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清朝海軍軍官方伯謙?


《冤海述聞》記載:在豐島海戰中,穆先避入舵臉,舵機被炮穿壞後,又避入魚雷艇中,敵艦靠近時,方伯謙令放魚雷,因魚雷發射管充氣不足,放不出口(日方報告,濟遠艦被追時,曾放魚雷而未命中,與此記載吻合)。後穆被方氏罷黝。穆因為失去大副之職恨方,致書天津友人和家人,寫文章給上海報館,均誣方氏躲避畏戰。甚至方伯謙的同鄉、同學嚴復也曾輕信這些流言,他在給陳寶深的一信中說:「同學親友除方益堂一人外,無不見危授命。」

可是,嚴復於1918年,任海軍編纂委員會主任時,為池仲佑編的《海軍大事記》寫序言稱:該書「冤討翔實」,「自吾國始開海軍以來至於今日,舉五、六十年得失興廢、集然如視掌列眉」,「茲事大體,不關於存亡治亂,有識者觀此當自知之」。《海軍大事記》不但沒有指責方伯謙,反為他鳴冤,這是人所共知,身為編委會主任的嚴復如此讚揚該書,這無疑是公開修正對方伯謙之指責,並承認方冤。

方伯謙在戰鬥後,儘管遭到不公正貶損可他不計較個人的利害得失,在國家危難之秋,繼續留在北洋海軍服役參加了黃海海戰。綜觀諸多史料,方伯謙是愛國的,是愛海軍的。


首先,方伯謙是個聰明人,作為閩籍艦長,他在閩系主導的北洋海軍當中,既向皖籍提督丁汝昌輸誠,卻又沒有得罪閩黨。他也很懂得經營,他通過向北洋海軍的洋員借款,在劉公島上買地建房,來租給其他拖家帶口的官兵們。他還很懂得享受,每隔幾年就要納上一個小妾。但是,這些都不能讓他成為一個合格的軍人,我們來看看他在兩場海戰中的表現。

豐島海戰,本來是李鴻章的戰略出了問題,導致方伯謙率領的2艘弱艦遭遇了日本海軍3艘最強的巡洋艦。生死關頭,兩位艦長做出了不同的決定,廣乙艦長林國祥毅然沖向了日本艦隊,一直逼近到距離敵艦隻有四百米處。如果方伯謙也這樣做的話,未必沒有一拼之力,結果方伯謙轉身逃跑了,用友艦的犧牲換來了自己逃跑的機會。當日本艦隊追上來之後,方伯謙又忘記了自己的護航使命,讓兩艘中國運輸船當了替死鬼。明明只是尾炮炮手自發的幾次射擊,輕傷了敵艦,方伯謙卻謊報擊斃敵海軍司令,重創敵艦。

黃海海戰中,方伯謙一直躲在艦隊後面無所作為,從日本海軍的戰況記載中很難發現濟遠號方的身影。到致遠號沉沒後,濟遠號即一馬當先開始逃跑,並帶動其他軍艦一起逃跑,如果不是兩艘鐵甲艦還在堅持,海戰必然以北洋海軍被全殲告終。如果說其他軍艦隻是脫離戰場,還沒有逃遠,濟遠則是一直跑回了旅順口,事後還被發現有破壞大炮的痕迹。

方伯謙不適合當一個軍人,但他卻作為軍人上了戰場,其死不足惜,深層次卻反映了大清在海軍軍官培養方面的失敗之處 即重理論成績,輕軍人養成,艦長們以穿文人長衫為榮,穿軍服為恥,多年的培養,養出一群書生,雖然其中不乏勇者,但往往只是個人性格使然,作為軍官團體,是不甚合格的。


北洋水師時中國海軍發展史上濃墨重彩的一筆,同時也是每一個有良心的中國心心中永遠的歷史傷痛。丁汝昌、鄧世昌、劉步蟾等著名的北洋水師將領均是中國歷史上不可磨滅的歷史人物,下面我們要談一個相對有些爭議的水師軍官方伯謙。

方伯謙

方伯謙(1854.1.14-1894.9.24),字益堂,祖籍福建侯官,生於閩縣(今福州)。方家兄弟四人,方伯謙是其中長子。方伯謙父親是個私塾教師,自小接受父親的啟蒙教育,有著不錯的傳統文化底子。雖然多年學習傳統典籍,但方伯謙卻並不頑固守舊,對西學漸感興趣,後來立志於學習西洋技術以救國。

1867年,十五歲的方伯謙考取福建船政學堂,從此開始學習海軍。1871年畢業後,方伯謙與劉步蟾、林泰曾等人,登建威練習船實習,曾今參與航行,航行區域北至北洋的天津,南至南洋的新加坡、檳榔嶼等口岸。這是中國近代海軍史上的第一次遠航,是值得歷史與後人銘記的。

北洋水師旗幟

1877年,清政府派遣第一批留歐學生出國深造海軍專業,成績優異的方伯謙就在其中,同行的還有嚴復、薩鎮冰等。學習一年半後,方伯謙被指派前往印度洋航海,後來又經歷了全球大洋航行。方伯謙的既參與了中國近代航海史上的第一次遠航,又參加了這樣波瀾壯闊的全球航行,航海經驗十分豐富,這為他後來在北洋水師擔任要職奠定了基礎。

光緒二十年(1894年)四月,朝鮮爆發東學黨起義,朝鮮政府請求清政府派兵幫助鎮壓,是月下旬,丁汝昌派「濟遠」、「超勇」二艦護送葉志超、聶士成軍赴牙山,以「濟遠」方伯謙為隊長。7月25日,濟遠號在回國途中於豐島海域遇日本襲擊,在炮傷敵艦吉野後回到威海。9月17日,黃海海戰爆發,濟遠艦接戰不久,便自行退卻,致使北洋艦隊,隊形被破壞,這成為北洋水師慘敗的原因之一(據方伯謙自稱,濟遠艦當時「傷處甚多,船頭裂漏水,炮均不能放」,只能退出戰鬥)。9月24日凌晨,方伯謙被清政府以臨陣脫逃,怯戰之罪處斬於旅順黃金山腳下,時年42歲。關於方伯謙的死因,至今仍撲朔迷離,方氏後裔方儷祥甚至說是劉步蟾害死了方伯謙。

濟遠艦

方伯謙一直是一個飽受爭議的人,主要針對他在甲午戰爭時期豐島海戰和黃海海戰中的表現,例如豐島海戰中他到底是逃跑還是詐降?黃海海戰中又是臨陣脫逃還是確實無法繼續作戰?這些問題至今在學界仍有爭議,民間也是眾說紛紜沒有定論,不可否認,他在中國海軍建設史上曾做出了一定的貢獻,但他自從在北洋水師服役後,把家眷移居到天津,隨後又在煙台,福州等地購置了房產,期間又在威海等地修建了寓所,有時表現得耽於享受,這也是值得後人反省和批判的地方。

參考資料:

劉申寧:《論方伯謙問題》

方儷祥:《為我伯公方伯謙鳴冤》

甄貞、吳明、楊凡:《北洋水師的興衰探源》

回答者:雷曉凡,南京師範大學歷史系碩士研究生,季我努學社青年會會員。

個人簡介:雷曉凡,南京師範大學中國近現代史方向碩士研究生,季我努學社青年會會長,季我努學社自媒體主編,南京民間抗日戰爭博物館館員。參與國家社科基金重大項目「抗日老戰士口述史資料搶救整理」採訪與資料整理工作。目前研究方向為民國政治史、抗戰金融史。

更多精彩內容請關注季我努學社頭條號(搜索季我努學社)及季我努學社微信公號(名稱季我努學社,搜索jiwonu)季我努學社系國內著名的歷史學民間學術社團,已出版中國近現代史料及研究作品逾3000萬字,代表作為《美國國家檔案館館藏中國抗戰影像全集》(全30卷)、《日本遠東戰爭罪行叢書》(第一輯5卷,第二輯已出1卷)。其創辦的季我努沙龍系國內最著名的公共歷史講座。


中國海軍技術源自英國,北洋艦隊中的許多高級將領都是留英出身,按照英國海軍傳統,軍艦沉沒時高級將領通常與艦同沉,甲午海戰中中方戰沉的四艘巡洋艦經遠、致遠、超勇和揚威艦的管帶林永升、鄧世昌、黃建勛、林履中都遵循了這個慣例,無一逃生,與艦共亡。

與鄧世昌等人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濟遠艦管帶方伯謙,黃海海戰中率先撤出戰場,首開戰場逃跑的惡端——這是方伯謙主要的被人詬病之處。

先了解一下方伯謙這個人物。

方伯謙是福建侯官人,出身一個讀書人之家。1867年,方伯謙考取福建船政學堂第一屆駕駛專業,1871年畢業;1877年,方伯謙奉派留學英國,與嚴復、薩鎮冰、劉步蟾等人一起,到英國格林威治皇家海軍學院深造駕駛專業;畢業後,方伯謙被派到英國猶太拉軍艦赴印度洋實習,後來又到各大洋航行歷練;1881年,方伯謙到北洋艦隊服務,不久便擔任了中軍左營副將兼巡洋艦濟遠艦管帶,深受李鴻章的嘉許——從這些經歷可以看出,方伯謙是純科班出身的海軍專門人才。

方伯謙在黃海海戰期間究竟經歷了什麼?

1894年9月17日,中日兩國海軍在黃海北部交火,作戰中,鄧世昌擔任管帶的致遠號軍艦被日艦擊沉。方伯謙將致遠號沉沒,驚慌異常,倉皇帶艦退出戰場,向旅順口方向逃跑。廣甲艦見狀也隨之而去,退出戰場。

18日凌晨,濟遠艦抵達旅順口,方伯謙稱由於軍艦漏水,火炮均遭破壞,故退出戰場。6時,北洋艦隊提督丁汝昌率艦隊到達旅順,隨即發報向李鴻章彙報黃海海戰經過。

今天看來,黃海海戰失利主要有以下原因:

一、丁汝昌指揮失當。丁汝昌本是陸軍將領,因與李鴻章同為安徽老鄉而擔任北洋水師提督一職,完全不懂海戰指揮,海戰之初便中斷了對艦隊的控制,使艦隊失去統一協調,各艦各自為戰,最後陷入一片混亂。對此,丁汝昌難辭其咎。

二、編隊變陣的失誤。海戰開始時,北洋水師由雙縱陣改為橫陣,旗艦定遠位於中央,其餘各艦在其左、右依次展開,艦隊呈楔形梯隊。但北洋艦隊初衷是排成緊湊的夾縫雁行陣,而實際排成了鬆散橫陣,類似"人"字形。在沒有完成陣型部署的情況下,戰鬥已經打響,失利是必然的。

三、濟遠、廣甲臨陣脫離,造成軍心動搖,也讓艦隊左翼完全瓦解。

四、軍艦航速落後,彈藥供應不足。

五、訓練水平和裝備保養水平低下,致使戰鬥中未能擊沉一艘敵艦。

黃海海戰失敗原因顯而易見,但丁汝昌既要擺脫自己的責任,又要為艦隊變陣失誤解脫,還要保全李鴻章的臉面,所以只能拿率先逃跑的方伯謙開刀。恰好細心的李鴻章在聽取了彙報後也來電查詢:「此戰甚惡,何以方伯謙先回?」海軍史學者姜鳴在《龍旗飄揚的艦隊》中這樣寫道:「於是丁汝昌順水推舟,把方伯謙拋出去做替罪羊。」

20日,丁汝昌向李鴻章彙報說:「當酣戰時,自致遠衝鋒擊沉後,濟遠管帶方伯謙首先逃回,各艦觀望星散。……乃濟遠首先退避,將隊伍牽亂,廣甲隨逃,若不嚴行參辦,將來無以警效尤而期振作。余艦請暫免參……」

丁汝昌的這份報告,虛虛實實,真真假假,迴避事情要害,將海戰失敗責任完全推到方伯謙一人身上——客觀地說,方伯謙臨陣脫逃有罪,將其斬首也說得過去,但說黃海海戰失利完全是他的責任,這就有悖歷史事實了。

李鴻章接到丁汝昌電報後,奏請將方伯謙以臨陣脫逃罪就地正法。1894年9月24日凌晨,方伯謙被從床上拖起,穿著一身紡綢睡衣,押到旅順黃金山下大船塢西之刑場處斬。

這一年,方伯謙剛剛42歲。


方伯謙(1852-1894),字益堂,福建侯官人。福州船政學堂第一期學生,1871年畢業後,與劉步蟾等同上「建威」練船實習,巡歷南洋新加坡、檳榔嶼,及渤海灣、遼東半島各口岸。1877年,留學英國格林威治海軍學校,1879年秋畢業,先上英國海軍「恩延甫」艦實習,後又調「士班登」艦。

方伯謙一直是一個飽受爭議的人,主要針對他在甲午戰爭時期豐島海戰和黃海海戰中的表現:(1)豐島海戰中他到底是逃跑還是詐降,期間有沒有掛白旗以及日本軍旗。(2)豐島海戰中日艦"吉野"到底有沒有被"濟遠"的尾炮擊成重傷。(3)黃海海戰中,他是臨陣脫逃還是確實所有火炮均已損壞,無法繼續作戰?(4)為什麼方氏後裔方儷祥會說是劉步蟾害死了方伯謙。

從方伯謙的日誌上看:廣乙號一開戰就自行駛去,給人感覺"廣乙"作戰不積極,而濟遠號孤軍奮戰的感覺。另外擊斃日艦提督,擊傷日艦並逼迫其懸掛龍旗而逃,給人很深的反敗為勝的印象。舵機損壞,則解釋了為什麼沒有追擊的原因。 北洋水師提督丁汝昌在詳細詢問後,向朝廷做了彙報。上海《申報》等根據這方面的報告和消息,刻意寫出文章,英雄化方伯謙。

第一,方伯謙為什麼要偽造報告?其實當時的狀況,臨陣逃脫,按照《北洋水師章程》,依照律條當斬(官員,兵丁臨陣俱需勇往直前。如有回顧,畏縮,交頭接耳者,皆斬),方伯謙為保全性命不得已偽造報告。第二,方伯謙為什麼會表現這麼差強人意?貪生怕死?:其實在開戰之初,方伯謙表現尚可,但是在大副,二副相繼戰死之後,尤其大副的鮮血噴到了方伯謙,據說當時方伯謙表情大變,甚至躲到船艙不敢繼續指揮,用尾炮攻擊的行為,是水兵王國成自行組織的。第三,李鴻章和丁汝昌當時為什麼沒有處罰方伯謙?這個主要由於當時的環境,當時北洋水師處境很微妙,和李鴻章等洋務派對立的清流保守派,常常藉機生事,李鴻章對偽造報告一事不願聲張,就是怕清流保守派藉機進行抨擊,再加上李鴻章考慮用人之際,臨陣斬大將于軍不利,所以才饒了方伯謙。

北洋海軍,是李鴻章一手經營起來的家當,耗費了清庭巨大的財政經費。甲午年在與日本開戰中幾乎全軍覆滅,這是清庭上下都不願看到的。為了轉移朝野的責難,將戰敗責任推給一個下屬。主要責任人以臨陣逃脫的罪名處決方伯謙的作法就不難理解了。  有言,濟遠艦掛白旗誘敵,伺機攻擊敵艦。本來兵法云:「兵不懨詐」,這種計謀無可非議。如果說,濟遠艦是掛白旗乞降,那麼濟遠艦和艦上人員就為日軍所俘虜,哪能自由回港?  至於濟遠艦是否損毀嚴重不能再戰,當時想來無權威部門作過鑒定。所說的雖然各有道理,但戰場瞬息萬變,官場更是複雜難料。


方伯謙是個人才,他對海戰攻防、敵我優缺點、海陸攻防、戰略等都頗有心得,可以當艦隊參謀長,但膽魄不夠,不適合擔任艦長。

豐島海戰從早上8時一直打到午後。一開始就廣乙中炮先退,秋津洲去追,濟遠(13節)一對二對陣,先將浪速(17節)打漏後退,然後乘機後撤。吉野(23節)緊追,濟遠掛白旗,但靠近時濟遠突然右轉繞吉野半圈,尾炮連著4炮命中3炮(船頭,指揮室,電機艙),吉野漏水搶救,濟遠逃走。這很詭異,吉野秋津洲(19節)浪速是第一游擊隊的主力3艦(還有老艦高千穗沒來),在後面的大東溝海戰它們4條發揮了日艦60%的殺傷力,但居然被一條老舊的濟遠弄瘸了2條,要知道主炮對比是30(12+10+8):3,平均射速又是6:1,即火力對比是60:1,怎麼做到的?這說明老方確實有指揮才能,而且訓練有方炮火奇准。日艦有個缺點即火力集中在兩舷,這說明當時濟遠在航速不敵的情況下仍佔位很好。後來前炮塔旋機損傷(2門210炮一體)只有一門後塔的150炮,居然又干趴吉野。但老方不敢自我犧牲再咬打千津洲,讓高升等2船有一線機會逃離戰區。但即使如此,實戰還屬超水平發揮,所以沒受處罰。

2個月後的大東溝,日艦已經汲取教訓了,排好隊側舷對我們,絕不狗斗。這次老方沒掛白旗,但在15:20時致遠前出被一游四艦集火攻擊15分鐘側舷水線擊穿進水致鍋爐大爆炸當即沉沒,老方的膽小蟲又上來了,逃跑。其實老方很清楚自己的劣勢,即防護薄弱扛不住前方的120速射炮,換他上致遠艦是絕不會這樣衝鋒的,而我們的定鎮來經平防護力較好。


感謝邀請!首先要指出的是,題圖裡用的方伯謙畫像是現代方氏後人臆想的創作,並不能代表方伯謙的真實面貌。

北洋海軍軍官方伯謙的歷史情況,原本並不複雜,只是因為夾雜著中國人評價人物的習慣性思路,以及後裔關於祖先的「血統論」想像,使得這件事情一度變得複雜起來。

中國人對於歷史人物的評價,有一個十分不好的慣常現象,即所謂貼標籤,就是把歷史人物簡單分為「好人」「壞人」兩類,而忘記了人的複雜性,即「壞人」也可能會做過好事,「好人」也不排除曾經干過壞事。又有一個不好的現象,即所謂以便概全,往往根據歷史人物一時一事的表現,而對其一生作出定論,即「好人」從出生那一刻起,他所作的任何事情都註定了他會是好人;而「壞人」則從出生那一刻起,無時無刻不是在為他成其為壞人而作鋪墊。

按照上述傳統的思維模式,方伯謙毋庸置疑就是個壞人,但是如果要更為客觀地評價這個人物,則應首先客觀承認人的複雜性,而且要概覽其一生之後再得出感受和評價。

(方伯謙自撰《益堂年譜》書影)

非常幸運的是,方伯謙生前有自撰年譜的習慣,即自己把自己的生平大事逐年記錄下來,這份名為《益堂年譜》的資料,是了解甲午戰爭之前方伯謙生平情況的最重要材料之一。

甲午戰爭前方伯謙的生平

方伯謙,字益堂,1854年1月14日出生於福建閩縣太平街,有一弟叫方仲衡。方伯謙1858年發矇讀書,開始被家庭送上求取科舉功名的正途,1866年方伯謙參加童子試,1867年在福州著名的官學——正誼書院就讀。

(船政後學堂首屆學生合影,第一排左起第六人疑似方伯謙)

1867年的1月,沈葆楨任總理大臣的船政在福州城內外開設西學教學點,稱為求是堂藝局,是為船政學堂的前身。和現代人的理解較為不同的是,在當時的社會背景下,要讓年輕人放棄作為社會主流的科舉之途,而去參加前途未卜的西學教育,實際上十分困難。求是堂藝局並沒有採取廣貼布告的方式招生,因為此舉根本不可能有什麼積極效果,求是堂藝局開創時的招生模式為,在福州一帶官學中勸諭在學子弟,以較為優厚的入學待遇,爭取已經具備一定的傳統教育背景、家境並不優越的子弟轉投西學。方伯謙就在當年的6、7月份被選入求是堂藝局,入讀設在福州城內白塔寺的一處教學點,從此走上了通向海軍軍官職業的生涯。

1867年末,因為位於馬尾的船政建築逐漸竣工,求是堂藝局從福州遷至馬尾,更名船政學堂,分為學習製造、機械的前學堂,以及學習駕駛航海的後學堂,方伯謙就讀的白塔寺教學點即被併入後學堂,事實上該學堂就是一所海軍軍官學校。

1871年方伯謙從後學堂畢業,和林泰曾、劉步蟾等同為第一屆畢業生,當年夏季分入「建威」練習艦學習航海和槍炮,1874年6月從「建威」練習艦畢業,被授予五品軍功,分派在船政水師「伏波」艦擔任教習。時值日本侵台事件發生,船政水師軍艦頻繁往來於海峽兩岸,方伯謙隨艦赴台,一度被調派訓練陸軍,後改任「長勝」輪船大副,1875年調入「揚武」艦任職,擢升為留閩儘先補用守備。

(在英國留學時期拍攝的方伯謙照片)

1877年船政向歐洲派出首屆留學生,方伯謙入選前往英國留學海軍,當時留學計劃的主要目標是讓中國海軍軍官直接進入英國軍艦實習深造,但因英國海軍可以安排的登艦實習名額有限,方伯謙等航海實踐經驗較薄弱的軍官未能獲得第一批登艦實習的機會,為了讓他們不致曠廢時日,由中國使館與英方商議,最終被派在英國格林威治海軍學院進修短期課程。這些軍官中包括葉祖珪、薩鎮冰、嚴復、羅豐祿等,因為有著共同的學習背景,後來事實上成為了一個聯繫十分密切的朋友小團體。

經過這格林威治學院的短期進修後,方伯謙終於在1878年等到了登艦實習的名額,先後在英國海軍巡洋艦「恩延甫」Euryalus、「士班登」Spartan號任職實習,1880年初學成回國,歷任船政後學堂管輪專業正教習、船政練習艦教習等職,並因留學有成遞升為參將銜留閩儘先補用都司。

(北洋海軍「濟遠」艦)

1881年,方伯謙被北洋大臣李鴻章調至北洋,先後擔任過「鎮西」「鎮北」蚊子船和「威遠」練習艦管帶。1885年北洋海防從德國訂造的「濟遠」號巡洋艦歸國交付,方伯謙被任命為「濟遠」艦管帶,同年賞戴花翎,擢升留閩儘先補用游擊。1888年,北洋海防從歐洲訂造的「致遠」等4艘巡洋艦回國,北洋大臣李鴻章在奏獎名單中也列入與此事並無關係的方伯謙,將方伯謙遞升為留閩儘先補用參將。同年,方伯謙和林泰曾被派赴天津,參加了擬定《北洋海軍章程》文本所需的各艦人員的編製名額。《北洋海軍章程》正式頒布後,方伯謙在1889年署理北洋海軍中軍左營副將,1892年改為實授。1891年李鴻章校閱海軍事竣時,方伯謙被保獎,獲捷勇巴圖魯勇號。

方伯謙為人精明,善於表現,且對海軍專業知識頗有了解,常在軍事會議上侃侃而談,深受北洋海軍提督丁汝昌的賞識。但其在北洋海軍任職期間,究心於個人生活的經營,在沿海各地購置房產,廣納小妾,頗受後人詬病。

甲午豐島海戰中的表現

1894年春夏之交,朝鮮爆發東學農民起義,朝鮮政府乞求清政府派兵代為戡亂,日本明治政府則藉機也派出重兵入朝,中日兩國軍隊在朝鮮半島對峙,戰爭一觸即發。當時為了加強駐在朝鮮牙山的直隸提督葉志超部陸軍,北洋大臣李鴻章租用英、德兩國的3艘商船向牙山運兵,方伯謙被派作為隊長,率「濟遠」「廣乙」「威遠」3艦駐紮牙山海口警戒登陸場。

1894年7月23日日軍進攻朝鮮景福宮後,半島局勢急劇惡化。「威遠」艦被方伯謙提前遣回國內,未等到3艘運兵船全部到來,方伯謙率「濟遠」「廣乙」於7月25日凌晨匆匆離開牙山灣,途中在豐島海域和日本第一游擊隊軍艦遭遇,遭日本軍艦襲擊,爆發豐島海戰。

(豐島海戰中「濟遠」艦司令塔的受損情景)

(「濟遠」艦司令塔銘牌。現藏大連現代博物館)

海戰開始時,方伯謙在「濟遠」的司令塔內指揮。就在中日雙方交火後不久,先後有2枚日艦炮彈從後方擊中了「濟遠」的司令塔,其中1枚擊穿了30毫米厚的司令塔裝甲,正在內里的「濟遠」大副沈壽昌頭部中彈碎裂,壯烈犧牲,腦血濺灑在身旁的方伯謙身上。遭遇這一極為恐怖的場面後,方伯謙可能趨於精神崩潰,膽破心驚,變得舉止失常,立刻逃出司令塔,躲進了軍艦內部裝甲甲板下的舵機艙。

在司令塔中彈後不久,「濟遠」艦首的主炮台附近又接連中彈,一枚炮彈擊穿舷側後落在裝甲甲板上,隨即反彈跳起,將前主炮台下方的彈藥提升井擊傷。另外一枚炮彈從頂部擊穿了前主炮的炮罩,而後從炮罩的後方擊穿飛出。炮彈命中產生的碎片在炮罩內形成嚴重的二次殺傷,炮彈爆炸產生的有毒煙霧還導致了一些人員窒息死亡,幾乎損失了前主炮的全部炮手。

此後「濟遠」艦的表現變得極不正常,該艦不顧僚艦「廣乙」,徑直逃離戰場,且發生了在桅杆上升掛白旗和日本海軍旗以圖自保的不名譽事件。當北洋海軍通報艦「操江」和運兵船「高升」出現在牙山外海時,「濟遠」也未作任何警示。

(被翻譯登載於《清日戰爭實記》上的「濟遠」艦豐島海戰航海日誌)

在逃回威海之後,方伯謙又在「濟遠」艦的航海日誌以及戰鬥報告中顛倒黑白,偽造戰功,編造出了子虛烏有的「濟遠」以尾炮擊退了日艦「吉野」、擊斃日本海軍提督等故事。北洋大臣李鴻章雖然覺察到其中有異,但是出於維護自我政治地位、防止政敵據此掀起波瀾的考量,並未對此進行深究。

甲午黃海海戰中的表現和被處死經過及評價

1894年9月17日,北洋海軍主力和日本聯合艦隊主力在鴨綠江口大東溝外海域遭遇,爆發黃海海戰。海戰開始時,方伯謙指揮的「濟遠」被配置在北洋海軍橫陣的左翼,但是自開戰起就始終遷延在後,不斷閃避,途中還不慎撞擊了已經重傷的友艦「揚威」,導致「揚威」的傷情加劇。下午3時30分北洋海軍「致遠」艦沉沒後,「濟遠」首先逃離戰場,在9月18日凌晨3時30分最先逃到旅順口。

(1895年被日軍俘獲後的「濟遠」艦)

當天中午其他北洋海軍參戰艦船陸續返回旅順後,北洋海軍提督丁汝昌向北洋大臣李鴻章做出首份海戰報告時,其中並未特別彙報有關「濟遠」逃跑的問題,似有回護之意。李鴻章接電後,感覺「濟遠」艦在全軍之前最先回到旅順,似有隱情,在當天即要求丁汝昌就此調查回復:「此戰甚惡,何以方伯謙先回」。

較耐人尋味的是,面對李鴻章的明確追問,丁汝昌在數天內對方伯謙先回一事並沒有做出正面答覆,反而於9月19日派方伯謙率「濟遠」艦前往大連灣外設法拖救在三山島擱淺的「廣甲」艦出險,不難想像,倘若方伯謙成功救出擱礁的「廣甲」艦,顯然可以對其海戰中先逃的行為做出將功補過式的補救。不過「濟遠」拖帶「廣甲」的活動並不順利,並未能將「廣甲」拖出,到了9月22日的下午,因為在外海發現日本軍艦蹤跡,「濟遠」便放棄拖帶逃入大連灣,又於23日擅自逃回旅順。

當「濟遠」艦在大連灣外設法拖救「廣甲」的22日,北洋海軍以丁汝昌署名向李鴻章做了一份關於大東溝海戰情況的詳細報告,從措辭來看,報告極有可能是由代理北洋海軍提督劉步蟾負責起草或審定。這份報告中不僅直接指出方伯謙指揮「濟遠」艦犯下了「首先退避,將隊伍牽亂」的罪行,同時還對「廣甲」「來遠」「靖遠」等事實上在下午3時30分後都從戰場逃散的軍艦都予以程度不一的指責,最終向李鴻章提出了處理建議,即對「濟遠」和「廣甲」必須「嚴行參辦」,以儆效尤,至於「靖遠」「來遠」等其他軍艦則因有重新歸隊等情節,「請暫免參」。

得到這份電報後,李鴻章於當天酉時(下午5時至晚7時)電報總理衙門,認為方伯謙率先逃跑的行為,屬於臨陣退縮,已經違反軍律,建議請旨將其處死,「以肅軍紀」。22日當晚,李鴻章又致電丁汝昌,命令將方伯謙儘快撤職、看押,等候朝廷的處理決定,方伯謙所擔任的「濟遠」艦長一職,改由原「廣乙」艦長林國祥接管。

得知消息後,北洋海軍左翼總兵林泰曾、「靖遠」艦長葉祖珪、「來遠」艦長邱寶仁立即找到此時主持北洋海軍管理事務的劉步蟾,希望能一起為方伯謙設法開脫,劉步蟾則正告:「此吾不與也,且大東溝之役,彼固知全軍將覆,而欲脫事外,袖手以觀我輩之淪亡,彼已於大局何?」就此,與方伯謙私交較好的林泰曾等知道事情已難挽回,林泰曾「大哭而歸」。

9月23日「濟遠」從大連灣逃回旅順後,方伯謙即被控制,軟禁於旅順海軍公所。入夜戌刻(晚8時左右),李鴻章電報丁汝昌、劉步蟾,轉遞當天清廷的諭旨:「本月十八日開戰時,自『致遠』衝鋒擊沉後,『濟遠』管帶方伯謙首先逃走,致將船伍牽亂,實屬臨陣退縮,著即行正法」,命令丁汝昌、劉步蟾立即遵旨將方伯謙處死。

當晚,「來遠」艦艦長邱寶仁謁見丁汝昌,向丁求情,希望能直接探視方伯謙,丁汝昌暗許,並提醒邱寶仁不要提前泄露有關即將處死方伯謙的消息。有關之後邱寶仁在海軍公所內見到方伯謙時的情形,「廣甲」艦管輪盧毓英根據聽聞回憶,稱邱寶仁問方伯謙有何遺囑,方伯謙則不以為然,且不斷絮叨自己在豐島海戰中的「戰績」。而據《申報》刊載的一名北洋海軍知情人的消息,也稱方伯謙當時不以為然,「昏不知,謂朝廷仁厚,安有殺總鎮之刀耶,如或苛求,盡以革職了事,雖一二品或難驟復,而每月薪水數百兩固依然也,何必驚惶無措耶」。

9月24日清晨5時,北洋海軍洋槍隊數百人,以及劊子手2人齊聚旅順海軍公所門前,等候軍令下達。清晨6時,方伯謙被綁縛押至海軍公所後、黃金山下,代理海軍提督劉步蟾宣布諭旨。根據後來《申報》刊登的北洋海軍中人回憶,至此「方始痛哭流涕,求救於某軍門」,「某軍門謂:我恨無海軍生殺之權,自我操,則七月間已在軍前正法,尚復令爾重誤國家大事耶」。而據北洋海軍官員所撰《甲午日記》所載,方伯謙在生命的最後時刻和劉步蟾之間還有過一場對話:

「劉軍門云:『方義[益]堂,汝恃功妄為(恃修築旅順、大連灣、威海衛各處炮台之功),目無王法,意謂終不能致汝於死地乎?』方應曰:『吾知罪矣,然臨陣脫逃何只吾一人耶?罪同而法因之無異,未有一罪而輕重可相懸殊者(指『廣甲』言)』。劉軍門應曰:『汝伏汝刑,至同逃之人,將亦不免,汝又何必鰓鰓過慮乎?』」

此後,隨著劉步蟾令下,方伯謙被斬首處死。對於方伯謙之死,北洋海軍某軍官感慨道:「吁!方公精銳聰明,竟死於聰明,所謂聰明反被聰明誤者,其方公益堂謂乎!」

「聰明反被聰明誤」,或許是對方伯謙最好的評價。

為什麼說方伯謙是被誣陷的

從清政府處死方伯謙的過程來說,其罪名為臨陣脫逃,犯罪事實確鑿無誤。但是後世,尤其是20世紀90年代,中國大陸興起過一股為方伯謙翻案的風潮,其大致的緣故如下:

方伯謙被處死後,其在北洋海軍乃至北洋海防的同學、同僚,甚至一些下屬,由於與其有較深厚的感情,對其產生悲憫同情的心理,不顧戰場事實,一廂情願認為其「冤」,乃至出現了方伯謙的同學羅豐祿慫恿方伯謙家人「鳴冤」的事情。雖然鳴冤一事未有效果,但是當時又出現了由不明身份的幕後者主使編造的翻案材料《冤海述聞》,其中多有顛倒黑白、編造篡改史料的內容,企圖以此說明方伯謙「冤」。

(方伯謙的弟弟將方伯謙在劉公島上的房產出賣時簽訂的憑據,現藏英國外交部檔案館)

方伯謙被處死時,沒有任何子嗣。其弟弟方仲衡此前跟在軍中,幫助辦理諸如購買房產等事務,在方伯謙死後,方仲衡將方伯謙在劉公島的房屋變賣,後居身於方伯謙的好友薩鎮冰幕下。因為方伯謙無嗣,方仲衡又將自己的一個兒子過繼在方伯謙名下,成為方伯謙的嗣子。

此後的很長時間裡,方伯謙、方仲衡家族事實上並沒有所謂方伯謙被冤殺一說。直到20世紀90年代,旅居海外的方仲衡的孫女方儷祥歸國,因其家境富裕,國內一些人士遂聚攏在其身邊,鼓動其出資進行翻案活動,以將方伯謙塑造為中華民族的民族魂。基於「老子英雄兒好漢」的血統論認識,方儷祥女士對將因臨陣脫逃而被處死的祖先方伯謙塑造為民族魂充滿興趣,此後在其資助下,一股為方伯謙翻案的活動開始興起。其主要採取非學術的手段,諸如邀請退休幹部為方家題詞,在各類報紙上刊登煽動性的文章等。而本問題所附的那幅方伯謙的畫像,事實上就是當時翻案者糾結於找不到一張「象鄧世昌一樣威武的方伯謙照片」,而找畫師繪製的。

(方伯謙翻案活動時所出現的所謂方伯謙畫像)

其觀點主要是聲稱丁汝昌、李鴻章等聯手陷害了方伯謙,以方伯謙作為黃海海戰失利的替罪羊等。然而實際上,丁汝昌對於方伯謙事實上有明顯的試圖保全跡象,而且黃海海戰也無罪需替,因為在清政府的理解里,黃海海戰事實上是被視作一場勝負相當的海戰,並沒有被當作敗仗。

雖然翻案派的觀點始終沒有得到甲午戰爭史學界的認同,但是在社會上造成了混淆視聽的效果,以至於很多人都有似是而非的「方伯謙是被誣陷」的感覺。21世紀初,方儷祥離開大陸淡出,失去了資助者的翻案活動歸於停歇。而在甲午戰爭學界,隨著史料挖掘的不斷深入,對方伯謙的研究也取得了大量的新成果,進一步證明了其被處死無冤可言,其中以2009年北洋海軍成軍120周年國際學術研討會上發表的孫建軍「法律視角下的方伯謙被殺案」最具代表性。


方伯謙:「1889年任北洋水師中軍左副將,靖遠號管帶,福建候官人」。

1894年7月25日凌晨,「濟遠」號和「廣乙」號從朝鮮牙山出發回國。由於情報被日本大本營截獲,日本海軍總部派遣日本聯合艦隊第一游擊隊的「吉野」「浪速」「秋津川「三艘快速巡洋艦航行至北洋水師經過的海面,伺機發動襲擊。凌晨5點,兩國軍艦遭遇,日艦依靠艦速快,火力強,速射炮多的優勢,採用一舷齊射的戰術,向中國軍艦猛烈開火,濟遠和廣乙號奮力還擊。由於實力相差懸殊,兩艦艦體損傷嚴重。濟遠號大副,二副全部陣亡,林伯謙隨即下令撤退。而廣乙號欲孤注一擲利用黑煙掩護,發射魚雷,卻被炮彈打壞魚雷發射管,船體已經嚴重傾斜,並且炮彈用光,管帶林國祥下令撤出戰鬥。日軍認為廣乙號船體毀壞,沒有追擊。濟遠號在撤退中,遭到日艦吉野號的追擊,方伯謙懸掛了白旗和日本軍旗,希望日軍不要追擊。日軍認為濟遠號雖然懸掛白旗,但是並沒有停止航行,所以並沒有停止追擊。這時,艦上的水手自發的組織了反擊,並擊中吉野。逃跑回去的林伯謙以畏敵,怯戰罪名處死。

本人觀點:做為一個軍人,應該有為國捐軀,為國犧牲的精神。如果一個國家的軍人,都把珍惜生命做為第一要素,而產生避戰,畏戰的情緒,不但是民族的不幸,更是一個國家的悲哀。同時期的阿富汗,以微微國力,比中國少許多的人口資源,幾次打敗了三萬人以上侵略阿富汗的英國殖民軍。再看看我們的大清朝,第一次鴉片戰爭時被不足萬人的英國軍隊從南打到北,國威軍威盡失,這難道不值得我們去反省反思?為什麼印度終結耿耿於懷1962年的中印戰爭失敗,就是因為英國侵華戰爭時印度人是英國軍隊的主要作戰力量。印度對中國的心理優勢就是從那時候積累起來的,所以始終無法正視和面對1962年中印戰爭的慘敗,把它視為自己的奇恥太辱,總想一雪此辱。正是由於當時中國太多像方伯謙這樣畏戰,懼戰,珍惜生命,不能以死報國,缺少血性,與敵狹路相逢不敢亮劍的軍人,才使中國一次又一次遭受凌辱與屈辱的命運。海軍提督丁汝昌尚能承擔責任,自殺殉國。做為一個艦長,竟然打白旗,掛敵國軍旗逃生,民族太義,氣節盡失,殺1千次都不為過。


目前來看,方伯謙在戰場上臨陣退縮,指揮軍艦擅自脫離編隊逃跑,這個是已經做實的行為,對於這種行為,軍法從事也是應該的。方伯謙別的方面有貢獻,這一點不能夠讓他不死,畢竟臨陣脫逃在哪國軍隊都是死罪。


這種說法怎麼能經得起對歷史文獻的推敲?薩鎮冰等與其交好的知情者,終其一生有為方伯謙喊過冤嗎?如果說當時有顧忌,後來呢,大清都亡了,北洋上下還在世的人中,可有一人為他喊冤嗎?在處死他前,所有為他求過情的軍官可有一人說他罪名不實的?

不要小看了任何一個時代軍人的血性和袍澤之情,但凡方伯謙有一點可恕之處,當時必有為他鳴不平之聲,更何況與方伯謙私交最好的英國同學中,有嚴復,以嚴復的秉性,可能在這件事上默不作聲嗎?韓世忠是怎麼懟秦檜的?

所以想為方伯謙翻案是什麼動機,也就一目了然了,不管出於什麼目的,都是私心。


推薦閱讀:

TAG:清朝 | 中國古代史 | 中國歷史 | 歷史 |