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給我推薦一下本沙雕女主的小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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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一個我另一篇沙雕古言的回答

https://www.zhihu.com/answer/1291606591

女主有毒〔無語臉〕

感情線很淡,前部分是女主當公主膩了,上街去被拐賣體驗丫鬟生活,簡直變態

5.13更最近看的一本

?《一時衝動,七世不祥》

女主很有個性,作者伏筆很微妙,情感細節也描繪得很好,善用修辭文筆挺不錯的

5.10再來更兩本最近看的攻略文

《攻略那個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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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女配:反派boss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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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我來更新一下

最近看了?《皇后無所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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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反派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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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師祖獻上鹹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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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大魔王被殉情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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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白月光後,與反派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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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很好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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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滾開,本宮只劫財》,高二的時候看的,女主沙雕又毒舌給我笑死,還有姐妹篇《卿本兇悍,逃嫁太子妃》

還有《爆笑寵妃:爺我等你休妻》,這篇文很長,看前面就好了,女主很接地氣不是那種殺手重生啥的

《妃常囂張:王爺,別浪》這個女主比較苦逼,突然穿越到古代,沒有身份靠山,因為沙雕本質在殺人狂魔王爺腳邊活得很凄慘

最近看了山哥的《報告攝政王,太子要納妃》,這本好像沒更完,我是挺喜歡聰明獨立又張揚的女主人設的,讀著讀著忽覺入坑,,,,,,,(特別師妹這裡,我當時已經想棄書了,女主何德何能讓裡面男主和男配傾盡所有!差點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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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私寵:火爆萌妃要修夫》,這個也是高中的時候看的,可能文筆細節寫得不是很好,但總體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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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還巢,妖孽王爺請讓道》我愛上的第一本小說,刷過幾遍

這本是第一次覺得不一樣的快穿文,因為這本里沒有玄幻修仙,女主也沒有什麼浮誇傍身技能,但又不是那種專寫重生古言的那種死板,細節也寫得好(看見爆笑寵妃拍出來,我後來以為這個也會被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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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也一直書荒中,也不知道是嘴叼了還是什麼,反正現在看啥都沒以前那種興趣,千篇一律的感jio

我是不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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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大家也推幾本給我啊

多多益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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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昨天發現一本《女主都和男二he》,好喜歡第一個故事,正在搜尋類似當中…………


我主頁:當瑪麗蘇女主進化成沙雕

主頁專欄


皇上問我有何特長。

我深思熟慮後:「臣妾吃辣很厲害。」

皇上一愣。

怎麼,我沒點特長你還不樂意睡我了是嗎?

父親想讓我替姐姐進宮,


我抿了抿嘴,向他盈盈一拜,輕啟櫻唇:


「父親,fuck yourself。」

「二花,你說什麼?」他的老臉上寫滿了迷惑。


我低眉順眼,一臉柔順:「女兒願意。」


然後我的年齡就從 13 變成了 16,連把我撿回家的奶娘也被莫名其妙抬成了平妻,我就搖身一變成了沈家嫡長女。


對了,名字也改了。


原來因為我名義上是沈家次女,所以奶娘就給我起了個名字叫沈二花。我爹擔心,既然我成了嫡長女,進了宮皇上問我為啥叫二花而不是大花就難頂。


「你想改叫什麼名字?」他問我,擠出一個父慈子孝的微笑。


我一臉為難地擺了擺手,扮演著從小沒上過學的草包角色。


「沈花容吧。」他一拍腦袋,其實這還不如沈大花。


「和容妃娘娘的封號同字。」我細聲細氣地反駁。


「沈花月。」他繼續拍腦袋。

「太后娘娘的閨名里有個月字。」


「沈花林。」他似乎頗滿意,這次拍腦袋拍得重了點。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


你是不是忘了你媽姓林?


他大概也突然想了起來,補了句:「這個不行。」


「嫡女應該按輩分取名。妹妹叫沈飛燕。」我提醒了一下。


「她不是你姐……噢,你是嫡長女。」我爹放下了拍腦袋的手,改去揉鼻子了,「你想叫沈飛花啊?」


?咋地還跟花這個字杠上了?關鍵是你這屁都不懂的樣子,難道也是穿來的?


我只好繼續小聲提醒:「先皇在世最後一年的春節寫過一首飛花令,用飛花為名,恐怕不妥。」


我爹沉默了一下,咳嗽了兩聲。

大概是覺得應該挽回一下面子,略為不悅地說道:「你天天不讀書,倒是知道一堆避諱。」


我乖乖地不吱聲,心裡卻翻了個白眼,你天天讀書卻一點文化常識也沒有,遲早丟官掉腦袋。


「你想叫啥?」他估計實在懶得想了。


「飛櫻吧。」


……其實我想叫飛龍在天。


三天後,我就被抬進了宮裡。宮裡正好有個新修的院子叫櫻嵐軒,不算太大,位置也不好,皇上大概覺得跟我的新名字挺搭,就把它賞給我了。


多虧我爹官大,要不然估計我就算名字叫「沈要住在櫻嵐軒」也沒用。


總之,我是新進宮的一批裡頭最牛逼的一個官二代,爹比我爹官大的倒是有兩個,分別是顧知春和方兮月,不過都是庶女。


……說回來,方月兮她爸難道不知道太后名字里有個月字?難道因為官大所以不慫嘛,可是她再咋說也是庶女呀。


皇帝很循規蹈矩。新人進宮後的第一天晚上,他去陪了皇后。第二天晚上,睡了顧之春,然後第三天是方兮月,他睡人的順序非常標準地按照父親官位降序排列。

估計著終於輪到我的那天,我認認真真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下午果然來了個笑眯眯的老太監,叫我去陪皇上恰晚飯。


不得不說,挺好吃。不過我一直習慣邊吃邊跟人嘮嗑,但是皇上全程細嚼慢咽,目不斜視,彷彿把食不言寢不語六個字寫在腦門上。


我想問候他一下,於是給他夾了筷黑木耳。


黑。


我給他夾了個棗兒。


棗。


我給他夾了塊鴨肉。


鴨。


他照單全收,不僅沒給我夾菜,甚至連句謝謝也不說。


吃完以後,他又認真地擦了嘴,漱了口,然後叫人伺候我沐浴。


……其實我感覺她們不是伺候我沐浴,而是把我拿去擦洗一通,然後又用香料腌制一遍。


這種程序讓我覺得非常不解,難道皇上希望每天晚上睡的女人聞起來都是一個氣味嗎?


我洗完澡被包上睡衣拿出來,戳了戳那個眼熟的笑眯眯太監,把我的疑問問了出來。


……我覺得這個太監很不適合在宮廷生存。


他居然非常直白地告訴我,只有我被香料刷了一遍,因為皇上不喜歡我身上迷迭香香膏的氣味。


嗚嗚,那是我精挑細選的香膏呀。


我裹著又薄又窄的睡衣,邁著小步子蹦蹦躂躂地顛到皇上對面坐下。


「你會什麼?」他問我。


哦對,我的宮女好像跟我提過,顧知春侍寢彈了琵琶,方兮月則跳了舞。


我會什麼……


琴棋書畫樣樣不通,我倒是可以給他背兩首詩……


不過萬一我背了他不知道的詩,他會不會真的以為我很博覽群書啊,其實我搞才女人設不太行的,我對這個世界的文化一點都不了解啊。


我深思熟慮一番,對他說:「臣妾吃辣很厲害。」


皇上一愣。


「你真的有 16 歲嗎?朕本來以為你只是長得比較顯小,為什麼……」


為什麼心智也像個幼兒是嗎?


「算了,」皇上擺了擺手,「你叫什麼?」


「沈飛櫻。」


「不錯。」他點了點頭,大概是好不容易找到了能誇我的點,一臉愉悅。


我道了謝,隨後房間里陷入尷尬的沉默。


「皇上,你這個床簾不錯。」我尋找話題,順便暗示他一下咱是不是該做點正事。


「是蜀錦。」他像是帶我參觀故宮的導遊一樣解說道。


「……哦哦。」


他是不是不行?還是我身上的迷迭香味兒沒洗乾淨?


我抬起胳膊聞了聞。


沒有啊。那看來……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呀。


他指了指我的睡衣:「這個鴛鴦繡得不錯。」


?他不會以為這是我繡的吧?


我說:「嗯嗯,這是剛剛的公公拿給我穿的。」


「哦,」他還不死心,「你會刺繡嗎?」


啥意思啊,我沒點特長你還不樂意睡我了是嗎?


「我不會。」我一臉慚愧,心裡卻在破口大罵。我以為我逃離了現代就逃離了應試教育,誰知道特么古代連被皇帝睡一下都要文化考試。


「……」他打量了我一下,「你倒是很特別。」


嗯嗯,你也很特別。我在心裡嘀咕了一句,像鵪鶉一樣縮了縮脖子。


他一臉憐憫地看著我:「你這樣什麼也不會,很難爭寵的。」


「其實我數學很好。」


「哦哦,你會算命嗎?」


?我愣住了,我算你等於一百一十一加一百三十九?


「看手相呢?」他把手攤到我面前,如果這個時候我鼻孔里掉下一顆小鼻屎,一定能正中靶心。


「不是那個……法術的術。是數字的數。」


「噢噢。」皇上說。我覺得他沒聽說過數學這個詞,但是不好意思直說。


我正準備岔開話題,沒想到他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居然接著說:「帝師不曾對朕說過這個,朕不知道。」


……喲呵。


姑奶奶今日便讓你好好知道知道。


我在心裡獰笑一聲,面上卻一臉溫柔嫵媚。


「皇上若是好奇,臣妾便獻醜了。」


他點了點頭,眼裡透出一絲求知慾。


「皇上知道分數嗎?」


他搖了搖頭:「聽說過,但是帝師不曾教。」


也對,皇帝應該不需要學這些。


旁邊碟子里放著四塊精緻的小鳳梨酥,我捏起一塊,把它掰成兩半放回去,指了指其中一半:「如果把一塊鳳梨酥當成一,這是二分之一。」


「噢。」他似乎明白得很快。


「如果把一盤鳳梨酥當成一,這就是八分之一。」


「嗯。」


「單位一是分數中最重要的概念,沒有單位一,分數就不能具體。以後當你每次想要利用分數解決問題的時候,都要問自己一句——」我神秘地笑了笑,「有 1 嗎?」


「噢噢。」他聽得一臉認真。


「一塊鳳梨酥的一半是 1/2,其中一半的一半是 1/4,再分一半,就是 1/8……」我掰著鳳梨酥,時不時還舔舔手上的餅屑,眼角閃過一絲詭異的光,「皇上請猜一猜,1/2+1/4+1/8 一直往後加,這個答案的大小是有限的嗎?」


他眨巴眨巴眼。


……


總之,當皇上開始自己琢磨等比數列求和的時候,已經過了三更。我困得要死,趴在桌上想睡也不敢睡。


「你睡會兒吧。」他指了指床。


我打了個哈欠,客氣地說道:「不了不了,第一次侍寢就一個人睡床,那多不好。」


「嗯,」他說,「也對。」


……?


「皇上不困嗎?」


他搖搖頭,繼續琢磨等比數列求和:「朕有時候批摺子要更晚一些。」


「哦哦,千古明君。」我又雙叒叕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地趴在桌上。


再睜開眼的時候,皇上面前的紙已經寫滿了密集的小字。


「嗯?」我揉了揉眼睛,問道,「好多啊,這是什麼?」


他頭也不抬,淡淡道:「用正弦和餘弦級數展開分別估算圓周率的值。」


我眼前一黑,頭皮發麻,一句卧槽脫口而出。


……然後我醒了。


眼前的皇上一臉懵逼地看著我,面前是手指蘸水寫下的幾個數字。他的手指還戳在茶里,眼睛愣愣地盯著我。


「你剛才說什麼?」


「卧……巢,就是,呃,臣妾覺得這個桌子睡得有點硬,像鳥睡在鳥巢里的蛋上一樣。」


「哦。」


「皇上,我們睡覺吧。」我一臉幽怨。大概是為了防止皇帝耽於享樂白天睡覺不改奏摺,他這破房間里除了床上,沒一個地方能睡得舒服,尤其是這個書桌。


我原以為,我能用數學把他眼中的求知慾變成求生欲,我萬萬沒想到這廝根本沒有睡眠需求。


「你去床上睡,沒事。」他勸我。


我這次學聰明了,謝了他就毫不客氣地跑去一屁股坐到床上,倒頭就睡。


經過他身邊的時候,我愣了一下。


他已經把求和公式寫出來了?


……好氣,奶奶的,他不行我也不會嘲笑他,為啥就不願意跟我睡一塊呢?嗚嗚,氣人,氣人!


我委委屈屈,抬起胳膊聞了聞。


沒有迷迭香味兒啊。


……


我凌晨朦朦朧朧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皇上懷裡。蠟燭還燃著,蜀錦的床簾也拉上了,外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皇上,皇上?」是那個老太監輕輕的聲音。


我在皇上懷裡束手束腳地伸了個懶腰,他睜開眼,回身撥開床簾,嗯了一聲。


外面一片安靜,遠遠地傳來打更的聲音。我往帘子的縫隙里瞄了一眼,那個老太監輕手輕腳地開始一支支地點蠟燭。


皇上想換個人睡?我歪了歪腦袋,扯扯他的袖子。


「你要去找別人嗎?」


他一愣,然後輕輕笑了一聲:「早朝。」然後鬆開抱著我的手,坐了起來。


有小宮女在外面軟聲叫了一句:「皇上,娘娘?」


「你既然醒了,就起來吧。」他低聲對我說,親昵地揉了揉我的臉。


我一臉心甘情願地坐起身,理了理睡衣的衣襟。


外面的小宮女拉開了床簾,低著頭並不看我們。過了一會兒,又進來一隊人,為首的兩個看著面熟,應當是我宮裡的清霜和驚雀。


清霜手裡抱著我的衣服,默默地退到一邊。驚鵲走上前來,把手裡拿的皇上的明黃龍袍遞到我面前。


我獃獃地接過來,把它又伸到皇上面前。他卻並不伸手接,一臉迷惑地看著我。


我也一臉迷惑地看著他,手裡捧著一沓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


?要我給他穿嗎?我不會鴨。我自己衣服都是丫鬟給穿的,我完全沒觀察過那塊布該怎麼裹到人的身上啊。


他不動聲色。


我吐了,宮裡的姑姑光顧著教我侍寢的時候怎麼被皇上睡,沒教過我該咋給他穿衣服啊。咋的,她們眼中難道皇上都是光著腚去上早朝的嗎?


我看著皇上,他看著我。


他含情脈脈的眼裡寫著一句話:「你還真是啥也不會,笑死。」


不行,俺不能被看扁了。他小皇帝能一夜之間推出等比數列求和公式,我沈飛櫻用半刻鐘時間琢磨出怎麼穿龍袍,不是問題。


我沖旁邊的公公招了招手:「你來。」


他乖乖地走過來,我把放在衣服上邊的帽子往他手裡塞:「先幫我拿著。」


「哎喲哎喲,」他嚇得六神無主,作勢要跪,「可使不得。」


?我低頭看看手裡的帽子。


皇上悠哉悠哉開了尊口:「放桌子上,或者讓李德全給你拿。」


我回頭看了看,那個跟我說我迷迭香不好聞的老太監對我笑出一臉褶。


……原來他這麼高級的嗎?


在李德全的指導下,亂七八糟一通操作以後,我總算是把衣服穿在了皇上身上。不得不說,這個龍袍穿著還挺威風,他的體積看起來至少比之前大了一倍。


「學得倒快。」他中肯地點評道,捋了捋袖子,可能在檢查我有沒有把他的胳膊塞進腦袋該鑽的窟窿里。


我乖乖巧巧謝了恩,目送著他去上朝,殿里的宮人們跟著他也走了大半。


我心裡鬆了一口氣,一回頭,看見床上有一張雪白的帕子,上面沾了一點兒血。


?我差點原地昏厥。不要吧,雖然我爹給我改成十六歲了,但本寶寶實際上還是個十三歲的孩子。皇上,你不是人。


不對不對不對,我昨晚幹啥了?


沒啥啊。這學個數學題咋還能學出血來呢?


難道……我沒醒?……真就金針菇唄?


我傻了一下,回頭沖清霜招招手,催促道:「快快快,給我穿衣服。」


清霜也乖乖巧巧,裝作沒看見我臉上的驚恐,輕手輕腳地給我穿好了衣服,還幫我洗了臉。


「嗯,我還得梳個頭,皇上這地方有梳頭的地兒嗎?」我張張望望。


「回娘娘,沒有。」剛剛那個不幫我拿帽子的小太監說道。



設計這麼不合理?


我只好對清霜說:「那你隨便幫我搞一下。」


好在清霜手底生花,飛快地給我搞了個我說不出名字但是還挺好看的髮型來。


我在心裡豎起了大拇指,清霜,永遠滴神。


「我們是不是要去找皇后娘娘?」我問道。


清霜答道:「皇后娘娘這個時辰應該還沒起。」


……呵呵,我都忙忘了,這特么才四點多。


我便開開心心地帶著我的小跟班們回了櫻嵐軒。在這裡我待得實在不太嗨皮。原以為在宮裡已經很悶得慌了,沒想到到了皇上的地盤我才發現,回櫻嵐軒簡直像回家一樣。


回宮的路上只掛著不多的幾盞燈籠,所幸這路修得不錯,不然我指定得踩坑裡去。


「這怎麼沒燈啊。」我問驚鵲。


「後宮裡這個時辰一般不常有人走。」


我不是人嗎?


「不是有侍寢的妃子嗎?」


驚鵲笑道:「侍寢的娘娘一般前半夜就回去了,皇上留您到早上,是喜歡您呢。」


……呵,可別提了。


怪不得沒有梳頭的地方呢。不過,那他為啥讓我給他穿衣服?聽起來讓妃子穿衣服應該不是常規流程吧。


「我們干點啥捏。」回到宮裡,我舒舒服服地脫了鞋子,坐在軟榻上晃悠腳。


「主子可以睡一會。」清霜說。


「不要不要,」我擺了擺手:「不困了。」


嗯,不知道皇上下一次找我侍寢是什麼時候,我要不要備個課?


對了,我還沒見過皇后——


「皇后娘娘好相處嗎?」我問。


清霜和驚鵲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過了一會兒,清霜說:


「娘娘心地不壞。」


……哦,那就是不好相處了。


驚鵲瞪了一眼清霜,寬慰我道:「主子放心,皇后娘娘只是性子高傲些,平日里並不對妃嬪們過多苛責,也免了晨昏定省。只是主子昨夜留在合歡殿,娘娘多問幾句也是難免。」


……還要多問幾句啊,嗚嗚。


總之,萬般不情願之下,我還是乖乖地去了鳳棲宮拜見皇后。


「你就是沈婕妤?」她慵懶地靠在椅子上,垂眼看著我。


「是。」我跪得端端正正,一臉柔順。


「噢……」她並不讓我起來,只輕輕喝了一口茶。


我也不吱聲,跪在地上心裡還琢磨著那條沾了血的帕子。


咋回事呢……


「本宮聽聞皇上賜你住在櫻嵐軒?」


我笑道:「是,也是名字巧了,這樣的便宜,讓臣妾撿了去。」


「可本宮卻覺得,皇上好像覺得櫻嵐軒配不上沈婕妤啊,」她沉下一張臉,「留你宿在合歡殿,可是擔心櫻嵐軒住不下你?」


「皇上不曾留臣妾,」我把鍋往自己身上攬,生怕皇后吃醋,「原是說話說得晚了些,是臣妾不知道規矩。」


皇后面色稍霽,冷冷道:「說話說得晚了些?顧婕妤與皇上彈了琵琶,方美人跳了舞,你只說了幾句話?」


「臣妾無才無德,只好說幾句玩笑供皇上解悶。」我笑著瘋狂謙虛。


皇后並不放過我。


她追問道:「說了什麼,本宮倒想聽聽。」


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輕輕嘆息。這是你逼我的。


我跪在地上,看向她的目光卻帶著一絲意味不明的情緒。


如果她了解我,她會知道,那種情緒,叫不忍。


我開口道:


「娘娘,您知道……雞兔同籠嗎?」


……


半刻鐘後,我被皇后以頭疼犯了為由,趕出了鳳棲宮。


我嘆了口氣。


就是說嘛,這才是正常人類的反應,為啥昨晚皇帝越聽越開心?


回到宮裡,我接了聖旨,皇上在聖旨里說我玉雪可愛,冰雪聰明,賜封號明。


我接旨謝恩,多了個封號並不能讓我一個月多拿幾兩銀子,不過還挺好聽的。


來傳旨的是那個說我迷迭香難聞的老太監,我記得他叫李德全?他對我說,皇上請我去吃早飯。


有一說一,長這麼大,我還是第一次在吃早飯之前就累得好像過完了一整天。


吃飯的過程平平無奇,皇上照例食不言寢不語。我本想給他夾塊山藥,又擔心他誤會我暗示他不行,所以又默默地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擱下筷子,漱口擦嘴,對我說:「朕去批摺子了。」


「那臣妾先回去了。」我乖巧告退。


回宮以後,我收到了皇后賜的禮。她還特意讓來送禮的那個小太監告訴我,不必去謝恩了。


我嘆了口氣,雞兔同籠有這麼恐怖嗎?


說起來,皇后還真是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有,送了我一個純玉雕的算盤。


可惜我不會用。


在之後的半個多月里,皇上沒再召我侍寢過,倒是找我去吃了好幾次早飯。


我照著鏡子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我看著很下飯?


皇上吃飯從來不說話,吃完就走,也不跟我聊天。比起妃子,我覺得我更像是他早飯時桌上的一件餐具。


李德全笑眯眯地告訴我,皇上吃飯一向不喜歡邊上有旁人,對我特殊,是喜歡我。


我便往他手裡塞了些銀子,央他在皇上面前多說說我的好話。


這半個月里得寵的是顧知春顧婕妤,她侍寢的次數幾乎要跟我陪皇上吃早飯的次數差不多。我想起她就嘆氣,人家這才叫妃子,跟她比起來,我真就下飯工具人。


不過,多虧有這個顧婕妤拉仇恨,宮裡妃嬪們很快就遺忘了我初次侍寢留宿合歡殿的事,也沒心思想我天天陪皇上吃早飯的事。


唯一注意到我的,只有這個顧知春。


一個風和日麗的清晨,李德全又來帶我去和皇上吃早飯,走到半路上,顧知春忽然冒了出來。


她對我行了個禮,笑道:「難怪皇上愛召妹妹一同用早膳,今日見了妹妹,果真是秀色可餐。」


「婕妤謬讚了。」我謙虛了一下。


她笑道:「我是想請妹妹去我宮裡同進早膳。」


?跟皇帝搶人……不是,搶餐具?


李德全還在這兒呢,姐姐你是真滴頂。


她看了一眼李德全,抿嘴一笑:「這樣看來,倒是不巧了。」


機智嘴甜的李德全照例一臉笑眯眯:「哪裡,這恰恰是巧了。」


「我也覺得,真是巧了。」顧知春眼神微閃,我心裡一動,好像,哪裡不對。


……


一刻鐘後,坐在皇上飯桌前的除了我,還有個妝容精緻,玉鬢朱衣的顧知春。


我尷尬地對皇上笑了笑,好在他沒有不悅的意思,淡定地讓人多添一副碗筷。


「回皇上,」他身後的那個小宮女輕聲道:「合歡殿里合妃嬪形制的碗碟只有明婕妤在用的這一套。」


我嘴角當即飛上天與太陽肩並肩。


她在放屁,昨天我還多拿了一套來喝湯來著。她斷然不敢私自放這個屁,所以這一定是皇上授意她放的。


果然,皇上沒有拆穿她的謊言,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我趕緊裝好人:「這個碗給姐姐,我用碟子就行。」


她點了點頭,笑著對我道了謝。


「嗯?」皇上看了我一眼,淡淡道,「你不是喜歡喝湯嗎?」


我怔了一下,倒是顧知春反應快,笑著說:「臣妾不愛喝湯,碗就給明婕妤用吧。」


雖然平時皇上吃早飯的時候不愛說話,但今天飯桌上的氣氛格外凝重。


顧知春試圖搭了幾次話,皇上沒理她。


我習慣性想給皇上夾菜,又擔心引起餐桌矛盾,只好埋頭專心喝粥。


「怎麼不吃菜?」皇上吃完飯,才慢悠悠問我。


我說:「粥好喝。」


顧知春臉色沒有剛來時那麼好看了,不過還是陪著笑了笑。


皇上哼了一聲:「和朕吃飯你不緊張,今天顧婕妤在,你倒緊張起來。」


我默默地笑了笑,一臉不好意思。


心裡卻翻了個白眼,你是自己人,顧知春么,我又沒跟她睡過。


「朕要看摺子了。」他說。


我應了一聲:「那臣妾就回去了。」


「嗯,」他擺了擺手,「你們都去吧。」


顧知春似乎有些不情願,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可見我安靜地退了出去,只好也跟著出來了。


「對了,顧婕妤,」皇上在後面輕描淡寫地補了一句,「下次不要來了。」


我微微一驚,她在我邊上頓住了腳步,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答道:「是。」


我側頭看了她一眼,她的臉色肉眼可見地白了。出了殿門,她一句話也沒有對我說,帶著宮人一言不發地走了。


我覺得她可能會記恨我,不過心裡並不怕。


當天晚上,聽驚鵲說,皇上傳了顧知春侍寢。我心裡知道,皇上大概是早上說了她,有意補償。


不曾想,顧知春卻不知輕重地鬧了小脾氣,不知有意還是無意,遲了兩刻鐘才去。


她進了合歡殿不久,就被皇上趕出來了。聽人說她出來的時候眼圈通紅,手裡的帕子都捏變形了。


清霜和驚鵲竊笑著來告訴我,我心裡卻始終懸著,躺在床上一整夜,也不曾合眼。


我之前想過要讓顧知春吃癟,可我沒想到皇上會說那句話,讓她不要再來。也沒想到顧知春侍寢遲了,他也真的會生氣。


我翻來覆去裹著被子,沒由來地覺得冷。


第二天早上,皇上沒有叫我去吃飯,這種事從前也不是沒有,可我隱約有些擔心,怕前一天早上的事讓他生氣了。


在顧知春被趕出合歡殿之前,我好像一直不曾意識到皇上是皇上,而且,也會生氣。


——不,他甚至不需要生氣,他的一丁點不悅,對尋常人而言就是滅頂之災。


顧知春是尋常人,我也是。


第一次意識到這樣的地位懸殊,我突然覺得心裡有些酸澀。


默默吃了個小籠包,第一次覺得不如他那兒的好吃,便沒什麼胃口。


想著轉移注意力,低下頭琢磨了一會能不能給他講概率論,卻也感到沒有意思。


正對著一桌子菜發愁,清霜進來說:「李公公來了。」


我抬起頭,李德全拎著一個小食盒進來,端出來一大碗粥,我懷疑那分量足夠滿足一頭產後母豬。


「皇上說,既然娘娘覺得粥好喝,就讓娘娘喝個夠。」他笑眯眯地說,「他怕生人送來娘娘不敢喝,特意讓奴才來的。」


我鼻子一酸。


李德全嘿嘿一笑,又低聲說:「皇上也說,讓娘娘安心。」


我癟了癟嘴,努力按捺自己的哭包之魂,生怕自己哭出來,只好往李德全手裡塞了一大把銀子來掩飾。


李德全走後,我邊吃邊哭,咕嘟咕嘟喝完了那一大碗粥,還多吃了兩個剛才被我嫌棄的小籠包。


吃完以後,清霜給我擦嘴,驚鵲給我擦眼淚。正當我還在抽抽搭搭的時候,外頭傳來了消息,顧知春御前失儀,禁足一月,罰抄什麼什麼書。


若沒有他說讓我安心的話,我現在大概會怕極了。


哪有這樣的,我剛憋回去的眼淚又開始往冒,他罰顧知春,竟為了不嚇著我,讓李德全帶話預先寬慰我。


這真是太溫柔了,嗚嗚嗚。


這一次顧知春禁足抄書,似乎徹底沒了脾氣,閉門不出,一點動靜沒有。


六宮失去了眾矢之的,矛頭短暫地指向我,可我一直不侍寢,仍只是隔三差五去陪皇上吃早飯,於是她們對我的鬥志並不強烈。


我也不知道皇上為什麼不召我侍寢,我知道他並不討厭我。他與我說話不多,只偶爾在吃完早飯後問我幾句話,好不好吃,昨夜睡得怎麼樣。


他每次問我,我的心裡都會悄悄雀躍一下,即使我知道他只是無意地問一問。


每當我更喜歡他一些,他的冷靜和平淡就會讓我清醒一些。以至於我對他生出的每一絲感情都像是小心斟酌後,清晰生長出的。


宮裡真是個奇怪的地方。或者說,皇上真是個奇怪的人。在他身邊,就連愛情都是涼絲絲的,好像沒有一點兒多餘的溫度。


入秋後,顧知春的禁足解了,她並不曾來找我的麻煩,迅速地重新投入到爭寵的道路上。


顧知春練了一個多月的琵琶,當我幾乎要把那首琵琶曲倒背如流的時候,中秋到了,合宮夜宴。我起初覺得新奇,可才坐下來,就覺得沉悶。


我第一次見到那麼多高位的妃子,她們中有一些比皇上年齡還大一些,穿著端莊的宮裝,珠翠如星,喝湯的時候連頭上的步搖都不晃一下。


我第一次吃飯時坐得離皇上那麼遠,他的神情,穿著,甚至聲音都使我有些陌生。


顧知春抱著琵琶出來,說要給皇上獻一曲。


殿里一下安靜下來,許多雙意味各異的眼睛看向她。她鎮定如常,彈出第一串音時,手都沒有抖一下。


她一雙眼旁若無人地穿過無數道目光,只看著皇上。


顧知春一曲彈完,便是王美人的箏,蘇婕妤的琴。方月兮也跳了舞,可大約是怯場,她跳的不好,還扭了腳。


我越看越困。迷迷糊糊地,看見那幾個坐得最靠近皇上的高位嬪妃,仍然端莊優雅,紋絲不動。


我只好在桌子下面掐自己的手,我在偷偷瞧著上邊的妃子,下邊也有好些人連上邊的妃子都瞧不清,只好瞧著我。


皇后誇了幾句多才多藝的妃子們,有意無意地提起幾個人,似乎都是位分低些的妃嬪,聽了皇后的暗示,便半推半就地也表演了幾個節目。水平不如之前的好,不過總歸人長得不算難看。


皇后管得頗多,把話題往我身上扯了扯,說起皇上吃早飯的事,大概是想要我表演點什麼。我揉了揉眼睛,清醒了一半,心裡想著該怎麼把雞兔同籠花里胡哨地表演出來。


不過,皇后才提起我的名字,皇上就隨口帶開了話題,漫不經心地給我解了圍。


我有心跟他喝一杯以表謝意,然而為了低調行事,只衝他開心地眨了眨眼,估計這個距離他是看不到。


話題岔到了別人身上,我又開始犯困。大概是皇上瞧見了,便有李德全跑來給我送了一碟超酸的梅干,我嚼了嚼,勉強驅散一點睡意。


直到後半夜,皇上和皇后才相繼離席,那幾個石塑一般的牛逼妃子也起身離去。眾人稀稀落落地走了一些,我也沒有多留,回宮倒頭就睡。


按理說中秋夜皇上該陪皇后,可是根據我的經驗判斷,再過不到一個時辰,皇上就該起床了。


嘖,像極了第二天還要上學卻熬夜到凌晨的我。


我揉了揉吃了太多梅乾的腮幫子,心裡覺得皇上略慘。


大約睡了三四個小時,我就被驚鵲從被窩裡拔了出來,皇上叫我去吃早飯。


我閉著眼洗臉穿衣梳頭化妝,閉著眼走到皇上那兒,進了門,才勉強睜開腫成桃子的雙眼,模模糊糊地看到一個明黃衣服的人,對他行了個禮。


「沒睡好?」皇上把碗遞給我,神清氣爽得完全不像只睡了不到兩小時的人。


他真的沒有早朝睡覺嗎?


我嗯了一聲,覺得嗓子還有點啞,便喝了口湯。


「皇上不困嗎?」我問完就有些後悔,他吃飯時從來不說話。


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喝了勺粥,答道:「還好。」


我不敢再說話,也不敢不說話,便給他夾了個蝦餃。


中秋過後,九月初三就是我的十七歲生辰。


……實際上是十四歲。


雖說皇上不召我侍寢,但我跟他還算挺熟。所以不少天天見不著皇上面的小妃子來給我送東西。


我美滋滋地收了不少,除了皇后送的一顆夜明珠,還有顧知春送來的翠金鵲尾步搖,方兮月則送了我一顆超大隻的人蔘。


內務府給我送來了兩匹蜀錦,還非常服務到家地給我掛成了床簾。不知道是皇上想起了我誇他床簾好看的事,還是李德全留心安排的。


我擦著口水把各種金光閃閃的禮物摸了一遍又一遍,尤其是顧知春送的那個步搖,屬實好看。


我爹前月升了官,這次也給我送了個漂漂亮亮的大鐲子。


我在我爹送來的盒子夾層里摸了摸,掏出來一沓銀票。


爽。


我把銀票放在枕頭套里藏好,想起皇后這次沒跟我說不用去謝恩,便蹦蹦躂躂帶著驚雀往鳳棲宮去了。


皇后不長記性,我謝完恩剛準備抬屁股走人,她就叫住了我。


「明婕妤入宮幾個月了,見皇上見得不少了吧?」


我乖巧答道:「回皇后娘娘,是。」


她慢悠悠問道:「你也十七了,怎麼除了剛進宮那一次,也不侍寢啊?」


啊這,你可把我問住了。


我只好一臉慚愧地說:「臣妾不知。」


她一臉得意地教育我:「你應該多思考,不要陪皇上吃了幾次飯,就覺得恩寵穩固,可以高枕無憂了。」



我思考過,覺得是皇上不行。不過我當然不敢說出來,諾諾地應了一聲。


皇后懶懶地說:「方美人有孕,你知道嗎?」


「臣妾不知。」


「你知道她是何時懷上的?」


「臣妾不知。」我默默當復讀機。


她一瞪眼,問道:「不知不知,本宮問你什麼都不知,只知道那個什麼雞兔同籠嗎?」


我張了張嘴,想給她道個歉:「娘娘……」


「不許說,閉嘴!」她瞬間拉下臉喝道,「本宮不想聽你那個東西。」


……


QAQ……我沒要說……


她咳嗽兩聲:「方美人是進宮第一次侍寢時懷上的,你怎麼就沒有那個心思?你第一次侍寢,跟皇上幹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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