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麼賦予了一個政權的合法性?

「合法性」這個詞在其中又是什麼意思呢?

當我們在說一個國家或是政權的合法性的時候我們在說些什麼呢?


解決了當時社會其他人解決不了的主要社會矛盾。誰的政治團體最終把這個問題解決了(至少是問題解決的時候誰還能站著領摘取勝利果實),誰就通過解決這個問題賺取了政治資本(換句話說就是對你政權的有限信任資源)。比如說治水,一統天下(解決了頻繁戰爭對民生的損害問題),平定叛亂,擊敗外虜,改善經濟,通過資產重新分配解決階級矛盾,等等。

戰果越輝煌,贏得信任資源越多;到了有足夠資源的時候就必須承擔執政義務了(或者說就可以掌握執政權力了)。之前積累的信任資源越多,後續執政時解決其他問題時就能夠有更多信任資源供其投資(啟動資金)。投資方式為後續通過投資信任資源調動社會力量來處理執政中的各項社會矛盾。處理事情得當,能夠給團體帶來更多利益,就會獲得更多信任資源。反之,如果處理不成功,便會漸漸失去信任資源;尤其是當政治主體無法解決主要社會矛盾時(並且失敗被所有人看在眼裡),信任資源將急劇消耗並轉移到潛在的競爭者身上。等信任資源耗盡了,政權也就覆滅了。

這也是為什麼得國不正,國祚不容易長久的原因。因為起始信任資本太少了,信任資本少,解決問題選擇少,就要用更多的真金白銀來擺平利益集團(難以長期持續發展),或者用傷害長期信譽的方式去透支信任資本,另稱陰謀(搞定了事情還好說,一次搞不定,萬劫不復)。宋老大為啥是個例外?因為他的政治信任紅利來源不是來自於搞掉了後周,而是大致統一了中原,並且還基本上解決了自從唐朝滅亡後沒有任何一個政權能夠妥善解決的(外圍)武將尾大不掉的問題。

所以說合法性不是放天下而皆準的一個玩意兒,而是解決當前主要社會矛盾所帶來的獎勵。


槍杆子。

用槍杆子打敗了敵人後,自己的政權就建立起來了,自然也就合法了。不服你來打我呀!

封建社會都是這麼玩的。

但是到了「民主」時代,玩法變了。這個時代,蔑視槍杆子,忌諱槍杆子,注重選民的作用,認為槍杆子打出來的政權是不合法的,民選政權才是合法的。

這種玩法是:

用槍杆子把敵人打敗後,從文官武將里挑選出來候選人,再挑選一些選民讓他們來選舉總統、首相之類的元首。選民選舉出來後,這個政權就聲稱它是民選政權,是合法的,不是槍杆子打出來的政權。

以美國為例。

華盛頓用槍杆子打敗敵人後,將官們推舉華盛頓當總統候選人。然後從全國精心挑選了19(大概是19,我記不清楚了)位選舉人來選舉,結果是華盛頓全票當選。從此美國就聲稱它的政權是民選政權,是合法政權,不是槍杆子打出來的。

都怪咱們的教員老實,凈說實話,說槍杆子裡面出政權,說中共的政權是槍杆子打出來的。所以西方國家還有國內公知,就一直說中共的政權不合法。


通俗點說就是「信則靈「。只要一個政權治下的人民認可它,那它就是合法的。

怎樣能讓民眾認可呢?這就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了,因為人類可以被利用的弱點簡直太多了。

可以以上帝的名義愛護每個子民;

可以許大家一個」自由平等「的夢想;

可以壓迫剝削但讓你無力反抗;

可以告訴你」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甚至可以像黑客帝國里一樣給所有人插管。

共同點是,所有政權都無時無刻不在警惕著」異教徒「的覺醒。


一九四五年,即最近的一次談判,又叫共產黨將解放區軍隊全部交給它,然後它給共產黨以「合法地位」。

蔣介石說過:共產黨交出軍隊,才有合法地位。蔣介石的這句話,現在還適用。我們沒有交出軍隊,所以沒有合法地位,我們是「無法無天」。

在內外壓力下,可能在談判後,有條件地承認我黨地位,我黨亦有條件地承認國民黨的地位,造成兩黨合作(加上民主同盟等)、和平發展的新階段。

在談判中,國民黨必定要求我方大大縮小解放區的土地和解放軍的數量,並不許發紙幣,我方亦準備給以必要的不傷害人民根本利益的讓步。

無此讓步,不能擊破國民黨的內戰陰謀,不能取得政治上的主動地位,不能取得國際輿論和國內中間派的同情,不能換得我黨的合法地位和和平局面。但是讓步是有限度的,以不傷害人民根本利益為原則。

在我黨採取上述步驟後,如果國民黨還要發動內戰,它就在全國全世界面前輸了理,我黨就有理由採取自衛戰爭,擊破其進攻。

同時我黨力量強大,有來犯者,只要好打,我黨必定站在自衛立場上堅決徹底乾淨全部消滅之(不要輕易打,打則必勝),絕對不要被反動派的其勢洶洶所嚇倒。

蔣介石於一月八日派張群到漢口去要求白崇禧的支持,同日向美英法蘇四國政府要求干涉中國的內戰。但是這些步驟全都失敗了。

他已喪失了合法地位,相信他的人已愈來愈少。

世界上有許多新生的正確的東西,常常是非法的。我們過去就是「非法」的呀,國民黨是「合法」的呀。

堅持下來了,辦好了,你還能不承認嗎?還得承認它是合法的,它還是勝利了。

一切受壓迫的民族都要獨立。

一切會有變化。腐朽的大的力量要讓位給新生的小的力量。力量小的要變成大的,因為大多數人要求變。

我們這裡在座的有清朝出生的人,有民國出生的人。清朝,早被推翻了。

資產階級和資產階級知識分子,要承認有改造的必要。

打倒土豪劣紳,一切權力歸農會。

農民的主要攻擊目標是土豪劣紳,不法地主,旁及各種宗法的思想和制度,城裡的貪官污吏,鄉村的惡劣習慣。

這個攻擊的形勢,簡直是急風暴雨,順之者存,違之者滅。其結果,把幾千年封建地主的特權,打得個落花流水。

地主的體面威風,掃地以盡。地主權力既倒,農會便成了唯一的權力機關,真正辦到了人們所謂「一切權力歸農會」。連兩公婆吵架的小事,也要到農民協會去解決。

一切事情,農會的人不到場,便不能解決。農會在鄉村簡直獨裁一切,真是「說得出,做得到」。外界的人只能說農會好,不能說農會壞。

土豪劣紳,不法地主,則完全被剝奪了發言權,沒有人敢說半個不字。在農會威力之下,土豪劣紳們頭等的跑到上海,二等的跑到漢口,三等的跑到長沙,四等的跑到縣城,五等以下土豪劣紳崽子則在鄉里向農會投降。

「我出十塊錢,請你們准我進農民協會。」小劣紳說。

「嘻!誰要你的臭錢!」農民這樣回答。

好些中小地主、富農乃至中農,從前反對農會的,此刻求入農會不可得。我到各處,常常遇到這種人,這樣向我求情:「請省里來的委員作保!」

無論什麼人,都承認去年十月以前和十月以後是兩個世界。

——《毛澤東選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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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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