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理解楊絳說「我和誰都不爭,和誰爭我都不屑」?
一、
1977年,錢、楊夫婦搬進了釣魚台國賓館附進的一個小區。小區里都是舊式的三層小樓,每棟樓之間都有寬闊的綠化帶。據說,整個小區里,只有錢、楊住的那棟樓的陽台沒有加裝防盜網。錢、楊聲名太高,總不免有人登門拜訪。拜訪者離開後,印象最深的,除了錢、楊夫婦高深鴻通的學問,還有就是他們的樸素:房子未經裝修,素白的牆壁、水泥的地面,幾張寫字檯,滿屋子的書,如此而已。
要知道,錢、楊夫婦其實是挺有錢的:他們將八百多萬元的版稅收入捐給了清華大學的貧困學子。
甘於寂寞,朴淡自守,自然與誰都不爭。此種境界,乃令我輩高山仰止。
二、
楊絳先生,出身名門。其父楊蔭杭,是民國時的大律師、政法專家,曾任江蘇高等審判廳廳長、浙江高等審判廳廳長以及京師高等審判廳廳長、京師高等檢察廳廳長等職。1933年,在清華大學求學時,楊絳的文學才華開始顯露,所寫的一篇叫《收腳印》的文章,刊在當年的《大公報 · 文藝副刊》上。後來該文收入文集時,楊絳在文後加了個附記:「這是我在朱自清先生班上的第一篇課卷,承朱先生稱許,送給《大公報 · 文藝副刊》,成為我第一篇發表的寫作。留志感念。」1934年,楊絳的《璐璐,不用愁》一文再得朱自清推薦發表。留學歸來,在上海創作話劇並公演,一時聲名鵲起。夏衍說:「你們都捧錢鍾書,我卻要捧楊絳」。1958年,47歲的楊先生自學西班牙語,隨後翻譯了名著《堂吉訶德》,於1978年出版,贏得廣泛讚譽,1986年,西班牙國王特授予「智慧勳章」。楊絳還有長篇小說《洗澡》等著作。
自身才華的迸發、閃耀,可不是與人「爭」來的。
三、
青年錢、楊在清華大學相戀時,書信往來頻繁。錢鍾書之父錢基博見到其中的一封信,覺得此女識見不凡,深為折服,便領著錢鍾書去楊家提親,成就了一世佳緣。
夏志清贊道:「整個20世紀,中國文學界,再沒有一對像他倆這樣才華高而作品精晚年同享盛名的幸福夫妻了」。
美滿的愛情,也不是與人爭來的。關鍵在於自身的魅力。
四、
錢鍾書先生一生勤於做學問,難免不太過問世俗生活。比如,在幹校勞動期間,錢鍾書先生得了一個外號:錢不開。那時錢先生負責燒鍋爐,可鍋爐中的水總是不開。楊絳一輩子細心照顧錢鍾書,官家大小姐甘做「灶下婢」。錢母誇讚楊絳說:「筆桿搖得,鍋鏟握得,在家什麼粗活都干,真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入水能游,出水能跳,鍾書痴人痴福」。錢鍾書去世後,楊絳為整理那幾麻袋中、外文筆記和各種天書般的手稿,付出了大量心血。
付出,付出,何來爭?
五、
也爭過!
當年,錢鍾書先生被貼「大字報」批判,楊絳則悄悄的在「大字報」上貼一張「小字報」,指出其錯謬。
這種勇氣,可欽可佩!
應該怎樣理解楊絳說「我和誰都不爭,和誰爭我都不屑」,一個人的話語跟她的思想觀念和生活有關。
1、這句話的來源是英國詩人蘭德(W.S.Landor)的同名小詩《生與死》 中的句子,楊絳將其翻譯為: 我和誰都不爭, 和誰爭我都不屑; 我愛大自然, 其次是藝術; 我雙手烤著, 生命之火取暖; 火萎了, 我也準備走了。
楊絳是有著良好文化修養,對社會作出了巨大貢獻而被稱為先生的女人。有書君在下文中稱之為楊絳先生。
2、生活中的楊絳先生1)熱愛生活,有包容心和善良
任何時候都以家庭為重。丈夫錢鍾書先生曾經說過楊絳先生是:"最賢的妻,最才的女"。對長輩敬重,對丈夫扶持,對小輩培育,做一切家中務事,但她又不是一般的女人。
她說:"人類並不靠天神教導,人的本性里有靈性良心。在靈性良心的指引下,人人都有高於物質的要求。"
2)有確定性,盡本份做好自己
先生說過"一個人經過不同程度的鍛煉,就獲得不同程度的修養、不同程度的效益。好比香料,搗得愈碎,磨得愈細,香得愈濃烈。"
生活得通透、篤定,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除了女兒、兒媳、妻子、母親的角色,先生還是作家、翻譯家、外國文學研究家,凡是自己的事都認認真真做,做出色,不是為了追名逐利。
3)堅強樂觀,保持內心的平和
積極面對人生中的挫折與不幸。文革中下放時的磨難、《我們仨》中女兒、丈夫先後離世,她卻說自己不能離開,是因為要留下來打理好才能走。
她的內心是平和的,晚年的她說:"我們曾經如此渴望命運的波瀾,到了最後才發現,人生最曼妙的風景,竟是內心的淡定與從容。們曾經如此期盼外界的認可,到了最後才知道,世界是自己的,與他人無關。"
3、楊絳先生自己在生活中的「我和誰都不爭,和誰爭我都不屑」有思想、有學識、有涵養,看透了生活的本質,有自己生活的標準,過的是自己的日子。不讓自己流於世俗、不攀比、不爭。
楊絳先生生活充實,活得清明,不用爭。情有所託,夫妻為友、恩愛、包容,不必爭。為人善良,做事坦然,不去爭。
目標明確、心有所屬、遇事豁達、生活圓滿。也就不爭,不屑於爭。不爭是淡然面對現實生活的品質,不屑於爭是文人"不要有傲氣,卻要有傲骨"的坦然體現。
她還說:"我今年一百歲,已經走到了人生的邊緣,我無法確知自己還能往前走多遠,壽命是不由自主的,但我很清楚我快"回家"了。我得洗凈這一百年沾染的污穢回家。我沒有"登泰山而小天下"之感,只在自己的小天地里過平靜的生活。"
她內心的強大力量很少有人能比,但她的內心又是柔軟的,她的文字是簡潔、平和、質樸自然的。
有書君覺得:從楊絳先生的"我和誰都不爭"和"和誰爭我都不屑"中,我們是不是也來思考一下生活的本質?生活就是為了得到幸福快樂!
我們是不是也應該讓自己的生活:"和誰都不爭",調整成知足常樂、安居樂業的模式,讓自己過上真正幸福的生活。
這對當下社會具有現實意義。對我們來說這是一種精神的境界:不爭自己得不到的,感恩自己所擁有的。
"不爭",對於家庭來說也很有意義。不爭,才會有家庭的和睦相處、幸福美滿,才能家和萬事興!
"和誰爭我都不屑",有些事情上是不是可以將"人爭一口氣,佛爭一柱香"的傳統,選擇為暫時遺忘,不去爭,不做無謂的爭。
不爭,是對生活的一種態度,是對自己的一種要求。做好自己,遇上事時,對自己有信心,有了對自己的要求,也就不必爭強好勝。
有書君語:對此問題你有什麼不同的見解呢?歡迎在下方留言評論,別忘給有書君點個贊哦~關注有書君,私信回複句子,有書君送你一句特別的話!
作者:民國史學者、專欄作家王凱
這句話並非楊絳所說,而是英國詩人蘭德小詩《生與死》中的一句,由楊絳翻譯。蘭德的這首詩很多人都翻譯過,不過以楊絳版本最為流行和出名,該詩全文是:「我和誰都不爭, 和誰爭我都不屑; 我愛大自然, 其次是藝術; 我雙手烤著, 生命之火取暖; 火萎了, 我也準備走了。」
蘭德晚年寫的這首詩很受人歡迎,特別是「我和誰都不爭,和誰爭我都不屑」一句更是入木三分,至今為人所傳頌。許多人都以此詩來形容楊絳,說她淡泊名利、清高高雅等等。下面談談我個人的看法。
我讀過一些楊絳的作品,大都是散文和懷人文章;也寫過一些關於她與錢鍾書的隨筆文字,零零散散發表於全國各家報刊,對楊絳的生活軌跡略知一二。我與楊絳從沒有接觸,也不認識她,但從她的文字里,我覺得楊絳是一個標準的小女人,和我們身邊的鄰家婦女沒什麼兩樣。
楊絳與夫君錢鍾書從海外留學回國回到上海,這是上海淪陷時期,婆家和娘家都避居上海孤島。楊絳一家三口先去了錢家住了一宿,第二天回了娘家。楊絳在《我們仨》中這樣描述:「我在錢家過了一夜就帶著圓圓到我爸爸住處去,見了爸爸和姐妹等。圓圓大約感覺到都是極親的人,她沒有『吼』,也沒喊『non non』。」楊絳在書中借女兒圓圓之口說爺爺家是「一屋子生人」,而外公一家卻是「極親的人」,這和我們生活中經常見到的動輒就詆毀婆家的小市民有什麼兩樣?這是楊絳和婆家的「爭」。
1948年夏,錢鍾書爺爺百歲冥壽,楊絳和女兒圓圓隨錢鍾書回了老家無錫。在無錫圓圓見到了爺爺錢基博,楊又借錢基博之口誇獎自己女兒是錢家唯一的「讀書種子」。楊在《我們仨》中有這樣一段文字:「他(指錢基博)曾對鍾書的二弟、三弟說:他們的這個那個兒子,資質屬某等某等,『吾家讀書種子,唯健汝(指圓圓)一人耳』。爹爹說話,從不理會對方是否悅耳。這是他說話、寫信、作文的一貫作風。」這是楊絳在婆家內部的「爭」。
1949年,錢鍾書回到母校清華教書,楊絳母女也跟著到了北平。期間錢家和林徽因一家為鄰,錢鍾書和楊絳又因為兩家的貓打架鬧了一些不愉快,楊絳後來在文章中說「打狗要看主人面,那麼,打貓要看主婦面了」,貌似是勸錢鍾書別傷了兩家和氣,實際上是諷刺林徽因。這是楊絳和鄰居及同事之間的「爭」。
楊絳不是「和誰都不爭,和誰爭我都不屑」,而是「和誰都要爭」。
謝謝閱讀。個人一得之見,歡迎留言討論。
「我和誰都不爭,和誰爭我都不屑」——這是英國詩人蘭德在他75歲時寫的一首《生與死》中的句子,中國翻譯版本眾多,其中以楊絳先生譯著的流傳最廣(這句就是出自她的譯本):
「我和誰都不爭
和誰爭我都不屑;
我愛大自然
其次是藝術;
我雙手烤著生命之火取暖
火萎了
我也準備走了。」
這首詩,詩人謳歌的對生活的熱愛,是在洞悉一切後對人生的通透。楊絳先生在1991年散文集《雜憶與雜寫》的自序中引錄過這首詩,也以表達她到晚年對一切皆看透的心境。
誰都年輕過,誰都氣盛過,誰都爭強過,………沒有五味雜陳的生活和人事,就不能說是完整的人生。人的一生會有各種經歷:幸福的、坎坷的、順暢的、低谷的、公平的、不公平的、………,但好似「不幸」總比「幸」多一些——所以人們常說:「人生就是一個苦難的歷程」。
我相信楊絳先生在她苦難中也有過爭強的時候———這是人之常情,誰沒有一點私心?誰沒有一點對自己愛的人存一點私心?誰又能說自己完美無缺、沒有一絲瑕疵呢?怕就怕有的人到老、到死都還在爭,還看不透繁華落盡後的平淡。
或許有的人會用這句「我和誰都不爭,和誰爭都不屑」這句話去攻擊楊絳先生(因為一個人總有被別人所挑刺的地方,人無完人),可能在先生年輕時她會在意,但到她淡泊名利、洗盡鉛華後,任何的言語她都能從容應對———「只愛大自然,其次是藝術」。
楊絳先生是我最喜歡的文人之一,她智慧、靈性,堅韌,93歲時出版散文隨筆《我們仨》,102歲出版250字《楊絳文集》八卷,試問我們誰能做到?
先生是我們國家少有的真文人。祝福她在無塵世界快意無間!
收拾完家,看到此問是關於楊絳先生的,帶著愉悅心情閑談幾句,謝謝大家分享,交流!
有事不放在心上,也不爭個一二。
01
楊絳先生說「我和誰都不爭,和誰爭我都不屑。」她的這句話,是處理人生事情時的態度。
人生在世,誰能沒有個煩心事,而楊絳也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有時你做得事情,別人總會有意見,總有風言風語。
就如:楊絳女兒死了這一件事,對她來講是個悲痛的事情,但有些人會指指點點的說:「是不是曾經做過壞事啊,不然女兒怎麼就死了。」
不要以為這樣的事情不會發生在楊絳身上。俗人總是會這樣猜測這種事,而對於這樣的閑話,她的態度應該是沒有把別人的閑人閑語放在心上,也不跟別人爭論這些事情。
02
而她老公在女兒去世一年多左右,也去世了,這就更加惹人閑人閑語了。我想她的內心是極大悲痛的,而有些人就是愛講閑話,肯定還有很多我們不知道的事情,而這些事情會引起爭論。
而楊絳先生選擇的是不爭不搶的態度。
在一些事情上,楊絳先生佔據道理一方,但她還是不去爭論事情。只是看淡這些事情,不去爭辯,這就是她的處事態度。
03
楊絳先生晚年能說出這句話,應該是她的人生就是這樣過來的,從來不爭,不記掛在心上,就如她想念女兒和先生,是放在夢裡想,但卻不為此而自殺或者不好好生活。
這樣的生活態度,是非常難以達到的。因為人會有功利之心,就會有與人爭的想法,但楊絳先生卻說:「與誰爭都不屑」,就如寫文也有人有爭第一的感覺,而楊絳先生卻是愛好文字才去寫,才去做,而不是為了名利等才去寫。
所以她的這句話,就是她的生活態度。
老鼠屎-千年防賊難嗨,楊先生一生,可謂是一地雞毛里起舞,一早已半瘋了,沖淡平和中磨刀,為了自殺,卻做了一百年準備。這其實是可觀的,也算人生的一種動魄的演繹,精彩的令人不寒而慄。可她既不能像蘇青那樣真如,敢在泥漿里做愛,又不及張愛玲的通脫,能在塵埃間顯聖。她只是嫌臟怕灰,所以關上窗戶,在密室里自言自語,做著見不得人的事。
願每個低到塵埃里的人,轉身的時候都能如此決絕。
I strove with none, for none was worth my strife; Nature I lov』d, and next to Nature, Art; I warm』d both hands before the fire of life; It sinks,
我和誰都不爭,和誰爭我都不屑;
我愛大自然,其次就是藝術;
我雙手烤著,生命之火取暖;
火萎了,我也準備走了。
——[英]蘭德(楊絳 譯)
這不是楊先生寫的啊,是她翻譯的。對這句話,我首先想到的就是張愛玲,這個冷冷的女子,她的一生完美的詮釋了這句話。
想到了她說過的另一句話:
如果你給我的,和你給別人的是一樣的,那我就不要了。
張愛玲是那整個時代的驕傲。余秋雨說:「她死得很寂寞,就像她活得很寂寞。但文學並不拒絕寂寞,是她告訴歷史,二十世紀的中國文學還存在著不帶多少火焦氣的一角。
「只有張愛玲才可以同時承受燦爛奪目的喧鬧及極度的孤寂」。
張愛玲是個薄涼的女子,她的小說,給人的主題總給人一種深入骨髓的「荒涼」之感。
每句話都給人以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她在《沉香屑(第一爐香)》里說:「我愛你,關你什麼事,千怪萬怪也怪不到你身上去。」
《封鎖》實在是一篇不得不提的文章。第一次看,是在學校,讀完後,莫名有些悲涼。意猶未盡,實在不得不感嘆:好文章!
時間退回去1943年,張愛玲發表的那一篇《封鎖》,是著實驚艷了時光,也驚艷了胡蘭成,
讀罷,胡蘭成瘋狂的尋找這位有才氣的女子。而這個時候張愛玲24歲,胡蘭成已有家室,結局註定不會美好。
她冷冷的,她沒有必要去和那些小三爭什麼,她終於寫了一封絕交信與他,信中寫道:「我已經不喜歡你了,你是早已不喜歡我了的。這次的決心,我是經過一年半的長時間考慮的,彼時唯以小吉故,不欲增加你的困難。你不要來尋我,即或寫信來,我亦是不看的了。」
是的,她這一生,誠如楊絳先生所說:和誰我都不爭,和誰爭我都不屑。她就做她自己,遺世而獨立。
這不是楊絳先生說的,是她翻譯的作品裡的一句話。
這首詩叫《生與死》,作者叫瓦特·蘭德,英國詩人,此詩作於1850年,當時詩人已經75高齡了,這句話更像是這位詩人自身的寫照。
因為瓦特·蘭德在世的時候,寫了很多散文,詩等文學作品,但是並沒有受到社會普遍的關注,他很多作品也沒有出版,為人也比較急躁,得罪了很多人。
當然,楊絳先生應該也是很喜歡這首詩的,她在散文集《雜憶與雜寫》的自序里特意引述此詩,表達她的一種心境,這本散文集的出版時間是1991年,當時楊絳先生已經80歲了。
《生與死》原文:
I strove with none
for none was worth my strife
Nature I loved, and next to Nature, Art
I warm』d both hands before the fire of Life
It sinks
I am ready to depart
楊絳先生的譯文:
我和誰都不爭
和誰爭我都不屑
我愛大自然,其次就是藝術
我雙手烤著生命之火取暖
火萎了
我也準備走了
楊絳先生還有一篇散文《隱身衣》,其中有一段話可以作為此詩的註解:
我愛讀東坡「萬人如海一身藏」之句,也企慕莊子所謂「陸沉」。
社會可以比作「蛇阱」,但「蛇阱」之上,天空還有飛鳥;「蛇阱」之旁,池沼里也有游魚。
古往今來,自有人避開「蛇阱」而「藏身」或「陸沉」。
消失於眾人之中,如水珠包孕于海水之內,如細小的野花隱藏在草叢裡,不求「勿忘我」,不求「賽牡丹」,安閑舒適,得其所哉。
一個人不想攀高就不怕下跌,也不用傾軋排擠,可以保其天真,成其自然,潛心一志完成自己能做的事。
戲說冰心,本文從對冰心的分析出發,也可看到楊絳的影子。對楊絳,我只有一句話,她和謝婉瑩其實是一路人,但楊比謝聰明的多,也有城府的多,也幸運得多,畢竟她對錢鍾書有幾分真心。
「我和誰都不爭,和誰爭我都不屑」?是楊翻譯的也好,自己要說的也罷,但這句話實在不妥,楊絳一生,最大的成就,就是看似相對完整的人格,和人前清高素雅的臉面。但這句話卻暴露了,其一直不願顯山露水的小心思,一個普通女人的無奈隱忍,淪為陪襯的不甘。這句話也是一般人可以理解楊絳的一條捷徑。深謀遠慮,卻百密一疏,十分可惜。所謂楊為謝影,絳心獨具。
這還用問嗎,家世,相貌,人品,性格,情懷,才華,學識,見識,閱歷,成就,男人緣,老公,朋友圈,閨蜜群,知名度,爭議度,軼事秘聞度,粉絲數量,粉絲層次,至今的網路關注度,冰心與林徽因要強相對比,那不是拿蘆花雞比鳳凰嗎,冰心嫉妒死,都是活該。
再者,謝婉瑩自己就是個作女,她那種悶騷,又自戀愚犟的秉性,虛偽白蓮花的做作,早就讓張愛玲的好友蘇青,一針見血地指出,大意是,冰心的文字有意無意的,總讓人聯想,作者應該是個清麗的佳人,可是謝本人就生得令人無語,直話就不直說了,就像見到網友真容時的懊惱。謝其實就是個綠茶屌絲女,也算是這一派的祖師奶奶。
此外張愛玲也曾因為有人把她和謝婉瑩並列而不快,張直言不能以此為榮。張說出這樣的話,看似還委婉,要是讓蘇青翻譯出來,可能就是,謝不過是個,粗識幾個字,文章半通不通的,又學人家拿腔作勢,再整個不倫不類的尷尬下流像,所謂村女進了三天私塾,書讀了兩頁,便胡思亂想著不甘寂寞,就是謝這樣,類似芙蓉姐姐史恆霞的個人城市化進程。
又比如說,西施只有一個,而且水土不服,年紀輕輕就病死了。而東施效顰雖有點見賢思齊的積極光線,但現實是殘酷的,所以,東施們需要宣洩,需要幻覺的鎮靜。
謝婉瑩真正有資格嫉妒的,其實是丁玲,兩人素質伯仲之間,而且同做過女性解放的春夢,不過丁玲比謝有勇有謀,她抓住西進的歷史機遇,成功染紅了自己,魯莽又坦蕩地,作了延安新新式的大女人,雖結局狼狽不堪,但一生任性到死,雖不才,也無怨無悔。可謝就悲催了許多,她始終無法衝破自己,自戀虛偽的天性,又帶著對舊式人生的種種誤解,近乎自欺欺人地活著,終其一生,在嫉妒與悶騷中作繭自縛,而看不清自己和這個變化的世界,謝應該是不幸的。
不過謝婉瑩,實在只是一個為時代所驚擾的普通人,一個在時代漩渦邊上,不求甚解的徘徊者,雖禁不住各種新思維的誘惑與挑逗,但終於,還是她自己資質平庸的路人本質,讓她剛濕了鞋,就嚇得落荒而逃,跑回鄉下去了。之後,她心裡有多少不甘,她就有多麼不幸。不過平心而論,謝實在沒有資格嫉妒她自己,根本無法比擬的天才巨擎,如林徽因,如張愛玲者。
說到冰心,這幾代人就記得一個"寄小讀者"的官樣文章,和小學課本里的無聊童話"小橘燈"。這樣小兒科的東西,彼時再怎麼吹捧,也禁不住幾年的淘洗,現在又怎麼能再拿得出手呢,怎麼能讓人心悅誠服地說,冰心奶奶,悶騷無罪,嫉妒有理呢。
如果一定要恭維文學家冰心幾句的話,我想她相較於張愛玲,甚至丁玲,就好象「簡愛」和「呼嘯山莊」的差別,所反映出的勃朗特兩姐妹,在世界與人生問題上的天差地別,以至於兩者是無法相提並論的。
解破冰心的心結,就不能不提徐志摩。女人之間,外貌才華有別,相互嫉妒較勁是人之常情,其實無傷大雅,但一旦牽涉到愛情,若兩女子有意於同一名男子,那就不是嫉妒那麼簡單了。
而在徐志摩感情的天平上,林徽因無疑是最重的一枚砝碼,陸小曼次之,張右儀無足輕重,近乎為零,而謝婉瑩就只是在天平腳下的一個徐的仰慕者,一個負數,連上去的資格都沒有,而冰心之所以又有別於一般的仰慕者,又是因為她自己,在對徐志摩的態度上,表現地進退失據,失態非常,旁人觀之都為其尷尬冒汗。
冰心對徐志摩的感情,類似於林朝英對王重陽的痴怨,可是反過來說,謝婉瑩的一廂情願的單相思,又使得她自己,根本沒有資格,作徐志摩的林朝英。說出來很難堪,但這也就是單相思的摧殘,讓謝婉瑩,一個原本有情有欲,像蘇青和張愛玲,丁玲那樣的正常女人,自欺欺人地蜷縮在聖母的偽裝里,用自己想當然的聖潔情懷,來排遣對徐志摩有眼無珠的怨懟,其對林徽因和陸小曼的無端指責的衝動,也是來源於這種內心的扭曲,貌似對聖潔的篤定。
也好在冰心始終是自戀的平庸文人,出於一個知識分子的最低體面,她沒有作得太過出格,而表現的像容嬤嬤那樣。個人悲劇里的謝婉瑩,盡其所能的壓抑著自己,愛恨無著,她無奈的轉回頭,沉沒進對舊式人生的種種誤解之中,自顧自的對吳文藻,心不甘情不願地從一而終,修成正果,最低限度的成全了自己的心病。
最後以多年前的一條微博作結。林徽因,張愛玲,一熱一冷,一進一退,一個獻身的決絕,一個獨善的完整,一個只知理想,一個看透危局,都是了不起的中國人。林徽因不諳時務,為理想而進,張愛玲深明危局,為獨善而退,沒有比這兩者更好更善的人生選擇了。這兩人代表了中國現代,兩種截然不同,但都卓然高貴的命運選擇。以徽因之論,誠之,中國是有希望的,以愛玲之思,明之,中國人是有希望的。
讀過幾本楊絳先生晚年的作品。如:《走在人生邊上》、《幹校六記》等。掩卷沉思,一個百歲老人的淡定從容,超然物外的形象躍然腦際。
再給大家講一篇楊絳先生的文章。文章的名稱記不清楚了。大意是:追憶她的二姑楊蔭榆女士的一些往事。楊蔭榆早年留學日本,後赴美留學,取得哥倫比亞大學教育碩士學位。是當時中國學歷最高的一位女士。但是婚姻不幸,卻終身沒有再嫁。曾經擔任過北京女子師範大學的校長。日本侵華後,她正好居家賦閑。因熟悉日語,曾成功地為老百姓出頭代言,讓日本人忌恨不已,後殘遭日本人暗殺,應該說算得上一個有良知的知識分子,甚至有的人主張應給予「烈士待遇。
在說道魯迅批判楊蔭榆這一件事情的時候,她首先說了一大段她這個二姑,怎樣地多年在國外留學,對國內當時形勢寡聞少見,又因不諳世故,固執己見,被人利用,做了錯事。一句也沒有觸及魯迅先生。但是,讀完這篇文章,我們不由的同情楊蔭榆女士的人格。這就是不爭。不以當時不少人對魯迅說三道四而添油加醋。只是平平實實地以事實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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