歲那年就決定想要來這裡生活,但是還是留在了陸地上的原因。」

巴里斯瞭然的點點頭:「 完全可以理解,這種選擇的確很折磨人,我當時也是,艱難的抉擇了好久。」

他對著慕飛說:「 飛,我們一起手術。」

慕飛點點頭,我被注射了麻醉劑,然後推進手術艙。

手術大概進行了兩個多小時,等我再次被推出來時,麻醉的藥效逐漸消退。五分鐘後我變得清醒了起來。

手上的傷口已經完全縫合,按照巴里斯告訴我的話,他在我的身體里植入了一種感應晶體,當來到海洋時,主人可以選擇變成魚尾,而到了岸上的時候就可以讓系統取消魚尾保護。

我笑著說:「 這算不算是美人魚?」

巴里斯也笑了笑說:「 安徒生的童話還是可以相信的。」

未完待續。


【一】

我人生中第一次被割傷了,幾截五顏六色的電線露了出來。

我並沒有和旁邊那個和我正在打架的小孩一樣流出紅色的液體,也沒有像他一樣哭個沒完,很痛苦的樣子。

只是這個孩子一直哭喊,我覺得這個地方不適合我再待下去了。我回到了家。

我只有爸爸。他是一個科學家,每天頂著亂糟糟的頭髮做實驗。只有我和他說說話聊聊天。

「爸爸,我割傷了史密斯家的小兒子,因為他說我長得很奇怪。」

「嗯。」

「爸爸,那個小孩子流血了。」

「嗯。」

「爸爸,可是我也被割傷了,為什麼我沒有流血?」

「你過來。」

我很快走了過去,我彷彿從來不會違背他的命令。

他伸出手,狠狠地戳了我手臂上的一個凸起。

我的世界瞬間黑暗了。

「重啟一下就什麼都忘了,」爸爸說。

這是我第一代最後的記憶。

【二】

這一次我是一個小女孩。我有著金色的波浪長發,碧藍色的大眼睛,白皙的肌膚。

我和周圍人相處都很快樂。因為她們都喜歡我的樣子,她們都喜歡漂亮的小女孩。

我很喜歡去幼兒園。幼兒園的小朋友和我玩得都很好,她們都為我的無限高音和不喘氣的歌聲叫好並且討好我。

只是我知道卡琳娜對我的感情和其他人不一樣。她看向我時,我能分析出她眼睛中有憤怒的情感,還有一種妒忌的情感,這讓她本來就綠色的眼睛顯得更加唬人。

這次放學,卡琳娜和我的好朋友安琪兒一起走了。我一個人回家。

只是我不知道什麼時候碰上了一個男人。他長得很高大,留著長長的鬍子,就像爸爸的頭髮一樣亂糟糟地堆在嘴邊。

他一直在觸碰我。手,胸部,還有下體。只是這讓我很不舒服,我反抗。

他伸手打我一巴掌。

我的頭旋轉了360度。

他尖叫著,落荒而逃。

我的頭卻沒正過來。我只能回家和爸爸說。

「爸爸,今天我遇到一個怪叔叔。」

「嗯。」

「他碰我的身體,打了我的臉,我現在的頭轉不過來了。」

「過來吧,可憐的孩子。」

他還是戳了我手臂上的凸起,我的世界又一次黑暗了。

【三】

我被改造成一個高大的帥氣的男生。

(未完)


「媽蛋,以後看醫生得去汽修店了。」


1.

「你人生中第一次被割傷了。你看到的不是皮膚下的骨頭或者肌肉,而是電線......」

澤浩睜開眼,自己上方靠近天花板處,正放著一段廣告。聲音是從那裡發出的。

「你不要驚恐,因為這是人類先驅的尊貴象徵,是物種延續的先決條件,更是我們對生命愛的體現......」

他定了下神,再一眼,便覺得無比詫異,以至於後續的廣告詞未能入耳。

廣告是以全息投影的方式展現在他面前的。這種技術,在他參加工作的時候,一直實現不了,怎麼一場手術之後,就普及到了如此程度。

他翻身想找有關時間的物件,以此確認自己術後恢復用了多長時間。

然而整間屋子,除了簡單的桌、床等傢具外,並無其他。

窗外有霞光,映在皚皚的白雪上,像是膚若凝脂的美人披著金黃的絲綢。部分融化的雪水,形成了曲折蜿蜒的水流,流道勾描出的曲線,似腰肢輪廓般曼妙。

澤浩努力回想,只記得,自己躺上手術台時,正值木槿花開。那是個幽藍的手術室,沒成想,再一睜眼,就換成了現在的住院病房。

他走進窗欞,伸手開窗,發現窗戶的插銷已被鎖死。

些許是在病房裡時間呆久了,此刻越打不開窗戶,澤浩心裡就越急切的想要開窗戶透氣。

錯誤的方式往往會導致錯誤的結果。

伴隨著一聲極其輕巧的裂帛聲,澤浩右手虎口被插銷凸起的金屬片割開,手部的神經反應似乎慢了半拍,他只覺得虎口一陣灼熱,湊到眼前時,那裡已經血流如注。

他有些懊惱,就著有傷勢的手,狠錘了下窗戶,或許他覺得,自己感受到的疼痛,通過這一拳,能有效地傳遞給窗玻璃。

只是在這一拳力道的作用下,窗玻璃閃出奇異光澤,如波紋一樣,迅速出現,又迅速消失。

不知道是否為錯覺,那一刻,澤浩感覺窗外的景色也因這光澤消逝,而發生了改變。

就像是一塊顯示屏突受外力,裡面的液態水晶所成的像,因此變得怪異扭曲一樣。

2.

澤浩最近老是頭疼,醫院去了幾趟,腦CT、核磁共振也都診斷不出異常。醫生開了一大堆葯,除了藥物攝入量和頻率外,唯一剩下的醫囑,只有讓他好好休息。

休息這件事對澤浩來說異常奢侈。因為他本地的女友,要求自己必須在本市定居,不然女友就會變成前女友。

為此,他一直在努力掙錢。從剛畢業熬到現在,他變禿了,卻並沒有變強,整整六年省吃儉用存下的積蓄,結果離首款還差了一大截。

如果不是身體異常發出警示,或許他到猝死那一天,也買不到房。

從醫院出來,澤浩拎著葯,過十字路口時,他接到一個電話,看著未曾備註的陌生號碼,他猶豫了下,前幾次這號碼打進來,他都是直接掛斷的,但這次他接通了。

電話那頭說自己是一個腦科研究中心的研究員,來電是想讓他當志願者,接受新型的腦科疾病治療儀器,事畢會有一定的補償。

起先澤浩是不信的,但是當對方用言語,精準地形容出澤浩頭疼時,身體所產生的主觀感受以後,澤浩耐下心來,打算聽對方講完。

對方自稱姓蔣,正在廣泛的邀請患有頭疼的患者去他們中心體驗治療,據他講,頭疼除了是器官本身病變造成以外,還有一個很大的外在誘因,具體,可以前往以下地址詳詢。

澤浩抬頭看了眼落日,日落而息註定與他無關,他將手機掛斷,甚至最基本的回絕禮貌都沒有。

因為他看見一輛車,車的價值,以他目前的收入,兩年工資只能買到一個車胎。而車的副駕駛上,有他笑靨如花的女友,那個趙姓女子邊上,坐著的是家裡給她安排的相親對象。

那一刻他沒有絲毫憤怒,只覺得人生悲涼,他編輯了條簡訊,發給趙姓女子,只有三個字:「分手吧。」

等黃燈的車裡,女友拿起手機看了眼,迅速用手在屏幕從右往左划過,隨即,她轉向主駕駛那人,臉上的笑容,比之前更加艷麗。

澤浩決定今天回家好好休息。

臨來醫院前,組長吩咐有個測試方案明早要用,今晚必須加班趕出來,組長因為和其他同事事先約好去K歌團建,不能輕易更改,所以加班出測試方案這件事,只能澤浩這個未被邀請團建的團隊一份子去執行。

進出租屋門那一刻,澤浩掏出手機,屏幕上顯示一條未讀信息,並不是女友發來的,而是那個蔣姓研究員,信息內容是一個地址,附帶的還有,公交換乘路線。

澤浩在內心嘲笑自己,他覺得所有人都知道他買不起車,所有人都覺得他沒錢。

3.

相較於打開鎖死窗時的那種艱難,房間門卻開得異常輕易,甚至,都不用澤浩伸手去觸碰門把手。

門是直接消失不見的,這並不是自動伸縮門那種自欺欺人的自動化設備,它明顯更高級,或許是分子打散和重組這種高階段的技術。

白色的走廊有著尋常醫院類似的規模,他抬頭撇了下病房號,以便待會兒回來能更好的找到自己的床位。

這個時間段,走廊空無一人,多少讓他有些詫異。他尋遍了整條回型走廊和幾十個病房,發現除自己外,這裡一個人都沒有。

拐角有部電梯,邊上有向上的三角指示燈,卻獨缺少向下的標識。澤浩安慰自己,或許,這是住院部的最底層,人少很正常。

他剛想伸手觸碰電梯向上的按鈕,就被斜角里一個房間門縫時有時無的光線所吸引。

那是一個房門虛掩的病房,裡面的格局和自己醒來的病房一樣,只是這裡更加的陰暗。屋內天花板有破洞,從上面垂下來很多黑色線纜,線纜裸露在外的金屬線,不時會閃出電弧,且伴有刺啦聲。

澤浩小心躲避,從那些垂落下纜線的破洞往上看,只能看到一個類似於風井一樣的空間,裡面黑漆漆一片,看不出其他什麼東西。

他來到一個並未閃出電弧的黑色線纜邊上,抬頭觀望,那一刻他有種錯覺,彷彿自己正通過這滿布線纜的風井,窺探深淵。可能是由於角度問題,他頭頂上這個空洞光線似乎更強烈,隱約能從裡面看到一個倒垂的人。

「誰在哪兒?」澤浩開口問道。

然而周遭除了電弧閃動的刺啦聲並無其他。

澤浩正想著如何搭救那個倒垂的沉默的朋友,突聽耳邊有其他聲音,那聲音他聽的分明

——誰在哪兒?

這動靜明顯不是回聲。

澤浩循聲找去,發現地上散落的手臂粗細黑色電纜下面,有一個側卧的人,他一身防護服樣式的裝備,此刻正卧在一灘黃色液體里。

澤浩見狀,將壓在他身上的電纜線全數搬開。之後,他赫然發現,倒地的人,從心臟部位,往外延伸出了很多線纜,那些線纜虯結在一起,像是心臟上連接的血管,只不過這些血管已經扎破軀幹。

「給我換一根電源。」那人扯掉胸前一根電纜線,隨即手臂立馬垂到地面,彷彿這一動作,已經耗費了他所有的力氣一樣。

澤浩從邊上拽過來一根直徑類似的線纜,換上插頭後,給那人接駁上。

4.

第二天中午,澤浩被猛烈的砸門聲吵醒,來人正是昨晚參加團建k歌的組長。

組長站在門外,臉憋的通紅,他用手鬆了下領帶,隨即又將手指向澤浩:「你還想不想幹了?昨天交代好的測試方案,為什麼沒出?」

澤浩撓撓腦袋,打著呵欠轉身進屋,「昨天醫生讓多休息,身體確實不舒服。」

組長依住門框,並沒有進來的意思:「那不會打電話講一下?我好安排其他人趕工。」

澤浩看了眼茶几上透過來的陽光,轉身道:「和你說了又能怎樣?到時候你肯定還是會想一大堆的辦法讓我做。」他拿起桌上的茶杯,「喝點什麼?」

組長摸出煙,「你這是極其不負責任表現。」

「責任?」澤浩將茶杯放回茶几,「我的責任是給你賣命,你自己的責任呢?」他手在屋內指了一圈,「六年,你從郊區到五環,從五環到二環內,房子換了一套又一套,我呢?」

「你這是什麼態度?」組長將煙扔地上,用鞋子捻滅,「再說了,我換房子,這都是我自己努力出來的結果,你不要在這裡怨天尤人。」

「努力?」,澤浩冷笑一聲,「所有人都有資格說努力,就你不行!你除了拍領導馬屁,還干過其他什麼實事嗎?不都是我們這種租住六年郊區的人挺你幫你嗎?」

對於跟隨了組長六年的澤浩來說,組長的種種不堪他都是親歷者,只不過缺少和高層接觸的機會,沒有辦法戳破,所以才會讓組長平步青雲,一路高升。

組長可能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臉上堆起笑:「小澤,你要是對我有意見,你可以提的嘛。不用憋在心裡。」

澤浩擺擺手:「你還有其他事兒?」

組上從門口進來,靠近澤浩坐下,「早上會議取消,改到明天,那個測試方案還有今天一下午和晚上的時間可以弄好,昨晚的事,我不怪你,你看看安排下時間,給解決掉。」

澤浩搖頭不說話。

組長立馬補充道:「這次獎金比較豐厚,如果你弄好了,我的那份給你?」

澤浩伸手要了支煙,點燃後依舊無話,組長跟著也點了一支,兩人沉默對坐。

「我不幹了。」澤浩半晌從嘴裡擠出和幾個字。

一邊的組長蹭地一下站起來,「你說什麼?」,他看向眉眼低垂的澤浩,「薪資待遇方面可以提的嘛,。我去跟領導申請,年輕人不要意氣用事,你不還等著錢湊首款結婚嗎?」

「不需要了。」澤浩起身,右手指向門口,做了個請的姿勢,「別再來找我了。」

組長走後,澤浩打開手機,等了大概半個小時,手機並無半點響動。

他登陸上聊天軟體,訪問趙姓女子的過往記錄,系統提示,該好友過往記錄只對好友開放,你們暫時還不是好友。

5.

電源接駁好後,側卧在地的人掙扎著坐起身,澤浩伸手幫襯,卻被那人推開。那人坐地上喘了很久,面罩里一層水霧。

澤浩率先打破沉默:「這裡發生了什麼?」

那人玻璃頭罩抬起一個角度,似乎正面向澤浩:「你是,人?」

澤浩心裡覺得好笑,但發出笑聲總顯得不合時宜,他略微點頭,「算是吧。」

玻璃頭罩立馬使勁搖晃,「不可能,不可能還有人的。」他伸手摘掉頭罩,看向澤浩,「200年前人就已經滅絕了,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如果,我不是人,那你呢?」澤浩覺得對面這人精神出現了問題。

「我不是。」那人揭開腮幫處的皮膚,露出米白色的金屬骨頭,「除了生命程序外,我所有的東西都是人造的。」他又擼起衣袖,掀開手臂上的皮膚,裡面是一層層透著寒光的金屬網罩,再下面,就是肉眼可見光澤的電線。

「不可能,」澤浩猛地站起身,撞到了邊上的搖搖欲墜的電纜,平衡結構被破壞,整個天花板被壓垮,隨著電弧閃爍,澤浩周身露出了它本來的面目。

白色牆漆,米白色的地磚,此刻都消失不見,隨之而來的,是滿眼的鏽蝕褐色,原本四方的房間,此刻也呈現一幅圓弧狀態,澤浩一時語塞,「這是......」

「全息投影。」那人撐著膝蓋起身,「不然你以為你在哪兒?」

「不是醫院住院部嗎?」

那人顫巍捏起電源線,顫巍著出門,「不是醫院,這裡是馬里亞納海溝。」他走近一個操作台,摘掉手套,「你叫什麼名字?」

「澤浩,光澤的澤,浩瀚的浩。」

那人轉身對著澤浩露出一個友善的笑,「我沒有名字,只有編號,編號是七十三,你可以稱呼我為七十三。」

澤浩打量著周圍的一切,道:「現在是什麼年份?」

七十三手指翻飛,頭都不抬,「人類滅世後的第兩百零六年。按照人類滅世前的時間來算,嗯,應該是2271年。」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澤浩現在嚴重懷疑這個所謂的七十三出現了妄想症,「我不可能活兩百五十年的。」

「所以,我不認為你還是人類,」七十三停下手,腦袋旋轉了一百八十度,看向澤浩,「你剛剛說,你叫什麼來著?」

「澤浩,怎麼了?」

「你最好過來看看。」七十三讓開位置,等我靠近機器。

6.

澤浩猶豫了許久,始終覺得昨天的簡訊分手做法欠妥,他播出女友的號碼,話筒里傳出的忙音。

澤浩苦笑了下,或許,這對於趙姓女子來說,未嘗不是一種解脫。澤浩將手機扔在沙發上,窗檯的木槿花此刻開得燦爛。他想要洗個澡,至少,離開這座城市的時候,要乾乾淨淨的走,不帶走半粒塵埃。

浴室內,澤浩剛脫個精光,在頭上打好洗髮露,客廳就傳來手機鈴聲,他飛奔出來,翻越沙發靠背,那一刻,他內心滿是歡喜。

電話里傳來冰冷的聲音,是醫院的醫生,他告訴澤浩,他的頭疼病確診了,屬於腦癌。

後面醫生在電話里講了什麼澤浩已經聽不清了,那一刻,他只覺得頭暈目眩,他癱坐在沙發上,不知是在思考自己的病情,還是在思考自己餘下的人生。

他回過神時,手機已經從茶几掉到了地上。

他接通,電話里是那個姓蔣的研究員,他在電話里講,歡迎澤浩隨時前往研究中心體驗治療,並且,他從某些途徑了解到,澤浩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澤浩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因為這個世界都對自己不負責任,自己更沒有必要對自己負責了,當小白鼠,又何嘗不可。

蔣研究員告訴澤浩,他的時間不多了,有什麼未了的事,可以了卻掉,以免留下遺憾。因為澤浩接下來需要面對的體驗治療,並不是針對頭疼病,而是針對腦癌患者,這種治療風險比起頭疼病治療來講,要大上很多。

澤浩問蔣研究員,風險大很多那是大多少。

對方回復,比澤浩能想到的很多,還要多上很多。

下午五點半,澤浩在那輛價格不菲的車前攔住正想上車的趙姓女子,駕駛室內的大高個見狀,立馬下車阻攔。

澤浩被人拎著衣領,他並未反抗,只對趙姓女子說道:「我有幾句話要講,講完就走,並且永遠消失。」

趙姓女子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讓大高個鬆手,隨即她和澤浩離開路邊,進了條幽靜的小路。

趙女士開口:「分手是你說的,想要複合的話,就不用開口了。」

澤浩抿了下嘴唇,「不是相複合,只是覺得昨天的簡訊不夠正式,我想當面和你說分手。」

趙女士一改賢良淑德的秉性,罵道:「你他媽有病吧?」

澤浩點點頭,「祝你幸福。」

澤浩扭頭走的時候,撞見了跟在自己身後的豪車,他走到車前,逼停大高個,「你要好好待她。」

大高個降下車窗,」這他媽還用你提醒我?「

臨去蔣研究員的研究中心時,澤浩聯繫了自己的律師朋友,他擬了兩份遺囑,一份是自己所有的積蓄,將留給趙姓女子,前提是,趙姓女子和蘇姓大高個婚姻沒走到終點,如果走到終點,遺產將以捐贈的方式捐給社會福利院。

另外一份遺囑是關於遺體捐贈的。

7.

機器屏幕上,是一份醫學報告,準確來講,是一份實驗報告。被實施人姓名:澤浩,男性,年齡29,病症,腦癌。實驗結果,死亡,日期,二零二零年,六月。

邊上還附帶一張照片,照片里澤浩神情沮喪,只有微禿的前額在熠熠生輝。

「這不可能,要麼這一切不是真的,只是我做的夢,要麼我就是腦子已經嚴重病變了,這都是我的腦世界。「澤浩有些歇斯底里,他雙手握拳,狠垂了下面前的機器,伴隨著動作,他額前垂下來幾根劉海,他伸手摸了下,滿頭濃密的頭髮,觸感是如此真實。

七十三拍了下澤浩的肩膀,「都是真實的,2067年,太陽災難爆發,地球從赤道裂開,地熱消失,整個地表被冰雪覆蓋,人類遷移至海底,除去現在我們所處的馬里亞納海溝外,其他地方都被凍結了,而這片海溝被凍住,也只是時間問題。」七十三找來一塊鏡子,擺在澤浩面前,「你看看,你印象中自己的相貌,和現在是一樣的嗎?」

澤浩瞳孔收縮,打翻七十三手裡的鏡子,他咆哮道,「這不是我,這不是真的。」

七十三還想安慰他什麼,又不知如何開口。

下一秒,澤浩問道:「這機器能查出任何一個人的死亡信息?」

七十三搖頭,「並不能,只能查到接受生命程序實驗治療的人。」

「這是項什麼實驗?」澤浩抬手看了眼自己此前傷到的右手虎口,發現那裡已經止血了,裡面有異物,他伸手拿出異物,放在手裡端祥,發現那是電纜線的護套外皮,「我只記得我接受了實驗,醒來後,就躺在了病房,直到剛剛,我才知道實驗失敗了,而我,也不再是我了。」

七十三擺弄了下胸前的電源線,「你當年接受的救治實驗,是最初始的生命程序實驗,簡短點來講,就是將人的思維,載入另外一個人體內,最開始並沒有成功,由於人和人的思維有差異,所以並不完全兼容,後來因為環境變化,仿生人應運而生,科學研究員發現,下載下來的思維可以很好的載入仿生人腦子裡,只不過,這種做法有個缺陷,那就是,所載入的思維,只能包含母體思維在下載思維前的思維,後續所經歷的一切,並不能共享。」

澤浩現在腦子很亂,七十三的話他並不能很好的理解。

「打個比方,一段程序稱為甲程序,你複製粘貼後,就有一份與甲完全一樣的乙程序,被複制出來的乙程序,只能和進行複製粘貼這項動作時的甲程序一樣,之後,你再去更改甲程序,乙程序是不會發生任何改變的,除非,你再複製一遍。」

「也就是說,此刻的我,僅僅只留有澤浩在接受實驗之前的記憶和思維?」

「可以這麼理解。」

澤浩看向七十三,「那澤浩是在接受實驗的過程中死亡的,還是之後因為癌症病發死亡?」他扭頭看向那台機器,「這上面能查得到嗎?」

七十三搖頭,「查得到,但是查不了。」

「為什麼?」

「我出現在這裡是有使命的,如果不遇到你,這項任務是失敗的。」

「什麼使命?」

「起先人類以自己的思維,仿生人的方式存活,可後來,連仿生人都無法適應現在的環境,因為作為看不見的能源,地磁消失後,就無法產生電能了,這馬里亞納海溝是地球上僅存的能產生電能的地方,不過也快消耗完了,後來人類想出一個辦法,將全人類存在於仿生人腦子裡的思維下載下來,

投入方舟,發射到太空里,沒了肉體和環境元素的約束,人類的思維,將在方舟里獲得永生。我來這裡,就是為了將方舟發射入太空。」

「那方舟里是不是已經有了全人類的思維?」

「應該是,據說,我在被安裝上人類的思維之前,這項計劃就已經開始實施了。」七十三摘下機械心臟,「這是最後的能源了,下載傳輸完我們的思維後,所剩的能量應該能發射方舟。」

七十三拉開面前機器,那上面有個兩個艙體,他讓澤浩先進去。

在臨關艙門的時候,七十三問澤浩,「如果在方舟里遇到一直想見的人,你會怎麼做?」

澤浩道,「不知道,或許會說,趙姓女士,你好。你呢?」

「我也不知道,或許,我想見見進行生命程序實驗之前的我,說來也巧,他好像跟你同名同姓呢……」

&<完&>


我看著透明色的液體緩緩從傷口裡滲出,有銀白色的線條藏在果凍般的血肉里,我就這樣保持著這個姿勢沒有移動。

我突然想起小時候媽媽和我說過,我是撿來的。

原來是真的,她沒有騙我。

我就像廢品回收站里的二手電筒視機一樣。我是二手機器人。

我的眼睛裡流出了和傷口裡一樣的液體,我記得書上說那是眼淚。


我人生中第一次被割傷了。我看到的不是皮膚下的骨頭和肌肉,而是電線。

為了確保自己沒有做夢

我緊張的拉了一下傷口處的電線:一股暖意湧上心頭,麻酥酥的。

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

我居然被自己電暈了?!

身體被繩子綁著,手和腳無法動彈。我忍不住喊起來:「來人,來人!」 一個小護士跑了進來。

「我為什麼被綁著?」

「因,因為你被送來這裡的時候很嚇人,像是被附身了一樣…」

「停,怎麼可能?我三好青年怎麼可能被妖魔鬼怪附身?」

「昨天,你一直拉扯著自己的傷口,一邊喊:我可以電人了!還給我們看「電線」。但什麼也沒有,倒是你一直在抓自己,我們害怕極了,就把你綁了起來。」

「真,真的嗎?」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對了,病房外還有警察等著呢。」

「他們怎麼知道我磕葯?」我心中大驚


你人生中第一次被割傷了,你看到的不是皮膚下的骨頭或肌肉,而是電線。

你會怎麼想?

反正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去找我媽。

我媽嘆了口氣幽幽滴說:

既然你都發現了,我也就不瞞你了。

其實我們就是

天線寶寶的傳人,電線寶寶。


你人生中第一次被割傷了。你看到的不是皮膚下的骨頭或肌肉,而是電線。

你愣住了,良久

「啊啊啊啊啊啊啊老子的胳膊都劃穿了啊啊啊啊啊啊我都透過去看到高壓線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人生中第一次被割傷了。你看到的不是皮膚下的骨頭或肌肉,而是電線

「太慢了太慢了 光頭大魔王是最強的替身」

「就算不認真系列 他的力量和速度也強過你的魔鬼改造人」

「和我的魔鬼改造人是一個類型的替身啊」

「雖然距離不是很遠」

「但擁有強大的力量和精準的動作」

「我的光頭大魔王比你的替身強多少呢」

「我稍微想做點試驗試一下了」

「嘛 不過你的替身好像還不配讓我來試驗」

「你說的試驗 指的就是像這樣 連個傷口都弄不出來,只是單純的摸一摸攻擊嘛」

「兩百萬的機械左腿磨損了啊」

「為什麼你們這些玩機械的都那麼有錢呢」

「呵 那我就接受你那無聊的挑釁 再多試驗一下吧」

認真系列一拳

傑諾斯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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